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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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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喻然追问,“昨晚怎么不说。”
  许先生在他对面蹲下身来,柔声道,“怕一说了,你又一夜睡不好。”
  “几时的飞机。”他看许伟棠,眼神楚楚可怜。
  “今天下午就动身。”
  “还为着那一桩事?”他意有所指。
  许先生即刻会意,点了点头。
  “别去硬碰硬,找彼得,他在那头根基稳,也许说得上话。”
  许伟棠攥住他的手,“怎么好端端又操心起这些事来,时候还早,去躺一躺,我跟阿芝说几句话就来陪你,中午陪我吃中饭可好。”
  沈喻然乖乖点头,许伟棠忽然一伸手将他整个人横抱起来,看得尹芝眼珠要坠出来。
  沈喻然格外害羞,大力拍他肩,”干嘛,放我下来。“
  “别动,再动掉下去了。”
  五分钟后,许先生回到书房,示意尹芝坐,“让你见笑。”
  他这样开头,尹芝心虚,慌忙解释,“不……不……”嘴太拙,只找到这两个字为自己辩白。
  “我和喻然的事,想必你早有耳闻。”
  尹芝大窘,不知如何答话。
  像是拆穿她的心思,许先生淡淡笑一笑,“这不是什么秘密,我无意遮掩。”
  尹芝垂下头。
  许先生仍旧继续,“这件事在西方并不罕见,我到了这边,就全然成了一桩奇谈,所以你怎么看我们,可有令你不适?”
  怎么没头没脑问这个,尹芝心都弹到喉头,仿佛一张口就要吐出来。
  “你是喻然的医护,陪伴他的时间比我这位爱人还多许多,所以实不相瞒,我十分在意你对他的看法,因为许多时候,你是他最近的人。”
  许伟棠早已将她里外看了个通透。三言两语,搪塞不过。只得开诚布公。
  “若说我从未抱有过情绪,是假话。不过堂姐一早嘱咐我,食人俸禄替人做事便是本分,至于其他,不应在我考虑范围之内。”
  “多谢你们能这样想。”
  他停一停又问,“你看喻然多大?”
  莫想在这男人跟前卖弄聪明,她如实答,“路医生说,他已年方三十。”
  许先生的目光柔软下来,“是啊,眨眼间他都到了而立之年,可谁成想,我日渐添了白发,他样貌倒是一丝不改,有时端详他,觉得还同初见那会儿一模一样。从前有人背地里问我他为何驻颜有方,其实多半是他心里许多处都还是个孩子,任性没分寸,须得有人担待。” 
  尹芝点头,这是许伟棠的主场,她只有虚心听的份。
  “我平日忙。说了惭愧,三生有幸比常人多几□□家傍身,有人艳羡,却不知我也多半身不由己。爱人久病,却鲜少有暇陪在他左右。”
  “先生已做得足够好。”
  许伟棠点头,“其实我们跟这世上许多夫妻没两样,也为生计奔波,为琐事烦恼,尽力彼此相持,偶尔也难免看对方不对眼。柴米油盐,鸡毛蒜皮,大家都过同样的生活。所以,如果可以,请用平常的眼光看待我们,或者看待他,许某定然感激不尽。”
  尹芝低下头,许先生的一席话,已令他无地自容。
  许先生走过来站在他身边,她才发觉自己只到这男人肩膀处。“乃娟同我推荐你时,给我看过你的照片。当时即觉得这位小姐长得宽眉朗目,是豁达之人。况你又是读过书的,受过高等教育,思想肯定不僵化,是个非常称心如意的人选。”
  这男人实在可怕,他打起温情牌来令人溃不成军。
  “这家里上上下下,只住你一个懂医的,我说将他托给大家,实则是托给你……“
  他再三客气,尹芝懦懦应着。好在这人时间观念重,看看钟,已过去一刻钟。便歉意道,”人一上年纪,总爱唠叨两句,望你莫见怪。“
  这一句尹芝才恍然想起,许先生也是年逾四十的人了 ,是在不像。
  她躬一躬身,退了出去。
  堂姐一直在等他,见她进门来,紧张问,“先生留你为何事?”
  尹芝摊坐在沙发上,“那日花瓶的事沈喻然到底告诉了许先生。”
  “先生为此事不快?”
  “倒也没有,反而十分客气。”
  乃娟想了想,“他虽宠爱喻然,但到底还知道孰是孰非。还不至于为着一点小事就得理不饶人,倒是你,恐怕是误会喻然。”
  “怎么?”
  “那日的事,绝不是他吹枕头风。”
  “你又怎么知道?”
  “认识他多年,对他多少还是了解的,他凡事爱自己出头,很少有求他人。倘若对你不满,日后定然亲自对你发作。怎么说呢,堂姐笑一笑,“我想这是他的一点骄傲。”
  “那就怪了……”尹芝皱眉头
  “有什么好费解,先生平日忙,这么大个家,除了沈喻然,都是外人,他总要知道些情况,郑伯在许家多年,你说呢?”
  “竟然是他,怎好这样在背后嚼人舌根。”
  “别说那么难听,这也是他的分内。何况,我相信他拿捏得准分寸,不会添油加醋,亦知道这是对你无碍。”
  “还说对我无碍?”
  “放心,先生不是计较的人,既已开诚布公,是希望获得你的理解。否则,直接扫你出门,何必浪费口舌?”

  ☆、寡淡生活

  一日午后得闲,尹芝躲去书房中上网。入神时忽然房门大开,抬头一看竟是沈喻然。这几天虽要时时照顾他,但两人绝少独处,自那日争吵,而今多少有些尴尬。
  尹芝忙站起来,“我这就出去。”
  沈喻然摇头,“你尽管坐。”
  他慢慢踱步到书架旁,仰起头一列列极认真的看过去。这些书多半也是他的收藏,他通日文跟法文,喜欢大三健太郎和左拉,这是尹芝自堂姐那听说来的。
  房间一瞬间犹如大雨即将过境的闷热午后,尹芝盯着屏幕,却一个字都看不入眼,手握住鼠标,手心潮热粘腻。
  她到底还是站起来,用细若蚊呓的声音说道:“那天的事,对不起。”
  像是不知道她会开这个口,沈喻然十分愕然地转过头来。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好一会才说,“我已忘了。“
  他用四个字轻易结束两人之间的交流,转身踮起脚尖自上方的格子中信手抽出的两本薄薄小书来,他略显吃力的动作照旧优雅从容,他是无时无刻不订好美人这只标签的。尹芝自背后凝望他,有一缕淡色的光线正落在他肩上。他丝毫未曾注意她似的走到门口,扭住L型门把的手却忽然停住了,转身问,“我想你是希望仍留在这里工作的。”
  尹芝愣一下,懵懵懂懂地点了记头。
  “那么拜托日后请不要再用书房的电脑检索‘同性恋’这样的词汇,若有疑问,来问我这个当事人不是更好?”
  这话似忽地在人面上燎一把火,顿时烧得人手足无措,尹芝站在原地盯住他,许久才有精力凝聚了些许愤怒,“你监视我?”
  “无此癖好!”沈喻然半句不肯多讲,转身即走。
  留她一个人怔在当下,周身如同被人剥去一重皮,内里摊在光天化日下,好不尴尬。
  她在书房中一躲许久,直到下午才硬着头皮下楼到厅堂里去。却见家里来了两名男子,均穿深灰色工装,十分高大英俊,此时正一左一右躬身站在小沙发旁。沈喻然懒懒蜷在其中,手中一只画册翻得哗哗响。
  不时听他抱怨,“今年秋款怎么没来由添这么多花哨、这绿色未免太惹眼、这一身难不成是要登台唱戏?”
  他逐一品评,一脸难掩的乏味。
  两头男子均不敢多言,只一味赔笑。
  约莫半刻功夫,沈喻然抬抬眼,见她在,似完全无事地叫她,“阿芝,到书房拿支笔过来。”
  一旁的男子忙自包里摸出一只,殷勤递过去,“沈少用这支。”
  沈喻然接过来,在画册上勾画。时而单手托腮,时而又暗暗皱眉,像是有人老大为难了他。
  这是都会中的奢侈品店命人送时下新品的宣传册请他过目,若有喜欢,只需在画册上打勾,隔天自会有人亲自上门来服侍他试穿,满意便留下,不满意即刻拖走。诸如此事,每隔半月便有一次。衣帽间去年重修扩容一次,否则已挂不下这些琳琅满目锦衣华服。
  他已不出门,不知要来千百件衣裳何用。家里平日只余一众食人俸禄的佣人,百分之九十用心于薪水同福利,谁会挂心家主今日穿的是君皇仕还是路易雪莱?
  夜里,两姐妹枕在床头聊天,尹芝说起白天的事。
  堂姐却叹道,“他竟知道此事?”
  “什么意思?”
  “早些时候听说,宅子中的几部电脑皆有监控。我很少用,忘记提醒你避嫌。”
  “谁会做这样下作的事?”
  “除去家主,还有谁敢?”
  “他叫我随意用书房电脑是个圈套?意在监视我?”
  “你太言重,他定然不为监视你。”
  “那……”尹芝终于恍然大悟,“你说他监视沈喻然?”
  “他需要了解他的世界。”
  “同在一个屋檐下,须做这种暗事?”尹芝觉得难以接受。
  “也许他爱得并不自信。”
  尹芝闭眼想一想,那男人高大英挺,有王者气度,一双手分明牢牢操控一些,何来不自信?未有答案,她先一步坠入梦乡。
  隔天一早,尹芝陪韶韶为二楼偏厅中几条锦鲤换水。
  沈喻然已穿戴整齐下楼来。他穿一件格子衫,外罩一件靛青色无帽卫衣,愈发衬得整个人白净秀气,悠悠然经过她俩身边,清浅晦涩的气质,像朵晚开的玉兰花。
  尹芝几乎从未见他穿重复的衣裳,有日看韶韶整理衣帽间,前前后后四面壁橱,挂满令郎满目各色衣服,多半休闲。也有一只专门放熨帖有秩的西装,尺寸不大,显然不是许伟棠的。这么多衣裳,几世都穿戴不完。
  韶韶在一头小声叹,“真靓,胜过电影明星。”
  尹芝回过神,“那日他朝你发脾气,你还觉得他靓?”
  “美人总能轻易获取原谅。”小姑娘这话说得流里流气,像阅人无数的酒家女。尹芝推她头,恨铁不成钢。
  “况且先生因此发我我双倍薪水。”竟有此事,果真金钱万能,为此讨几句骂又如何,不痛不痒,转念就忘了。
  韶韶低下头,“还是谢谢你,肯为我出头,芝姐是好人。”
  换来这句话也好歹知足,夫复何求。
  看看钟,该去送药了,虽次次艰难,但这好歹是她的工作。她照旧将药按医嘱自药橱中一样样取出分好,白色绿色黄色各样新鲜好看的西药片,被分别拨放在冷冷的碟子里。 
  沈喻然人不在房中,书房也锁着,偏厅大堂均看过,宅邸太大,一个不留心便找不见人。
  她只得转出去,一路到了花园里。看见他抚在一张石桌上。一头的水晶果盘里摆着自南亚空运而来的新鲜水果,他一颗未动,像是睡着了。阳光笼在他背上,一串因为消瘦而凸显出来的脊骨。她去到房中拿了一块薄毯,回来想要盖在他身上。弯身的一瞬间忽然看见他埋在臂弯里的脸上一片朦胧的水雾。锦衣玉食的美人正在睡梦里哭泣。她想离去,他却碰地弹跳起来,剧烈地喘气,像是一只被丢在旱地上的鱼。
  她不得不在他跟前坐下来,用毯子裹住他的肩膀,他面色苍白,泪痕还未拭去,惊恐惶惑地望着她。奇怪,怎会有一名男子令你觉得他楚楚可怜,他哀戚的神情叫人恨不得为之心碎去半边。
  “做了噩梦?”她小心问。
  他不答,仍旧垂着肩膀喘气。这份衰弱到像个行将垂老的人。
  尹芝去扶他,“回去躺一躺。”
  他没拒绝,借着她的力气站起来,尹芝觉得他整个人轻飘飘似一片纸。
  送他到房间,看他和衣躺进被子里。
  房中有些乱,大概韶韶还未来得及过来打扫。
  桌上的一只花瓶中插着一蓬玫瑰,有些萎蔫了,颜色像干涸的血迹。地下丢一本书,是法文的随风飘逝。
  “睡一会。”尹芝安慰他。
  他合了合眼,又再度张开。
  “可否陪我说会儿话。”他这会儿分外柔弱,有别于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许伟棠出差已有一个星期,难说他不寂寞无依。
  尹芝拉过一只椅子,在他近旁坐下来。那些药落在花园里,她没有再提。
  “你一定觉得我这幅样子滑稽至极。”他落在枕上,头发乌黑漆亮,面色惨白如雪。
  “怎么会?” 
  “一个男人自梦中哭醒,多可笑。”
  “人人有伤心事。”
  他静下来,双手放在胸前,眼光似在天花板上浮动。
  “我梦到亡父,他面孔灰蓝,直瞪着我。”
  “窝着胸口睡容易噩梦,气不顺,才会如此。”她凝心安慰他。
  他摇头,眼眶有零星湿润,“父亲不赞成我们的关系,他……”他说不下去。
  “令堂若在天有灵,何忍你一人伶仃孤苦,许先生待你这样好,时至今日他只有欣慰。”
  她扯一张桌上的面纸,轻轻替他揩眼角。那一刻心上无端不胜数的怜惜。
  “你要休息,她说,“什么样的身体也禁不得这样的胡思乱想,梦总归是梦。“
  “我会注意。”他似乎有些疲累,眼里的光渐渐零散,像是随时都会睡去。
  尹芝想离去,却忽然被牵住衣角,回身见他正望着自己,“你会否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
  “哪里怪?”
  “四肢健全,却缩进笼子里去,给人供养,像只提线玩偶似的,简直可笑之极。”
  “各人都有各自的活法,何必计较他人?”说出这话尹芝自己也讶异,沈喻然的想法是她一贯的看法,今日他反而客观袭来,心平气和地劝慰起他来。
  他点点头,”多谢你听我说这些不着际的话,你去忙吧。“
  她在这宅中有什么好忙,忙也不过是忙他罢了。
  回到房里,堂姐正在理旧物。
  “怎么今天送药需这么久。”
  尹芝叹气,“他一个人在花园里头哭呢。”
  堂姐毫不意外,“他心事重。”
  “多好命,有人给他一切,想要什么只需一句话,我说是他必定整日笑得嘴巴何不拢,怎么还会在角落里头抹眼泪?”
  “各人所求不同。”
  “可总好过你我,被人丢在生活里流浪,一不留神就风霜雨雪全数袭来。”
  她一面说一面凑到堂姐跟前,“咦,哪来这样一大叠报纸。”
  “竟是七八年前的旧报,我都不知自己还留着这个。”
  尹芝拿起来顺手翻掀,大多是娱乐版。
  堂姐笑到,“那会儿还年轻,整日无聊,中意一位电影明星,所以特意定了报纸,方便看他的新闻。关乎于他的都一张张收起来,当年都是心头至宝,如今看来不过一叠废纸。”
  ”这是?”尹芝指着一张报纸,“地产王国的少年英雄”。
  堂姐探过身去看,“竟有这个?我当年怎么没注意。”
  是有关沈喻然的一期专访,登在版头,一边印他一帧巨照——穿天青色的开司米,斜倚在一张乳白色的真皮沙发上,胸前窝一只昏昏欲睡的猫咪。他神态十分柔和,看上去清秀可爱尹芝拾起来仔细端详,总觉得那时的沈喻然同而今多少不同。
  一旁用一小块地方介绍他的资料,他擅长弹钢琴,喜欢旅行,酷爱红酒,他曾一度去到南美同人坐热气球去探险,更曾喝下数瓶香槟仍头脑清晰地同人在谈判席上交涉。期间提及此生难忘的经历,他说曾在英国玩过跳伞,落地时操控不当,扭伤了脚。
  尹芝纳罕,“他曾供职于许氏?”
  “是先生的左膀右臂。”
  “怎不早说?”
  “说来何用?”堂姐将报纸用一个牛皮筋捆好,“是时候该扔掉这些杂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笼中鸟

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了 胡乱写了一些 好困 明天再改吧
  许先生往澳洲去,一去即整月,归来时都会中的夏天已如火如荼。
  电话过来说是下午返家,沈喻然便一直在客厅里等,连中饭也未好好吃。午睡也干脆推了,垂着一颗头在沙发上打瞌睡。他十分罕见地穿了一件短袖T恤,露出雪白的手臂同锁骨。怕他冷,大厅里门窗紧闭。
  足等到三点钟,许先生才好歹进了门,面上毫无风尘仆仆的疲态,只是皮肤愈发黝黑。沈喻然迎上去,许先生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不等他开口便报备,一切顺利。
  工人送进十几只大箱,悉数是自澳洲带回的礼物来,许先生命人一只只打开来,全家上下人人有份。
  厨娘得一套洋装,韶韶是条项链,尹芝和乃娟的都是鳄鱼皮手袋,价格各个不菲。哪里去找这样好的东家?
  沈喻然围前围后凑热闹,“没我份?”
  许伟棠一笑,“不仅有你的,还是件稀罕物。”
  沈喻然撇嘴,“有多稀罕?”他不好取悦,什么好东西是他未见过的?
  这时管家提一只两尺高的镀金鸟笼进来,里头锁一只鸟,头部金绿色,拖一条长长的大尾羽。全家人都围上来看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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