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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为之-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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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电话似乎响了，林无意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很孤单，他想爸爸，想，想於之和於鸿快回来，想於舟和笑微快点下班，想Ethan快点放学。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有爸爸的影子，可当他看过去的时候影子又消失了。耳中是爸爸一声声似远又近的“小淘气”。曾经的他，被爸爸保护得犹如温室里的嫩草，现在爸爸走了，他要一个人面对温室外的风风雨雨。
“不，不是……”林无意摸上自己的嘴唇，他果然陷入牛角尖了。他怎麽可以忘了，他不是一个人。爸爸，从来不会让他一个人，从来不会……他还有家人，还有四位已经在他的心里生了根的、最重要的侄子和外甥。深吸了好几口气，林无意站直身体。等於之和於鸿回来，他会推开这扇门的。
“无意少爷，您的电话，是夫人的。”
妈的电话？林无意迅速调整心情，往楼下跑：“来了。”
林於之昨晚给沈笑微打电话，得知林无意的心情受到影响之後，他马上给江衣媛去了一个电话。江衣媛和男友的感情稳定，不过林正辉刚去世没多久，她也没有结婚的心情，好在男友也很理解他。林於之到不是担心雷德蒙能把林无意抢走，只是想江衣媛安慰安慰林无意，有些话母子说起来会更方便。
自从母亲回美国之後，林无意就没见过母亲了，不过母子两人之间的电话却从不间断。问了问母亲的近况，在母亲的话题转移到那套房子之後，林无意有了了然：“妈，谁告诉你的？”
“是於之，他担心你难过，让我劝劝你。”
林无意的心中暖暖的，笑了：“我没事，就是有些不舒服，那是爸留给我的。”
“我知道你会不舒服，於之也是担心你。在香港还好吗？和他们相处得应该不错吧？”
“嗯，很好，家里人对我都很好。哈，我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睡过呢。”
“呵呵，你很好妈妈就放心了。”江衣媛的话停顿了一秒，“你爸爸，也会放心了。”
林无意的心窝一阵难受：“妈，我好想他。”
“……妈妈也是。”
吐了口气，林无意转移话题：“妈，卡若琳有把我新出的书送给你吗？”
“有。卡若琳说是写给你爸爸的，妈妈没敢看，一定会哭。”
“呵呵，你看另外那本，《家养》，那本不是写爸爸的。”
“好。”
母子两人都避开了可能会让他们难过的话题，聊起了其他的事。林无意不时地会看看时间，快12点了，Ethan要放学了。在老宅定居後，林无意就建议把给Ethan单独上课的老师请到家里来，Ethan中午从幼稚园回来之後可以午睡两个小时再上课，这样孩子也不会太累，林於之同意了，Ethan为此高兴极了。
而此时的幼稚园里，Ethan抿著嘴、低著头站在老师的身後。Ethan班里的两位负责老师很为难地对一位打扮时尚、但气色不是太好、化著浓妆的女人说：“郭小姐，真的没抱歉，我们没有接到林先生的电话，所以不能让您把Ethan接走。”何况，看起来Ethan也不想跟你走。老师在心里腹诽。
郭佩佩生气地说：“我是Ethan的妈咪，难道没有权利来接我的儿子吗？我要投诉你们！”
Ethan抬手就抓住了老师的衣服，他有“妈咪”了，“妈咪”在家等他呢。但是天生的教养和幼小的年纪，Ethan能做的只有躲在老师的身後。
老师看了眼Ethan，然後意思明显地说：“郭小姐，真的很抱歉，林先生把Ethan送到幼稚园，我们就要对他负责。林先生曾叮嘱过园长和我们，只能把Ethan交给林先生指定的人，但其中并没有您，所以，还请您能理解。”
郭佩佩咬咬嘴，她就是知道林於之不在香港才有胆子来接Ethan。只有把儿子抓到手，她才有可能让那个男人愿意接他的电话。
郭佩佩岂会看不出儿子并不想要他，但她真的没办法了。讲理不行，郭佩佩嘴里说：“Ethan，妈咪带你去吃麦当劳。”可话还没说完，她就直接伸手去抓Ethan了。
老师一个不察，郭佩佩把Ethan抓了过来。Ethan当即就吓哭了，大喊：“小叔公！小叔公！”郭佩佩没想到儿子会大哭，还喊小叔公，惊讶之下手松开了。Ethan立刻躲回老师的身後，尖叫：“小叔公！小叔公！”
老师们也急了：“郭小姐！您再这样我们要报警了！”
郭佩佩不敢惊动警方，看著大哭的儿子，她气的脸都白了。这时，前来接Ethan的两位保镖和一位保密走了进来，Ethan拔腿就冲过去抱住保镖，知道对方能保护自己。
保镖抱起Ethan，幼稚园老师马上把情况跟保镖说了一遍，其中一位保镖当著郭佩佩的面立刻给林照东老先生打电话。郭佩佩怕了，也不管大哭的Ethan，仓皇地跑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儿子不肯跟她走。
妈咪走了，被吓到的Ethan喊著“小叔公”。电话里，正在听保镖汇报的林照东怒不可遏，听到孙子的哭声，他又格外心疼，让保镖马上把孙子送回去。挂了电话，林照东马上就要给儿子打电话，随即又想到德国现在是深夜，他忍住了。想了想，他拨通老宅的电话。
林无意刚刚结束了和母亲的通话，电话又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大哥的，说了没两句，林无意的脸色就变了。放下电话，他拔腿就往楼上冲。换了外出的衣服，拿了包，他又冲下楼，让司机载去他去接Ethan。
上了车，Ethan就让保姆给小叔公打电话。保姆打电话回老宅，得知无意少爷出来了，她赶快说：“Ethan少爷，小叔公出来接你了。”
“小叔公来接我了？！”Ethan的哭声低了。
保姆把电话交给开车的保镖，保镖听著电话里的管家说了几句後点点头，然後把手机还给保姆，他发动汽车。
一听小叔公要来接自己，Ethan擦擦眼睛，不哭了。爹地说他是男子汉，不能总哭鼻子，可是一想到刚才在幼稚园里的事情，他就想哭。Ethan咬住嘴，忍著忍著。
林无意从老宅出来，保镖开车回老宅，十几分钟後，两方的车相遇了。林无意在车停稳後立刻下车，Ethan在车里看到了小叔公，再也忍不住了。
“小叔公……”
车门一开，Ethan就抱住了上车的人。林无意心疼死了，一手抱住小侄孙，一手关上车门，他亲吻小侄孙的脸，安抚：“不怕不怕，小叔公来了，小叔公来接Ethan了。”
Ethan把被妈咪弄红的胳膊给小叔公看，要小叔公的疼爱。林无意亲了又亲，揉了又揉，擦擦小侄孙额头上哭出来的汗，哄道：“小叔公下午陪你好不好？下午不上课了。”
“嗯。”Ethan揪著小叔公的衣服，这才不怕了，只是想撒娇。
“Ethan宝贝肚子饿不饿？”
“饿了。我想吃小叔公做的披萨。”
“好。那回到家你先吃小叔公昨天做的点心垫垫肚子，小叔公你Ethan宝贝做披萨。”
“晚上我要和小叔公睡。”
“好。周末要不要去海洋公园？”
“要！”
“那Ethan不哭了，小叔公亲亲。”
Ethan扬起脸，让小叔公亲他。在小叔公的怀里，Ethan很快就不哭了。林无意的拇指一直在Ethan泛红的胳膊上轻摸，等到Ethan看起来已经平静下来了，他才拿出手机给大哥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大哥他接到了Ethan，Ethan已经没事了。
这边，正好在家里的林照东给弟弟打了电话之後就和妻子出门了，到老宅。林庞丽云在车上发脾气，林照东沉著脸一言不发。待接到弟弟的电话说孙子已经没事了，林照东的眉心才稍稍舒展。林庞丽云怒道：“如果佩佩再去找Ethan；郭明艾就不要怪我不给他们郭家面子！”
林照东开口：“这件事等於之回来处理，你不要冲动，更不要给郭家抓到什麽把柄把事情弄得更不可收拾。於之他们会处理好的。Ethan不要佩佩，郭家就带不走他。”
“难道让佩佩一直去吓Ethan吗！”林庞丽云心疼的眼圈都红了。
“交给於之去解决。”林照东不是不心疼孙子，只不过有些事不方便和女人讲。林家岂是被人欺负了还不还手的。林照东闭上眼睛，不说话了。看到丈夫的模样，林庞丽云忍下了不满。
当林照东和林庞丽云赶到老宅时，两人脸上的不悦瞬间消退了大半。厨房里传来歌声，一大三小，一温柔一清脆两哼哼。两人走到厨房，就看到Ethan正坐在料理台前和小叔公一起唱歌，同样在唱的还有Ryan和Andrew，不过两个还不怎麽会说话的孩子只会哼哼，音调也不对，但绝不影响画面的和乐和温馨。而林无意系著围裙，俨然在做披萨。
“Ethan。”两人出声。
歌声停了，Ethan笑著喊：“爷爷奶奶。”
“大哥大嫂。”林无意朝两人展示自己的杰作，“中午吃披萨哦。”
“呵呵，好。”
孙子一点都看不出受过惊吓，林照东和林庞丽云跟孙子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把厨房留给欢乐的四个人。
一点多，Ethan满足地吃了小叔公给他做的披萨，然後幸福地窝在小叔公的怀里睡著了。确定小侄孙不会醒过来，林无意慢慢下了床，离开了房间。来到客厅，大哥大嫂都在，林无意坐下说：“以後我中午去接Ethan放学。”
林庞丽云看向老公，她当然希望无意能去接，但这样无意会很辛苦，而且无意早上通常很晚才会起床。
林无意看出了大嫂的顾虑，说：“我现在晚上睡得早，早上最迟9点半我就起来了，最合适去接Ethan。”顿了顿，他说：“佩佩的事，我不好说什麽，只是Ethan今天吓坏了，刚才还和我说他不想去幼稚园了，所以我去接他最好。如果Ethan哪天愿意找妈咪，我也会带他去的。”
林照东明显呼吸了一口，说：“Ethan就交给你了。不要让Ethan单独和佩佩在一起。佩佩去找他不是想要这个儿子，而是想用Ethan牵制於之。她和於之离婚之後在法国交的男朋友把她甩了。郭家不愿放过林家这棵大树，佩佩也意识到离婚对她没有半点好处又来缠於之。哪怕Ethan想要他的母亲，我们也不能同意。”
这些事林无意都不知道，他皱了皱眉，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无意，注意安全，有什麽不对的都要马上跟家里说。出门一定要带保镖。”林庞丽云很担心。
林无意又点头，他会小心。想到小侄孙被抓红的胳膊，林无意第一次觉得佩佩太自私了。
等到德国那边早上8点，林照东给林於之去了电话。林於之打电话给林无意，林无意在电话里宽慰了他一通，让於之放心他会照顾好Ethan。林於之不担心儿子，有无意在家里，他可以完全把儿子交给无意，但郭佩佩今天的举动太愚蠢了。结束了和林无意的通话，林於之往香港打了好几通电话。
当晚，就有媒体爆出郭家的大小姐郭佩佩到幼稚园去接儿子，想要挽回前夫的心，结果儿子根本不甩她。附带的就是郭佩佩在国外的奢华荒唐的生活，以及她在和林於之离婚之前背著林於之交往的无数男友。郭明艾知道女儿去幼稚园不但没有把外孙接回来，还把外孙给弄哭了，对女儿又是一顿臭骂。郭明艾立刻给林家打电话，想要缓和，可林於之不接他的电话，林照东也不接。打到家里，管家又说老爷夫人不在家。而还不等郭明艾亲自上门，所有的负面消息就一面倒向了郭家。郭家怎麽也没想到林家的报复会这麽快。
看著今天的晚报，雷德蒙的眼里闪著狼般的冷光。郭家……郭佩佩……
“愚蠢的女人是最好利用的。”雷德蒙勾了勾嘴角。
德国，刚刚回到酒店房间的林於之听到敲门声马上又去开门。门外，是一位熟人，他侧身让对方进来。
“我觉得还是我来德国找你比较快。”
“只有你一个人过来？”
“若瑟和佐伊晚一点会过来。你知道，他们是名人，最好晚上出动。”
在沙发上坐下，奥利佛摘下墨镜，眼神冰冷：“雷德蒙去幼稚园堵迪安？”
“嗯。”林於之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给奥利佛拿了一杯饮料，说：“於舟和笑微派人查过了，雷德蒙是利用孔氏旗下员工的孩子进入的幼稚园。他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奥利佛冷道：“我们都猜测在悉尼偷拍迪安的就是雷德蒙的人。”
林於之拧眉：“很可能。”
奥利佛道：“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雷德蒙再也去不了香港。”
林於之眯了眯眼睛。奥利佛耸耸肩：“不是你想的那样。杀了他会很麻烦。”
林於之道：“那说说你们的计划吧。”
“我们是这麽想的。”
奥利佛把他们的计划告诉林於之，林於之不停地点头，等他说完之後，林於之道：“你们的计划和我们四个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就这麽做吧。”
“好。这次要让雷德蒙再也爬不起来。”
第九十六章
放下手里的书，黎燕泛红的双眼里是疑惑，是怀疑。扯了一张纸巾擦擦眼睛，平静了许久心情之後她拿过手机拨通一人的电话。
“木云，是我，阿燕。”
“怎麽了？我听你的声音不对劲，出什麽事了？”
黎燕吐了口气，说：“没事，刚刚看完书，还没平静下来。”
“什麽书看得这麽伤心？”
黎燕的手指在封面作者的名字上抚摸：“木云，你看了Cerf…volant的新书了吗？”
“还没有。我已经托朋友从美国带给我了，但最近太忙，一直没有时间看。Cerf…volant的书要细细的读，我下周休假，正好读他的新书。不过我在官网上看到大家说他的新书很悲伤，你不会是看了他书之後在哭吧？”
“他新出的三本书里有两本确实很悲伤，但我很疑惑。”
“疑惑什麽？”
“……你先看吧，看过之後就会知道我的疑惑了。”
“阿燕，你这样不好，我今晚没心思加班了。”
黎燕咬了咬嘴唇，说：“木云，你想过Cerf…volant翻译过来是什麽意思吗？”
“什麽意思？”对方停顿了一会儿，口吻严肃了几分：“法语中，是‘风筝’的意思吧？”
“对，是‘风筝’。”
“……”温木云坐直，蹙眉，“你想说什麽？”
黎燕突然很紧张，心跳加速：“昨天董事局会议上，林於舟说他将邀请Cerf…volant亲自操刀为公司写一本剧本，作为公司调整後迈出的第一步。今後，公司的发展要更著眼於与欧美大艺术家们的合作。公司接下来要对此事做全面的宣传，为公司造势。木云，你不做传媒可能不清楚，Cerf…volant的所有剧目都是由英国的‘紫萝兰学院’全权代理，香港做传媒的几个大公司没有一家从‘紫萝兰学院’拿到过Cerf…volant的剧目版权。
“现在我们公司不仅邀请到了Cerf…volant为公司写电影剧本，甚至还请到了汉纳·琼斯於明年一月份在香港开办画展。汉纳·琼斯的代理经济公司也是‘紫萝兰学院’。”
黎燕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木云，我怀疑，Cerf…volant，就是无意少爷。”
温木云惊呼：“不可能！”
“为什麽不可能？”
“……”温木云的头有点晕，“怎麽可能？如果Cerf…volant是无意少爷，老先生为什麽要瞒著我们？”
黎燕心绪不平地说：“你看看Cerf…volant新书就知道我的猜测是有根据的。”
“我今晚就看！”
“先看《飘摇》。”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黎燕一手捂住胸口，为自己的猜测心跳不已。拿过她已经看了两遍的散文集，黎燕的眼前浮现一人温柔而美丽的笑容，让人看过一眼之後就无法忘记的美丽。见过那个人之後，她才知道，有些男人也是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
林於舟正在办公室里忙碌，今晚有一个慈善舞会，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去，但现在不行。想到家里的一个人，林於舟就冲劲十足。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按下。
“老板，锦山先生的电话，您接吗？”
“转过来吧。”
“好的。”
等了两秒，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林董，我是锦山。”
“锦导演您好。”林於舟口吻客气，眼里却是了然。
“林董，我听说贵公司拿到了Cerf…volant先生的电影剧本版权，不知这部电影您是否已经有了导演的人选？”
林於舟轻松地靠向椅背，说：“目前还没有。Cerf…volant先生还在构思剧本，按照我们和Cerf…volant先生的合约，导演的人选必须由Cerf…volant先生本人决定。”
“啊，这样啊。不知Cerf…volant先生何时会到香港呢？如果可以的话，我非常想和Cerf…volant先生见一面。”
“我们会和Cerf…volant先生提，但您也知道Cerf…volant先生很低调，他的经纪公司也非常注意保护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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