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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路作者:牛角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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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时刻;要想控制住身体的欲望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庄少东低下头在他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柔韧的口感诱惑着他顺着徐悠的脖子一路啃了过去,正在帮着他冲淋的双手也不知不觉从他的腋下环了过去;一下一下地在他的胸腹之间抚摸起来。
徐悠按住他不老实的手;哭笑不得地侧过头用脸颊蹭了蹭正埋在他颈边啃咬的起劲儿的男人;“我说,别以为你年轻就有不讲科学的资本。纵、欲可是会早衰的哦。”
庄少东松开嘴,有些遗憾地自我检讨了一下,“这个主要还是心理因素决定的。我想你也听说过这种事吧,饿极了的人一旦吃着东西,就总怕吃了这顿没有下顿。我觉得这种行为也可以归类到创伤心理学的范畴里去。”
徐悠冲着浴室的白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你这种含着银汤匙出生的少爷是没有资格谈什么创伤的吧?”
“心理学认为,人总是会找跟自己创伤程度大体相当的人发生恋情。”庄少东收好花洒,拿过一旁的大毛巾把他裹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你以为这几年我的日子好过吗?”
徐悠避开了他的视线。
自从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亲密关系,他就一直在避免想到当年的事以及……当年的人。然而庄少东却仿佛并不想放过这个话题。这让徐悠有些莫名的心浮气躁起来。无法否认的是,庄仕杰,以及庄李蕴馨母子在几年前共同编织的那一幕,始终都是徐悠的心病。如果他的理智足够用,他是不会让自己重新搅和到这张网里来的。
刚一转身就被庄少东抓住了胳膊,徐悠沉着脸斜了他一眼,“干嘛?”
庄少东眼中有微光一闪而过,他抿了抿嘴,“会感冒的,吹干头发再睡。”
徐悠没有出声,任由他拽着自己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再拿出吹风机来一缕一缕地拨拉着他的头发。
没有人说话,徐悠的心情也慢慢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有问题。或者说,在面对过去的时候,自己的心态有问题。当年的那一份不甘心早已在时光的流转中沉淀为排遣不开的执念。被轻易放弃的痛苦、日日夜夜的辗转反侧求之不得,都凝结在这份执念里,久练成魔。
于是,他越是接近庄少东,就越是无法回避心头的那道旧伤疤。
庄少东的手指轻轻穿过他微长的发丝,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弄疼了他。。。。。徐悠心里在想什么,他大概能猜到一些。然而应该如何开解他,他心里又有点儿没底。在提到那些所谓的往事时,徐悠的脾气总是别扭的厉害。
沉默片刻,徐悠低着头自言自语般说道:“庄仕杰是你的小叔,你说我们这样的关系算不算是乱……”
庄少东忍无可忍,“你都在想什么啊?!乱什么乱啊,他根本都不是……”他猛然收住口,僵硬地把脸扭到了一边。
徐悠却从这句话里察觉了一些特别的东西,“不是什么?”
庄少东没有出声,表情却明显地纠结了起来。
徐悠的目光微微转冷,“庄少东,你应该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当年的那些事始终是我心里的一根刺。现在,它不仅仅是我心里的刺,也是你和我之间的一根刺。”
庄少东叹了口气,“徐悠,你还记得我当年是怎么数落你的?”
“记得。”徐悠面无表情地模仿着庄少东的语气,“你以为你是谁啊,清醒清醒吧,傻瓜。他才不会为了你身家性命都不顾了呢……”
庄少东闭了闭眼,“我那时候觉得你真是傻。你到现在都还以为他当年被迫放弃庄家的一切远走他乡都是为了保全你吗?”
徐悠心头一跳,心中竟模模糊糊地生出一丝畏惧的感觉。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听下去了。
“他肯放弃这一切,只是因为不放手的话,他真的会变得一无所有。”庄少东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吹风机收了起来,徐悠木然的表情让他有些心烦意乱。他忽然觉得徐悠说的话也没错:那个所谓的当年,确确实实,就是他们之间的一根刺。插进的过程必然伴随着疼痛,但若是任其扎在那里,只会让疮疤越烂越大。他和徐悠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又怎么舍得眼睁睁看着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付之流水?
“一无所有……”徐悠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软床微微塌陷下去一块,床垫的起伏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温柔的感觉来。就好像有一只骄傲的猫儿正举着尾巴一边在旁边走来走去,一边偷偷拿眼神瞄着你,却不知该如何示好。
庄少东明知徐悠不会用撒娇的方式来央求自己什么,却仍然被自己的想象所打动,原本就不怎么坚定的想法顿时又塌陷了几分。
“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徐悠不解,“你母亲当年做的那些事情,我觉得该知道的我已经都知道了。”
庄少东困难地咽了口口水,“如果我说这件事关系到我爷爷的性命呢?”
徐悠怔住,“跟你爷爷有什么关系?”
庄少东心烦意乱地说:“如果我说这件事还关系到庄仕杰的身世呢?”
徐悠彻底愣住了。
庄少东有些自暴自弃地抓了抓头发,“怎么可能会没有顾虑?你现在还坐在这里,听完我说的话之后很可能就会摔门离开了。我……”
徐悠失笑,“我在你印象中是那么感情用事的人?”
庄少东盯着他,眼里慢慢浮起一点难过的神色,“那个时候,我母亲对庄家家主的位子势在必得。你只是她手里一个小筹码。其实,迫使庄仕杰主动退出的是另外一样东西:一份亲子鉴定证明。”
徐悠怔怔看着他,有些口吃地重复他的话,“亲子……鉴定证明?”
庄少东避开了他的视线,“他不是我爷爷的孩子。但是我爷爷不知道。”
房间里的温度不知不觉降了下来,徐悠有些怕冷似的拽过手边的毯子,神色木然地把自己裹了起来。
“也没人敢让他知道。他的心脏做过手术,大夫说他绝对不能受刺激。”
话说到这个地步,庄少东反而没有什么顾虑了,他沉着脸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正要说话时就见徐悠冲着他伸出手,庄少东把手里的半支烟递给他,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深吸两口,然后抬起头来质问自己:“既然你爷爷都不知道,你母亲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知道。”庄少东眸光微微一闪,不自在地把脸扭到了一把,“她偷偷做了所有人的鉴定,包括庄仕文。”
徐悠不由自主地心生凉意。
“庄仕杰知道,一旦这份鉴定证明拿到爷爷面前,不仅仅是他,他母亲也就完了。”庄少东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以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没人知道,但是爷爷老来得子,确实对庄仕杰抱有很大的期望。他对自己的这位续弦,也有着很深的感情。这一点,庄家的人都知道。”
心底的一丝钝痛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徐悠不由自主地把身体蜷了起来,好像这样就能够抵挡来自心底的森森寒意。
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那个人,当他揉着自己的发顶笑得一脸心酸地说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当他把自己按在怀里一叠声地说着对不起;当自己对他怀着满心的失望质问他到底是不是还爱着自己的时候……却不知道,他正被自己的家人逼迫着,除了退缩,再无出路。
那时的他,只看到了自己被恋人放弃的痛苦。
那个时候的自己,自以为爱着,却对恋人的痛苦挣扎毫无觉察。
那时他只觉得自己无辜,而现在回头再看,那何尝不是一种自私呢?庄仕杰诚然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可是作为他的恋人,对他所承受的压力竟然全不知情……徐悠突然间开始怀疑,当时的自己真的有想象中那么爱着他吗?还是说,他爱着庄仕杰的同时,也深爱着自己青涩的自尊。对于那时的他来说,在爱情破灭的打击和自尊被践踏的打击之间,到底哪一样来得更加致命?
这个疑问,直到多年之后他自己仍然分辨不清。那么当时的庄仕杰,是不是也同样迷惑,同样分辨不清?
如果这才是真相,那他这么多年来始终以一种被害人的心态自居,自以为是地恨着所有那些被他冠以施虐者的名号的人,又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庄仕杰是不是也正是因为看清楚了徐悠心里那所谓的爱情的真相才最终做出了放弃的决定?因为他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也无法确定在这个冲动的青年的心目中,到底是爱情更加重要,还是他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更加重要?
徐悠把自己裹在毯子里,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当他看着庄仕杰抱着婴儿的照片,心里想着要放开这一切的时候,他心里想着的是自己的宽容,是对他曾经的伤害不计前嫌,是一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悲悯的豁达。
可这一切,原来都只是自己的臆想。
原来这么多年,真正需要原谅的人,并不仅仅是庄仕杰。
那么年轻的自己,还不懂得爱,只以为有了燃烧的热情便已足够。却不知一个爱字,不仅仅只要迷恋,除了厮守在一起卿卿我我,还需要更加深刻的了解和共同承担的勇气。而那时的自己,借着年轻的名义享受着庄仕杰给予的照顾和关爱,而那些需要承担的东西,都被他理所当然地压在了庄仕杰的肩膀上。
他忘记了庄仕杰虽然比他年长,但也只是一个人,也终于会有承受不了的一天。
这些,他都忽略了。
于是,分开的日子里,他浅薄地抱怨着、恨着,灵魂都浸泡在了毒汁里,怨恨着自己曾经遭遇的一切。唯独忘记了审视自己,审视自己曾经施加给他人的伤害。
原来,自己那所谓的反省,竟如此的浅薄。
徐悠把自己蒙在毯子里,哭的不能自抑。
为什么总要到多年之后,我们才能够看清楚那些过往的生命中所遗留的遗憾?为什么总是要到多年之后我们才能够真正认清楚,那些所谓的伤害,其实更多的来自于自己的偏隘?
徐悠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疯狂地期望着时光会倒流。如果他可以重新回到十九岁那年的冬天,如果他能够重新站在明珠广场的台阶上再一次面对着那个前来告别的、满眼神伤的男人,他绝对不会说出“我恨你”三个字。
他会好好地再抱一抱他,会吻着他的脸颊轻轻地对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能和你一起承担这一场灭顶之灾。对不起,在你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我只是一味地索取。
对不起。在我还拥有这一切的时候,没有好好地……爱你。
57、第二场雪
冬天的雪;无声无息地下了起来,等到察觉的时候;整个城市都已经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毯子。''。城市的上空层层叠叠地堆积着厚重的阴云;衬着脚下白色的城市和远处灰黑色的宁静的海面;凌晨时分的岛城,像墨色晕染开的一副水墨画。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半空中飘落下来;在窗外的玻璃墙面上轻轻一碰,又继续向下方飘去,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雪天昏蒙的雾气里。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也是近两年来最大的一场雪。岛城地气潮暖;即便冬季下雪;大多也是落地即化。眼下这般壮观的雪景,庄少东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庄少东把玻璃窗拉开一条窄窄的缝隙,沁凉的空气里夹着雪花扑在脸上,有种湿润又清新的感觉,会让人不自觉地联想起春天。
冬天已经来了,他的春天,到底还有多远?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庄少东回身看时,徐悠还在睡着,被子却已经被踢到了一边,露出了一截修长的大腿。他睡觉习惯了不穿太多的东西,对于庄少东替他预备的睡衣睡裤总是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庄少东甚至怀疑若是没有自己在场,他说不定更喜欢裸睡。
庄少东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替他盖好被子。卧房里光线模糊,徐悠的侧脸又正对着靠墙的一侧,从庄少东的角度只能依稀看出他那双微微有些浮肿的眼睛。
说实话,直到现在庄少东也没想明白徐悠到底在哭什么,而且还哭成那个样子,直到自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也还跟个孩子似的不停地抽搭。他不过是告诉他庄仕杰的身世,好让他知道庄仕杰当初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他怎么就难过成那个样子呢?果然还是对那个人念念不忘吗?
这个认知让庄少东心里有点儿郁闷。当初说什么要拔出两个人之间的那根刺,现在看来,刺是插进了,可是留下一个硕大的伤疤,反而得不偿失了。
唉。
庄少东发愁地看着睡得人事不知的徐悠,不知他醒来之后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管怎么说,自己在徐悠面前,一开始就站在了一个很不利的位置上。庄仕杰一个眼神就能办到的事,他也许要爬过一座山。而且爬这一座山的努力,还不一定会被他看到。
唉。
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庄少东叹了口气,放不开就是放不开。
他发现守着徐悠只会让自己更加的心神不定,便决定去厨房看看牛肉炖好了没有。这个人嘴巴刁得很,如果能把他的肚子伺候舒服了,说不定他的情绪也会跟着好起来。
庄少东刚要起身,就见躺在床上的人又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庄少东心口微微一窒。他一直知道徐悠的眼睛长得漂亮,黑白分明,清水洗过似的干净。而且他在看人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带一抹漫不经心的、似笑非笑的神情,映得眼底潋滟的水光清润又诱人。 即使此时此刻,他的眼睛因为头天夜里刚刚哭过的缘故,还泛着丝丝的血色,可是被他那样专注地看着,庄少东还是不由自主的觉得心口发疼。这种难以分辨的、微微有些茫然的神色,让他有点儿怀疑徐悠到底是在看他,还是透过他在看着别的什么人?
他和庄仕杰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外貌自然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但是一家人处得久了,神情气质总会有两三分的相像。何况昨天那个令他失控的消息还是自己亲口告诉他的……
庄少东越想越是不安。他正想说点儿什么打破眼下这尴尬又古怪的气氛,徐悠的一只手已经顺着他的手臂滑了上来,轻轻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庄少东微微怔了怔,心头越发不安,“徐悠……”
徐悠的另外一只手也攀了上来,勾着他的脖子朝自己拉了过来。
庄少东身不由己,顺着他的使力的方向俯下身来,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碰了碰。这样近的距离看着徐悠的眼睛,让他几乎有种目眩的错觉,仿佛他眼底的流光正在不停地闪烁变幻,幻化出漫天璀璨的繁星。
漂亮的……让人心口都微微疼痛了起来。庄少东甚至觉得这一刻的徐悠,脆弱得让人不忍触碰。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捧住了徐悠的脸,徐悠眨了眨眼,神色慢慢变得清醒了一些。不过勾在庄少东脖子上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带着几分执拗的感觉又朝着自己的方向拉了过来,然后微微抬起头在庄少东的嘴唇上舔了舔。
很温柔的动作,不像调情,倒像是撒娇。
庄少东觉得心都要化了。他低下头轻轻顶了顶徐悠的额头,顺势在他身边躺了下来。他的胳膊还搭在徐悠的肩膀上,却丝毫也不敢使力,生怕自己一个鲁莽的动作会破坏了这一刻温柔而又旖旎的气氛。
徐悠一言不发地靠了过来,把头枕在了庄少东的胸口。
庄少东没有动,心里的感觉却空前的复杂了起来。他们之间有过更加亲密的肢体接触,然而像此刻这般温情的依偎却还是第一次——只是安静地依偎在一起,却仿佛一直亲密到了骨子里去。有种温水般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微微的暖,带着让人沉醉的魔力。
庄少东一下一下地顺着徐悠的后背,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也许本能的想给他一点安慰。或者他只是想借着这样一个看似无意的动作让自己心里的那一点毛躁的感觉尽快平息下来。
从昨夜到现在,在他说出那个有关庄仕杰身世的秘密之后,事态的发展就完全朝着自己始料不及的方向狂奔而去。他被徐悠的眼泪吓到,一整夜茫然无措,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徐悠到底是为什么哭?哭完了……又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徐悠似乎并不是很生自己的气,当然本来也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但是这件事跟自己老妈脱不开关系,徐悠如果移恨也很正常。问题是,他到底为什么哭啊?能让徐悠这样的人崩溃到哭的,到底是什么事?
庄少东生平头一次羡慕起蚂蚁来,你看人家长得灰不溜秋的也不起眼,可是架不住人家活得滋润,啥米心事都不用猜的,就这么凑过去拿头顶的小触须碰一碰徐悠的……呃,碰一碰别的蚂蚁的小触须,对方心里想啥就都知道了。又方便,又环保,最重要的是不会因为瞎猜搞出误会来啊。
庄少东又叹了口气。
徐悠在他怀里蹭了蹭,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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