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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戈by周澈(黑帮情仇 强强 情有独钟 双杀手 直掰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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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8。 初来乍到

  “两位大哥,快醒醒。”蓝飞翻了个身,脑袋直往被子里钻。阿凛看看表,戒备地盯着对方:“才3点钟,根本没到菲律宾。”
  水手不由后退半步,赔笑道:“执生叔没跟大哥们细说么?我们负责追上游轮,二位要搭大家伙正正经经入境。”
  “差点忘了,执生叔给了两个皮箱,说打开就知道怎么做,我一早让人把箱子搬上船了。”蓝飞一骨碌起身,掏出耳中棉花,吩咐水手取件潜水服,这边帮阿凛重新包扎伤口,一边碎碎念叨“千万别感染了”。
  阿凛不禁失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伤的是你呢。”
  血丝滑过阿凛纹在胸口的“義”字,蓝飞轻轻抹去,仔细敷上伤药。“你不要命么,靠两条腿就往别墅里冲?”他眉头紧锁,想说些什么,又觉不吉利,只好闷头打结。阿凛心中一动,摸摸蓝飞柔软的头发,好像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是初见时那个白白净净,威风凛凛的孩子。
  “下次别那样。”蓝飞抬头望着阿凛,眼里微光闪动,“我只得你一个兄弟。”
  “都依你……”阿凛抱住蓝飞,只觉周身温暖,任风高浪急也吹不散。
  “准备好——”水手一顿,有些惊讶地望着二人。阿凛立刻松开蓝飞抢过潜水服。蓝飞对微妙的气氛毫无所觉,怕阿凛牵动伤口,硬是帮忙穿上。游轮上早有人接应,这时已把箱子送上去,蓝飞随后和阿凛顺着绳子攀上甲板。
  “飞哥,凛哥,我是小余。”海员模样的圆脸青年笑容可掬地递上两件浴袍,“这是船票和房卡,两位大哥可以好好休息了。”说完招了招手,服务员打扮的小弟便拎起箱子带路。
  虽说是单间,却十分宽敞,还配有浴室,白日若站在窗口还能看欣赏海景。打开录音机,悠扬的舞曲缓缓流淌,蓝飞从水晶托盘里捡了串水灵灵的葡萄,咬了一口,是真的:“铁公鸡转性了么,这么大手笔?”查看箱子的阿凛也觉吃惊:干干净净的身份证、签证,几件衣服,皮夹里塞了一叠美元。蓝飞打开另一个箱子,见东西大致相同,不禁哈哈大笑:“这架势……难道要我们做007?”
  阿凛又从夹层里翻出个牛皮档案,里面记着菲律宾黑道的重要人物,以及他和蓝飞此行的最终目的:亿生元菲律宾分公司经理特助。“这是帮里的产业?”阿凛满心疑惑。
  蓝飞看了半天,摇头道:“各帮会无非都是走私、抢劫、勒索、拉皮条,至多卖粉,什么时候转行干正经生意了?”他说完一愣,想起幼时跟着执生叔的情景,忽然大悟:“这老——”阿凛忙捂住他的嘴,示意门外。蓝飞点点头,大声道:“这老神仙似的日子,我可得好好享受。”边说边拉着阿凛走进浴室,打开喷头。
  “这老猴精年轻时当过会计,后来勾搭上司老婆丢了饭碗,还差点被人打死,不知怎么又进帮会做了账房。”蓝飞哼道:“他茶水钱向来没少收,我说老大怎么查不出,原来他早把钱转到海外。借腹生子还让别人出钱养,真绝……”
  流水滴滴答答打湿蓝飞的头发,沿着脸颊没入浴袍,又顺着笔直的小腿落在雪白的瓷砖上。阿凛挨得太近了,近得略一低头就能吻上他一张一合的唇。他怔怔盯着蓝飞,觉得自己居然能忍这么久,居然每每靠得这么近,却只是望着。如果这时蓝飞能回头看看自己,会不会明白他近乎露骨的心意?
  “阿凛!”
  阿凛被蓝飞一推,霎时如坠冰窟,“阿飞,我——”
  “小心伤口!”蓝飞赶紧关上喷头,着急又内疚,“看你脸都白了……都怪我光顾着说话。”他取下浴巾披在阿凛身上,小心翼翼地将人扶到床上,翻了翻柜子,找到一包面和几根火腿,用开水就着水晶盘一泡,递给阿凛:“先吃点热的垫垫。”见阿凛愣愣地盯着自己,蓝飞一拍脑门:“得,你坐着就成。”说完便夹起面条吹了吹,送到阿凛嘴边。
  屋中一静,就剩低低的吞咽声和歌词不明的轻柔旋律:
  Much have I desired you。
  But speechless was my love。
  Let it rather be a moving sea
  between the shores of our souls。
  Only the hand of life
  can contain our hearts。
  “我饱了。”阿凛忽然道。蓝飞看了看正好剩下一半的面,会心一笑,默默吃完。
  游轮终于在凌晨驶入马尼拉湾。这里的水深得近乎蓝黑,天海交界处却升起一条金黄的光晕,光晕越来越宽,像滚烫的铁水迅速融化阴云。不一会,眼前就剩蔚蓝、金黄、靛青三色。蓝飞和阿凛第一次见到如许壮丽的海景,不禁看呆了。
  轿车穿过马尼拉湾对面的“日落大道”。小余热情地向二人介绍城里的著名景点。蓝飞和他聊得投缘,顺手递了根雪茄。小余看了一眼,赶忙推辞:“这可是正宗古巴货啊,比白粉都精贵,飞哥折煞小弟了!”蓝飞硬塞了过去,低笑道:“兄弟好眼色,执生叔确实拿它当宝贝,不过送自家兄弟哪里算可惜了?”
  小余见状便不再客气,瞧蓝飞的眼神越发亲近了。蓝飞又聊了几句,皱眉道:“不瞒兄弟,我和阿凛向来是接单干活,除了遵纪守法什么都干,就不晓得总经理助理是做什么的?”
  小余笑道:“管事的冯叔这两天到雾宿岛谈笔大生意,临走吩咐就小弟领二位好好玩玩,公司的事倒是不急。”蓝飞闻言便不再多问,嘻嘻哈哈将话头扯向本地著名的娱乐场,拉阿凛凑几句场面话,车内一时气氛热烈,仿佛老友重逢。
  一行人抵达公司办公楼,小余骄傲地指着青褐色的西洋建筑侃侃而谈:“这一片以前是西班牙人住的,外墙都是珊瑚和砖砌成的,快两米厚呢。”蓝飞盯着高不过四层,占地却一眼望不尽的建筑群,盘算这样一片究竟值多少港币。阿凛则赞了一声:“兄弟们经营真是得不错。”
  小余咧嘴道:“都是冯叔的功劳。二位请到侧楼休息吧。”
  蓝飞笑嘻嘻地冲小余摆手:“今晚不见不散。”
  原以为菲律宾是庙街那样喧嚣杂乱的市井之地,现在看来倒不尽相同。繁华中透着颓废,纯朴中挟着野性,这种浑然一体的气息完美地体现在日落大道上。待太阳沉入对面的马尼拉湾,夜总会、餐厅、露天酒吧霓虹闪烁,每个酒吧都有一个专属舞台,有混血女郎的西班牙热舞,有简单却纵情的吉他弹唱,偶尔一阵大雨非但没有浇灭热情,反成了恣意的催化剂。
  蓝飞阿凛和小余带的几个公司“保安”借着酒劲加入劲舞的人群,很快吸引了不少身材姣好的女郎。有人撞推了阿凛一下,力气甚大,阿凛往边上一让,不想对方紧跟着挥来一拳,阿凛扣住他手腕拳头顺势一带,那人便踉跄着扎进人群。这些动作在狂欢的人群中原本极不起眼,但几个男人来势汹汹地围上来,指着阿凛和蓝飞破口大骂,本地语中还夹着几句“fu**”、“shi*”。蓝飞立刻用粤语骂回去,双方便推搡起来。
  阿凛罩住蓝飞侧身,抽空问小余:“你认识他们?”
  小余一惊,忙道:“怎么会!他们应该是地头蛇,看你们脸生故意找麻烦。凛哥放心,兄弟们——”“初来乍道就麻烦兄弟,怎么好意思!”蓝飞高呼一声,冲骂得最凶的红毛小子比了个手势:“这个懂吧!”
  红毛大吼一声,掏出弹簧刀就往前刺。蓝飞大乐,明白面前几人的确没来头。因为这一刺固然能唬住平头百姓,在行家看来却破绽百出。前伸的刀子很容易被踢飞或夺走,且不易收回防守,那握拳的左手又能防住什么?在杀手面前简直形同虚设。
  一念之间,蓝飞左手拿住红毛手腕,猛一上托夺刀,同时转身带得红毛失去平衡,再一脚踢中他后背。旁边几人要上前围攻蓝飞,也被阿凛迅速放倒。“在我面前玩刀?”蓝飞敲了敲弹簧刀粗糙的刀刃,随手丢在红毛面前:“还不滚,大哥没打算收徒。”红毛看了蓝飞一眼,捡起刀,搀起同伙转身就跑。兄弟们反应过来,立刻发出哄笑,一边吹捧起来。
  “没事没事,you go on。”蓝飞凑几句英文挥散围观人群,理了理衣衫,和保安有说有笑。阿凛结完账,拍拍神色不定的小余:“在这呆得挺久了,不如喝第二摊去。”
  小余回过神,赶紧数落起自己的疏忽,末了一拍胸脯:“第二摊我做东!”
  阿凛拦住打开车门的小余,一指对面:“那家餐厅好像挺不错。”
  那是座漂亮的西式建筑,海蓝色的招牌上写着一串奶白色的花体字“Mi Consentida”。落地窗后坐着一对对用餐的情侣。不,还有一个男人独自面对日落大道,偶尔喝一口杯中白水。

  9。 心思各异

  阿凛的提议让小余面色微窘,他不好驳阿凛面子,赶紧望向蓝飞,指望他点个声色场。哪知蓝飞已经领着众人朝对面走去,大包大揽道:“大家随便点啊,包在我和阿凛身上。”小余怪不得初来乍道的二人,只能暗怨手下贪嘴:一帮大男人到著名的情侣餐厅算什么事?
  “我上个厕所,你们别替我省钱啊。”蓝飞掏出美元塞给小余,让他在二楼找个包厢。
  沿着明亮的落地窗慢慢走着大厅,蓝飞似乎对店内的装潢很感兴趣。蓝海白沙的确是菲律宾的标志色彩,但这并非重点——在这样以情侣为主的浪漫餐厅里,一个男人为什么独自占了靠窗的好位子,只要一杯冰水?蓝飞原本笃定这倒霉家伙被人甩了,故地重游,看周围你侬我侬卿卿我我,心里指不定怎么滴血。但走近后,他也不禁怀疑起来。
  男人三十几岁,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服黑衬衣,配着宝蓝色领带,雍容气派,一看就值不少钞票。至于模样嘛,蓝飞不得不承认他被女人甩的几率很小。
  “阿嚏!”他对着男人打了个大喷嚏,见对方眉毛动了动,居然没皱起来,于是大喇喇一拍对方肩膀:“哎呀,真多不住,这里的冷气也太大了。”男人腰杆纹丝不动,随即掏出西服口袋里的宝蓝色丝帕递给蓝飞,用粤语道:“没关系。”
  “这么巧,原来是老乡啊。”蓝飞径直在对面坐下,用丝帕胡乱抹抹嘴,居然又给递回去:“兄弟在哪发财啊?”男人摆摆手,示意蓝飞留下,又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夹子,递过一张。蓝飞瞧了一眼,笑道:“陈先生真有本事,我就大大不如了,惭愧。有缘再见了。”
  他摆摆手,直接上二楼找到包厢。阿凛望了他一眼,低声问:“这么久?”“没事。”蓝飞递了个眼色便嘻嘻哈哈地和众人划拳。
  “我没输……再来!”阿凛吃力地揽着蓝飞走进酒店,抽空对小余解释:“真不好意思,他酒品有些……”“没事没事,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我派车接你们去公司。”
  电梯叮一声到13楼,阿凛打开房门,搀起弯腰干呕的蓝飞。一脱离公共走廊,蓝飞便直起腰杆闲庭信步,除了微红的脸颊,哪有半分醉态?“真TM累!”他脱下酒气熏天的外套随手一丢,直挺挺倒在沙发上。
  “我看你演得不知多开心。”
  “开始是好玩,后来就烦了。”蓝飞半真半假地叹气道,“活人怎么就那么麻烦?”
  “这里的菜到底放了多少辣椒啊……”阿凛懒得理他,直奔浴室刷牙。
  蓝飞咂咂嘴:“不会啊,我觉得很好吃。”但他立刻拿起电话拨通客房服务,无奈对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老半天只听懂一句“sorry”。蓝飞正觉不耐,阿凛走出浴室顺手接过电话:“Halo…halo;make it two。”
  “搞什么东西?”蓝飞奇道。
  阿凛笑而不语,正色道:“那个男人什么来头?”
  蓝飞掏出印制精美的名片递给阿凛,上书:victor律师事务所,陈含律师。
  “大男人喷这么骚包的香水,真矫情。”蓝飞掏出丝帕,嫌弃地丢进垃圾桶。
  阿凛翻出执生叔给的档案袋细细翻阅,一边回忆:“到露天酒吧的时候我四处看了看,那时他一个人坐在靠窗位子。我们玩了快三个小时,他竟然还在,未免太可疑。”
  蓝飞有些惊讶地盯着搭档:“你戒备不轻,难道觉得有人会对我们不利?”
  “我觉得这趟不妥,那场架打得更是蹊跷。”阿凛放下档案,捏了捏额心:“没有陈含的资料。”
  蓝飞不由宽慰道:“也许陈含约了什么人中途走掉了。公司这边,我们到底也算执生叔派的,冯坤不敢妄动,今天的事我看顶多是下马威。”他笑道:“我们现在可是正经人,有什么磕磕碰碰,扯上警方也不好看。”阿凛点点头,习惯地叮嘱一句:“还是小心点好,现在我们既要露面,又要干私活,倒比以前更危险。”
  叮咚——蓝飞和阿凛换了个眼神,透着猫眼打量一番才问:“什么事?”
  “Room service。”
  “多谢。”蓝飞开心地捧回两杯精美的水果沙冰,冲阿凛粲然一笑:“真服你了!”
  “比不上你,先前在餐厅盯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只瞧了一眼!”蓝飞舔了口椰奶冰球,享受地眯起眼睛,“这味道比酒好多了,可惜我堂堂双花红棍,怎么能当着别人吃甜品……”
  “慢一点。”阿凛轻笑一声,将自己那份推到蓝飞面前:“我刷牙了,你吃好了。”
  “谢了。”蓝飞拿起第二杯,舀了一大勺递到阿凛嘴边,诱导地做口型:“啊——”
  阿凛笑着张开嘴,顿觉唇齿留香,甜到心窝。
  翌日清晨,“外出谈事”的冯坤却在西班牙风情的总统套房中醒来,照例接过菲佣捧来的黑咖啡。中东产的咖啡豆香醇浓郁,撒入丁香、豆蔻和肉桂后散发着麝香一般的穿透力。不过这种咖啡有点像雪茄,只有瘾大的人才愿意尝试。冯坤鉴赏般闻了闻便原封不动地放回去,拿起姜茶呷了一口,打开电视。
  “自今年三月以来,香港恒生指数由1700点暴跌至500点,全民恐慌。”
  “无线电视台首次举办香港小姐选举,19岁的台湾美人林青霞登上《明报周刊》封面……”
  “本台最新消息:香港警方向警务处处长申请,勒令总警司葛柏暂时停职,接受进一步调查,并首次援引《防止贿赂条例》第10条作为法律依据,要求葛柏在一星期内解释其财富来源。有消息称,葛柏已证实的财产超过437万港币,是他进入警界以来全部薪金的6倍。”
  冯坤一怔,猛地放下茶杯,任浅褐色的茶水溅上他最喜欢的绣花桌布:“小余呢,给我把小余找来!”
  “舅舅,什么事这么急啊?”
  冯坤指着电视道:“你快看新闻——警方这次怕是来真的,连三号头目都搞,下面就该一一清算了!”
  小余瞧了一阵,不以为意道:“估计又是雷声大雨点小。葛柏正在办提前退休,眼看就要回英国享福,按差佬的速度,证据没那么快搜齐。”
  “我看不像。”冯坤摇摇头,“香港的老伙计放风说最近搞了个太平绅士,听说之前和英国佬勾勾搭搭,要成立什么廉政署‘打老虎’,你看,这不就打出只‘大老虎’!”他点了支烟,心痛道:“我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几年生意,干干净净,那两个煞星偏偏在这时候来,还不知要搅出什么鸡毛鸭血!”
  这公司说白了就是执生叔贪污帮会黑钱偷偷建的,平日运些“硬货”,虽无大动作,但说“干干净净”无非是自欺欺人。小余腹诽舅舅安稳日子过久了泄了胆气,表面上仍附和了一番,末了才道:“但执生叔昨天在电话里说得明白,要咱们赶紧把地盘‘拓一拓’,这可不是件容易事。既然专门从堂口派了人,咱们不用白不用,万一出了岔子,执生叔那边也怪不到咱们头上啊!”
  冯坤想到那位沾亲带故的族兄,不由脊背一僵,掩饰地咳嗽几声,问:“那两个家伙有什么动静?”
  “他们昨晚醉得厉害,我安排在附近的酒店休息了。”
  冯坤皱起花白的眉毛:“不是让你盯紧些么?”
  小余笑道:“舅舅放心。酒店的监控录像我叫人盯着呢,没什么异常。”接着又将昨晚的情况详说了遍,评道:“蓝飞冲动又好面子,没什么心机,那个阿凛不声不响,没什么存在感。我看他们就是寻常混混,身手倒还不错。”
  冯坤换了几个频道,搜索更多香港新闻,过了一会才悠悠道:“他们如何我是不知,但执生这人,死人头上都能刮出一层油,怎么会派两个废物过来?”
  小余一时哑然。冯坤看着染污的桌布,叹口气:“我老头子只是提个醒,打打杀杀的事还是你们年轻人出手吧。唔,就从那个陈含开始。”小余大感意外:“杀中间人似乎……”看清冯坤意味深长的神色,小余恍然大悟,“我这就安排!”

  10。 不速之客

  victor律师事务所就在落日大道的一座写字楼里办公。区别于部分同行,陈含将业务重心放在商业法律咨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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