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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豹之泪----小明-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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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索了一下手枪，最终还是将它放在原处，抻出短靴中的名刀UC453………他没有足够的弹药对付那些敌人，近战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敌人的行动异常迅速，很快，仓库里堆积的麻袋都被送上了卡车，远远响起的警笛声也对他们鞭长莫及。
任务就要完成，端着步枪守在仓库中的敌人最后检查了现场………他们需要的物品已经一件不落。就在他转身要对队友说撤离的瞬间，喉咙上传来轻微而并不确实的凉意，而瞬间之后，这纤细的凉意一下子化作炙热汹涌而出，窒息和失血的恐惧还来不及扩散全身，他便已经消失在这世界上。
当队友回身寻找时，看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人，那鲜红色迅速扩大。然而没等他惊叫'不好'，那不含仇恨却带着杀意的利刃，便已经切开了他的喉咙，甚至不感到疼痛，鲜血就已经沿那道弧线喷涌而出。
还未撤出仓库的敌人这时才回过神来，几支长枪一齐抬头，对准那个闪烁的黑影。
落 深切的知道绝不可以让他们射击，于是以最短的直线距离前进，几乎冲撞了敌人的枪口。
匪徒们惊异于对方的举动和速度，在食指扣动扳机的零点几秒内，这人竟然已经来到跟前，将匕首深深抵入肋骨的缝隙中，受创的人无声无息地瘫倒在地，甚至看不清对方何时收刀，第二个牺牲者也安静地倒在鲜血中。
最后的匪徒已经眩晕于那人的动作中，突然手中的武器在小小的波澜中一倾，钢铁的枪管竟已经被斩成两段。而死神也已经在轻风中贴近，死神那黑色的瞳孔看来竟然那样美丽，可它们毕竟是象征死亡的颜色，使人不寒而栗。
而就在此时，出口处有人影闪动。落 自认为做得安静又迅速，纵使匪徒有所察觉，也不该如此迅速，他必须将他们分割歼灭，否则也难以取胜。
于是 落 纵身隐蔽在坍塌的墙壁一侧，那人影刚刚走进这空间，他便…………
然而这猎豹却没有再次施展他的速度，他看到走进仓库的匪徒带着黑色的尼龙面具，身形高挑匀称。这男人一走进这里，便注意到鲜血在地面上一塌糊涂，他在第一时间就敏锐地向身后看去………落 正在隐蔽的墙侧张大眼睛望着他………望着他日夜思念的淡茶色的清澈瞳孔。
〃长…〃即使只看身形，落 也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谁〃雷 长官…〃
声音小得连 落 自己也听不清楚，但他知道那人可以听到，因为那是他心脏的声音，这颗心脏每天都成千上万遍的重复这个名字，难道还不能使爱人微笑着回应吗？
然而 落 期待中热烈的目光并没有从淡茶色中渗透出来，那人只在一瞬间露出一丝惊慌，随后，便被冷静而漠然的眼神取代，他抽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逼向少年。
〃长官…！〃落 向他的方向前进了一步〃你怎么了？J·C在哪里？〃
〃站在原处。〃
〃……〃落 焦急地看着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原处！〃
〃你在执行什么特殊计划吗？长官！〃
雷 的拇指叩开击发器，手枪发出危险的待击声：
〃你再靠近，我就开枪。〃
〃长官…！〃
只一小步………落 急切的想要碰触这人，然而这移动的几厘米，竟真的让那枪口吐出烈焰，那段极近的距离下，落 无论如何也难料到这人会对自己扣下扳机……
夜晚，卡车才回到营地，雷 将染血的迷彩装脱下来丢在地板上。Fish正靠窗子吸着半截香烟：
〃怎么那么多血？你受伤了吗？〃
〃……〃雷 疲倦地坐在床上〃不是我的血。〃
〃柯 不是计划的很好吗？居然还是发生冲突了？〃
〃我们死了好几个人。〃
〃这怎么可能？〃
〃而且对方只有一个人。〃
Fish坐直身子：
〃对方什么样子？〃
〃他蒙面了，看不清样子。不过那家伙真厉害，仓库里最后撤离的人一个不省，全是用匕首解决的。那伤口又深又齐，一点犹豫也没有，真是干净利落。他本来有机会对我下手，可竟然没有出手。〃
〃雷，〃Fish来到他身边坐下〃我这次没有阻止你跟着 柯 行动，是因为我知道边境的自治政府和猎鹰有非法交易，给他们些打击也好。但看来还是很危险。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但以他单独行动、训练有素、又这样强大来看…说不定你遇到了VISG的成员。你绝对不可以伤害VISG，因为他们对警方来说是珍贵的力量。〃
〃很抱歉Fish，我已经打中他了，衣服上的血全是那家伙的。更不能原谅的是…………他竟然让我们损失了好几个人，那家伙是魔鬼吗？杀人就像斩断杂草一样。前几分钟还在和我说笑的人，像垃圾一样被那家伙杀死了……我绝对不原谅……〃
171
血迹断续的蔓延到房间，小旅馆的服务员不停敲着房门：
“客人，客人，你不要紧吗？需要去医院吗？”
“别担心，”少年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只是鼻血而以，很快就没事了。”
“是这样吗？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到柜台！”
子弹没有留在体内，可少年的指尖还是微微作抖，此刻，这人的确是慌张了，肩头的伤处几乎与自己胸口齐高，若那时自己没有躲闪，也许子弹已经击穿了胸膛———他竟然向自己得心脏开枪…
他断定我一定能躲过致命的一击？还是真心想要我性命…
想到这里，落 自己也觉得可笑，这是多余的担忧，因为世界上唯有那人是可以信任的。
如果他真的由于什么苦衷而开枪…落 将头埋进膝盖：雷 长官啊，即使那样，还是很过分…
落 努力回忆着，希望能从记忆中挖出对方的哪个眼神，是用来暗示自己他出于无奈，可直到那时自己握紧染血的制服转身逃开，直到最后一屡余光从他身上移走，似乎都不曾看到能令他宽慰的讯息。
小明一直站在桌角看着少年，它似乎明白这血腥气味的含义，落 抚摸一下它头顶的短羽毛：
“是我太不小心了，雷 长官大概需要我配合做些什么，我这笨蛋竟然没反应过来。”
落 将缝合伤口的细线剪断，又包扎了一下，然后一头躺进枕头———扭在胸中的纠结也许会让他窒息而死，他知道必须将这事弄个明白才行……
天色还早，落 已经站在丛林的边缘，他整晚都无法入睡，天还没亮就向这里前进了。穿过这座宽约15公里的丛林带，就进入了猎鹰的腹地，丛林像天然的屏障，将猎鹰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落 唯一的伙伴早已经飞进了丛林。穿过丛林，就能见到那个人……落 检查一下武器，随后也走入植物丛中。
直到下午时分，落 才发现在这闷热的丛林里行走，水壶已经快被自己喝干了。一路都听到有细微的流水声，他知道自己正与水源平行走动，于是决定弄些水来。
小河没有想象中的清澈，不过活水不会让战士生病，他于是卸下背包，俯下身来将水壶口浸入河面。挂在颈间的透明小鱼突然从纽扣间滑了出来，在面前抖来抖去。
“想到河里游泳？”他将它送回衣服里“你这辈子都要跟着我，游泳的事就别想了。”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十分切近，掺杂着危险的气息：
“你果然在这里…”
“什么人———”
落 惊异地转身，向那声音望去，可不等他目光触及说话的人，一双强劲的手臂已经从身后袭来，坚硬的骨骼和肌肉一下子锁住他颈部，落 感到头和肩膀就要被那人卡断了。水壶跌进小河发出‘扑通’声，落 慌忙向那人小腿踢去，双手向后抓紧他衣领，那样便可以将敌人从肩头扔出去，至少要摆脱这危险的处境。
可那人并不慌张：
“你这点力量能摔倒我吗？”
“呜————！？”
落 终于从这嗓音中听出了端倪，与此同时，肩头的枪伤猛烈的锥痛了一下，力量像被抽光了似的，而对方却看准时机捉住了那双手腕。
肩头的灼痛让汗水不停从鬓角渗出来，落 转头看着那人：
“柯！”
柯 碧绿的双眼不无邪气：
“你不是嗑药了吧？精神涣散得连我接近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小麦色的指尖在象牙般的颈侧抚摸着：
“我有探测器，是专门探测你的。”
“少胡说八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没骗你，不信你自己摸摸看…”柯 把住对方手腕探进自己双腿之间“我没骗你吧？探测器有反应了。”
柯 看到对方立刻浮出慌张和羞耻的表情，那只手想要立刻抽离出来，柯 却紧紧抓着对方不许他挪动：
“你只要接近，我这小兄弟就第一个报告，我也很困扰，他随时随地都会对你有反应，这可怎么是好？”
“别再戏弄我了！”
柯 十分快乐地将对方的挣扎平复下去。
“哈哈哈！”他将嘴唇贴在对方耳廓上轻轻说道“我看到了你养的鸟，才追到这里来的。”
落 张大眼睛看着他，柯 却不以为然：
“干嘛那么吃惊？我们一起打仗的日子也不短了，我一眼就能认出你养的那位小朋友和营地里的猎鹰不同。不过我没告诉别人，因为我想单独见你。”
“雷 长官在哪里？”
“我正想对你说这件事，雷 已经加入了我们，如果你想把他带走，现在就可以死心了。”
落 感到这笑话挺有趣：
“加入你们？”
“你不信？你认为他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是吧？居然还笑得出来，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到底怎么回事？”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用什么来交换这条消息呢？”
“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少年在 柯 手中猛然一挣，差点挣脱了钳制。
“哇哦…”柯 急忙用力揽住他“你仍然那么不乖。看来还是让我先教教你如何交换有偿情报吧。”
柯 的双臂从背后环抱着对方，将的手臂从少年自己胸前交叉一下，这双臂交叉的姿势像精神病人穿戴的胸衣一样，使少年动弹不得更无法用力。
随后 柯 亲吻着那人颈侧：
“从那天我们去仓库抢劫‘杂湿’起，我就知道是你。你喜欢用匕首伤人，因为那样可以保持安静。我一看到尸体上的刀口，就猜十有八九是你来了…”
“为什么 雷 长官会跟你们一起去抢劫政府的仓库？”
“因为他加入了我们啊，刚才就已经告诉过你了。”
“我才不会相信————！呜——”少年感到身后那人的炙热之处正渐渐抵住自己。
“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说着，他将他一下子按在粗壮的树干上“我本来已经死心了，可是现在 雷 那家伙决定离开你，我只好再次出手。”
他一只手将对方双腕推上头顶，一只手拨开他胸前的制服，美妙的触感立刻占据了手掌，柯 随后贴上去亲吻，用自己的身体与那人摩擦。
“好好兆碓诶献拥募际踔邪伞憧纯矗笨？nbsp；敞开他制服，染血的绷从肩头露出来“这一枪还没让你觉悟吗？雷 已经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
这句话像沉重的乌云一样，瞬间便压住了少年———没错，这一枪本来就是对准心脏的，雷 长官竟然认真地想要我死……
“可恶——————！”落 无法忍耐记忆中的那个时刻“让 雷 长官来见我！我要听他当面解释！！”
“你最好还是不要见他，他好像挺恨你，因为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如果见了面，雷 大概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我要见他！”落 对眼前的男人咆哮着“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讨厌我，只有 雷 长官不会，即使像你说的那样，也要他在我面前亲口说出来！否则我不会相信！”
没等 柯 说话，树丛中突然响起一阵笑声，两人都没料到这里竟然还有其他人，他们一起看去———留着深黄色半长卷发的青年正从树影中走出来，他身边还跟着那个拥有淡茶色温柔延伸的男人。
“琴！”柯 惊讶的看着自己的部下。
“雷 长官…！”而少年眼中却只有另一个人。
柯 一不留意，他手中的少年已经猛地挣脱了控制，他径直拦在那人面前：
“雷 长官！！”
雷 低头看着对方热切的纯黑瞳孔：
“你想听我亲口说什么？”
“…………？？”落 一下子愣住，对方的眼神与在战场上无异，冷漠的神情从温柔的淡茶色中渗透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身边的 琴 催促着：
“雷 啊，他要你当面告诉他，你已经加入了我们，你并不需要他。哦呀……”琴 踱步到小河旁边，提起遗留在那里的军用背包“看看这是什么？我以为是弹药和干粮，不过好像都是些奢侈品…………这个味道，是巧克力嘛。”
“别碰那个！”落 要冲过去却被 雷 一把拦住。
淡茶色的视线逼视着对方：
“这里的人还在为生存挣扎的时候，你们这些人都在做些什么？吃巧克力？像你们这样的家伙，不如去死算了。”
172
植物宽阔的叶片在微风中簌簌作响，柯 抱着肩膀倚在粗壮的树干上，即使看不到少年的脸，他也知道那人是如何惊愕的面孔。
‘不如去死算了’。这话对于那个直线思维的家伙大概是重型炸弹般的威力，柯 知道即使这几个字不是出自 雷 之口，也会让那人难过上一阵，而现在他恐怕走上崩溃边缘了。
琴 站在对面，柯 没想到 琴 对于伤害那个人会露出如此心满意足的表情，他们甚至没有正面交谈过几句。
最终 柯 终于忍不住走到局中，他低头在少年耳边轻轻说：
“那叫做‘失忆’，是一种只有笨蛋才会得的病，爆炸时被轰到脑袋的某个部分，使他恰好忘记了…………你。”
这话似乎在数秒后才传递给听者，落 半天才转头望着 柯：
“是真的吗？”
“真的，当然，他忘掉的不只你一个人，据说保留下来的只有年幼时的部分记忆。”
“要怎么才能让他想起来？”
柯 的食指挠了挠下颌：
“用枪托，在他头上左侧俯角60度的位置重重砸，直到想起来为止。”
“是真的吗？”
“…………”
“是真的吗？”
“你是白痴吗？”
“我明白了…………”
落 将手枪从腿上摘下来，退掉上膛的子弹又仔细检查了保险，手握着枪身让枪托朝外，将袖口卷上小臂几层，随后径直向 雷 走去。
柯 急忙制止：
“等一下！你要做什么！？”
“头上左侧俯角60度，直到想起来为止。”
“你的脑袋真的只有一根弦吗！？”柯 两步冲到跟前，连那只握枪的手臂一起抓住“以前都是那个 卡 对着你发脾气，骂你是‘一根弦’，没想到竟然病入膏肓到这个地步！我是骗你的！”
少年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移着：
“到底怎样才能让 雷 长官想起我？”
林间的景色由各种绿色布置而成，也有些腐朽的棕色与暗黄，空气虽然湿热，却充满了植物的清香。
琴 已经带着 雷 先走一步，落 想要追过去，柯 却拦住了去路。因为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能让这人跟着 琴 和 雷 回到营地。
脚下的枯枝与树叶交错响着，柯 偷偷看着身后，几米以外的距离，少年一直若有所思的跟着。
“你打算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把 雷 长官还给我吧，柯。”
“我们可没有扣住 雷，是他自己要和我们在一起。那家伙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现在正在书写完全不同的记忆。搞不好会遇到其他的爱人也说不定。”
“柯，”少年绕到他面前“我也许能让他想起来。”
“哪来的自信？”柯 不无戏谑的看着那人“你还不了解自己的处境吗？如果我愿意，随时都可以致你死地，雷 也不会搭救你，你是孤军奋战，简直可以说身处绝境，你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从哪来的？”
少年抓着头发：
“我的第六感和运气都还不错，只要给我时间，哪怕是一两周，我一定让 雷 长官想起所有的事。”
“有意思，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柯 向少年逼近了一步，那双碧绿的眼睛正被某种想法激起兴奋的神色“不如让我们来打个赌吧。”
“打赌？”
“没错，既然你对自己这样有自信，我就带你进入营地。”
“真的吗？你愿意帮助我吗？”
“哎，”柯 作出制止的手势“我可没说要帮你，我们是在打赌。我带你进去，如果你能让 雷 的记忆复员，这个赌就算我输了，那时我会想尽办法把你们两个安全送出来。可如果两周时间里 雷 仍然像现在一样…”
落 有些焦急地注视着他。
柯 轻声笑着，他的食指从黑发划到对方脸颊上：
“如果他没有想起来，那么你就输了。到时，要乖乖让老子上到爽，我说怎么玩就怎么玩，我说玩多久就玩多久…等我玩腻了还要把你宰掉去讨好我的老大。”
他看着俯视着对方的黑色瞳孔最后说道：
“这个赌局还要有个期限，就按你的说法———两周之内。要是害怕的话，现在逃跑还来得及。”
不消片刻，微笑就从少年唇边溢出：
“还等什么，快带我进营地。”
天色渐渐黯淡下去，柯 才带着少年穿过岗哨森严的营地，他开着一辆破旧的吉普带他到村庄里去。让 落 待在村庄僻静的角落，哪里有座植物包围的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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