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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塔里的王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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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弋宪的眼神落在前面的男人的身上,许久,他凝视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觉得车里的空气一下子被抽走,压抑笼罩了整颗心。
李振从看到他,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像是默认他的存在,又或者只是冷漠的无视。他无法分辨,也不去分辨。
对这个男人而言,自己不过是一个无法挣脱的大麻烦,离婚也无法甩开他,血缘的羁绊,让他对自己忍耐。
不过很快,他就会消失,再也不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凝望着。半晌,才调转了视线,无神地望着路边。
李振的车速不快,陈弋宪可以清晰地看见窗外的景色,呼啸而过的车辆,被风吹拂着抖落了一身水珠的大树,站在街口,带着一丝冷笑的女人。
他的心口在那一瞬间疯狂地跳动着。车子转过拐角,他们离得那样近,他分明看到女人的手,慢慢摘下眼镜,露出眼底的无尽疯狂。车子渐驶渐远,那道身影被甩在了视线之外。可是他却反复地回想着,女人无声的话,尖刻地印刻在心底,一遍一遍,不曾停歇。
像是一台陈旧的录音机,不断地在脑海中,重复吟唱着,带着尖锐刺耳的划破声响,在他的心上,划过一道道伤痕。
车中的三人,除了他,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女人。
他低下脸庞,躲过与她的对视,水珠顺着湿润的发丝,滑落着。他全身湿透了,此刻,觉得有股冰冷,慢慢地在身体里蹿升着,让他止不住的颤抖。
他垂下的双眼,睫毛因为不断滴下的雨水,而沉重,让他想要闭上眼,让他看不见所有的一切。
一个温暖的怀抱,突然,就袭向他。
墨白感觉到身边的陈弋宪,那不停的颤栗,他的身上有一股寒气,向外蔓延着。
他犹豫地看了坐在前方的男人一眼,又将眼神重新投注在陈弋宪的身上,觉得他的脸色如此苍白,透着寒冷的青色,抿紧的嘴唇,让人感觉脆弱又倔强。
墨白抱住他,将男孩拉近自己,用并不宽厚的胸膛,给与他一个拥抱,用自己的体温为他驱寒。
但是,他忘记了,自己也早已湿透。他的体温,在雨幕中,逐渐地降低,变得冰凉,又在雨幕中,变得滚烫。
他的双眼仍旧清醒,嘴唇苍白了颜色,衬着脸色,格外的憔悴,他抱着陈弋宪,用尽力气,将他抱紧,感觉到怀抱里那个瘦小的身体,那样的冰冷。
当他的手臂,变得无力,逐渐地滑落下来。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
一种浓重的疲惫感,突然缠住他。黑夜似乎提前来袭,当外面依旧明亮,可是他却紧闭着眼,什么都无法看清。
汗水混杂在雨滴中,顺着脸颊滑落,他的身体软弱着,几乎要撞向一旁的玻璃窗。却在碰撞的前一秒,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脸庞,让他感到安心,便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中。
李振将墨白打横抱起,将他搂入自己的臂弯当中,他看着那张冷汗涔涔的脸庞,感受着怀中那单薄的身体,散发的灼热的体温,眼角流露着担忧的光芒,被身旁的陈弋宪尽收眼底。
匆匆忙忙,李振的步伐不曾为他停下,不曾回头,不曾看向他,就那样,抱紧怀里的人,向他们的家,疾步走去。
陈弋宪抬头看天,睁大了眼睛,让酸涩的感觉,慢慢散去,才沉默地望着大开的门。
院子里的雕花铁门,因着男人的力量,尚在风中摇摇晃晃着,发出咯吱的响声。
无言地看着,许久,才迈起脚步,走向不属于他的那两个人的“家”。
陈弋宪从那天起,就此留下,在墨白的请求,以及李振的默认下。
“不要离开,留在这里。不要回去那个地方……”墨白拉着他的手,对他说。
李振不发一言,也不反驳,他坐在对面,眼神中却有着沉默的肯定。
他留下了,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客人被挽留在这座房子中。
也是从那天起,他看尽了两个人的亲密。
生病的时候,李振抱着墨白走入房中,为他擦拭身子,换好衣服。他亲手拧干毛巾,放在墨白仍旧有些滚烫的额头,用手小心翼翼地触摸他的脸庞。
陈弋宪站在房门口,周围的地板,落了一圈的水渍。他似乎忘记了他的寒冷,他的皮肤,微微颤栗,向他控诉,可是他却那样无知无觉,只是望着房间中的两人。
李振坐在床边,拿着吹风机。他将墨白的头轻轻的放在腿上,用最小的暖风,吹着,手指穿梭在黑发之间,轻柔而甜蜜。他的眼神里,带着镌刻入骨的温柔。温暖的,让人感到心酸。
当所有的事情,都为墨白做好之后,李振才望向门口,他的眼中有一丝讶异,像是突然想起了陈弋宪这个人的存在。缓缓起身,他无声地在房间中走过,在门口,用眼神示意着陈弋宪,让他跟着去了客厅。
他们沉默地等待着什么。直到门铃响起,李振去开了门,进来的是一位带着医药箱的男人,中年,神色有些匆忙,眼神却很柔和温暖。
他跟着李振,快步进了房间,用手探了探墨白的额际,低声与李振交流几句。
墨白的床上趴着一个小孩,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脸来,露出可爱的脸庞,肉肉的,眼睛圆溜溜的,咕噜噜转着,一脸聪慧模样,当他看见李振的时候,眼中突然有恼怒升腾而起,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野兽。
李振和医生走到床边的时候,小孩似乎想要扑到李振身上,牙齿不停地磨着,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音。
“别吵到墨白。”李振对着小孩淡淡扫了一眼,便不再看他,专注地盯着墨白,伸出手,牵住墨白露在被子外的手,将他的手裹入掌中,手指触摸着墨白掌心的温度,眼神中浓重的忧虑,几乎要溢出眼眶。
小孩的手脚动了动,却在听到李振的话的时候,僵直了身子,下一秒,便安分地趴在墨白身边,只是脸时不时地抬起,恶狠狠地盯着李振。
像只守着主人的小狗,体积太小,实在没有任何震慑力。
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多的关心,却未曾属于他。
陈弋宪的身子有些发软,很不舒服的感觉,充满整个身体。他放松自己,慢慢滑坐在门框旁,安静地看着他们为着墨白,忙忙碌碌。
后来,被李振喊为“郑叔”的男人,为墨白打了一剂退烧针,直到墨白不再浑身发烫,真正熟睡后,才离开。
临走前,他看了看坐在门旁的陈弋宪,“这个小孩,好像也发烧了。”
李振仍旧坐在墨白身边没有离开,他抬起眼帘,望向陈弋宪。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相遇,没有一丝温度,他对着郑叔,点了点头,嘱咐他为陈弋宪也打一针。
陈弋宪,只觉得那细小的疼痛,刺入肉中,他乖巧地看着每个人离开,再没看他一眼。他始终是,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
心底的疼痛,在那一瞬间,被无限放大。
他住在墨白对面房间里,却一夜无眠。他情不自禁地侧耳听着,想要听清那房中的任何声响。可是却那么安静。
他知道,男人在墨白的房中,守了整整一夜,没有离开。
他赤%裸着脚,慢慢地打开那个门,透过门缝。桌上的小太阳,照亮了床头,让他看清了男人眼底彻底展露的深情,他弯下腰,将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惊呼的墨白,连着被子拥入怀中,极尽温柔地亲吻着他,安抚着他,让他在他的怀抱里,像个孩子一样,乖乖地沉睡。
手慢慢地扣紧门,指尖几乎要陷入坚硬的门板上。他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受伤的只会是他自己。
手指近乎麻木地疼痛着,眼神木然地,凝望着相拥的两人,很久不曾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又来更新了撒。。撒花
俺要自戳双目,为毛又要去看收藏数。。泪。。。
再去前一章,好好瞄一下有没有虫要捉。。
36
36、第三十五章 弋宪的叹息 。。。
陈弋宪平日里并没有特别注意到张淑敏这个人,毕竟她比之他,更加是这个家的外人。她只是被李振雇佣来照顾李特的阿姨,平日里也帮忙做些家务。
但在某个李振不在家的午后,墨白因着没课,便留在家中陪李特看动画片。
电视里的绵羊和狼满屏幕地跑来跑去,连着欢乐逗趣的背景音乐,成了最好的催眠曲。墨白的睡意连连,不知不觉便在了沙发上睡着了去。
他的头靠在沙发上,微微偏着,发丝有些凌乱,泼散在半边侧脸,只露出些许美好的轮廓。
李特坐在他的怀中,墨白的手松松地环着他的小胖腰。他并没有发现抱着自己的人已经睡着。
陈弋宪呆在楼上的角落望着楼下,电视的声音有些吵。他偏过头不去看墨白安静的脸庞。半晌,又忍不住瞥了瞥眼神,盯着自己的哥哥。
在原地旋了几个脚步,就在他想要下楼的时候,一道身影闪了进来。
张淑敏把手在干净的布上擦干,走到了电视机旁将电视关掉。在李特抗议之前,她伸出一根手指,竖直了,放在唇上,小小地“嘘”了一声。
李特偏了偏脑袋,似乎不太明白,在张淑敏冲他示意身后的时候,扭着身子往后看去。
墨白的手本来就放得松垮,李特一扭身,便放了开,整个人慢慢地朝旁边倾斜了下去。
李特伸出胖手臂,一抱墨白的腰,抱不住,便跟着躺在墨白的身旁。
他偎依着墨白,在他的怀中找到自己熟悉的位置,小小地打了个呵欠。看了许久的电视,他其实也感到十分疲惫,此刻在墨白的怀抱里,感觉困意一下子便袭来,来不及设防,便坠入梦中。
阳光洒落下来,在一大一小两张甜美的睡颜上洒下美丽的光斑,卷翘的睫毛,闪闪发光,像是有精灵在无声跳跃着,动人之极。
李特在温暖中蹭了蹭身子,将四肢蜷缩起来,在他的怀里变成一团丸子。
张淑敏蹲在一旁,看着,神色柔和,带着一股子的眷恋,伸出手,用指尖触碰墨白的脸颊。
现在正是初夏最美好的时候,沙发后面一大片的落地窗,放任了阳光的侵袭,空气在美丽的光芒下漂浮,笼罩着睡着的人,显得格外安详静谧。
墨白似乎睡得格外放松。脸轻轻地压在沙发隆起的地方,蓬松的黑发,覆盖着耳朵,只露出小巧可爱的耳垂,嘴唇微抿,露出一个笑容,有一种幸福的味道氤氲其中,慢慢发散。
他的腰身微微侧着,扭成一个诱人的弧度,T恤的一边衣角悄悄掀起,露出一点点白皙的肌肤。
阳光落下,便似乎变得透明,让人想要伸手触碰。
张淑敏的手指在墨白的脸上,轻轻跳跃,像是弹着钢琴一样,逗弄着睡着的男孩。
墨白可能觉得痒,脸一偏,便将脸埋到下面,让人触摸不到,只看到一片黝黑的发丝,蔓延着,爬向纤细的脖颈。
“呵呵。”张淑敏轻轻笑了几声,她将手收回来,握住墨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看自己的五指,嵌入墨白的指缝中。
突然身子一重,身子后倾,差点摔倒,她放开墨白,将双手向手一撑,定眼一看。
原来是李特在墨白的怀中滚动着,竟滚下了沙发,掉落在她的怀中。
明明平日里睡觉时,李特的睡相十分乖巧,一躺便是一夜,不用起夜,也不会乱滚乱翻身,让人十分放心。
张淑敏抱着李特,侧脸偷偷再看墨白一眼,盘在脑后的头发,悄悄掉落了几丝,落在脸颊旁。她温柔地笑着,甜美的脸庞,在这个时候显得那样年轻。
他们三人,就像是一家人一般,契合得像是一幅画。
当张淑敏将李特抱去房间时,陈弋宪慢慢地从楼上踱步下来,转口的阴影打在脸上,看不清神色。
他缓缓走向墨白,在墨白的身边停住。
他慢慢地站立,手指插在口袋中,低下脑袋,仔细地描绘着墨白的脸。
“哥哥,有那么多人爱你……”他淡淡地开口,打破一室的沉寂,“我真的很羡慕。”
他坐下,坐在墨白的身边的地板上,轻轻捏起墨白的手,“指如削葱根。”他看着墨白那修长的手指,与那带着粉嫩颜色的指甲。指盖的弧度顺着指尖,圆润服帖,没有任何尖锐。
“那么多人,喜欢牵着你的手,不放。最后,你会跟谁在一起呢?”
墨白的指甲是李振替他修剪的。
这几日里,每一夜,陈弋宪都会躲在门后,悄悄注视着李振与墨白,看他们那般亲昵地相处着。
墨白坐在床上,背靠在松软的枕头上,伸出手,望着李振拿着指甲剪,小心翼翼地替他修好每一个弧度,又细致地磨平每一个棱角。
李振的眼神很平静,偶尔抬眼看向墨白的脸,便将那浓浓的宠爱隐秘在黑色的瞳孔之下,可是陈弋宪却看得那样分明。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那般的,不容介入。暖黄的灯光将他们包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隔阂,将别人推离,无法靠近,无法破坏那一瞬间令人窒息的幸福温暖。
陈弋宪抬起眼帘,望向窗外,玻璃窗后的花园,美得像是一个梦境。
落地窗旁洁白的帘,安静地躺在两旁,揭示那一片美好的景象。
房子并不大,可是却处处透露着细致的魅力,无论是墙壁内雕刻的细腻的浮花,还是墙壁外,那真实的花圃。在这样一个夏季,开出满园的花色,花香淡淡,却充盈鼻尖。
李振那样的人,给人感觉,更适合的是冷硬的现代风。可是这座房子,却充满了温暖的味道,有一种,家的味道。
这里也不像记忆中的李家大宅那样宏伟。李宅有一种冰冷而腐朽的气息,只要一走进去,就会让人觉得压抑,像是一个大容器,吸取了所有人心中的幸福快乐,留下的只有冰冷阴郁。在那里面,不会有快乐,每个人都带着一张虚伪的面具,看着别人在挣扎,在痛苦。
每一个人都井然有序,向上位者俯首,看似听话乖巧,可是内心又是怎样的黑暗与冷漠。陈弋宪为数不多的记忆中,也包含了,那里面的人对墨白的讥讽,那平静的眼神中,总有轻蔑隐秘其中。所有人,都对悲惨的人冷眼旁观,所有人,都跟红顶白,肆意地打压欺凌可以欺凌的人,带着一种隐秘的快感。
不知是真实中的李宅就是这样,还是他活着的世界,让他眼中的曾经的家,扭曲成了这副模样。
每个人,都该生活在这样的压抑,这样的冷漠,这样的痛苦当中。可是,李振却拉着墨白,抽身而出,脱离了那一片黑暗。
他将墨白置身于这片温暖光色当中,将所有的阳光,捧在手心,献给了他。
隐秘的,温馨的,像是童话中才有的美满。李振用这座小小的房子来隐藏心中最美好的柔软的地方,他将他的珍爱好好地放在这里,不容他人觊觎。
他们都是闯入者。无论是李特,还是张淑敏,或者是陈弋宪自己。
他被遗弃被遗忘,被甩在了污浊不堪的泥泞中,无法挣脱。
即使,他被留在了这里。陈弋宪也能感觉到,李振若有似无的漠视,不止是对他,还有对李特和张淑敏。
他们,并没有真正地放在李振的眼中。他眼中满满的,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墨白的睡眼,静谧,安稳,唇角小小的弧度,平和得让人的心疼痛。
陈弋宪靠着沙发,无神地望着墨白,“为什么,你有这么多的幸福,却不能够分我一些……”他喃喃低语。
低垂的眼神中,带着说不出的失落。
他趴在墨白身边的那一小片沙发上,将脸埋入手臂中,觉得心中的酸涩几乎要冲破心脏,直抵喉咙,爆发出来。
耳边传来脚步的轻响,陈弋宪抬起脸,望进张淑敏的眼中。
张淑敏的手臂上挂着一条轻薄的毛毯,她轻声说,“墨白在这里睡,我怕他着凉。”
陈弋宪木木地点了点头,他冲着张淑敏笑着,慢慢起身。
他离开,转头,看她将毯子好好地盖在墨白的身上,为他掩好被角。然后就站在一旁,望着熟睡的男孩,眼中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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