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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无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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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永召请了假,整个晚上都在病房呆着,偶尔床上的人发抖,凑近看了看,只见他额头又开始冒汗。他探了探安越唯的额头和手,都有些冰凉,于是加了床被子给他。
第二天上午,安越唯醒了过来,只见方永召趴在床边在睡觉。“哥。”
他声音依旧喑哑,叫了两声,方永召才抬起头,看了看他,昨天苍白的脸上稍微有了点儿血色,额头干燥。他这才放了心。
安越唯双眼还有些溃落,无神的盯着他看,他浑身有些不自在,淡淡的说了句,“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
安越唯落寞的看着他离开,随后又闭了眼睛躺着。方永召很快就回来了,买了瘦肉粥,还有糖水,底下沉了几颗莲子还有几朵云耳。
方永召拆了包装递给他,“吃吧。”安越唯愣愣的接过。
吃完之后,方永召带着他出了医院,一路上两人沉默着,安越唯有话想说,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说,说了会不会又惹他生气。
到了家里,安越唯坐在沙发上,方永召也坐在旁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过了半响,他缓缓的开口,“你在家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点儿。”
“好。”随后房间里又安静了。
安越唯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身体渐渐好转起来。那一个星期里,方永召把房间让给安越唯住,自己晚上就回来看看他,确定一下是否有异样,之后又出去了。
高林一直没明白他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儿,问方永召也不肯告诉他。晚上回去套安越唯的话,他就拿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原本热闹的房子里一下子变得冷寂起来。
安越唯刚吃了晚饭没多久,正在看电视,听见门锁响了。他以为是高林,却发现是方永召。
“哥。”见到方永召,他笑了笑,有几分期待却又有些胆怯,但是眉眼间掩饰不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没回答,只是站在那儿看了看他,随后从袋子里拿出一张火车票放在桌上,“你明天回家吧,票已经给你买好了。”随后转身出门了。
安越唯一愣,眼圈儿红了。眼看着方永召要出门,他拖鞋也没来得及穿直接奔出去,一把拉住他。
方永召转过头见他胸口起伏着,双眼泛红,只听见他说,“哥你别不理我。。。”
“你要我怎么理你?”方永召淡淡的回答。
抓着的手松了松,方永召掰开他的手,往楼下去了。安越唯听着那一声声的脚步,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高林回来的时候,只见安越唯坐在沙发上发呆。随后他看见了桌上的车票,拿起来看了看,问他,“你明天回家呀?”
“嗯。”
高林狐疑的看了看他,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双眼睛无神的不知在看什么,那小模样瞧着他都有些难受了,心想小召这回是怎么了,平时脾气那么好的人,怎么跟他弟闹成这样。
于是问,“吃饭了吗?”
安越唯愣愣的抬头看着他,“吃过了。”高林点点头随后回自己房间了,后来很晚的时候,客厅的人已经回房间了。高林给方永召打了个电话。
“高林?”
“你弟明天要回家了。”
那头的声音淡淡的,“我知道,是我买的票。”
“你要赶他走啊?”高林惊讶了一声。
“不是赶,我是想让他回去好好儿想一想,他还没长大,我也需要静一静。”
“没长大。。。什么意思?他到底哪儿惹着你了?”
“你别问了。”
“你们这到底是唱哪一出啊?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有啥事儿好好说不行啊。”
“我现在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哎。。。”
第二天高林恰好上午休息,他刚起床就见安越唯在阳台上收衣服,随后走进屋里打包东西。
高林赶紧洗漱完,换好衣服在门口等着他。见安越唯提了包走过来,对他笑了笑,“我上午有空,我送送你。”
安越唯有些消沉的摇了摇头,“不用了。”
见他出了门,高林想了想,还是跟在他身后,走到卖早点的地方,高林对他说,“吃了早饭再走吧,不着急。”
于是两人在早餐店里吃了点儿东西才走到巷子口打车。到了火车站,离车开只有半个小时了。
安越唯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高林,缓缓对他说,“高林,谢谢你!”
高林对他笑笑,“跟我不用客气,以后有空常联系吧。”
“嗯,那我走了。”
“好。”
车窗的风景和来时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只是稻子黄了,一大片一大片黄澄澄的向远处延伸,最后密集成一条水平线。
傍晚的时候,安越唯到了家。几缕霞光透过门口的大树斜照进院子,他到了家门口,往里探了探头。
“看什么呢看,到家了就进来呗。”只听到一个女声响起。
“妈。”安越唯提着包往里走,闷闷的叫了一声。
“我还没吃饭呢,一起吃吧。”他妈妈正抱了一盆花儿,往院子里走,确切的说只是花苞,还没开呢。
“哦。”安越唯扫了一眼院子一角,离家之前还空空的地上,已经摆了好几盆植物。
“要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还是你表哥刚打电话告诉我的。”
安越唯听着他妈的唠叨,心里忽然动了动。
第28章 第 28 章
这个暑假似乎变得特别漫长,安越唯经常斜靠在房门前的凉椅上,盯着院子里几颗苍绿的树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
听着绵长的蝉鸣声,望着远处天边的闲云,随着光影变幻,夏色流转过完一天。
他妈妈每天打理着她的花儿,已经有花苞开始绽放了,暗紫色的花在阴影底下格外妖媚。她打理完,远远就看见半个头顶露出来,椅子里的人一动不动。
“你这是干嘛呢?跟个七八十岁的老爷子一样整天赖在椅子上。”他妈妈见了忍不住说上几句,总觉得跟平时的样子不大一样,虽然他不是那种咋咋呼呼的人,也经常出去玩儿,特别是他表哥来的时候,两人就跟没吃饱的蚂蚱到处蹦跶,怎么这回跟丢了魂儿似的。
偶尔他晚上也坐在外面,望着晴空里的星星,只是晚上蚊子多,又点了片儿蚊香放在椅子旁边。
“哎,你干嘛呢?”
“乘凉啊。”
“你整天这么坐在这儿,想什么呢?”
“我就坐会儿。”
“天天这么坐着,啥也不干。”
安越唯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瞪着眼睛发愣。要换以前,不出去玩儿就窝他爸房里看小说,他爸是个武侠小说迷,他也经常跑进去翻来看看。这个暑假却动都没动。
夜空里星星繁密,似一道银河斜跨过暗蓝的晴空,有种深远亘古的意味。有时候凉风习习吹来,好不惬意。忽然安越唯抬手拍死一只蚊子,过了会儿又飞来几只,他抓了抓光溜溜的的胳膊,一道红痕立即在白白的皮肤上显现。他看了看旁边儿的蚊香还点儿啊,怎么这蚊子那么毒,胳膊上起来好大的疙瘩,这年头蚊子都异变了。
他看了眼夜幕下绽放的花,幽幽摇曳着,于是站起来朝墙边儿走去,他低头嗅了嗅那已经绽放的花。
第二天她妈妈去打理花儿的时候,昨天开得一朵已经折了,花儿的影子都没看到,她就奇怪了,想可能白天谁摘了也说不准。结果后面连着开了几朵花儿都没了,她有些纳闷了,想了附近也没什么小孩儿啊,都跟安越唯差不多一起长大了。
这天好不容易又开了两朵,她白天忙完就时不时盯着那花儿,还开得好好儿的。晚上她不经意路过院子那片儿,只见安越唯正蹲地上呢,还有一条小狗,一看就知道是他爷爷养的,那小狗很小,才出生没多久的样子,只是耳朵下边儿的绒毛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本来挺好看的这下残了。
“快吃了。”安越唯把那花儿往小狗嘴边儿凑,那小狗往后退了退,正要跑,安越唯一把抓住它细瘦的毛毛的脖子,“快吃。”小狗嘴都触到那花儿了,就是不肯就范,四条小腿不停的登着地面。
本来他妈妈没看清楚的,她走进才看见他在干嘛,登时火气就上来了,顺手甩了他脑袋一巴掌。安越唯一愣,手上一松,那小狗赶紧跑了。
“这花都是你摘的!”
“嗯。”
“好不容易开了,你摘了干嘛!有毛病吧你!”
“臭臭的还招蚊子。”
“哪里臭了,你有没有鼻子!”
他妈忽然就觉得他最近很不对劲儿,心想着他又没患病,该不会是中邪了吧。第二天她忙完就去找他爷爷。
他爷爷刚跟朋友听戏回来,还在和人说刚才的那段罗成叫关。正说在兴头上,只见儿媳匆匆走了过来。
“正说戏呢爸。”
他爷爷停了下来,“呵呵,啥事儿呢?”
“你去看看越唯去吧,看他是不是中邪了啊。”
他爷爷一听,赶紧站了起来,额头的皱纹更深了,“你们自己歇着,我去看看。”
两人一边往家走,他爷爷一边问,“他怎么中邪了?”
“不知道是不是呢,整天坐在门外椅子上,动也不动,话也没说几句,这都快半个月了。”
两人刚到门口,果然看见安越唯斜躺在那椅子上呢,一双眼睛望着天上,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爷爷在门口瞧了半天,走了过去。安越唯这时才回过神,有些恍惚的看着他,“爷爷。。。”
他爷爷走进还盯着他看,随后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快半个月了。”
“之前去过哪儿吗?”
“没啊,回来没两天就这样了。”
“从他表哥那儿?”
“是啊。”
他爷爷也疑惑了,实在没法,当晚就在他家门口烧香烧纸钱。又去了他死去的奶奶墓前烧了香。
第二天晚上安越唯见他爷爷还在门口烧,于是疑惑了,朝他缓缓走过去。月色下,他爷爷还蹲在那儿,那条小狗也蹲在他旁边轻轻摇着尾巴,火光将它眼睛照的澄亮澄亮的。
忽然背后一个影子在靠近,他爷爷注意到的时候,那影子已经到他脚边儿了,当时就把他给吓了一跳,手里的纸钱全掉火堆里去了,那小狗也受惊一般直往他脚边儿缩。
他爷爷转头见是他,松了口气,“哎,我还以为是谁呢。”
“爷爷你干嘛呢?”安越唯见他面前插了几柱香,旁边还烧了一堆纸。
“没干嘛,回屋吧。”刚要走又转身问他,“你整天坐在那儿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没啊。。。”安越唯又想了想,“哦,这儿竟然有条飞机航线,之前都没有的。”
他爷爷摸了摸脑袋,“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这天下午,本地的邮递员骑了辆摩托车在安家门口停了下来。他拿出一个快递袋子,走了进来,只见房门口一个人懒在椅子上,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咳咳,那个,安越唯是你吗?”
安越唯站起来走过去,“是我。”
“麻烦签收一下。”邮递员递了个单子给他。他看了一眼,是自己的件于是顺手签了。“谢谢了。”
他拆开一看,原来是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离上学时间只有半个月。心想这快递也太慢了。
回屋放了录取通知书,继续躺在椅子上,没过多久,听到外面传来了声音。“嘿嘿,越唯你通知书来了吗?”
安越唯起身一看,原来是邹献华,“嗯,刚来了。”
“呵呵,我的也来了,给我看看你的。”
两人走进屋里,邹献华看了看他的,“哈哈,果然是好大学,这专业也挺好的呢。”
“哦,还行。”
“我们学校都在同一个城市呢,哈哈,太好了。”
“哦。。。”
“呵呵,我爸刚才高兴的,你是没看见,现在好几个亲戚在我家里呢,我就跑出来了,有啥好凑热闹的。”
邹献华见他愣愣的,“你怎么了?”
“没啊。”
他又狐疑的看了看安越唯,“我前天听你妈说你中邪了。”
“她瞎说什么呢。”安越唯皱了皱眉。
“上网去不?在家太无聊了。”
安越唯想了想,跟着邹献华去了网吧。此时网吧里面人比较少,一般到了晚上人就会多起来。
这里的网吧也不算太正规,根本不会要什么身份证,限制上网年龄。两人找了两台机子挨着的机子坐下了,背后是墙。
邹献华一上线,带上耳机就开始打游戏了。也登陆游戏进去,开始玩儿起来。这时,邹献华转过来看了看,“哎,你还在玩儿这个游戏啊。”
“嗯。”
之后两人各玩儿各的。没多久,那个叫墨玉饮血的女人又出现了。
墨玉:亲爱的,你来了,我想死你了。
安越唯有些厌恶的扫了一眼,可能也是最近心情特别难受,他也被此人骚扰已久,于是说话就不像之前那么客气了。
楚酒:你少恶心。
墨玉:亲爱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每天都会把你想一遍的。
楚酒:滚。
墨玉:哎,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那边见安越唯半天没回,又发了过来。
墨玉:反正你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有什么事儿憋着也难受,跟我说说不可以吗?
墨玉:。。。别太认真了嘛,偶尔在这个虚拟世界里发泄一下也不错,不然非得憋死去。
那边见安越唯又不说话了,也没了反应,过了好一会儿,那边又发过来了。
墨玉: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是男的。
安越唯愣了一下,楚酒:那你说话还那么恶心人。
墨玉:呵呵,是吗?我跟我几个朋友都这么说话的。
楚酒:那麻烦你以后别对着一个男的说这种话。
墨玉:呵呵,那有什么,我还只对男的这么说话。
楚酒:。。。
墨玉:反正你也不认识我,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喜欢男的。
安越唯呆呆的看着屏幕。
墨玉:怎么?恶心到了。
楚酒:没有。
墨玉:呵呵,交个朋友,这是我的企鹅号XXXXXXXX,你要喜欢加就加吧。
安越唯在电脑面前呆坐了一会儿,挂上企鹅,随后查找到了这个账号,昵称是一江春雨。刚加了好友对方就同意了,随即发了消息过来。
“你是楚酒吧。”
“嗯。”
“呵呵,我真名叫江承雨。”
“哦。”
“你果然是个冷淡的人,我还真的对你挺感兴趣。”
安越唯对着电脑屏幕干笑了两声,邹献华转头奇怪的看了看他,随后看了看时间,快六点了。“回家吗?”
“回吧。”
安越唯跟江承雨说,“我下了。”
“行,下回再聊。”
第29章 第 29 章
安越唯回到家时,他爷爷正拿着那本红色的录取通知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眼角的皱纹皱巴巴的缩在一块儿。
“爷爷。”
“呵呵,回来了啊。”他爷爷摸了摸斑白的头发,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他,“赶紧拿上,你上大学我也给不了多少。”
“爷爷你自己留着用吧。”
“拿着拿着。”
安越唯见他爷爷一腔热情,盛意难却只好收下了,当他笑眯眯的低下头继续看那本通知书的时候,安越唯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儿湿润了。
上学前的这段时间里,邹献华找了安越唯好几次,和他一起出去玩儿,但是他明显感觉到,安越唯从一个普通的呆二青年,变成了沉默的忧郁青年。
清凉九月,暑热刚刚消减了一些,安越唯一个人就踏上了离家的火车,他走的那天,邹献华也在车站送他。
“我们学校离得不远呢,有空找我玩儿。”
“嗯,好。”
C大是这所城市中最好的重点大学,环境清幽,楼宇成林,特别是修整过后的图书馆,更是气派辉煌。
他背了个包,从接送的巴士里走下来,然后走到自己的学院报到,接着一个高年级的学长带着他往宿舍去了。
宿舍是四人一间的,室友中除了一人是本市的,叫宁非,陈浩云和吴晟都是外省来的。四个人还比较合得来。
这所学校是全市几所大学中有名的工科学校,典型的男多女少,比例失衡尤其严重。在第一食堂也就是历史最为悠久的那个食堂里,一眼望过去,基本上是清一色的男生。于是少的可怜的几个文科学院的女生基本上在女生宿舍附近的第三食堂食堂吃饭。
第一食堂由此被誉为C大第一寺庙,第三食堂被惯称尼姑庵。
新生刚进学校,需要进行为期两周的军训。虽然已到九月,但阳光并未收敛它的热烈。
新生们身着迷彩服,在阳光下站得笔直。这个大操场中间没有一点儿树荫,只有边缘靠墙的地方绿树一片接着一片,环绕着整个大操场。
汗珠顺着脸侧缓缓滑下,晶莹透亮,倒映着远处的浓荫。经过了一个多星期的训练,军训已接近尾声,虽然戴着帽子,但是很明显大多数人的脸已经被晒黑。
此时,不远处缓缓走来几列队伍,他们正在做演练,一列一列整整齐齐的踏着步子走来。
做演练本来也不稀奇,关键是喊口号的声音里大部分是女声。这在操场上简直炸开了一朵奇葩,顿时站着的新生们齐刷刷的将头扭了过去,只见一个文科班的新生正朝这边走来。
“嗨!我什么时候喊过向右看齐的口号了!”那个教官嗓门儿很大,连那边文科班的新生都听到了,他们的教官刚喊稍息,那边的女生全笑了起来。
“都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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