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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流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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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弋有点想大笑,原来还有一个喜欢叶阡程喜欢得宁可离得远远的人,比他还说不出口和觉得痛苦。他都要怀疑林锐不是在吃醋而是在诉苦了,因为那种心情他没办法和别人说。
  口袋里的手然振动起来,流弋摸出来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号码,然后看了林锐一眼才接起来,听着对方的话放低了声音说“嗯,马上就回去。”
  林锐退开一步,流弋把手机卡抠出来,把手机丢还给他,“你的东西,还你,你要真有本事就真的强|暴我,不然就别再找我,我会拼命的。”
  这种形式的娱乐或许不是叶阡程喜欢的模式,但是种必要。流弋知道这个优秀得虚假的男生有着一颗冷漠的内心,他的优雅和温柔,只是装饰的外表的花瓣。而他从一开始就强迫自己不要去忽略这些,固执地认为他就是温柔的,干净的,值得他深深爱恋的。
  包厢里肖迩在教陆以婵打桌球,握着她的右手,俯身贴在她背上,极端暧昧的姿势。房间的光线被刻意调低了些,叶阡程有些慵懒的靠坐着,在抽烟,那样子一点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和格格不入。流弋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这样子的叶阡程刚刚好,不那么清高和不可亵渎了。
  流弋坐下,叶阡程搂了一下他的腰把他拉近到身边,盯着他的脸很仔细地看。
  流弋被看得有些脸上发热,叶阡程有些凉的手指跟着就抚了上来,“怎么了,好像有点肿。”
  流弋把他的手抓下来,慌忙去看别人。叶阡程在他耳边笑,“怎么这么可爱,胆子真小。”
  哦,叶阡程一定是喝醉了。流弋头晕的想。

  最后一夜 H

  没有想象里的疯闹,吃饭时很多人聊的也是关于学校或身边朋友的事,就连玩笑都开得适可而止。九点刚过就散了。
  等别的人差不多都出去时林锐叫住了叶阡程,流弋在门口顿了一下,眼神遇到林锐看过来的目光,想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初春还是乍暖还寒的天气,夜晚的温差有些大,流弋瑟缩地站在街边。肖迩和陆以婵站在他旁边拦车,三个人之间没有一句话。肖迩或许原本如此,可以很自来熟,也可以陌生无比,只要他乐意,那么导演权捏在他手里。
  他在外面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叶阡程才出来。流弋觉得冷和头晕,上了车后有些迷糊的趴在叶阡程腿上睡觉。讨厌这种和一帮不相干的人吃饭玩闹的活动,没有意义,还要忍耐反感。他大概永远学不会通过这样的方式和别人建立交际,他习惯自动屏蔽外界的好奇观望。
  叶阡程的右手垫在他的脖子下,有些凉的手指,很缓的摸着他的耳朵。
  夜晚的霓虹把城市装扮成一个光怪陆离的陌生地方,感觉会很容易迷失了方向。
  对他而言,这个城市的繁华一直是和他没多少关系的,假如换一个地方,他也只会感觉到没有叶阡程的存在。
  不长的路,醒过来时在叶阡程住的小区外,他很自然的跟着下车,往里走。
  电梯上升的失重感让他有点想吐,靠着电梯的身子就往下滑了一截。
  叶阡程伸手抱住他,轻笑,“喝那么点啤酒就醉了?”
  “没有,就是有点不舒服,头晕。”流弋偏着头稍微躲开了一点,叶阡程喷在耳边的呼吸有点异常的灼热。他们今天的身体接触好像也有点太多了,他还没来得及习惯。
  一进门流弋就去了洗手间,干呕了一阵什么都没吐出来,胃疼和酒精的作用让他的脑子不是很清楚,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洗澡。
  水流的声音淹过了耳朵里类似耳鸣的声音,流弋有点想睡觉,闭着眼睛任水流冲过身体,就连听到敲门的声音抖觉得是错觉。
  “流弋,开一下门。”叶阡程的声音大了一点。
  流弋关了淋浴,扯过一块浴巾系在腰上打开门,脑子里没有想太多的东西。也或许是神经被麻痹的有些厉害,在弥漫的水雾里,他只看得见叶阡程抿成直线的唇和有点乱的眼神。
  发尖的水递进眼睛里,刺激得他有些难受地闭上了眼,感觉到叶阡程的手指抚摸到脸上。冰凉的,属于叶阡程的温度。
  那双最初在他眼底投下影映的手,一直都很冷,不够温暖什么,但是他喜欢。
  指尖从脸颊滑到唇上,很温柔地摩挲。
  如同被施了魔咒一般,手指抚过,唇瓣就不由自主地张开了。
  流弋睁开眼,黑白的眸子雾气朦胧的看向面前的少年。
  叶阡程的影像他模糊了,他失了判断,任由心底的恶魔主导身体,张开的唇含住了停在唇畔的手指,舌尖很轻地舔过指腹,再一点点深入。
  他的脑子乱的一塌糊涂,但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拒绝去想叶阡程的想法,恶灵附身大概就是他现在这样,无所忌惮,只忠于自己的意志和感受。从他对叶阡程产生渴望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会露出怎样的面目,应该就是这个样子——无师自通,天生有些贱。
  青涩的少年容颜,水雾下妖娆的面孔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它本该呈现的旖旎色彩。密长的睫毛往下垂着,盖住了底下的眸子。因为看不见对方的眼睛,穿梭在指尖的绯红舌尖就格外的触目惊心,周围的其他实物都淡化为黑白陪衬,如同水墨画上水画里的一点红,艳得突兀和瑰丽。
  流弋紧闭着双眼,只有睫毛在很剧烈的颤动,心脏的跳动声一直是他唯一听得到的声音。叶阡程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人错以为他根本没在呼吸。
  身体被往后推了一把,叶阡程的手离开他的唇,捏住了他的下巴。
  一个薄薄凉凉的,充满了克制的吻落在唇上。小心翼翼的吻,比他们的第一个吻还要生涩。
  胆战心惊地迎上去时对方退了一下,然后就是极具侵略性的被扣住了后脑勺,伸进口腔里的舌尖一下子显露出掠夺的本性,很深的缠绕上他的舌。
  湿软而窒息的吻像是制造躁乱的源泉,因为无法感受,所以做不出更多的反应。睁大了眼看到的对方也是不真实的。流弋呼吸混乱地搂着叶阡程的脖子,像是溺水的人抱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明知道会沉下去也不肯撒手。
  叶阡程的手顺着腰侧搂住了流弋发软的身体。少年藏在衣服里的身体裸裎在灯光下白皙得会有刺目的感觉,纤细的腰身,修长的腿,美丽之外,被赋予更多的是外露的欲念。
  围在腰间的浴巾早在不经意的时候落下了,叶阡程抚摸着往下,让两人的身体贴紧,去清晰感地受他的渴望。
  贴在唇上的吻沿着下巴吻过脖子,流弋呼吸紊乱地仰起了头,下颌漂亮的曲线引诱着叶阡程含住了凸起的圆润喉结。
  浴室里的灯光太亮,流弋扬着头被刺得流下了一滴眼泪,然后听到叶阡程吻着他的耳垂很轻地问了句“可以吗?”
  不算暧昧的三个字,但是他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们都感觉得到彼此的热情,那么直接的,灼热的,不容忽视的存在。
  他的喜欢一直没有什么原则,但是从没想过是这样的方式。
  叶阡程会想要他,应该要偷笑的了吧,可是他却忽然很后悔起来。
  不管是单纯的□还是做|爱,对象换成叶阡程都像是玷污一样。这让他觉得恐惧。
  他想起了流苏,廉价的美丽,拿来交易的身体。那些丑陋的,罪恶的喘息呻吟,在他很小时就是熟悉的声音。如果污染是由内而外的,他不知道自己烂到了什么程度。
  也许叶阡程醒来之后就会觉得恶心和嫌恶。然后连之前的那点暧昧都收回去。充其量也就像流苏那样,被当做婊|子,一切变得活该。
  他的矛盾一直都没什么意义,再多的挣扎到了最后总是本能的偏向叶阡程。事实上叶阡程刚问完他就用实际行动给出了回答——战战兢兢地解叶阡程的衬衣扣子时他的手因为抖的厉害而好半天都没解开。
  叶阡程眼神炙热地看着他,手掌在大腿内侧和臀上抚摸,但是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气氛变的很怪,好像两个人都从开始那段失去理智的缠绵里清醒了过来,因为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就能冷静下来,像是解数学题,只要一步一步往下就能得到结果。
  叶阡程的身体很热,呼吸之间传递的都是情|欲的温度,但是除了亲吻和抚摸,他等待着,耐心得有些冷酷。流弋在解到第三颗扣子时终于崩溃地哭了出来,脸埋在叶前程颈窝里无声地滚落眼泪,声音很小地恳求道,“叶阡程,求你……”这种单方面求|欢的的行为,他还是做不到。
  叶阡程拂开他的手,亲吻他的唇,声音温柔得像是刺了一下心脏,“忍着点,别哭。”
  叶阡程在他面前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如同演习过多遍,那么从容自如和优雅。
  他抬起他的下巴亲吻,“对不起……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是他们仅有的几句话,他没余力猜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被进入的感觉比预想的还要疼痛,那么鲜明的撕裂,牵扯着心脏都收缩着疼。叶阡程整个过程都很温柔,胸膛贴着他的背,不停的吻的的后背和耳朵,粗重的喘息在他耳边混乱又痛苦。
  流弋忍受不住地弯下了腰,眼泪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一点痕迹都留不下。缓慢的,越来越顿的疼痛终于逼得他哭出了声音,手覆在叶阡程搂着他腰的手上,艰涩地喊了句,“不要一点一点的,直接进来就好了!”
  他很难想起后面的过程,没有自以为是的肮脏,也没有别人追求的舒服,只是个漫长的单一的动作。落在身上的吻和戳刺的痛苦都有些不真实。叶阡程抱他太紧,捏得他连骨头都疼了。
  叶阡程抚摸他垂软的前面时他拉开了叶阡程的手,叶阡程吻他的脖子,“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他让流弋自己握住那里,然后覆在他手背上牵引着他的动作。流弋压抑着啜泣,有点恨那种无法阻止的蔓延开的快|感。比起愉悦来,他觉得痛苦是更该得的。
  高|潮时叶阡程咬在了他肩上,流弋痛叫着承受。他们紧紧拥在一起,喘息着交换亲吻,被汗水浸湿的皮肤细腻地胶着在一起。
  叶阡程松手后流弋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地板很凉,让他空白的思维延续了更长的时间。
  叶阡程俯身亲吻他的眼睛和鼻尖,很近地对视。
  “叶阡程?”流弋想抬手去摸叶阡程的脸,这个压在身上的男孩有些陌生,还是那张俊气逼人的脸,淡淡微微勾起的性感唇角,可是眼神很陌生,不是漫不经心的淡漠,而是一簇跳跃的火,烫得他有点害怕。
  叶阡程露出一点微笑,温柔的,安抚的,迷惑人心的,引诱他,然后沉溺得再彻底一点。
  下|身疼痛的几乎麻木,被拉开退再次进入几乎都没多少感觉。
  “叶阡程……”流弋无意识地喃喃,手无力地抓着对方的手臂,被打开的身体随着身上的律动痉挛着颤动,在晕过去之前还在说,“你吻吻我吧,吻我……”

  真相

  早上醒来的很迟,大脑的晕眩和身体的疼痛让感知变得迟钝。
  流弋睁着眼睛看了天花板好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
  房间里一室光明,早春的风撩动窗帘很轻地翻飞着,折起一角刺眼的阳关。
  身边的位置空着,被单有大半都盖在他身上。
  流弋坐在床头,不甚清醒地揉着太阳穴,费力地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都是些零星的记忆碎片,很模糊,最多的感觉还是痛到麻木的契入和肌肤相触的温度,好像也流了很多的血和眼泪。
  流弋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仍旧发疼的眼睛,有什么好哭的呢?还哭的那么伤心。
  抓了床头的衣服穿上,下床走了几步路还是疼得皱眉咬牙。
  打开卧室门刚好看到从浴室出来的叶阡程,背对着他走进客厅,白色衬衫,休闲裤,头发潮湿。从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看上去很柔和。流弋看得微微扬起了唇角,这样的叶阡程真好,柔软得一塌糊涂。
  流弋踩着有点不太稳的步子走上去,很想抱抱叶阡程,这样的气氛太不真实,像在做梦一样。
  叶阡程隐在光线里的身体很放松,肩膀微微下垂,弯腰拿起放在桌上的电话翻出号码来打电话。
  流弋赤脚踩在地板上像猫一样无声地靠近,但是在听到叶阡程的声音时他的笑僵在了脸上。
  “是那根烟的问题还是酒里下的药?”叶阡程的声音还是那种自制的冷淡,平仄不太明显的语调,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变化。
  流弋像被施了定魂术地僵在离叶阡程两三步远的地方,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叶阡程昨晚那句道歉的话,他说,对不起。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出了血,没有戴套子,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叶阡程的声音还在继续,流弋很轻很缓地转过身,脸色惨白。
  他希望自己能一下子消失掉,最好再也不出现。
  他就知道自己刚才是做梦,还妄想着昨天晚上自暴自弃的放纵想法是错的,那些嫌恶和厌倦也不会实现。就算是昨天晚上,他都觉得不管是因为冲动还是发泄,叶阡程抱他时多少是有几分喜欢的。
  他想过的可能里,已经为叶阡程找了无数个借口,但没有一个接近真相,也没有哪个比这更让他觉得身体发冷和恶心。
  流弋颤抖着缩进被子里,如同僵尸一样躺在床上,被子一直拉到脖子里,将自己完全掩埋,闭着眼感觉心脏紧缩着疼。他强迫着自己安静下来,只要一想到叶阡程他的脑子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的疼,所以他应该别想别做,祈望能不痛不痒。
  在他以为自己就要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时他叶阡程进来了,很轻的脚步,在床边坐下时那股熟悉的沐浴露香味又飘了过来。流弋忽然就湿了眼睛,才知道那个因为对方身上的味道就意乱情迷的自己有多可笑。
  眼泪并没有落下来,叶阡程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吻了他一下,然后出去了。
  这个吻像一个补丁,难看地钉在心上,让他觉得心酸和羞耻。
  确定叶阡程出门了流弋才掀开被子下床。
  中午拥挤的路上汽车鸣笛的声四起,缩在后车座只觉得满世界都是嘈杂的声音,但即使是这样的环境,还是差点睡了过去。把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才够付出租车的钱。
  流弋有种倾家荡产的荒谬感,然后才恍然他和叶阡程现在住的是这样远。
  司机用很怪异的眼神打量他,就连在路上也不停地通过后视镜看他,好像害怕他会死在车上一样,目光有些点惊恐。流弋想自己的脸色是不是真的太难看了。
  在床上浑浑噩噩地睡过去,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廖冬在叫他的名字,“流弋,快起来,你发烧了……”
  “廖冬?”
  廖冬看他已经烧得不怎么清醒,要带他去医院。
  流弋很厉害地挣扎,“别送我去医院,我不去医院,求你,别去医院……”
  流弋的身体比廖冬想象的还要差,瘦弱的少年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地挣扎,根本用不上多少力。但是他也不太敢强制用力,感觉男孩的身体就像破碎零件的组合,稍微不小心就会碎成一地。他等流弋安静下去,发现已经晕了过去。
  最后还是进了医院。
  手腕上插着点滴的管子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床边的孔文正在吃一碗泡面,看见他醒过来就很咋呼的叫了句,“操,你再不醒我都得住进来了。”含在嘴里的面差点喷在他脸上。
  流弋撑起身体坐在床上,故态复萌的呆了一会儿。身上穿着那种常见的条纹状病号服,身后感觉也也上了药,他就知道只要进医院就肯定会被发现。
  “你不是病傻了吧?还是肚子饿了?”孔文拿着塑料叉子在流弋眼前晃了晃,“我让冬哥给你带点吃的来,他早上刚走,把我丢这里先照顾你。”
  “你知道了吧,我是同性恋。”流弋忽然开口,暗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刺耳,脸上的肌肉也还很僵。
  “哦,这个啊?”孔文不以为然,“你不是早就和我说过了?就是上会喝醉那次。”
  “……”
  孔文看他古怪的表情,疑惑道“你是怕冬哥知道啊?我跟你说,冬哥其实也和男的睡过的。前两年有个男孩子特别喜欢冬哥,整天死缠烂打的,弄得我们其他人都有点厌恶。他人长的挺漂亮,又瘦又小,笑起来跟女人一样媚,每次吃饭喝酒都很爱撩拨冬哥。有次在包厢里冬哥当着我们的面就和他做了,大家喝的又很高,嗑过药玩疯了,等冬哥做完了,有几个来了性致的哥们也提枪上去干了一场……”
  孔文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我就是想说,我们不会因为这个瞧不起你,这世道上什么没有啊,脏的臭的都是那些有钱人爱捣鼓的玩意儿,还要装逼装纯!”
  廖冬是傍晚才来的医院,神色之间有些疲惫。流弋不知道廖冬做的应该不是朝九晚五的正式工作,在公寓里也没看到什么和工作有关的东西,很多时间莫名其妙地消失也不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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