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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作者:尼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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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二意。但是在小鹿面前,他有牢骚、没反心。
  不为别的,就为小鹿孤独漂亮,是个美丽的怪人。有时候他犯了错,眼看小鹿气势汹汹的瞪着眼睛直奔自己而来,明知道自己接下来就要挨马鞭子了,但仿佛是不肯和小鹿一般见识似的,他时常会忍不住想笑。小鹿怒目圆睁,瞪得上下两圈黑睫毛分了家,小薄嘴唇一开一合,用老鸹嗓子对他日娘捣老子,他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也感觉很滑稽。
    
    ☆、第五十九章(下)

  武魁扶着小鹿走了没有几步,两人脚下一起一陷,却是地上有坑,被雪盖了,被他们踩了个正着。两人一声没吭,直接顺着山路斜坡向下滚出老远。雪厚,摔不出人命,但是滚了满脑袋满脖子的雪,那雪顺着领口往里钻,再被热汗融化。很快的,雪水暖了,汗水凉了。
  武魁一跃而起,一边晃着脑袋上的雪,一边把小鹿硬拽了起来,同时口中叹道:“这罪遭的!营座没事儿吧?”
  小鹿也爬了起来,整个人全被雪糊成了白色。挺直身体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呼出去,他仰起头,望了望天边的霞光。
  霞光黯淡,是灰也是黄,太阳真的要落山了,远方的山岳平原没了细节,只剩了起起伏伏的大轮廓,像一幅枯淡的水墨画。
  小鹿把这幅画印到了眼中和心里,作为自己这一行的纪念。
  然后他无言的对着武魁一挥手,示意继续走。
  天要黑,天要黑,可天始终还是没有彻底的黑。小鹿一行人宛如白色的野人或者鬼魂,在傍晚时分,进入了跑马营镇。
  跑马营镇虽然顶着镇的名头,其实规模很大,繁华程度不次于县城。不过不管怎么讲,这个时候炊烟袅袅万家灯火,仅有的几条土街上也不见行人了。幸而何若龙是个有名人物,武魁略一打听,便得知了他的下落。
  在镇子一角的一排青砖大瓦房前,小鹿见到了何若龙。
  天气这么冷,然而中央的正房开着房门,酒肉热气伴着明亮灯光一起逸出,屋内热闹得很,男的笑女的叫。院子里笼着一堆火,本来有几个小兵正围着火烤土豆,这小兵都是小鹿派给何若龙的,所以见了老长官,他们立刻起身打了立正。
  在小兵们整齐的敬礼问候声中,半开的房门中冲出了何若龙。他显然是很热,新剪的短发被汗水打湿了,丝丝缕缕的贴在额角,身上是军裤衬衫的打扮,衬衫的领扣也没系。猛的在小鹿面前刹住了,他一手还夹着香烟。一伸脖子不知咽下了嘴里的什么东西,他鼓着的腮帮子平复了,只是脸皮上依然存留着一个红嘴唇印。
  怔怔的望着小鹿,何若龙直过了半晌才问出声:“你来了?”
  小鹿这一路只顾着走,走得理直气壮、心无杂念。可是此刻望着眼前这个满身烟酒气味的、脸上还添了颜色的何若龙,他恍惚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来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盯着何若龙看了又看,越看越感觉对方不应该是自己的同道。
  好容易得了一个朋友,一个每隔两三天就必定给他送一封信的朋友,结果他翻山越岭的来了,却是看到了朋友的另一张面目。小鹿紧紧的咬了牙闭了嘴,不为别的,就为何若龙花天酒地。
  能在男人脸上留口红印子的女人,能是什么货色?亏他还当何若龙是个干净的好人!
  小鹿下意识的想走,可是没等他转身,何若龙如梦初醒一般骤然出手,抓了他就就往正房隔壁拽。一边拽,一边吆五喝六的命令小兵招待武魁等人。小鹿冻得胳膊腿都硬了,东倒西歪的被他拖进了屋里。屋子里摆着桌椅砌着火炕,炕上扔了几件衣服,不整齐,但也不肮脏。小鹿几乎是被何若龙捺到了椅子上,随即就见何若龙一推门转进了正房,声音很大的吼道:“别他妈喝了,赶紧给我各回各家,我这边儿来了贵客,没空儿搭理你们了。”
  声音落下,隔壁起了乱七八糟的说笑行动声音,显然是屋子里的人和何若龙很亲近,可以随便的来吃喝,被撵走了也不恼恨。说笑了一阵过后,何若龙忽然又起了高调,这一声来得急赤白脸,是个动了气的语调:“张王八我操你妈,你要是管不住你那个×养的婊子,就他妈的别再过来!”
  此言一出,骂出了哄堂的笑声,有醉汉嘻嘻笑道:“咱这个大团长可真不识逗,小红亲了他一口,老张还没怎么着呢,他先急了。”
  话音结束,起了桌椅相撞的声音,仿佛是有人动了手。另有声音油腔滑调的笑道:“咱团长嘴刁,不是细粮他不吃。”
  何若龙又出了声,这回声音低了一点,宛如泄了气:“滚滚滚,别他妈在我这儿胡说八道了。”
  小鹿仰头望着天花板,静静倾听隔壁的动静,心里迷迷糊糊的。这回真是冻狠也累狠了,他垂了双手伸了双腿,只感觉百里独自行,行至尽头无有知音相待,只存千般的落寞、万般的寂寥。
    
    ☆、第六十章(上)

  小鹿初进院子之时,只看见迎面一排大瓦房,可是此刻坐在房内听了片刻,他发现这院落似乎不小,不止前方这么一排房子而已。
  院子里很乱,里头的往外走,外头的往里进。何若龙呼喊指挥,让人过来牵马喂料,让武魁等人进暖屋子喝茶,让厨房整治出几桌新酒席。长长久久的乱了一气之后,小鹿面前的房门一开,是何若龙回来了。
  何若龙端着一只瓷碗,碗里是滚烫的姜汤。背过手关严了房门,他走到小鹿面前,像是手足无措要发昏一般,很突兀的笑了一下。
  笑完之后放下瓷碗,他脸上的笑意未褪,口中却是发出惊呼:“你那大衣——”
  话未说完,他伸手去摸小鹿的前胸和衣袖,摸了满手潮气。他又想去掏小鹿的衣领,这回小鹿慌忙一躲,同时哑着嗓子呵斥了一声。
  小鹿躲慢了,何若龙的手指已经触到了他湿漉漉的脖子和领子。雪从领口灌进去,他是从里往外的湿。向下再去捏他的腿,裤子也是湿的。
  “鹿营长啊!”何若龙像是急了:“你告诉我,这个天气你跑过来,找我有什么大事儿?”
  小鹿摇摇头:“没事儿。”
  “没事儿你还顶风冒雪的来?”
  小鹿忽然有些窘:“今天闲了,想来看看你,出发的时候还没有下雪。”
  何若龙不问了,匆匆的往外走:“你把衣服脱了,我让人送热水过来给你洗个澡。再不暖和暖和就要冻出病了,把那姜汤也喝了!”
  何若龙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出去了不过十分钟的功夫,他就让人送进了一只大浴桶和两挑子热水。热水倒进桶里,腾起一团温暖的雾气。小鹿又让武魁把自己那个小包袱送了过来——他早就预计着自己大概得在跑马营过一夜,所以提前带好了一套贴身的睡衣裤。
  衣裤是他自己收拾的,打开包袱皮,里面叠得整整齐齐。何若龙又送进来一套棉衣棉裤,棉衣棉裤是崭新的,新布新棉花。因见桌上的姜汤还没有动,他便端起碗催促道:“快脱,等你坐进水里了,我喂你喝。”
  小鹿立刻作了回答:“不,我自己洗,你出去。”
  何若龙笑了:“你还怕人看啊?”
  小鹿答道:“我不习惯。”
  何若龙放下瓷碗,笑叹一声:“洗完了喊一嗓子,我在隔壁等着。”
  何若龙坐在隔壁堂屋之中,指挥勤务兵撤了酒席打扫房间。冷天也顾不得冷了,前后开了门窗通风,要散去满屋烟酒油肉的气味。
  一墙之隔,小鹿撕撕扯扯的脱了里外几层衣服,慌里慌张的迈进了浴桶之中。这不是他自己家里,光着屁股总像是很不安全,所以他洗得潦草,不出十分钟的工夫,水还没凉,他已经连棉衣棉裤都穿整齐了。他的身体还冷着,端起桌上那碗加了糖的姜汤,他仰起头一饮而尽,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冷战。
  屋子里没拉电线,只靠一只大烛台照明。烛台上燃着几根红蜡烛,所以屋子里也不算暗。窗户不是玻璃窗,窗户纸倒是洁白簇新的。小鹿环顾四周,看新鲜似的看清楚了,然后才喊了一声:“何若龙!”
  何若龙闻声赶来,推门一看,发现小鹿是赤脚踩在青砖地上,就一拍脑袋:“忘记给你拿双鞋了!”
  随即他上前几步,一弯腰横抱起了小鹿。侧身挪到了浴桶旁,他开口说道:“在水里把脚涮涮,涮干净了,我直接把你抱到炕上去。”
  小鹿当真把双脚伸到热水里晃了晃,然后被何若龙抱到了热炕上。盘腿扶着膝盖坐稳当了,他的脸上始终是没表情,然而有陌生的情绪从心底往上渗透,越是渗,心跳得越厉害。那情绪是喜是惊,他也说不清楚。
  何若龙拿了毛巾给他擦脚,一边擦一边低着头看:“怎么还是这么凉?”
  然后不等小鹿回答,他放下毛巾,把小鹿的双脚搂进了怀里。小鹿向后一收腿,可何若龙的双臂用了力气,不肯放他。
  大顽童闹着玩似的,他笑着抬眼去看小鹿。小鹿多少年没这么和人厮闹过了,尤其对方还是何若龙,是个让他认为“与众不同”的人。隔着薄薄一层衬衫,他的脚掌脚趾紧贴了何若龙的胸膛,那是很平坦很宽厚的一面胸膛,温暖而又富有弹性。电流顺着小鹿的赤脚往上走,让他整个人都要微微的哆嗦。
  然而这时再让他躲闪,他却也不肯了。
  何若龙用一条手臂把他的双脚勒到胸前,另一只手腾出来,轻轻的摸了摸小鹿的脚背。和小鹿一样,他心里也有一点慌——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这么暖宝贝似的用胸膛给人暖脚,尤其那脚还是个男人的脚。
  没头没脑的,他忽然问了一句:“鹿营长,你真是男的吧?”
  小鹿听闻此言,心中登时一冷:“你看我像女人?”
  何若龙立刻摇了头:“不是不是,你总是怕人瞧,我就——”他勉强笑了一下:“以为你是花木兰呢!”
  小鹿已经暗暗的连着吃了一个多月的荷尔蒙药片,效果有多少,他自己不是很清楚,但这东西的确是在心理上给了他很大安慰,让他认为自己内在不足的成分,可以用外在的药品来补。抬手一粒一粒的解开棉衣纽扣,又慢慢的解开了衬衣纽扣,他一言不发的对着何若龙敞开前襟。
  何若龙怔了怔,随即笑道:“你是真够白的!”
  小鹿的确是白,而且是白璧无瑕,连斑斑点点都少有。细腻皮肤反射了烛光,粉红色的乳头紧缩坚硬。何若龙一眼不眨的看着他,不知怎的,非常想把他那胸口摸上一把。可是不能真去摸,真摸的话就不好了,就容易冒犯人了。
  何若龙今年二十六岁,虽然当了好些年土匪,但一直是眼高于顶,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瞧哪个姑娘和自己都不般配,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宁可靠着手和想象来泻火。今天晚上,小鹿忽然把他的想象给具体化了,他想这样的皮肤就很好,这样的颜色就很好。这样的一个人,和自己就能相配了。
  可这个人偏偏又是个男的。
  既然是男的,何若龙想,那就当个好兄弟来相处,也不必往天长地久了想,好一天算一天,横竖单只是对他好,哪怕没有回报,自己都是喜悦的。
    
    ☆、第六十章(下)

  何若龙问小鹿想吃点什么,小鹿想了想,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食欲,于是说想吃粥。
  何若龙果然给他端来了清粥小菜,他捧着碗喝,也不吃菜,连咀嚼都省略掉。极致他吃饱了,也洗漱过了,何若龙也不叫人进来伺候,直接自己跳上炕去,开始铺展被褥。小鹿坐在一旁看着,心想:“睡一铺炕?”
  这个念头让他有些许的不安,但是又不能提出质疑,因为炕这东西不比床,一家人睡一铺炕的都有,他要是连炕都想独占,未免就过于霸道了。
  何若龙蹲在炕上,动作利落的铺开两条褥子。他个子大,但是大得匀称,蹲在那里是鹤势螂形。两条褥子之间隔了能有一尺的距离,露出炕上的草席。然后把两条棉被也分别展开了,他跪在褥子上,俯身用双手撑起了上半身。抬头对着小鹿笑了笑,他略有一点心慌意乱:“咱们先躺下吧,被窝里暖和。”
  小鹿一直不大说话,到了此刻,更是把嘴闭了个死紧。脱了棉衣脱棉裤,他穿着白棉布缝制的睡衣睡裤钻进了被窝。何若龙下炕吹灭了蜡烛,摸着黑坐到自己那一片领地上,窸窸窣窣的也脱了衣服。小鹿扭头望着他的背影,见他先是脱了个光膀子,又很麻利的脱了个光屁股——裤子都退到膝盖了,他略一犹豫,又把裤衩向上提了回去。
  小鹿屏住呼吸,发现何若龙的身体很诱人。大、热、光滑、结实,气味与体温混合了,弥漫在黑暗微凉的空气中。
  他累极了,可是他舍不得睡。这一夜的时光实在是太可珍惜了,他轻轻的呼吸,同时半闭着眼睛倾听何若龙的呼吸。他的身体还冷着,然而灵魂像是浸入了闪烁着氤氲微光的温泉中,惬意兴奋到了微醺的程度。
  这个时候,何若龙忽然开了口:“你冷不冷?”
  小鹿微微的清醒了一点:“我?我……不冷。”
  一只大手伸进了他的被窝,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攥了攥。何若龙深吸了一口气,又道:“你到我被窝里来,我热。”
  小鹿听了这话,几乎是吓了一跳:“不用,我不冷。”
  何若龙掀开被子起了身,背对着小鹿蹲稳当了,开始拽自己的被褥。两人中间那一尺的距离被他取消了,两条褥子接了壌。这回何若龙重新钻回被窝,对小鹿说道:“你把手和脚伸过来。你手冷得像冰一样。”
  小鹿感觉这样的动作是无伤大雅的,于是试探着真的把手脚伸进了何若龙的被窝。手先伸过去,直接触碰到了对方的胸腹;随即脚也跟过去了,正好蹬上了何若龙的小腿。这一碰一蹬可了不得了,小鹿周身的鲜血轰然上涌,烧得他满脸通红。咬紧牙关咽了口水,他发现自己其实是很想进那个被窝的。
  于是小鹿慌了,因为他对旁人的身体素来只有回避。目光闪烁的望着前方,他现在和何若龙是个面对面的姿态。何若龙的呼吸扑在他的鼻端,也让他一阵一阵的发昏。
  “你来的时候。”何若龙低声说话:“我屋里的那些人,都是原来在山里的兄弟。我这儿没女人,女人是他们带来的,那帮娘们儿一个个疯疯癫癫的,在酒席上搂着我的脑袋就亲了一口,我没躲开。”
  小鹿“嗯”了一声。
  何若龙继续说道:“我怕你误会,以为我拿了钱就过来吃喝嫖赌了——我没有。”
  小鹿在夜色中微微的笑了,笑的时候自己都没察觉:“我知道。”
  何若龙依稀看见了他的笑容,如释重负的也跟着笑了:“没想到你能亲自来看我,真没想到。偏偏今天下了雪,让你受大罪了。”
  小鹿现在想想,感觉那罪受的很是值得,所以诚心诚意的答道:“没有。”
  何若龙摸了摸他的手,还是觉得凉,于是大着胆子把他的手握住了送到唇边,张嘴对它呵了呵热气。依着何若龙的心思,他是想亲一亲那双手,因为小鹿顶着风雪走一整天的山路来看望自己,小鹿太好了,好得让他无以为报,只剩了个以身相许,然而老天偏又不成全,不把他们生做一男一女。
    
    ☆、第六十一章(上)

  小鹿不想睡,不舍得睡,可是熬到午夜时分,他还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睡了不过两三个小时,他自动的醒了过来。在枕头上仰起脑袋,他翻着大眼睛向上看,发现窗外天色还是黑的。狂风搅着雪,吹得窗纸呼呼直响,可见天气一定是酷寒的,然而他身体却很热,几乎热得快要出汗。手脚一起动了动,他随即大吃一惊,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滚进了何若龙的被窝里。
  何若龙面对着他侧躺了,睡得正沉。他的手臂环抱了对方赤裸的腰,何若龙的胳膊也搭在了他的身上。至于下方的四条腿,更是纠缠了个不可开交。手指暗暗的抬起来张开,再轻轻的转了方向重新落下,小鹿隔着薄薄的一层裤衩,摸了摸何若龙的屁股。何若龙个子大,相应的,屁股也比他的大,肉也比他的坚实,不软不颤,让他想起古希腊的男子雕像,美而雄壮,是可以被人赏鉴的。
  小鹿做贼心虚,动了一下就不敢再动了,生怕惊动了何若龙。耸动鼻尖吸了吸气,他双目炯炯的盯着何若龙的睡相,感觉此时此刻实在美妙无比,每一秒都不应该虚度。何若龙微微张了嘴,半张脸陷进了枕头里,五官轮廓太鲜明了,屋中这样黑暗,小鹿还能看清他的眉目,越是看,越觉得他长得好。看到最后,小鹿开始想要亲一亲他那微张的、红润的嘴唇。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小鹿所受的教育是东西混合式的,小时候他一度把亲吻视为礼节之一,是再平常不过的举动;后来到了日本,又受了东洋文化的影响,这影响因为来得比较近,所以给他的印象也格外深。亲吻不再是礼节了,而是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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