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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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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从见道:“吃过了。”
  “啊……”秦君斐接过保温桶,“那我们回家吃吧,这一天上了三节大课,累死了。”
  顾从见点点头,说道:“哦,那也行。”
  顾从见把自己的车留在了学校,坐上秦君斐的车回家。
  他的大脑已经堵塞,直到半夜,他上厕所,按下抽水马桶的同时也抽醒了自己。
  他回到卧室,看了看身旁睡着的秦君斐,天使一样的面孔。
  人骨子里到底是不会变的 ,他还是没长进,居然又被骗了。
  他没有躺回床上,而是去了客厅,站在最中央的地方,一时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一次他居然不疼,可能是这次他保持了清醒,没有陷得太深,也可能是疼习惯了,就不疼了。
  所以,不管是哪种,他还是长进了,虽然他又被骗了一次。
  还好他没有泥足深陷,还好他还有收回的余地。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会又把自己赔进去了。
  但是他还是搞不懂,自己平时也注意行善积德,怎么就没有过回报呢?今天又验证了祸不单行这个成语,就不能给他个机会让他体验体验愉悦一点的词汇吗?
  顾从见有点饿了,他晚上没有吃饭,他本能的不想和秦君斐一起做任何事。秦君斐的伪善让他害怕,好像每一句真话都是假的,但看起来仿真度真的无可挑剔。
  他从冰箱里取出夜宵。夜宵是秦君斐做的,甜腻腻的,很符合他现在的口味。
  他低头呆呆地看了手中的夜宵一会儿,忽然一滴水掉进了甜汤里 。
  他怔住 ,试图捂住眼睛,阻止源源不绝向外涌出的液体。
  纯粹是生理自行分泌,心情或许有些低落,但还不至于哭泣。
  自己还是老了,经历了太多,没有被磨得淡然,反而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坚强。想当年,父亲死了他没哭,秦君斐走了他没哭,孩子没了他也没哭。
  现在比当时的情况要好上不知道多少,他却掉眼泪了。
  也许这是迟来的眼泪,他在某些方面反射弧一直是很长的。
  可是渐渐地,随着眼泪的增多,他的心脏后知后觉的疼了起来,钝钝的,挺难受。
  他想,原来,温柔的欺骗要比决绝的背叛更疼,当年的秦君斐是一刀子捅进了他的心脏,而如今的他,是拿着一把钝刀,反复的戳刺着自己。
  他仿佛看见了自己鲜血淋漓的样子。
  手颤抖得拿不稳汤碗,他把汤碗放在厨房的台案上,然后完全脱力了一般,顺着冰箱,缓缓地、缓缓地,滑坐在了地上。
  他是真的疼哭了。 
  半夜在自己家的厨房里哭得惨兮兮这种事顾从见当然不会说出去,所以第二天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照常跟秦君斐一起去了学校。
  学校临近寒假,各科老师都纷纷布置起了期末作业,顾从见也不例外,只是布置完交论文的期限后提前下了课。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办公室,趁着秦君斐还在上课,不在办公室,他跟祝青颂说起了下学期他要辞职的事情。
  祝青颂纳闷道:“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不干了?是不是电视台那边太忙了?还是不让在外面兼职?”
  顾从见摇了三下脑袋,又摇了三下,说道:“不是,”顿了顿道 ,“青颂,我辞职了。”
  “啊?”祝青颂一呆,猛地瞪大眼睛,像一位帕金森患者一样颤颤巍巍指着他,“你是说,你辞掉了电视台的工作?”
  “嗯。”
  “那你还要辞掉学校的工作?你疯了吗?那什么,你别急,我去跟主任打个招呼,尽快让他给你个编制……”
  “青颂,”顾从见打断他,疲惫地敲敲额头,“我只是想休息一段时间。”
  “啊……”祝青颂张了张嘴,最后只能道,“也好,等孩子出来了,能专心照顾他。” 
  顾从见没搭腔,姑且让自己最好的友人这样认为也是好的,他可不好意思说,自己要留一点时间疗伤。
  顾从见给学生定的交论文期限是一个星期后,无视学生们的怨声载道,铁腕专制了一回。
  顾老师是深受学生喜爱的老师之一,除了能够为女生中的腐女们提供YY的材料,更重要的是顾老师虽然平素不苟言笑,沉稳内敛,但内里其实是很软的,很好说话,对学生们也很好很负责。
  可是这次,顾老师不软了。
  身为男生的周灏都忍不住跑去向祝青颂诉苦,期待能从他这向顾老师透透口风,延长交论文的期限,得到的却是后脑勺吃了一掌掴,和一句“那还不快去写!” 的咆哮。
  但是他确定他听到了祝青颂轻声叹了口气。
  于是周灏惊悚了,祝老师什么人啊!什么事居然能让他叹气!难不成……难不成顾老师得了绝症时日无多,却还瞒着一众学生,奋斗在教师的岗位上,燃烧自己照亮他们这帮祖国的花骨朵?!
  周同学的脑补功力是强大的,不一会儿就谱写出了一篇伟大的教育工作者身患绝症还坚持站在讲台上教书育人的可歌可泣的伟大诗篇,也不枉剧作老师给他那么高的期末成绩。
  他伤感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死党,想到顾从见和他死党不太一般的关系,他又脑内出了一篇可以与牛郎织女、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等伟大民间故事媲美的虐恋情深真实版!
  他被自己深深的虐到了,然后啜泣着给王所安打去了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是晚上,王所安正在加班,刚忙完一部分,吃了口夜宵,就接到了周灏的电话,接起来还没应声,就被周灏的鬼哭狼嚎吓到了。
  这回轮到王所安惊悚了,他的思维回路在这方面和周灏是一模一样的,周灏是谁啊,什么事能让他哭得死去活来的!难不成……是他最爱(恨?)的祝老师出了什么意外?反正绝对不会是他自己出意外,祸害遗千年,周灏才活了几年,连千年的零头都没活到呢。
  想到这王所安也急了,撇下筷子去了走廊,免得打扰其他加班的同事工作,关上门后立刻急声问道:“你先别哭,出什么事了?祝老师出什么意外了?”
  周灏的哭声戛然而止:“祝老师?什么什么意外?”
  “……那你哭什么。”
  “诶,不对啊,不应该是我哭,应该是你哭才对!”
  “……”王所安仰天翻了个白眼,“你到底啥事!痛快说!咱俩现在是长途!”
  电话的另一端忽然没了声音,王所安疑惑的看了看手里的电话,以为没了信号,就听周灏传来闷闷的声音:“喂,我说了,你可做好心理准备。”
  王所安无语,只能道:“说!”
  “我说完你别想不开……”
  “你再罗嗦我马上挂电话!”
  “顾老师不太好了!”
  王所安大脑一晕,这三个字太久没有出现了,以至于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顾老师……顾从见…… 
  他猛然反应过来,立时厉声道:“顾导怎么了?什么不太好?”
  周灏又开始呜呜出声,一边呜呜一边擤鼻涕,搞得王所安很想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掐死他。
  “顾老师,顾老师给我们布置了论文,说是一个星期后交,然后我去找了祝老师……”
  王所安没耐心听他以“很久很久以前”开头,毫不客气地打断:“说重点!”
  “重点就是祝老师因为顾老师叹气了!居然叹气了!叹气了你知道吗!”一连用了三个感叹号,“如果不是顾老师出了什么事,比如、比如身体有恙!”他没敢说身患绝症,换了个相对听上去不算特别严重的词 ,“如果不是顾老师有事,他怎么会叹气呢?所以顾老师一定出事了!那啥你别急,我知道你和顾老师相爱相杀,啊不是,是你俩一见钟情两厢情愿──”
  王所安还有点发懵,他心底里对顾从见还是崇拜不已的,虽然后来他和顾从见之间的纠结使他不知所措,最终选择逃避,但是听到偶像出了事──虽然是推理出来的,不过周灏的分析听上去满符合逻辑的──本能的还是会着急上火。
  然后他又听到了周灏后面对他俩关系的理解,倏然清醒了大脑,回归现实。
  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能再给顾从见一丁点错误的暗示了。
  心下一横,他再次打断周灏:“还有别的事吗?”
  “啊?”周皓被堵得噎了一下,“就这事。”
  “哦,那没事我挂了。”
  “喂!你就不担心顾老师吗!好吧,他就算不是你的老师,但好歹也是曾经的上司!”
  曾经这两个字,是最触动心弦,却又最不具备任何效力的词汇。
  王所安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可周灏跳脱的声音好像被环形影音录制了下来,反复在他的耳边播放。
  他回到座位上,连最爱的夜宵都失去了诱人的魔力。他把夜宵推到一边,准备继续策划一档新的栏目──这是李导指明要他做的,并承诺如果策划案通过,就由他来担任新节目的总导演。
  他还不到25岁,就得到了一个能够晋升为总导演的机会,多少人多少年都求不来,又有多少人暗自嫉妒他等着看他的笑话?所以这个案子只能通过,绝不能被挡回来,否则他在台里就难有立足之地了。
  他拿起笔,继续按照前面的思路画节目流程图。
  可眼睛竟像是近视了,纸上的字重着影,他不论怎样强迫自己都无法把思路集中到案子上来。
  最终颓废地抛下笔杆,趴在了桌子上,把脸埋在臂弯里。
  他不能欺骗自己,他很担心顾从见,他对顾从见的感情很复杂,崇拜,却又愤恨。
  可是听到他可能出了事,或是生了病,自己还是会条件反射,近似本能的心下大乱,这种感觉很微妙,可他怎样也找不到借口来解释这种微妙的烦乱。
  他趴了很久,犹豫再犹豫,犹豫到黄花菜都快凉了,他终于拿起电话,一边唾弃自己并反复对自己说这么晚了,顾从见一定是睡觉了,这个时候打过去是不礼貌的行为,一边手指头就像是自己有了意识,在键盘上跳跃着,输入了顾从见的号码。
  顾从见的号码他删了许久,回家后第二个删除的就是他──第一个是比起顾从见,他更不愿记起不愿提起的秦君斐。
  可他居然将这个号码记得如此清晰,连他自己都大感惊讶。
  他按下了拨出键,却同时在心里矛盾地祈祷着顾从见换了号码,或是关了机,或者、或者有见到陌生的号码就不会接的习惯。
  随着彩铃钻进了耳朵里,王所安的喉咙微微发紧越来越干涩。
  号码拨通了。 
作者有话要说:  

  ☆、56~60章

  号码拨通了。 
  王所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梗在气管处,不上不下,卡得难受,呼吸不畅。
  顾从见也在吃夜宵,喝完甜汤肚子还是很饿,他最近食量暴涨,胃就像个无底洞一般,医生说要控制体重,要做适量的运动,否则对生产的过程会起负作用,而且糖类对宝宝的牙根发育有些影响,他也尝试去吃一些清淡而富有蛋白质的食物,但夜宵,一定是甜品类的。
  他最近还疯狂的想吃鸡翅和云吞。
  秦君斐开玩笑的说,等放假我们去南方吧,那边小食多,糖水更是不重样,你就是吃到闻到甜味就想吐都可以。
  当时顾从见瞅了他一眼,没说话,瞅得秦君斐有些莫名。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小宝宝一定继承了他(她)爸顾从见一项伟大优点!──吃货!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吃货!不挑食不厌食对任何能吃进肚子里的食物来者不拒!以后绝对营养均衡不用喝电视上总打广告的那个什么蓝瓶的!
  后来秦君斐自己为那个眼神找到了合适的答案:他是大学老师,有寒暑假,可顾从见还有电视台的工作,这项工作可是越到休息假期或节假日就越忙的,哪能像自己这样闲。
  顾从见没有说,所以他还不知道顾从见已经被中视扫地出门的消息。
  然后秦君斐就担忧起了产前产中和产后的问题──顾从见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待产?难不成要把孩子生在演播室里?
  他决定和顾从见好好谈谈这个严重又严肃的问题。
  于是秦君斐就坐在顾从见对面,看着他认真吃夜宵的脸,在灯光下显得特别可爱,有点像小仓鼠。
  但他知道,这个人是一只黄鼠狼,而不是无害的仓鼠。顾从见很聪明,否则不会在十数年间便赢得了电视界内部包括一些前辈交口称赞的好口碑──甭管真心假心,至少面上如此,基本没有负面新闻,顾从见带过的实习生各个都成了电视台的一把好手,有一些即使爬到了与他相同的职位,对他的敬畏仍然如初,由此可见顾从见的手段。
  顾从见很狡猾,即使不安好心耍了手段,也一定是提前给鸡拜过年,绝不会让人挑出一点毛病,被人伤害也会立刻挣脱掉,然后远远地躲开。
  只是秦君斐对顾从见的了解还是不够彻底,仍然停留在最肤浅的层面上。顾从见从来不是好人,他能在进入电视台的第一刻起便对门口举牌诉冤的人群熟视无睹,他并不善良。在这一点上他很感谢秦君斐的父亲,用一脚油门和一笔钱就教会了了他社会的生存法则,把顾从见从学校这个世外桃源里拉出来,感受世界的黑暗与不公平。
  正如他所说,世界如此残酷,我们凭什么不坚强?
  达到今日的地位,除了出众的能力,自然也少不了驭人交人的手腕,这些是他个人魅力的体现,也是公开的秘密──电视台的生存法则是社会的具象化,这里聚集了B市高官厚禄家庭的子弟,这里比社会更残酷,因为社会至少还会用人数来稀释这些天之骄子的数量,从比例上来说还算看得过去,而电视台,背景来头一个比一个牛逼。
  所以顾从见很聪明,他成功的保护了自己。──这是秦君斐的想法。
  相较于王所安来讲,秦君斐分析的还是比较到位的,毕竟阅历摆在这。王所安眼里的顾从见就是舞台和聚光灯下闪亮登场的人物,他甚至看不到顾从见背后的疲惫与心酸。
  只是他们都忽略了,即使是黄鼠狼,当他的心里住进了某个人的时候,也会作茧自缚,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对方一点一点扒下自己的皮而不自知,直到对方拿着自己鲜血淋漓的皮毛扬长而去,才体会到失去皮毛的寒冷和被扒皮的痛楚。
  这些他们都无法感同身受。
  吃过夜宵,顾从见还有些意犹未尽,秦君斐毫不留情的把碗筷撤走,洗着碗筷,扬声道:“医生要你注意体重,不能再吃了。” 
  顾从见没做声,他是个成年人,有很强的自控力。
  秦君斐又问道:“最近台里忙吗?这时候春晚审查进行到最忙的时候了吧?你不用太拼命,主创少你一个也不会怎么样,地球该转还转。”
  这句话像根针,还正好戳中了顾从见的痛脚。
  秦君斐放好碗筷,回到餐厅坐在顾从见旁边,口中道:“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你也顾顾自己,医院那边都在催了,问你什么时候打算住院待产呢。”
  顾从见发现,秦君斐对他说着本应出现在女人身上的词汇时,神色很坦然。
  秦君斐说着看到顾从见的肚子又突出了一小块,不知道是孩子的小手还是小脚,笑着伸手摸上去,接触到皮肤的刹那顾从见猛地站起身,向洗漱间走去,说道:“我去刷牙。” 
  秦君斐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半晌收回来,看向洗漱间的眼神沉沉的,又有些哀伤和委屈。
  才挤上牙膏,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顾从见手一颤,牙膏掉在了睡衣前襟上。
  他没有急着去接电话,而是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深深吸了口气。
  自从被扫地出门后,他的手机就很少会响起来了,他朋友少,打他手机的大多是与工作有关。
  人生一定要寻求一个目标,否则人就会迷茫,就会失去生活的意义──人生本身是很无聊的,人的寿命几十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若没有一个目标用来挑战,从而能够获得肯定,证明自己,实现自己生存在世界上的价值,那么他离自杀也不远了。
  而顾从见现在,失去了人生中最大的、也是付出最多的一个目标,在这个过程中他收获了无数肯定,却在最后一刻功败垂成,心中的沮丧不言自明。
  他擦了擦手,走出洗漱间时秦君斐已经把手机递了过来。
  他接过,看到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心脏却不知怎的,咚咚地像踩着夜店的鼓点般跳动起来。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是一通绝不能错过的电话。
  他抬头看了秦君斐一眼,后者一摊手,耸了耸肩膀回了卧室。
  顾从见按下了接听键。
  他说道:“喂……”  
  。。。。。。。。。。。。。。。。。。。。。。。。。。。。。。。。。。。。。。。。。
  “喂……”
  王所安的大脑轰隆一声炸开了响雷。
  顺着话筒传来的音调,他熟悉得就像熟悉喝瓶装矿泉水时打开瓶盖的流程那样,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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