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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我怕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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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穿了,还不是面子问题?头儿觉得面子挂不住了……”
  
  正说着,只见冯崖站在屋里冲外面瞪眼睛,众警员倒吸口气,若无其事地散开。
  
  又过了良久,滕宁脸色灰败地走出来,“大家,开会了!”
  
  知道冯大组长心情欠佳,所有人都只说案情不涉及其他,滕宁就更别提了,原来听听案情还多少又点情节、八卦可以提神,现在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就连宣读案情都字正腔圆、严肃认真。
  
  冯崖清了清嗓子,说道,“ M市的同行发现最近M市的毒品流量明显增大,再同过去时间点常青物流的交叉比对,我们几乎可以确定,金钱豹的那批毒品的确是从M市流到本市的。据线人的最新回报,因为我们查获了金钱豹手中的毒品,近来本市毒品价格迅速攀升。根据情报组的分析,如果本市还有人手中握有毒品,一定会再近期脱手,所以我们也要全力关注。张米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是。”张米点头,“金虎一直老实得很,但他的得力助手大石头频繁往来与本市和M市之间。另外就在今天晚上,南城有一个小巴站被人持械攻击,很明显,把持小巴线路的李文全没有丝毫准备。攻击小巴站的人也很专业,打了就走,目的非常明确。”
  
  冯崖说话,“这就跟线人的分析相吻合了。据线人内部了解的情况,金虎并不是平白无故回国,他对常青会会长的位子一直虎视眈眈。攻击小巴站和毒品很可能都与之相关,但单凭这些动作不可能将滕五拉下马,所以背后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连军插话,“我们是不是可以顺着赚钱的思路想想?”
  
  “你说。”
  
  “为什么人们要贩毒,就因为利润大!金钱豹手上的毒品价值就超过200万,如果背后老板是金虎,那么一定是金虎需要巨额的利润。”连军边想边说,“小巴站也是一样。常青会的几个公开的公司按期缴税,虽有盈余但从投入和产出比重来说,不如小巴线路来钱快,也符合黑社会粗放的特征。以前的资料显示,常青会很多不上台面的资金就是来源于像小把线路这样的灰色地带,所以……”
  
  “你是说,金虎需要钱?”冯崖看向连军。
  
  滕宁有些疑惑,“谁不需要钱呢?”
  
  连军瞪了滕宁一眼,“但是金虎在短时间内需要大笔金钱,这不是也与线人的回报吻合吗?毒品价格飙升,近期会有第二次动作?”
  
  “连军说得有道理。”冯崖说,“黑社会里就是这样,谁能赚到钱谁就是老大,你以为不能让小弟吃香喝辣的老大会有人跟从吗?”
  
  滕宁耸耸肩膀,没有说话。
  
  冯崖放下手中案卷,“盯死金虎和大石头,密切和M市联系,关注那边贩毒的动向。张米带一组人调查常青物流,连军带一组人继续跟金钱豹的线索,其他人三班倒昼夜监视,滕宁跟我一组,随时准备出动!”
  
  “是!”
  
  滕宁的“是”着实无力,看着冯崖的黑脸,滕宁实在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地跟这位冯大组长如此“密切”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勤劳的小蜜蜂 
                  常青旧事
  金虎人长得并不“虎”,相反,还十分清秀。走在街上,认为他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的人一定会比觉得他是黑社会的人多。虽然长相很有迷惑性,但道上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头,因为他的手段的确出众。时间长了,大佬们习惯地将他文质彬彬的长相,定义为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的阴毒。
  
  金虎一身睡袍站在站在酒店窗前,手里拿着一杯澄明剔透的甜酒。
  
  “老大!”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男子站在金虎身后,人如其名,面部、身上硬朗的线条让道上称他为“石头”,而他自己的行事做派,则好像在告诉所有人,自己是在地下经历亿万年变动才形成的坚硬非常的石头。随着从小弟到现在的掌权人,人们对他的称呼也从“石头”变成“大石头”。
  
  金虎没有回头,从玻璃窗的映照看着石头,“怎么样?”
  
  “那边说,警方查得紧,几乎道上所有的登记线人都被调动起来了,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十分困难。”石头说。
  
  金虎转过身来,“你没有办法?”
  
  石头低头,“只能慢慢来,严格控制买卖环节。给我点时间,找到最可靠的人。”
  
  “我们没有时间了!”金虎喝了口酒,“没有钱,你以为那些大佬会买我的账?这几年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日子?给他人作嫁衣的事情一年两年可以,我可不能做一辈子!”
  
  说着,金虎叹了口气,“先把钱给鲨鱼和宏胡子送去,想在滕五手中讨得便宜,先要有旺兴和宏运得支持才行。”
  
  “是。”石头看了看金虎,“老大,这些天你太累了,没睡多长时间。”
  
  金虎微微一笑,“睡不着,总想些以前得事情。还记得滕五来会里的那天吗?”金虎长叹了口气,“那天我才知道,老头子真是老奸巨猾。”
  
  “谁也不知道会长藏了个儿子。”石头说,“事后我总是在想,会长还会藏些什么?”
  
  金虎笑了,“那时候还有人说闲话,说老头子专收漂亮的孩子做义子,说不定有些别的嗜好。滕五……是老头的儿子呢!谁还能说些什么?那年……滕五10岁?老头偷偷养了多少年啊……”
  
  金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意味深长地说,“ 老头子已经死了,可我和滕五还活着。”
  
  石头看着金虎,“M市的事情,我会加紧办。”说着他走上前,“老大,睡不着的话也可以做点别的,无论如何轻松一下,嗯?”
  
  石头低下头,微厚的嘴唇在金虎后颈斯磨,金虎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松开手中的酒杯,“石头,只有你……只有你总是站在我身边……”
  
  许久之后,大石头从卧室出来,拨了个电话,快步离开。房间内的大床上,金虎安静地睡着。
  
  青藤大厦,顶楼。
  
  滕五躺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孟繁华蹙眉。
  
  “我说得不对?你对我的孪生兄弟很感兴趣嘛!”滕五笑道。
  
  孟繁华一脸无奈,“这个时候,你还分得出人手监视我?金虎和宏运的老大已经谈判,虽然不知道那边开出的条件,但拉拢宏运会的支持,金虎势在必得。”
  
  “金虎手里能有什么?”滕五有些不屑一顾,“不过是那几箱货,他也要卖得出去才行!”
  
  “货是能换到钱,但鲨鱼和宏胡子不会为了这点钱就松口。”孟繁华说道,“他们想要的是持续稳定的渠道。金虎让他们看到的钱并不是摆在桌上的几箱,而是源源不断的摇钱树。”
  
  滕五一笑,“别瞪我,金虎想花钱,我还管得了?”
  
  “条子盯得紧,金虎很难动作。在K市,他们别想再找到买家。”孟繁华说,“你不让碰毒品,并不代表别人不想碰。旺兴和宏运都红眼,别以为你地下的小弟就不红眼!”
  
  滕五叹了口气,“可惜条子太笨,现在的线索太少。”
  
  “这你也知道?”孟繁华惊讶。
  
  滕五看着孟繁华,似笑非笑,“自己的刀割不掉自己的肉,不管是警察还是黑社会,都一样。”
  “看来你有好计策?”
  
  “还不是就那么两招?会里有人家的线人,现成的通讯员不用?”
  
  孟繁华失笑,“那就派人好好监视敌人,再把消息透出去!不用惦记我了!”
  
  滕五微笑,“并不是监视你,你不会以为我明知道滕宁在K市,却不关注?顺便而已!你们最近接触还挺多的。”
  
  孟繁华白了滕五一眼,没有接话。
  
  滕五故作叹气,“真是遗憾,早知道你有这份心,我怎么就不知利用呢?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吧!你看见我,会不会有什么……遐想?”
  
  孟繁华一愣,看着滕五的目光闪烁,随即垂头一笑。“你心情不错啊,还知道开玩笑。放心,你和他完全不一样,我明察秋毫,不会弄错。”
  
  滕五看着孟繁华,眼眸骤然深了起来,“我和他,有什么不同?”
  
  孟繁华深深地看着那双眼眸,“你们的行事做派完全不同,有时候就算是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长相,恍惚间也会觉得不同。你是你,他是他。”
  
  滕五看着远处,苦笑,“原来就算是双生子,差别也会那么大。”
  
  孟繁华一笑,“不过你们有一点非常相似。”
  
  “什么?”
  
  “能把人逼疯的奇妙本事。”
  
  “滕宁!你简直能把人逼疯!”连军忍无可忍地站起身,几步走出了会议室。
  
  滕宁似乎被连军的举动吓到了,瞠目结舌地看着人走出去,然后转头求助地望向张米。张米重重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啊!到不同不相为谋!”
  
  “什……什么道不同?”滕宁一头雾水,“我们都是警察啊!”
  
  另一位警员过来拍拍滕宁的肩膀,“连军办案太认真,你又太随意。虽然连军办案时多少有些强迫症,不过相比之下,我还是同情那小子多一些。”
  
  张米合上卷宗,“好吧!散会!今天就这样吧!”
  
  警员们一个接一个离开,只剩下滕宁不明所以。真是,不就是问了问K市几个帮派老大的个人隐私吗?还不是想深度了解一下背后的故事吗?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滕宁慢吞吞地走出会议室,坐回办公桌。冯崖就坐在旁边,没办法,冯大组长强行规定两人必须是“同桌”。
  
  看着滕宁垂头丧气的样子,冯崖笑了,“用发散思路办案是好的,但也要有个度。你问的问题……”
  
  “我问的问题有什么不对吗?”滕宁转头问道,“我问旺兴帮那个好色的老大鲨鱼有几个情人都住在什么地方,是在想这些地点有没有可疑;我问那个总是跟着宏胡子进进出出的小白脸是不是和他有一腿,是看能不能侧面入手多一个探听情报的路子;我问那个金虎的什么大石头有没有不良嗜好,是想找出突破口。我问问题怎么了?!”
  
  这次轮到冯崖和整个重案组目瞪口呆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滕宁如此强硬地表达自己的意见,冯崖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什么话来说。滕宁扬着眉毛等待组长的解答,整个办公室寂静了片刻,陡然间一曲悠长勾魂的“我和你——心连心——”唱了起来。这一曲在奥运赛场上抻了又抻的“神曲”,一瞬间拉长了所有人的呼吸。
  
  大家面面相觑,冯崖一愣,连忙抓起自己不断振动的手机,“我……先接个电话……”
  
  随着冯崖快步走出办公室,重案组众人也迅速活动开来,纷纷做自己的事情,就当刚才滕宁临时发飙没有发生过。连军看了看滕宁,表情有些不自然。拿起旁边厚厚一摞卷宗放到滕宁桌前,“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这里面,里面没有的我们也不知道。”
  
  滕宁看着眼前的卷宗,做了个深呼吸。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就是胸中一股闷气急于抒发。现在抒发过了,滕宁还是滕宁,重案组的一只菜鸟。
  
  沉闷一会儿,冯崖推门进来,“有新消息!”
  
  会议室里,气氛有些紧张。
  
  “上次连军做的假设很有意义,内部线人传来消息,金虎的确急于筹钱。”冯崖说,“现在K市他们无法运作,就转向了M市。具体的联系人可能只是常青物流的一名普通员工,比如货柜车司机、调度员或者检察员。这类角色不起眼,但能起到关键作用。”
  
  张米恍然大悟,“整个流程很可能是这样的。金虎通过国外渠道将毒品引进到常青物流的货物中,再由物流公司中的联系人将货悄悄运出,化整为零迅速分散。”
  
  “最重要的是常青物流的黑社会影子和习气依然存在。”连军说,“他们每年都会定期向M市港进贡,冠冕堂皇的资助也有不少。就差在港口工作人员的工作服上印上他们的标志了!对常青物流货柜的检查也一定有漏洞。”
  
  冯崖见滕宁坐在那里若有所思,问道,“滕宁,你有什么想法?”
  
  滕宁看看张米,又看看连军,“我在想,常青物流覆盖了周边五六个市的货运,每天进港的货物一定不少,要想短时间查出毒品链条,几乎不可能。何况……”
  
  “何况什么?”连军这次很给面子地问道。
  
  滕宁一耸肩,“何况金虎已经回国,很可能早就把一批毒品运了进来。现在再去查,没什么意义。”
  
  冯崖思索片刻,“滕宁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集中力量调查毒品在国内的交易链。线人有可靠消息,既然金虎想筹钱,就不会自己分散着做买卖。一定是等待一个大的买家,把钱拿到手。在本市,金钱豹已经损失了不少,在M市他们一定会更加谨慎。但金虎急于脱手,忙中必然出错!这个错就是我们必须抓住的东西。”
  
  “线报是准确的。”冯崖补充,“盯紧大石头,我们必有收获!”
  
  滕宁看了看众人精神饱满的神情,心中还在犯嘀咕,要是知道这个大石头有什么嗜好就更好了。
  
                  左顾右盼
  “单行道”的卡位,会推销的部长会一开始告诉你最低消费800元,然后便会说给你优惠,只要买上6瓶啤酒就可以。
  
  滕宁坐在从来都是只是看没有坐过的卡位,好奇地从另一个角度观看“单行道”里的俊男们,却偏偏忽略了眼前的这位。
  
  孟繁华识趣地自己点好威士忌,给滕宁要了一杯冰水。
  
  “如果今天加班,你就只好打车回去了。”孟繁华笑道,“其实如果习惯了威士忌的猛烈,你就会爱上它。”
  
  滕宁看着澄明的液体,摇摇头,十分坚决地喝了口冰水。他看了看孟繁华,忽然说,“为什么我在单行道见到你,已经一点也不惊讶了?”
  
  “为什么要惊讶?”孟繁华笑道,“我们都在单行道上。”
  
  滕宁扬扬眉毛,“你特殊的性向不会影响你的业务收入吗?”接着小声说,“你有没有出柜?”
  
  孟繁华“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特殊的性向会不会影响你办案的效率呢?”
  
  滕宁白了孟繁华一眼,“我算什么?你不是名人嘛!”
  
  孟繁华但笑不语。滕宁又问,“你知道旺兴帮的鲨鱼有多少个情人?”
  
  孟繁华眨眨眼睛,“怎么问这个?”
  
  滕宁接着问,“宏胡子和他身边的小白脸,是不是有一腿?”
  
  孟繁华的表情开始古怪起来。
  
  滕宁没有罢休,“还有你们常青会的金虎,他身边那个叫大石头的,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够了!”孟繁华放下酒杯,“你问这些做什么?”
  
  “办案!”滕宁有些挑衅地看着对方。
  
  孟繁华失笑,“培养我当你的线人?”
  
  滕宁“嘿嘿”笑道,“不好吗?登记的线人每月还有工资呢!”
  
  孟繁华看着滕宁,笑容中有些玩味,“其实我是很好收买的,要的也不多,就看你给不给。”
  
  滕宁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不给!为了工作献身?我还没傻到那个程度!”
  
  孟繁华被滕宁逗得“呵呵”笑起来,可笑声渐渐低沉,笑容也逐渐隐没在嘴边,目光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滕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样的孟繁华吸引着,这个明目张胆的黑社会身上,总有一种特制,让人总想去关注。
  
  孟繁华轻叹一声,看着滕宁笑了,“有一个人,我一直希望他能过上象你这样的生活,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滕宁望着孟繁华的目光,忽然觉得脸庞发烧,那目光中饱含着温暖,好像只要看着,就会感觉到久违了的安宁。良久,滕宁撇了撇嘴角,“我的生活又有什么好?”
  
  孟繁华微笑,“是啊!我们都在抗拒自己的生活,却不知别人的生活还不如自己的。”
  
  滕宁蹙蹙眉头,“今晚你格外高深。”
  
  “我可是本市著名大律师!”孟繁华眨眨眼睛。
  
  “单行道”小小的舞台上灯光闪烁,一阵气雾冲起,伴随着舞池中的尖叫,小舞台的钢管旁,一个身穿夸张警察制服的漂亮男孩出现了。和着强劲鼓点的音乐,扭腰甩臀地跳起来。
  
  孟繁华一见便好笑地看着滕宁。滕宁正目瞪口呆的功夫,JAY过来为冰水续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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