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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身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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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哦,没什么。”她淡然一笑,表情却有些僵硬。她没有说,自进入蒲家那一刻起,她便被一束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上了。她总觉得有人在窥视她,像藏在草丛中的蛇,稍被踩到尾巴,倏地一下就不见了。不过它仍旧藏在暗处,你看不到它,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沿着甬道登上石阶,便到了外堂。
  两根光溜溜的红柱子上挂着一副联子,上联是“无雨无晴狸子墓”,下联是“一只石鸦望蒲家”。外堂富丽堂皇,地上铺着一块红毯子。抬头的一瞬,柳清浅一眼便看到挂在堂中央的匾额。匾身是黑色的,镀了一层金边,不过却没有光泽,显得有些颓败,上面印着四个红色的大字。黑匾映衬着惨白的墙壁,显得格外刺眼。
  孝子世家。
  当这四个字映入眼帘时,一簇阴冷的潮湿从体内深处浮了上来,背上结了一层细密的小汗珠。不知为何,她对这块黑匾产生了深重的厌恶感,好像一条冰冷的蛇,钻进她温热的怀里。
  据说,蒲家的先祖蒲庶生前是一个大孝子。清仁宗嘉庆皇帝在位时,听闻此处出了一名至真至善的孝子,便赐了一块“孝子世家”的匾额,并为他建了一座大院,即现在的蒲家大院。
  黑匾下方是一幅画像。
  画上有一个男人,这人应该就是蒲家的先祖蒲庶吧?他坐在太师椅上,一袭长衫,配一件马褂,束一条浅色腰带,威风凛凛。
  四目交接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寒意哧溜一下滑进了眼底,柳清浅不由得将目光收了回来。她不敢再看那幅画卷,更不敢直视画卷上的男人。他的眼神很犀利,仿佛能刺透她内心似的,让她不寒而栗。
  她害怕。
  怕什么,却又描述不清。总之,那双冷漠的眼睛里一定藏着什么。视线继续下移,目光便落到画像下一个紫黑色的老式卧榻上。棱角被磨得圆钝了,散发着一种久经沧桑的乌光。
  一个老太太侧卧着,穿一身百蝶大花袍,蓝色缎子,衣身绣着五颜六色的蝴蝶,蝴蝶中间,点缀着簇簇鲜花。她蜷缩着身体,枕着一只手臂,好像睡着了。
  也好像,死掉了。
  她便是蒲老太太,狸子墓镇蒲家大院的主人,也是蒲须桐的祖母。若我同蒲须桐成了亲,她也该是我的祖母了吧?她想。
  她不由得多看了老太太几眼。
  那瘦削的脸颊上挂着一层浅浅的白,仿佛只要稍稍抖动,便会脱落下来。嘴唇干瘪瘪的,一头白发整齐地绾到脑后,盘成一个干枯的髻,粗壮的簪子别在发髻中,摇摇欲坠。
  站在一旁的是老太太的丫头,莲音。见他们来了,她冷冷瞥了一眼,躬身轻声唤道:“老太太,老太太?”
  “嗯。”老太太应了一声,仍旧合着眼。
  “大少爷和柳清浅小姐到了。”她故意在清浅前面加了姓氏,似乎要保持某种距离。敌意,有时便是这么产生的吧?
  老太太忽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好像一潭死水瞬间有了粼光。莲音小心翼翼地搀她坐好。她摆着手,微笑的脸上满是皱纹,说:“好孩子,快来。”她招呼蒲须桐和柳清浅坐过来,一左一右,一把拉住他们的手。
  “老太太。”蒲须桐像孩子一般,亲切地叫道。
  柳清浅凝视了他一眼,目光又移到老太太身上,心中着实踏实不少。多么温暖的一幅画面啊,祖孙二人亲切地嘘寒问暖。从小,她便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最渴望得到的东西既非漂亮衣服,也非金银首饰,而是一个火炉,一个生着熊熊火焰的炉子,温暖她冰冷的世界。直到她遇到蒲须桐,两个陌生的灵魂因为相似的遭遇彼此靠近,她第一次感觉内心真正地暖和了。
  现在他回家了,柳清浅心知应该为他高兴的。明明想要笑出来,眼眶里却浮出一行泪。不知为何,心中涌满失落,身体里灌满了酸楚,拉扯着五脏六腑。
  早饭简单而丰盛。
  柳清浅坐在老太太右侧,只是低头吃着白饭,偶尔伸出筷子,也只是在离她最近的碗碟里夹一口青菜。
  咔嚓咔嚓,咀嚼在嘴里,尝不出咸淡。有些矜持,更多的是一种陌生感。那浅浅的碗碟仿佛是一个个无底的深潭,她瘦短的筷子试不出它们的深度。
  忽然,一双筷子伸进了她的碗中。
  她抬眼,老太太笑吟吟地为她夹了一块红烧肉,“孩子,你怎么只吃青菜啊?年轻人,该吃些肉的。”
  柳清浅受宠若惊,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连连点头。
  细心的老太太发现了她眼角的倦意,便问她:“好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柳清浅忙摇头,解释道:“让您替我担心了,我只是昨晚没睡好罢了。”
  昨日,她回红蓝阙的时候,正巧听到莲音同其他丫头聚在一起闲言碎语,大致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之类的话吧。言谈间,带着几许不屑。
  她知道,她们指的是她。
  她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平凡得甚至有些低贱。在进入蒲家前,她也只是一个在大院里做工的丫头,平日里被主子呼来唤去,稍有差池,便会招来一顿辱骂。现在,她却顶着大少爷未婚妻的名号来到这里。
  人都是有妒忌心的。
  麻雀对于凤凰永远只有羡慕,但对于飞上枝头变成凤凰的麻雀,却充满嫉妒,或者说是恨意更确切。有些恨意是无来由的,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被它们缠上,如影随形。她抬头看看莲音,后者用力剜了她一眼,将头撇开。她多少有些落寞,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老太太倒还是关切地问这问那,蒲须桐一一回答着。她只是坐在一旁,偶尔应和一声或者点点头,便过去了。好像一个局外人,坐在那里,一脸尴尬。想到这里,她轻叹了一口气。偌大的厅堂内,空荡荡的,让人莫名有些心慌。

  【二太太】
  老太太同蒲须桐说了很多话,她却一句没有听进去,思绪早飘远了。至于飘到了哪里,她又说不清。
  饭后,二太太也过来了。
  远远的,便听到了她震颤的笑。她穿一件黑红色袄子,银白线绲边,裙下是一条湖蓝色的小脚裤子。左手从窄窄的袖口里垂下来,衔着一条绢子,右手则拎着一串小纸包,外面包了一层红纸,红灿灿的,惹人注目。
  “二婶。”蒲须桐忙起身,打声招呼。柳清浅也叫了一声,然后低下头,默默退到后面。
  三日前,他们千里迢迢来到狸子墓镇的蒲家大院。老太太只因蒲须桐背上的一口红莲烙印,便认定他是蒲家失散多年的子孙。
  当晚,她为他们二人设下筵席,众人围坐一桌。对于这两个陌生的年轻人,他们虽未多说什么,眼神却是冷冰冰的。
  冰冷透过空气,刺进了心里。有些温度是可以伤人的,看不见,摸不到,却有刺骨的痛。唯独二太太,怜爱地看着他们二人,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为他们夹菜,风趣地介绍在座的蒲家成员。虽然几度冷场,但在柳清浅的心口还是焐出了一缕温热。
  有时候,一个简单的夹菜动作,便会让你对她多上几分好感。在某种意义上,这同救命之恩并无差异。在他们眼中,她便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二太太向老太太请了安,将一个红色的纸包放在桌上,说道:“老太太,这是我一早做的莲子糕,还热乎着呢,您尝尝看。”
  老太太摆摆手,说:“我年纪大了,吃不下。”抬手的一瞬,腕子上的青翠镯子倏地一下滑到肘部。她看看柳清浅,一把拉过她的手,继续道:“年轻人的牙口好,这些莲子糕还是留给清浅吃吧。”
  柳清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也没有答话,只是呆呆站在原处。
  二太太莞尔而笑,道:“您哪是年纪大了,我看是疼爱这未来的孙媳妇吧,您不怕唐婉那丫头听见了,醋意大发啊?”
  二太太口中的唐婉,正是她的儿媳妇。初入蒲家,她们也只是在那晚的宴席上见过一面,她与清浅年纪相仿,眉清目秀,纤腰细臂,也算得上是个标致的人儿。不过,她话不多,只是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子上,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
  老太太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一口残缺不齐的牙,佯怒道:“你啊,算是把我看透了。”
  大家笑了笑,柳清浅也应付地扬了扬嘴角。
  二太太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包,上面裹了一层紫色的纸,“我知道老太太会这么说,早早便为清浅也备了一份呢,这是桂花口味的,你们年轻人应该会喜欢的。”
  从小到大,蒲须桐是唯一给过她关爱的人,当听二太太说也为她准备了一份糕点时,一股感激之情涌上清浅心头。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说:“这是你二婶的一番心意,收下吧。”
  她点点头,便将桂花糕收了下来,不忘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二婶”。不过,这声音太小,甚至连她自己也没有听清楚。她将桂花糕揣在怀里,温热透过胸膛,暖到心里。
  这种感觉,真好。
  老太太的视线又转向二太太,问道:“你这么早过来,怕不只是来送送糕点吧?”
  二太太佯装羞涩地说:“还说我把您看透了,是您把我看透了才是吧。”说着,众人又笑了起来。“我记得老太太手里有一本花鸟鱼虫的图集,我最近无事可做,想绣些东西打发打发时间。”
  老太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她记得那本图集是小芙帮忙收了起来,便扭头问莲音:“小芙呢?”
  莲音摇摇头,道:“回老太太,我一早就没见着她,想是溜到其他院子玩了吧?”
  老太太有些不快,“愈加不像话了。去,把她找来。”
  莲音应了一声,转身便出去了。一盏茶的工夫,她才一脸慌张地回来了,“回老太太,我找遍了小芙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小芙她,她不见了!”
  老太太这才发觉事情不妙,忙唤来管家牟叔帮忙寻找。众人寻了整整一日,仍没有找到她。虽然蒲家大得有些夸张,但若要藏住一个人也并非易事。谁也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却是如此。
  小芙消失了!她在这个深深的宅院里,毫无预兆地,神秘蒸发了。
  蒲须桐心中满是疑惑。
  虽然他进入蒲家才短短三日,对于身材丰腴的小芙却颇有印象,她前凸后翘的身形很难让人不驻足多看上几眼,配上那一对亮闪闪的耳钉子,更显得楚楚动人。他抬头的时候,发现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刺向他。
  好像,她的失踪和他有着莫大的关联。
  他们没有说话,眼神却说明了一切,他们对他心存敌意。只有老太太关切地说:“须桐啊,你也帮忙找了一天,快回去歇着吧。”
  他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不过,那些积在心头的疑云没有消散,反倒愈加浓重了。

  【立春和喜鹊】
  蒲须桐回到红蓝阙的时候,柳清浅正焦急地站在门口,见他回来了,便迎了上去,追问道:“找到那个小芙了吗?”
  他只是摇摇头。
  柳清浅泄了口气,说:“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丫头忽然冷笑一声,道:“蒲家这么大,指不定藏着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呢,或许是那些阴魂在作祟吧?”
  柳清浅侧了侧头。
  说话的人叫做立春,是老太太拨过来服侍她的丫头。虽身为女子,眉宇间却散发出一种难得的英气。
  话音刚落,另一个丫头便伸手扯了扯立春的衣襟,示意她不要多言。
  自从他们住进红蓝阙,她便一直默默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插嘴,只是静静听着。她叫做喜鹊,年纪与立春相仿,亦是老太太拨给蒲须桐的贴身丫头。
  立春一把撇开她的手,说:“大院里本来就藏着不干净的东西,不然她们也不会接连无故失踪了。”
  这话好像点了喜鹊的哑穴,她忽然噤了声。
  蒲须桐好奇地问道:“立春,你这话什么意思?”
  立春瞥了喜鹊一眼,说:“听说,蒲家大院下面埋了很多冤死的婢女,她们阴魂不散,怨气化作一个碎脸的老妪,专门捉水嫩的女子。少则几月,多则半年,便有一个丫头莫名失踪,上次是小梳,这次轮到小芙了。”
  碎脸的老妪,专门捉水嫩的女子?
  柳清浅的心里不免咯噔一声,仿佛有个隐形人在她耳际暧昧地吹了口气,却在耳朵里卷起了一阵旋风,嗡嗡的,愈来愈响。
  小梳?
  听名字,也该是一个水嫩的姑娘吧?
  他们对视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小芙神秘失踪了,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多是嫉妒她的人,像莲音,同是服侍老太太的丫头,纯真率直的小芙却更讨老太太欢心,害得莲音做梦都想挤掉这个讨厌的家伙。现在好了,一切如她所愿了,小芙不见了,再也不会回来和她争宠了。
  看着相邻的空床铺,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咯咯咯。
  那是发自内心的笑。
  忧的人恐怕只有柳清浅一人。想到小芙漂如浮萍的命运,她不由得有些忧戚。或许是也曾做过丫头的缘故吧,对于小芙的无故失踪,她充满了同情。蒲须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握住她的手,抬至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柳清浅惨淡一笑,问他:“须桐,假如有一天我也像小芙一样失踪了,你会不会伤心难过?”
  蒲须桐撅了撅嘴,严肃地提醒道:“不许胡说!你记住,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的。”
  保护我。
  心底的天空突然放晴了。
  她想要的无非是这么一个回答。
  那浑浊的瞳孔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变得清澈无比,她凝视着他如宝石般闪烁的眸子,无尽的温暖淌了过来,所有的伤感与不安,千言万语,一瞬间哽在了喉咙里,什么都不重要了。
  带着蒲须桐的话,这天晚上,柳清浅早早睡下了。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坐在一只小船上,周围是碧绿的莲叶,绿海中夹杂着点点粉红。她渐渐陷进了这美景中,忽然听到了一声呼叫。寻声而去,声音竟是一朵莲花发出来的。她轻轻拨开花瓣,悚然一惊——花瓣中藏着一张碎裂的女人脸!
  她笑眯眯地对清浅说:“来吧,救我上去。”
  清浅吓坏了,正欲转身,却发现数不清的莲花凑了过来,花蕊中都是一张碎裂的女人脸,她们诡异地笑着,连成一片。她由于过度惊恐而跌进了水里,沉入塘中。
  沉入塘中,便又沉入了另外一个噩梦中。
  一个接一个。
  一段接一段。
  一连串让人心悸的怪梦。

  【新衣】
  次日一早,柳清浅刚刚梳洗完毕,二太太便过来了。
  她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扁盒,一进门,Ⅴ9②便放下扁盒,一把拉住了柳清浅的手,说:“清浅,我为你做了一件新衣服。不过我手艺差,你别见怪啊。”
  柳清浅恍然大悟。
  日前,二太太去老太太那里借看花鸟鱼虫的图集,莫非就是为了帮她做这件新衣服?
  “来,试试看吧。”说着,二太太便帮她换上了新衣。这衣服非常合身,好像是依着她的身形裁剪而成,图案也十分精致。
  柳清浅满心感激地说:“谢谢您,二婶。”
  二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说:“瞧你说的,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蒲家,我见你的行李也不多,没准缺换洗的衣服,你们女孩子面子薄,若是缺了东西,也不肯吱声的。我又怕铺子里做的不合身,便自己动手,还好你穿着合适,我也就放心了。”
  二太太眼里溢满疼爱,像一颗光彩熠熠的星星,夺目而温暖,她多想取一瓢光芒,收进心里,藏用一世。某一刻,柳清浅也曾幻想过若有二太太这样的母亲,自己该有多幸福。不过她只是想想罢了,从不敢有其他的奢望。
  二太太又取出一个纸包塞到她手里,说:“上次在老太太那里,见你脸色不好,估计你是初来乍到,睡不好。这是驱虫用的药粉,睡前撒上一些,保你一觉到天亮。”
  柳清浅收了起来,又谢了一遍。她蓦然想到了唐婉,那个寡言少语的女子,她有这么一个母亲,真是福气。闲聊了一会儿,二太太便称有事先行回去。柳清浅送她出门,门被拉开的一瞬,一个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和二太太撞个正着。
  定睛一看,撞她的人是喜鹊!
  二太太只感觉腹部一阵酸痛,怒斥道:“臭丫头,赶着去投胎啊!你……”她正欲破口大骂,忽然意识到柳清浅还站在身边,语气倏地一下缓和了下来,怒气被憋回,她瞥了喜鹊一眼,道:“你这丫头,今天你只是撞到我了,若是撞了老太太,你担当得起吗?”
  喜鹊面如土色,不敢直视她们,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你这么慌张,出什么事了?”
  “莲花苑,莲花苑……”
  “莲花苑怎么了?”二太太一脸不快,冷冷地问道。
  喜鹊吞下了一口津液,抖得筛糠似的说:“莲花苑塘中的莲花……莲花开了!”她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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