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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北霞晚-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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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杨兄在。他憔悴的不成样子,看我醒来惊喜不已。我只问:“孩子呢?我的云遥……?”
  他的脸看上去很挣扎,缄默不言。“我要我的孩子,把她还给我!”我抓着他大吼,虽然没有力气更发不出什么声音。
  “丫头,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总不能让孩子跟着暴尸三天吧!”
  他们居然把我们的孩子给埋了,我怀胎八月他们就这样给埋了。
  “啊……”
  这是我最后吼出来的声音,用尽了最后的声音。
  我把杨兄打走,把刚刚那位说话的女妇也打走。他们不让我见孩子,那是我腹中的骨肉,是你我的孩子啊……
  屋里有盆兰花,我静看着,想着你书案前的那盆。那是余姚放上去的,她很喜欢紫兰,在月庭也为我种了不少。
  我想着你会在书案后安静的坐一辈子,我也就能守着你们坐一辈子。
  她在剪兰草,我就在你身边陪你看画上长安的山水。
  没有一次次的折磨,我也没生过孩子。我只跟你在一起,永远停在那里……
  一缕琴声在门外飘着,那么轻松,那么悠扬。这是我从白天到黑夜回渡了一圈听清楚的第一个声音。
  就像你为我弹奏的那样,就像我想着你的心情。他让我见到的更多,眼前飘荡着我们在紫苏谷的开心,在断桥的守候,还有你书桌上那盏红烛明灭如初。
  我终于走下了床,虽然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自少还有那冰冷的触觉。
  我把门打开,是那个被我轰出去的女妇弹的琵琶声。那么美的声音,连她都那么美。我笑着看着她,她也笑着看着我。
  “我叫秦殇,你喜欢这首《望夫曲》吗?”
  我点点头。《望夫曲》?她的话终让我想起自己还活着,我扭头看向一旁……
  杨兄一直都在,两个日夜一直在跟我说话,我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什么都没在意。
  “他跑了无数的地方把你送了来,那天还下着大雨。我这茅舍本不想涂惹是非,架不住他苦苦哀求。他不眠不休的照顾你。丫头,你痛苦的时候想过其他人吗?”
  我拂着他苍白的脸,说不出任何话来。他撰着我的手,瞳孔满是血丝。“没关系,你好我便好……”
  他还是一直照顾我,不敢让我碰任何孩子的东西,也不敢提及。我就活在秦殇夫人的琴声里,痴迷不悟。
  直至我的精气神儿有些恢复拿的动琵琶,能跟她对坐而弹。
  杨兄终于带我去了埋葬遥儿的地方,原来离茅舍并不远。
  云遥何期,我心盼你何期?早知这样时境,我不该留下。
  杨兄不知我意照他的感念写了碑文,不敢入姓氏,只怕会给我带来祸事。但令我不敢相信的是,这里竟是我们的紫苏谷。
  我与世隔绝的这些日子,桃树缀了红珠,就在我们遥儿头上温柔的开出第一枝□□。
  我跟杨兄又移植了很多兰草,就像余姚也在此陪着遥儿。绝不会再有人来伤害她们,这里只有天地华宇,日月山川,干净的很,干净的很……
  “你终于会笑了,到底看到了什么?”杨兄看着我眉眼流露笑意。
  我不答。
  我在此等你,到时还是说给你听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我要写一个五胡乱华时期的真实写照,不要太激动喔~~~~


☆、莲花签

  莲花签:
  我每日都会去看女儿,看我们恩爱过的地方。女儿比我们有福气,至少这里没有纷争,没有算计,在这里安眠也算死的其所。
  但那些害她的人,我不能放过。秦殇夫人是个颇有见识的中年女妇,她眼中的神韵和沧桑另我敬佩。
  我拜她为师,虽然她收我是为看重杨兄。杨兄的才智每个人都不敢小觑,他却折在了我手中。
  这些信该是我说过最多的话。我现在只能跟他们写字画意。只他不知,我说不出来的话是不想说。
  我虽没出山谷,但想的比之前更多,可能是神志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杨兄进邺城为我探听王府情况,顺便把胥儿也抓了来。
  我恨她!亲手把银簪□□了她的胸膛,没在女儿面前,何必打扰她的清净?没想到你送我的发簪,竟在我手里沾血。
  王爷把余姚姐葬了。我都不能去祭拜哭上一哭。
  阿姐也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王爷想来看我,又怕再给我惹事非,才就此作罢。
  他给我写信,只有两句话,“好生活着,为天下争一世荣宠。”
  傍晚,我坐在山石上看昏阳,摆弄着白纱映着金辉曳曳。杨兄做过来,轻声问:“在看什么?”
  我比划着——自己。
  我把纱绢收起来,带他去了苏宅。我如今再也不会迷路,那里确再也不是你我的家。
  那枚令符藏在了此处。我把它交给杨兄,连杨兄都在纳闷为什么不是你而是他。
  因为你现在救不了他们,日后因为他们的忠心护国更救不得。而杨兄可以现在就在兰陵王的手中交接,而且没有当初与你厮杀的恨意。
  况且,我不想争,我只想和你厮守,不问世事,不从世风。
  杨兄去办我交待的事了。师父终于带我出谷在山脚为人弹奏。她是个严厉的师父,却在穷人堆里温柔和蔼,不拘小节。
  比起她我反而怯的很。
  我一直以为一句帮助一句谢谢,她却恍若变成穷人中的长媳,看病用药,洗衣做饭。
  我自己就是穷苦出身,但身边都是啊娘操劳,直至我做了母亲也是十分不习惯。
  而与富人弹琴,则是温恭有度让人不敢轻视。我只能眼巴巴看着,也许这就是她能在这山谷安稳度日的秘诀。
  她冷淡教导,“人这一生,有很多种活法。我看你举止生涩,想着你其实是个极幸福的人。就譬如这次你失了孩子,杨坚帮你承担了一半痛苦。每日不知会有多少穷人遭受你的困顿,可他们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不曾,又怎想得了其他?学会自我保护和帮助身边人才是道理。”
  她的言传身教,令我茅塞顿开。我曾经真的就如此糊涂。
  我看着师父以身作则的姿态,在她的身后跟着慢慢学习。作为女人她才是真正洒脱了世态炎凉。
  可惜你是帝王,她的超脱我的淡世终究会成为奢望。
  等杨兄回来,我头一次给他做了几样小菜,把茅舍都收拾了一遍。
  他看我的变化有些担心。我说,明白了些事情。其实,不过是想逃出那些伤痛带来的寂冷罢了。
  那日我读曹丕的诗,竟发觉它写出了我的心意。我抱着琵琶手上清云流水,遥望天边的你。师父在身后道:“看来你把这首曲子悟的很透。已是炉火纯青了。”
  我只是写出了自己的心意,可惜我不会说话唱不出来。那些思念,灌着涓涓琴丝亦苦亦甜。
  可我让杨兄误会了,他以为我放下了心结,心里动摇了。
  抓着我的手深情难拒的说了一席话:“要不跟我一直就在这里,过着隐居的生活,我不杨名天下,你也不想他好吗?”
  如果他是你,当然好。可惜他不是。
  我摇着头跑了。我既选择了你,只能照着自己的想法走下去。
  杨兄去找姐夫暗暗转移兵权,我跟师父每日在山脚下挣富人的钱过穷人的生活。
  本以为这种安稳会持续到你来找我,只这小小心愿已不是事与愿违而是天地不容。
  甚至是我的师父。
  那日一群和尚过来讨饭,我不长记性的把他们带进了门,虽然对他们的长相和眼神另我有些许疑虑,仍然是不愿意多想。
  结果他们进去一片乱翻想找细软,其他的我阻止不了,可他们想要我的银锁,我抵死不从。
  师父终于回来了,她杀起人来丝毫都不犹豫。可她毕竟是女人,还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那帮和尚已经不想财宝,看着我们两个眼色突然变了。她直接往茅庐扔了把火,我们都被包围在火中。
  那些和尚在外面觉得可惜,师父胸口插着匕首,抱着她钟爱的琵琶,奄奄一息的跟我讲着她的过往。
  她是陈朝丞相的女儿,命中注定嫁给梁帝。她同样不甘心,跟心上人逃进大齐,可逃出来的只有她一人。秦公子死在了自己父亲手里。
  至此,她留在齐国。改名换姓,独守着心中人。
  临了,她对我道:“好孩子,时势无情,好好惜福罢。”
  她就在这里躺下,满屋的火光陪着我们。我抱着她的琵琶弹着她最喜欢的〈凤求凰〉,就像当初我们对坐着一样,我把她教我的如数记在了心里,不畏生死,送她离去,也送自己离去。
  只是到死见不到你,这身白衣不仅送了恒伽,还送了我们。
  或许是琴声吸引了外面,更或许是往日的善举得到了回报,有大批的村民跑过来扑灭了火势。
  为了你,为了爹娘,我自私的离开了师父的身边,任由她随着茅庐而去。只能在外面跪守三日,这身白裳我真害怕一辈子都脱不下来。
  我跪了一天一夜,可身体早不似从前那样好了,这一天对我来说已经是抽丝剥茧。
  我对不起师父,她是恩师,我却守到半夜就瘫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有人大力的摆弄我的身体使我醒来。可我只看见满眼的漆黑,和身体不停的浮动。我知道被人装进了麻袋,每次挣扎都会惹来一番拳打脚踢!
  等他们终于把我放开,我才看清就是这帮和尚害死了师父。我恶狠狠的盯着他们,他们却眼放敛光的看着我,就像一头头饿了的狸狈。
  我好后悔没有跟师父一起在茅庐中清白的化成灰烬,你给我的勇敢只是让我好好活着。让我拿什么见你?
  他们面前架了一口大锅,可惜离我太远,想学师父引火烧身有些不太可能。
  此生第一次这么害怕,想咬舌自尽又被他们发现,狠狠受了一个耳光。“臭哑巴,活人肉吃着才香,你要敢死我们就先把你折磨死!”
  我心头一惊,眩晕着在地上爬起来,不知该哭该笑。
  啊邕你都想不到,他们居然是五胡乱华时期没落在北境的胡人。胡人侵华阣今不到百年,我听爷爷提起过,女子在当下不是□□就是吃肉,从君到臣,一概如此。可谓是女子的坟墓,连死都在别人嘴中消末。
  而你的小落竟遇上了。那口大锅该是为我准备的……
  那帮禽兽用我听不懂的胡语高兴的交流,恶笑着把我包围。我蜷缩着身子死死抵抗,却是毫无用处。空中响着鬼魅般的笑声,他们就这样按住我的身体把我的衣服一件件撕开。
  我好恨,好恨你为何不来,好恨阻止不了那帮禽兽在我身上来回游戏的大手。
  他们就这样把我抬起往那口大锅里扔,我看着佛堂的梁顶已经不知心为何物。
  听说黄泉路上铺满了吸食灵魂的彼岸花,花瓣凋零堕入流转才能再化女子投生凡尘。
  若真是如此,即使是踏碎三千花魂,我也要让这几个畜牲灰飞烟灭。
  我终于落了下,却不是滚烫的油锅,而是地上。
  原来是杨兄回来了,他一脚踹飞中间的和尚,心疼的脱下自己的衣衫把我裹住。
  他恍若天光,把我已经掉进幽冥之地的心又拉了回来。
  他对着那帮禽兽大开杀戒,血污都溅进了泥佛像上。只剩那最后一个,就是他带头撕开了我的衣服,我快步上前夺了杨兄的剑就刺进了他的胸膛。
  “啊郑!”那禽兽死了还瞪的老大的双眼,直直看我。也许是天意,我的银簪在他青袖里滑下,我一把抓起刺进它的右眼……
  “啊郑……不要!”杨兄在背后环住我,捂住我的双眼。
  或许是他以为我承受不住这可怕。银簪告诉我你也恨他们,我还怕什么?
  此刻什么样的安慰都没用,我用力把他推开。拔出簪子木木呆呆的在走向那口滚烫的大锅。
  差一点,我便落入了他们口中……
  水影中的自己形容枯槁,瘦弱西子,再长的青丝也遮不住我这一身污秽。如今,我竟成了如此……
  我还怎么去见你?拿我的身容?我的话语?还是我能送给你的孩子?我看着那座土佛,连他都不肯成全我们。
  我让杨兄把他们都扔进油锅里,烧了庙宇。
  我趁机走出来,向着那条我们曾经一起回味过的水泊。水面波光粼粼如明蝶翩跹不止,我看的痴了,静静淌过去,这水真好,被他们包围着真好。
  我翻身躺进水里,睁眼看着白云明朗,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在这里叫一声苏哥哥。我要不起啊邕,我只想要我的苏哥哥……
  水中的混凉把我埋葬,我可以尽情的在紫苏谷等你了。
  须臾,天空飞来一片黑云落在水上,还是杨兄,还是没躲过他。
  他的眸子在水中依旧深邃的荡漾着,用他的薄唇覆上我的。搂着我的腰,强行把他的气息灌给我,把我带出水面。
  我拽着他的肩膀吼不出话音,他一身水珠,不顾我的挣扎把我打横抱到岸边。转而一巴掌扇过来,我的泪终于肯流出来。
  “你就这么死,对的起我,还是对的起宇文邕?难道你想让他一辈子活在没保护好你的内疚里吗?”
  浑身的冰冷已经射进了我的魂魄,我好冷,好怕,仰天无声的大喊,泪水顺着脸庞落下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就这样搂着我,把头埋进我的腰间。疲惫不堪道:“我带你去找他,我们回大周去找他。他需要你,他不会介意的,他真不会介意的……”
  你真的还需要这样的我吗?可我需要你。
  我恨杨兄为什么不离我而去,为什么不让我死?我都如此不堪了,为何还要爱我一如既往。
  他请的大夫都被我打走了,除了杨兄,他们都是人面兽心。我怕他们,恨他们,他们的心都一样,都一样……
  杨兄拍门怒道:“郑紫落!你若不看病,如何见得到他?!再不开门,休怪我不客气!”
  苏哥哥,我来找你了。为了见你,我坐在铜镜前,铅华涂瘦,眉尽奢华,粉饰太平。
  我再不做郑紫落了,我掩上白纱,除了杨兄无人在认识我,或许这样我才能抛却一切,找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这章时,自己先哭了~~~~


☆、芙蓉签

  海棠花签:
  大夫说我患了一种叫‘千消结’的病症。是心上的病,环环相生,发作起来有剜心之痛。大夫都纳闷我怎会得此癔症,此后会如何,只能看造化。
  杨兄听后目光呆滞,在桌前坐着垂首不语,挫败的让我心疼。
  我在他手上划下几个字,“没关系,应该没有什么能打击到我了。至今日起,我为你跟余姚活着。”
  他无力笑笑,抚着我的白纱。“我真的很想把宇文邕杀了,自己的女人在此受苦他竟毫不知情!”
  我把他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从前是他跟自己同甘共苦,现在还是仅剩他。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值得他这样守护。
  为了我的身体他买了大量滋补的药食,害的我们只能步行,且是跟逃荒者一起出行。
  他不肯再让我离他半步,所以有苦一起受便是。且因我们是逃荒人也多了不少乐趣。
  我跟杨兄在他们当中都被当成神仙眷侣。
  那些孩子甚至孩子的父亲都佩服杨兄是文武全才,日日缠着请教。我每日都跟那些女人们在一起,教他们弹琴,书写诗词。
  我终于体会到了师父对待穷苦之人的那种心情,我给自己取名天殇,他们都称我天殇女。逃荒路上日日都有人殁去,我日日都弹哀曲追悼,可笑自己终有了用武之地。
  小风的奶奶刚去世,他坐在外面被一群孩子围着,心里思苦又岂是那帮孩子能排解的。
  他才十岁大小,我弟弟这么大时也这么弱不禁风,成天跟在我的身后。现在在你那里应该有所成长了吧?
  我指着夕落的太阳示意他往那里看,他愣了愣,“太阳?”我又比了个落山的意思,指了指旁边金色的云彩。
  “姐姐是说,即使太阳落山了还会有晚霞,让我不要放弃?”
  他很聪明。我点点头,让他看看身边伙伴,至少那些孩子的心跟他是在一起的。
  他一抹眼泪从石头上站起,拽着那帮孩子的手走了。“谢谢你,殇女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转身时我才发现杨兄一直在我身后看着,那帮孩子算是给他腾了一席之地。我给他捏了捏肩,他平时太辛苦。
  “你若是真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随意一笑。他躺在石头上遥看天空,我躺在他的身侧。
  “若能一直如此,该有多好。”可能是最近真的被我吓怕了,我好他便好,我不好他也不好。我消瘦可怜他憔悴不堪,心中真真是除我没有一人。
  可是你呢?想起弟弟时我才发现,他们都在你身边,你知我处境如何竟放心的不派一人而来?
  我想去问问他可否知道。却发现他把我往日写下的信都塞进了竹签内。这些时日,风一程,雨一程,我洒下的所有悲欢,他居然都帮我收着。
  我一直看着他,呆了许久。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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