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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作者:尼罗-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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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床边俯下身,他将玻璃杯口送到了小鹿面前,同时闲闲的说道:“还不赶紧给我滚下来,小鹿禁得住你这么压吗?”
程世腾像被一口气噎住了似的,直眉瞪眼的望着父亲,然而说不出话。一手撑床起了身,他也顾不得擦拭,直接一把提起了裤子。小鹿的花屁股见了天日,黏腻的水光从股沟向外蹭到了屁股蛋上。
小鹿面不改色,就着程廷礼的手一口一口喝橘子水。橘子水冰凉的,正合他的胃口。至于程氏父子的皮肉官司怎么打,他管不得,也不会管,尽管皮是他的皮,肉是他的肉。
眼看小鹿喝光了最后一口橘子水,程廷礼伸手一抹他嘴唇上的水渍,然后转身对着儿子说道:“我明天带着小鹿回天津,你呢?”
程世腾不假思索的答道:“我也回!”
程廷礼强忍着没有皱眉,不置可否的转向小鹿,他又笑着问道:“你这小子成天一声不吭,心里想什么呢?”
小鹿一摇头:“不知道。”
这是实话实说,他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还活着,既然活着,一切事情就还没完。
伸出舌头一舔带着橘子香的嘴唇,他扭过头看了看窗外的大太阳,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完。”
启程回天津这一天,小鹿得到了衣服。
天气热,他穿了一身单薄的西装,饶是单薄,上衣还是有些穿不住。穿戴利落之后站在地上,他抬手缓缓的抚摸了自己的胳膊和胸膛,上身摸遍了,他又俯下身,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和大腿。
程廷礼站在一旁,先是旁观,后来看他神情严肃认真,几乎像是如临大敌,就忍不住走上前来问道:“小东西,怎么了?”
小鹿直起身,望着他答道:“我该吃药了。”
然后仿佛有些茫然似的,他把双臂环抱到胸前,似乎随时预备着打了个冷战:“我是不是胖了?”
程廷礼仔仔细细的审视了他的脸,末了答道:“没有。”
小鹿不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只是感觉自己的肉软,比原来软。原来他是有点肌肉的,胳膊腿儿纵然不够粗壮,但力气是有的。此刻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发现自己的脚下仿佛失了根基,身体轻飘飘的发虚,一阵风吹过来,就能把自己卷跑了。
“我该吃药了。”他喃喃的自语,没有想到自己之所以虚弱,是因为昼夜不停的受折腾,床上的运动也可以累死人,而他以为自己是躺着不动的一方,不会太伤元气。
和何若龙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是满足,很少疲惫。
在回天津的专列上,程世腾把小鹿拽进了自己的包厢。对于昨日上午那一场似是而非的捉奸,程廷礼始终是没说什么,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这是他对儿子的一点小妥协和小笼络,这儿子实在是独一无二,他怕儿子借酒消愁,喝出大毛病来。如果这样的儿子他还有两三个放在家里,那就不怕了,喝死他都不管了。
程廷礼不说话,程世腾惴惴的,权当父亲是做出了默许。这默许让他狂喜也痛苦,狂喜,是因为他终于又摸到了小鹿的边;痛苦,则是他扪心自问,知道自家父子的所作所为,已经类似畜生,一点伦理都不讲了。自家养大的孩子,老子睡完儿子睡,还睡得挺和气。这样一个局面若是持久下去,程世腾自己想着,都感觉是不可思议。
对待小鹿,明抢的话,他肯定不是他父亲的对手;暗度陈仓,又没有必要,他父亲甚至允许他爬上小鹿的床;想要独占,似乎只有带着小鹿私逃——可逃的地方太多了,弄点钱往上海租界里一藏,他父亲一时半会儿的就没招。可他如今已经不再是个毛头小子了,他有他的差使和责任。二十大几的人了,不是个闹私奔的年纪了。
带着小鹿躺在包厢内的小床上,他侧身扳了小鹿的肩膀,让他和自己面对着面。小鹿睁着眼睛和他对视了片刻,心中感觉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和这个人躺到了一起去。
这个时候,程世腾忽然开了口:“我是越活越完,小时候还能护住你,现在长大了,反倒护不住了。”
小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他和程廷礼像一片沼泽一样,温暖的,黑暗的,把自己吸进深处,最后和他们不分彼此,也化作一团烂泥。等到他们玩腻了,也许会给自己一笔钱,给自己安一处家,在旁人眼中看来,是相当的仁义,相当的有恩情了。
也可能是不放自己走,单是关在家里,横竖程家不缺房子,随便拨一处公馆,也够自己住的了。当个外宅养着,也不费什么事。
总而言之,还是他们占理,他们不亏待任何人,他们总有理。
火车轰隆隆的高速行驶,人躺在小床上,身下总是一震一震。程世腾仰面朝天,让小鹿趴到了自己身上。这么着躺了一会儿之后,他感觉这个姿势还不够劲,不够亲热,便想翻身把小鹿压到下方。可是未等他开始动作,包厢门一开,程廷礼走了进来。
程世腾眼看着他越走越近,一时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而程廷礼意态悠然的走到床边蹲下来,直着腰笑道:“又叠上了?先前斗得像乌眼鸡似的,见面就打,现在总算是太平了。”
说完这话,他抬手摸了摸小鹿的后脑勺:“宝贝儿,怎么一直不到我那儿去了?非得让我过来请你吗?”
小鹿听了他这夹枪带棒的话,心中忽然生出一阵嫌恶。抬起头转向了程廷礼,他同时用手轻轻抚摸了程世腾的脸:“我刚发现,其实大哥也不错。”
此言一出,程世腾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连程廷礼都看出来了——事隔这么多年,他总算是又成“大哥”了。
程廷礼看出来了,但是不理不睬,单对着小鹿微笑:“喜新厌旧的小东西,怎么着,前几天不还说我甜吗?刚甜了没几天,就想换口味了?”
然后他对着程世腾一抬下巴,眼睛依然盯着小鹿:“我这儿子是什么味儿?尝过了没有?”
小鹿摇了摇头:“没尝过,不知道。”
程世腾直挺挺的躺在下方,没听懂这一席话,只知道这肯定不是好话,他父亲说好话的时候,用的不会是这种戏谑语气。
果然,程廷礼笑模笑样的继续说道:“要不要现在尝一尝?”
他说这话,无非是个玩笑,然而小鹿冷着一张脸,当真把手伸向了程世腾的裤腰。程世腾低头看着,只见他动作恶狠狠的,正在解自己的腰带。
一瞬间的愣怔过后,程世腾猛然坐了起来:“干什么?”
随即他隐约的明白过来了,头脸登时就是一胀,鲜血全涌进了脑子里:“爸爸!”
他怒视着程廷礼,程廷礼起身坐到床边,却是笑眯眯:“小鹿还没恼,你怎么先急了?”
床太小,程世腾想把小鹿往自己身后扯,可是双方都是胳膊长腿长,磕磕绊绊纠缠不清,怎么扯也扯不明白。一双眼睛瞪着父亲,他真急了:“你到底把小鹿怎么了?小鹿最要脸的,你怎么把他变成这样儿了?”
然后他又扭头去问小鹿:“我不拦你,你就真干?你疯了?”
程廷礼轻描淡写的答道:“小鹿长大了嘛,脸皮还能总那么薄?况且有些事儿,你不教,我不教,何若龙还会教,防不住的。”
程世腾变了脸,声音也高了:“别提何若龙!恶心!”
程廷礼听了这话,饶有兴味的对小鹿笑道:“看不出来,你这大哥还是个醋坛子。”
小鹿看着这父子两个,没有话讲,只感觉他们父子一脉,全是黏黏糊糊的,铺天盖地的往人身上贴。一贴就是劈头盖脸,油腻腻湿哒哒,甩也甩不脱、洗也洗不净,简直能活活憋死人。
他现在没有要死的意思了,但是随着头脑渐渐的清醒,让他给这么一对父子当兔子当玩物,他也是万分的不甘心。一双眼睛慢慢的睁大了,他看看程廷礼,又看看程世腾,看到最后,他作呕似的一哆嗦,哆嗦出了一声冷笑。
冷笑过后,他伸腿下床,忽然感觉自己像是恢复了几分力量。拉开包厢房门走出去,他大踏步的走到了车厢尽头。车厢尽头开了车窗,凉风呼呼的灌进来,正吹着他的脸和胸膛。
要回天津了,到了天津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局面,他预想不出。对待程氏父子,他总希望自己坦坦荡荡,顺服就是顺服,造反就是造反,无论好坏,不要藏掖。
然而现在再看,他想自己大概还是太幼稚了。
正当此时,有声音在他身边惊讶的响起:“呀!您怎么在这儿站着?这儿风多大啊!”
他闻声扭头,看到了李国明。
于是他想:“我再这么傻下去,将来就成他了。”
☆、第一百一十章
火车在凌晨时分进了天津,车里的人倒是不甚疲惫,因为专列安静,只要上头别派差事下来,那么偷懒休息是很容易的事情。
“上头”统共有三个人,老爷和少爷,再加一个小鹿。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个关系,反正看着像是一家三口,这么长的一趟专列,他们三个人缩在一间小包厢里,能够长久的一声不吭、一面不露。
及至火车进了站,包厢门一开,老爷先出来了,单手插进裤兜里,老爷一路走得摇头摆尾,下车之前还吱溜溜的吹了一声口哨。老爷身后是小鹿,小鹿腰背笔直,垂着眼帘走路,外面天还没大亮,路灯光芒透过车窗在他脸上一晃,可见他那浓密的长睫毛在细腻紧绷的面积上投下阴影,神情太冷和硬了,看着简直不像个真人。小鹿身后是少爷。少爷没有前头那两位的精气神,整个人看着有些颓,一步一步走得拖泥带水。
警卫团在月台上列了队,夹道护卫着这么三位人物下火车上汽车。汽车队伍直奔意租界,速度倒是快得很,车队开入公馆院内之时,天色还只是微微的亮。
小鹿跟着程廷礼走入楼内,在进门的一瞬间,他想:“又回来了。”
程廷礼在楼梯前停住脚步转了身,问小鹿道:“火车上没睡好,再跟我去歇一会儿?”
小鹿迟疑了一下,随即答道:“我不困,想和大哥说几句话。”
程廷礼皱着眉头一笑:“好,别说太久,我在房里等你。”
程世腾的卧室在三楼,他把小鹿带进房内,然后眼巴巴的问道:“小鹿,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小鹿脱了外衣往衣帽架上一搭,然后走到靠墙的一排沙发上坐了下来:“没话,就是累了。你这儿能不能让我清清静静的睡一觉?要是不能的话,我就回他那儿去。”
程世腾立刻答道:“能,能!你上床,我不闹你,你上床躺着。这儿坐着不舒服。”
小鹿起身走到床边,脱了皮鞋爬上床去。背对着程世腾躺好了,他闭了眼睛,貌似是在睡,其实只不过是闭目养神。程廷礼他是完全控制不住的,但程世腾似乎还懂一点感情,应该不会太过分的逼迫他。
身后床褥向下一沉,他知道那是程世腾也躺了上来,随即腰间一暖,是对方松松的搂了他。
双方如此躺了片刻,正是静谧安详之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有年轻的声音隔着门板说道:“鹿少爷,军座让您过去呢。”
小鹿没开口,程世腾欠身提高声音答道:“他睡着了,醒了再去!”
门外来人答应一声,领命而去。可不出十分钟,那声音又回来了:“大少爷,军座让您把鹿少爷叫醒。”
程世腾装睡,一声不吭,照理来讲,沉默也是一种答复,门外的副官不可能听不懂,然而此时来者很执着的轻敲了房门,一声接一声的呼唤。
到了后来,在程世腾快要忍无可忍的时候,小鹿一挺身坐了起来。
伸腿下床穿了皮鞋,他走到门口摘下自己的上衣,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哑着嗓子,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真他妈的是个废物!”
程世腾欠身望着他的背影,知道他骂的是自己。
小鹿这一走,程世腾便一整天都没再见到他。
入夜之后,他无所事事的在楼里转,因为怎么转也遇不上小鹿,所以心中渐渐的有些发慌。后来信步溜达到了二楼,他远远就看见走廊尽头站了两名青年,左右分开做卫兵状。下意识的走向了他们,还未等他走近,就有一名青年似笑非笑的迎上前来:“大少爷,军座和鹿少爷在屋子里呢,不让人进。”
程世腾听了这话,脸上一热,心里一凉。与此同时,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一声怒吼,嘶哑粗糙,正是小鹿的声音。
小鹿被程廷礼纠缠了整整一天,终于是忍无可忍了。
屋子依然黑暗空荡,唯有台球桌上方吊下一盏大电灯。衣衫不整的站在桌旁,他把程廷礼狠狠摁在了桌子上。程廷礼也是衣裤全开的模样,上半身仰卧在桌面上了,两条腿却还长长的拖在地上。小鹿柔顺冷漠得太久了,所以此刻他气喘吁吁的望着小鹿,发现暴怒的小鹿竟也别有一番诱惑力。
于是他一边喘息,一边抬起一条腿,用大腿内侧轻轻磨蹭了小鹿的腿,又用微颤的声音低低笑道:“宝贝儿,你真可爱。来,来,干了我吧。”
小鹿听了这话,登时狞笑了:“你讥讽我?”
他眼睛都红了,一刹那间,灯光下的程廷礼也骤然失去了身份与意义,纯粹只是一具白皙赤裸的肉体。不由分说的把程廷礼翻过来反剪了双手,小鹿把手摸向对方半退的裤腰,抽出皮带将程廷礼的双手紧紧捆绑了住。随即一把将程廷礼掀翻在地,他低下头,开始去解自己的腰带。
程廷礼喘着粗气趴在地上,衬衫向上卷到胸口,裤子则是凌乱的缠着小腿。小鹿抽出自己的皮带对折了,一双眼睛紧盯着对方的屁股。
然后他一言不发的举起皮带,对着程廷礼就抽了下去!
一声脆响过后,程廷礼大声呻吟着开始躲闪,一边扭动着滚向屋角暗处,他一边搓动着腕子想要挣开皮带的束缚。而小鹿一步一步的跟着他,每走一步,便弯下腰抽他一皮带。皮带落在脊背和腰臀上,每一下都是结结实实不留情。程廷礼一直翻滚着退到了墙角,两只手分明已经从身后的皮带结中挣出来了,却是既不反抗也不呼喊。只像被打怕了似的,缩在角落里喃喃哀求:“小鹿,小鹿,别打了,过来,用你的嘴,用你的手,给我一次。然后我会让你安安静静的过一夜。快,快点儿……”
小鹿扔下了皮带,知道自己从此就没有干爹了。
弯腰把程廷礼拖出来推倒在地,他蹲下来握住对方那根滚烫的器官,开始没轻没重的揉搓。程廷礼显然是疼了,然而疼得很亢奋。摸索着抓住了小鹿的前襟,他唔唔的哼着拼命抬头,想要去亲吻对方的嘴唇。然而小鹿腾出手狠捏了他的下颌,随即向他张开的嘴里啐了一口唾沫。
然后掐着他的脖子用力向下一搡,他感觉程廷礼猛的向上一挺,手中的器官顺势鼓胀了,温暖的液体一股一股的流到了他的手指上。
这一场混战,对于两个人,都是一场痛快淋漓的发泄。
程廷礼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末了微微喘着坐起了身。小鹿捡起腰带重新系了上,同时听程廷礼有气无力的说话:“去,让他们送点酒过来。”
小鹿推门向外传达了命令,门外的青年忍笑看他,不知道他方才使了什么手段,会让程将军叫得像哭。
片刻之后,酒和杯子全送来了,酒是一瓶,杯子是两只,整整齐齐的摆在大托盘里。小鹿用脚踹上房门,然后把托盘往台球桌上一放,拎起一瓶酒和一只玻璃杯走向了黑暗处。
黑暗处是看不清人的,只能是凭着感觉寻找。小鹿一屁股坐在了程廷礼身边,拔下瓶塞给他倒了一杯酒。程廷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清了清喉咙:“你不喝点儿?”
小鹿一摇头:“我不爱喝。”
程廷礼连着喝了半瓶烈酒,此刻的酒精与方才的极乐混合了,让他有点恍惚。侧身依靠向了旁边的小鹿,他忽然梦游似的开了口:“小鹿,别离开我。”
小鹿没言语,也没看他。
他用肩膀蹭了蹭小鹿,声音有些可怜:“我错了,别离开我。”
小鹿感觉他这话来得不大对劲,扭头看了他一眼,可是又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带着醉意低声叹息:“一眨眼的工夫,我就老了。我早就说过,我老了之后也不会难看,倒是你,你那长相不禁老,你信不信?年轻的时候,我巴结你,等到老了,就该轮到你巴结我了,你信不信?”
小鹿攥住酒瓶颈子,仰起头灌了一口酒:“你认错人了,我是他儿子!”
程廷礼转向他,将一根手指竖到了唇边:“嘘……”
然后歪着脑袋枕了小鹿的肩膀,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死了,可是你儿子还在。他比你年轻,比你漂亮……”
小鹿将酒瓶举到他的头顶,将一瓶酒慢慢的淋到了他的头上。程廷礼仰起头张开嘴,闭了眼睛去喝那酒。喝了几口之后低下头,他缓缓倒进小鹿的怀里,开始无意识的嘿嘿发笑。
小鹿把烂醉的程廷礼拖到了台球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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