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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再说吧。你赶快回去睡啊！”
　　挂了电话雷东晕。果然一个谎言要用两个另外的谎言圆。之前为了开车的事情和向阳及一干同学解释了半天；一个远方亲戚那帮忙打零工，偶尔办事的时候开开公司的车。
　　好在马上就不用这样撒着谎活了。明天见面先和钟精英说不想干了。就把家里的情况和老妈的逼迫说说。就告诉他自己是不想伤老妈的心，准备真的去找个工打打。其实这也是事实。
　　第二天和种精英约的还是那个咖啡厅，约的是十点四十，雷东十点就到了。他已经作好准备是要再等个三五个小时才能见上这忙碌的精英一面，最后一哆嗦，也不在乎这点时间了。
　　不过让人诧异的是这次钟精英按时到了
　　钟精英今天看上去倒不象在电话里口气那么不好。端详了下雷东还问他打架没有受伤？
　　“我没事。向阳让揍出了血。”
　　“你和向阳感情挺好啊。”
　　“那是。我们初中高中都是同学。”
　　钟精英貌似不经意的说：“我总觉得向阳对你挺特别的。”
　　来了。雷东心中暗叫。紧记韦小宝的说谎箴言：一定要九句真的里头掺杂一句假的，才容易让人相信。
　　他干笑两声：“小时候一起玩挺好的，后来出来读书就疏远了。最近不是我妈发现他又和我碰上了嘛，一心想着让我们在S市互相有个照应，天天电话嘱咐他。走的近了些。”
　　“记得你说你父亲去世了母亲也改嫁了？”
　　“是啊。原来不是家里还开着个小厂子。后来我爸赌钱欠债出了车祸，那几年厂子也不好经营。欠了不少债。我没什么本事，帮不上我妈的忙。后来我张叔去了厂子里几年，他是挺有本事的，想了不少办法，最近厂子才缓过劲来。”
　　“那么你是为了帮家里还债？”
　　“唔，厂子里那都是张叔，也就是我继父弄好的。我就帮我爸还了点赌债。那时候还在念书，胆子挺小。被人威胁要切手指切JJ什么的就怕死了。酒吧里做了第一单也就两小时，那女客包了大红包。后来就一直做了下来。”
　　“
　　我妈厂里头正常了，这就有工夫整天关注我了。我这也正想和你说呢。我妈不知道我干这个。过年的时候她来了一趟，那时候我骗她说原来在的公司没前途，辞职了准备另找，最近她催我催得很急。又拜托向阳在他们公司给我找找机会。昨天我请向阳吃饭谢他呢。我也认真想了下，不想让我妈伤心。准备找个工作，我的专业服装设计什么的。
　　先生这里，能不能，就不做了？　”
　　钟精英开始眼睛盯着他，听的很仔细。听他最后说不做了，皱起了眉头：“这个你要是前两天早点说就好了。先生早上还吩咐让你下午过去……”
　　雷东陪着笑，钟精英想了半天，还是说：“要不然你今天先做这最后一次。明后天我找机会帮你提。放心。先生人很好。你说不做很简单。但是今天提不太好。”
　　“没问题！辞职也要有交接时间嘛。”雷东其实很想知道的是主动辞职有没有遣散费的问题，多给五万也行啊。可惜不好主动问。
　　钟精英又问了问昨天的情况，听说他两对上那帮少爷居然也没大吃亏，居然还给了魏五两脚，有些头疼：“本来只是碰上了少爷临时起意，过段时间也就把你忘记了。现在居然打了一架，我怕他找你麻烦。”
　　雷东昨天就愁过了，他本来打算的是最多让吃吃豆腐，找机会再溜。不过向阳也是一片好心。横下心说：“我也想了，最近小心点，而且生活圈子不在一起，应该能躲开他。过个几月他忘了就好。”
　　“那行。娱乐场所，西餐厅什么的别再去了，就算是以后没做了也是这样。先生让你下午过去，你可以现在就去，在那边吃个饭等着。”
　　雷东早上打车过来的，这时候和钟精英一块出了门，自己先打了车去酒店。没发现钟精英站在自己车边目送他走了很远才上的车。
　　先生下午两点多过来的，这次又是把雷东按在墙上抬着一条腿猛干了一通，跟饿了好几个月似的。雷东琢磨着最后一次服务要表现更好，全程自己使着力气提着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影响了感觉，这次自己没有射。
　　完事了雷东自觉的爬到沙发前准备象上回一样给舔舔的时候，先生抬住他下巴看看，又推他转身看看他胸前肩腰：“身上怎么弄的？”
　　做的时候先生应该就看见了背后的青，只是停顿了下。
　　“……昨天和人打了一架。”
　　先生靠在沙发上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雷东只得把怎么在健身房遇上魏五又怎么因为吃饭遇上然后打起来叙述了一下。最后说：“我和钟先生说过一下的。他告诉我最近不要出门，我记住了。”
　　先生只是点点头，用座机给钟精英电话让他过来。见雷东还眼巴巴的跪在地上，吩咐他：“起来去洗个澡。穿上衣服。”
　　20
　　雷东在卫生间里心中忐忑，有点怕节外生枝，这都最后一次了，千万别搞出事来啊！万一这边找上魏五，被他说漏了什么身上的吻痕什么的那就露馅了。别都要下岗了还给收拾一顿吧？
　　随便冲冲，六七分钟他就穿好衣服出来了。先生想是也去洗澡了，雷东在外面那个煎熬啊，直象热锅里的蚂蚁。看着先生很快也洗好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该坐还是该站，走桌旁端一杯水奉过去。
　　“我……先生。以后我不会随便出门的……”
　　“坐。”
　　“我……那个，我平时不怎么出门的……这次是因为我妈拜托我同学照顾我，所以请他吃饭谢他……”
　　雷东不知道他现在那个样子焦急可怜的，只在寻思话要怎么说。先生却开口问他：“说说你自己。”
　　诶？老板从来都是见面上床。难道现在要开始关心他？雷东也只好把今天和钟精英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当然自己乱花钱欠了十好几万是照样没说。重点突出了一下被要堵债的堵在面包车里威胁要切手指的事情。一会儿钟精英也到了，雷东过去给他开的门，想要好好拜托他一下，眼睛里面都是话，可惜没机会开口。
　　“关于……小东？的事情。你说说。”先生抬眼看一眼进门的钟精英，简单开口，然后继续喝水。
　　“……小东和魏五的事……”钟精英站在那，开口还有点迟疑，不过马上就自然流利起来，把雷东关于和魏五的两次接触又叙述了一遍，接着说：“关于魏五的事，本来我想只要不再碰到，这事情也就结了。就没跟您说。昨天居然又碰上了，还打起来，我正在考虑处理方式。魏五家里就是开XX连锁餐厅的……”
　　“XX餐厅？”
　　“对。就是那个XX餐厅。前年集团通过丰晟基金控股了7％。餐厅主要是魏家老三做主。魏三就是那个号称S城四少之一的。魏五是外头人生的。并不是太受重视……”
　　“S城四少？”
　　钟精英只好把四少又给简单介绍一下，先生听了似乎是在冷笑：“怎么吴少裴少居然不在这什么四少名单里？”
　　钟精英斟酌了半天也没回话，那边先生自己开口：“我明白了，那更无法无天的一群自然是连议论都不让议论的。”
　　“东鑫的那个金轩倒是和魏三有些来往。丰晟的朱总和魏三也熟悉。还有张眩交游广和魏三也熟。不过这些关系为这个事情都不是太妥当。今天早上我还想了一下，有没有必要找个合适的场合让人带小东出场，身份么，就弄的模糊一点，不知道是哪里的背景，让这个魏五不再纠缠就是了。”
　　雷东在一边听的头都大了，壮胆子开口：“我……不出门就是了……少爷们过两天会记得我是谁啊……我……那个并没让他动过……两次都是是打架……”
　　好在先生似乎也觉得为个小床伴动什么干戈有点夸张。他往后一靠，看着钟精英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看自己的表，想来是有什么事，带着种精英先走了。
　　雷东只怕他们要做点什么，接触上魏五天知道闹点什么事出来。出来的时候还在忐忑不安。刚迈出酒店大门被人窜过来拉住手臂，吓一大跳，转脸看时是向阳。担心被人看见，慌忙拉着他快步走开。
　　直接走出了一段，找了个商场窜进去，又忙忙的从另一个门出来，这里是条背街，想来先生和钟精英怎么也不会走这里，这才停下：“向阳你干吗！吓我一跳。”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向阳看起来绷着脸，表情很严肃。
　　雷东心下有点发慌，难道他是跟着自己来的？现在是上班时间，网络民工在大酒店门口猫着，说是碰上也不象啊？脸上却还是满不在乎：“我还没问你在干吗？你跟着我吗？”
　　“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上夜班是去的高档公寓，早上和人喝咖啡，下午上的大酒店？这酒店标间一晚上两千八，没开房间连楼都上不去。还有上次唱歌你穿一身衣服，他们说没个几大千下不来。你那天带的耳钉，想着要是你喜欢也买个送你，后来在店里见到，和你那个同款的，要接近两万。”
　　雷东沉默着，马脚太多，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雷东？你说住地下室，却永远不在，白天没空，晚上没空。上夜班，却不说什么公司。说是钟志敏介绍工作给你，来的是大酒店？”
　　雷东尽量显得镇定点开口：“就是你看见的，你猜的。我就是一个卖身的。”
　　向阳瞪大眼睛看他，几乎没停顿就给了他一耳光。
　　雷东摸着脸，慢慢转回来，看见向阳眼睛；瞪的血红，激动愤怒的不行。
　　脸上热辣辣的。雷东勾起嘴角笑：“别激动。受不了我这种人你走就是了。放心，我没病。”
　　“你！”向阳似乎气到话都噎住：“你怎么能这样！”他握着拳头，却只是重复：“你怎么能这样！”
　　“我这人从来就没什么出息。从小就这样。当你被人天天追着要钱，还是好几百万，卖身是最快的方式。当然还有卖肾。可惜我想要完整的身体多活几年。我也卖四五年了，就是这样。”
　　“总有别的办法可想！！你！”向阳眼睛里渗出水来“总有别的办法可想啊！你也不说……我那时候并不知道……”｛
　　雷东只觉得这个哭泣的小男人让他一阵暴躁：“关你屁事！你哭什么？陪人睡觉而已，又没少块肉！不想做不做了，有什么不好？”
　　向阳抬手又给他一巴掌：“什么叫关我屁事？你就是这样想的？什么叫陪人睡觉而已？亏我还以为你是第一次……”
　　“我草！你要喜欢第一次的从新找去！老子早和人睡多少遍了！你他妈不也想上就上吗？”雷东摸着被揍第二巴掌的脸搡他一下：“再他妈动手老子不客气！我欠你啊？没和你收钱就不错了。”
　　向阳二话没说又是一耳光，雷东没躲开，这下真火了，一脚踹过去，却被随手掀倒。
　　雷东翻身爬起来不知道多少次想去揍他，却总是被轻易打倒。终于只觉得一阵热意涌上眼眶，躺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这个一脸寒霜站在那冷冷看他的小男人：“好。你牛。你能打。”他翻身爬起来走开：”我离你远点！你他妈别再缠过来！”
　　向阳并没有追过来。
　　雷东顶着半边脸上的巴掌印和一身的灰土回到包养公寓，保姆又事儿事儿的凑过来。雷东布耐烦地吼她：“又打架了！去告诉管家，去告诉钟精英！老子反正不干了，你管得着吗？
　　”
　　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东西，衣服应该可以全部带走，如果可以其实连被褥他都想带走。羽绒被睡起来很舒服_算了，那太难看了。自己的重要东西其实就看似随便的放在行李箱里。家什搬过来的时候都扔了。还有大堆的是游戏相关的东西都在书房。虽然多，好在单一，到也好收拾。
　　雷东把衣服用床单挽了三个大包袱，游戏光碟以及杂物装了一洗衣篮，还有一只行李箱，齐活。保姆看他忙进忙出，干站着看，雷东想想觉得自己也不该乱发脾气。保姆一直把他伺候的挺好，也从来没有多话，除了类似这样催他回家或者吃饭睡觉，这也是人家的工作。看她忐忑着想报告又犹豫，雷东先道歉：“阿姨，不好意思。我不该冲你发脾气。”又电话钟精英“｜钟先生。东西我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离开。您什么时候和先生说过后通知我一声。”那边答应了。让他先不着急。
　　打完电话雷东才觉出自己非常累，靠在沙发上歇了回，肚子先咕咕大叫起来。这也晚上九点了，中午虽然叫了大餐，顾虑着伺候先生不能吃太多。下午两点多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保姆站旁边问他：“我做了饭的，你先吃点？”
　　保姆做的饭其实很好吃。雷东一不小心吃多了，躺在沙发上不想动。搬东西去小地下室还得来回两三趟，反正钟精英告诉他先不着急，就再住两天也不错。以后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他躺在沙发上顺手把电视开开，保姆忙忙碌碌的把他的东西归置到一边，制造的垃圾都收拾干净，又送条毯子给他。这才去厨房洗碗收拾。
　　电视剧并不好看，不是爱来爱去就是杀来杀去，新闻里国际大事轰轰烈烈，和老百姓有屁关系。广告总是那些没创意的，雷东不停的换着台，终于迷迷忽忽的睡着。保姆来帮他关了电视，盖好毯子，没有叫他起来回床上去睡。
　　第二天雷东醒过来先想到的是向阳的那几本日记，那时候弄脏了，后来雷东费好大工夫才收拾干净。养腿伤期间雷东有时候无聊就拿过来翻了翻，其实大部分都是流水帐，某天看了什么电影很有意思，某天逃课去哪里玩，某天几个人开了什么玩笑自己乐的够戗，换个人看也许很无趣，不过雷东到是看着这些干巴巴的记录想起了很多早就忘记的小事。当时还觉得挺有意思。
　　给向阳送回去？切。怕是两个人都不想再看见对方。雷东还是决定把它烧掉。
　　开车到了郊外找个没人地方，刨了个坑把东西扔进去，浇上一点汽油，雷东划个火柴扔进去，腾的一下火苗窜的老高。
　　三秒钟后雷东就后悔了，脱了外套扑打，连跺带埋的，腿上手上燎起一溜小泡，鞋子也折腾坏了。好容易将土盖上扑熄了。再刨出来看时，最上面一本烧了大半，下面的几本倒还好，只是糊了了外面和周边。
　　在郊外的野草里坐了半日，雷东还是拿起残余的日记本回到包养公寓，还好，保姆想是外出购物了。也省了盘问。雷东把东西塞进行李箱内，换过衣服鞋袜，装没事人去书房上游戏。
　　21
　　用了个小号在网上乱战一番，雷东很快意兴阑珊。又上常用的卖装备的号看看，做了两单生意。怎么就那么心烦！又上了Q~Q‘，找上来的主要是李丽马尾男，都是几天前的扯淡了。倒是小江发了几条信息，关于接的那单活的。雷东只好静下心来接着干活。不管怎么着这个事情把它完成才行。一边做一边和小江讨论。
　　向阳一如往常的总是在线，不过毫无动静。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雷东醒了，爬到书房继续干活，撕了两页日记当火折子点着了之后又去点烟。等保姆起来大惊小怪：“少爷你不能抽烟的！先生不喜欢抽烟。”
　　雷东摇摇头，继续抽。不过马上钟精英就电话过来，让他开车到某地会合。电话里要求他把之前给向阳公司做的几单小活计的成果都带上，还指定了他的穿着。
　　雷东以为难道还要当面和先生谈一次？拿着这些东西好取信于先生？到地方才发现是钟精英动用自己的关系给他找了几个工作的面试机会。
　　“你先试试。这些都是我私人的关系。因为只是朋友，所以仅仅只是有机会面试，不一定能成。”
　　早上下午各一个。钟精英把他送到早上的地方，只是和雷东嘱咐些注意事项，交代两句应答技巧。又交代了下午的时间地点。自己先走了。
　　雷东从来没经过这阵仗，两次都非常紧张。早上的时候根本连头都是晕的，出来连自己说过什么都不记得。下午这个稍微好点，他还有点余力去感受别人的态度。敏感的觉察到应答过几个问题后对方就对他兴致缺缺了。
　　下午出来后按照嘱咐在某个咖啡厅里等了小半天，钟精英过来的时候雷东非常抱歉，不过对方只是摆手告诉他没事。其实给他真正找的机会在明后天，今天算是演练。两个人又就今天的经过对答仔细的了解讨论。
　　雷东其实完全没想到，当初发现好兄弟钟奎居然是把自己从夜场里挑出来的钟精英的时候五雷轰顶，中间因为这个人总是企图象没事人一样继续在游戏里做兄弟也不知道腹诽过他多少次精神分裂。现在感动的简直就想五体投地。
　　帮他分析应对了一轮，又就明天的两个机会做了解说和嘱咐，最后钟精英告诉他：“先生应该这一两天不会找你。我想大概再过两三天和先生提你想离开正常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