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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我？我没说什么啊——哦！忘了跟你说了，就凭戚少商这个笨蛋，是绝对不可能，从傅氏找到什么你们所谓的‘东西’。我只说最后一遍，傅氏正正当当的做生意，不怕你们银监会来查。你还是好好用用你聪明的脑子，想想将来怎么向你的上级交待吧！虽然，商业银行说起来还是国家的银行，但是从主体到债权都是连云财团的，你聪明，戚少商也不是冤大头，他说话就拿出十五个亿，填补商业银行的巨大‘失误’，怎么会把这银行原原本本的还给你。看你以后怎么刹住这股，国有银行变私的‘歪风’！”。要比毒舌，谁又真的赢过顾惜朝呢？要比毒计，谁又狠得过顾惜朝？他只要向比银监会跟上级的老领导随便吹吹风，将国家资产莫名其妙的私人资本化的危险想法妖魔化，再加油添醋的向那些保守的老领导夸大表演一下，戚少商这个莫名其妙的行长就立刻下马，梁城市商业银行也就立刻停止所有贷款业务，彻底的清查。他以前之所以还没有行动，只是因为他的惜晴园的十亿资金还没有全部转走，只要他拿到他想要的，梁城市商业银行的下场、戚少商的下场，乃至他白愁飞的下场，都会“很好看”！而且，好戏已经开锣，顾惜朝就坐等所有演员的精彩演出了，
　　抖抖身上的衣裤，顾惜朝一脸坦然地站在白愁飞的面前。像是十分惋惜一样，拍拍白愁飞的肩膀，字字如刀的开口：
　　“你最好马上消失在梁城——”顾惜朝吐出的每一个字，都犀利的刺进哑然的白愁飞的耳内。清清楚楚地威胁，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像是好友的劝慰一样。
　　顾惜朝踏出包厢，不去理会仍旧一脸不信与呆滞的白愁飞，轻轻松松的步下阶梯。
　　“顾总，今天谈得还开心吗？”楼梯的下方，下巴稍尖的脸型，活脱脱就是“尖嘴猴腮”的代名词，这人就是旗亭酒吧的“老板”——高鸡血，有人问，谁会取了这么搞笑的一个名字？其实，叫他高鸡血是因为他为人极小气，这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别号，高高地盖过了他的本名，所以也没有人去记得他那个原本的名字了。
　　伛偻着身子，从骨子里就是鬼鬼祟祟的本性，高鸡血讨好的笑着，顾惜朝可是他的“财神爷”，巴解好了他，只要每季结算的时候，顾惜朝动动小指头给他“松”一下，他就有大笔大笔钱进帐了。
　　“嗯——把录下来的东西给我——”顾惜朝特意指用那个包厢，当然是有意图的，那个包厢装修的时候暗藏了很多的摄像头，专门提供傅氏用来“腐化”、“威胁”别人，帮他们办事的。顾惜朝当然也是将白愁飞的话全部录了音、摄了像的——
　　戚少商盯着办公桌上的三个文件夹，两条剑眉几乎都拧到了一起。第一个是顾惜朝的，依旧薄的像是“履历表”，完全看不出什么，要是真地硬要说出来一点，就是顾惜朝真的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一个“财务总监”。第二个是李龄，跟原来他们连云财团保留的副本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多了很多可能连白愁飞都不知道的事。李龄和顾惜朝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死之前的最后一分钟，李龄拨给了顾惜朝？虽然顾惜朝没有接听，但是以他对顾惜朝的了解，顾惜朝故意不听的几率应该是百分百。第三个就是白愁飞的，白愁飞的档案也是清白的几乎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从进入银监会至今，只有鼓励升迁，没有半点不好的评价，更不用说差错、处罚了，全无纪录。就是不知道是白愁飞太会做人，还是有什么人帮他“洗底”了。
　　戚少商毫不迟疑的选择了后者，说白愁飞会巴解上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老大！查到了，今天那个姓白的和顾总监一起去旗亭酒吧了。”穆鸠平兴冲冲的跑进戚少商的办公室，全然忘记了敲门这种礼仪。
　　“……就他们两个？”戚少商原本拧着的眉，此刻全都缠到了一起了。白愁飞跑去见顾惜朝又为了什么呢？如果是他们两个商量了来对付自己——
　　戚少商真的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不管那两个人为了什么而见面，戚少商都不会天真的以为，接下来就会是双方握手言和，一派祥瑞和气的景象，接下来必定就会有令人不敢想象的事情会发生。
　　“老八，我有事要出去，你今天就下班吧——”戚少商拎起外套就往外面跑，丢下一句话，救将穆鸠平一个人丢下……
　　“戚行长还真是有闲情逸致，这么大老远的来，是来看日出的？”顾惜朝从惜晴花苑回到自己的住处，天已经蒙蒙的亮了，停下车，顾惜朝探出车窗瞄了一眼那个坐在车里的人，云淡风轻的说道，就像是和戚少商在谈论天气一样。
　　“我有事要问你——”戚少商没有问顾惜朝一整晚在哪儿，他不用问也该知道的，顾惜朝一脸的闲适，像是心情很好，不是从惜晴花苑回来，又会从哪里“找”到这么好的心情呢？
　　“这儿有你的答案——我没时间，我还要上班——”顾惜朝开门从驾驶室里出来，将从高鸡血那里的拿的光盘交给戚少商，像是算准了他会有此一问，妙算千万，算无遗漏。
　　戚少商愣了一下，当下反而不知该怎么反应，伸了手，却又收了回来，心底暗暗有一点后悔了此刻的举动，他这样一来，不就是表示他不再相信顾惜朝？他真的不相信顾惜朝吗？他还应该相信顾惜朝吗？戚少商犹豫了，理智和情感都在两头各自叫嚣，就是没有半点头绪可以让他找个答案。
　　顾惜朝看了一眼戚少商犹豫的脸色，不耐烦的将光盘往他手里一塞，就进屋换衣服。他今天还有很多的事要处理，实在没有空跟他浪费时间。戚少商的磨磨蹭蹭让他很恼火，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要干干脆脆的，像个女人一样忸忸怩怩的，看起来真烦！既然选择不相信他；既然要选择和他作对，那就拿出气魄来，好好的斗它一回，争一个成王拜寇！顾惜朝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犹豫不决，暧昧不明的态度。
　　“等一下——你——你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吗？”戚少商见顾惜朝刚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一身黑色的呢大衣，看起来是那样的修长——纤瘦，戚少商不自觉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才惊觉，仅仅一个星期没见，他是怎么将自己瘦成这幅德行的？掌下握的手臂瘦的，就像是不见了所有的肉一般，又细又硬。戚少商不由自主地又皱起眉峰，关心的样子，不受控制的冒出心底，冒出口，爬上脸，冲进眼。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清闲？”顾惜朝冷淡的说道，抽回自己的手臂，拒绝再一次感受不属于自己的体温。他戚少商喜欢暧昧不明，是他家的事，他顾惜朝可没有心思奉陪。
　　“我——”戚少商知道自己这样不干脆的样子，很惹人反感。但是，他也没办法自己控制，不管顾惜朝对他做了什么，戚少商都不会放到心上，他都不会像对息红泪或者他以前的那些女朋友一样，硬起心肠对他不闻不问，毕竟他的心里，霸住所有位置的人，还是顾惜朝，还是这个执拗的人啊！
　　“我要是你，我就没有这么多的闲工夫到处晃了，我劝你还是早早的回银行，睁开你的大眼睛看看，银行里发生的事——”顾惜朝冷冷的一瞥，淡淡的说完，就转身开门钻进车内，轻轻的发动车子，丢下戚少商迎着早晨的阳光绝尘而去。
　　傅氏向戚少商贷的十个亿，顾惜朝昨天见白愁飞的时候，就已经全部转走了，按照他的计划，彻查梁城市商业银行的红头文件，已经发出来了，箭已离弦，就算戚少商和白愁飞在有本事，人脉再广，也已经拦不住这一回的败势。当然，戚少商的十五个亿是不会打水漂，只是，会一直“封冻”起来，直到彻查工作完毕，戚少商才能拿回这些钱。到那个时候，估计他的惜晴园都已经建好了吧——
　　看完顾惜朝给的光盘里的影像，戚少商虚脱了一般的靠进椅背内，没想到白愁飞是要出卖自己，李龄也可能是他出卖的，而且照顾惜朝说的，他这个行长可能就待不了多长的时间了。戚少商没想到顾惜朝这般的狠决，毫不犹豫的就将他推出去就死——
　　十五亿的“贷款”将要被冻结，而顾惜朝，早已经将钱转走，任何的事都机关算尽，没有丝毫的差池。
　　你挡不住我的——
　　戚少商不由得想起顾惜朝的话，想必当时他就已经有了这个计划吧！戚少商在乎的并不是钱，就当是将这笔钱当作投资，而回报慢一点而已，于他没有损失。戚少商只是感觉受到了欺骗，他已经看不准顾惜朝哪里是假的，哪一刻又是真的，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一刻是真的？盯着顾惜朝送的手机，戚少商想着，李龄死之前，是不是和他此刻一样，只想打电话向顾惜朝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装得像是很关心他的样子？为什么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为什么可以出卖所有的东西来换取成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戚少商又太多太多的想问，却又问不出口，他怀揣整垮傅氏的目的而来，他又有什么资格责问顾惜朝的真心？难道他的“真心”就没有半点瑕疵了吗？戚少商挣扎的想着，自责、自问、迷惑、不解，就快将他的脑子折腾得炸了。但是他却无力自救，无法挽回……
　　“总裁，老九先生已经到了梁成了，您什么时候见他？”黄金麟恭恭敬敬的站在傅宗书的办公室里，轻声地报告。
　　“嗯——很好——麟儿，你觉得惜朝怎么样？”傅宗书点点头，却突然冒出一个问题，问着他。顾惜朝这一回“捆死”戚少商，事情办得很精彩，也很有头脑，但是傅宗书生性多疑，还是对顾惜朝不太放心，太聪明的人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是不能相信的，以免养虎为患。
　　“……他是聪敏人——”黄金麟知道傅宗书有意重用顾惜朝，问他不过就是想形式一样，他的意见从来都不是傅宗书考虑的范围，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自作主张的出过主意，所以他才是傅宗书最信任的人，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黄金麟还是愿意顾惜朝爬得更高，那样的话，顾惜朝就不用再做那些会被人背后说闲话的事情了。
　　“——那好——你先下去吧！晚上，叫老九到鱼池子等我——”傅宗书高深莫测的点点头，然后就打发黄金麟，顺便交待晚上的事情。
　　“是！”黄金麟听话的退出傅宗书的办公室，就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戚顾现代架空＇温柔之战——第十一章·＇各凭本事＇
　　戚少商想了一整天，顾惜朝的局的确精密，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破解，只是——这个办法，戚少商是有许多的不情愿，但是，他再犹豫下去的话，就真的回天乏力了。无论如何，眼下的他，不能离开梁城。
　　“喂——”
　　“喂，我是戚少商——”戚少商摸摸鼻子，就算对着话筒，还是让他感觉有些尴尬。
　　“这么多年，你是第一次打电话给我——”电话的那一头，传来柔柔的声音，就像是温柔的风，拂过杂乱的心头，留下丝丝的宽慰，就像是仅凭声音就能让人忘却烦恼。
　　“——还好吗？”戚少商声音也变得柔柔的，有些许的情怯，有些许的怀念——
　　“嗯——他待我很好，我们去年就有儿子了——我听说你的事情了，怎么，要我帮忙吗？”李师师关心的声音依旧是柔情万千，叫戚少商不由得想起那一段轻狂年少的时光，他年轻，他放肆，他不安定，他不懂情，但是，对那段时光怀念最多的，就是这一道永远都是温柔的声音，不论他做了什么，她永远都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等着他的回眸，盼着他的回身，只是当时的戚少商不懂得珍惜，也不知道要珍惜，当他暮然回首时，灯火阑珊处已不再有等待的身影。
　　“师师，谢谢你！”戚少商这样做，看起来就像是除了要利用她，他就不会想起这个被他亏待了的女子。所以，对着电话他根本开不了口。没想到，她却主动地提了出来，叫他轻松了不少。
　　“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啊！你有事，我怎么可能不帮忙呢？！”李师师坦率地笑着，颇有一些的“豪爽”的意味。她能不时地关注戚少商的动向，当然是因为心底对他还是有一份关心的，那是出自朋友的关心。
　　当年的他们，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就想金童就应该和玉女在一起一样的“自然规律”，在同学、好友们的耸动下，喜静、温柔的李师师，就和狂傲、不安份的戚少商走到了一起。只是，感情的事是由不得一个人的努力的，她当年再努力，都不是戚少商所需要的，所以，两人也谈不上是交往或是分手，只能说是一段不太成功的尝试。而且，离开戚少商以后，李师师也得到了她所要的幸福，小日子也是过的滋润得很。对于戚少商，也仅是留下了一份花样年代的微酸回忆而已。
　　“你很幸福——”戚少商知道李师师的丈夫是谁，这一回也是要找他帮忙的。那个人很有前途，在“上面”是很有培养价值的年轻一辈，爬上更高的位置，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那个人在家里还是一个好好先生，对李师师的好，几乎人尽皆知。李师师能嫁这样的人，也许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吧！
　　“嗯——”李师师的声音变得有些羞涩，轻轻的应了一声，算是肯定了戚少商的话。
　　幸福，何其简单，只要真心为对方付出，坦诚地对待对方的付出，就能得到你要的幸福——
　　“这段时间一定要密切注视晚晴的安全，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顾惜朝还是不放心的交代四乱，随时注意傅晚晴的安全。白愁飞那天能提到晚晴，就难保有一天“狗急跳墙”去危害到晚晴的安全，顾惜朝不得不防。这件事越是到了尾声，也就越是危险，戚少商也不是什么安分的家伙，顾惜朝敢保证，戚少商是决不会这么“乖乖”的离开梁城。直到戚少商真正的离开梁城之前，他都不能掉以轻心。他只是再需要一点点地时间，就能完成全盘的计划，在之前，他不许任何人来打搅。
　　“他们敢把脑筋动到小姐的身上，我就叫他们死得很难看！”霍乱步算是四个人中，性格比较直烈的，所以，听顾惜朝这么一说，就忍不住的撂下狠话。
　　“我是要你们保护晚晴，不是叫你们去搞定‘别人’，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来做——”顾惜朝摇摇头，并没有不悦，只是提醒乱步。任何人敢伤害到晚晴，或者是将她卷入这件事当中，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不用等霍乱步来出马。
　　等顾惜朝他们准备离开时，顾惜朝看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急忙拉着四乱，闪避在角落，没有被人发现。顾惜朝锐利的双眸，静静的盯着慢慢走下楼梯的人，一身的黑色本应该在昏暗的酒吧里面，毫不显眼的，但是顾惜朝就是眼尖的认出那个人。
　　“乱虎，去盯紧他，看他在哪里落脚。”顾惜朝之所以会认得这个人，是因为在傅宗书的身边见过一回，就在一年前，就在李龄死之前。如果，他猜得没有错，傅宗书这回叫他来梁城，绝对不是为了“叙旧”。
　　“嗯——”冯乱虎点点头，就悄悄跟着那个人消失在顾惜朝的视线之中。盯人这种活儿，冯乱虎无疑是四人之中最好的。顾惜朝也放心的转过头，对剩下的三乱说到：
　　“你们先回家吧，记得我今天交待的事，尤其是晚晴生日那一天，绝对不出丁点差错。”顾惜朝轻声的交待完，就转向酒吧的后门，因为他已经看见傅宗书和黄金麟，正从包厢里面走出来了。决不能让他们发现他的存在，也决不能让他们知道他已经发现“那个人”的踪迹。
　　梁城因为临近海边，所以深秋又几经很凉了，却又不似北方山地一般的寒冷干燥，顾惜朝在自己家门口停住车，熄火下车，却没有直接就进屋，倚着车门，看着月光模糊、无力的在地上拖出暗淡的影子。顾惜朝闲适的深吸了一口深夜的凉风，感觉厚重的湿气慢慢进入肺叶，静静的散开，将他全身从里到外都裹上秋夜的凉。已经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家”已再没有让他可以安心回去的欲望了，望着窗户里仿佛嘲笑他一般的长明的灯光，微微蹙了眉头。
　　灯光长明又如何？这个家永远都是没有任何的人气，空乏的等待着他疲倦的回归。储藏着他所有的孤寂的屋子，就像他的心，虽然亮着“灯”，里面却依然没有“人”。
　　这样的自欺欺人的日子，顾惜朝就快忘记过了有多久了，也就快忘记自己原本的样子是什么样的了——
　　“天气凉，怎么在外面站着呢？”戚少商远远的从暗影中走出，两只手，都插在裤袋里，像是站了很久的样子，鼻子微微的有些红。带着些许轻责的话语，也像是浸透了夜的凉薄，不像是他平常总带笑意的声音。
　　“要向我耀武扬威吗？你能放下身段去找老情人帮忙，也的确是很聪明，终于要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