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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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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错的情书
在这天早上,纪正白收到了一封信。
这不是普通的信,这是一封情书。
若是普通的情书也就罢了。毕竟在情窦初开的年龄,女生给喜欢的男生递递情书,诉达爱意,这也是常有的事。纪正白将信封从抽屉里取出来,和往常一般取出信,草草的扫了一眼。
和以前收到的情书没有什麽区别,毫无新意。
纪正白将信重新叠起,准备和往常一般忽视掉,却在低头的瞬间,看到了信尾处的那个名字。
龙飞凤舞的大字。
似乎怕别人注意不到一般,用了很黑的笔,一字一字的,清清楚楚。
贺峰。
纪正白手一抖,脸上露出一丝的诧异,忍不住将信靠得近了一些。扶了扶滑到鼻梁上的眼镜,认认真真的把信从头到尾再看一遍。
的确不是什麽战书,是真的情书。
而且比起其他女生的情书,用词还要更火辣,找不到一点的含蓄。
纵使冷静如纪正白,也不由有些呆若木鸡。
上课铃声响了,眼见著人来得越来越多,担心被人注意到,纪正白正经著脸色,将信叠得整齐,放进信封里,然後小心翼翼的塞进书包。
贺峰是谁?
随便抓一个成盟高中的人来问,每个人都能轻易的回答出来。
那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运动天才,校足球队的主力球员,长相又极是帅气,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无论站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
纪正白和他初中时就在一个学校,却从来都不熟,同班了三年,说过的话,愣是一根手指都数得过来。两个人就像两条道上的人,以至於相处了三年,在纪正白的脑海中,却连他当时的印象都是模模糊糊的。
只是,为什麽他却会写信给自己?
还是这麽一封尴尬的信?
纪正白想不明白,但越想不明白的东西,他越会挂在心上,以至於三节课下来,他睁著一双眼睛,老师说的话,愣是一个字都没有入了耳朵里。
女生的情书他收得多了,男生的,却还是头一遭。
他托著下巴,想到贺峰这样受欢迎的人,却至今仍是单身,说不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贺峰喜欢男人。
心下一个激灵,好像突然间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纪正白的心怦怦咚咚的跳起来,几乎要跃出口腔。擦了擦额际,有凉凉的湿汗。他不动声色,面上没有露出一分的破绽。
没想到贺峰喜欢的,竟然是自己。
真是不可思议。
转念一想,纪正白又为自己莫名的紧张感到可笑。
世界上,喜欢男人的男人多得是,没必要大惊小怪。他只是没想到贺峰藏得这样深,相处了四年,愣是没让任何人看出来。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麽关系。
他对男人没兴趣,对情情爱爱之类的东西,更没兴趣。
对他来说,有这样的时间,还不如多看一些书,多掌握一些有用的东西。一个人呆著,远比和人独处,或一群人在一起要舒适得多。
伸手进了包里,触到那封信。
他眼睛看著黑板,两只手,却在底下,将信撕得粉碎,然後将碎片捏在手心里,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到了垃圾篓边,就把它丢了进去。装出一副完全没发生任何事的样子,朝外走去。
太阳已经下去了,点点余辉洒照在篮球场上。
足球场离学校的正门很近,回家的时候,一定会经过这块地方。此刻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人一撮一撮的聚著,女生的尖叫声几乎穿破了人的耳膜。听到这样的声音,便知在场中定有贺峰。
在以前,纪正白定是两眼直视,充耳不闻的离开,而今天,在听到贺峰的名字时,却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脚步。
他眯起眼睛,看向场中。
高大的身影在守门员前不远处停顿,然後顺势一个抽射,球利落的进了球门。
就算隔了一段距离,纪正白似乎也能听到球飞进网时簌簌的风声。
心不由跟著颤了一颤。
直冲云霄的尖叫。
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贺峰被一群人围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自然大方的和队友们击掌,然後挑了挑眉,对著外头的女生摆了个胜利的姿势,一脸的笑容,阳光灿烂。
根本看不出,他原来却有那种嗜好。
纪正白不由自主的走了神,过了半晌,好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那个人唰地朝这个位置看过来。
足球场并不大,纪正白能看清贺峰稍带诧异的表情。
纪正白突然想到了那封情书,蓦然间不敢与对方直视,他避开眼,匆匆的离开。他的肤色很白,一点的红晕染上,便能让人发觉。
毛巾搁在湿漉漉的头上,贺峰看傻了眼。
“看什麽呢?”旁边有哥们拍了拍他的肩膀,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了纪正白的背影,咦了一声,“那不是三班的纪正白吗?”
“他刚才好像一直站在那。”贺峰将满是汗的脸在手臂上蹭了蹭,却冷不丁被拍了一下头,那个哥们笑道,“你不是看错了吧?纪正白怎麽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一定只是碰巧路过的。”
不止看比赛,刚才他好像一直在盯著自己。
贺峰心下嘀咕,却没有说出去,就算说了,也定是没有人会信的。谁都知道,纪正白目中无人是出了名的,除了对著老师,会毕恭毕敬的打个招呼,看到其他人,就算是同桌,也当做根本不认识一般擦身而过。
那样的人会盯著自己看?
别说别人了,就连贺峰自己也不相信。
而且刚才──他甚至看到纪正白那副像面具一样的脸,稍稍有些泛红。
只因为自己看了他一眼。
贺峰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烧,用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是在做梦。
纪正白成绩优异,从来都是年级第一,再加上为人规矩,从不闹事,是老师们的宠儿,每个老师提到他,都是赞不绝口,他和自己,根本就是两类人,他怎麽可能看著自己,而且还会因为自己脸红。
在这个时候,贺峰突然想到了早前的一些事。
因为纪正白长得俊秀,家境好,成绩又好,备受女生欢迎,但偏偏就是一木头愣子,不管女生怎样的示意,都当做没有看到。於是,在一群哥们开玩笑谈到他的时候,就有人笑著猜他是不是弯的,不然怎的再漂亮的女生,都没能入了他的眼。
当时他只是听著,嗤之以鼻,并不相信。
但现在想起来,似乎这话,又有些真了。
贺峰初中和纪正白同班了三年,上了高中,分到了不同的班级,在走廊上也往往有碰到他。那个人从来都是一个人,也没见他和谁比较亲近。所以就算他有那种嗜好,没有被人发现,也属正常。
他半信半疑间,又想到了刚才纪正白看著他的视线。
难道他真的喜欢男人?
而且──
想到对方只因为自己的一眼,那张像面具一样几乎没有表情的脸,罕见的红了,贺峰便觉得心下有些怪异。
纪正白竟然也会脸红?
他该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
贺峰打了个寒颤,这个想法却一点一点的在心头凝聚,他摸了摸身上冒起的鸡皮疙瘩,晃了晃头,将这想法甩出脑袋。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在心下取笑自己想得太多,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他到水龙头的边上,将冷水往脸上泼,用胳膊将水蹭去,扭头,却看到自己的另一个哥们也在旁边洗脸,蓦然眼睛便亮了,将那件事抛到了脑後。
“阿才!”
他紧张得有些手足无措,扯了扯李勇才的衣服。
李勇才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眯起眼睛,“干嘛?”
“那封信──”他抿抿嘴,口干舌燥,“那封信你交给她没有?”
手心里都是汗,问出这话的时候,看到李勇才的眼里露出一丝的好笑,便觉得尴尬。这可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女生。一直大大咧咧,似乎什麽都不在意的他,在这事情上,却难得的羞涩。
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功夫才下定决心要告白的。
为了写出那封信,他绞尽了脑汁,删删改改了无数遍,才算满意,署名的时候,手抖得厉害。
一双眼睛盯著李勇才,脸不自主的被憋得通红。
“托给我办事,你还能不放心?”李勇才哼了一声,得意洋洋的昂起头,“我当然办妥了,我把信塞她抽屉里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
贺峰拍了拍哥们的肩膀,满意得很,“谢谢了,事成了,我请你吃饭。”
越来越大的误会
眼见著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贺峰随手将外套披在身上,去篮架下取了挎包,又绕到车库去拿了自行车。
经过街角外头的书店时,却突然看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白皙的脸,文质彬彬的黑框眼镜,中规中矩的头发。
为什麽他会在这里?
贺峰心下诧异,自行车一顿,停在了书店门口。这是个很旧的书店,里头人很少,以至於那个人白色的衣服,就算只是呆在角落,也格外的显眼。
稍稍迟疑了一下,想著毕竟见到了,上前打个招呼也好。
贺峰完全没想到,在今天之前的他,看到纪正白,也只会当做没有看到。因为以他们的关系,甚至还没有到见面可以自然地打招呼的程度。
虽然从初中开始,他们便是同班。
纪正白是班长,而他,对纪正白来说,只是一个被冠上同学称号的陌生人。
除了收作业的时候,拉人参加运动会的时候,纪正白根本就不会去找贺峰说话。他们就像是生存在两个世界的人。而贺峰,从来都是同学追捧的对象,天天被人簇拥著,也自然不会去拿自己的热脸,却蹭人家的冷屁股。
以至於同窗了三年,上了同一所高中,却甚至连见面的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贺峰很少讨厌一个人,而纪正白却正好是这极少数人的一个。
他觉得纪正白只是一个对著老师阿谀奉承的书呆子,为人傲慢得要死,眼睛总是往上看的,空洞乏味。他还记得,在入学的第一天,看到纪正白的时候,老实说,心里还是存著一点的惊喜,只是当纪正白对著他的招呼冷眼相视,径直擦身而过的时候,心霍然沈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彻底忽视过。
在那麽多人的面前,碰了个那样大的冷钉子,让他颜面全失。
不知道那时自己心底是什麽感觉。只是从那一天起,见到了纪正白,他也只当做没有看到这个人。
纪正白也是如此。
今日的情形,倒是第一次见。
纪正白第一次停在篮球场外,而且目光直扫著自己,第一次看见他古井无波的脸出现裂缝。
突然间心跳加速,莫名的激动起来。
就好像突然发现了那个男人的弱点一般,让他兴奋得不能自制,好像窥探到了那个人的一个秘密,直想著再深究下去,挖掘出更多的东西。他从来不知自己竟有这样旺盛的好奇心,他以为,这种鬼鬼祟祟的事情,只有学校的那些八卦党才会去做。
而现在,他却偷偷摸摸的藏在书架後面,做著平时的他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
他靠近纪正白,他想要确认一件事。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就算属实了,与他又有何好处。
可就像是心中藏著一只虫,挠挖著他的心脏,痒痒的,根本挪不开脚步。他假装在看著书,眼睛却悄悄的溜了过去,他的视力很好,一眼便看到纪正白的手里拿著一本杂志。
纪正白的目光正凝在杂志上,虽然隔得很远,仍是可以看清是两个男人光著身子抱在一起的图片。
一瞬间,有些愣了,心下某个地方陷了下去,头脑空白,呆若木鸡。
自己的猜想果然没错。
纪正白喜欢男人……
真没想到,他那副冷淡的样子,竟然会有这种嗜好。
那他在场上那样看著自己,难道他喜欢的人是自己不成?
脖颈上寒毛一竖,恍然间醒过来,只看到纪正白的一双眼睛牢牢的凝在自己身上,吓了一跳,心噗通噗通的跳得飞快。
可恶!
被发现秘密的人明明是他,但为什麽──好像狼狈的人,只有自己而已。
贺峰岔岔不平的盯著纪正白,一时忘记收回目光,对方的脸上还是那副面具一样的表情,没有丝毫被戳穿的窘迫,只是伸出手将杂志放回原位,然後站起了身子。
黑框眼镜在灯下有些反光,纪正白再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出了书店。
贺峰当然不知道,纪正白搁在口袋里的手,已经密布了汗水,胸腔里的一颗心,比他跳得还快。
不敢拭去额上的汗,纪正白攥紧了拳头,直到离开书店,他才喘出一口气,摘下眼镜,掏出手帕,擦了一把,复又戴上。担心在路上再次碰到,纪正白走进了旁边的巷子,直到看见贺峰跨上自行车,飞一般的离开。
那个人是来书店做什麽的?
纪正白皱起眉头,想到竟然被那人发现自己看这般不堪的东西,就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他该不会把自己误认为是他的同类吧?
想到今天下午收到的那封火辣辣的情书,纪正白只觉得头皮一麻,一瞬间,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是被贺峰之外的人发现了,他也不会如此难堪。
但为什麽偏偏就是他,感觉到那个人的目光,蓦然的,有些心虚。
明明是想买一本书的,却不知怎的,看到了那边摆放著的杂志,看到封面上依偎在一起的男人,乍然就像被迷了心智一样。好像窥探到了自己不敢相信,也无法想象的另一个空间。他想到了贺峰,突然就好奇起来,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翻开自己原来根本不可能碰的东西。
结果,到了最後,书也没买成。
纪正白感觉自己的头一阵阵的疼,说不清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想著今天荒谬的一切,只觉得一切都那麽的不合常理,若不是现在阴风阵阵,吹过脖颈的时候,那种抖索的感觉,如此的诡异真实,他恐怕只会将这一切的一切,都当成一个梦境,醒过就忘了。
罢了,不管了,走一点是一点。
就算这件事被贺峰传出去,只要自己不肯承认,又有谁会相信。
纪正白扶了扶眼镜,出了巷子,便朝著一个方向走了过去,金黄色的路灯洒在他的镜片上,反照出幽幽的光。
他突然想到了那封信。
「明天傍晚,桥边梧桐树下见。」
在一通火辣辣的告白下,这一串的字,却刻意用红笔圈了起来,好像生怕他没有发现一般。
纪正白唇角微微动了动,如果自己不去,依那个人的脾气,定是会气得爆炸吧……
不过。
那与自己,又有何干。
梧桐树下的矿泉水
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纪正白却还在教室里上课。
老师在上头叽里呱啦说得起劲,他撑著下巴,悠悠的往外看,目光落在那棵树下,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站了一个人。
虽然隔得很远,但纪正白知道,那个人一定是贺峰。
站在树下一动不动。
阳光烈烈,照在他的身上,好像在发光一样。
真是笨蛋。
纪正白轻嗤一声。
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纪正白从桌边站起身子,他将包拎在手里,下了楼的时候,一眼便发现那个人竟还站在树下。
他到底站了多久?
纪正白看看腕表,两个小时。
真有耐力。
他望望天际,天有些隐隐的昏沈,莫名的觉得有些压抑。出校的时候必定要经过那棵树,纪正白从树边走过的时候,察觉到那边投射过来的目光,稍稍的偏过头,看了过去。
贺峰靠在树干上,脸上都是汗,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额头上,几乎挡住了他的眼睛。
但纵使这样,纪正白仍能察觉,那个人的目光正放在自己身上。
遥遥对视。
贺峰的脸上没有笑容,似乎有些疲惫一样。
难得看到他这副像是被晒干了的小狗的狼狈样,就连纪正白都不由有些开始内疚起来。
毕竟害对方变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
收回目光,去外头的小卖铺买了一罐矿泉水。见他返回来,贺峰的脸上露出一丝的诧异,直到纪正白走到身侧,他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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