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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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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以後这白痴说甚麽，你都不用管他，反正他脸皮很厚，一个人也能自娱。」
浩浩偷偷瞄了威圣一眼，然後很快地转开视线看著我，那眼神像是在告诉我『他好可怕，我办不到』。
「你看你看，浩浩都认为你不应该这样对我。你也该改改你对我的态度了，我可是你的长辈耶。」威圣理直气壮地说。
「长你的头。你是要我喊你叔叔？」我这麽一说，马上惹到浩浩噗声一笑。
「浩浩，你要多笑。是不是因为这木头的关系，被他限制不能笑？」威圣带著夸张的表情询问浩浩。
突然变成焦点的浩浩，显得有点不知所措。恰好这时候，在较早前点的饮料送到了，替浩浩挡下了成焦点的尴尬。
我心底的确很不高兴威圣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毕竟能两人世界的当下，竟然跑出一个程咬金，即使他再怎麽好、再能替我分担照顾浩浩，我还是无法释怀。
喝了一口茶，我淡淡地询问威圣道：「你到底想逗留到甚麽时候？」
「干嘛急著赶我走？我是来帮忙你照顾浩浩啊。」他用吸管以顺时针的方向搅拌著饮料。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了。」
「真无情，干嘛不让我试试看照顾他，虽然是第一次，但绝对会照顾得很好。」他双眼一亮，根本是把浩浩当玩具，我紧张地反驳道：「就是因为第一次，才绝对不能让你帮忙！你要找白老鼠，回家找你的老婆吧。」
「她又没生病……」我傻眼了……忍不住骂他：「没人说只有生病才需要人照顾啊……天啊，丽莎怎麽会嫁给一个白痴啊？！」
强烈遭到我的拒绝，威圣无趣地咬著吸管。他也不是非常失望，我只觉得他似乎只是在找乐趣解闷。
不过，我相信，若真的需要他来照顾浩浩，他也不是办不到。渐渐的，事情又是回到原点，我其实能接受他的好意，就如在登记处时的想法。
才刚想说出心里话的当下，威圣的手机响了。那是丽莎在找他，似乎是要他马上去接她。
──臭小子，竟然因为丽莎去购物而太无聊，把浩浩当解闷的幌子……看我下次把不把你的脖子给扭断！！
强挤虚假的笑脸把威圣送走後，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干嘛叹气？他走了，让你觉得很无聊？」浩浩突然问我。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才不是咧……他要是继续待在这里，我可头疼了。而且，你还没习惯他的存在吧？」
「我、我……又没那麽说过……」虽然浩浩不承认，但他的眼神飘浮不定。
「他其实跟我哥差不多一个样，所以你大可用对我哥的态度对他，再者，他的脾气比我哥好多了。」
「是喔……」浩浩此刻的脸上彷佛写著『你们果然是一家人』。
此时，我们的餐点陆续送了上来，话题就此结束在餐桌上。
用完餐後，我没立刻送浩浩到病房去，而是到公园去坐一坐。我不喜欢待在病房里，尤其浩浩曾在医院有过不好的回忆，虽然是不一样的医院。
浩浩也没反对，我们俩逗留许久，直到某护士小姐来赶人说要替浩浩量血压的时候，我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送浩浩到病房去。
（7鲜币）21 小男人的撒娇
隔天清晨大约六点半左右，护士小姐为了要替浩浩量血压，结果在他还没睡饱的时候吵醒了他。他那臭臭的表情加上那瞪死人不偿命的眼神，把护士小姐给吓呆了。
我哄了他整整约十分钟的时间，中途还不时被他犀利的眼神攻击，还好眼神不能杀死人，要不然我已经中了十几个弹头。
大概是见我很诚恳，也把他捧上天，他才『大方』地软下脾气，让我带他去梳洗。
──浩浩以前的脾气有那麽难搞吗？
忍不住让我回想著从认识浩浩至今，他的脾性都让人抓模不定，不过，我能确定的是，他吃软不吃硬。
我想，应该没有人喜欢被硬来的吧？！
洗刷後，浩浩的坏脾气消了一大半，却轮到护士小姐耍脾气。她似乎因为等太久而一直碎碎念，不但如此，在替浩浩的手臂上裹上量血压的器材时，发挥了她粗鲁的一面。
被弄疼的浩浩，脾气再次爆发。这回他绝不妥协，他使力甩开她的手，更大骂道：「很痛，滚开！」
血压测量器跟著掉在的上，让护士小姐惊叫一声。还好浩浩是住单人房，要不然此刻要让外人看笑话了。
「浩浩，冷静……点……」他在我还没说完前，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双眸溢满了东西，直把我吓到了。
──看来他真被弄疼了……
我抓著头皮，不知道该怎麽办，只好跟护士小姐游说一堆废话，打发她离开。她原本坚持要测量了才能离开，我只好说等主治医生抵达医院後，让他亲自替浩浩检查，这才让她带著很不爽的心情离开病房。
护士小姐离开後，我也没敢马上去安抚浩浩，而是轻步走到病床附近的沙发前。其实我也不是变成胆小鬼，而是害怕他忽然火山爆发，因为他之前的举动已经超乎我所认识的他。
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思考著如何应对。
「……很痛……」他小声地对我说。
──嗯？他这是在跟我撒娇吗？
他轻轻揉著刚刚被粗暴对待的手臂，更朝我露出痛苦的表情。
──浩浩有这样的一面吗？有吗、有吗？！糟了，我越来越搞不懂他了……这样可不行啊，我是他的男朋友耶！！
对於自己原来不了解对方，直把我懊恼极了，我一直都很骄傲自认自己非常了解他的一切。
──不对，这中间一定是出了甚麽问题……我不可能那麽不懂他！！
为了试探他，我快步走到床边并坐在床边，虽然真的很担心，但还是夸张式地露出非常紧张的表情关心道：「还是很疼吗？」
他点点头，我摸摸他抚著手臂的手并继续道：「来，我看看。」
他缓缓移开手，让我看看那本该雪白的手臂，此刻肌肤上呈现不自然的红晕。
「那女人真粗鲁，竟然欺负我的浩浩，待会儿主治医生到了，我一定要向他投诉。」我这样哄著浩浩，「乖，别因为她而搞得自己那麽生气。」
我在他脸颊上重重地吻了一下，马上见到他脸上换上灿烂的笑脸，更依偎在我的怀里，让我当场傻了眼。
──浩浩……你甚麽时候学得这麽会撒娇了啊？我、我最近有不理你吗？怎麽需要耍这种手段来让我哄你啊？
我心中呈现百般疑问，却有苦说不出，深怕说了出来後，会坏了他的计划……
──他是荷尔蒙失调吗？还是说叛逆期？不对，都几岁了，早就过了叛逆期了啦！！那不然……究竟是怎麽样啦？！
再多的疑问，都没有得到正确答案，反而让我脑子乱了起来。
不过，见他陶醉在我的疼惜中，我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这时候他的心情变得非常好，其他的我也无所谓了。
或许因为前阵子他闹太大了，比如说要我别再管他，或是完全不理睬我等等而自己有点难以下台，所以想了些方式由我主动哀求或哄他，让他有台阶回到从前的他吧！
但愿我的猜测是对的，这样就好办多了，我绝对会好好地配合他演完整龊戏，直到他愿意喊『卡』为止。
（5鲜币）22 短暂回忆
经过清晨的一番小折腾後，浩浩终於愿意听话，在不闹脾气的情况下让护士小姐测量血压，当然那护士跟较早前的那个并不是同一个人，而且主治医生陪伴在旁，论她再胆大，也没敢在医生面前欺负病人。
测量血压後，医生过了半个小时才安排浩浩进行精密检查。
虽然医生有交代说会花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来检查，让我先去咖啡厅耗一耗时间，但我还是留在检查室外的走廊上等待浩浩的检查结束。这并不是因为我担心，其实是希望在检查完毕後，能马上回到浩浩身边，而且也能马上知道他的病情。
在等待的半个小时里头，我的脑海里回想了许多以前的事情。
跟浩浩相识了十多年，最亲密的时期也不过于一年，却因为差点失去他而让我更加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回想起来，阔别十年与浩浩重新见面的时候，他算是被半强迫地跟我在一起，甚至我还霸王硬上弓。有一阵子，我真的迷茫了，总觉得自己很坏心眼，常常逼迫他做一些他不高兴的事情。
即使我一直觉得不安，但我丝毫都不肯开口询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直到那一天，我真的为我自己的多虑而感到自责、愚笨。
那一天，是浩浩被绑架後和我见面的时刻。
见到他伤痕累累的模样，让我有种想要放手让他离开，至少不在我身边的话，他就不会莫名其妙地被虐待。
可是，在他中弹的那一刻开始，我才真正意识到他对我来说是如此重要，甚至可以把命都丢了。
後来，在浩浩住院期间，我也想了很多，发现他并不善於表达，其实他是真的爱我的。就算他是後知後觉，我也觉得无所谓，至少现在他的心是完全属於我的。
「先生……先生……」
某人一直在喊先生，我猛然抬起头来，发现站在我面前的护士小姐被我吓了一跳。
「先生，你……还好吧？」护士小姐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满脑子问号地开口问她：「我很好啊……怎麽了？」
「呃……这样啊。啊，对了，禹先生的检查已经结束了，医生请你进去。」
「喔，好。谢谢你。」我从长凳上站了起来，跟著护士小姐的尾巴进入检查室内。
浩浩刚从仪器中被推了出来，他依然躺在上面。见到我後，他整个表情都变了。
「你……你怎麽了？」浩浩惊讶地问我。
「嗯？我怎麽了？我没怎样啊……」浩浩是第二个人那麽惊讶地问我，我真不知道大家怎麽了。
「没怎样？那你干嘛眼睛和鼻子那麽红？」浩浩在我抱他起来的时候补充道。
「嗯？」我让他坐在椅子上後，摸摸脸颊，才发现自己脸上残留著泪光，「呵呵，呃……没、没甚麽啦。」
自己竟然在大家面前出糗，我当然是不能让浩浩马上知道其实是因为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而感动、愧疚、激动地落泪。
（5鲜币）23 刁蛮
私人医院的某栋建筑物里头，通往病房的走廊上。
「你自己不是说不担心……」浩浩没有抬头。
「说完全不担心是不可能啦，但是刚刚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我苦笑地推著坐有浩浩的轮椅。
「……」浩浩小声地说著甚麽，但我没听见。也许他在埋怨我没有担心，也或许觉得我在想他以外的事情吧。
刚踏入病房，我打开浩浩的行李袋并道：「刚刚吓到你了吧？」我从行李袋内拿出一套乾净的衣物，「其实，我是觉得自己很幸福。」
我抬起头看著他，发现他双眼直直地盯著我看。
「呵呵，干嘛一副被吓到的表情？」
「你……你很奇怪……突然说那种话……」浩浩害羞地缩起目光，脸颊上染上红晕，然後默默地垂下头。
我蹲在他面前，一边替他脱著衣襟上的钮扣，一边解释道：「因为你还活在我身边，所以我觉得自己超幸福的。将来，我一定要比你晚死……」
「……干嘛诅咒我早死啊？！」浩浩一脸不悦地嘟起嘴唇。
「呵呵……我还没说完，看你急的。」解开最後一颗钮扣，「人总该要老死吧？但我不希望自己比你早死，因为留你一个人在这世界上，你会很寂寞。而且，能在你离开的时候陪著你，是最幸福不过了。」
浩浩以然抿著嘴，他缓缓抬头，眼眶竟是红红一片。
「干嘛说这个……呜……」他再也忍不住，眼泪唏哩花啦地从那双迷人的眼睛内溢了出来。
「呃？怎麽哭了……乖，不哭、不哭。」我把他抱进怀里，温柔地哄著他。
「呜……还不都是……『李』……」他哭噎著，咬字变得有点听不懂，但不至於猜不到他要说甚麽。可是，坏心眼的我就是爱闹他，故意装不懂道：「……？李？谁？」
「呜……我……说『你』啦！！」他在我耳边吼道。
我微微推开他，两人近距离地面对面，我对他微笑并道：「我爱你。」
他愣了一会儿，甚至忘了自己在哭泣般任由鼻涕和眼泪狂流到下巴。
我在他那有点乾涩的嘴唇上亲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然後很快速地将脸别开，更用手捂著嘴巴。他的脸颊很快速地红了一片，接著他偷看了我一眼，便将我扯近，然後利用我的衣服擦掉他脸上的泪水。
「浩浩，你很脏耶……」
「要你管！！还……不都是……你害的！！」他更疯狂地用我的衣服擦拭他的鼻涕，再让他『放肆』下去，我的衣服准会湿透。
「呃……浩浩，等一下咩。我拿面纸给你擦啦。」我轻轻推开他，他却死命要黏过来。
「不要！！你……你竟然嫌我脏？！」
──太迟钝了吧？
「不是啦，你把我的衣服擦成这样，我待会儿怎麽走出门口？」
「我才不管！！」结果，他『哼』一声，把鼻子内的鼻涕统统给弄了出来，更擦在我的衣服上。
──我的天……
（6鲜币）24 转变
好不容易让浩浩冷静下来，我的上衣却脏得可怜，还好自己有带上外套，可以脱掉上衣，暂时穿上外套遮住上半身。
我是有点懊悔自己让浩浩哭了起来，要不然我的衣服也不会被他当成纸巾般乱擦。
在他看见我的衣服半湿不透的时候，竟然坏心眼地开心笑起来，一点都不觉得抱歉。不过，见他开心地笑起来，我也只好一笑置之。
替浩浩换好衣服後，我便推著轮椅和他一起回到车上。
来医院检查，得到了非常大的收获。医生告诉我们，可以为浩浩先做一个乾细胞的移植手术，成功率很高，而且病人本身的细胞也不容易出现排斥状况。
如果状况良好，半年後会再做移植手术一次，接著就视情况而定。手术方面是很简单的程序，只是後续的物理治疗比较辛苦。
医生事先让我们了解了整个情况，这也间接替浩浩打了个强心剂。
我向院方订购了一架可以自行操控的轮椅，这类轮椅在澳洲很普遍，许多行动不便的人士都借它来代步。他们可以像一般人一样可以独自上下班、逛街、搭车。
原本我打算在浩浩好起来之前，都一直成为他贴身的『男佣』，但他的身体状况并不是三两月就能痊愈，若我长期不出现在公司，深怕股东们和夥伴会追杀我。尤其是威利，他绝对会发警告信给我。
为了避免大家的『追杀』，我只好忍痛让浩浩每日『独自』生活数小时。
在我订购轮椅後，浩浩说他没见过我新轮椅的类型，而且他也没意料到原来在这个国家里头，有许多残障人士都很大方地出门，甚至还上班。
订购之前，我眞的担心他会不高兴，因为之前要他坐轮椅，他已经抗拒得不得了，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让他接受。结果这次说要让他用自行操控的轮椅，他却离奇地兴奋。
在回家的路上，他遗忘了在病房里发生的事情，反而一直追问我新的轮椅甚麽时候送到，要不然就是问我轮椅能跑多快。看他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我眞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苦恼好。
直到吃了晚餐後，他才稍微转了个话题，「要是手术後，我……我还是不能……走，那该怎麽办？」
「浩浩，都还没动手术，你就放松点。」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我赶紧插话道：「放心啦，医生说过成功率很高啊。」
「……」见他还是没信心，我继续道：「物理治疗会比较难熬，但你若眞心想要站起来，我相信你熬得过去。」
「我……我当然想……」
「那就对罗，所以别一直害怕、担心。只要你相信医生的能力，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的鼓励，你就一定能痊愈。」我边说边抚摸他的头发。
浩浩眼眶湿湿地看著我，猛力点了点头。
自从看了医生後，他的脾气好了非常多，而且想法也越来越正面，一切都是让我安心的改变。
过了几日，威圣和丽莎来探望他，他也渐渐愿意和他们聊天，更邀约他们一起出门用餐。
难得他有那麽大的改变，大家都很开心，用餐时喝个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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