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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女主-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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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得她几乎无法承受他的离去。

    人群与灵柩渐行渐远,直到再不可见为止。寒若总以为从生到死是一个长极了过程,她不是忍辱负重咬牙挺过了这么多年了吗?却没能料到生和死的距离竟是那样贴近,一瞬不到便已成为隔世。无论她如何呼唤他,也是叫也叫不应,听也听不见了。想起来让人心里就能发疼的人已经远去。

    那一夜宫诀凊紧拥着她,她还在想着他们不应该再见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来了祭奠大典,这不是再见,而是告别,最后赶来看他一眼。可谨冰这么残忍的告诉自己,他说不想见自己最后一面。至今她仍觉得宫诀凊并没有死,她对他最后的印象还是停留在那个令人几欲窒息的拥抱上。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没能见证他的死。迈进另一个世界的那一瞬间,他在想什么?恨她?爱她?还是原谅了她?这一切,寒若都不可能再知晓了。

    想起这些永远无法再弥补的遗憾,寒若的心脏一阵一阵抽痛着,她紧紧捂住心口,忽然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放声大哭,哭到嘶声竭力,哭到几近窒息。

    感到身后有人轻轻拥住了她,她却像触电一般甩开了来者,重新站起身来转过去,泪眼模糊,她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觉得此刻与任何人亲近,都是对宫诀凊的亵渎。

    此刻方知自己为什么如此留恋宫谦冱,他并非当真能治愈她的一切伤痛,而是她自己在麻痹自己,自己在欺骗自己。她以为她不在乎,她以为她还有这么多人可以爱,怎会在乎他一个宫诀凊。可是她错了,再没有人能代替那个淡如水墨爱起自己来却可以几欲疯狂的男子了,再没有人了。

    眼前之人一步一步想要靠近自己,她连连挥手后退,身后便是高高的台阶,一步之退,便失去平衡要从台阶滚下。眼前人一把将她拉住拥入怀里,心疼至极的紧紧抱住了她。她却抵死挣扎,拼命捶打着抱住自己的人,有人从后面接近,一掌劈下,她总算安静下来,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去。

    抱着她的,正是之前一直陪伴在她身旁的宫谦冱,他用怨怼的眼神望向了对她下此重手的人。

    丝毫没有自觉的挂着笑容,宫谨冰毫不回避的看向宫谦冱,“不打晕她,还看着她在这里继续出丑吗?”出手劈晕寒若的,正是宫谨冰。

    此时宫熙辰也跑了过来,看见寒若脖子上一道紫青之痕,心疼不已,立刻与宫谦冱转入一个阵营,“你出手也忒狠了!你就不知道心疼小漓儿吗?”

    宫谦冱全无平日温柔神色,对着宫谨冰冷冷道:“我并不认为她在出丑。”

    “呵。”谨冰轻蔑地嗤笑道:“宫诀凊看见她这样,指不定有多高兴。真没想到她竟会这么在意他,我果然还是出手太迟了。”

    “人都去了,你何必如此刻薄。”宫熙辰都听不下去,带了指责的神色。

    宫谨冰丝毫不在意面前两人对自己的为难与不满,始终挂着一抹笑容,伸出双手扶住尚自昏迷的寒若,对着宫谦冱开口:“放手。”

    宫谦冱并不开口回答他,可显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谨冰笑容不改,只稍稍扭了扭手腕,宫谦冱只觉整只手臂一阵剧痛,继而手臂开始发麻,仿若有千只小虫在肌肤下爬动。只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宫谦冱根本没看清宫谨冰是如何出手的。自己便已无力地松开了抱住寒若的双手。

    谨冰顺手接过寒若,打横将她抱起,看也不再看两人,转身就走。走出没几步,突然回头,加深嘴边的笑容,嘲讽着开口:“我保证,她醒来第一眼,想要看到的绝不会是你,而是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空中太阳刺目至极,将抱着她的宫谨冰的背影勾勒得无限张狂而自信……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颜桃花
    伴随着后颈的一阵剧痛,寒若幽幽醒转过来。刚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像被放大了一般的一双无比妖艳灼热的桃花眼。

    寒若伸手抚上自己疼痛不已的脖颈,刻意忽略被这一双眼睛如此近距离凝视下而自动加快跳动速度的小心脏,讪讪地开口:“谨冰?”一边疑惑道一边揉着自己的脖子,奇怪着自言自语:“我的脖子,怎么这么疼?”

    宫谨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自然至极的开口:“因为我劈晕了你。”

    “什么~!”寒若一双毫不逊色于他的美眸立刻瞪大,怒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嗷呜!~~”一时惊动,牵动背后,疼痛更是剧烈,寒若禁不住惨叫出声。

    宫谨冰勾着一抹气死人不偿命的邪魅笑容,慢慢俯身靠近,将唇贴在了她的后颈,他的唇冰冷滑腻,疼得发烫的肌肤被触碰到的瞬间感到无比舒服,连疼痛都消散不少。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小瓷盒,扭动机关旋开,用手指沾上少许,涂擦在她青紫的淤痕上。随着一股满溢开来的清凉感,后颈的疼痛顿时神奇的消散了。

    寒若神奇的回转过身子来看他,夺来他手中瓷盒,拿在鼻前好奇地嗅着,只闻到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草药味的清香。问道:“这是什么?才一抹上就不疼了,好神奇!”

    “绿菊堂调制出来的止痛药膏。”宫谨冰笑着将她手中盒子收回,重新放到了怀中。

    “哼,小气!”寒若见他这就拿回去了,不免嘟嘟喃喃道。

    “还痛吗?”宫谨冰突然收回了笑容,竟带了几分难道的深情与认真如此问道。

    寒若一怔,见他眼神,脸上便莫名地一红,答道:“不是说了不痛了吗。”

    他伸出手来轻轻放在了她的左胸口上,低低浅语:“我是说这里。”

    被刻意堵塞住的记忆,因为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汹涌而出,眼内霎时蓄满泪水。她紧紧阖上双眸,泪水盈眶而出,直直溅落下来。她双手握住他按住自己心口的手,低声哭着道:“谨冰,我好痛。”

    另一手伸出将她揽入怀中,他亲吻着她的头顶,尽量放缓了语气:“我知道。”

    “是我杀了他,他到死都是恨我的!他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我,他一定恨死了我!他永远不会原谅我了。”寒若语无伦次地颤抖着声音向谨冰倾诉心底之言。

    他抽回双手紧紧捧住了她的脸,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一字千钧道:“是我!是我!你没做错任何事!一切罪过都在我的身上!”

    “不!”寒若拼命挣扎不想让宫谨冰看见她眼底的脆弱与慌乱,可惜谨冰手上施劲,无法挣脱,“是我为了江山舍弃了他。他明明这样信任我,我却用他给我的军队谋反。他一定恨死我了,是我害死他的!是我下定了决心要除掉他的!”

    “如果不是我,你下不了这个决心。”宫谨冰深深望进她的眼底,想将话语传进她的心里,“你听我说,宫诀凊与我一般,永远不会恨你。”

    “可是他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寒若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出来。

    “那是因为他没脸见你!”宫谨冰低吼一声,“他在最后终于明白,是他禁锢了你的自由。他是心甘情愿助你振翅高飞的。我没有逼他写诏书!”宫谨冰神色认真,她知他不会用这种来玩笑,他是在阐述事实。

    这是那日事变之后,宫谨冰第一次与她提到了她所不知的,他与他的对话。寒若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却更加泪如雨下,只因如此,她加倍地了解到宫诀凊究竟有多爱自己。那是几乎无法让人承受的深沉爱意。

    “你如果不坚定的走下去,才是辜负了他对你的一番情意!”一击即中,这就是宫谨冰。

    寒若收回了软弱的泪水,目光渐渐变得明晰而坚毅起来,她看向宫谨冰,一字一顿道:“我绝不辜负他,更不辜负你!”她能够了解到宫诀凊对她的爱对她的付出,就更能够了解到谨冰的用心与付出。

    看见她这样的眼神,听见她这样的话语,宫谨冰的笑容才重新回到脸上,邪魅又张狂,连语气都恢复了平日的满是讥讽:“怕是你不能辜负的人可多了去了。”方才劝解完毕,便开始讥讽她了。仿佛刚才满脸深情与担忧的人绝不是他一般。

    可惜宫谨冰到底是宫谨冰,说出的话语总是直指寒若软肋。被击中的人没出息地再次深深低下了她一贯高贵的头颅,底气不足地小声争辩道:“哪里便有很多了。”

    “你还嫌不够多吗?要我替你数数吗?”宫谨冰听她语中似乎还有埋怨不够多的意思,眼神立刻变得尖锐起来。

    寒若忙摇了摇手,道:“怎么会呢!你看,只有你,辰,四哥哥。便没了呢。”说着还一脸得色,仿佛自己很光荣很乖似的。

    宫谨冰斜瞥了她一眼,随意玩弄着自己修长漂亮的手指,道:“你似乎还忘了什么人。”

    “嗯!?”寒若大吃一惊,忙表示自己没有,更表示三个足够了。

    宫谨冰笑容不改,道:“你可忘了我那痴心的小哥哥呀,你可知他等你等得有多苦,他爱你爱得有多难。”

    寒若心中狂跳一下,看向一直笑得邪魅的谨冰,道:“你知道我只将诰凌看做弟弟。而且,你便本分嫉妒之心也无吗?好像我有多少男人你都不在意似的。”这么说着,的确有几分气恼。

    “你这没心肝地小东西。”宫谨冰上前抓起寒若的皓腕,狠狠一口咬下,寒若痛得叫出声音来,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见他又要下口,慌忙地就要阻拦,谁知他却是落下一个冰冷而柔软的吻来。低头望进她的眼底,他开口道:“你不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了吗?我嫉妒,但我比你更骄傲。无论是谁都好,也无法取代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不是?”

    她的脸在他久违的煽情话语下迅速红了起来,看着他,只余满心欢喜,低低地又无比郑重地应了一声是。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妇人心
    宫谨冰听她郑重地答应,唇边的笑容都柔软起来。不过并不愿将话题长久地停留在自己身上,重新提起了诰凌之事,“你便收了我那小哥哥吧,我看你也绝非只把他当弟弟吧?”他的笑容又变得促狭起来,知寒若心者,非谨冰莫属。

    寒若闻言沉吟半晌,方才说话:“这件事我会认真考虑,你安排他与我一见吧,否则我也拿捏不准自己的心意。”认真细想,她才发现虽然自己一直将诰凌看做一个孩子一般来守护着他,然而事实上这么多年来默默守护在自己身边的,是他才对。那年诰凌向自己表露心迹,那青涩的吻仿佛还在唇边发烫。

    明明深知他的心意,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着不愿面对他。于他而言,这种等待何尝不是苦苦的煎熬。他甚至不敢向自己奢求任何,只愿能守在自己身边就足矣,可她就连这小小要求都没有回应他。思及往事种种,寒若心头笼起一阵怜惜之情,她那绝美的小脸整张都摆着烦恼纠结之色。

    到底不想让她太为难,宫谨冰虽依旧笑得促狭,说话却缓了语气,“最难相还风流债,你要抉择的恐怕还不只我小哥哥一人吧?不过能让你上心的人,也必定都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你慢慢整理心意。这些事都不急,待你登基之后再说不迟。”唇边笑容慢慢敛去,宫谨冰的神色又在漫不经心中显出几分严肃来,“在你登基之前,尚有两件事要你下决定。”

    见他露出这般神色,寒若便知是正事,敛正容色,问道:“哪两件事?”

    “第一件,你打算如何处置思婉?”不再拐弯抹角,宫谨冰指名道姓地说出了思婉的名字,当初背叛寒若出卖谨冰,大事不得不仓促提前,宫诀凊不得不做刀下亡魂,这一切的一切的导火索皆在她一人身上。而这个人,正是寒若的心腹婢女,打小便跟在她身边伺候的思婉!

    虽说寒若心中早就有数,可是被谨冰一语点破,心中仍旧免不了一阵酸楚,她待她这么好,十几年来,虽名为主仆,实则如姊妹待之,到头她竟然为了一个男子而背叛了她。世间最痛心疾首,莫过于被信赖之人出卖了。

    她抑制不住心中激愤,又怒又痛道:“我自问待她不薄,何以至此!”

    “嫉妒最能蒙蔽人的心眼,特别是女子的嫉妒之心。”宫谨冰无动于衷道,他骨子里就是凉薄寡情之人,从不屑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也因此才会利用绿菊堂研究出神凤丹如此霸道的毒药来控制女华中人,甚至暗中掌握了所有人的软肋,让他们不敢叛变。所以女华众人,畏惧谨冰而仰慕寒若,虽则这也是谨冰为寒若收拢人心而刻意为之。只因除却寒若,他根本没有相信过任何人。或许在心底深处,他连寒若也不相信,他只相信他自己,相信自己的本事,足以掌控寒若之心。

    这些隐秘而细微的情感,正在愤慨之中的寒若自然不会察觉,她兀自沉浸被思婉背叛的痛苦之中,“强行指婚,只会逼白凤儿做出惨烈之事,真到那时,思婉会比任何人都伤心可怜。我总以为她能知我对她的一番体恤之情,谁想她竟如此往牛角尖去钻。”寒若哀然一叹,人心难测啊。说起白凤儿,他与凤凰儿兄弟二人,一个有意一个无心,两次陷寒若于危机之中,果然是匹夫无罪,怀美其罪啊!

    “白凤儿对你的一番情意,落在她眼中,便成煎熬。对一个女人来说,最痛苦莫过于心爱男子眼中没有自己。”宫谨冰身处局外,自然看得透彻,“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你到底打算如何处置她?”眼中闪现狠戾之色,这才是宫谨冰在意的事情,他绝不会任由她的心软,而留一个祸根在她身边。

    “凊都说了她只想让我一尝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况且到底我们还是安然无恙,也多亏了她大事提早得成,我想罚她思过就罢了。”寒若低低一叹,到底不愿为难身边之人。

    “哼。”宫谨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嘲讽至极的冷哼,带了几分薄怒开口:“你倒是心疼她,可她却连一丝一毫都没为你设想。你想过没有,如若不是我早作准备,现在我已身首分离,以你对我的情分,以你刚强的性子,你必定会为了我与宫诀凊决裂。到那时,你的境地会如何?”宫谨冰越说越怒,继续道:“她哪里只想让你一尝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她分明就是步步设计,要将你往死路上逼。”

    寒若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道:“她,她不会如此吧?”

    “不会如此?”宫谨冰冷冷瞥她一眼,道:“她思慕白凤儿久矣,然而一直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在她得知白凤儿竟然一直深爱着你以后,便处心积虑要置你于死地。她早知我们来往之事,为何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赶在我让你滑胎之后告密?只因她深知以宫诀凊惯常对你的情意,纵是知道你不忠于他,也不会如何强硬处置我而令你伤心。然而宫诀凊如此在意那个孩子,当她告诉他我如何强逼你,你如何为了我,狠心扼杀了胎儿,宫诀凊方才愤怒得要杀了我泄恨。”

    长长一席话下来,为寒若点透了各种关窍,心中一阵后怕,如若没有谨冰,或许事情真的会到难以挽回的地步!神色瞬间变得冰冷,她已下了必杀思婉的决心。

    “你传她过来吧,我要让她死个明白。”宫谨冰眼中的凶厉之色并不比寒若少。

    寒若一愣,道:“她这几日都称病不出,我让子翩亲自带她来!”

    宫谨冰闻言大惊失色,霍然起身:“不好!”

    寒若也跟着他紧张起来,道:“怎么了?”

    “金蝉脱壳之计!贱人!原来她不止投靠宫诀凊一人,她背后还有人!”宫谨冰咬牙切齿道。

    “什么!?”……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使人迷
    “什么!?”事情的发展不仅超出了寒若的想象,甚至超脱了宫谨冰的控制。寒若铁青着脸色立刻让人传来子翩,让他当即去思婉房中查看,果然早已人去楼空。

    此刻思游思珑思若,以及子翩四人都跪在了寒若的面前,寒若冷声对着思珑三人开口:“你们与思婉同房,竟然不知她什么时候不见了!?”三人只是磕头,眼中泪光闪闪。

    寒若察觉出她们有事瞒着自己,便对三人中对自己最忠心的思若开口问道:“思若你说!”

    “娘娘!”思若低呼一声,眼中含泪,犹豫着看了思游思珑一眼,终于还是开口:“娘娘,前几日思婉姐姐收到家书,说是她母亲重病,思婉姐姐不想让娘娘在这关键时刻为她的事情烦心,所以让我们几个瞒着娘娘,对您称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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