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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方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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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聂淋然的搀扶，四肢无力又如何，他可从来不是软弱的孬种。
绿裙丫头跟在身后，她是聂淋然给他的丫鬟，自然不会离得太远。
聂淋然对他很是放心，除了绿裙丫头之外便没了其他监视。
他暗暗发笑，如此安心下去，可不好，不好么？
绿裙丫头进了房，整了下事物躬身请他进去。
他暗自估量行程，猜想路线，无奈整日待于马车内就算在如何熟知地形，亦分不清路线。
聂淋然选人倒是选的极好，绿裙丫头很是贴心，机灵的紧，可心眼也多，想要从她口中挖出些话来，实在不易。
他遣了绿裙丫头，独自坐于软椅。衣袖长长，遮盖双手，袖内十指微动，灵活似蛇，短短袖刀于掌中翻腾的紧，宛如浪花。
他蹙眉，一身修为被压制体内不得释放，空有招式却不能用，四肢无力，后劲不足。他勾勒唇角，无声笑起，身子微微抖动，让人见了心生惊悚。
待觉得笑够了，樊城蛾起身站于窗沿，窗外只见墙高三丈，无花无草倒是干净。他冷哼一声，心中腾起烦躁。
那人迟迟不来，真不知该骂杀千刀的，还是木头呆子。
他扬了头，看了看有些蒙灰的天色。暗自感慨，断断无聊的很纳。
他不是忍气吞人的主，更不是高塔里头等着拯救的公主贵族，既然都已经欺到头上来了，那他怎会咽的下这口气？
被困三天，聂淋然礼让有佳，一派儒雅公子的作风，可他同样知晓，不会长久。
能垄断西域绸缎的大家，没有一定气魄难成大气，聂淋然能做到服众自有一套法子。
他仰面躺于软椅之上，窗外少许阳光照在身上，些微暖和。他唇边挂笑，恬静的宛如十岁孩童，天真的很，却又显无辜。
身后响起细细脚步。绿裙丫头在门外守着，没了一点身份的，自是不会被放进来。
樊城蛾闭上眼，安心假寐。
聂淋然走于他身侧停下步子，望着他仅限清秀的脸孔暗眼不语。豁的，聂淋然俯下身子，贴上他缺少血气显得苍白的双唇，摩挲舔食。
良久，聂淋然回过神，入眼的是他显露死气的眸，黑的发亮，黑的浓重。
聂淋然直起身子，抱起他搂进怀中，下颚抵着他的发顶，声线魅惑，“怎么不开心呢？”
樊城蛾笑笑，于聂淋然说，那绿裙丫头不得他欢喜。
聂淋然听得仔细，声线扬高了些，“听着了？”
音落，只闻门外一声闷哼，伴随而来的是重物倒地的声响。
他瞥眼看了聂淋然，转头又望向窗外，高高的墙，三丈有余。顶上天空湛蓝，却觉得蒙上一层红，隐隐闻得着淡淡血腥。
清绝堡存在暗卫，为何其他就不成？暗卫捍卫主子性命，唯命是从，可要是扭曲之后呢？信念不在，仰慕不存，后果似乎，不是很有乐趣么？
他痴痴笑了起来，窝在聂淋然怀中微微抖动。而后笑意减弱，他仰头吻上聂淋然双唇，很明啃咬，用尽力气。
“你说，我这般，是否同样爱慕你了呢？”他于聂淋然作答，唇角弯弯，眼角弯弯，眸中绚烂无比，神情温馨美满。
猛的，他再次附上那红得妖治的唇，牙上用力，腥甜在舌尖流转，带着不能忽视的铁锈味。离开时他笑意不减半分，伸手抚上沾染血渍的双唇，惨白添红，眼中流光转动。
聂淋然只觉心中一紧，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眼前这人，不该称为小人的，应该是妖人才是！
贰 伍
……》
樊城蛾吻的狂躁，不含半点情。欲，从头至尾的血腥暴力。可他亦吻的专制，没有半丝分神空洞，漆黑的眼底死气沉沉，一股一股的涌动煞气。
聂淋然于他爱慕不可置否，他却觉得庆幸，这般的乐趣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能碰上的，至少，他未能尽兴。
他勾上聂淋然的脖颈，缓缓摩挲，似是情人间的暧昧。衣衫在动作间滑落少许，胸襟微开，泻出一方□。
聂淋然眯起眼，像是享受，又似猜忌，只道那双眼显得混沌起来，没了开始犀利。
聂淋然心中一紧，手上更是不分轻重，呼吸渐渐急促，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猛的气力散去，眼前仅是清秀的脸孔变得诡异起来，同样的唇角弯弯，同样的眼角弯弯，可徒然变得怪诞起来，仿佛之前温馨不过云烟海市，一晃眼，就成了空。
他笑意浓烈，伸手轻缓的挑开聂淋然胸前衣襟，指腹拂过裸。露在外的肌肤，不顾自身引起的颤动，逗弄的欢喜。
过长衣袖遮盖十指，袖中手指微动，袖刀入手。
聂淋然只觉胸口一阵疼痛，略眼看去是那一片鲜红。
他用着指腹抚摸绽开皮肉，一圈一圈的刻画，随即手上用劲按压，见上头鲜红更甚唇边弧度越发开怀。
沾了血渍的手指被他收回，他看了眼，浓浓死气像是关不上的阀，崩射的宛如烟火。
他将手指放入口中，探出舌尖舔了舔，眯起眼眸啃弄染了血的指，抽出时连带着少许唾液，朦胧的月色照射，便成了诱人的银，带着淫。秽的糜烂。
清秀的容颜，眼底泛溢疯狂，三分冷清，三分决裂，三分怪诞温馨，加上四分傲慢疯狂。形成的却是让人沉迷的漩，一轮一轮止不住的魅惑。
樊城蛾俯下身子，掐住聂淋然下颚不让其动弹，自己贴上聂淋然显示美好的耳廓，柔声细语，嗓音稚嫩诱人。
“西域有死士，难道中原就没暗卫了么？杀一个人是杀，杀两个人便不是杀了么？”
绿裙丫头是聂淋然放于他身边的眼线，难道他会看不出来么？西域有死士，难道清绝堡就没有暗卫了么？
幽明身为清绝堡暗卫之首，难道还会输了西域上不了台面的死士么？
绿裙丫头他本就不喜，他不是第一次杀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再者说，他没有亲自出手，已算给西域人留了几分脸面。
聂淋然听言眼色一暗，神情蓦地硬朗起来，英气十足再不是那男生女貌的阴柔温和。
樊城蛾见了敛起笑意，半是晃动的下了床榻，双臂垂着向着身前倒了下去，直到触碰着那寒意异常的体温，这才扬了唇角，浅浅的角度，闭起眼表情恬静。
“你来的，甚晚。”
樊城绝会来，他有八分把握，却无法证实。他深知，得不到全部，便不能余留。得不到最好，那就不能心软，毁了，甚好。
他在试探，试探樊城绝于他是否全心全意，而结果是他所满意的，至少，他现下可以肯定，樊城绝放他不下。
樊城绝眼瞳转动，撇了眼躺于床榻上无法移动的聂淋然，面无表情，看不透心思。
他见状，对上樊城绝冷清异常的眼，轻轻笑笑，而后转过头望向没了反抗之力的聂淋然，“真是狼狈，不过我玩的很尽兴，多谢款待，狐狸公子，我很开心。”说完笑眯了眼，神色愉悦。
樊城绝环住他腰身，将他无力的四肢固定。
樊城蛾抬眼，从对方眼中见着了此刻的样子，过于妖治，过于怪诞，踮起脚尖，他吻上樊城绝双唇，看似柔情实则粗暴，气喘吁吁之余开口，“抱我。”
当着爱慕者的面被拥抱，这番场景会是如何滋味？樊城蛾没试过，是以尝试。
樊城绝垂眼看了看，轻啄他的嘴，拥着他坐上桌旁软椅，将他放于自身双腿之上，膝盖微分。
他被樊城绝悬空抱坐，被第三者火辣辣的视线注视，着实的刺激，身子变得敏感，竟是亲吻就能起了反应。
樊城绝像是有意逗弄，连绵不断的亲吻，握着他脆弱的双手肆意动作。他喘息连连，樊城绝却刻意忽视那一张一合的口。
他觉得空虚，四肢无力的状态让他没法似之前般把握主动权，他讨厌被动，可无法短时间内改变体质。
高高的扬起头颅，脖颈暴露在外，他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十指紧抓樊城绝雪色锦衣，用力之大让指尖泛了白。
深吸一口气，他稳下心智，恶狠狠地瞪向仍是面无表情又隐隐显得感。性的男子，咋了咂嘴，说道，“快进来。”
并非邀请，并非请求，是命令。他本不是被动之人，隐忍也分场合，而在性。事方面他从来表现坦率。
快乐他欢喜，既然是在做快乐的事，为何还要遮遮掩掩，他不是矫情的人，是以，强硬同样适用。
樊城绝听言眼色一闪，身子不防的向上顶去。
他一时没防备，身子因快乐不助颤动，眼眶忽地一湿，似是有泪。
“抱紧。”樊城绝于他作答，嗓音沙哑邪肆。
他手臂用力，拉近两人距离，双手环住樊城绝脖颈，双腿反射性加紧樊城绝腰际。余光扫向床榻，就见聂淋然那双迸出火花的眼。
闷闷笑起，内壁剧烈收缩。
身上之人约是不喜他这般分神，动作越发猛烈起来，他低吟一声，张口咬住离得最近的皮肉。用力之狠，可想而知。
他原本不是体弱姿态，可聂淋然绝然不会放过任何让他逃走的机会，削弱体力，虽是下下之策，却很是适用。
如士没了那聂淋然作梗，他于眼前人行房，绝对不会出现体力不支的状况。提出要求，樊城绝不会拒绝，他知晓，可亦是忘了身子状态，更是忘了，樊城绝体力，远远甚于他的。
晕睡之前，他咬牙切齿，带着自嘲埋怨，瞪着眼前明显表露意犹未尽神色的冷清眼眸。
下次，断然不会再像这般丢了脸面！
樊城绝看身下人没了神智，忆起身下人最后那不甘眼色，唇角扬起弧度，漂亮的角度，配上那张余热未退的俊美脸孔，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温和柔软。
樊城绝将两人衣物整理好，抱起怀中小人走向床榻，冷下脸孔，面无表情。
西域绸缎与清绝堡交往密切，聂淋然又怎会不知樊城绝恶劣心性？爱慕对象被其他男子拥抱直至昏死过去，换做他人也不会见得有何好脸色。
是以，聂淋然寒了面容，眼色犀利的仿佛化作实物利器，相当尔，如当真这般，那樊城绝早已不知是否还能保存全尸。而显然，视线这种东西，并非刀剑兵器。
樊城绝居高临下，垂眼望向死咬下唇无法动弹的聂淋然，张口，声线沙哑轻悦，“真是狼狈。”
聂淋然听了脸色更是不好，十指扣掌，好生紧密。
樊城绝仿佛没见着聂淋然那自虐举动，一手抱着小人，一手拉过一张新制软椅坐下，又将小人调了个舒适的位置。
见小人一脸倦意的睡相，虽是面无表情却俯首轻啄小人显示惨白的唇，一双眼望着榻上聂淋然，一眨不眨。
聂淋然终是沉不住气，率先开口，“你想如何。”
现下自身被限制，那妖人也不知给他施了什么法，瞬间没了力气不说，更是调动不起任何内劲，难缠的很，亦然造就了这幅受制于人的场面。
樊城绝摩挲怀中小人睡的恬静的脸容，似是心情尚佳，冰质气韵，无色姿态，一对眼犀利非常，叫人防不胜防。
西域绸缎掌握于聂淋然手中，樊城绝不会忘记，身为清绝堡家住自然不会放过一丝生意契机，更是不会随意的翻脸不认人。
可以称之为生意上的原则，清绝堡的原则，不是樊城绝自身，是清绝堡。
而他同样知晓，这怀中小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恶劣的很，又狡猾非常，就像小人本身气质，怪诞温馨，亦然矛盾。
如是现在动手，虽能以绝后患却绝非这小人所想，能有无尽乐趣才是好，能有无穷快乐才是佳。
小人制造乐趣的手段很是高杆，今日如不是一时糊涂也轮不到他来断决。换做小人做派……
“不会杀你。”放虎归山，其中凶险，不可估计。
樊城绝眼眸转动，盯向怀中小人仅限清秀容颜，下颚至侧颊的痕迹清晰可见，如是单论这张脸皮，想来不会有半点引人之处，可他知道，当那双眼睁开之时，黑眸其中绚烂无人可比。冷傲疯狂，无情肆虐。死气沉沉又显狡诈。真真让人放他不下！
聂淋然目露诧异，在他印象，樊城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他不会认为此次放纵是樊城绝本意，目光转向樊城绝怀中睡相恬静的妖人。
“你会后悔。”聂林虎沉声说道。
樊城绝睨了他一眼，周身气势徒然变化，寒气四溢，杀气冲天，“你可试试，不若这小人聪慧，不若这小人无情肆虐，你，还有何可斗？”
聂淋然闭上眼，不予作答，只是紧扣十指越发紧了去，隐隐闻着丝丝血腥。
樊城绝不再多言，抱着怀中小人起身，瞥了床榻上瘫软之人一眼，跃窗离去。
离开聂淋然势力范围，樊城绝走的并不快。
穿过树林时，樊城绝停下身子，一身雪色锦衣闻风而动，一双清冷异常的眼望向怀中仅限清秀面容的小人，面无表情。
“这般能否？”樊城绝开口，嗓音低哑沉稳。
樊城蛾睁开眼，对上樊城绝双眸，死气涌动，“很好。”
怎能不好？！他从来不知，这根该死的木头也会是如他般恶劣的性子！将他耍的团团转不说，更是什么都瞒不过这根木头的眼！
贰 陆
……》
有那么一种人，接纳一切事物，又在接纳的基础上拒绝一切事物。看似豁达无畏，实则胆小懦弱。
有那么一种人，欢喜强自镇定，将一切情谊埋藏心底不愿外露，呈现的不过是他想于你看着的无情肆虐。
似是忘记良多，仰或是从未忘却。樊城蛾依着身旁树干，气急反笑。他想着了许多，念着许久。就见他嘴角一勾，露了讥讽，似笑非笑好生惊悚。
樊城绝冷面抿唇，不言不语凶神恶煞。他盯着小人那双眼看，如是瞧进骨子里，要瞧出个窟窿来。
习习凉风，过耳过眼，掀了那一白一玄衣袂长袖。
樊城蛾袖长掩手，十指于内翻滚不断可那面上却是笑痕内敛恬静。想他本人，小人秉性，敬一还百，最恨有人欺骗于他。
如今，这木头人倒是选了日子冲他忌讳，倘若不于他留了记性还不晓得怎的得寸进尺。可这思来想去，又觉难办。轻了不解气，重了又舍不得，当真困难。
两人对面而立，不动不语，不过短短一瞬却是心思千百回转。
樊城绝垂眼，衣袂一挥到了樊城蛾身前，将他拥入怀里不发一声。
樊城蛾似是一愣，遂而嘴角一撇喃喃轻语，“爹爹怎的连句话都不舍得说？莫非还等着蛾儿来教你么？”
只要是个男子，定会晓得怎的哄心仪之人。樊城绝不是呆子，兴许有些沉默寡言，却并非他不愿开口，只道有些时候，不说话才是最佳。
是以，樊城绝出了手，低头垂眼，对准怀中小人嘴咬，撕摩一会才钻进去于之纠缠。待一人餍足一人气短方才罢手。
樊城蛾缓了气，眯眼横了身侧那人一眼，道，“放虎归山，爹爹真是好胆量。”
樊城绝眼色幽暗，贴上小人嘴角摩挲，不进不退偏偏暧昧。停了会这才作答，“你欢喜便好。”
樊城蛾闻声一怔，随即笑的开怀，他，很开心，“如此，甚好。”
清绝堡不养废物，就算为了当家公子亦然。
放长线钓大鱼，这道理三岁娃娃都晓得。如今这线放的够长，那鱼，是否上钩？
樊城蛾嘴角噙笑，腼腆内敛，只道那眼中死气沉沉，不见底。他在车上坐着，身后垫了上好云蚕被，喝着宫中贡酒，清酒。
他并非欢喜吃酒，只是若是不吃，怎的衬了那无情男子一派英雄气概？虽说这词形容的，过于勉强，可到底还是，适当的。
聂林然并未出了中原，只道这路还是长了些。按他所想，回堡，自是越快越好，用起身手最短，四日即可，只道这樊城绝不知吃了什么污物，竟是生了慢性子。
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他还是看不透身为父亲的樊城绝的。至少，他不懂今次用意。
樊城蛾抬眼，入眼见樊城绝闭眸假寐，面无表情，当真无趣的紧。
他闲的发慌，袖内十指翻滚，短短袖刀打着转，不停不落。转头，瞧窗外景色一片葱郁，茫茫然没了尽头。
清绝堡，忒不安生。
“你，很无聊？”樊城绝睁了眼，眼中似是存笑。
樊城蛾睨了他一眼，神色不耐。道，“蛾儿没爹爹这般兴致，困于这小小方圆，无美人，无好茶，没了乐趣在眼前晃悠，自是无聊。”
话未说完，却被那吃味木头抓了手。樊城蛾也不恼，只叫那面上无奈之色重了些，神色阴郁。
就闻樊城绝将他困于怀中，轻咬他耳廓，沉声说话，“不准。”
他抿唇，心里好笑，“不准什么？不准我吃那些好茶？还是不准我想了那些美人？或是不准，我自找乐趣？”
樊城绝蹙眉，沉默片刻，回了三个字，“都不准。”言罢，一双手不规矩。
樊城蛾抓了他手，笑道，“我身子未好，爹爹难道，欲求不满？先头那帐还未跟你算清，怎的，这么简单便想蒙混过关，难道蛾儿于爹爹心中就只有，这么些分量？”
“你想怎样？”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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