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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之痕-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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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教会本部。
ci有个宏伟的构想，不过林秋觉得这位科学家小姐姐是不是抖m，为什么一些听起来特别危险的实验她都甘愿让自己率先成为小白鼠？一般科幻题材的作品不都应该是反过来的么？
先让小白鼠们送死，待确定安全后，他们自己再上。
ci说位面迁跃的实验有很大概率出现不可估计的偏差，他们的意识甚至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完全丧失。所以ci选择自己先进行一次实验，如果她能顺利回到另一端，就会立刻筹备实验，利用芯片引导林秋的意识。
“那如果你失败了呢？”林秋觉得自己不得不考虑这种大概率出现的可能。
“那么项目应该就宣告失败了，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一个好消息。”
至于如何不好，ci并不打算给林秋详细解释。
按照以往的经验，一旦项目关闭，为了防止机密情报被他人窃取，上头会派人来销毁一切信息，如果幸运的话，他们会将林秋送回原来的医院接受普通的生命维持，但更大的可能，是拔掉林秋身上的生命供给装置。
毕竟机构在接手林秋的案例时也和他的父母沟通过，并在保密协议书上提到过林秋有可能死亡的条文。至于是自然死亡还是人为死亡，就只有部门的人知道了。
“我建议你最好现在祈祷我能完成位面迁跃。”
“愿大地母亲忽悠着你。”林秋由衷地祝福ci。
明明是一句由衷的祝福之词，它象征着朴实的牛肉人部族最真挚的问候，但ci突然间特别想锤林秋。ci发现这个世界的人们真是太友善了，如果林秋是他们小组的成员，ci绝对要把林秋送去见他的大地母亲。
整理一下心情，她对圣女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那种撕裂空间的术式，你还能使用吧？”这才是一切的重中之重。
歌斯娅点了点头。
术式是灰袍法师最伟大的造物，在歌露娅逝去后，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剩她了。但是她也不敢保证什么，父上在临别前特别叮嘱了她们，除非万不得已，不得再次使用这个法阵。因为即便是身为神灵的她们，也无法确定自己会从位面的另一边召唤来什么，相应的，如果要通过法阵送林秋的意识离开，歌斯娅也无法保证林秋会被送到哪去。
他有微小的可能回到自己原本的体内，但更可能的情况是被送到其他的世界。
“那就好。”
至少，实验的基础有了。
ci从未做过相似的实验，在过去，实验是百分之六十的科学推论加上百分四十的运气，而现在，她要凭借百分之一的科学推论和百分之九十九的运气把自己和林秋带回原来的世界。
“圣女，阿尔伯特王子求见。”
修女站在门外报告。
报告之余她尴尬地注视着一只扒在门框上努力试图把头伸进去的橙色雏鸟身上。不用想也知道她是菲尼克斯的伪装，普通的雏鸟可不会飞来这里。
“看……看什么？没见过雏鸟么？”菲尼克斯被修女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问道。
“啊，没什么。”
厨师向歌斯娅通报了菲尼克斯溜进厨房偷吃甜品的消息，圣女宽容地原谅了菲尼克斯。所以修女们平时看见一只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菲尼克斯的雏鸟时都见怪不怪了。
这一次，菲尼克斯没有偷东西吃，而是选择了偷听。
可是她什么也没听到。
万恶的圣女设下了结界，里面的对话一丁点都传不出来，而且就在刚才，连奥菲莉亚都进去了。事情变得越来越可疑，急得菲尼克斯在门口上蹿下跳，连翅膀上的绒毛都被抖落了好几根。
这才没过多久，阿尔伯特又来了。
“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圣女打开了恢宏殿的门，走出来对修女吩咐了一声。然后她假装没看见一溜烟从门框上飞进去的菲尼克斯。
这种时候阿尔伯特来这里做什么？
林秋陷入了纠结。阿尔伯特毫无疑问是元老院派系的，出了事不是该去找元老院么？难不成阿尔伯特一直以来和歌斯娅之间还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时间，林秋思绪万千，直到一颗宝玉在空中划出一道抛弧线，砸向他的脑门。
林秋下意识地接住了这手感冰冰凉凉的东西。
他自然不会对手中的宝玉感到陌生，毕竟过去在相当一段的时间里，宝玉都是他追寻的东西。
镇魂玉。
阿尔伯特居然如此轻易地将最后一颗镇魂玉抛给了自己？
“你是不是被尤里控制了？”林秋警惕地质问对方。
“我听人说你来了教会。”
阿尔伯特早就对林秋的跳脱见惯不怪了，虽然他不知道尤里是谁，但以他对林秋的了解，尤里是谁并不重要，那怕这个名字后面加上一个x，都不是他需要担心的对象。短短一天，他就接到了全方位的战报，列国纷纷遭到拜伦帝国的突袭，这一次，连元老院都坐不住了。
阿尔伯特……不，应该说在贺露提雅联盟的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现在的状况，受到袭击的王国实在太多了，以至于他连把王**派去哪都不知道。
这种时局下，镇魂玉早就没那么重要了。
“我接到了线人的情报，他们在奥兰德发现了迪玛的踪迹。”
“看来你真的被尤里控制了。”林秋得出了结论。
大地之龙达古的力量还在迪玛那里，那是他需要的最后一部分力量。
颇为讽刺的是，阿尔伯特在这种境况下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一直以来阻挠他的敌人。正因为林秋给他添了数不清的麻烦，他才更能理解林秋究竟是多么麻烦的存在，恐怕这也是唯一能让混沌教和西斯感到麻烦的家伙了。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阿尔伯特耸了耸肩：“很不凑巧，这一次我们的利益又是一致的。”
阿尔伯特是个聪明人，当元老院还在对拜伦帝国的袭击怒火中烧时，他已经看出了西斯真实的目的。
西斯并不是想帮助拜伦帝国击败贺露提雅联盟，他所做的，只是挑起战争。
对西斯而言最好的结局，并不是某一方的胜利，而是双方都毁灭于战争。
英雄纪元（4）
阿尔伯特知道，想要赢下这场战争的前提只有阻止西斯，最有可能组织西斯的人除了下落不明的玛兰弗茵之外，就只有提尔…赛琉斯了。
“我劝你们还是尽快赶去东部吧，铁骑已经困死了他们，他们切断了所有的供给线。”
通常而言，从帝都赶往东部，即便乘坐最快的空艇也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几乎在同一时间，西斯的部队向螺旋城发动了进攻，他们已经没有时间浪费在赶路上了。好在，能够做到比空艇迅捷的选手此刻就摆在他们面前。
奥菲莉亚。
“好吧，我试着把奥菲莉亚的意识叫过来。”ci说道。
“等你获得了达古的力量之后，就立刻回到这里吧。”临行时歌斯娅叮嘱了一声，获得了五头末代龙的力量，林秋的身体才足以承受她被封印的另一半能量。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疯狂的仪式。
连她都无法预计接收了三个世界神灵的力量时究竟会孕育出怎样的造物。
圣池并未对她展现出此刻的画面。
……
另一端，无序空间。
这并不是某一个国家、某一片沙漠抑或是某个片汪洋，但这里却又涵盖了一切。当玛兰弗茵挥剑击碎这片空间之后，川流不息的河流化为了一片时空乱流，周围的一切被剥落殆尽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空间。
城墙、王城，只不过除了城墙与建筑外，这个空间依旧空无一人。
它像是一个迷宫，有这个世界的无数边角构筑而成。
玛兰弗茵一生中与不少强敌战斗过，但西斯绝对是最狡猾的一个。他并未选择硬碰硬的战术，他的身影穿梭于不同的位面，这整个世界都是由空间刻印所铸，没有人比西斯更了解这里了。
每一条河流、每一个层云雾都联结着截然不同的空间。
而两人之间的战斗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之久！
自塔伦王国一战后，玛兰弗茵便没有停止对西斯的追逐，他认识到了西斯刻印的威力，他必须为贺露提雅除掉这股威胁。
第167个，还是168？
玛兰弗茵已经记不清自己击碎了多少个空间了，然而似乎无论他毁灭了多少个迷宫，都会有新的迷宫等待着他，而西斯则像是戏弄他一般，每当他踏足新的空间后，便给玛兰弗茵留下一个穿梭进另一个空间的背影。
可这一次不同，西斯立于王城上空，像是等待已久。
颇为讽刺的是西斯穿着教会的制式盔甲，袖章上的金色剑盾徽记有些刺眼。玛兰弗茵对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有些印象，尽管那时他早已离开了教会，但贺露提雅列国都在谈论着继他之后的三位英杰，人们包含希望，认为这三人是教会的新的栋梁。
高文…堂吉诃德、贝克特以及格拉海德。
时过境迁，他们之中一个成为了首席圆桌骑士，一个被关进了螺旋城最底层，还有一个看起来已经完全成为了西斯的代言人。
“玛兰弗茵，你真是个怪物。”格拉海德率先开口。
他原本的计划失败了，这一个多月的战斗似乎并没有消耗玛兰弗茵太多的体力，他依旧能轻而易举地击破他构筑而成的空间，或者真要论消耗来说，竟然占据了以逸待劳的他落了下风。
不愧是首席圆桌骑士。
但是，他的观测已经结束了。
操纵时间的神灵已经消失了，格拉海德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吞噬了他“兄弟”灵魂的人类，同化玛兰弗茵看起来是不可能了，对方的意志坚如钢铁。
“彼此彼此。”玛兰弗茵谦虚地说道。
根据教会的情报来看，此刻的格拉海德仅仅能发挥出刻印的一半的力量。他有些难以想象全盛的格拉海德有多么强大，如果他能将自己的才华用于正途也将成为了不得的骑士。
“这么说，你已经准备好决战了？”玛兰弗茵正了正手中十字架般的巨剑。
“决战？”
格拉海德摇了摇头：“如果你非要看待这场战斗我也没有意见……可是，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
西斯承认玛兰弗茵的力量，但玛兰弗茵毕竟是凡人，即便拥有了无可匹敌的实力，也无法看清贯穿贺露提雅百年的命运线，它繁杂交错，却又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三位英杰人人传颂，然而从一开始，他们的命运就被注定好了。
“你听说过戏剧吗？”
“不，我对此不感兴趣。”虽然不知道格拉海德为什么这么问，但玛兰弗茵还是坦言说道。
戏剧是阿卡兰度时期人们赖以消磨时光的渠道之一，贺露提雅联盟建立过后，一些人试图恢复戏剧，但在这百年的历史进程中，戏剧从未真正流行起来。
“所以，你的眼界便只能到此为止了。”
西斯听说守序教的高阶骑士们将这一切称之为他的棋盘，但实际上它并不贴切，更准确地说，他更像是这个世界的创作者，当他需要英雄诞生之时，三位英杰出现了，当他需要一些“跌宕”的情节时，黑死病爆发了。
即便强如玛兰弗茵，在西斯眼中也只不过是一条比较耀眼的命运线罢了。
比起圣女歌斯娅，西斯觉得自己才更像是这个世界的神明，大的人类经历的所有战乱、所有历史变迁，小到某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全都在他的操纵之中。
而这，才是西斯为什么永远都能赢的原因。
如果守序教的骑士们非要将这称为棋盘，那么只有他和歌斯娅是棋盘之外的人。
不过西斯更喜欢用戏剧来形容他看见的一切，事实上当他在阿卡兰度看见人们的戏剧时，便对它产生了兴趣。因为西斯了解，无论故事通往的是悲剧还是戏剧，故事缔造者永远都是胜利者。
“打败格拉海德就能粉碎的西斯的阴谋……你应该是这么认为的吧？”
格拉海德咧开嘴，他灿烂的笑容让玛兰弗茵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玛兰弗茵觉得，站在的他面前的似乎并不是西斯……或者说，不完全是西斯。
“你瞧，就连你的命运线也被我握在手里呢。能够操纵人的不只是邪恶的念头，你们的正义感，你们所珍视的一切，你们的坚守……玛兰弗茵，能够被操纵的可不只有恶党。”
“玛兰弗茵，这不是你所期待的决战。”
“因为，我根本就不在这。”
英雄纪元（5）
“到了。”奥菲莉亚低声说道。
视线模糊了片刻之后，林秋忽然发现眼前的画面一变，他已然从教会本部来到了一个雾气蒸腾的山谷。他们几人之前前往东部时曾经来过此处，再往上一些便是晨露谷最著名的温泉了。
保守地估计，林秋觉得奥菲莉亚如果将自己能力运用到交通领域，那至少得超过地球几个时代。
只不过山谷内什么都没了，往山下望去，晨露谷正沐浴在一片火光之中。林秋看见了成群结队的人，东部的士兵们似乎正护送这些村民们前往内陆。
“你没事吧？”林秋见奥菲莉亚有些憔悴，询问对方。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奥菲莉亚，但由于ci的存在，林秋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切回到女科学家模式。
奥菲莉亚摇了摇头。
最近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只是……有些应接不暇。虽然之前把身子借给了ci，但她的意识尚存，通过ci与林秋等人的交谈，她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她知道了林秋肩负的使命，却也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正如ci所言。
每个人的心中都存在着一个天使和一个魔鬼，而在过去，她心中的魔鬼并非是幻想的产物，而是真实存在着的。她加入了混沌教，在ci到来之前一直以混沌教成员的身份行动着，她对老师的命令言听计从，杀戮时也从未有过丝毫的迟疑。
她手中的剑早已染上了无辜者的血，这让奥菲莉亚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资格为正义而战。
“冷静点奥菲莉亚。”
林秋将双手搭在奥菲莉亚肩上，她抬起头，不解地望着林秋：“可是，如果没有ci，我或许已经将你送回混沌教了，即使这样，你也不介意么？”
“奥菲莉亚，真正重要的不是你做过什么，而是你现在还能做些什么。”
感受到肩上传来的力量。
不解更深了。
林秋估计是她见过最跳脱的家伙了，他是一个能在风炉学院任何重要场合都满嘴跑火车的家伙，自他来到风炉学院后，这所以贵族文化为核心的学院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家伙绝大多数时候看起来和帝都的小混混没什么不同。
但在最重要的时刻，奥菲莉亚竟想不出任何比林秋更加可靠的人。
这种可靠并非源自实力。
当林秋还是一个银徽骑士时，就拥有了直面西斯的魄力。
或许，这就是他能吸引女孩子的原因？
奥菲莉亚的心理活动，林秋不得而知。如果他知道了奥菲莉亚对他的看法，他恐怕会羞愧难当，其实他当初只是把这个世界当成了一个大型真人冒险类rpg，他完全是抱着玩游戏的态度面对这个世界的所见所闻。
而另一个世界的他，其实是一个在路上看见小混混都不敢招惹的普通青年。
“奥菲莉亚，我们应该……”
山谷下的嘶吼打断了林秋的话，他转过身，发现一支铁骑正从侧翼向逃难的村民发起了冲击。
“似乎轮到我们出场了。”他改变了话题。
……
叫嚷与马蹄混合在一起加剧了村民们心中的绝望。面对拜伦帝国的铁骑，他们破天荒地想念起了迪玛王子至少如果现在执政的是迪玛王子，他绝不会允许拜伦帝国的铁骑在自己的领土上为所欲为。
安吉尔公主怀柔的政策虽然获得了村民们的赞扬，但在军事方面，她实在无法弥补自己和迪玛王子之间的差距。上位后，安吉尔公主缩减了军队，鼓励众人发展农业，她重新修整了钢铁城外围的村落，为无法进入钢铁城的村民们带来的了希望。
人们本以为东部会在安吉尔公主的统治下一扫过去的阴霾，然后拜伦帝国的军队来了。
或许……
迪玛王子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邪恶不堪，只是他一早便预见了今天的战争，才不惜一切代价培养东部的军事力量？
不少人都萌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迪玛王子或许让他们生活在一片水深火热中，但安吉尔公主却让他们走上绝路。
钢铁城被围得水泄不通，拜伦帝国的铁骑见无法破城，便堵死了一切的运输渠道，他们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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