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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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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喻然抱住肩,“那么大清早登门有何贵干?”
“我大哥呢?”
“他不在家。”
“几时回来?”
“往内地去了,少则十天,多则半月。”
许伟伦颓然叹气,半晌道,“我需要些钱。”
“多少?”
“你不问缘由?”
沈喻然一笑,“为酒为情为赌,总占一样。”
他一早看透他。
许伟伦也不争辩,伸一根手指,“一亿。”
笑话,沈喻然气不打一出来,他冷下脸,“数目太大,我没有,你大哥也不会有。”
“你忍心见死不救?”这人面上五颜六色,歇斯底里起来十分狰狞。
沈喻然盯住他看,年过三十,无家无业,出身富贵倒一脸痞相。若是路人他想来眼睛都不肯搭一下。可事关许氏,他有种莫名的责任感。他有时也暗地里笑自己,人家未必认他这个人,他到鞍前马后忙得勤快。
他忍声问,“债主是谁?”
“合胜堂。”
果然是赌债。沈喻然恨得牙根发痒,只想拂袖而去。
许伟伦一把拉住他,“喻然,听说你一向手眼通天,城中权贵哪个不是你裙下臣,你一定有办法。”
这等关口,他仍旧对他出言轻佻。
他甩开他,站定。两侧头穴忽然隐隐作痛。
这事他不管,许伟棠也会管,而今公司事务已够他奔忙。
“你好生在家里躲几日,这事交给我。”
许伟伦瞪大眼看他,“你肯帮我?”
“尽力而为。”
送走这位二世祖,管家不由得叹,“二少这事,您还是少去理,到时费尽力,未必讨得好。他的品行,大少也是一清二楚。”
沈喻然苦笑,“我若不担着,他又要去烦伟棠。”
老人家听了倒心疼,“您太爱操心。”
“是,又没用。”
“哪里的话,许家有您,是几世修来的福。”
沈喻然鼻头一酸,心里十分受用,老管家疼爱他,才叫他明哲保身。
隔天他推了手头一堆公事,亲自去办这事。
他来都会时日不久,虽平日交友广泛,但合胜堂这样的组织,平日里同他绝无瓜葛,他不认得。托人去查探,吓一跳,这帮会历史悠久,可追溯至辛亥革命时期。而今势力之大,更是令人咂舌,远至欧美,进及东南亚华人圈,都受之左右。
而合胜堂真正的幕后操纵者亦绝非出自市井这样简单,此人正是本市前廉政公署署长何醒印。沈喻然不由得笑,而今果然世风日下,黑白颠倒。
他动用了些人脉才见得此人。地点依照对方之意约在友谊大厦。这种建筑在市中心,高耸入云,美轮美奂。
隔日晚餐十分,沈喻然如约而至。
门口有人接应,一上来即说,“何先生只请沈少一人。”
沈喻然回身看向助理,“在这里等我。”
助理十分紧张,“您一个人……”毕竟是见黑道的人,本来身边人劝他带上保镖,是沈喻然执意不肯。
“无碍。”沈喻然摇头。
他跟在人后,电梯一直升到六十层。
本以为对方会有多大阵仗,万没想到一方宴会厅中,只得一位老人,穿白衬衫神色长裤,站在窗边看窗外银光闪耀。
沈喻然轻轻敲门,老先生转过头来看向他,目光炯炯。
“过来这边。”
沈喻然走进,发现这人十分威严,鹰鼻锐眼,不开口时紧闭嘴唇,银发闪闪,却精神矍铄。
“初到本市那年,我才十七岁,同你这般大,这窗外还是如若蚁穴的小户人家呢。”
“华人各个聪明勤劳,革旧换新不过眨眼事。”沈喻然如实答。
“听闻沈少刚回国,怎样,在这人踩人的都会住得可还习惯?”
“有几位朋友,待我无微不至。”
“少年人,总把世界看太好。”
沈喻然即刻噤声。
老先生笑,“吓到了?”
“不,我信人。”
何氏点头,“你这份性格同我年轻时相似。”
“承蒙夸奖。”沈喻然躬一躬身,不卑不亢。
老先生坐下来,“我想沈少今日有空,不只是来陪我这老朽闲聊的吧。”
好歹不再兜圈子,沈喻然开门见山,“虽然冒昧,但有件事,须请您帮忙。”
何氏冷笑,“该不会是令我免去二少欠下合胜堂的赌债吧。”
沈喻然摇头,“不。”
老先生捧起茶盏,并不抬头。
“我涉世不深,但也知世上有两种债不能欠,一为情债,二为赌债。”
何氏听罢,忽然大笑,“有意思,那么沈少说说看,这一次你所意为何?”
“如今世道不好过,许氏刚自大浪里头蹚过来,根基正虚,所以一时间无法抽调如此数额庞大的资金用来还债,所以这次来,想请何先生宽限时间。”
“宽限到几时?”
“由您做主。”
何氏并不开口,把玩手中杯盏。半晌忽然问,“所以,只为许氏?”
“不,也为徐伟伦。”
“哦?”老先生上下打量他,目光如电,“我曾耳闻,你并不欣赏二少的为人。”
沈喻然一脸讶异。
老先生笑一笑,“你曾派人暗查我的底细,我自然也要礼尚往来。”
“无他,只是他是伟棠手足。”
“你是许氏何人。”
沈喻然抿住嘴巴。
“不怕日后遭人诟病?”
“我只生在一人眼中,并不活在旁人口中。”
何氏双目发出精光,未想到眼前人小小年纪,竟有这份洒脱与坦荡。
他拍拍手,有人送来一瓶酒同两只杯,“戒酒多年,今日破戒。”老人家微微笑,“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亲自真一杯酒,“老朽佩服沈少为人。”
沈喻然忽然害羞起来,半晌道,“还请合胜堂不要再为难伟伦。”
“好,好。”何氏答。
“那赌债的时日?”
“什么赌债?”老人家一脸真实的愕然。
“伟伦的……”
“我怎么不知此事?”
沈喻然即刻明白,十分羞愧。
“日后若有事须喻然帮忙,请您直言。”
老先生直摇头,“不不,当下已十分好,美酒美人,良辰美景。听说沈少酒量了得,千杯不醉,今日可否陪老朽一醉方休?”
沈喻然毫不犹豫,接过眼前杯盏一饮而尽。
☆、他的前半生(五)
许伟棠回来,休长假。两人留在家里温存。
沈喻然枕着他的手臂,任由他的手沿着肋骨,一路向下,轻轻抚摸。
“怎么好像瘦了些。”许伟棠禁不住皱眉。
沈喻然抬头来看他,笑道,”哪有的事,厨娘都说我长胖了。“
“爱操心的人怎么长得胖。”许伟棠捏捏他紧致的腰侧。
沈喻然沉默,半晌道,“你都知道了?”
“怎么在电话里只字不提?伟伦的事,我来管就好。”
“你嫌我管的不好。”
“没,只是怎么忽然想去求何醒印?”
“伟伦欠了人家的。”
“那人心黑手狠,这一次就作罢,日后切莫再去招惹。”
沈喻然瞪大眼,“我看他为人磊落豁达,十分正派。”
许伟棠搂住他,“世路高深叵测,你懂什么?”
“你们这些大人真是奇怪,处处用人,处处防人。”
“我怕你为人所害,舍不得你去抛头露面,一早就是我的错。”
沈喻然推开他,“我又不是什么太太小姐!”
许伟棠笑起来,“生气了?”
沈喻然背对着他,点头。
许伟棠忽然把他拉起来,“来,带你去个好地方。”
“到哪去?“
“去了不就知道?“
沈喻然皱眉,“我腰酸,没力气了。”
许伟棠掐他的鼻子,“那还要来第二次,小馋鬼。”
沈喻然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坐在床上死不肯动。
“真不去?”许伟棠忍笑看着他,忽然俯身在他耳边小声道,“保准你日后后悔。”
沈喻然被他勾起好奇心,随便套了件外套跟他出门去。
许伟棠临走前嘱咐佣人,晚饭不必等。
车子一路开出市区,近旁景色愈发幽静。
他有些累,打哈欠,“日落西山跑来这种荒山野岭,你要卖我不成?”
许伟棠看也不看他,“周身统共二两肉,值几钱?”
他调皮起来,“论斤称就是你没脑子了,我不是还有这幅色相?”说罢嚣张地咯咯笑,唇红齿白,像个妖精。
许伟棠被他说得头与身下都十分热,忍不住去揪他面颊,
说话间车子开进另一方世界。
彼时已是落霞漫天,眼前忽现一片幽蓝的湖水,四围皆是大片开阔空地。
许伟棠拉他下车,一队宿鸟自他俩头顶擦过,闲闲落在芦苇塘旁小憩。四外环山,芳草萋萋,怪石林立,绝无人生,只剩虫鸣。
沈喻然瞪大眼睛:“这是哪?”
许伟棠自背后环住他,“怎么样?”
“好美,像是要幕天席地,刀耕火种。”
“喜欢吗?”
沈喻然重重点头。
“送你可好?”
“可是,要来做什么?”小少年不解。
许伟棠笑,“修一座伊甸园。”
“你想开发这里?”
“是,由你设计,管他修成日式欧式哥特式都随你喜欢。连名字我都想好。”他咬着沈喻然微凉的耳垂,“就叫沈园。”
小少年眼底晶光闪动。
“什么时候买下的?”
“去年年尾。”
“专门为我?”
“是,只为你。”
小少年静默,半晌问,“为何给我这样多?”
他抱住他,低声道,“因为你值得这么多。”
沈喻然当真开心得不得了,他俩在湖边找两块石头坐下来。
许伟棠看定他,“可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
小少年皱皱鼻子,“奸商这么快就讨要回报。”
“是,这处一切企划都交给你。”
沈喻然张大嘴巴,“我修商科的!”
“你还可以学!这么聪明的头脑在任何地方都可大展身手!”
沈喻然十分上心此事,他甚至到大学中去旁听建筑课程同室内设计。许氏的公事也需兼顾,日日忙得不可开交。
有电话就追过来。
是许伟伦。
“可否赏光吃个便饭?”
沈喻然拈着笔头,在纸上随意写画,”若为那桩事,二少大可不必客气。“
“你何必时时避忌我?”
这话倒叫他说不出话来,他只得问,“在哪里?”
“晚七点,君越酒店。”
许伟伦一早过去等他。以为他会有意晚到,谁知他毫厘不差,七点整人准时站在他眼前。
他不由得打量他。
工装已换去,只穿简单的卡其裤,上头套一件连帽衫。一张小面孔,白皙素净。连一块斑,一颗痘都找不见。他在他对面坐下来,将车钥匙轻轻放在桌上,那修长的手指也在此刻划出优美的弧度,怎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妙人。
他只点简单的牛排配红酒,菜一上来,就安安静静的吃。绝少说话。
“你看不起我?”
“二少言重了。”
“那为何眼皮不肯撩一下。”
沈喻然就此抬起头来,定定看住他,一双眼中清光流动。
他不由得问,“为何独独倾心我大哥?”这问题十分幼稚。
沈喻然自顾自切牛排,“这恐怕是我私事。”
“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沈喻然惊骇,“二少莫同我玩笑。”
许伟伦却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一把按住他的手,走到他身后,在他耳边俯下身来,“你爱他什么?金钱?名利?地位?别忘了,他的年岁快能做你爸爸了。”
沈喻然没有动,反而冷冷道,“看来我之前避忌二少,果然没做错。”
“你想要的,我同他一样都能给,况且,我比他年轻,何必由着他去糟蹋。”
沈喻然霍地站起身来。
“我想我该回去了。”
说罢转身即走,听许伟伦在身后大声道,“我不会放手。”
他觉得反胃。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卧室里的电话忽然响,许伟棠接起来,一味应着。
挂断后沈喻然奇怪,“谁的电话?”
“我妈。”
“这么晚了,为何事?”
“叫我给伟伦在公司安排位置。”
沈喻然皱眉,“他要插手许氏?”
“奇也奇了,他之前从不问生意的事,整天只顾胡闹,这会儿倒浪子回头了。”
“你打算怎么办。”
“他眨眼也是三十岁的人,总不能一路游手好闲。也是时候该收收心。”
“我看他不是这块料。”
“是骡是马,总要拉出来跑一跑才知道。”
沈喻然适时闭嘴,疏不间亲,说到头,人家是血脉相连的手足,他怎好一味作梗。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 上一章有修改的更新哦 不要看漏掉哟 O(∩_∩)O~
☆、他的前半生(六)
许氏在沈喻然的掌管下就此扶摇直上,现如今的风头是过去不能比的了,都会几片黄金地皮,皆由许氏掌控,所售股票,每支皆是欲购从速的绩优股。
少年才俊的许氏副总亦因此红破半边天。
走去哪里,皆有一众记者追随,当下炙手可热的影帝影后都不比过他。
可有句俗语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他同许伟棠半真半假的恋情还未炒冷,眨眼又传出他同几位政府要员牵扯不清。流言传得绘声绘色,有模有样,更有家报纸公然登出照片来——沈喻然醉酒,某公署署长扶他上车,几乎将他半抱在怀中,月色微茫,分外暧昧。
看这则新闻的不仅有茶余饭后的普通市民,亦有在自家宅邸看过狠狠丢报纸的许家家主。
知道他们事人不少,有人便就此在许伟棠耳根下头嚼舌,“纵使再忙,太太要管。这样放纵,迟早送你一顶绿帽戴。”
许伟棠起初并不十分介怀,他不是心胸窄小之人,每日只盯住自己的一钵一盘,外头世界天大,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
至年底,公司又是忙得不可开交,许伟棠足有半个月未曾见过沈喻然,他自己时常为生意飞内地,回到家中即累瘫,倒头酣睡。
半夜醒来,发觉枕边仍旧空空。再无睡意,披着外套站在露台上抽烟。
冬夜,窗外微雨。邻居仍旧办舞会,曼妙的音乐声时有飘来。
许伟棠有些烦躁。他拿起电话按号码,最终又作罢。或许当初即大错特错,家中生意咬咬牙总会撑过去,可小小少年一颗心若挤入旁物,倒是很难再理干净。
他而今已过三十,须得身边有个人,守着这个家,忙碌几日回来,有个人开一盏灯在等他。
长夜格外漫长,他捱不下,约几个酒友去喝酒。
酒至微醺忽见到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自门口走进来,一旁跟着的是许久不见的沈喻然。
许伟棠一团心火在烧,他放下酒杯走上前去,“梁署长,许久不见。”
肥胖男子见是他,连忙过来招呼,“听说许总去内地忙生意,想不到有空来此地消遣。”他笑起来,眉梢挤一堆脂肪,眼神似无意划过沈喻然,毫不掩饰的欲望与贪婪。
许伟棠顾不得沈喻然半青的面色,拉一只椅子同他俩一道坐下身来。
“没想到事情顺利,昨天就赶了回来,否则也不会叫喻然招待你来喝这杯酒。”
他两的关系是则公开的秘密,男子听罢只好赔笑,“许总客气,沈少招待得十分周到。”
“他是小孩子,哪懂什么。”许伟棠将沈喻然跟前的酒杯倒扣过来,“今日凑巧,不若我陪您。”
“伟棠……”沈喻然咳嗽一声。
“家中有位工人要辞工,管家做不了他的主,你回去处理一下。”许伟棠正色,口气平淡,却有一丝不容商榷。
他一定要这样说,以强调他们同在一间屋檐。
沈喻然瞪住他片刻,霍地站起身,“二位慢聊,我先走一步,失陪。”他拈起一串钥匙攥在手中,头也不回。
回到家里已是凌晨,厅堂中一片薄薄晨光。
沈喻然合衣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一头摊着十数本建筑类书籍,却不住按遥控器,见他进来,仍旧维持原有姿态。
“熬夜伤身。”许伟棠口气如常。
“你今天是什么意思?”沈喻然看着他。
佣人还未起身,他将西装外套朝沙发上一丢,轻轻答,“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要半路出来插一杠?”
“你应付不来他。”
“我明明同他谈得好好。”
许伟棠终于不耐烦,“三更半夜,你同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有何好谈?”
沈喻然一怔,他听不懂许伟棠所言何意。
“你几日未曾回过这个家?可还数得清?”
“许氏要竟市政大厦的标,你以为谁会好端端掷馅饼砸我们,我哪一分钟不是在为许氏卖命?”
“你是在卖命还是在卖肉?”
砰地一声,沈喻然将手中的遥控器丢出去,狠狠砸在红木门板上。
许伟棠一惊,顿觉失言。
他立刻抱住沈喻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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