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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李家豪就是笨蛋，都不明白人家的心情。」

「你才是笨蛋！明知道他不想你再下场的，怎麽还。。。。。。」李家豪就是不明白高笑怎麽坚持要下场，惹队长生气。

「虽然只有五分钟，可是我真的很想再跟你们一起打球。。。。。」高笑说完就跑开准备防守对方的攻势。

五分钟，在篮球赛事其实足以发生很多改变，但由於两队实力的相距，再加上之前白队的分数就领先对方一段距离，所以这五分钟互有攻势的情况下也没有造成太大的变化。

比赛前30秒，是白队最後的一个攻势，李家豪照旧把球送给状态大勇的队长，对方用了三个球员想要拦截他的射球，照理说队长的力量是可以把3人置之不理自己得分，但他眼光落到没人防手的高笑身上，突然把原先要投篮的球传出，准确的传到高笑手上，高笑接过球运球後退一小步，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射出他最擅长的三分球，他跳得很高，射篮姿势标准得可以拍成教学影片，球的抛物线又高又坠，完美的直入篮框，发出清脆的声响。

哨子长呜，宣告赛事完毕，两队球员握手敬礼，大家都汗流浃背，但脸上都露出快乐的表情，尤其是高笑。但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膝盖轻抖著，但他像是没事一样继续跟不同的球员握手寒暄，直到被某个高大的身影抓住，才依依不舍跟著来人到观众席。

「你给我好好坐下！」来人当然是队长了，只见他怒气冲冲，手拿著冰袋压向高笑的膝盖。

「嘶。。。。。好冰喔。。。。。。轻一点啦。。。」突如其来的冰冻感觉让高笑全身发抖，声音都抖抖的。

「看你还敢不敢再下场！」队长也没想过五分钟就让高笑膝盖受不了，要是早知道他一定不会让他下场。

「我真的很想要跟你们打球嘛。」高笑知道自己的恋人是刀子口，豆腐心，连忙装可怜让他消消气。

「我看你只是想跟李家豪同场。。。。。。」队长的语气散发浓烈的酸味跟无奈。

「哎呀，那是几百年前的醋你还在吃，不嫌丢脸吗？」高笑的语气更无奈了。

「我哪有吃醋，你是我的人，谁也抢不了。」面子第一的队长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醋意，而且还高调的亲了高笑一口以示自己的威信。

「人家爱人都带来了，你就不要那麽孩子气。」对於这个死要面子但其实又有点欠缺安全感的队长恋人，他们自有一套相处模式。

「好啦我知道了，你脚还疼吗？」

「冰敷过，好多了。」高笑轻揉著膝盖，有点慨叹自己的无力。

「下次不要再任性了，我会担心。」队长把手盖在高笑的手上，认真的说。

「嗯。」彷佛认清自己的底线，而且这五分钟也算是完了自己一个心愿，高笑也知足了。

EP　18　醋意

「喂，李家豪，我们浩翰杯会赢吧？」高笑看著高壮的李家豪低著头让季立亭帮自己擦乾被汗水沾湿的头发，季立亭有点粗鲁的擦著令李家豪发出吃痛的叫声。

「说很多次不要连名带姓叫我！」李家豪抬起头自己拿著毛巾继续擦，瞪著高笑。

「那是你的名，为什麽不让别人叫，真奇怪！」

「你这小子，从来都不听别人的话。」李家豪伸手就在高笑头上赏了一个爆粟。

季立亭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不太舒服却又不好意思发作。这两人纵使现在没有奸情，至少曾经一定有过什麽。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没想到有人比季立亭更沉不住气，而更惊讶的是出口的人竟然是那位严肃队长。

李家豪看了看队长有点难看的脸色，以为他还在为高笑下场比赛的事生气，不敢哼声把手伸回去，悻悻然的看了看高笑的膝盖。

「你脚还好吧？」李家豪出於善意的关心让队长跟季立亭心情更不爽，而当事人还懵然不知。

「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们先回去吧！」高笑已察觉恋人发怒的先兆，马上出言让李家豪离开。而可怜的李家豪却仍旧傻傻的想要等高笑他们，而季立亭即终於沉不住气自己先走了，李家豪见状当然追在後面，对高笑二人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道别。

「立亭！你干嘛走那麽快？」李家豪跟在後面，刚刚比赛完体力消耗大，追起一股气往前冲的季立亭竟有点吃力。

季立亭早在高笑上场後就发现他、队长、李家豪的默契不是一般的好，那一定是长年累月培养的。再加上之前高笑一直跟自己聊李家豪的事，季立亭已感觉到他们之间曾的感情可能比自己想像的要深厚。再看到二人比赛後的互动，他更加确定自己的感觉无误，心中泛起郁闷之感，但又不想当场发作，说到底对方也已经有伴的人，自己也不好意思吃这种醋。

可是那死人李家豪却丝毫没有避讳的想要等高笑一起走，季立亭实在是受不了李家豪的粗神经而生气的离开体育馆，而李家豪则一直追在後面而且一直大叫季立亭的名字。

「季立亭！呼呼。。。。。。我不行了。。。。。。不要再跑了啦。」李家豪变下腰，双手扶著微微发痛的膝盖，喘著气大喊著恋人。

「你追出干嘛？你就在里面等你的老相好好了。」听到恋人气喘如牛的声音，季立亭也心软停下来，不过却没有要让李家豪好过的意思。

「什麽老相好阿？」李家豪一脸无辜地问。

「你敢说那个高笑跟你没有暧昧过？」季立亭大吼出声才发现原来自己很在乎，很在乎李家豪的一切包括过去。

「高笑？别乱想啦，我当他是弟弟而已。」李家豪有点哭笑不得，觉得爱人的幻想力太过丰富。

「哈哈，弟弟？他可是想著被你干的是时候叫你哥呢！」醋意，怒气让人失去理智，季立亭的这句话基本上是完全没有经过大脑而出口的。

「季立亭，你这也太过份了吧？」李家豪瞪大眼睛看著季立亭，不能置信他会讲出这麽难听的话。

「哼。。。。。。」季立亭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过火但也拉不下脸道歉，冷哼一声就继续往体育馆门口走去。

「高笑跟队长好好的，你这是在发什麽神经？」李家豪一个箭步拉近两人的距离，把季立亭拉到自己怀里，无奈的问。

「我就是发神经也比你无神经好，放开我，你满身臭汗，不要碰我！」季立亭拚命挣扎却不敌李家豪的蛮力。有时候，季立亭真的很怀疑李家豪的神经到底是有多粗，还是说他基本欠缺神经线。

「你吃醋了？」李家豪想起季立亭对「小立」的醋劲，没想到对其他人的更厉害。

「我不能吃醋吗？」对於恋人终於知道自己生气的原因，季立亭怒火有稍为平息。

「能，当然能了。可是他们俩明明好好的，要真我说高笑对我有什麽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又何苦生这些气？」说真的，李家豪真的不知道高笑对他有过什麽想法，不过季立亭能看出来的应该也不会错了。

「我就是爱生气，我又不是你，没神经的大笨蛋。」

「别气了，你生气我会心疼。」李家豪温柔地抚摸季立亭的头发，安抚情人的情绪。

「你放开我啦，粘嗒嗒的很不舒服。」季立亭不想表现出被安抚下的软弱，於是又转移话题。

「每晚在床上的时候你可没有说粘嗒嗒不舒服。」李家豪喃喃自语地说，也只好放开怒气平息的恋人。

「李家豪！谁教你说这种话的？」虽然说得小声，可是季立亭可是一字不漏听进耳里，惊讶的望住开黄腔的李家豪。

「除了你还有谁。。。。。」李家豪还是那一副无辜的模样。

季立亭的怒气算是平息了，但事实是对著一个真的什麽也不知道的人生气只是浪费表情，所以季立亭收起脾气，跟李家豪双双回家，再打算问个清楚明白。

「李家豪，你都不告诉我你以前的事。」

「呃。。。。。。就没什麽特别好讲的阿。」而且你还不是什麽都不跟我讲，这句李家豪只敢在心里说。

「那你跟高笑他们是怎麽认识的？」

「就高中同学，後来一起加入球队了。」这还真的是平平无奇的相识，所以李家豪一直没有提起过。

「那个高笑对你特别好吧。。。。。。」季立亭想起高笑说起李家豪的时候总特别情深。

「才没有呢，他就像一个调皮的弟弟，每分钟都在闯祸。」李家豪回忆起高中的岁月，想起高笑的闯祸事迹摇摇头。

「都是你帮他摆平吧。」季立亭一副很了解的表情。

「你怎麽知道？不过还有队长啦，不过他很低调，出手了也不想高笑知道。」

「唉。。。我就知道。」以李家豪的性格，又没神经，帮人彷佛只是顺手的事，令人产生误会也不知道，也难怪高笑会喜欢上他。

「不过我还是不觉得高笑有喜欢我啦。」

「那是你太迟钝，没药救了。」季立亭突然觉得高笑也挺可怜的。

「他没有表现出来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超人。」李家豪拼命回想那时候的事，脑袋一片空白，怎麽也想不起高笑跟他表白过什麽的事。

「那他的脚怎麽了？」季立亭总觉得高笑隐瞒自己曾是球员的事让他有点不安。

「喔，那是意外，他出车祸了，膝盖骨都碎了，现在用的是人工的，每十年要换一次。」李家豪一脸感慨地说，季立亭听了也吓了一跳，原来高笑的脚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难怪你们队长如此紧张。」

「是阿，医生说不能做激烈运动，普通生活没问题，可是运动比赛是不用想的了。」

「那你的脚了？怎麽受伤的？」其实季立亭当然也不是故意要问李家豪受伤的事，但问了高笑的伤势很自然就会问到李家豪。

「我的脚怎麽了？」李家豪很自然的回答，彷佛他的脚真的没有受过伤。

「你不是也受过脚伤吗？」季立亭一脸质疑，以为李家豪想故意隐瞒受过伤的事。

「我没有阿。」李家豪又是那无辜的模样。

「高中全国大赛耶，你不是因为受伤而退出比赛吗？」人就是很奇怪，本来有没有受伤这种事根本不是什麽大事，可是当有人说东而有人说西的时候，人就会突然对於真相非常执著。

「全国大赛。。。。。。」李家豪念念有词，思想彷佛回到过去，眼神有点放空。

「不会是过太久忘了吧！」季立亭没有注意到李家豪神色有异，还一边调侃他。

「全国大赛。。。。。。我想不起来了。。。。。。。。。」李家豪脸色开始变得有点苍白，身体开始抖起来，似是面对什麽可怕的事。

「喂，你怎麽了？」季立亭发觉李家豪的不妥，连忙扶著他到床上躺著，他身体一直颤抖，季立亭唯有紧紧的抱住他巨大的身躯。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李家豪口中一直念著这句话。

「嘘。。。。。。没事了，不要想了，记不起就算了，不要想了。」季立亭用温厚的声音在李家豪耳边让他放松。

「啊呀。。。。。。。。。头。。。。。。。。。。。痛。。。。。。。。。。」李家豪突然双手抓著头颅，一脸痛苦，一直喊痛。

「李家豪！不要想了，我叫你不要想了！」怀柔的方式行不通，季立亭向李家豪大吼希望他能停止思考那个似是禁忌的问题。

「呜呜。。。。。。。好痛。。。。。。。。。」激昂的命令好像有些许作用，李家豪人似乎没有再想「全国大赛」，身体不再发抖，却像孩子一样哭著叫痛。

「乖。。。。。。不要哭，不哭了就不痛了。。。。。。」季立亭自少接受催眠训练，对心理学也有一定认识，知道其实痛感很受情绪影响，情绪愈激动只会觉得愈痛。

「嗯。。。。。。」李家豪主动把季立亭抱紧紧的，季立亭一直用手轻扫他的背部，让他感到很安心很舒服，情绪也稳定下来，头痛也似乎真的慢慢消失。

「你今天打球很累了，要好好睡一觉了。」看似普通的话带著催眠的暗示，好令李家豪入睡让身体跟脑袋都休息一下。

「嗯。。。。。。」把季立亭的话听进脑，李家豪自然作出准备入睡的心情。身体跟情绪放松下来，之前的疲惫袭来，带来浓烈的睡意，李家豪很快就进入梦乡，留下一脸忧心忡忡的季立亭。

EP　19　梦．回忆
李家豪看到自己，那个刚上高中青涩的自己，坐在被老师安排的座位，想当然是课室中的最後一排，坐在他两边的都是跟自己差不多身形的男生。

「大家好，我是陈老师，从今天开始大家就是品峰高中的一份子了。坐在教室的各位将是未来三年一起打拚考高考的同学，大家要好好相处。」班主任陈老师是个温文儒雅的男子，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文人的气息。

「接下来我要点名了，听到自己名字的就举手叫一声『到』，让我也好好认识大家。」沉闷的点名过程开始，大家都开始跟身边的同学交谈，而李家豪生性比较慢热，所以他没有跟同学主动攀谈，一个人静静的坐著，等待老师叫他的名。

「李家豪。」陈老师温柔敦厚的声音叫到李家豪了，他自然地举手叫「到」，却发现课室里举手的不止他一人，还有另外一个比较瘦弱的男生也举起手来。

「原来我们班有两位李家豪，真巧合。」陈老师见多识广，轻描淡写就带过这有点尴尬的情况，继续点名工作。

「喂，你叫李家豪吗？好普通的名字，一班有两个耶。」声音来自李家豪的右手边，李家豪闻言转过去就看到一副调皮样的男生，李家豪瞄了瞄对方的学生手册。

「你叫高笑吗？还真搞笑！」老实说对於名字而发生过的窘局李家豪从小没少遇过，所以可以说是百毒不侵。

「你人真坏，取笑别人的名字。」高笑气得脸也通红，却反而让人觉得这样的他比较可爱。

「是你先惹我的。」李家豪本来就是「人我犯我，我不犯人」的支持者。

「我只是说你名字普通，又不是取笑。」高笑一脸无辜的解释。

「搞笑也不是取笑。」李家豪无所谓地说，那只是本能的反击，算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反应吧。

「你人真冷淡，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

李家豪站在课室的角落，看著年轻的自己与好友高笑有点幼稚又有点搞笑的相识，感觉概熟悉又陌生，像是把一些遗忘已久埋藏心底的东西被挖出来了。。。。。。。。。

在李家豪思索的时间，场景转换了，只见李家豪跟高笑两人坐在学校的天台，脸上都挂彩了，一看就知道是刚打完架。

「你怎麽一天到晚都会惹祸？」李家豪实在佩服高笑惹事的能力，随随便便就惹来一身麻烦。

「他们妒忌我长得又高又帅，我也没办法！」高笑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你阿。。。。。。被队长知道又会被念了。」高笑的确有出风头的条件，只是他就是太清楚自己的优势，做事有欠思量。

「啊呀。。。。。。不要提起那个古板队长好吗？我一想到他就头痛。」

「哈哈，这真是一物治一物，也只有队长能令你乖一点。」想起他们那个正气凛然的队长与眼前这个脱绳野马般的高笑，实在有点像驯兽师与野兽的关系。

「那是因为他太罗唆，一整天念过不停，我听他的话他才会放过我！」

「他是为你好，也算是为球队，要是你闯什麽大祸被停赛了怎麽办？」李家豪担心的说。

「呵呵，我就知道球队没了我是不行的。」

「哈哈，是阿，球队没了谁都不行。。。我们是很强的！」虽然受不了高笑的臭屁样可是他说的也是事实。

「今年全国大赛我们能赢吧？」

「可以的，最後一年了我们都拚了吧！」李家豪难得地表现出如此热血，证明李家豪想赢的心其实没比其他人少。

「李家豪。。。。。。」

「怎麽了？」

「李家豪。。。。。。」高笑没有点话只是继续叫著李家豪的名。

「喂，你是怎样了？明知道我不喜欢被叫全名的。」李家豪被高笑莫名奇妙的举动搞糊涂了。

「李家豪，我就是喜欢你。。。。。。。。。。。。。。的名字，不行吗？」那个「你与的」的停顿让气氛变得有点暧昧，但高笑马上回复正常的腔调，挑衅的望著李家豪。

「我的名字有什麽好喜欢的？」神经粗的李家豪很自然就忽略了那一瞬间的暧昧。

「我就是喜欢。」

「随便你吧。。。。。。」跟高笑相处久了，李家豪知道适当的时候不要跟他争辩，反正自己从来没在唇舌上赢过他，除了刚认识时说他的名字搞笑之外。

「李家豪。。。。。。」

「又怎麽了？」

「全国大赛赢了的话，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麽秘密？」

「想知道就要拼命赢球喔。」高笑得意地说。

那时候谁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将没有机会说出来，成为了永远的秘密。

以旁观者的身份看著属於自己的回忆，不知怎地李家豪就是觉得异常的陌生，脑海中的这些记忆彷佛被什麽锁上了，就算在眼前重演著都觉得不属於自己。

这时候，场景又转换了，李家豪坐在观众席，球场上正上演令人热血沸腾的高中全国大赛的冠军赛，由白色球衣的品峰高中对上黑色球衣去年冠军队永义高中。球场挤满了人，大家都被双方激烈的进攻与严谨的防守吸引住眼球，两队的实力相当，分数也一直不分上下，成为了一场刺激的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