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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体买卖[正文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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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建平出狱。
  七月五日,法院一审结束。
  阿海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一切都像他预言的那样,没有丝毫偏差。
  
  七月中旬,陈时开车带我去探监。阿海带着手链脚链被押了出来。陈时拍拍我的肩膀,低声说:“我在外面等你,你们慢慢谈。”
  我从不曾见过这么憔悴的阿海,以至于犹豫了一下,抓着陈时的手臂,不让他出去。陈时笑着扯开我的手,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最后一次,慢慢谈吧。”
  大门在身后上锁的时候,我才能鼓起勇气走过去。阿海坐在厚厚的钢化玻璃的对面,手指在桌子上无意识的划来划去。没有了黑色指甲油和蓝色眼影的他,看起来好像充满了不满。
  “阿海……”
  他没有理我,嘴里嘟囔了两句。
  眼眶发涩,鼻子发酸,我只好一口气说下去。
  “死缓只是暂时的。你在狱中表现好些,迟点陈时会帮你争取减刑。只是你要有心理准备,最多给你减到二十年。再多了法律不允许。你表现不好也行,两年后会申请无期,可是一旦变成无期徒刑,你最多只能减到二十五年,这样你就要多蹲五年监狱。你懂我的意思吗?”
  “多无年少五年有什么关系。”他“嗤”了一声。
  我捶了一下玻璃:“阿海!”
  他浑身一震,然后才抬头,眨了眨眼睛,一瞬间又恢复成我熟悉的那个人:“那么大声干什么?我没聋。”
  “唐坤有他妈那么重要,值得你陪上一辈子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打肿脸充胖子?!自己的命不值钱是不是?!”我冲他吼道。
  也许是因为我从来没这么凶猛过。
  他被我说愣了。
  我没耐心这会儿跟他讨论什么价值观人生观。
  “我给你账上挂了一千块钱。你要是烟瘾犯了也有钱买烟,给牢头孝敬也别太小气,该花就花,争取平平安安的出来,行不?”我说。
  他张了张嘴。
  我苦笑:“对不起就不用说了。”
  因为那根本没有意义。
  
  出来的时候有些冷。
  阳光白的刺眼。
  陈时站在他的那辆不起眼的宝来旁边等着我。直到车子开出去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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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钟,我才仿佛从地狱出来般回神。
  “你一定觉得我特别犯贱。阿海骗了我那么多事儿,还背着我跟你上|床,我就不该还把他当朋友。”我突然很想说点儿什么。
  “可是,陈时,你应该也有这种感觉。人年轻的时候,总是有很多的朋友,很多的乐趣。年纪越大,朋友越少,乐子越少。等到了三十出头,朋友就只有那样一个两个,乐子也只有那么一个两个。就算他骗了我,可我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就这么一个朋友。他也许也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我不想办法帮他……谁帮他?”
  车子缓缓地驶入闹市区。
  我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我不知道陈时是否理解了我的意思。
  自始至终,他坐在驾驶座上,专心开车,没有说过一个字。
  至少这一刻,我很感谢他。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喝了感冒药,回家直接倒床就睡,四点才醒。
没更新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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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似乎又回到最初。
  只是再没有一个双龙酒吧给我去吐槽。
  宋建平的得势,给陈时带来了许多好处。他原来在军需大院的那套房子被“赎”了回来,只是他还是坚持住在我这儿。
  我问他怎么不搬回去。
  他彼时正在看新闻,i里的遥控器顿了顿,说:“小旭回来了,在那里住。”
  我一愣:“陈旭?他从兰州回来了?”
  “嗯。”
  “老陈,陈旭说他不是你儿子,这是气话?”我忍不住问。
  陈时吁了长长一口气,似乎有些疲倦,低声说:“不是。”
  “你不是他爸爸?”我惊道。
  他被我逗笑,回头看我:“你怎么把一个问题问两次?他是……唐毅永和姚颖生的儿子。”
  说完这话,他沉默了下来。
  也许是错觉,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他看起来如此悲哀。
  “要喝酒吗?”他问。
  “啊?”
  陈时站起来,去厨房拿了两个杯子和一瓶五粮液出来。
  “这哪儿来的?”我看着他开酒,目瞪口呆的问。
  “酒?”他想了想,“不知道,也许谁送的吧。”说着,他把一杯白酒递给我,另外一杯,他已经喝了一大口。
  气氛变得很奇怪。我与他在安静的气氛里,喝着闷酒。那酒的度数并不低,一杯下去,已经让人浑身都软绵绵。
  他坐在靠阳台的那张躺椅上,将手里那个干了的杯子翻来覆去的看,过了一会儿才说:“姚颖说要跟我结婚的时候,已经怀了唐毅永的孩子。那会儿唐毅永已经结婚,姚颖又还没毕业,被查出来得退学。所以她很干脆的嫁了我。自始至终,我都知道陈旭不是我儿子。”
  他背着陈旭跟我偷情,后来又故意让陈旭看到我跟他做|爱……当时觉得十分奇怪,现在倒有些明白。陈旭自始至终都不是他的儿子,陈时自然不会手软。
  “不过我很喜欢小旭……”他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毕竟从小看着长大,虽然不是亲生孩子,但是依然是有感情的。”
  “上次在兰州的时候,陈旭说他知道你不是他生父。”
  “是。”他点头,“唐毅永双开后,姚颖觉得是我一手操作所致,又拿我没办法,就气不过跑道西北去,把事实跟小旭说了。”
  “那是你故把唐家弄成这样的吗?”
  “是。”
  “……我看陈旭好像特别恨你。”
  陈时莞尔:“你不也恨我?”
  我竟然没办法回答。
  他把那瓶五粮液喝的见底。
  “谁不恨我?”他喃喃。
  那天晚上又开了一瓶茅台。我跟他喝得酩酊大醉。陈时就似变了个人一样,跟我说了许多。我想他是可怜的,毕竟从小以私生子的身份长大,又有个不认自己的哥哥,还有个不是自己的儿子。
  可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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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有可恨之处。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心肠太软,或者用阿海的话说,狗改不了吃屎。陈时这难得一见的脆弱,竟让我有了几分同情。
  再见到陈旭是在周三陈时的办公室里。陈时出去开会,我中午去拿资料,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里面坐着,翻阅陈时做的笔记。
  陈旭没有穿军装,比在兰州见面的时候,瘦了一点,脸色有些憔悴。
  “哟?我说这里怎么没人呢。”见我进去,他开口说。
  我一怔,连忙就想拉门出去。
  他已经几步过来,一下子把门推上,堵着我在门和他之间。
  “怎么了?这么不待见我?”
  心里有点儿发慌,“陈旭,你怎么在这儿?”
  “我爸的办公室我不能来?嗯?”他伸手来摸我的脸,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依然冷冰冰的,和他的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不是你爸……”
  陈旭耸耸肩膀:“他告诉你了?户口本上还这么写着,我也没办法。”
  他突然惊讶的挑眉,“小厉,你怎么露出这么一副表情。我的天,哈哈……你真信了他说的故事?”
  “某些层面上来说,他挺可怜。”
  “他可怜?”陈旭笑了,“算了吧。他自己从来没觉得自己可怜。你还没认清他的真面目吗。他就是个心理极度扭曲的人。什么后悔什么难过,你听他说过没有?你怎么还这么天真?”
  “某些层面上来说,你也挺可怜。”
  陈旭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你、陈时,都很可怜。”我推开他,把手里的资料放在书架上,“陈旭,你跟陈时一样可怜。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厉小川?”我问他。
  有很多事情,早就改变。我乐意也好,不乐意也好,变化总是不期而至。只是它总是那么一点一点的到来,最终却让人面目全非。
  “陈时变成现在这样,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除了手里那些高官权贵的秘密,他什么都不剩下。他可不可怜?”我问,“你先被自己的母亲背叛,又被自己的父亲背叛,最后选错了阵营,宋建平出狱后,刘陆军是怎么对你的?我没猜错的话,他直接一脚把没有利用价值的你踹回北京吧?不是陈时收留你,你先在在哪个地方还不知道。你可不可怜?”
  陈旭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这根本不是我求他的。”
  “你没求他,可是你还是回来了不是吗?”我咄咄逼人,“你是不是还住在军需大院那套老房子里?他是不是告诉你,让你赶紧把你之前没娶的女人娶了?你难道没答应他?”
  陈旭抬手就甩了我一个耳光,冷笑起来:“好哇,很好。你真的赶上老家伙的功力。我随便说了两句,你就能猜中八九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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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答应他,过年前结婚。但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那个耳光并不算用力,我只是被甩的脸颊火辣辣的痛。
  我忍不住想笑:“是啊,陈家大少爷,要搁在旧社会我就陈时身边一个下人,怎么管的了你的事儿?”
  我只是愤怒他曾经在阿海出事的时候,那么落井下石的羞辱和算计我的朋友。
  陈旭用一种冰冷到极点的目光的看着我。
  一瞬间,我以为他会再给我一个耳光。
  然而他最终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拉开门转身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嗽好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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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那个红色的请柬文质彬彬的推过来,在我办公桌上“沙”的移动了一寸,我困惑的抬头,看看面前这个陌生的人。
  他眯着眼睛笑,年轻的脸上的气质很纯粹。
  “这是什么?”我问他。
  “晚上想请您赏光,去吃个饭。”他的声音也十分和蔼。
  难得有人会给我这个不起眼的主任秘书递什么请柬。
  于是我带着困惑打开那封请柬,地点是东四十条那家有名的皇家粮仓,落款是舒远帆。
  09年7月的舒远帆,不过29岁,当了三年村官后刚考上公务员,被分到党办内刊做采编。说起来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伙子。
  然后他挑上了我这个同样不起眼的主任秘书。
  我觉得这并非巧合。
  至少那张精致的请帖,他得体的进退,还有选择的地点,都做过很好的拿捏。他的野心,用一种温文尔雅的方式,毫不遮掩的展露出来。
  我拿着那请柬去给陈时看。
  “舒远帆……”陈时想了想,“名字有些耳熟。应该是今年刚过了公务员考试吧。”他把那请柬翻着看了看,“这年轻人挺有趣,你去见一见也好。”
  
  陈时说我要去,我自然得去。
  晚上我下了班便去了东四十条。
  皇家粮仓距离地铁站也不算远,走了一会儿就到。听说是以前的官家粮仓,所以饭店起了个这个名字。
  官府菜是不用讲的,价格也是华而不实。
  我进去的时候,台子上正在唱昆曲。
  舒远帆听得津津有味,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透露了两份书生气质,让人对他顿时有了几分好感。
  他见我来了,连忙起身,拿了菜单过来让我点菜。
  我这边点菜,他那边已经从服务生手里接了茶水帮我斟满。
  服务周到,更体贴入微。
  接着在上菜这段时间里,他用娓娓动听的声音跟我讲述皇家粮仓的由来和老北京的趣事,逗得人发笑。
  然后上菜了。
  他便直言不讳的奔向主题:“厉主任,我想……。”
  我连忙摆手:“我不是主任,陈时才是。”
  他又笑笑:“那我怎么叫?您比我年长几岁,我叫您一声厉哥,成吗?”他这话,马屁意味十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说起来那么磊落,表情那么干净,反而让我觉得自己占了他的便宜。
  “我们差不多,你就叫我小厉就行。”我觉得好笑的回答。
  “那你就叫我远帆。”
  两个陌生人十句话之内,距离瞬间拉近为密友。
  “行。”我点头,“你有什么事儿,说吧?”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祖籍湖北。在北京读完大学,就去当了三年村官。虽然考上公务员,但是在北京没什么认识的人。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你也知道,我们机关里的,要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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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辈子做基层慢慢熬,要不就是有机遇能往上走的快。但是机遇都得自己把握。小厉,如果不是认识你,我这种层面的想攀上宋局长、陈主任这样的大人物,可太不容易了。”他问我,“我们分属不同领域,以后你帮我,我也能帮你。咱们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你看行吗?”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我听得不由得汗颜,我年长两岁多,还不如他会说话。
  说来说去,就是想跟我拉帮结派,顺便扶持他往上走,我也不会少了好处。
  
  吃了饭,听昆曲一直到十点多,回到家里已经十一点半。
  老陈没睡,穿着睡衣戴着眼镜躺在床上看书,见我进来问:“怎么才回来?”
  我已经累得不行,就敷衍:“没末班车了。”
  “聊得怎么样?”他又问
  我把舒远帆的情况跟他描述了一番。
  老陈笑:“这家伙不简单。保不准二十年后又一个宋建平。你就答应他吧,有空带来给我看看。”
  “嗯,好。”我说。
  洗漱完毕躺到床上眼睛已经睁不开,刚翻身,却被陈时从背后搂住,扒了我的裤子,便给我后面挤了润滑剂。冰凉凉的东西弄得我浑身一惊,顿时清醒。
  “小厉,来做吧。”他低声说。
  虽然仿佛是在商量,却那么的坚决。
  我知道躲不过,只能认命的把左腿蜷缩往前,他在我身后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在我绷紧的大腿上来回的摩挲,最终探入了我的后面,那里的润滑剂被他的手指,推的更加深入,发出湿漉漉的声音。
  这个诡异的体位让我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我体内的走向。
  很快的,他似乎觉得已经足够,便将手移到我的前方撸着,然后把已经勃|起的东西,缓缓地塞了进来。
  这是自我被他用冰块弄得发烧后第一次。
  他的东西滚烫而陌生的让我有些吃惊。
  然后他动了起来。
  每一下都用前所谓的速度和角度,撞击我的身体,甚至袭击上了我的心灵。
  我侧躺在那里,大腿仿佛要被拉扯的脱离,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
  快感仿佛酝酿了许久的美酒,把我的意识带上从未有过的云端。
  陈时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节奏。
  他突然一把拽住我,将我的腿推高,接着跨过他的头顶。
  我尖叫一声。
  已经变成平躺在他身下的姿势。
  老陈用一种不是他这个年龄的速度发疯的干着。
  我搂着他的脖子,完全沉溺其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平静的夜晚,和这从未曾有过的体位,我竟然难得的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快感。直到我射在他的掌心,喘息着缓过气来,就看到陈时一脸戏谑的摇头:“小厉,你是多久不曾自|慰过?”
  我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心境,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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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手,就把他手里的东西舔了个干净。
  老陈的眼里猛然就窜出火来,我听见他咒骂一声,还没撤出去的家伙又挺了起来。
  “我就忘记了,你以前就是个喂不饱的。”老陈低声说。
  我忍不住发笑:“大叔,你扛得住吗?”
  回答我的是他又一次猛烈的冲刺。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陈时给了我一串钥匙。
  “这是什么?”我问。
  “送你的车。”他指着楼下那辆MINI跟我说。
  我愣了愣:“干嘛突然给我买车?”
  “以后不用赶末班车了。”陈时说。
  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听起来很让人开心,可惜我已经能领悟他的第二层含义。那不过是因为我昨天晚上让他舒畅的报酬。
  只是如果纠结那么多,就没了乐趣。
  所以我还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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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二个男人(11) 。。。 
 
 
  
  忙忙碌碌之中,便到了二零零九年年底,距离陈旭结婚也就剩下两个来月。听说两千一零年是寡妇年,陈旭这个婚,无论如何过年前都得结掉。
  老陈给陈旭相当的对象,是教育界某个知名学者的孙女儿,叫做董睫,那姑娘法国留学回来,画得一手好油画,听说拿了几个国际大奖,一幅画卖出去也得十多二十两万。我猜也许是托了她爷爷的福。
  “郎才女貌,正好般配。”老陈这么点评。
  郎才稍微沾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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