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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无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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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等着你呢。”
“认识这么久,你突然要走了,还真舍不得啊。”
“你啥时候这么煽情了。”
“嘿嘿。”
“以后常联系,有空来找我。”
“嗯。”
方永召二叔有个熟人在工地干活,不过不是卖苦力的活,那人叫吴中靖,跟建筑队的关系不错,于是他二叔带着他花了不少钱买了烟酒,往那人家里去了。
从他家出来时,已经傍晚了。天边的云彩浣着浓丽的霞光,整个城市都沉浸在夕阳的橙黄余韵中。方永召的脸被照得一片宁静,一双眼睛里倒映着远处天边的色彩,澄亮而坚毅。
他二叔看了看他,心想这孩子从小就跟个大人一样,他爸没过世之前家里很多事都是他帮着做,过世之后更别说了,“你以后跟着他好好儿做,立业成家了你妈也跟你享福了。”
“我知道,二叔,谢谢你帮忙了。”方永召朝他二叔笑着。
“跟我就不用客气了,你爸从小待我好,他不在了,你有啥事儿尽管来找我。”
“嗯,以后肯定不少地方要您帮忙的。”
“呵呵。”他二叔摆了摆手手,“我先回家了,你自个儿呆着。”
“哎,我送你去车站吧。”
送走了他二叔,方永召回到自己租好的房子,刚到门口,只见他弟在门口蹲着呢。他弟高二了,正好在市里上高中。
“哥!”方永信见他来了,马上站起来。
“你咋来了?”
“今天放假呀,我刚下课。”随后跟着他进了屋。
“那我给你备份钥匙,以后放假了想过来就来吧。”
“恩。”
“吃饭了吗?”
“还没呢。”方永信朝他笑了笑。
“那出去吃,我这也不做饭,以后都得在工地吃了。”
方永召锁了门,带着他弟往外走,方永信跟在后面看着前面高高的身影,“哥,你在工地干很累吧?”
“开始几个月先干点儿零活,等熟悉了就不干了,以后主要是帮忙监工,现在卖力气的都不争什么钱了,而且还不稳定。”方永召回头看了看他,“还好有二叔帮忙呢。”
“哦,那哥你得小心儿点,毕竟工地上不那么安全的。”
“嗯。”
第36章 第 36 章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浓绿的树上,知了开始了绵长鸣叫,激起了更加慵懒的眠意。此时,各科的期末考试接踵而来,学生们不得不收敛起平时的玩性,为复习做好准备。
考完试,一个多月的暑假引得大家一片兴奋,虽然才过完大一,已经开始有学生对实习充满兴趣,跃跃欲试。只是大一基本没开什么专业课,实习的几率并不大,打暑假工的倒不少。
为了打发漫长的暑假,安越唯在邹献华的怂恿下,和他一起去打了暑假工,就在上学的城市里一家冷饮厅做服务员。由于是夏天,人流量大,特别是到了晚上,来来往往的年轻人更多。
冷饮厅直到凌晨以后才打烊,休息时间也因此被推迟了,第二天两人睡到快中午了才起,随便吃点儿东西就去上班。好不容易轮休了,一般也就在房里睡觉。
打完暑假工,离开学也没多久了,安越唯还是决定回家一趟。直到他回到家里,他才从他妈那儿知道,方永召回了本市。
八月的阳光很毒辣,将上午还朝气满满的树叶打的奄奄一息,全都低垂着任热气蒸腾。
吴中靖每天都会教一些东西让方永召做,他自己也挺努力,学的很快,经常忙到很晚才回去。中午已过,方永召点完刚到的材料,让人把材料都放好了才去吃午饭。
工地上有专门做饭的,只是味道确实不怎么样,而且油水也不多。楼房刚建没多久,刚搭起架子。旁边建了一排简易的房子供工人休息用的。吃完简单的午饭,才休息没多久又开始干活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机器停止了嘈杂的鸣声。方永召正要回去,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上面显示一个陌生号码,现在经常和不认识的人打交道,所以早习惯了接陌生电话。
“您好,哪位?”
那头顿了下,随后传来一个淡淡的男声,“哥,是我。”
“哦,是你啊。”
“嗯,你下班了吗?”安越唯提着包站在门口,身旁还有一袋子老家带来的吃的。街道边已经亮起了路灯,有蚊虫绕着那些柔亮的光芒飞舞。
“刚要回去。”
“哦,我在你家门口了。”
方永召愣了下,“你怎么找过来的?”
“姨妈说的,还让我带了吃的给你。”刚说完就顺手拍死了只蚊子。
方永召想了想说,“你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我就要上学去了。”
“哦,我就回来了。”
安越唯大概等了半个小时,远处的路灯下出现了熟悉的身影,等到那个身影走近之后,微黄的路灯打照在方永召的脸上,他忽然发现方永召很明显瘦了,面部轮廓更加鲜明,衣服上沾了一些灰尘和泥土,整个人略显疲惫。
“哥。”安越唯见他走进朝他笑了笑。
“先进屋吧。”方永召打开门,将地上的东西提进去,“你吃饭了没?是不是等了很久?”他语气很平稳,既不像之前那样亲密,却也不会有让人尴尬的陌生感,仅仅是普通得体的问候。
安越唯眼神暗了暗,随后摇了摇头,“不是很久,吃过了。”进了屋,他环视了下这个摆设简单的单人间。除了床和桌子,一个小沙发,还有一台不知道会不会经常打开的电视机。
方永召打开刚才安越唯带过来的袋子,随后笑了笑,“我妈这是干什么啊,带这些干货给我我又不做饭。”
“姨妈说你有空自己煲点儿汤。”安越唯盯着他清瘦了些的脸说。
“嗯,再说吧。”方永召正要坐下,看了自己满身的脏衣服皱了皱眉,“我先冲个凉,一身臭汗,你看电视吗?”
“不看。”
“那行,我先去洗,洗完你也去洗洗。”
“好。”
安越唯见他转身进了浴室,望着这个只剩下自己的空间,忽然才感觉到心里空荡荡的,或许是方永召看似热情却不失体面的客气态度,那种无形中被拉开的距离让他觉得自己一直在梦中,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们的关系会变得如此生疏,那条被割开的缝隙怎么也缝补不上。
刚才见到他的那一刻,他清瘦了的脸,让他有种上去抚摸的冲动,只是他很好地克制住了。
他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朦胧的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睡过去。睁开眼时,方永召刚换了身衣服,湿着头发朝他走过来,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去洗洗吧,洗完再睡。”方永召见他迷迷糊糊的样子。
“嗯。”
等他从浴室出来,桌上摆了一个西瓜,方永召正拿了刀,从中间咔嚓一声切成了两半,随后拿了两个勺子过来插在上面。他推了推一般西瓜,“吃吧,我刚买的。”
“哦。”
两人默默的吃着,屋里很安静,过了会儿,方永召放了瓜皮,站起身对着灯照了照自己右手大拇指,接着不知哪里翻出来类似于针的东西,开始挑自己拇指,只是那动作很笨拙,加上又是右手更加不好弄。
“哥你怎么了?”安越唯站起来凑到他旁边儿看。
“哦,里面扎了个东西,我说这两天难受的,估计摸了糙木头。”他低头笨拙的挑着,却半天不见有东西挑出来。
“我来吧。”安越唯看了看他。
方永召愣了下,安越唯已经拿起针,一只手握着他的,这时才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上有几道伤痕,一道还有卷口,似乎是新伤,安越唯皱了皱眉,仔细找着那卡在肉里的刺,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刺挑出来,安越唯抬头朝他笑了笑。
方永召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身,将桌上的瓜皮收拾了,然后对他说,“时候不早了,早点儿休息吧。”
“恩。”
两人挤在一张不太大的床上,黑暗中,方永召想了想说,“我白天上班,暂时也请不了假,要不你自己出去玩儿吧。”
“好,我后天也要回学校了。”
“哦,什么时间?”
“上午的车,晚上就能到学校。”
“嗯。。。”方永召想了会儿,缓缓道,“我看后天能不能调休,我送送你。”
“哥,你自己好好休息吧,不用送。”
“再看吧。”
第二天方永召下班比平时稍微早点儿,刚到楼上,就见安越唯靠墙坐着,赶紧上前去开门,“你回来该跟我打个电话的,等久了吧。”
“没有,我也刚回来不久。”安越唯笑着,随后从屁股袋子里摸出几张创可贴递给他,“哥”
方永召一愣,看了看他还是接过了,“去哪儿了?”
“哦,呵呵,会了会老同学。”
“我今天回来的早,你吃过饭没?出去一起吃吧。”
“恩,下午和同学吃了点儿。”
“再吃点儿吧,不然晚上又饿了。”
两人在餐馆吃完饭,已经八点了,天色暗了下来,街道四处流光溢彩,习习的凉风驱散了夏日的热气。
两人缓缓走着,穿过一条长长的大桥,桥下河面上还有船只在作业。桥上风较其他地方大了许多,吹得浑身清爽,只是夹杂着淡淡的水腥味。
过了大桥,走了一小段路之后,有个低矮的地方传来歌声,两人走近才发现是一个小广场,上面有不少散步的人,再往里走,下了小段台阶,便是一个露天酒吧,背面就是河了。河面上撒着零零星星的灯光,随着夜色中屡屡波澜荡向远处。
一伙年轻人正唱得激情昂扬,不多的席位上已经坐满了人,方永召见他呆呆的看着,于是买了两椰子,一人抱了一个坐在台阶上,边听歌边喝。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音乐,后来的音乐不像刚开始那么激昂,很淡然,让人听得无比平静。
安越唯手捧着椰子,转头便是方永召目视前方的侧脸,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一脸的沉寂,却隐隐透着一股坚韧。“哥,回去吧,不早了,你明天还得早起上班。”
方永召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朝安越唯笑了笑,“忘了说,我明天调休,上午去送送你。”
安越唯摇了摇头,“不用,你自己在家休息吧,以前在这里上学,我都熟悉呢。”随后低了头吸了口椰子汁,夜风悠悠的吹来,扬起了他几簇泛着淡淡柔光的头发。
方永召轻轻扬了下嘴角,眼睛里却黯淡了些,看着低着头的人,再也提不起道歉的话,他对那个晚上突然冲安越唯发那么大的火一直耿耿于怀,即使道过一次歉,也释然不了当时自己的冲动,这回见到他之前,心里还是有些疙瘩,不知道安越唯为什么突然跑过来,只是没想到两人相处的很自然,就这样似乎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第二天吃了早餐,方永召送他出门,路过水果超市,他买了一袋子水果,然后对他说,“路上吃。”安越唯眨了眨眼,随后任方永召装进他的背包里。
只见方永召拍了拍他鼓鼓的背包笑着说,“重不重?”
“嗯,比我所有东西都重。”他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那就在路上吃了。”方永召拍着他的肩,继续往前走。
安越唯想了想说,“哥,我听姨妈说了,你在那里上班的话,还是得注意点儿安全的。”
“嗯,没事儿的,我在施工地呆的时间不多,就经常在外面跑。”
“哦。”
“哎,你都大二了吧。”
“嗯,对啊。”
“呵呵,还挺快啊,再一眨眼你也要出校工作了。”
第37章 第 37 章
这次车队组织活动的时候,安越唯非常意外的看到了整天顶着一张冰块脸的于绍景,当时大家坐在教室里,安越唯歪着身子坐在靠后的地方。
于绍景在大家都开始了好一会儿才进来,他进来时,朝社长点了点头,社长笑了笑示意他先坐下。于是于绍景随便一坐,很不巧的坐在了安越唯旁边。
安越唯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坐在自己旁边。于绍景坐下之后才发现身边的人,脸上似乎柔和了些,很客气的跟他打招呼,“别来无恙。”
安越唯愣愣的点点头,就没理他了。商量完活动事项之后,社长才站起来,笑着向大家介绍于绍景,“这位是我的好友,于绍景,相信大家应该也认识他的,他担任校文学社社长。。。”
还没介绍完,下面的人就有接话的,“认识认识,校风云人物咋能不认识呢。”
“咳咳。”社长继续说,“本来他也是我们社的,老社员都知道。”他扫了一眼下面的人,没几个老社员了,“只是由于文学社一直很忙,所以呢,现在才正式参加我们的活动,以后大家可以多多交流。”
等他说完,下面的人热烈的鼓起了掌,于绍景很自然的站起来,向大家点头致意,随后说道,“在下不才,蒙各位高看了,到了这里我就不是什么社长了,只是普通的社员,以后还有仰仗大家之处,先谢过了。”随后他一甩衣摆很潇洒的坐下了。
安越唯见他坐的腰杆笔直,坐姿端正,说话也是字正腔圆,铿锵有力,气势难当。忽然发现自己歪着身子都快趴桌上了,这动作跟他比起来怎么那么猥琐呢。
活动定在周六,一群人开始朝目的地出发,那是一条不宽也不窄的水泥道,两旁绿色夹杂着橙黄飘忽而过,路边的景物有些民族特色的意味,还有低矮的木屋,再往前有奇怪的雕塑,偶尔会看见有人在写生。
那天真是阳光明媚如春日朝朝,阳光不辣也不烈,秋日清气爽朗,而更明媚的似乎是于绍景的脸,自从上次于绍景的那段恭谦的话之后,安越唯对他从无视转为可视了。
于绍景缓缓的靠近安越唯旁边,在不宽的道路上并驾齐驱,他带着淡淡的笑意,“相逢即是有缘,不论悲喜,或许我的生命里又多了新的契机。”
安越唯看了他一眼,心想我还没到你那种境界,不知道你在自言自语什么,继续登车。只听旁边的人继续说,“上回有君相助,天意也。”
于绍景见他一门心思目视前方,似乎没在听自己说话,于是问,“你有在听吗?”
安越唯心想,终于说人话了,转头看了看他,“嗯。”
“上次还没感谢你。”
“这多久的事儿了,你还记得,我说了只是凑巧。”
“所以这就是天意,也是契机。”
安越唯一低头,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也没搭理了,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往前行。本来好好天,中午过后,竟然开始变天了,社长一看天气,想了想说,“今天就到这里了吧,时间也不早了,大家早点儿回去,指不定会下雨。”
他刚说完,头上就隐约有很细小的水滴掉下来,那水滴擦着他脸掉落,他摸了摸脸,随后挥了挥胳膊,“赶紧撤吧。”
于是大家快速的往回赶。只是还没赶到学校,那雨就渐渐变大了,这附近也没什么躲雨的地方,只能赶快走。
大家匆匆往回赶的时候,于绍景很淡然的掏出了一把伞,别人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他一脸平静的撑了伞,一只手掌握车往前走,到了安越唯旁边的时候,他将伞递给他。
安越唯一愣,转头见是他,“你自己打吧。”
“不妨。”
安越唯也懒得和他说了,径直往前行,于绍景也在背后跟着,想给他打伞吧,骑着车不太方便,于是在后面跟着,到了校门口,于绍景见他跟落汤鸡似的说,“你赶紧回去换衣服吧别感冒了。。。哎。。。”
他笔直的站在雨里,拿着伞仰望天空,天灰灰,雨朦胧,我欲与君相知,却迷失在了这寒秋换春阳的季节里。
后来,安越唯的室友有时候会看见他跟于绍景凑一块儿。这会儿正上课呢,陈浩云笑他,“你不是没进文学社吗?怎么就跟人社长混上了。”
安越唯本来在玩儿手机,看了他一眼说,“我就凑巧救了他自行车一回,他还真把这当恩情给惦记着,不过那车确实贵,我说贼怎么就惦记上他车了呢。”
“嘿嘿,他还挺知恩图报的啊。”
“屁,只要一跟他走一块儿,他准跟我谈文学,谈诗词,还谈哲学,这完全对牛谈琴好吧,吃个饭喝个茶都能整出个典故来。”
陈浩云嘿嘿一笑,“他把你当知音啊,其实高处不胜寒呐,他也挺寂寞的吧,内涵太深,境界太高,这不刚好找个听他说话的人。”
安越唯想了想他说的还蛮有道理的,每次于绍景滔滔不绝的说,他也安静的听着,其实自己多半在走神,只是看他那高昂的兴致没好意思打断他,再说他对自己也挺不错的,是真当朋友,虽然没到两肋插刀的份儿,但是那关照还真叫一个无微不至,当初还真没看出来这么一个冰块脸面瘫的独特之处。
后来转念一想,不对啊,随后嘟囔了句,“他要找人说话,他社里一大堆文学胚子呢。”
他正琢摩着,手机上有消息提示,他打开一看,“我寂寞了。”后面还加了一个亲吻的表情。登时他有种想摔手机的冲动,心想这人谁啊?随后看到昵称知道是江承雨。
那头见他没回,接着开始信息轰炸,不是亲吻就是蹭啊蹭得表情,“我想见你。”
呸,安越唯实在不能忍受了,“你发什么神经?!”
“呵呵,第一次见你炸毛呢,我就喜欢这个效果。”
安越唯懒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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