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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终极篇作者:醉雨倾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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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穷,老大给工资太少。”然後又和卢立本继续他们之前关於航模能动性和燃料体积的讨论,苏朝宇抹抹嘴角:“很好吃,我饱了。”
  秦月朗看身边的人,程亦涵立刻站起来:“我去换衣服。”片刻下来的时候,江扬和苏朝宇已经不见了,只剩慕昭白还在和元帅亲卫队队长滔滔不绝,很显然,俩人都在部队多年未逢知音,此刻格外亲切。程亦涵二话不说拉著情人推出门外,回头一瞧,卢立本和秦月朗对坐相视,也不说什麽,真是现场版的相看两不厌。
  
  自从有了单独的分房以後,程亦涵的周末就基本不在江扬的官舍过了。说起这件事,年轻的第一副官一脸愤懑:“当年传说是有‘副官官舍’分配给我的,结果只是个套间,门口挂个牌!”对此,江扬一边借用长官架势威胁恐吓,一边安抚照顾,彼时年纪小,程亦涵也就渐渐淡忘了这回事。直到真的在分房里住定之後,才体会到了过去所受的欺负,无奈太後知後觉,只能作罢。
  慕昭白刚进门不久就被拖出去加一个急班,於是程亦涵先洗了澡吃著水果,趴在视频网站上四处搜索。很多链接都空有一个诱人的标题,好几次差点儿种了木马的圈套,程亦涵用他超人的智慧谨慎小心地选择,终於,找到了一个看似满意的下载源。凌晨,门铃响起,慕昭白带了一份周师傅食堂的外卖回来,手机还不依不饶地响个没完,程亦涵默契地接过纸袋去厨房,慕昭白在门口边脱鞋子边吼技术员:“这种断点链接分明可以追踪!”话没说完就走到电脑边,准备立刻发个简单的教程给他──程亦涵的下载正开著,慕昭白把它最小化的瞬间看见,那个文件的名字叫做“校园系清秀受!初夜!束缚!激情四射!”。
  那个温文尔雅、不谙世事、知书达理、谨慎保守的副官形象轰然崩塌,和程亦涵谈恋爱这麽多年的慕昭白,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情人有看GV的爱好……还校园系……束缚?
  电话那头的程序员显然是发现了老大的走神,及时用几个傻问题化解了尴尬气氛,程亦涵穿著柔软舒适的家居服,端著一碟小菜走过来瞧:“载好了吗?”
  慕昭白挂了电话,搓搓手掌:“那个……呃……”
  程亦涵看了他一眼:“让开。”
  慕昭白站起来看著面前的人,一时间语塞。说实话,少见女人的大型边境部队里,高级军官有下载权限的看个激情电影实在不算过分,只是程亦涵一向以模范到完美的圣人军官形象出现,此时此刻的行径让人大跌眼镜。慕昭白想了一下,灰溜溜地洗手,草草吃了几口饭,决定和程亦涵谈谈──如果觉得爱情生活缺少趣味和变化,可以谈嘛,可以沟通嘛,有必要看视频解决问题吗?
  书房里已经传来哼哼哈嘿的声音,程亦涵端著平时办公的一副严肃面孔盯著屏幕,十分专注,就差开始写笔记了。慕昭白愁苦地想:小少爷,看来您还是……个中老手。很快,程亦涵满眼迷茫地扭头问他:“这个,能对我们之间……”说著比了个“you and me”的手势,“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吗?”
  
  慕昭白干咳:“我们……需要任何帮助吗?”事实上,除了第一次有些生涩艰难以外,慕昭白始终觉得他们做_爱的频率正好、气氛和谐,如果配合程亦涵的完美形象,简直可以拿出去当范本。
  程亦涵耸肩:“不知道,昨天被江扬和苏朝宇提起来,他们说我该看看。”
  慕昭白恨得牙痒痒:“俩混球!”说著扑倒程亦涵:“你倒真是模范生……”程亦涵无辜地望著天花板:“不看的话,怎麽知道什麽是GV?”
  罪魁祸首正在苏朝宇的队长宿舍里进行到关键的一步。苏朝宇说:“老混蛋,亦涵会记恨你的。”江扬笑出声来:“没趣的亦涵,增加他的生活乐趣有助於提高副官工作效率。”
  而程亦涵在慕昭白吻了他之後,进过仔细考虑,决定实践一下刚才学到的东西。毫无反抗戒心的综合情报处老大哎呦一声之後,电脑屏幕恰到好处地变成了屏保模式,照片里两人的笑容如果味冰淇淋一样有滋味,正值年少,缤纷无限。
  
  慕昭白周一有个轮休,一早就冲到苏朝宇那边去掀桌子。海蓝色头发的少校正带著手下的兵一起锻炼,才没空理他。综合情报处的老大气呼呼地跟他并排跑步:“你们俩,过分了啊!”
  苏朝宇眨巴眼睛:“什麽?”说著就暗暗加快步伐。
  慕昭白紧跑几步跟上:“那什麽……我和亦涵挺好的,别瞎掺和。”
  “我对程亦涵没有非分之想!”苏朝宇低声地确凿地说,“真没有!要有也是江扬那家夥。”慕昭白憋气,刚要说话,苏朝宇转个弯又快几步:“青梅竹马也不能……真是的……我回去说他!”
  慕昭白被苏朝宇拖得大喘气,干脆抓住对方的腰带把他从队列里拖出来,苏朝宇笑眯眯地给他拧开一瓶水:“这不是看亦涵小嘛,怕你欺负他。”
  “你管得著吗……”慕昭白瞪了他一眼,“我问你,凌寒他们俩是不是见家长去了?”
  苏朝宇耸肩:“也许吧,你们俩也准备?”
  慕昭白苦笑:“哪儿敢啊,三对……换我是江元帅,我得把老大吊在房梁上往死里打。”苏朝宇暗自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顿觉非常解气:“那我明天就撺掇程亦涵去坦白。”
  “滚。”慕昭白理理军服,“我警告你,没事惹亦涵想七想八,现在的日子挺好的,瞎折腾……”苏朝宇只当是那天GV的恶作剧真的让慕昭白吃了苦头,一笑而过,继续喊他的号子,带著几个班长练变速跑。但心事重重的慕昭白在溜达回办公室的路上,却一直没有展开眉头。昨天晚上,程亦涵说:“我们将来怎麽办?”慕昭白完全没有主意。他以前是最有主意的人,好几次帮其他单位做协作任务,最後都能拿到一面表扬的锦旗。毫不夸张,综合情报处能够掌握的消息足够多,又有一套自己开发逻辑点的数据库和强大的情报处理人员,当然让那些使用万年不变的政府数据的军方单位汗颜了。
  可他不是电脑,谈恋爱没有养成游戏那麽简单,不设存档和重来,他们一起过了很多年甜蜜的日子,大致觉得今後生活也会如此的时候,程亦涵淡淡地提起程非曾经让他在假期的时候和一个议员的小女儿一起吃饭。目的是什麽实在太明显,女方把追求的信寄到程亦涵办公室来,黑色眸子的年轻人拆都不拆,直接丢进碎纸机:“以後……可能有更多。”
  父母们都著急了。江扬和苏朝宇高调宣布恋爱关系以後,不管世俗多少流言蜚语,不管苏朝宇是姑娘还是小夥子,总之,到了外交婚龄的江家长子有了结婚的对象,如果凌寒也很快得到父母同意,那麽下一个就是程亦涵──他会开始正式和无数女孩约会,然後选择一个於家庭和自己都有利的──结婚。
  结婚是个沈重的话题,基本上所有人都说这是爱情的坟墓。慕昭白曾经被女生追过,带著香味的信纸里,那个戴眼镜扎马尾辫女孩说,我喜欢看你解题时候样子,喜欢看你在图书馆里排队还书,我们可不可以做男女朋友?当时慕昭白并没答应,他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喜欢一个男人,但是隐约觉得谈恋爱很严肃,仿佛牵手就不能放开,必须一条道走到黑,因此拒绝了十几个当时“仰慕聪明的航模冠军”的女生。事到如今,慕昭白开始後悔:假如当年说个“OK”,也许现在他都当爹了。就根本用不著和程亦涵费劲……费劲去想,我们到底能走多远,手牵手,微笑著,一起。

   【绚烂英豪VII】日出之前4(我们的旅程)

  习惯性在楼下买一杯咖啡,慕昭白赶上了乘梯高峰,虽然江扬领导下的基地一直都有非常好的习惯和秩序,但他还是选择自己爬几层再坐,横竖是轮休,横竖是心情不好。同行爬楼的官兵不少,有人吃著早餐,有人打著电话,没有所谓阶级一说,只是奔向各自的岗位。不过爬过十楼之後,基本人迹罕至了,慕昭白的咖啡喝完,脚步慢下来,向顶楼冲击。走在前面的一直有一个人,女的,声音因为空旷楼道的回响而变味,听不出是谁。只有走到了综合情报处楼下的音控中心和会议层的时候,因为内层墙壁涂料和隔音的缘故,她的声音变得清晰易辨。
  她在打电话:“可是他就是欺负我!”如假包换的梁丽征。
  也只有在这个瞬间,慕昭白才意识到他手下聪明的小少校本质上就是一个青春期少女。最近几个月,她的电话报销单越来越长,虽然报销数额始终在额定以内,但是慕昭白一面为了报私仇一面为了问清事由而要求她“用红线圈出公事电话,和私人电话以示区分”。这麽长时间、高难度的各种玩笑和创新恶作剧都经历过,梁丽征却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被慕昭白气哭了,眼泪哗啦啦往下掉,默默坐在电脑後面边哭边干活。慕昭白吓得半死,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孩以上女人未满的家夥哭起来有这麽可怕,赶紧出来变著法子安慰,梁丽征红著眼圈说:“跟你有什麽关系?我的事不要你管!”
  “你还是小孩……”慕昭白试图安慰,却被梁丽征嘹亮的一句“我早就是大人了好不好”吓得撤回办公室里。
  难道现在这通电话是告恶状?慕昭白纠结了一下,其实老大对於玩笑和严肃的界定无比清晰,但他还是想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周末我就想跟你出去玩。”梁丽征试探性地说。神秘的电话对象大约是推脱了,梁丽征很生气:“怎麽这时候休假啊?老大什麽意思啊?”
  慕昭白迅速在大脑中排查相关人员,目标锁定凌寒。
  “老大真烦,我不理你了,我到了门口。”梁丽征挂了电话,拉开消防门。慕昭白跟在身後只是笑,综合情报处像养闺女一样养了一个少校,现在,大约到了嫁女儿的时候。
  一时间有点儿惆怅,他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在楼梯窗口看天空。综合情报处的高度可以俯瞰整个基地了,生命最年轻美丽的部分在这里度过,之後呢?如果某日梦醒,镜中是白发皱纹,无比悲切的时候,身边会不会安睡著另一个老迈的他?慕昭白很想现在就触摸到那双也许充满褶皱和干燥的手,右手中指的指节上,那枚小小的茧子依然在。
  
  飞豹师举行典礼之後,江扬象征性地在庆祝茶会上转了一圈便先行离开。这时候,各级军官才能放开了从储物柜里搬出啤酒来畅饮,江扬听见身後一阵欢呼,放任──他懂得带兵的张弛之道。林砚臣吩咐人看著,不要喝得太过,然後带凌寒一起去了厨房。
  江扬在林砚臣浪漫得要命却也不失一个军人的规矩和洁净的办公室中,坐在大椅子里随意翻著他的新师长的速写本,甚至产生了一种愧疚:当时如果林砚臣有闲钱读完艺术学校,大约现在也已经画得小有名气了吧。正想著,林砚臣推门进来,端了三个饭盒,凌寒笑:“老大躲在这里吃小灶,让我们怎麽跟下面交代?”
  “如果我转身以後听见的不是欢呼而是喟叹,我发誓会重新加入的。”江扬笑得狡猾极了,“是那三样吗?”
  “无条件重做,老大。”林砚臣掀开饭盒,“前飞豹团食堂7号窗口经典小炒三样,鱼香豆腐、肉烧土豆片、姜汁鲫鱼。”果然,色香味都和多年前一样,江扬心满意足地尝了尝,得意地吮了一下筷子尖:“鉴於你把指挥官的口味摸得这麽清楚,假期我批了。”
  林砚臣没有意外,反而半信半疑地瞥了一眼他们英明神武的老大。凌寒胳膊撑在桌面上端详江扬:“飞豹团刚升级完,你就把师长和最好的警卫大队长派出去休假?”遥想当年飞豹团刚刚移师边境基地的时候,林砚臣不但没有休假,几乎连周末都没睡过安稳觉,大会小会出席,是不是他的兵种都要关心建设问题,被江扬呵斥,被底下的军官抱怨,过得万分凄惨。後来碰到了一连串突发事件,林砚臣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以至於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休假的权利。
  江扬内心当然不安,却时时处处需要林砚臣或者凌寒,他俩跟程亦涵和慕昭白是一样的,绝不肯自己独自休假,结果在凑机会的时间里,白白凑掉了许多好光景。去年林砚臣把年假一如既往地延续到春节前,又接到飞豹师建立的消息,继续延,江扬只觉得难受,不能任由手下这样卖命,因此大笔一挥,给新师长和爱人批了整整20天假期,吓得凌寒把准假通知扔还到桌子那头去:“这里有阴谋!”
  林砚臣小幅度点头附和。
  江扬眉毛一挑,缓缓放下筷子,双手一拍桌面而起:“反了你们了!”冷冷的目光扫过,真凶。凌寒嘴角肌肉抽动了两下,重新拈起那张纸掩住半边脸对林砚臣说:“咳……大猫发脾气了,咱还是乖乖去吧。”江扬“哼”了一声:“我迟早把小扬那家夥的名字改了。这是今年的工作重心,必须执行,立刻马上。”说著坐下继续吃他的老三样小炒。
  林砚臣是老实人:“谢谢长官。”
  凌寒把通知塞进口袋:“谢他干什麽,把前几年的假期连本带息还来再说。”江扬佯装没听见:“师里不用操心,大局有程亦涵把著。飞豹团当年吃得太多太快,现在是消化期,已经拟定了一批重点培养的中层军官名单,让他们锻炼一下。”
  “我要个副师长!”林砚臣举手,“苏朝宇!”
  “来拿试试。”江扬霸气地一挥筷子,“随时欢迎打包带走。”林砚臣嘿嘿笑著,刚要接茬,就听见长官再发话:“别忘了逼某些人去复查,否则……”
  凌寒扬眉而去:“没听见,我走了。”
  林砚臣跳起来敬个军礼:“老大假期快乐。”
  江扬挥手,然後霸占著林砚臣的办公桌继续吃小炒。那麽熟悉的味道,肯定还是当年的师傅,也许豆瓣酱都还是那个牌子。这些年的一点一滴浮上心头,江扬忽然觉得阳光温暖。啜一口姜汁,他看见少年的自己站在窗前紧锁眉头,刚打印好的剧本油墨喷香。
  
  休假的准备期都是凌寒在操心,去哪儿玩儿,玩什麽,他比林砚臣更懂得其中的门道。林砚臣忙著交接一些重要的工作,程亦涵有时候过来帮著打点一下,很快,两人就议定了假期的重点目标:见家长。鉴於林砚臣害怕国安部长就像害怕江扬,他们决定从林家开始。林砚臣的原话是:“我妈已经知道了,也许我爸不支持,但是不反对。”
  凌寒很快乐,基本上说服了自己忽视还有面对爸妈这个沮丧的事实,专心在选择交通工具上。其实他大可以用自己的权限订到最好的班机,但是,凌寒其实非常不喜欢坐飞机。这种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让他有深刻的习惯使然的不安全感。在离开国安部之前,基本上每次飞行的目的地都意味著一个词:危险。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偶尔飞回来的时候,狭窄的走廊里会躺著尸体,需要验明身份的犯罪分子,或者,他的同事。几十个小时之前可能还坐在身後的人,青年的中年的,他们互相为对方扣紧特制防弹服的暗扣,然後继续倒在座位上睡觉。有些人会被国旗覆盖,烈士林园里有他们小小的栖身之地。那时候的凌寒会强迫症似地出席每一场葬礼,买百合花,在墓碑面前回想起这个人的所有表情。
  他时常觉得自己的身体适合做特工但心灵实在脆弱得不堪一击。消极情绪会让他恍然看见自己失误之後被击中,死亡。训练因此被干扰了,不得不说,人的主观意志非常强悍,轻而易举就可以改变事实。假如凌寒觉得自己无法背越过障碍,那麽他一定会中了魔咒似地狠狠撞在演习墙上。看著他从一个十岁的小孩子长大成人的蒋方少将终於在凌寒读大学那年对他进行了第一次彻底的心理干预,教他接受失去,接受死亡和无可挽回的错误。凌寒曾经问蒋方:“一个特工,居然害怕预见自己的死亡,是不是很不正常?”
  “特工也是一个人。你太正常了,小寒,你了解一个正常人生老病死的规律。事物的终结只是一个状态,你现在不在状态。”蒋方请他喝茶,找了一家很私人的茶楼,温暖的隔间里,凌寒脱掉鞋子,把脚盘在坐席上。细细的藤垫蹭著他的皮肤,很快压出一条条红印子来,凌寒闭上眼睛听自己的呼吸。
  “不过是一场旅行,到了目的地就要下车,自然而然。你留恋的,只是车上没看够的风景,害怕的是到站以後只剩沙漠。没关系,既然必须要下车,就下去走走,沙漠里并非一无所有。”
  蒋方这几句话,凌寒一直记著。所以林砚臣问他想怎麽回家的时候,凌寒毫不犹豫地说:“火车!”林砚臣耸肩:“喂,要坐一天一夜,你别後悔。”凌寒忙著打包,根本没理会他。
  林砚臣很高兴,凌寒同意和他一起回家。江扬给他们俩开了充足到奢侈的假期,林砚臣决定把信里的“小寒”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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