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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番外 by 清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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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一定不再松手。」
第四章
耳边一声清脆的响指,这手指指节碰撞敲击的声音于我而言是很熟悉的,我闭着眼睛却彷佛亲眼看到手指的主人让自己棱角分明的手指发出这种声音的全过程。
「可以睁开眼睛了。」
熟稔的声音彷佛在呼唤着我一样,我响应着睁开自己的眼睛,朱理的脸落入我的眼帘。看看周围,洁净的房间,一个至顶的书架上摆放着五颜六色漂亮的书籍和CD,我躺在一张躺椅上,朱理坐在我的对面。
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事实上我曾经有一段时间经常会到这间屋子来找朱理,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喜欢别人叫他朱理而并非他真正的名字。
「我刚给你做过催眠的暗示让你忘掉最近几个月发生过的事。」
朱理笑着望向我。
「所以暂时不要试着运动你的脑筋,会不负重荷的。」
朱理的本职是心理医生,他有彷佛是镀过金的从业资格认定证书,因为每个人在看到那个小本子的时候都会露出奇怪的眼神,包括这家精神诊疗院的院长和我的爷爷,他们一个二话不说马上把朱理聘为首席精神诊疗师,而另一个,也就是我的爷爷,立刻作出决定把我托付给朱理让他治疗我小小的自抑……我一直觉得这是个借口,爷爷其实是想让他照顾我。
「你骗我。」
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我都记得,而且清清楚楚。就连朱理跟着警察把我从山洞里救出去的过程都记得,尽管那个时候,我和王哲应该都处于昏迷中才对。大脑是我自己的,记忆也是,朱理所谓的那种催眠……或者是洗脑都是假的,我不承认。
「不,我的确已经完成了催眠,所以你应该都忘记了。我是个优秀的心理学学者,我不会出错,不会不成功……这点自信我有。」
朱理仍然试图让我相信他的话,可是如果真的相信了,我就是白痴。
我想这个世界上的心理学研究成果应该还没有达到可以以人为的方式替换一个人的记忆……即使那个人也许存在着些许心理上的问题。记忆中没有时间的断裂,我的手表上显示着今天的日期……除非朱理细心到连这么细枝末节都处理过了,除非他打算把我关在这间治疗室里一辈子。
我知道朱理不会那么做。我们是相似的,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他不忍心对自己苛刻,所以也不会苛求我。
「我给你时间解释。」
我威胁他。
「如果不解释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把戏,我不会乖乖的陪你玩下去……即使你是我的主治医师。」
被人捉弄这种事我是不习惯的。
朱理突然笑了起来,而且是非常大声的那种。
「哈哈!」
他不停的笑。
「好吧好吧,我都告诉你,统统都告诉你。」
他用力的拍打着我的肩膀,彷佛真的笑到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
「你应该记得我是由你爷爷聘来做你的医师的吧,我答应他会让你忘掉这两个月的记忆。」
朱理笑到低垂的头抬起来深深的看进我的眼底,像X光一样可以穿透一切肉体只留下僵硬的白骨。
「彦,他是你的爷爷,他爱你。」
是的,他爱我……我也爱他。
「他想让你忘掉痛苦,他想让你快乐……我也一样。」
「不对,朱理,那些不是痛苦。」
我纠正着他言语中的错误。
「而且你并没有给我下任何暗示,我没有失去记忆。」
「我做了催眠。」
朱理像个小学生一样与我斤斤计较。
「可是感觉就像睡了一觉,其它的,什么都没变。」
「不,变了。」
朱理今天顽固得厉害。
「睡觉会做梦,你也做了梦……像两个月那么长的梦。」
我觉得我似乎明白朱理的意思了,他想让我假装已经忘掉那些事,尽管我并没有忘记。
「你还不如干脆让我真的忘掉。」
说谎这种事,做多了会变态的。
朱理神情暧昧的笑了笑,他打算糊弄我过关的时候都会这样笑,可是这一次他没有,他没有拒绝告诉我他要与我联合起来欺骗爷爷的缘由。
那是他欠我的,他说,所以他违背了自己对爷爷的允诺让我留下了记忆,这是他对我的补偿。
因为不到一个月之前,他为了去和自己新任女友约会而把我交给王哲,在他已经明确有人盯上我可能会对我不利的情况下。
那不是他的错。即使有他在我的身边也不代表着我便可以逃避得了那场劫难,况且他也不是我的保镖,一个心理医师——就算是我的主治医师——也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自责。
「不,那是我的责任。」
平时嬉皮笑脸的朱理一进入这间心理诊疗院就好像从头到脚变了一个人,他严肃、谨慎,身上沾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即使这里从来不使用那种液体。我不清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我不了解自己,所以同样的,我也不了解他。
「让自己的病人独自面对他的脆弱是这个心理医生的错。」
我突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应该对他的话作出什么样的反应,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对他说些什么。他的话让我想起王哲,虽然事后我没有确认到表面的形式,但是他那天在山洞里说的类似再不会放开我的话成功的让我质疑他是不是已经认出来在他面前再次出现的这个长得越来越像他最痛恨的人的我,与那个曾经接受过他帮助长得很像他母亲的不会说话的孩子,其实是同一个人。我们互相沉默着,我和王哲,谁也不会先开口,就像是积年累月才能培养出来的默契。我们的身上流淌着同一个女人的血,这让我们彼此容易亲近,只是一种本能。
过了很久我才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那么我现在最后的记忆应该是什么?」
我问朱理,决定接受他的忏悔。
「你决定从父亲手里接下『乐园』的前一天。」
「所以……没有酒吧?」
「是的,没有酒吧。」
「没有管理酒吧的助理?」
「没有助理。」
「没有遇到元?」
「嗯哼。」
朱理轻巧的点着他的头。
「没有七?」
「没有,没有,他们都是不存在的……王哲、李元、还有七。」
我突然沉默,彷佛自己仅存的珍宝都在一息之间消失殆尽。
「傻瓜。」
朱理的手揉搓着我头顶细软的头发。
「你还有我。」
在爷爷的要求下,我搬回本家和他住在一起。其实搬出来自己住也不过是从上大学开始的,但是依然觉得怀念,彷佛所有的陈设、布置都可以让我想起一些尘封过往的事情。很多次的绑架经历,爷爷对我永远的宽容和宠溺,还有朱理……种种琐事藏在屋子的角落里,见到我就飘散过来。
「人老了之后就特别容易感到孤独。」
爷爷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迎接我,脸上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平凡而慈祥的老人。但是他永远不可能沦为平凡。最大的手机芯片生产供货商,在这个手机充斥着人们生活方方面面的时代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财富和权力,而是一种占有率。随机抽取十部手机,其中会有八到九部手机的主板芯片上刻着属于爷爷的名字和荣耀。
我们在客厅里相互拥抱。
「我把佳林也接过来一起住,年轻人就应该和充满朝气的年轻人在一起,爷爷怕你和爷爷独处久了也变得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原来朱理说的「你还有我」是这个意思。
晚饭的时候我在餐厅里见到了朱理,爷爷很喜欢他,当然,比起我来还是差那么一块。我们三个人没有共同语言,爷爷是垄断企业的独裁者,朱理醉心于心理学的研究,而我,虽然在初入大学的前两年学的是财会专业,但是后来转系进入了哲学的范畴。我们曾经共同生活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中间分开了一些日子,现在又重新回到原点,也许我们是命中注定会彼此融合的人,就像有些人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讨厌,而另一些人就觉得喜欢,没有什么理由可言。
「我想要一个合格的接班人。」
爷爷很少在餐桌上谈论公司里的事,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
「不是还有父亲么?」
我提起自己极不愿意提到的人。
「我不会把自己的心血交给一个心胸狭隘的人。」
那么我……是从哪里看起来不那么狭隘呢?
「我什么都不会,关于管理什么的一窍不通。」
我可是连经营一家酒吧都要靠王哲这个助理帮忙的人。
「……我不要借口,我只要你的答案。」
「……」
「好吧,不过就算公司整个垮了也不能怪我。」
餐桌上的气氛突然凝重,随后又马上一扫而空,仿若莫扎特的小提琴协奏曲一样轻快而柔和。
「你答应了!你居然答应了!」
只有我和朱理两个人的时候他关上书房的大门对着我用很大的音量叫,他几乎要气得跳起来。
「你在餐桌上一直沉默着,我以为你是想让我答应下来。」
「那是沉默的抗拒。」
朱理无力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还是说……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王哲……」
他说得不错,我是有些迫不及待。如果整垮我们家族傲人的企业是王哲复仇的目标,那么我就在那里等着他来。
「你缺乏安全感,而且自抑。」
朱理企图把我的决定解释为一种病状。作为一个心理医师,朱理总是对的。
不管如何,我似乎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执着,至少这些日子以来我都没有去酒吧看看王哲,哪怕只是惊鸿一瞥;又或者其实这样的年少轻狂也不如我曾经以为的那么慎重。
最大的手机芯片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部门主管,一个神奇到类似于荒唐的提拔,在我参加公司第一次主管级会议之前,这已经是金融界的一个特大消息,席卷整个市场的「谎言」,直接后果就是使公司股票连续下跌两天,连累整个新科技板块都风声鹤唳,人人惴惴不安,不知道是有人准备收购还是自然洗牌,开场不可谓不豪华。
对内部而言,即使我的办公室还没有装修好,几乎所有人,从我的秘书到流水线的工人都已经清楚的知道我的背景是董事长的孙子。
少年得志,前程似锦……戴在我头上的帽子还不是一般的大。
「彦,答应我每个星期到这里来做一次检查。」
朱理穿着白色的袍子口气一点不轻松的对我说。他很适合那个颜色。
我得到了光线和朝向最好的办公室,坐落在那栋标志着传奇的大楼上,虽然还不是最高一层,不过那只是时间问题。
父亲从来没有踏足过的地方。
我的首席助理的位子还空着,或许是没有人愿意葬送在我这个学哲学的年轻人手里吧……
有人敲门。
「请进。」
我的秘书,一个完全可以用美艳来形容的女子,正是朱理喜欢的类型。
「今天的报纸。」
她把一迭折起来的报纸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转身离开。
「还有什么事么?」
我挑起眉梢问她。
「明天您的助理就可以上任了。」
她的消息总是很灵通的。
「是哪个倒霉蛋?」
作我的助理摆明了就是用来遮风挡雨当炮灰的。
「听说是从公司外部新招聘的。」
我开始翻动报纸的手指停了下来。
「我知道了,谢谢。」
秘书了解的转身离开我的办公室,我的视线重新落回报纸上刚才我手指停留的地方。
「『黄金制作人』李元改行作曲。」
硕大的标题在报纸的版面上占据了不小的面积。还是七的那张新专辑让他受了太大的打击了吧……
为七从HIP…HOP转型为JAZZ歌手的宣传在我和王哲遭遇绑架的那三天里已经奏响了序曲,上一次在电视台节目中的不愉快让元之后的动作小心了许多。他先在网络上发布单曲的试听版,并且参与广播台的点歌打榜。可是尽管如此谨慎,网络上七的新曲的点击率并不高,评论的人也几乎没有,广播电台的成绩也并不理想,一周下来七的新歌还是没有进入前十五名的行列。
元有些焦躁不安。他常常一边看着酒吧里我们为七搭建起来的舞台走神,一边不停息的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改变似乎总是伴随着痛苦。
「就算不相信你自己,至少也要相信七。」
七那么有才华,是不会轻易被淹埋的,只要歌好听就一定会有人去喜欢,这是常识,是公理。
可惜我的安慰并不能令元振作,七新专辑发表的前途一片暗淡,虽然专辑的全部歌曲都已经确定下来,连试听盘都已经做好——我手上就有一张,但是就差最后那么一点,如果公司在最后还是觉得七的这张专辑不能热卖,就不会点头同意正式发行。
潇洒自信的元,变了。
然后在试台的那一天,我见到了七,他依旧是那个在电视台里漂亮的男孩子,改变的,是没有了当初的灵性,大概社会舆论以及公司同事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所有关于七可能转型的评论都是负面的评价,他们避开谈论七的歌曲,只是说那样不行……狗屁!全是无稽之谈!
那天进行到一半我就跑回休息室,我看不下去,一个勇于展现自己真正才华的人却只能如此艰难的挣扎……酒吧的演唱会,是七和元最后的希望,而我却突然觉得,这希望渺小得如同天上的一颗星星,微乎其微的光芒,依然是苍白的。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朱理是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七的改变的。
「为什么?」
我问他,把七那张还没有正式发表的新专辑放进他的音响里。
「从悬崖掉下去多半只会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他企图阻止我按下PLAY键,没有成功,屋子里面飘扬起七的歌声,很美。
「……除非他们有翅膀,可以飞。」
可是,那谈何容易?
为了让演唱会成功,我们做了很多宣传,于我而言,这并不仅仅意味着他们在绝望中的希望这么简单,这也同样是我的希望,我答应给爷爷看的业绩。
王哲帮我,一直很努力的在旁边帮我出谋划策。我不知道他在期待着什么,朱理说王哲在下一个赌注,一个很大的赌注,那个赌注与我相关但是朱理却无法继续推断。
这就够了。
演唱会意外的成功,彷佛之前我们所有人的忧心忡忡都是杞人忧天,我也就罢了,因为直觉不灵,但是元呢?七呢?还有朱理和王哲,他们难道也和我一样可以归结为自抑和缺乏安全感么……
但是那一天我们还是很高兴,酒吧里挤满了来听七演唱的观众,七从开始到结束后的安可曲,都唱的是JAZZ,人们还是快要把酒吧弄到底朝天。
七的转机来的出乎意料,我和七哭了。我们开庆功会的时候喝了很多酒,虽然王哲从我手里抢了不少酒过去,我还是喝醉了。记忆中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和一个彷佛足以依靠的胸膛,可是醒过来的第二天早晨却发现我安稳的睡在自己的床上,朱理也难得放纵的喝了很多的酒,他和我一样,对于后来发生的事什么都记不清了。
微小的接近成功的喜悦我们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残酷的现实再一次的让七和元陷入了困境的深渊,单曲发行的三寸CD成绩萧然,公司赔了一大笔钱不说,七在一夜之间变成了音乐界最自不量力的笑柄。
元发酒疯把酒吧里新买不久的音箱再次砸坏了,不同的是这一次我没有阻止他,如果发泄之后他能重新振作起来,一两个上万的音箱对我而言似乎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七的歌真的那么难听么?七的转型真的那么不可接受么?
没有人愿意告诉我真相,大家都在喧闹之后选择沉默的抗拒,只留下我一个人默默的为七悲哀着他的勇气他的才华竟然无法得到世人的认同。或许感到悲哀的不只我一个人,但是我们独自的悲哀,谁也没有发现彼此的存在。
「我决定回到那间心理诊疗院。」
一天傍晚朱理突然对我说。
「你不是很讨厌那里么?怎么又要回去?」
我不解的问他。
「讨厌那里的人不是你么?」
他揭我的伤疤。
「这次回去是因为七,他被送去那里。」
「……是么?」
「他没事,只是在那里躲一阵子,我答应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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