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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昕看到这几个字，脑袋里像是什么炸了下，仰面躺在床上，心里一股酸涩充斥，又像是无奈，觉得自己好像知道才对。他先前在商场时的表现，的确……很讨厌。
【清风：……嗯，是呢……下次再聊，要睡了#^_^#，晚睡皮肤不好哈~】
关了手机，楚昕窝在被窝里，想了很多……大学时，那人叫他小楚，他第一次听时觉得学长叫的也忒女生化了吧，后来，再亲密的也叫过，只是……都过去了。当时是怎么的刻骨铭心，又是怎样的绝望……如果没有果果，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
现在，对他，果真是想多了。
何君航看着暗下去的头像，下了QQ，想起了应耀，不禁皱了皱眉头。把手机扔到一旁，也睡了。
这几日，何君航觉得楚昕好像话少了些，也是自己说一句，他应一句。
果果去上学了后，他便一个人在屋子里画画，何君航有点不适应这种安静，去厨房泡了两杯奶茶，敲了敲楚昕的房门。里面没人应，何君航直接开了门，口中笑说着：“我给你带了杯奶茶。”进来却看见那人趴在桌上睡着了。
把奶茶放到书桌上，把他画的底稿收起来，无意瞥见了垃圾桶里有很多揉乱的纸团。何君航从来没看到他画错过这么多，心想他是不是有什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深秋的天比较冷，晴了刮点风依旧是干冷。何君航拿了件衣服给他搭上，把奶茶端上又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楚昕抬起头，依旧趴着，看了眼自己的画稿，再等两天……等两天就可以把心里的想法通通压制下，然后，依旧笑颜对你。
果果的学校要开家长会，楚昕去了。本以为他们很快就回来了，等到晚上六点多时，楚昕给他打了个电话，要他去学校把果果接回去，自己有事。
何君航赶到学校的时候，楚昕和果果在停车场等他。
“车钥匙给你，你们先回去吧。”
何君航接过钥匙，拉过果果，楚昕笑笑就走了。可他总觉得楚昕的笑不是发自内心的，有点点，心里不太舒服的感觉。看他走远了，也忘记问他要去哪儿，要去多久。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是不是管太多了。
坐上车，何君航随口问了句，“果果，你知道爹地要去哪里么？”
果果抱着书包在后面坐着，自己玩得开心，“爹地说要和老师出去。”
“老师？是那个……教你们画画的么？”
“嗯嗯。”果果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又一个人玩了。
何君航手放在方向盘迟迟未发动，上次那个女老师，看楚昕的目光，明显的爱慕。
“爸比，怎么还没开车？”
何君航听了女儿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嗯，爸比这就开车。”
从停车场出来，外面的霓虹灯都亮了起来，从幼儿园经过的时候，瞥见楚昕在门口站着，还是上次接他时穿的衣服，只是那天冷些，今天天晴了。
那个女老师明显换了件淑女的衣服，一头长长的直发，煞是好看。正仰面看楚昕，两人笑着，何君航心里有些惊讶自己怎么会点，酸酸的感觉。
回到家，心不在焉的做了饭，果果吃完饭要洗澡澡，澡盆里小鸭子的玩具一挤一响，果果笑的咯咯响，嚷着要跟爸比玩，可他却没多少开心的情绪，看了眼表，出去了近一个小时了。
饭店里。
楚昕正和李小语坐在餐桌两旁，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也晃进了饭店。
这世界上巧合的事真不是一般的多，这次是尹霜，她只是在回家的路上无意看到了街对面的楚昕。其实只有楚昕的话，她肯定直接走了，但是，居然有个女的，还有说有笑的，太太太让她愤怒了，于是毅然决然的跟上了。
尹霜带了个帽子，从包包里拿出一副墨镜大晚上的去饭店吃饭，把服务员给汗颜了一下。很猥琐的坐在跟楚昕挨得很近的一个餐桌旁，用手把墨镜稍微朝鼻梁处压了压，偷偷瞥了眼那个女的，啧，长得还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和，王，妃，比！
愤愤扯过菜单，看了好久好久的菜单，服务员等得很捉急。然后，瞪大眼睛看这位非常时髦的女士点了盘酸菜鱼，还顺便低声带了句，“你们这米饭白送吧？”
“额，嗯。”服务员下巴差点掉下来了，娘咧，这时代，果断不能“以貌取人”。
“李老师，果果在学校还好么？她会不会捣乱？”楚昕依旧很礼节。
李小语摇摇头，笑道：“果果很听话的，怎么会捣乱。”
“嗯，那就好。”
饭菜上了上来，李小语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楚先生，你没打算给果果找个妈妈么？”
尹霜激动，马丹，果然是图谋不轨啊。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果果没有妈妈的话，对她成长不太好吧。”李小语认真的看着楚昕。
楚昕低下目光，吃着东西，想到何君航，摇了摇头，“没事，我会好好教她的，也给她更多的爱。”
李小语沉默了好一会儿，下了决心，直接挑明了说，“楚昕。”
啧啧，直接喊名字了！尹霜非常激动，米饭送到口边又停了下来，竖着耳朵认真的听。“我，挺喜欢你的……”
楚昕停了停手中的筷子，没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他又不是傻子，其实这些情愫，她看他的眼神，他都明白，只是，很可惜，自己不喜欢女的。
尹霜筷子差点掉了，娘咧，这是现场女告白男啊！！老大，你要是敢答应，我就直接拿高跟鞋砸你，的脚。哼哼。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你现在不是没有对象么？”李小语眼睛里亮亮的，闪烁着什么。
“可是，我有喜欢的人。”
沉默，无尽的沉默。良久，李小语用手抹了下眼睛，站起身，“不好意思，失态了，今天多有打扰，我先走了。”
虽然尹霜觉得这小姑娘有点可怜，但是，还是很无耻在心里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嘤嘤，小姑娘，祝你嫁得如意郎君啊！老大说有喜欢的人，哈哈哈，是不是王妃啊？肯定是。
尹霜在侧对面偷偷看了眼楚昕。却发现他眼神里尽然是一种落寞，吓里一跳，不该呀，明明生活如此美好！
尹霜偷偷揉了下眼睛，继续看，天，真的是很难过的表情，难道跟王妃闹别扭了？从来没看过老大这样悲伤的神情，以前总觉得他只会笑，温润的，亲切的，或者，略微搞怪的。
很奇怪，很郁闷。楚昕叫服务员来结了帐后，就直接走了。尹霜发完呆后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明天要好好跟姐妹们商量一番，调查一下出了嘛事。





第13章　爹地遇到危险
秋天和春天有那么点相似处，只是，一个越来越温暖，一个越来越寒冷。
尹霜和姐妹们说了昨晚的事后，真心觉得老大好可怜的说，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为了弄清楚老大的情况，几个人很无耻在一起讨论出了个所以然，找个借口让老大来公司一趟，以调侃的名义套出点什么。
楚昕这两日状态不好，连跟果果玩耍，都没多好的精神。果果上学后，就没日没夜的自己待在房间里，把自己身体弄的不舒服，真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而且，画作也没完成多少。
他跟尹霜说晚上她们下班前过去，顺便把稿子带去。果果接回来后，他就把画作整理整理，出去倒了杯水喝。
何君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脸色有点苍白，站了起来，跟进了厨房。“你没事吧？”
楚昕摇了摇头，“没事，可能画的太累了。”
何君航刚想说什么，楚昕放下水杯，先行说了，“我去趟公司，你陪果果玩，饭的话，不用等我了。”
看着他匆匆拿画稿，再匆匆换鞋，关上门，何君航心里发酸，到底出了什么事？
公司里。
尹霜看到楚昕苍白的脸，立马就心疼，“你怎么了？把自己搞的这么憔悴~”
楚昕打趣道：“还不是你给我的任务太重，害的我一天到晚赶稿子。”
大家看出他笑容有勉强，却没敢深问。
“只有这个原因？”尹霜想套出点话。
“嗯。”楚昕被她看的心里发虚，“那个，没其他的事了我就走了。”
尹霜看他脸色不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嗯，你自己注意身体啊。”
楚昕打了个ok的手势，走了出去，走廊里走着突然眼前黑了一下，忙扶到墙，怎么感觉有点头疼。楚昕伸手触了下自己的额头，有点烫。
快到电梯时，只是低着头想着事情，没注意到有人从拐角过来，一下子撞了上去。
纸张呼啦啦的落到地上，楚昕回过神，忙蹲下去捡地上的纸张，捡好了递了上去，道了声“不好意思”忙错身走了，头都没抬。想着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还是不要看别人的眼神了。
拿着纸张的人，手有点抖，转身看消失在走廊拐角的人，眼角顿时湿润了，微不可闻的语气，“小楚……”
曾经那一声学长……对不起……
楚昕开着车，鬼使神差地没有回家，朝着一个自己很久很久都没有去的地方开去。
尹霜有点放心不下，用好姐妹的车跟了上去，却发现他，他竟然去了Gay吧，靠，老大，你这是要自暴自弃吗？不可以啊！尹霜不能去那个地方，但她知道里面鱼龙混杂的，以老大这个状态进去了肯定……嘤嘤，老大你不能出事啊，你可是我男神！
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幸好上次见何君航时问他要了个号码。拨了那个号码，等了好一会儿，那边才传来一声好听的声音，当然现在她已经没心情管他好听不好听了。
“喂？”
“是何先生吧？”
“嗯，你是？”
尹霜急的快抓耳挠腮了，“那个，我是楚昕的编辑。你赶快过了一趟，他脸色苍白，好像生病了，而且貌似心情很不好。”
何君航的声音顿时有些紧张了，“你现在在哪儿？他出什么事了么？”
尹霜都有点不好意思说，想想还是说了出来。“那个，在万新路这边的小巷子里，额，他，貌似好像，去了……Gay吧。”
像是一道惊雷，何君航半天没回过神来。
“喂？你别发呆惊讶了，赶紧过来，我，我得赶紧会公司了。”
“嗯，我知道了。”
尹霜挂了电话，非常捉急，马丹，老子为毛不是个男的，不然一定冲进去把楚昕拖出来揍一顿！
一辆小轿车停在尹霜的不远处，不过，她没注意，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的她发动车走了。
男人看了眼不远处楚昕的车，有些着急的走了进去。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喝酒，旁边有个年轻男人。本来就发烧，加上喝酒，脸愈发的红了。
“这位小哥，以前没见过呢？”旁边有个年轻的男人靠着他坐了下来，从上到下打量了下楚昕。
楚昕淡淡应了句，“以前不想来。”
年轻男人挑了挑眉，“和男朋友分手了？”
楚昕觉得很好笑，没回答。见他杯中酒不多了，男人倒了杯酒，正准备递给他，却被一只手打开了。“滚。”黑衣西服的男人面色愤怒，一把扯起楚昕，楚昕踉跄了一下倒到他怀里，不由得皱眉，眼睛却有点花，加上里面的灯光昏暗，没看清来人。“你是个什么东西，想碰他？”
年轻男人看了眼他的模样，觉得还是不得罪为好，冷哼道：“那就管好自己的人，不要跑到这种地方来，不然，说不定就被拖上床了，呵呵。”
西服男人攥紧了手，看了眼楚昕的模样，懒得跟他浪费口舌。把人带了出去。
楚昕想推开男人，陌生的气息很难受，“你是谁啊？放手。”
却被男人搂紧了，一把推到小巷的墙上。楚昕先前背受过伤，这一撞，硬生生的疼传来，睁开了有些醉和酸痛的眼睛。男人比他略高一些，眼睛里都是愤怒，“你现在堕落成这样了么？”
楚昕迷迷糊糊看着，“我又不认识你，爱做什么干你什么事？”
“不认识？呵。”男人冷笑了一声，俯身就吻了上去。楚昕瞪大眼睛，神志一下子清了，紧张地一口咬了上去。男人疼地嘶一声，抬起头，与他拉开了点距离。“现在认识么？”
楚昕看着他，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议，“你……学长……”
男人想起刚刚他在里面喝成那样，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伸手去碰他的脸。楚昕侧过脸躲开了，眼里有点潮湿，”不要这样。“
男人攥紧了手，语气却软了下来，“当初的事，我可以解释的，我—”
“不要解释！”楚昕慌忙阻止了，沉默片刻，低下头，一字一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有你的事业，我有我的生活。”
男人猛地抱紧楚昕，“为什么不可能？因为现在跟你住在一起的男人？因为那个孩子？！”
楚昕生病了，手脚都没什么力气，知道蛮力是推不开他的。耐心解释着：“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我爱你。”男人心有点疼，不肯放手。
楚昕落下泪来，“对不起，放手吧，不要活在过去的回忆里。”
男人攥进了手，眼神暗了暗。一口咬上楚昕的耳垂，用舌尖舔着。楚昕身体一僵，顿时口气严厉了起来，”你放开我！“
男人抬起头，强迫楚昕看他，撕咬着他的唇，”唔……你混蛋！“楚昕眼泪唰唰地就下来了，男人伸手去扯他的衣服，衣褂里的衬衫被撕扯烂了一道口子，露出肩膀。
“住手！”何君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一幕，上前就是一脚，他在美国练过跆拳道，身手是极好的，一脚下去，西服男人猛地就摔倒在地上。
看到楚昕的样子，何君航心疼的紧，一把抱住身体顺着墙滑落的他，替他拉好衣服。低声道：“你没事吧？”
楚昕顺势搂住他的腰，忍住泪水，哽咽着说，“带我回家。”
何君航搂着他走，走之前看了眼地上疼地脸色发青的人，眼神一凛说，“以后不许再来找他，不然，就不止是这一脚了。”
那人扶着墙站起身，“哼，我和他之间的事，不是你说了算。”
何君航没再理他，眼神却是如十七八岁时那般的狠厉。他骨子里本就是桀骜，当年，红极一时过，也衰败过，打过架，也当过好学生，有什么没体验过。后来只是这世俗的规矩束缚了他，让他不得不淡漠，低头，屈服。






第14章　爹地爸比在一起
回到家，没让果果看见，楚昕让他先去哄果果睡，他哪里有心思。
还好果果很听话，何君航让她自己睡，她就睡了。
走到楚昕房间，还带了盆热水和热毛巾。床上的人可能太累了，睡了过去，脸上却是泪痕，嘴唇上都是血迹，显然是被咬破的。
何君航拧了一下毛巾，坐到他床边，一点点地擦拭他的脸，眼里都是心疼。
想起他先前的举动，突然有些明白了，你是，喜欢我么？何君航帮他整理了下床被，枕头旁边有张纸，他好奇之下拿出来看了下，心中一跳，那不是自己睡着的模样么？
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心疼。用不那么粗糙的餐巾，擦拭他的唇，然后用毛巾轻轻沾了几下。看着他被撕扯烂的衣衫，想起那个男人，何君航心里翻腾过一阵怒气，绝对不许任何人再碰他。
换了点热水，把毛巾拧了拧，搭到楚昕的额头上，真的是发烧了。
何君航低头用额头跟他额头碰到一起，比自己烫多了。离得这样近，都可以呼吸到对方的气息，何君航看他长长的睫毛，心下流淌过一阵温暖。闭上眼睛，低头吻住他的唇，小心翼翼地舔着，生怕触到他的伤口。
睡着的人睫毛动了动，似醒非醒，像在做梦，眼泪酸涩顺着眼角滑落，微微张了口，伸出舌尖，舔着来人的唇。
何君航有些惊讶，抬起头，看他醒了。
楚昕侧过头，瞥了眼旁边的画纸，轻声道：“你都知道了？”
何君航坐起身，“嗯。”
“你不是不喜欢Gay么？”
何君航沉默了一会儿，忽地想起什么，微微惊讶，“上次聊天的人是你？”
楚昕没吭声，沉默自然是承认了。
何君航皱眉，不知道怎样跟他解释，“上次那个也是气话，有个人纠缠我，所以那天才会那样说，而且，我没想到你对我……”
楚昕闭上眼睛，身体侧到一边，很轻的声音，“你不要上心，喜欢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有点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相对无话，何君航叹了口气，伸手把被子扯开，替他盖上，然后就出去了。
站在阳台上，何君航掏出一根烟，点着了抽。他不太会抽烟，把自己一直呛着，咳了好一会儿。也许，人在悲伤时，就爱折磨自己，算是，以痛止痛么？
楚昕平日里总是微笑，微笑，让他都忘记了会笑的人背后一定有很多的泪，只是在看不到的角落才会落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何君航就出去买了感冒药，想着今天果果放假，楚昕也好睡个好觉，刷牙洗脸都是很小声的，生怕吵醒了两个人。很不巧的是，楼下的一家小药店没开门，他只能小跑着过了两条街，才买了些感冒药，顺便带了些常用的急救的东西。
开门进屋时，却是看见楚昕已经起来了，除了嘴上还有伤外，面容也憔悴了些。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正坐在他旁边跟他聊天，眉飞色舞，两人长得很像。
楚昕像是忘记了昨天的事，一如既往的笑着看他，说道：“这个是我弟弟，楚安，你叫他安安就行。”扭头又对那那男孩说，“这个是果果的爸爸，叫何大哥吧。”
楚安看何君航的眼神有点不善，虽然有点不甘愿，却还是听了哥哥的话，“何大哥好。”
“嗯，安安好。”
何君航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