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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作者:战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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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时间,午後九点三十二,我回想著我晕倒之前度秒如年,频频看表,最後一次入眼的时间是八点五十八。
由此推算,催吐过的我昏睡了大概有二十至三十分钟。要是我没记错,范源进也是喝下一整碗,然後直接倒下,连一口都没吐出来。
想到这里,烦躁又起,我用力搥向床头的墙壁,愤恨得想杀人!
许是我的动静太大,或是范源进身体素质好,在我搥到掌缘辣痛,心不甘情不愿的收手之时,他突然半睁开眼有气无力的,伸手来拉我的手肘。
水,他的唇没怎麽动,可我就是知道他想要什麽。
我跳下床将房间翻了一通,找不到,又跑我那间翻得稀巴烂,顾不上内裤仅著长裤的打算出去喊人拿水来,一绕到门前的屏风後,总算在门边的三脚茶几上看见温水瓶与茶杯。
整瓶连杯拿著拿进里间去,我本想将还很烫的热开水在两个杯子之间兑来兑去兑凉了再给范源进喝,可他看见我手上玻璃杯内有水就像沙漠的旅人看见绿洲,一靠过来就抢。
我刚兑到一半,被他一碰掉了半杯,我懊恼的瞪他,他又过来抢剩下的半杯。
我只得将水给他。看他手不稳又掉了那半杯,趴在我手边又急又气的大口喘息,眼里湿漉漉的像是在哭,我顿觉不忍,想也不想的将手放上他的背,由脊心往腰的上方一下下地顺抚。
我本意很单纯,只想安抚他,谁知这一来却催发了他的药性。
垣内应该是担心事会不成,无法以享受者需付款的条件迫我签下合约,所以在甜汤里加了含有催情成份的迷幻药。为了我代表的三家碾米厂改革进新机的多次订单,他可真是煞费苦心,也害苦了体质特殊的范源进。
我忘记我是怎麽动了歹念,不,欲念,竟真的贡献一双手跟胯下那根去帮范源进纾解他的情欲。
我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他一点女人味都没有,胸前两团有肉是有肉但硬梆梆明显是肌肉,屁股翘是翘但也是硬的,骨盆还窄窄的压根不具备女人腰间的那种曲线美,他妈的我是聋哑又不是瞎了到底是因他哪点心动的啊?
我一边吮他胸口,用手指挖抠那窄得两根手指进去都撑张不开的阴道,一边在心里确定自己喜欢范源进,并质疑自己的审美观彻底坏掉了。
我并不是在室男,大学时也与一个不嫌弃我耳聋的同系学妹交往过;有了肌肤之亲後她变得疑神疑鬼,格外黏人,我毕业後进了事务所忙得没空哄她,她忍不了三个月便甩了我又去黏其他帅哥,只是我不知道,还跟她保持一周上床一次的频率。
直到毕业半年後,事务所进来一个其他组的同学,私下以笔谈跟我说我的前任女友素有帅哥收集簿的<美称>,身经百战没有千人斩也百人斩,我当天便午餐连晚餐都没心思吃了,除了气也觉得自己实在贱,有够脏,根本也没跟她求证过就毫不迟疑的跟那个可爱肉弹型美眉彻底断了联系,永远say bye bye。
她苦苦挽回,我郎心似铁,最後一次见面她约我拿了七千块说要拿掉我的孩子,我给她钱要走前还谢谢她替这个世界积了阴德,心里根本清楚我每次都带知名厂牌的套子,一射就赶紧拔出来预防精液外泄,若这样她还有办法怀上,我只能感叹我的精子们太顽强,牙口太好,还能咬破保险套寻著如意佳人,共同组合出一个不受我欢迎的小生命……
我的一度走神走得手都不动了,逼得范源进欲求不满的挺腰催促我,见我回神回得慢,只得伸手来替我手淫。
他一碰我,我的脑里就开始放烟花,无奈他的花穴真的太窄小,淫液也少,我试了好几次它就是含不下我,我那时也不懂走後门,只得任他把玩。
只是,因药性也因是初次,非常敏感的他被我玩得手软无力,手指频颤,我又不舍得将那两根手指从柔软温热的肉洞里拔出来,後来只能自力救济凭本能把我勃起後长他将近一倍的大家伙跟他的小家伙捱在一起握著搓,直到我高潮射出了,他的小家伙才跟著怯怯地吐出一口清得像薄粥的精液。
作家的话:
肉末上了,滚去呼呼鸟
第十三回 (听障攻VS双性受)
(十三)
到了二十一世纪,菲律宾同性题材的商业电影方兴未艾,频频出新,我这时已是混迹同性论坛混了十多年的资深基佬,说都没down load看过那是骗人的,但也看得不多就是了。
不看不是我不喜欢,而是我爱人不让我多看。
他说拍得这麽夸张、这麽没品的玩意你就不怕看瞎眼?这也不怪他反感,菲制同片不乏好片,偏偏被他看到的那一出剧情薄弱,性爱镜头超过半部片,而且做起来就跟女人做没两样,Top一扑上去压住Bottom就是吻啊吻滚啊滚的连扩张都不做就能一插到底直奔高潮,被压的那个全片浪叫的篇幅还比台词多,他大概是担心我的观念被带歪,转头也开始马虎对他,将他扑倒就插插插只顾自己痛快,最後倒楣受苦的还是他。
最最重要的,是那出的剧情让他反感。两个男主本来是上司与下属的纯洁关系,正是因为出差洽公误入桃色陷阱才玉成好事,镜头从天黑带到天亮两人还在滚,大有不到精尽人亡誓不休的势头。我那正经做人脸皮又薄的爱人当时就揪起我的衣领,以极狠极恨的眼神瞪著我问:
「难怪我痛到走路脚都合不拢。你说,当时你是不是也这样折磨我的?」
天地良心啊,苍天可鉴啊,我先举起左手说我发誓,再两手边比嘴上边配单词的辩解说:亲爱的我也是受害者你还记得吗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真的完全都不记得了你要怪要回日本再掐Kaito(垣内的发音)的脖子一次不能冤枉我这个从头到尾都帮你的大好人哪!
他看我比得急还装可怜,果然摇头叹息不想再议,只把片子扔进资源回收桶按下永久删除,转身就拽我离椅,上床休息。
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不是真如我对我爱人说的这样?当然不尽是。
趁他现在不在,我就说回真话吧。
垣内要人下的这种迷幻药完全无法让人嗨不停,做上一整晚,药效正强时范源进的举动看起来近似疲惫,不太像身体上的累而是大脑遣不动了,无法让身体如常配合的那种疲乏感。
那时我跟范源进枪擦枪的射过後他又哑声讨水喝,喝完就压力尽解的再度昏睡,我也虚得暂时撑不起四肢,连杯子都搁不回床头,真是狼狈得很。
还好过了半小时左右,我的药效几乎解了,力气也恢复了大半。垣内用这种药主要目的是想让我们反抗不了更跑不掉,任他摆布将接受性招待的事落实了,就不怕我不接受他的不平等合约。一思及昏睡期间极有可能被设计拍下种种不堪入目的照片,我就心惊胆寒,不只担心我自己,更担心范源进,整晚靠著床头搂著范源进坐著打瞌睡,一直保持警戒的状态,就怕有人再进来对我们不轨。
清晨四点不到半,朦胧之间我看见有会动的物体,拳头一握挥过去,却被一只大掌包住了!
我用力眨掉眼球上的薄雾,一张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冷脸正逼到我鼻前,口型清晰的问我:
「为什麽?」
我们被设计了,你跟我,都吃了会让人乱性的药。详细的过程我也不记得了,你呢,你还记得多少?
范源进看我比划,面上还是冷冷的,浑身爆发的怒气却是掩不住。
「你,跟我来。」
锢住我手腕的手掌力道惊人,我却不敢转动暗示他松些,待他踹门踹到服侍垣内的妓女来开门,放开我冲进去对被窝里的小日本连揍带踹的不留馀力,藉著走廊昏暗的灯光,我看见我的腕上暗红了好大一圈,像戴了一条宽版的编织带。
这是范源进赏我的幸运带。
他招手要我进去时,我还在观察腕上的暗红逐渐变紫红的过程,没想过要替他计时他修理垣内修理了多久。
「总经理,这件事我能不能做主?」认真的男人最迷人,认真的把垣内揍到他爸妈都认不得的范源进帅到前无古人,後无来者了。
看我没回应只是愣愣望著他,范源进鼻翼喷张的又问一次,这回简化成:我能不能做主?!
我赶紧点头,将我最引以为豪的诚恳面具推上脸。
於是,这回商务之旅等於白来,最终结果还是选了这家十一合一签下合约。
不,其实话也不能这麽说,范源进这麽做不只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我们厂著想,毕竟他在垣内抖著手呈上合约瞄过内容後又掴了他两掌,踹得他膝盖直都直不起,要他将合约改成单次性,而不是我家整个集团的碾米厂往後的十年每回要进新机,他的东家都有独家的优先投标权。
接过相机,抽出胶卷,范源进的决定我说不上满不满意,但我绝对无异议。
跟他说,只要看过你跟我身体的,包括昨晚那两个女人,要是传出什麽谣言,我会花钱找日本黑道,那帮最出名我就找哪帮,把每一个都剁得碎碎的拌饲料喂鱼。
范源进看我比了一大串,冷酷的表情一直没变,直到他开口复述给垣内听,说到喂鱼那个词狰狞地微微笑了笑,直把垣内跪著的那块禢禢米吓得积出一滩水。
作家的话:
其实;这样的范先生才是最初设定的骨架;温柔贴心的小特助神马的;都是後来加上的血肉
第十四回 (听障攻VS双性受)
(十四)
料理好垣内,我并没有天真的认为我们过关了,倒回去捎上西装外套与公事包,才到玄关外的小院子就看见五六个比垣内更流里流气、看我们的眼神毫无善意的年轻人候在院子里,只有一个的手里是空的。
那个手里没有挟棒带棍的歪著头一手拿菸一手抱胸,一边说话一边吐烟圈,吐得还挺好看的,菸草的味道醇得我菸虫都馋了。
日本人喜欢什麽都将最好的留在国内给国人使用,香菸也不例外。通贩本国境内的菸草用的都是品质最高级的,次级制品摆本国及各国的机场免税店,三级品外销。
所以,不能怪我生死交关了还念著想抽一根菸。日本境内菸的好滋味形容太难,瘾君子们有机会抽到了,就会懂我为何这般推崇了。
我用食指搓揉鼻下抵抗菸味的诱惑,苦苦压制瘾头,突然我身边的男人转身示意我接过外套与公事包,我连忙扳住他的肩,要他不要冲动。
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我不会打架,你得替我想!
「你就这麽怕死?」我的唇语让范源进露出鄙夷的表情,世间人有百百款,残障人士对待同类的态度也分很多种。有些会比较残废的程度,鄙视比自己状况差的、忌妒比自己轻微的,我自认我不是这种的,范源进也不是。
他此时不屑我只因我跟他说了我不会打架,他得替我想。
打架真是变身男子汉最好的化妆品啊,他打趴垣内的同时也放出内心那头逞凶斗狠的猛兽,脑门一充血便将处境与冷静抛到脑後,只想用拳头分胜负、定输赢,瞧不起拖他後腿的软脚虾老板的懦弱与无用。
见我不接,他乾脆将手里的都扔地上,我拦他不住乾脆面对面的抱住,比他高一些的我微垂著脸说话的时候,我的唇都快亲到他的脸颊了。
不要打,他们好多个,胜算太小。
要智取,给钱,自由了,再算帐。
求求你,忍一下,拜托,拜托……
范源进又气又恼的回瞪我一眼,骂我虽小郎(倒楣人),无路用,我当作没看见,不改其志的不停请求他、拜托他。
我的出身加上我的脾气,让我没啥机会低声下气的装俗辣(鳖三),这是第一次,就献给了范源进。当然,他夺去,不,拥有我很多项的第一次,不差这一样,可这一样对我来说有多麽不容易,我的家人最知道。
我抱得死紧,范源进推我推不开只得就著我抱他的姿势掏出我後裤袋的皮夹,将我跟他身上所有的美钞、日币、台币全都拿出来,我见状连忙放开他打开我的公事包,拿出旅行支票递给他。
只见范源进深吸一口气,咬著牙苦苦憋回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用力将旅行支票从我手上抽过去,我想他一定在心里祈祷支票能被他扯破,可惜我放手放得快,没能让他愿望成真。
领头的混混下巴一抬,两个罗喽朝我们走过来,接过那一叠其中一个伸指比比我的手表,我连忙剥下来双手呈上。
这颗劳力士是我到彰化上任前父亲给我的,价值我不清楚,平时也不戴。出国门嘛,总要摆派头,就戴上了,不想一出门就遭劫,合该我跟它情深缘浅,今生无缘。
领头的看见战利品,咧出一口黄牙,他说话我看不懂,只能用胳膊碰了下范源进的,示意他翻译。
范源进不理我,啊呜咿噎噢的跟他一句来一句去,说了好几分钟,气氛仍然僵持不下。
然後,突然安静了。
「Kaito是他兄弟,我们就这样走了,他对他无法交代。」隔了约莫三、五分钟,范源进硬著脖子转头对我说,脸上绷著煞气:「他要你,跟我,都留下一根手指。哪一根,可以自己选。」
作家的话:
来自後妈的威胁:要留言;要票票;不然要BE罗!!!
第十五回 (听障攻VS双性受)
(十五)
手指?我目露疑惑,以为自己听差了。
「手指。」范源进瞄眼我的手指:「给了手指就能走。」
那……要是不给呢?我继续用眼神问。
范源进不答只是看著我,等我下决定。
你呢?我伸出食指,比向他。
他摇摇头,唇线紧闭,眼神也很坚硬。
天啊,地啊,三界诸神啊,祢们谁有空替我把范原进流失的理智补回去啊?我叹了口气,乔正我的助听器,打算往那个领头的再走近些。
才跨出一步,范源进的手臂就横著拦过来。
「你想做什麽?」
谈判,我比。
「你一个……又不会讲日文,怎麽谈!」
你要是愿意,可以帮我,我再比,心里默默给他没出口的那个词记个负点,要是能活著回去,我会好好跟他算总帐。
有个笑话是这样说的,住天堂的不敢跟住地狱的打官司,因为人间最顶尖的律师,每一个死後都下地狱了。
我连主辩都当不上,自然离顶尖远得很;可那四、五年里学得的东西也不是毁了毕业证书,就会自我脑中format掉。
范源进瞪著我深吸浅吐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正在考虑,反正我当前也动弹不得,耗再久我都能等。
提到耗,我有了新发现。
这群混混素质真是高,站这麽久也没人躁动,我初步分析了一会,若有所得,转头望向那个领头朝他比了个大拇指,不管他能不能意会我的称赞,他御下有方毕竟是事实,做人要大方,就要不吝赞美。
「你有病啊!」范源进用力拍掉我的手,眉头又蹙在一块了。
手指要留著,我比比自己的,又比他的。
给我机会,我说唇语。
修理垣内、修改合约花去不少时间,又在这院子被这群人拦著讨手指,时间不经耗,转眼天色就微微翻白,即将天亮。
「玛莉隔壁,拎北真正是欠你的。」第一次听见我未来的爱人飙脏话,我内心的感动,不,感受是很复杂的,心脏里的血用力冲撞心肌,好似要把心跳整个撞乱,直接从胸口撞出个洞,用力跃出来。
「要是还回得去,拎北不干了!」他又握上辛运带的位置,领我迎向吉凶未卜的局面。
领头的看我们走过来,头抽筋似的歪了下,离他最近的那个马上从腰後摸出一把刀来。
范源进先对他说了一番话,然後转头等我。
我也忘了我比的细节,总之我比得落落长,大概的意思是:
大哥,打扰您清眠绝非我意愿,让您一大早就为我站在这里喂蚊子,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兄弟情谊也有分等级的,您跟垣内是过命交情的兄弟,我跟我这个也是不离不弃的交情;垣内设计我是为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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