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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麽好惊讶的吗？」

「为甚麽不能？我实在没想到你会那麽早婚啊！」

「威廉，不只是你惊讶，连我都一样惊讶。我也是上个月才知道的。」威圣插嘴，结果被我瞪了一眼并反驳道：「那你干嘛不早说？」

「我能有机会才行啊，你那麽忙……」眼神不忘飘向浩浩。

没好气地向他抛了记白眼，然後追问龙：「哎，我怎麽都没听说你有在谈恋爱啊！怎麽那麽突然？」

「呵呵，我也觉得自己很猛。」他哈哈笑了几声才正色道：「我跟小航认识一年左右，恋情在半年前被他爸知道了，我还以为岳父大人会奋力阻止。结果他说，要在一起就马上跟小航结婚，要不然就免谈。」

「啊？！」我和威圣两人异口同声地惊讶道。

我劈头就问威圣：「你不是知道他们结婚了，干嘛那麽惊讶？」

「那你就错了。我是知道他们结婚，但我怎麽知道原来内幕那麽劲爆啊？」威圣露出受不了我的表情，摇著头跟我说。

「哈哈，当时我也觉得很惊讶，真没想到岳父那麽通情达理。後来才知道，他二哥好几年前出柜了。那时候岳父他老人家很反对，结果闹得鸡犬不宁，还搞得他二哥离家出走。」

「後来呢？」

「自杀了。」他淡然道。

「哈？！那、那……」威圣瞪大双眼，紧张得不知道该怎麽接话，毕竟他也不熟悉眼前的小航，实在怕得罪人家。

「还活著啦，哈哈！」

「呿！！」众人抗议著，却也一同松了口气。

「不过，牺牲了左手。当时割脉，送院急救，命是救了回来，但左手的筋脉断裂。」他顿了顿，「就因为这件事，岳父看开了。大儿子结婚生子，给他传宗接代，他也没必要逼著其馀两个儿子娶妻生儿育女。」

「那他干嘛要逼你们马上结婚？」

「他怕我抛弃小航，然後小航会笨笨地跑去自杀。」

「想太多了吧！」

「我也那麽觉得。」龙牵著小航的手，「小航，这几个可以替我做人格保证喔！」

「小航，别担心。虽然这只牛有时候很像猪，但对著喜欢的人，还是很像一个好男人。」

「喂，甚麽叫很像猪？还有，甚麽很像好男人？我本来就是好男人啊！」他不份道。

「我倒觉得他是披著狼皮的羊。」小航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大家愣了一会儿，才因为那句话而狂笑不停。唯独浩浩和小航没在笑，浩浩拍了我一下，正色道：「你别笑，你也是只披著豹皮的猪头！！」

结果，威圣笑得滚下沙发，猛拍著地板。

「哈哈哈哈哈……浩浩……你、你们……哈……以後……一定是……好、好好朋友……」威圣一手压著肚皮，一手指向浩浩，然後指向小航。

「你会不会笑得太夸张了？」我瞪了他一眼，更坏坏地轻捏浩浩的肚皮，以示报复。

浩浩朝我吐了吐舌头，彷佛是要赔罪般小心翼翼地缩进我怀里。

「有种！！程浩……呃，这麽叫有点见外。浩浩？嗯，太过於亲密，小航会吃醋……小浩？」

「噗……哈哈哈哈……甚麽小号啦？！哈哈哈……」威圣还是笑得停不下来，我低头发现浩浩嘟起嘴巴。

他因为威圣笑他的名字而不高兴了。

「有那麽好笑呐？！圣圣！」我往威圣的臀部上轻踹一脚，让他停止狂笑，可他就是停不下来。

──小号，有那麽好笑吗？

「叫小浩有点怪，还是叫小程好了。」龙很专心在思考，这是他的优点，他从不喜欢随随便便帮人取个外号，而且一定要想到满意为止。

「小程，好不好啊？」我揉揉浩浩的手臂，争取他的同意。

「随便……只要不让人笑得像他那样就好了。」浩浩依然有点闷闷不乐地说著。

我再给威圣的屁股上补上一脚，他才揉著屁股并控制情绪。




（7鲜币）46　放榜

　　
　　自从和龙重逢之後，我们见面的机会多了许多。结了婚，当然会为了另一半而把时间都尽量安排好，将最多的时间留给小航。
　　
　　我、威圣和龙因此开始计划合作新专案，打算开发一个新品牌进攻国内市场。
　　
　　虽然计划开始了，但我们三人都因为还在热腾腾的恋爱圈圈当中，所以进度特别地慢。我们各自的工作生活还是依旧充实，但不繁忙。
　　
　　浩浩的上下课依旧是我载送，午餐也是替他准备好，一整个学期下来，他都快被我养得白白胖胖的。
　　
　　学期考的时候，浩浩逗留在校园的时间更长，直到他考完试的时候，他就宅在家里当懒惰虫。
　　
　　由於计划开始进入轨道，所以也没办法抽空带浩浩去旅行，但他还是有和小航一起到丽莎那里作客。每回回到家，他都很高兴地叙述著发生过的事情，比如说原来小航一点都不懂得下厨，丽莎却很用心地教他，终於花了三天时间把荷包蛋煎成功。
　　
　　再例如，大家互相告知如何认识身边的伴侣，结果浩浩被笑说好老套的情节。
　　
　　到了接近下学期开课时间，成绩也放榜了。浩浩不需要到学校去领成绩，他可以直接在网路上查看成绩。
　　
　　他坐在电脑前等待放榜的时间，而我在附近的工作桌上处理著从公司带回家的文件。
　　
　　「威廉……」
　　
　　「嗯。」我看著文件，一心二用地应了他一声。
　　
　　「怎麽办？我好紧张……」他的声音有点生硬，大概是因为害怕的关系。
　　
　　我抬起头，见他那张毫无防备地展露出紧张的表情，惹得我忍不住笑著说：「呵呵，有甚麽好紧张的，尽力了就好了呀。」
　　
　　「可是……」他依然紧张，我坏坏地提醒道：「喔，难道说……你迫不及待让我实现那个诺言吗？」
　　
　　他愣了一下，然後整张脸红得快要冒烟，他想起之前我们的对话，如果他没得到第一名，我就要把他吃掉。
　　
　　他赶紧转头对著电脑萤幕，不再回应我。
　　
　　我悄悄离开工作桌，来到他身後，见他在一个页面停留了很久，那是一个有按钮点进去查看成绩的网页。
　　
　　他双手不停在摩擦，那不是因为寒冷造成的动作，那麽就是他在紧张。我摇了摇头，便问他道：「干嘛不点进去？」
　　
　　他整个人吓了一跳，转身狠狠拍了我一下，「要吓死我喔？！」
　　
　　「你做贼喔。」我伸出手，快速地抓起小老鼠，「点一下有那麽困难吗？」
　　
　　「等、等一下！」他想抓住我的手，但我已经比他快一步点了小老鼠的左键一下。
　　
　　顿时，他把脸埋在我的手臂下。
　　
　　「哈哈，你是鸵鸟吗？」笑归笑，当我抬头看著电脑萤幕的时候，下一秒却只能张著嘴不知道该说甚麽。
　　
　　浩浩考的四科必修科，每一科都差三两分就满分。他的努力，我是看得见，但每科高分成这样，可见他多麽地认真。
　　
　　「考得很好啊，第三名耶。」我拍拍他的背，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有点猜疑地看了我一眼，才缓缓转头看向成绩。
　　
　　「啊……」他大叫一声，整个人还很夸张地抖了一下。
　　
　　我将上半身压低，在他耳边呼著热气道：「第三名耶，你欠我的喔。」
　　
　　「我、我又没说……打赌……」他缩起脖子，整张脸红得不能再红了。
　　
　　「喔，有人想不认帐喔。」
　　
　　「哪有！我我我……」
　　
　　我在他耳边继续吹著气，他又缩缩脖子并紧张道：「不、不行！明天约了小航……」
　　
　　「喔，佳人有约，想撇掉我？」
　　
　　「不是啦……那个……这个……」他支支吾吾地，紧张得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我。
　　
　　我当然知道他明天要到小航家作客，那是很重要的约会，因为小航要将多个月辛苦而来的成果让他和丽莎见证。不过，我是没甚麽胆量去见证，因为太常听见浩浩说小航的烹饪失败作。
　　
　　回到正题，要是今天跟他爱爱，明天准要取消预约了，见他那麽期待明天的约定，我也不好打断，所以摸摸他的头，「这个就先欠著，第二学期要是没第一名，哼哼……隔天会让你起不了床喔。」
　　
　　他红著脸，不敢回话。




（7鲜币）47　状况来了

　　
　　好在浩浩吃过小航经过一翻折腾而成功煮出来的午餐後，回到家并没有感到不适。
　　
　　隔天，我理所当然地被他吐槽说我大惊小怪，常常爱怀疑别人。问题是，他自己去小航那里之前其实也有在猜疑！
　　
　　算了，别撮穿他，要不然最後吃亏要赔罪的还是我自己。
　　
　　而且就算他真的感到不适，我也没那个狗胆去责骂对方，毕竟浩浩自愿去吃。
　　
　　浩浩的成绩揭晓後不久，下学期很快就开课了。
　　
　　不知道是因为浩浩成绩优异的关系，还是说进入下学期的关系，校园内多了好多蜜蜂苍蝇围著浩浩团团飞。
　　
　　他每天回到家都会说他认识了谁，谁要他教功课，要不然就是聊些陌生人的八卦。
　　
　　这天，在饭桌前，我替他挟了块鱼肉才道：「那他们有没有问你──你有交往的对象吗？」
　　
　　「有啊，他们好爱问这个喔。我有没有在交往，关他们甚麽事啊？」浩浩挟起碗中的鱼肉，送进嘴巴。
　　
　　看他一脸呆呆的，当然是没察觉到大家对他有意思。
　　
　　大概是身体受伤的关系而长时间待在室内，浩浩的肤色比以前来得雪白，更变得比以前还要秀气，想到这我也开始有点担心他被别人吃掉了。我试探道：「那……你怎麽说？」
　　
　　「吼，说到这个就烦。一开始有人问，我都说没有，他们就问我喜欢甚麽类型的女生。」他不顾形象地一直把食物塞进嘴巴里，还硬要回我话，「後来另外一些朋友问我的时候，我就说有交往的对象，结果他们问我对象是甚麽类型的……说有又不是，说没有又不是，烦死……」
　　
　　「这样就嫌烦喔。那万一有人跟你表白，那你不就惨了。」
　　
　　「唉……你还提……昨天就有个女生告白……」他放下饭碗，一脸烦恼。我惊讶地大叫著：「甚麽？！那……那你怎麽说？」
　　
　　「那麽紧张干嘛……当然拒绝她啊，要不然你要我接受她喔？」
　　
　　「当然不行！！」
　　
　　「所以你激动甚麽，吃饭啦！」
　　
　　虽然我听话地继续吃饭，但脑袋瓜不停打转著他刚刚说的话。有人向他表白，有人暗恋他……听到这些，我怎麽安静得下来？！
　　
　　不行，我得想想对策。想啊想，吃饱了还在想，爬上床准备睡觉也在想，最後一整夜都没睡好，结果还是没想出甚麽好对策。
　　
　　清晨，我起得特别早，那是因为我跟本没睡著过，反而浩浩睡得跟猪似的。
　　
　　因为时间充足，早餐给他准备了面线汤，午餐的便当替他准备了御饭团配上一些配菜，再给他榨了一瓶量的柳橙汁才甘心将他从被窝中捞起来。
　　
　　吃过早餐後，我像以往那样送他到大学，然後才到公司上班。
　　
　　上班时，一切顺利，直到午餐後，我的私人手机响了。
　　
　　因为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所以礼貌地打招呼道：「喂，你好。」
　　
　　『请问您是威廉吗？』对方是个女士。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Amanda，从墨尔本大学事务部打来的。』听到她的来处，我那好奇的神经马上绷得紧紧的，心中不停涌出一堆怪怪和不安的感觉，『不知您方便来大学一趟吗？』
　　
　　虽然很想按照她的意思马上行动，但是莫名其妙冲到校园，结果摆乌龙的话……
　　
　　不必想下文，我直接问她道：「请问发生甚麽事了？」
　　
　　『您的监护者──禹程浩同学身体不适，希望您可以前来接他回家。』
　　
　　──身体不适？！
　　
　　全身上下的细胞像被冰水浸泡过一样，冷不防地打了好几个冷颤，大概是『危险讯号』启动了吧！
　　
　　「他怎麽了？！」我紧张地问。
　　
　　『实际情况不太清楚，但他只要求能回家休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为难，或许她只是负责传话，根本不知道发生了甚麽事情。我也不好再多问，「好，我马上过去。」
　　
　　『呃……校方替他传话，希望您能替他带一套乾净的衣服来。』
　　
　　我愣了愣，想知道发生甚麽事的感觉越来越浓郁。
　　
　　若回家一趟，一定会浪费许多时间，所以在挂断通话後，在附近买了套适合浩浩穿的运动装後，边往大学前去。




（8鲜币）48　历史重演

　　
　　到了大学的停车场，把车停好後，还好记得拨电话来的女士说她是从事事务部，才不致於慌了阵脚。
　　
　　我快速地走向事务部办公室，找到那位女士Amanda，却又让我到另一栋建筑物去。
　　
　　虽然我曾经就读这所大学，熟知大部份建筑物的位置，但被那位女士指这里指那边的，根本就在跟我玩穿迷宫。
　　
　　最後，我告诉她我是校友，她才告诉我哪一栋建筑物。但当我到了该建筑物前，我才想起自己忘了问她哪一层。
　　
　　好不容易找到目的地，却不知道浩浩人在哪里，害我开始著急起来。好在该栋楼教室不多，我也只能一间间找。
　　
　　才刚踏入大厅，就见到熟面孔。副校长John站在走廊上，我快步走到他面前，这才让我稍微有时间喘口气。
　　
　　「威廉，你终於来啦。」John拉著我往一扇门走去，在我打算开口问他的时候，他已经开口道：「你劝劝他，让他开门吧。」
　　
　　「……」我一头雾水，只知道眼前那扇门後是厕所，而且是残障人士专用的厕所，「程浩在里面？」
　　
　　John点点头，脸上挂著即严肃又担忧的表情。
　　
　　──能不能有个人直接跟我说发生了甚麽事啊？！
　　
　　虽然很想问John发生甚麽事，但眼看事情有点不对劲，我赶紧敲门并对著门呼叫：「浩浩、浩浩……我是威廉，开门！！」
　　
　　一片寂静，我将右耳贴在门上，尝试听听里面的声音，但里面安静得让我听不见任何声音，彷佛里面谁也没有一样。
　　
　　「浩浩，开门啊！听到吗？浩浩，我是威廉，开门好吗？」我继续敲著门，最後近乎用拍打，可浩浩就是不肯开门。
　　
　　「听他课堂上的教授说，他似乎肠胃不适，结果在教室里出状况了。」John大略地述说著，脸上还配合地露出同情的表情。
　　
　　──肠胃不适，在教室里出状况？不会吧……
　　
　　我大致上猜到发生甚麽事情，但为了让浩浩先把门打开，所以先不管到底发生甚麽事情。越是不在乎，脑袋瓜越是爱想些有的没的，害我敲门喊他的举动都焦虑起来。
　　
　　耗了一阵子，John才将最後的神密武器交到我手上。
　　
　　那钥匙早就该拿出来，不过看在警卫喘呼呼地送了过来，我也懒得再说甚麽。
　　
　　我赶紧用钥匙打开门，然後窜了进去并把门锁上，不让其他人进入。
　　
　　厕所内，飘著一股怪怪的味道，但不至於难闻得想吐，反而坐在地上的浩浩让我看得都想哭了。
　　
　　我赶紧先将窗户打开，让厕所通风，然後来到他身边，他哭得凄惨惨地看著我，却甚麽也不说。双眼和鼻头都哭得红肿，而且还不停地抽噎。
　　
　　他自己已经将裤子给脱掉，光著屁股就这样坐在冰冷地砖上，右手抓著水管，拼命在清洗裤子上的污垢。
　　
　　虽然无奈，但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只好温柔道：「浩浩，你要也先把自己洗乾净啊，干嘛洗裤子？」
　　
　　「呜……安脏呃啊（肮脏了啊）……呜呜……佷安脏（很肮脏）……」他无力地搓了裤子一下，突然气馁地丢下裤子和水管，靠著墙壁专心地哭泣。
　　
　　看著他现在的情况，总觉得似曾相似。我一边替他清理身上的污垢，一边努力回想起甚麽时候好像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过。
　　
　　清洗到一半，他又觉得肚子不舒服，硬是让我赶紧让他坐在马桶上。
　　
　　「你、你先出去……」他压著肚皮，像是在忍耐著不拉肚子。可是，还没来得及将我赶出去，他的肠胃已经受不了，『噗』一声开始通畅地拉了起来。
　　
　　见他痛苦地拉肚子，我都不知道该马上找医生来，还是说先将他洗乾净……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拉肚子，忙得不可开交，已经没有多馀的力气将我赶出厕所。
　　
　　待他拉完後，他已经虚脱得没力气挣扎，干脆靠在我身上，任由我对他『上下其手』。
　　
　　我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