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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伯……你还没交代不能干啥吃啥怎么养呢？”眨眨眼又天真又善良。
“我说……你那个……伯伯……能不能换一个？我这怎么也是正值壮年而已，换声儿哥哥行不行？”医师摘下口罩和李意对眼。　　　　　　　　　　　　　　　　　　
李意眼里只有一充满痞子色彩的美中年，哪还有什么医嘱的需求。
“哥哥你说，说什么我都听。”没了魂儿的李意就没人看管，黎央北跟着病床上病房去了，情形十分危险。
“裘大爷，辛苦了。”徐言一主任从天而降，一把将李意拉到边上，上去给前辈道谢，“我哥们儿的好朋友。”
“分内事儿，谢什么。这小子有意思啊，得空一起喝酒。”裘医生爽快人儿，说着还给李意挥挥手。
“我很有空的……”李意越来越忘形。
徐医生转脸就问他，“嘿嘿嘿，江奇文是谁啊？”
“我不认识，挺耳熟啊这名儿！”李意还给人裘大爷挥手呢，装模作样。
“你就作死吧！可别在我这儿犯事儿。”徐言一可知道李意的德行，赶紧的进行教育，“就我们这儿成群而的姑娘每一个赶上，想知道为什么吗？”
“裘大爷不喜欢女的呗！”李意顺口答得挺快。
徐言一真想摇摇他脑袋，“我先给你说，我们裘大爷家的婶子，省武术队教练，前全运会冠军，你上……”
“啊呀……这样的？”李意眼里写的都是‘徐言一你蒙我’。
“怕了吧？”
“呿……我们家奇文也是高手。”　　　　　　　　　　　　　　　　　　
“刚才不是还不认识么……”　　　　　　　　　　　　　　　　　　
“要你管。江奇文，我们家的，我的男人，我的心肝，我的骄傲……化成灰都是我的。”
“老江上辈子是作孽了。”徐主任啧啧称奇。
“你闭嘴吧！我告诉你，我们要最好的病房最漂亮的护士，眼睛要大，皮肤要白，嘴要小，腿要长，技术还要好！”李意把后门走的是理直气壮。
徐言一把他上下看了看，笑眯眯的回答：“我给你套护士装穿上你自己去啊！条件不是一般的符合。”　　　　　　　　　　　　　　　　　　
“徐言一，你调戏我，是不是终于对我有意思了？”李意一下子星星眼，吓得徐言一往后退半步，“穿护士装是有点难为情，不过你要我也不介意，言一……”　　　　　　　　　　　　　　　　　　
李意装嗲这招已经很久不管用了，因为江老师不吃这一套，今天终于可以大显身手，对付一个徐言一还是绰绰有余的。
“……”果然徐主任冒了虚汗，赶紧岔开话题，“江老师说让你晚上跟我回青龙，我正好轮休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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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完徐言一领着人和病人家属碰个头，李意作为业内人士，听了徐言一的话，对于张梓皎的情况也比较了解。小手一挥，对着黎央北直说：“死不了。”
黎央北哪儿信啊！张局长一个顶三，平时什么时候倒下过。
徐言一见李意没什么公信力亲自出马，一二三四五连番交代叮嘱。听的黎央北连连点头，搞得李意很没面子，自动奔回豪华小区打包住院一切所需。再回来医院，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停好车，正提着大包小包往里面走，这时候路边蹿出一很体面的中年阿姨，张口就是：“小伙子，你来！”
李意就顿了那么一下，直接在劫难逃。
“哎呀，一看你这脸色不好，家里有病人吧！我这可不是骗钱，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我绝不会强人所难，愿给多少给多少你看我们这儿向北不过一百米就是咱们这儿有名的宝刹文殊院，文殊菩萨的法场之一……”
于是，十分钟后，李意递过四张红粉票子，换了一块黄纸红字的平安符、一个据说是开了光灵验的不要命的串珠项链，上面有雕工拙劣的文殊菩萨。当然，已经被体面阿姨给洗脑的李意同志是不会这么觉得的，他只觉得这玉雕菩萨暗洒佛光，能保佑他家江老师不会像张局长这么过劳躺下。
进病房，嗬，江老师已经在场。
手里的东西直接扔给黎央北，就扑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午休。”江老师双手插在裤兜里，时间挺紧的，可想看看李意就一直等了等。黎央北老远从楼上看见他停了车，可就是半天没见人走进大门来，“在外面磨蹭什么？”
“来来来……”李意满心献宝的打算，带着江老师往病房走廊里去，见他神秘兮兮的傻样子，江老师心里直后悔找了个二傻子。
李意瞅瞅四下里没人，摸出平安符垫脚就套上了江老师的脖子。
江老师都没看，鼻子里钻进一股香蜡味道就知道这是什么破玩意儿了。　　　　　　　　　　　　　　　　　　
“宣传封建迷信是触犯国家法律的。”　　　　　　　　　　　　　　　　　　
“我这是宗教信仰，宪法给我的权利。”李意张嘴就跟他一起共建法治社会，说着拎出那玉项链，“这个也挂上。”　　　　　　　　　　　　　　　　　　
江奇文捏着李意的手，顺便把脖子上那平安符一并取下来，抬眼就问他：“被骗了多少钱？”
“什么钱，那是给菩萨的香火。”李老妖精死也不认自己被人蒙了。　　　　　　　　　　　　　　　　　　
“门口，哪一个人，去找她。”说着江阎王就要拖着李意往医院大门去。　　　　　　　　　　　　　　　　　　
李意死也不从，光天化日的伸手抱了江奇文的腰，“我乐意，我就给你买个平安符，我怕你像里面那个嘛！”
江阎王自跟他纠缠脸皮也是更见厚实，看不见周围人似地，“你乐意你拿着。我不戴。”
“不戴拉到。我放家里一样管用，哼。”李老妖精松手把他那封建迷信小物件一个个收好，扔下江阎王先抬腿，又转过来，递给他苏子裴小面的的钥匙，“我跟徐言一回去，小面的你后天开回来。”　　　　　　　　　　　　　　　　　　
江奇文点头允了，和他一块儿进去。
黎央北见他两个的面色，再加上根本有的人就没有控制音量、关上房门，着他们哧哧的笑。
“偷听是不好的，小师弟。”江奇文面色如常的没有表情。
李意就不乐意了，恨恨的看着他，“这都还没醒呢，你还有空笑话我？”　　　　　　　　　　　　　　　　　　
“你有菩萨保佑，我不敢笑话你。哈哈哈……”黎央北这没良心的说着就笑了起来。江奇文看着也要破功，你说李意这么个人精，怎么就能被一老阿姨给忽悠了。为了稳固他江家一把手的冷面威严，假装看看时间就要走人。
看着他们俩演，李意一个字儿也不说。江奇文前脚走，他后脚就拎着水瓶往开水房去，边走边骂：“徐言一他们医院真讨厌，开水总是定时才有！”可怜的徐主任，在省城那是响当当的一把刀，回老家没一个人把他看进眼，那是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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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水房里一长串婶婶姑姑大爷大伯正排着队，李意一看这家伙，轮到自己就只剩锅炉渣滓了。
赶紧掉头，又往三楼心血管科找徐言一那阔气的办公室去，不装掉他饮水机里所有开水还真对不起这爬的三层楼。
敲敲办公室的门，马上就有了回声儿，门开了一条缝，“言一，我要开水。”说完目不斜视直接冲到徐言一的饮水机前开始放水。装光了热水，拎着水瓶摇了摇，声响不大，还是蛮多，满意了。转身就走人，这才看见人家办公室里还有一人影儿，赶紧说声儿哎呀没看见打搅了就笑眯眯的出了门儿。　　　　　　　　　　　　　　　　　　
李老妖精那人见人爱的笑能把冰融化，何况是这些无伤大雅的路人丙丁甲。
那人影整整自家典雅的衣袖，“这位是……”问的是徐主任。　　　　　　　　　　　　　　　　　　
徐主任从那人嘴角的微笑里看出些不怀好意来，马上护犊子，“鄙人家属，陈先生见笑了。还是说说老爷子的心脏手术吧！”摆明了不愿多谈。
陈先生也不好再问，继续刚才的话题，毕竟他回国就是为了爷爷的手术。面前这位徐言一，国内首屈一指的心脏病专家，他不能怠慢。
不过……他怎么会认错，那是李意，他的小李妖精。几年未见，依然是他喜欢的模样，妖娆有余，风情别致。

第三十五回　

既然张梓皎不醒，医生又说他无大碍让他睡养，黎央北也就放了心。拿出自家电话吩咐了学校工作，又给教育局的一把手说明了张局的情况，一切就安排妥当。李意下午一直很消停，看看报纸和隔壁床铺的老奶奶摆家常，从今年的棉花贵一直说到幼儿园不好上要怎么挑幼儿园才有保障……黎央北见他兴致盎然，又时不时给自己削个水果，高抬贵手不再逗他。打开李意打包来的电脑，开始工作。
李老妖精帮隔壁奶奶叫来护士姐姐换点滴，又给奶奶削了个梨，当然，梨是人老奶奶的梨，吃的人就多了去。手上捏着一半儿也不客气直接递给黎央北，黎央北可客气了还跟他说谢谢。听的李意浑身不自在，“你改性了？”
黎央北不搭理他，只笑，人家李意这么上心帮忙让他挖苦也是应该，关上自己的文件，戳开图片文件，也是该跟嫂子搞好关系的时候了，“要不要看师兄以前的照片？”
说不要的那就是不李老妖精，端着凳子笑眯眯的和黎央北并排坐了，模样乖巧的和他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一样。
“这不会是跑长跑吧？”李意一看这些家伙心可真黑，大冬天的让他们家江老师穿个裤衩背心玩命跑。
“啊，我们西师的传统项目，五公里越野赛。”黎央北指指照片后面的横幅，又跟李意说：“你可别心疼，我跟你说大师兄跑下来，脸不红心不跳，裹上我们导师的军大衣就回宿舍了，宿舍里电脑上《三体》还暂停着，回去点开接着玩儿，可佩服他，五体投地。”
李意真不信，嘴巴老大。
“后来不是认识伍行野么？老伍说这算个球，江奇文那身板儿二十公里负重越野都没事儿，打小跟他爹那儿练出来的。”
“我家江老师真是铁打的男子汉，他爹心可真黑。”
李意这一句直接逗笑黎央北，“你是夸他爹还是骂他爹啊？”
“骂他，绝对骂他。就这种教育方式才把江奇文搞成现在的面瘫怪的，幼儿教育太重要了。你见过江老师笑么？我告诉你那可是桃李花开覆井栏，莺歌燕舞春枝颤……这、这些都是谁？男男女女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
这一张江老师笑得是桃李花开覆井栏、莺歌燕舞春枝颤，边上除开他认识的黎央北还有姑娘三个、男人两枚。
“师姐、师姐、师姐，小师娘还有师傅。”黎央北凭一张照片打压了李意很是高兴，大手一抬所有人都给点了。
“你那小师娘是男人，你确信没点错？”李意可警觉，这看来是师传的一窝啊！
黎央北摇头。
“你们师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李意摇头，看把这些学生教的，自己就走弯路，带着学生一块上啊，坏老师啊坏老师，“哇……你是小学校长，江奇文教中学，看你们师傅一脸坏人活千年的模样，绝对还在西师，要是那个倒霉孩子把你们仨儿都遇上了，那才是世间最大的悲剧！”　　　　　　　　　　　　　　　　　　
黎央北郑重摇头，“嫂子你错了，最大的悲剧不是遇见我们仨儿，最大的悲剧是幼儿园遇见你以后再遇见我们仨！”
“哈哈哈哈哈！”李意一听自己也忍不住乐起来，这一声儿笑直接让床上的张梓皎皱了眉头。黎央北立刻警戒，李意干脆傻乐着往外去，“我厕所，回来继续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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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厕所总比其他地方弥漫着更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李意穿戴好开门，眼前一晃人影儿就被再摁了进去，一屁股就坐上了马桶盖，那人温热的唇就盖了上来。　　　　　　　　　　　　　　　　　　
不是，小爷没招蜂引蝶啊？怎么还就遇上强叉案了？　　　　　　　　　　　　　　　　　　
脑子立刻清醒想起江老师的教育，小手顺着那人的手腕就摸了过去，掰上一指头开始往外撅，那人一吃痛嘴上没留神又被李意咬了一口，接下来就该踢他裆中央了，可那人突然喊了一声儿：“李意，我的小妖精……呵呵，你可真够黑的！”　　　　　　　　　　　　　　　　　　
李老妖精身上一哆嗦，这不是那……那谁！
抬眼看他，还是那俊模样，纨绔子弟自有的风情，让李意心心念念好久的臭男人，说李意你不会玩真的吧的臭男人，一声儿不响没了据说国外混去了的臭男人，李意盯着他，用手背粗鲁的擦自己嘴唇，又把那些口水擦到那男人的典雅西装上，摸过料子之后李意知道这身行头价值不菲，心里那叫一个翻身农奴把歌唱。
“怎么，惊喜到说不出话来了？”手指捏上李意的脸颊，说的云淡风轻，觉着李意死等着他一般。
李老妖精心里骂娘，王八蛋来短命鬼，哪儿钻出来的？
“陈锦和，滚，老子不认识你。”李意从他裆下一脚踢开厕所门，“再上来抽你丫儿满地找牙！”　　　　　　　　　　　　　　　　　　
就李意从他裆下出去那虎虎生风的一脚，陈先生直接没了言语，彻底被镇住了。这哪还是当年娇俏可爱的小李妖精，简直已经是雄霸一方的黑山老妖了。
李老妖精绝尘而去，陈锦和坐马桶上平复心跳，他就知道李意心里一直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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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呼呼的回到病房，幸亏隔壁病床奶奶的小孙女来看奶奶，李意见肉嘟嘟的小娃娃，抱着就不撒手，立刻的所有不快就烟消云散。逗够了小娃娃又跑到黎央北身边看照片，把江奇文读书时候那点事儿给看了个全。
徐主任跑来叫人走的时候正听黎央北讲他们大师兄代表象棋社搞车轮战，大战他校四大高手还游刃有余将死三个的英雄事迹。看车夫来了，还恋恋不舍、别情依依，黎央北可懂事，挥挥手，“让师兄给你讲啊，快走快走！”
上了车，多嘴多舌却异常安静。徐言一怕李意又调戏他，没敢说话，那李意闭着眼睛靠着窗睡，都不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们医院是不是有个姓陈的特富贵的病人？”
被调戏的腿软的徐言一哪儿敢不答，一五一十说了，包括今天下午李意来打水时正坐着那位病人的孙子等等。
李意听了吐了四个字——小兔崽子。搞得徐言一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只好开车，一个钟头不到回了青龙。
徐老爷子典型的爱屋及乌。邀请李意在家吃饭，李意盛情难却。吃完以后徐言一又送人，李意盯着徐言一笑得那叫一个奸人宵小。
“说话吧！再被你盯下去，我心都快跳没了。”徐言一站定跟李意对视。
“我今天什么都没问你是吧？”
“……”徐言一头疼，他不是问了那谁谁谁的么？
“不然我就告诉别人你让我穿护士装的事儿哟！”李意欺负徐言一一步上前抓了人家冰凉的小手。　　　　　　　　　　　　　　　　　　
“好。”徐言一真怕了他，赶紧点头。心里只求江老师高考阅卷赶紧完事儿，把他捆家里别放出来祸害路人啊。
“好孩子，李意哥哥给你买糖吃啊！”
“我才不吃你的糖，早晚的把我毒死灭口，你当我是白雪公主那傻妞儿啊！”　　　　　　　　　　　　　　　　　　
“对对对，我们言一最聪明的嘛……”
“……”　　　　　　　　　　　　　　　　　　
“呵呵呵，你要是真想看我穿护士装，你弄一套回来我就穿给你看！”
“……”徐言一想还是死了干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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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干净后续李意又蹦又跳回了彩舍。瞧见青龙警署小警车在门口，正想着是不是五楼那两口子终于打架见血了就来到了自家楼层。
楼道灯火通明，站着两位警察，一位老杨，一位面生的小哥，薄皮嫩脸的看着就可口。王磅看见他回来了立马叫住他，“那个李意……你……”
“怎么了，王胖子你犯事儿了？”李意一脸幸灾乐祸。
“你家被偷了。”王磅赶忙给他说清楚事实。
“啊……”李意脚底下一软就往自己家奔去，嗬，扫荡的那叫一个干净。
李意赶忙各房间奔走，清点损失，欲哭无泪。他的家哟，已经被搬空了。
新来的警官嫩声的很，拿着小本子问他都有些什么损失，李意抬眼一看这小哥不错啊，拉住人家的手，装作悲恸的样子就开始轻薄，“你是新来的啊？叫什么名儿啊？”
“我叫路小树，你叫我小树就好了。”
“树儿啊，我掉的东西可多了……”李老妖精摸上了人家路警官的胸前的编号牌，“最值钱的是衣裳、鞋、包……”
路警官看着他的贼手，不知所措，这失主反应挺大啊！　　　　　　　　　　　　　　　　　　
啪一声儿，一手就把李意的贼手给打下去了。抬眼一看不是王磅么？身后还站着越花魁等。
“李医生，你东西没掉……”文雅的是王磅。
“你悲伤个屁，你自己个儿老早就把东西搬到江家去了。你那些衣裳，你那些糟蹋钱的照相机、咖啡机、音箱、投影仪什么的，不都是在江家么？我和王磅去看了看，一样没少。”粗鲁的是越花魁。　　　　　　　　　　　　　　　　　　
“我那……对啊！都在江老师家的。”李意变脸比天快，抱着人路警官又蹦又跳，“没丢没丢，树儿，什么都没丢！瞧我多英明！”
就李意装神弄鬼占人小警察便宜这点儿，就还只有那被占了便宜的小警察没看出来，为着李意真心实意的乐。
王磅是在看不过去了，拖李意的手拉到这边来，“快进去看看你那些破玩意儿吧！”　　　　　　　　　　　　　　　　　　
李意进去了又奔出来，“可怎么就我这门这么好进啊！你们两家怎么没有中？”　　　　　　　　　　　　　　　　　　
“你上回和江老师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