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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凡抽空看他一眼，点点头，想了下又把人叫住了。
　　
　　杜清回头看他。
　　
　　肖凡说：“货柜车资料全了。”
　　
　　“哦，这样啊，那我等会儿来跟你拿，”杜清点头，人出去了B组。
　　
　　等杜清忙完测试，已经是十点半了，他给在A组的文员打了电话确定肖凡在A组后，就拿着小张刚做好的牙箱测试表复印了一份，就往A组去了。
　　
　　到了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到声音就推门进去，肖凡正在整理什么东西，看到他进来了就点了下头，淡淡说了声：“来了。”
　　
　　“嗯，”杜清把测试表放在他桌子上的空地方，说：“这是刚弄好的测试表，等会儿你看看，也没什么大问题。”
　　
　　“嗯。”
　　
　　杜清坐在他对面看他，“是什么？”
　　
　　肖凡抬头看他眼，回答：“货柜车的资料。”
　　
　　杜清伸过头去看，讶异了一下：“这是你复印的？”
　　
　　“嗯。”
　　
　　“谢啦，”杜清喜滋滋地伸手帮忙去整理，“真是麻烦你了，嘿嘿，这么多的资料你复印起来花了不少时间吧？改天请你吃饭。”
　　
　　“嗯。”肖凡递了夹子给他，两个人按着页码排序资料，说：“多半是前台帮的忙。”
　　
　　“总之都是谢啦！”杜清摆摆手，看着桌子上一大堆的资料，突然惊异的叫了声。
　　
　　肖凡不解的看他，“怎么？”
　　
　　杜清指着其中的几张资料，眨眨眼，“肖主管，这个好像是几月之后的单子吧？你不会也帮我一起复印了吧？”
　　
　　“这个是我要用的，除了原资料外，都是备用份。”
　　
　　自作多情的人摸了摸鼻子，笑嘻嘻地说：“我还以为肖主管你是帮我复印的呢！嘿嘿，想多了。”
　　
　　翻弄了好一会儿，两个人终于把资料整理好了，杜清看着其中几份的资料还是排在好几个月之后的，都是AB组的资料，不得不佩服肖凡做事的勤劳性，要是他的话，估计等单子拢了，开始生产了才跑去复印整理，他拿了自己的那份货柜车的资料，笑嘻嘻地说：“那多谢了啊肖主管，改天请你吃饭，我先走了……”
　　
　　“你等会儿，”肖凡叫住他，拉开左手边的抽屉，又拿出一叠用夹子固定的好好的的资料，淡淡说：“这个是坦克车解析资料，外观功能的。”
　　
　　杜清立刻垮下了一张俊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坐下，“肖主管，这个东西不又不太懂。”
　　
　　肖凡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瞧他。
　　
　　那别有深意的眼神瞧得杜清有些悻悻然，他放下手里的资料，把肖凡递过来的资料接过来，随手翻了翻，“这个我去交给我的技术员比较好……你干嘛还是用哪种眼神看我？”
　　
　　“太懒了不好。”肖凡只是云淡风轻地说。
　　
　　杜清瞪眼，“谁说我懒了，我只不过是在给小张锻炼的机会，你看他没来多久，要多吸取些东西是不错，但是缺少经验啊，我不正在为了他的前途着想吗？说得我好想是把事推给他一样。”
　　
　　杜清翻着资料嘀嘀咕咕的好一会儿，就在这时候敲门声想了起来，肖凡应了。
　　
　　杨党走了进来，怀里还端了个黑色的塑料盘。
　　
　　“党党你拿了什么东西？”杜清问。
　　
　　杨党瞥他，也不准备马上纠正称呼这个一直都就挣不了的问题，就说：“你们先把桌面收拾下，给我腾个地方出来放放。”
　　
　　“你傻啦？”杜清白他一眼，站起来去了另一张桌面，把东西全都收拾开，“这里桌面不是很宽吗？你躺在这里睡觉都不成问题。”
　　
　　杨党放了东西，把所有坦克车都拿了出来，数了数有十二的数量，“这是刚才从拉上捡出来的，我在外面测试了下，功能还不错，又听QC组长说你在里面，所以就想拿进来给你看看，顺便问问肖主管。”
　　
　　杜清似笑非笑看他，“党党，你其实是想进来吹吹空调吧？”
　　
　　“吹空调？”杨党好像才突然发现一样，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扭头问还在收拾桌面的肖凡，“肖主管，你今天怎么不开空调了？我记得你好像室最怕热的吧？”
　　
　　肖凡站起来也走了过来，拿起坦克车看着，淡淡地回答：“这几天天气凉爽。”
　　杨党咋舌，凑到杜清耳边小声嘀咕：“那天才27度他都把空调开得跟南极似的，今天34度居然不开空调了，你说奇不奇？”
　　
　　杜清嘴里哼了哼几声瞟他一眼，退开耳边的头，说：“都坐着吧，反正党党你只是打着工作的名义跑进来闲混的，来，我们干脆来边聊天便研究好了。”
　　
　　“有点热……“杨党又擦了擦汗，说完觉得刚才肖凡似乎有意无意瞟了他一眼，撇撇嘴想着自己想多了，就把塑料盘里其他的东西拿了出来，扔给杜清，“组装这个你在行。”
　　
　　“谁不在行啊？肖主管都比你组装得快，”说完，杜清把测试坦克扯的平台的配件推给对面的肖凡，说：“我装爬坡，党党你从哪儿哪里的这个？都什么原始配件啊？不会是几年前剩下吧？”
　　
　　“你还真说对了，你不知道我早在仓库了翻了好久才翻到这个东西。”杨党没好气看他，“你那里有没有新的？给我一组成不？”
　　
　　“我倒有三组，一组我在用，一组技术员用着，剩下的就是QC组长在保管了。”杜清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认真的把最后一块配件组装好，又问：“肖主管，我记得你好像有几组，对吧？”
　　
　　肖凡嗯了声，修长了手指灵活地把暗扣扣进了另一个配件里，说：“我可以给杨党一组。”
　　
　　杨党立刻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的眼神看他，“肖主管，真是太感谢你了，你不知道我的东西都室很老旧的，你有没有NG…27的小型路轨借给我用用……哎哟，小杜你拍我做什么？”
　　
　　杜清白他眼，“人家肯给你一组坦克车的配件就不错了，你还得寸进尺起来了。”
　　
　　杨党干咳了两声。
　　
　　肖凡从身后的玻璃柜子里拿出三个遥控器手柄递给另外来两个人，“NG…27的路轨我不能随便给你，下午你可以写申请单子交给我。”
　　
　　杜清从塑料盘里拿出几节电池给三柄都装上电视，瞄了瞄肖凡，“我也想要啊，我的那套导电不良了，怎么修还是有老毛病在。”
　　
　　肖凡结果杜清递过来装好电池的手柄，淡淡地说：“也可以。”
　　
　　杨党试了下，有些无聊地趴在桌上，叹气：“我说杜清啊，你昨晚没去酒吧？”
　　
　　“啊？去了，只不过回去得很早，那时候你应该还没去吧，怎么了？”
　　
　　“不是吧？你回去那么早做什么？”杨党凑过去，“老实点说，你是不是还在对阿文念念不忘啊？”
　　
　　杜清一个白眼甩过去，“胡说什么呢你，你哪只眼看见我对他余情未了了？”
　　
　　杨党拍拍他的肩膀，“知道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啦，是你提出来分手的嘛，怎么可能你会对他余情未了，那家伙就是一个不知道别人好处的男人……”
　　
　　“咳咳！”杜清暗示杨党这里还有人。
　　
　　杨党也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似私事了，他瞄了眼旁边的的肖凡，期望他没从刚才的话里听出了什么。
　　
　　肖凡不动声色，伸手把测试好的坦克车放到一边，“怎么？”
　　
　　“没事没事。”杜清笑嘻嘻地说：“
　　
　　肖凡瞥了眼他。
　　
　　三个人闲扯了好一会儿，说是三个人闲扯，其实就是杜清跟杨党天南地北，美女帅哥的扯聊，肖凡偶尔被问到的时候才会应几个字。
　　
　　杨党又端着自己的盆子走了，嘴里还说着好热，受不了的话。
　　
　　杜清拿着自己的资料也准备走人。
　　
　　肖凡叫住了他，站起身来，从陈货柜里拿出一个封得完好的纸箱出来给他。
　　
　　杜清接过来，从纸箱外面也看不出什么，直到看到左侧贴着一张白贴纸，他讶异地抬头看肖凡。
　　
　　肖凡淡淡说：“NG…27的路轨，里面有两套，AC和DC，如果只是上次剩下来的，导电不好就不用还了。”
　　
　　这个……这个的意思是不是就是……白送了？
　　
　　杜清抱着纸箱出了办公室，心里还在想着，这是差别还是什么？杨党还要下午交上申请单子才能借得到NG…27的路轨，而他不用申请单子不用等时间，还一次性的给了两套……
　　
　　咳咳，想多了貌似。
　　
　　杜清摇摇头，马上向自己办公室奔去，生怕肖凡一个反悔又收了回去。
　　
　　。




7

7、坐在办公室里的笨蛋　。。。　
　
　
　　。
　　
　　下午。
　　
　　肖凡正在开会，组长物料员都在，手边的电话就响了，伸手拿起听筒，顺便看了眼号码，是品检部的座机，“什么事？”
　　
　　那边的人嘿嘿笑了声：「怎么样，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他抬眼扫了眼大气都不敢出声的组长们，淡淡的说：“有什么事吗？”
　　
　　「晚上不加班吧，反正货柜车跟坦克不是已经稳定了吗？偶尔按照自己的原则来做事没关系吧？」
　　
　　自己的原则？肖凡眉头动了下，“好。”
　　
　　「那我下班了在下面的水槽等你，早点来啊，拜~」
　　
　　肖凡挂了电话，抬头看见属下们全都好奇地看着他，神色变得跟刚才一样严厉起来，“总之这次的单子一定要尽量以最好的质量，最快的时间完成。”
　　
　　“是！”
　　
　　杜清站在水槽边，打开水龙头捧水洗脸，清爽的感觉让人心情大快，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知道肖凡肯定又在对什么资料，总要比属下们晚下班十几分钟。
　　
　　等了一会儿，肖凡总算下来了，一身白色的工作服穿得严谨。
　　
　　“来啦，我们去吃晚饭吧！”杜清招招手让人跟着自己走，一边说：“现在估计没什么好菜了，不过我可以请师傅加菜。”
　　
　　走在他身边的肖凡静默了一下，才说：“食堂？”
　　
　　“对啊，”某人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张俊秀的脸依旧笑得阳光灿烂，“最近余师傅在研发新菜，我答应了帮他试菜，他就说可以免费给我十天的加餐，菜色随意点，怎么了？”
　　
　　肖凡脸色沉了些，但是没说话。
　　
　　两个人来到了厂子里的食堂，食堂里还有不少的人在吃饭，杜清让肖凡坐在餐桌等，他自己摇摇晃晃地去找余师傅了，余师傅很热情，连忙推出了最新研发的菜色。
　　
　　“余师傅，你这次一定能大卖！”
　　
　　“你这小子就是会说话。”余师傅顿时笑得大牙外露，把杜清点的菜都放在托盘里，“要不要我帮你端过去，这么多的菜分开拿吧，不然等会儿洒了。”
　　
　　“没事儿没事儿！”杜清端起一托盘的菜，走之前还说，“余师傅你可以帮忙烧点紫菜汤吗？”
　　
　　余师傅点头，忙去了。
　　
　　杜清把菜全拿出来，又把托盘放到桌面靠墙的地方，递给肖凡一双筷子，“刚才我已经用开水烫过了，多吃点。”
　　
　　“嗯。”肖凡微点头，接了筷子开始吃饭。
　　
　　“这个挺好吃的，”杜清咬了一口剥好的虾子，说：“肖主管不好意思啊，我不太会下厨做饭之类的，通常在家都是随百年弄点吃的，总不能请你去我家就吃碗泡面吧？”
　　
　　“嗯。”应了声。
　　
　　“话说现在的物价又开始涨起来了啊，深圳这鬼地方，只要哪里一点点风声出来物价就翻倍，我工资都没涨那么快，”说完杜清又笑了声，“嘿嘿，外面吃很贵，这里便宜还有送而且味道不错，省了很多钱。”
　　
　　肖凡的脸色似乎有点黑。
　　
　　“肖主管你听说没有，”杜清压低声音又开始八卦起来了，“七月又要加工资了，真的假的？”
　　
　　“不知道，”肖凡瞥他眼，说：“我不是最高层。”
　　
　　杜清撇撇唇，一筷子戳进雪白的肉丸子里，“我都快养不活自己了，在这样下去非得在年前饿死不可。”
　　
　　“你的工资一个月四千五。”肖凡对面前这个总是喊穷的人给出指责。
　　
　　杜清瞪眼，“我一个月房租加上生活开销都要三千多！”
　　
　　才三千多而已，肖凡放下筷子给了杜清一张名片，淡淡说：“这是深圳市里的公司名片，如果你想换工作可以去这里试试。”
　　
　　杜清直了眼，指着名片上的公司名字膛目结舌，“这个公司很庞大，肖主管你哪儿来的名片？”
　　
　　肖凡看他一眼，简言回答：“我在深圳市做过。”
　　
　　“这么好的公司学历要求一定很高，我还是不去了，”杜清耸耸肩，继续吃自己的饭，还一边说着话：“像我这样只有工作经验没有工作学历的人，还是老实点呆在绍威混完下半辈子好了，就算绍威垮掉了我宁愿去山打根或者耀毅。”
　　
　　肖凡微皱眉，问：“为什么？”
　　
　　“因为实在啊，那种公司在学历方面的要求一定很高吧？学历摆第一工作经验放在二。”
　　
　　“可以用底层做起。”
　　
　　“我没那么多的时间啊，初中没上完就出来混了，混到现在完全是靠经验才爬上来的，再来我可不行了，”杜清发现自己居然开始交代起私事了，想了想又觉得反正也没什么，说了又没什么影响，“五年时间我烦了，要是再换个地方指不定又要爬个五六年，说不定等什么时候想定心了回家结婚之类的也很难说。”
　　
　　“结婚？”肖凡微薄的嘴唇抿了抿，说：“你不是才二十吗？”
　　
　　“对啊，但是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啦，相处了几个月了，很懒又没上进心，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
　　
　　肖凡动了动眉头，夹菜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二十岁正是开始发展的年龄，你放弃得太早了。”
　　
　　杜清耸耸肩表示没所谓。
　　
　　“杜清，”肖凡放下筷子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你还年轻，在还是别人才出社会的年龄，你已经有很不错的工作经验与地位，难道你不觉得如果你继续努力下去会有更好地选择吗？”
　　
　　“我说肖主管，你比我就大了那么三岁别说得你跟我老爸似的成不？”杜清翻了个白眼，“我都说了我不想上进，糊里糊涂过一辈子也没什么，这平凡点普通点挺好的不是？”
　　
　　肖凡似乎有些动怒了。
　　
　　杜清站起身朝不远处的余师傅点了点头，对肖凡说：“我先去把汤拿过来。”
　　
　　肖凡没说话。
　　
　　后面的期间两个人没再交谈什么，就偶尔说两句应一声，吃完了饭，把餐具都洗好了收了起来交给余师傅，就一前一后出了厂子。
　　
　　杜清看了看旁边的男人，摸摸鼻子，好像从刚才这个人就全身散发出一种‘我不高兴’的气息，但是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不高兴的现象，就连眼神也还是那么平淡无波，也许是错觉吧。
　　
　　杜清的租房离厂子比较远，所以每天都踩着自行车上班，而肖凡的家就近了，不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他看了看还没黑下来的天，说：“要不要一起去商场？我想去买点东西。”
　　
　　意外的肖凡点头了，“我也要。”
　　
　　理家，从面积上来看一所还算得不错的商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势站得好，所以不管对面、旁边还是哪里新冒出来的新商场统统的都倒闭了，就算不是倒闭生意也很冷清，不像是理家每天人来人往，双休天更是肩并肩脚踩脚的，那生意好得不知道眼红了多少家商场的投资商，多少年了一直都没生意败落。
　　
　　杜清扭头就小声对旁边的肖凡说：“风水问题。”
　　
　　肖凡不给于任何表示。
　　
　　进了商场，人很多，杜清老是回头看看肖凡人还在不在身后，就怕等会儿人多了以后头就是个陌生人在后面，在看到一排一排的货架上的包装的时候，他眼前一亮。
　　
　　肖凡一言不发的在他身后站着，看着他眼睛都亮了，视线落在那最显眼的三个字上面——康师傅。
　　
　　杜清抱了满怀的泡面，全是康师傅牌子的，他露出雪白的门牙，“怎么样，康师傅最近跌价得厉害，不多买点的话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降价了，喂喂，你要不要买？”
　　
　　“不用。”有人脸色更沉了。
　　
　　“哦哦，那我多买几包，你要是想吃的话来我家……怎么了？”杜清的手被拦了住，困惑地看旁边一脸黑色的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