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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梦悠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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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来就是不信这些的，不让我下水，我偏偏在第二个周末就和几个邻居一起到K市的梅金海岸去玩。我不会游泳，套着用汽轮胎改装的救生圈跳进海里，刚接触到水，迎面一个巨大的海浪扑来，将我和游泳圈生生拆散。
我在又苦又涩的海水里挣扎了一段时间，到最后筋疲力尽，再也动不了了。还真是天不亡我，正当我开始随着海水下沉的时候，一个好心人把我救了上来。
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惧怕水，即使是小小的泳池也能勾起我心中的恐惧。
好在今天泳池里的水不是很深。我狼狈地站直身子，吃力地分开池水，扶着贴着瓷砖的泳池壁向着扶梯走去。
脚下被什么坚硬的东西一勾，我一个踉跄，向前一冲，要不是手贴着池壁，我几乎要和池水来个二次亲密接触。妈的今天还真是流年不利啊，我腹诽腹诽再腹诽，恶狠狠地向脚下蹬去。罪魁祸首是一只小小的不锈钢钩子，和电视里海盗手上套的那种钩子差不多，从池壁上的瓷砖里直直伸出来，离池底只有两分米左右。
这个钩子摆在这里的确奇怪，不过对于见过默倾南种种变态行径的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夜晚的东山海风阵阵，再加上山上的海拔较高，别墅后又是大片树林，温度下降的奇快，我全身湿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始终不见默倾南和杰斯的踪影，我转头，无意间看到岸上有一只被踩烂的香蕉皮，皮身向前划出了一道黏腻的痕迹。
一双泛着光泽的软皮休闲鞋走到香蕉皮旁边，轻轻一脚将香蕉皮踢到一边。“吴嫂，”鞋主人淡淡道，“把这块完成任务的香蕉皮拿去扔了吧。”
鞋主人蹲□子，一双修长的手伸到我的腋下，微一用力将我捞上岸。我深呼一口气，盯着默倾南那张阴谋得逞的脸冷冷道：“把我扔下去有意思吗？你真是够幼稚。”
“说我有童心是不是会更好一点？”默倾南嘴角微勾，道，“这只是对你的一个小小的惩罚，安然。”手上微微用力，他捞过我的身子，我湿漉漉的衣服和他紧紧贴在一起。他在我□的脖颈上轻轻噬咬，喃喃道，“你迟到了半个小时，天，整整半个小时。我们两个人都威胁不了你，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我笑起来，手勾住他的腰，海风渐强，身上的水分蒸发，带走身体里的大量热量，我贴紧他的身子，还嫌不够似地在他身上蹭了蹭。默倾南只穿了一件白色低领衬衫，身子的温度源源不断地渡到我身上，正好当我的临时热水袋。
“今天你怎么那么热情，主动投怀送报？”他像一条毒蛇，伸出温热的舌头贪婪地舔舐着我的耳垂，耳根，沿着发缝渐渐向下，突然在我的后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后颈一阵钻心的刺痛，我咬牙暗骂。
默倾南将我推开，身上的温度一下子消失。我闭着眼，像一只贪恋温暖的猫，就要往他身上蹭。
他用手死死捏着我的下巴，我吃痛睁大眼睛，看清他的嘴里咬着一根带着血迹的钢针。
被发现了呀。我懒洋洋地轻笑出声，默倾南吐出口中的钢针，狭长的眼睛一眯，低声道：“安然，没想到你已经开始行动了。跟那些白痴警察已经达成协议了吗？”
我狡黠一笑，重新往他身上缩。“我嘛，不就是一只喜欢调皮的小猫吗？你从来就知道的，我不是孙悟空，你可是如来佛，人家常说佛祖大肚能容，你就这么容不得我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又开学了啊，忙里忙外忙了半天。。。终于抽出时间更上一章。
21、第二十一章 。。。
他将我打横抱起来，向着铺着白尸布的长桌走去。
身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默倾南低笑出声，温热滑腻的舌头在我的脸上轻轻一舔。“杰斯，”他脚下的步子不停，慢条斯理地道，“小宠物终于亮出他的爪子了。”
“哦？”杰斯似笑非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只怪你这五年到处逍遥，忘了给他剪指甲了。不过，”杰斯的声音突然变了变，略略有些阴冷，“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把他放下来，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看你们如何温存恩爱的。”
“呵呵。”默倾南径直走到桌边的一张镂花木椅上坐下，让我坐在他的腿上。他低下头，柔软的唇在我的嘴唇上辗转缠绵，却并不深入。
杰斯走到正对着默倾南的桌子另一边坐下。默倾南离开我的唇，舔了舔嘴角，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很甜。”他看着我道，又俯□想要继续。
我从未有过的配合，仿佛从身子上的契合中又找回了曾经的感觉。
我当然知道，这种感觉是已经泼出去的水，早就被时间风干了，还怎么可能再收回来。
“哐当”一声，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发出四分五裂的声响。
我和默倾南同时向对面望去，杰斯沉着脸，海风将他酒红色的头发吹的微微散乱，遮住了一只眼睛。他的另一只眼底蓝黑的眼眸波澜不惊，依旧看不出喜怒。这就是身为黑手党领袖应该有的沉着吧，我算是已经领教过许多次了，貌似和他相处这么久，从来没见过杰斯除了冷笑、平静之外的其他表情。
我低头，杰斯的脚下是一只变成碎片的高脚杯，红色的液体乱七八糟蜿蜒了一地。
“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吧，”默倾南抬起头，盯着杰斯笑道，“我举行这次晚宴的目的有三，第一，是我真的最近小赚了一笔，至于是赚的是什么，是怎么赚的，安然，你应该知道对不对？”
我轻轻闭上眼睛又睁开，道：“那个暴发户是你弄死的。”
默倾南伸出食指在我眼前轻轻晃了晃，意味深长地道：“你只猜对了一部分，确切的说是我利用的高主任达到的目的。那片瓣膜确实是假的，不过，如果手术时我没有将它的位置稍稍移动了那么一点距离，也许那个暴发户可能不会那么早死。不过，留着他干什么呢？”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耸耸肩道，“愚蠢的废物一个，留着不过是浪费国家的资源，还不如用他的器官多造福几个百姓，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我看着他一脸过分自信的表情，突然想起刚才原菲提到的事。“第五医院的事是不是你干的？”我冷冷地问道。
他看着我，不置可否地一笑：“你说呢？”
我冷笑：“我怎么会知道。”
“那就不要知道好了，杀人这种事情，你没有必要了解。”
是，我胆小怕死，从小就知道少管闲事是人生的至理名言。死多少人，你爱杀多少人原本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这次不一样，你杀了一个人，却害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叫徐司，恰恰是我觉得需要我帮助的人。
我的浑身一阵哆嗦，身上的衣服已经渐渐干了，可是我却觉得越来越冷。脖颈上的疼痛仍在继续，我伸手揉揉脖颈，默倾南注意到我的动作，轻轻拉下我的手，凑到我的耳后道：“又痛了？还是那边吗？”他的嘴唇向着后颈摸索过去，道，“我给你舔舔，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针状监听器之类的东西？”
后颈一阵令人酥*麻的热气，妈的，真恶心，默倾南今天当我是点心吗？我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一颗子弹就这么在我眼前飞过去，擦过默倾南的后脑勺，打中他身后的一颗香樟树。
默倾南抬起头，眼底露出笑意。
杰斯将手中的枪放在桌上，优雅地抬了抬下巴，露出一抹高傲的弧线。“刚才看见一只老鼠在你身后，现在没事了，你继续说下去。”
我好笑，老鼠？默倾南这么一个洁癖狂，他的宅子里哪怕十年没有人住，也会请家政天天打扫，不要说老鼠，连一粒灰尘搞不好都找不到。
默倾南道：“剩下两个理由——我请你来不仅是为了和你商量合作的事情，还有一件不算重要，但是十分有趣的事——你似乎忘了安然是我的所属物，我想我有必要在你面前再次郑重地声明一下。”
我听着默倾南的话，笑了。默倾南不愧是天字第一号的变态，自己爱他一场恨他一场，到头来自己充其量不过还是他的玩具。
杰斯翘起二郎腿，一只手看似闲适地微微抚摸着桌上黑色的枪身，抬眼道：“我记得你向来喜欢温顺的动物，像这样带点刺的东西，你不觉得他比较适合我吗？”
默倾南伸手扔出一个东西，那东西在白桌布上滚了滚，停下来，是他刚从我脖子上取下的那根钢针。
那其实不是根钢针，是电视剧里经常能看到的间谍常用的针形监听器，可以将声音实时传回安装人手中。
我平时懒得很，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这种监听器在电视里见得多了，不过在现实中，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高科技的东西。我饶有兴趣地盯着那根钢针，它看起来冰冰凉凉，手感很好，我努力忍住伸手想把它抓过来的冲动。
我喜欢冰冰凉凉光光滑滑的东西，比如蛇，是我最喜欢的动物之一。不过我不知道当它某天咬我的时候我还会不会这么想。
我的手快要碰到钢针的时候，杰斯伸手很快拿起了它。
他饶有兴趣地捏起钢针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将他从中间轻轻旋开。
钢针变成两截，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沉到游泳池底。
“我们是朋友，杰斯，如果你要，我很乐意与你分享我拥有的东西，除了安然以外。希望你明白这点。”默倾南淡淡道，“我们之间的友谊应该不会脆弱到因为一个男人就破裂吧？如果真是这样，我不介意一枪毙了他。”他低声一笑，道，“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多说，我们先来谈谈正事。”
“正事？”杰斯眉间轻挑，似笑非笑道，“什么正事？”
默倾南将手往游泳池随意一指，道：“这个游泳池里有一个仓库，我平时用它来藏需要倒卖的人体器官，如果你愿意，我希望能和你放在苏州小区的那堆毒品调换一下位子。你觉得怎么样？”
杰斯微眯眼角：“给我理由。”
默倾南对着游泳池里钢针掉落的方向优雅地一抬下颌，道：“这是什么东西，黑手党领袖杰斯大人不会不知道吧？警察已经盯上你了，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可笑的是你居然还留着一群白痴警察在你的公寓里监视你那一堆毒品。”
杰斯道：“我自有我的目的。”
“你有什么目的我管不着，我只知道，现在我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一点，我希望你明白，我们合作，对你，对我，都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默倾南的眼睛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明亮，我低下头，他的眼睛就像是墨杜萨的眼睛，极具潜藏在未知里的杀伤力。
22、第二十二章 。。。
我不敢看这样的眼睛。我很怕死。
头又开始疼起来，这种高端的游戏，自己真的是永远玩不来。
默倾南张开嘴，还没有说出一个字，别墅的四周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声。
一颗子弹飞从我耳畔呼啸而过，打穿了铺着白布的长桌，留下一个圆孔状焦黑的弹痕。
身后有人大叫：“安然，你没事吧？”
我试着转头，道：“没事。”那声音听来无比熟悉。
默倾南低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是惯有的玩味的笑意。
他把我从腿上放下，站起身转向身后。
“吴警官。”默倾南从容优雅地伸出一只手，对着身后的来人微笑道，“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吴千限穿着笔挺的警服，手上攥着一把手枪，他看了我一眼，很快转向默倾南。“默先生，”他冷冷道，“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你刚才说的话。”
默倾南轻挑眉毛，笑道：“刚才的话？”他哈哈大笑起来，“吴先生别误会，刚才不过是我们开的一个玩笑，其实说起来看到这根监听针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吴先生可能不知道，家父最近正在进行一项关于心脏方面的研究，如果初步成功地话，可以得到K市下批的二期甚至后续的所有科研费用。竞争这笔费用的人不在少数，我以为这根探针是某些不道德的人为了刺探父亲的科研动态而用的，所以就开了这么一个玩笑，想吓唬吓唬他。”
“想不到，”默倾南轻声一笑，道：“原来是警察同志和我开的这个玩笑。我和这位杨先生都是好人，警察同志用这种东西监听我们，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好人？我冷笑，真是天大的笑话。“千限，在游泳池底！池壁上有个钩子！游泳池里面有默倾南藏的人体器官！他是个倒卖器官的强盗！”我对着吴千限以及刚刚从花园的栏杆翻过来的汪国志大叫。
吴千限和汪国志对望了一眼，没有动静。“安然，你有没有事？”吴千限看着我道。
“你他妈的说什么废话！我能有事吗？有事还能站在这里吗？”我朝他吼。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
我火了，顾不了那么多，一下子跳到水里，对着吴千限大叫：“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下来！”
我很清楚默倾南是什么人，他就是一头狐狸，和他斗，如果不能够抢在时间的前面，一切都是白搭。也许就在下一瞬，他就能把所有的证据销毁。
又有许多警察翻墙而入，走在前头的是左岩。吴千限已经和汪国志跳到了我身边，我走在前边，天已经很黑了，我只能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在水里摸索着。
“安然，警察同志办个案子也不容易，你怎么能开这么无聊的玩笑来消遣警察同志呢？”默倾南在岸上无奈地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杰斯坐在椅子上，为自己点上了一只烟，狭长的双眼闲适地在面前一干警察的脸上来回徘徊。
在自己判断好的位子上来回走了几遍还是一无所获。我横下心，屏住气钻到水里用手一点一点摸索。
冰冷的水拼命往我的七窍里钻，一种莫名的压力狠狠压住我，我有些发慌，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起来。
一双手在我身后扶住我。“你没事吧，安然？”吴千限的声音从水上传来。
一声枪响。什么东西飞速冲进我身边的水里。我睁开眼，水面上有人吼道：“杨先生，你非法携带枪支弹药！”
杰斯无所谓的声音懒懒道：“Sorry，我忘了这是在中国，在美国用习惯了。不过，吴先生，我听说你是从美国警局来的国际刑警，美国的警察常年接受封闭式训练，见不到一个女人，很多人都因此变成了GAY，看你对水里的那个男人似乎很感兴趣，莫非你也是GAY？”
扶着我的手僵了一下。四周一片寂静，我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自己急促的心跳。
“你是吗？是GAY吗？这个问题真的这么不好回答吗？”杰斯的声音依旧懒懒散散，挑衅的意味却明显在一点一点加深。
我直起腰露出水面。“怎么样？安然？东西找到了吗？”默倾南道，他的眼睛里一丝一丝黑光闪耀。
我不理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沉入水里。
是GAY吗？我闭着眼睛笑。是吗？吴千限，你说啊，你，是吗？
“杨先生，如果你是在开玩笑，我想提醒你，你这是在诽谤国家公职人员。I can sue you。”吴千限道，他迟疑了一下，松开扶着我的手。
“噢？”杰斯道，“那就说明你不是GAY罗？”他笑起来，“这样我就放心了。安然可是我和默倾南先生的宠物，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宠物被别人抢走。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原谅。”
手脚一阵抽搐似地乱抓。周围都是水，我只觉的眼睛涩的很，也不知道是水浸渍的缘故，还是眼里流出了什么不该流出来的东西。
手掌滑过一个冰凉的东西，手心一阵刺痛。我浮出水面，对吴千限道：“找到了。”
没等吴千限说话，我径直沉入水中，双手抓着钩子努力向外拔。
“等一下，我先把池水抽掉。”默倾南在岸上道，“安然，你这个小笨蛋，随便就把门拆了，你想毁了我的心血吗？”
水缓缓从我身边退去，很快就及腰，然后慢慢消失在脚下。
“我来吧。”吴千限道。
我很干脆地放下手，走到一边。
吴千限抓着钩子，似乎没怎么用力，一整块长方形的池壁就被卸了下来。
面前是一个黑漆漆的门状的洞口，一阵清爽的空气从里面飘出来，带着一些油墨的味道。
吴千限掏出手枪对着里面。身后汪国志手里握着一支手电筒。
默倾南从容跳下池子走到洞口前。
吴千限立刻将幽黑的枪口正对着他。
“哈哈哈。”默倾南笑道，“吴警官不用这么紧张吧，我只是想给你们开灯而已。”
他把手伸进洞口，摸索了一阵，里面突然亮了起来，恍若白昼。
“请进吧。”默倾南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吴千限和汪国志举着枪一前一后向里走去。
我跟在他们身后，走过默倾南身边。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这个不大的地方照的找不到一个阴暗的角落。与其说是地下室什么的，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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