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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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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窗户向阳,正宗的坐北朝南,厕所不在走廊尽头,厨房不对卧室,怎么看怎么是个讲究风水走位的屋子。
严戈的母亲看上去很年轻,或者说是保养得当,她架着一副金边的老花眼镜,头发盘起来用一根素簪子别了,身上穿着当季的暗红花衬衫,花纹很低调,既不显得花哨也不显得俗套。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男主人,耳鬓两边花白,但样子看起来精神抖擞。同样架着一副老花眼镜,穿着白衬衫外面套着件羊绒背心,灰白相间的,很有格调。
他微微低头,眼睛稍微从镜片上方看人,因此眉头显得皱起,带出几分严厉感。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整套的紫砂壶茶具,茶几下方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
苏秦注意到还有许多报纸被好好的捆绑起来放在门后,也许是为了方便拿去卖。
严戈的母亲上下打量了苏秦几眼,伸手邀他坐。苏秦有些紧张,但好在两人也很温和,只是散发出来的气场有些压人。
严戈的姐姐介绍道:“我妈是小学老师,不过不是教主科的还算轻松,我爸是邮政局的。”
她说完又介绍苏秦,“这是苏秦,严戈的合租人,南城大学药学院的高材生。”
苏秦顿时有些窘迫,严戈拍拍他肩膀,低声道:“不用紧张。”
严父有些兴趣地看过来,“药学院?一般是做什么的?”
苏秦道:“和生物化学有关系,不同流派做的工作不同。”
“这还分的?”严父推了推眼镜,“比如说呢?”
苏秦就拿黄兴和周武举例,“如果是专攻药剂学,那主要是配置药品,以让药物能适宜不同用药人群为主;如果是专攻药物化学,主要是开发新药。”
严父不是很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区别,但他还是点点头,“听起来很厉害,你以后要当博士吗?”
苏秦愣了愣,严戈接话道:“他最近要转院,转医学院。”
这个大家就了解得多了,严母立刻道:“啊,你要当医生?很了不起的职业。”
苏秦谦虚道:“还不知道能不能考过转院考试。”
严母温柔笑道:“既然敏敏说你是高材生,那一定不是问题。”
严敏,也就是严戈的姐姐顿时笑起来,“可不是,他可是南城年级第一,入学考试也是第一。”
严母直点头,“严戈要是早遇见你,说不定也能多学一些为人上进的心思。”
家长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和更优秀的孩子在一起,好似这样就能近朱者赤,这当然是很理所当然也是很美好的想法。所以严戈的家庭也并不例外。
说起来,这其实也是一个很传统的家庭。
苏秦有些尴尬,严敏倒是直言不讳,“就算早遇到,那时候苏秦还在念初中呢!”
严母也笑起来,严父道:“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不用拘谨,想吃什么就跟伯母说。”
苏秦点点头,随后严母去厨房做菜去了,严敏拉着苏秦在沙发上说东说西,严戈则是跟着父亲进了书房。
书房门一关上,离开了严父那有些严厉的视线,苏秦觉得肩膀上像是放下了重石。
严敏观察着他,笑道:“爸爸就是长得凶了点,这点严戈继承得挺好。”
苏秦一愣,忍不住笑起来,严敏道:“他人并不如长相那么严厉,你不用紧张,别看他这样,其实还很会讲冷笑话。”
苏秦有些想象不出来,顿时表情变得古怪。
严敏道:“严戈和爸爸虽然长得像,但因为很爱笑,为人又热情,所以那种凶悍感就减弱了许多。”
苏秦点头,这点他倒是同意的。他仅仅见过严戈发怒那么两三次,就已经觉得板着脸的他很可怕了。
两人说笑了一阵,苏秦发现严敏很好相处,有可能是进入社会久了,做得事物也是接触人比较多的类型,她很善于察言观色,也很善于将话题引导向对方热衷的话题上。如此一来,就算是刚见面不久,气氛却一直不会冷。
对于这种交际高手,苏秦还只是一个连茅庐都没出的嫩小子,三下五除二就被严敏把什么话都套出来了,包括背后的家庭,等等。
严敏越和苏秦相处得久,越是喜欢这个孩子。苏秦冷静,淡然,有礼貌懂规矩,也很注意不冒犯到别人,和时下总是喜欢和长辈对着干的小鬼头不同,他明白什么叫尊重对方,也不会因为想要显露自己和别人不同而说些很傻气甚至不礼貌的话。
半个小时过去,苏秦连续往书房的方向看了三次。
严敏道:“他们谈起来会谈很久。事实上,这次严戈回来就是想和爸爸好好谈谈。”
苏秦心里一动,“谈什么?”
“未来,工作。”严敏道:“他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能一直晃荡下去,也没成家的意思,家里人会担心是自然的。”
苏秦点点头,他其实能理解。而且看见这个保守传统的家庭后,他更理解严戈想逃得远远去的心思,只是严戈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去没有变成一个墨守成规的人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严戈和爸爸很像,不仅脸,性格也是。”严敏道:“他们都不是会轻易妥协的人,表面上看起来的妥协,不过是避开不必要的交锋,但没有谁会动摇他们内心根深蒂固的念头。”
这就像两头拉着同一辆车却方向相反的牛,不管怎么出力,问题本身动也不会动一下。
严敏掏出根烟来,但随后又很快收了回去,将头发捋到耳后。
“因为他一直这么晃荡,所以他跟我打电话说想好好工作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
苏秦抿了抿唇,严敏笑道:“我还以为他有心上人了。”
苏秦一愣,试探道:“为什么这么想?”
“让一个男人突然改变的方法不外乎两种。”严敏耸肩,“一种是被人踩于脚底的失败感,另一种就是爱情。”
第一种她不认为会对严戈生效,只要他不在意的,那么别人如何讥笑讥讽,都不会对他本身造成丝毫伤害。有句话不是这么说么,能伤害你的人永远只有你自己。你允许别人伤害了你,所以你难过了。
但严戈的心是铜墙铁壁,他的意志坚定,基本不会动摇。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项了。
苏秦舔了舔嘴角,端起水来喝水以掩盖内心的慌乱。严敏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吗?”
苏秦差点呛到,但很快镇定下来,“不清楚。”
他一本正经,正经到甚至有些呆滞了,严敏一下笑起来。
“不知道也没关系,别紧张。”她摸了摸苏秦的头。
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了,严父走出来时脸上的表情似乎还算好,没有看出什么怒不可揭的痕迹来。
严母像是算好时间似的开始往外端菜,一边招呼,“来来,吃饭吃饭。”
一顿饭吃的平淡而温馨,严母说着严戈的一些往事,看得出来她很怀念那些岁月,又或者是到了一定年纪,就总是喜欢追忆过往。
严敏时不时也插几句嘴,苏秦倒是有些诧异,看不出她已经离开了这个家,倒像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
苏秦安安静静吃着饭听着,一家人和乐融融,严戈所说的那种紧张感一点没有,也有可能是做给苏秦看的,毕竟家丑不外扬,许多保守的家庭当着客人的面总是很客气温和,客人离开之后,那又是另一码事了。
吃过饭,严母给安排了客房,反正考完试了,严戈让他多留今天玩玩,苏秦也没拒绝。
晚上严戈带着他出门散步,就在家附近逛逛。夜景很美,四周灯火通明,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处就有百货大楼,从外面一眼看去就显得很高档,擦洗得几乎透明的地砖,高调的水晶大灯,旋转的楼梯还有观光电梯。
严戈带着他进去逛了一圈,其实没啥意思,逛这些大楼是女人喜欢的事,男人很少有感兴趣的。
不过让苏秦大开眼界的还是有很多,比如标价牌。
从楼里出来,苏秦还没回神,严戈笑着敲他脑袋,“傻了?土包子。”
他说这话没有半点鄙视的意思,甚至土包子这三个字被他说出了别有味道的宠溺感。
苏秦好半响合上嘴,“一条皮带居然要几万?”
那皮带是金子做的?还是可以自由伸缩如同孙悟空的金箍棒?
严戈笑着揽住他,“那是牌子货,自然贵的。”
在南城苏秦几乎就没逛过百货大楼,所以冲击感有些强烈了。他摇摇头,“太不值得了。”
严戈勾了勾嘴角,“我也觉得。”
生活这种东西,不是越贵越好,而是越适合自己才越好。
就像人说婚姻如鞋,好不好,你自己才知道。
两人手牵手的又逛了会儿大街,其实在城市里大多差不远,逛来逛去也不过这么回事。顶多路宽点,桥多点。
两人寻了个街心花园,在木凳上坐下吹夜风。
路灯昏黄,不远处还有学生三三两两穿着校服骑着自行车过去。
他们青春的脸庞带出美好的印记,苏秦突然有些感慨,看来不是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追忆过往,其实人的本性就总是喜欢往后看的。
他也想起自己还念初中高中时的日子,那时候的日子真的很单纯,虽然当时并不觉得。
严戈看了会儿头顶的树影,突然道:“我这次不能和你回去了。”
苏秦一愣,回忆硬生生中断,有些僵硬的看向严戈。
“我跟父亲谈了个条件。”他低下头,看向苏秦,认真道:“我答应他,去我姐的公司上一年的班,第二年就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苏秦皱眉,“这有什么意义吗?”
严戈道:“我爸觉得,我姐的工作环境很不错,我去了之后没多久就会被同化,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了。”
这其实也不算是异想天开,许多人都是在日复一日重复的工作中慢慢消磨了热情,最后变得忘记了梦想和理想。
一年不算长,也不算短。
苏秦抿了抿唇,“一年之后,你想做什么呢?”
“我想自己当老板。”严戈道:“具体的实施在这一年里我会好好想清楚,也会联系南城的朋友开始集资,虽然刚开始不轻松,但我希望你能支持我。”
严戈的眼神居然带着一些讨好和渴求,苏秦想了想,伸手轻轻捏住他的衣领子。
“我会想你的。”
严戈眼神一动,“我也会。”
“你会来南城看我吗?”
“只要有机会。”
“那我能来看你吗?”
“机票我报销。”
苏秦笑起来,随即又叹气,“没别的办法了?”
“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只要摆平了家里反对的声音,他的未来才会真正在自己手上。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在一起奋斗是一条路的同时,每个人也还有自己的战斗需要面对。
有时候是要物质,有时候是要精神,有时候是要时间,有时候是要距离。
苏秦道:“我会寂寞的。”
严戈不舍的抱住他,在黑暗的隐藏里,他吻了吻苏秦的额头。
“我也是。”
苏秦突然笑道:“不许和其他的女人走太近,男人也是!”
严戈扑哧笑出来,“我才是要紧张的那个!”刘备、赵晨,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苏秦一扬下颚,淡然的面孔上难得显出几分小恶魔的表情来。
“你小心点,如果被我抓到把柄,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严戈笑:“比如?”
“比如送点会紊乱神经的药放在蛋糕里寄给你。”
严戈抖了抖,“谋杀亲夫吗你?”
苏秦顿时笑起来。
如此说定之后,他们又要开始为自己的人生奔忙了。
一切的努力和忍耐,都是为了日后的长相厮守。
一星期后,苏秦独自乘飞机回到了那个没有了严戈的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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