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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对方被盯到脸红，王家瑞才收回目光中的情思，然后问他：“你呢，有没有受伤？”

　　　　“没有。”

　　　　“不行！给我看看！脸没有，身上呢！”

　　　　想起上次也是这样，王家瑞不相信的真要动手掀他衣服。林白羽忙用手拦住，“没有，真没有……瑞……”然后又想到了刚刚的事，抿了嘴，“王家瑞，真没有！”

　　　　他语气重了，王家瑞也停了手，表情还略带些不自然：“对不起，刚刚我不是说你。”

　　　　林白羽别过头没理。

　　　　王家瑞急了，掰过来，捧着，认真的道：“我真的不是说你！喊我瑞瑞，听你喊超爽的，我不喜欢别人喊……”

　　　　一股异样的感觉闪过，不敢看人，头动不了，只好低了眼。

　　　　林白羽整个头都被王家瑞掌控住，靠的极近，他心思一动，“小羽”，声音也变的更加低沉，“小羽，嘴巴好疼……”

　　　　林白羽一听，急了，忙推开他：“还是快去医院。”

　　　　王家瑞摇摇头，近到不能再近，低声慢慢道：“你给我咬一口，我就好了。”

　　　　林白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因为极近，所以，几乎是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嘴巴……往前一触，“chu”的一声后，某人认真的“征求”：“怎样？”

　　　　怎样？这人还敢再无耻一点么？

　　　　可惜，没等林白羽的“同意”，刚“chu”完，王家瑞就又俯身低头咬上去，牙齿轻咬了一遍他薄薄的唇瓣后，“张嘴，小羽……”还停在愤懑中的人，连神都没缓过来，就听蛊惑人似的声音不停的喊，“小羽，张开”，唇瓣也一直在被咬着，无意识地就顺从的张开了嘴，长舌倏地就滑了进去，在牙关处扫动着，而后慢慢伸进腔内，柔软而又灵活的舌头从硬腭慢慢滑向软腭，然后又挑起林白羽的舌头，不断搅动着。这次的爆竹燃的更激烈，却没有将人炸昏，意外的清醒的很。

　　　　一丝鲜血的味道渗入口中，很甜。

　　　　对方口中还残存的烟草味，很苦。

　　　　到底是甜多一点，还是苦多一点，已经没法分辨。唯一清楚的是，不空，也不冷了。于是，一动不动，任凭对方动作。

　　　　厮磨了半天，王家瑞终于是放开他的唇，不过还是抵着他的头。

　　　　“会恶心么？现在这样会恶心么？”

　　　　见他不说话，低头又吸吮一口，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啾”声。

　　　　“你……跟陈曦有这样过么？”

　　　　本来心里还在默默回答，我从来就没有觉得恶心过。听到这样一问，逆反心起，挣开，抬头，对上王家瑞的眼睛：“有。”

　　　　王家瑞不恼反笑，抬手覆上他的眼睛：“都说了，说谎不要老眨眼睛……”

　　　　满意地看着他一瞬间从脸红到耳后根，笑着咬住他的耳朵：“只有我亲过对不对？”耳朵上的温度明显更高。

　　　　王家瑞还在得意，林白羽却突然推开他，头也不转地直接冲开。

　　　　王家瑞一愣，然后心道，完了，恼羞成怒了！

　　　　摸了摸鼻子，拎起掉在一旁的蓝色书包，在幽暗的巷子里，笑的无声，又相当欠扁。

　　　　“喂，等我！小羽！”噙着笑意，就往前面追去，脚步轻松的很。

　　　　终于在公车站牌处追上人，公交迟迟不来，想起还得换乘，索性拉起人打的，坐上出租，旁边的人还是不言语，虽然并排坐在后座，却扭着头看向窗外。偷偷地伸出手去牵他，一碰到，就被抽开，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对方大概害怕动作太大会惹眼，挣扎的也不用力，于是寻了空，一把握紧，让他挣也挣不开。

　　　　一直到目的地，才不得不放了开。

　　　　“送”人送到楼道中，才听他不情不愿地勉强开口：“书包还我”。

　　　　递过去，握紧伸过来的手。

　　　　“你不要不理我……也别说那样的话了……”相同的场景再现，下一句按着剧本应该是应“好。”王家瑞却听见一声“哼。”

　　　　既定的剧情被打断，相当不爽地将人拽过来，恶声恶气：“听见没有？”

　　　　被拽过的人却不安稳，死命挣扎，“会有人！”

　　　　“说，答应没有？”

　　　　“放手！”

　　　　“快点答应！”大概是觉得不够，加上恐吓，“不然我咬你了！”

　　　　所谓无赖可能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拗不过，不情愿地“嗯”了声，见还被束缚着，“你快放开！”

　　　　可惜，无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言而有信”，不放人，反而更凑近，趁人无防备，啃上他的脸颊。

　　　　气愤地想要怒瞪耍无赖的人，却感到他将头伏在自己的肩窝，一阵细微而又带点委屈意味的声音从那传出：“不许再骗我了。”

　　　　一瞬间火气就熄灭的无影无踪，反而泛上来一阵心虚，手就脱力，推不动人了。

　　　　好在耍无赖的人也没要他的保证，主动放了开，捏了捏他的手，“你上去吧。”

　　　　有些无措的抬眼看了看，茫然的眼神挑的王家瑞一阵心火起，“厉声厉色”地道：“快上去，不然我真的会咬你！”

　　　　说到咬，不自然地看向王家瑞的嘴角，血早就不再流了，结了软痂，旁边一片青紫，动了动唇：“你……这样回去，没事？”

　　　　王家瑞看他的目光，知道说的什么事，摆摆手：“没事，大不了再被我爸揍一顿。”

　　　　王家瑞每次在外面打完架回去，要是被发现，必然是会再被“教训”一顿的，所以他渐渐地学着不带伤回去，这次，纯属意外。

　　　　看见林白羽眼神中的担心，内心很爽，笑的很欢乐：“反正他现在也不能把我打怎么样，甭担心！”

　　　　王家瑞笑起来的时候，平时右颊那个不明显的酒窝会现出，看上去让人觉得阳光气十足，十分闪人。

　　　　林白羽被那闪人的酒窝一震，无意识的就吐出一句：“你要不要，去我家……躲……两天……”

　　　　“不……”以为林白羽还在担心，拒绝的话刚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心里得意的要翻天，怕人又恼羞起来，勉强克制住，拿着腔作着势，缓缓道：“也是，好久没被他揍，不知道一下子能不能扛住。那个，小羽，我去你家躲几天行不行？”

　　　　所以说，客气话不能乱讲，善心不可乱发，碰到死皮赖脸的，直接顺杆就爬，爬上了可能还不想下来。

　　　　觉得不对劲的时候，王家瑞已经登门入室，跟姥姥小姨都热络的打招呼，她们对他的扮相明显地大吃了一惊，林白羽还在担心要怎么跟她们解释，谁知姥姥什么都没问，只忙叫小姨去拿红花油来给王家瑞涂，于是林白羽觉得担心都是白搭。

　　　　抹药的时候，姥姥才想起来问原因，王家瑞也不含糊，直接坦陈是打架打的，不敢回去，怕回去他爸再削他一顿。姥姥居然只随口说了两句，就问他疼不疼，王家瑞扯着嘴角，现出一口白牙，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姥姥帮着上完药，一点都不疼了。”

　　　　林白羽嘴角还没想抽搐，就听一旁的小姨道：“还是跟你妈说下，不然他们会担心。”

　　　　王家瑞瞅了瞅时间，这个点，他妈已经下班了，他爸应该还没回，不过也快了。于是点头答应，立马就去打了电话，不出他所料，他妈接的。

　　　　“妈，我跟人打架伤着了，回去我爸瞅见了指不定还要揍我，为了咱家的稳定，我就在小羽家住两天，行不？”

　　　　“没，没啥事，你甭担心。”

　　　　“行行，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不用了，你别来了。”

　　　　“……”

　　　　电话打完，林姨就招呼他们吃饭，饭桌上，王家瑞跟姥姥林姨不停的搭话，还大赞饭菜可口，惹得姥姥和林姨都笑声不断。林白羽默默在一旁扒饭，王家瑞口齿伶俐，能言善道，讨好长辈是一把好手，这是他从小就知道的。虽然在他看来分明是满嘴跑火车，相当不靠谱。

　　　　姥姥给王家瑞夹了一道菜：“家瑞就是会说话，小羽跟你比，闷多了。”

　　　　林白羽还是不作声。

　　　　王家瑞笑着对姥姥道：“小羽那是乖，在学校老师都夸他呢。”

　　　　“我吃饱了。”被夸乖的人并不领情。正要离座，门铃响了，于是，林白羽正好去开门。

　　　　“芳姨。”

　　　　门一开，王家瑞妈站在门口，姥姥和林姨忙招呼人进来。姥姥叫人坐下吃饭，王家瑞妈忙摆手说吃过了。客气的寒暄几句，让他们接着吃。小羽端了水递给王妈，陪着她坐下没一会，桌上的也就吃完了。

　　　　王家瑞很自觉的走过来：“妈，我不是说不用来么？”

　　　　“你个死孩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不好好念书，又跟人打架！”说着还动手打了他几下，姥姥和林姨忙过来劝。

　　　　不过说些孩子还小，不懂事什么的。

　　　　“他们这年纪正好到叛逆期”，林姨拉着王妈劝道，“有点不听话是正常的。”

　　　　“小羽就没像他这样，书不好好念！一天到晚在外面惹事！我都被他气死了！”

　　　　王家瑞想了想自己的斑斑劣迹，自知理亏，干脆不作声，由着他妈骂。

　　　　他妈看见王家瑞前本来是有些担心的，但看到后发现就脸上紫了一块，也就放下心了。于是就开始数落他，林家大人陪着说了些话，王妈的火气慢慢也就下去了。虽然伤不大，但明显易见，他爸要看见，指不定真的会动手。还是心疼，把给他带来的换洗衣服递给他后，就不停的与林家姥姥和小姨说麻烦了，林家人表示完全是小事。

　　　　后来没说多久，王家瑞妈就回去了。

　　　　王家瑞妈走后，林姨赶着王家瑞跟林白羽进房间里学习，自己忙收拾厨房，姥姥去洗漱准备休息，她身体不是很好，通常睡得都很早。

　　　　进屋了，书桌分了一半给王家瑞之后，林白羽就自顾自的拿出自己的书本写作业。王家瑞坐下后却是一直盯着林白羽看。

　　　　被看的不耐烦，林白羽终于出声，“你不用看书？”

　　　　“你没看见我连书包都没带回来么？”

　　　　确实如此，林白羽皱眉，想起榜单上某人的名次一退再退，淡淡地说了句，“你不想读大学了？”

　　　　王家瑞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荒废的学业，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你又不要和我念同一所，我随便读一个就是，那么努力K书干吗。”

　　　　他说的其实是实话，林白羽说不想和他一个班后，他就无所谓了，而且闹僵后，每天都不爽，哪里还有心思念书？

　　　　林白羽眉心都揪到了一起，为他无所谓的态度，更为了他若无其事说出的理由。

　　　　说的像是都是他造成的一样！

　　　　“芳姨他们不想你这样子。”

　　　　王家瑞扭头凑近，鼻息几乎吹上林白羽的脸颊：“那你呢？”

　　　　林白羽往后：“你不要闹！”

　　　　追着他的目光却不放松，“你呢？你也不想我这样子么？”

　　　　被追的窘迫，口不择言：“你要不要念书关我什么事！”

　　　　“林白羽！”王家瑞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他最受不了林白羽说这样的话，一句话就将他们关系撇得很远。

　　　　一看王家瑞的反应，林白羽很有自觉的知道踩到了对方的雷区，去年的事件还记得分明，在心里叹口气，站起身。

　　　　王家瑞还在愤愤地看着他，却见他走到书架上，抽了本书，然后又走回来，扔给他：“你要考不到和我一所，自己负责。”

　　　　接着，若无其事的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认真看书。

　　　　不后悔么？不知道。但是偶尔这样顺着心意，很安稳，很舒服。

　　　　王家瑞接了书，愣了愣神，然后立马扯起嘴角，扑向旁边的人：“我当然会和你考到一所！我那么聪明！”

　　　　“放

　　　　开！我要写作业！”

　　　　作者有话要说：

　　　　☆、改变

　　　　林姨敲门进来时，快十点了，她抱了床被子和枕头过来，给他们铺床，对王家瑞道：“晚上就和小羽挤挤吧，还好小羽床也不算小，这被子和枕头都是干净的，给你盖。”

　　　　王家瑞忙道谢。林姨收拾好，交待他们也早点洗洗休息，就回屋睡觉了。她走后，王家瑞就问林白羽要不要休息，林白羽眼都没抬，说要继续看书，让他先去。王家瑞反正坐在那无事，就先去洗澡了。

　　　　这一澡洗洗了N久，等他出来时，林白羽作业几乎做差不多了。等到最后林白羽也收拾好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小时候两人不是没有“同床共寝”过，但现在，林白羽总觉得不自在，看了已经靠在床上王家瑞，想了想，“你先睡，我……我书还没看完。”

　　　　王家瑞打着哈欠道：“都几点了？你明天不要上学了？”

　　　　王家瑞说的风淡云轻，林白羽就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也没再说什么，掀了自己的被子就钻了进去。

　　　　王家瑞看见他背对着自己睡下，嘴角一扬，也就躺下了。

　　　　深夜，某人一双眼睛在黑暗里份外明亮，看着面前头整个蒙在被子里的人，伸手掀开他的被子，低声唔哝：“笨蛋！也不嫌闷。”

　　　　之后就定定看着他的睡颜，轻轻揉开他的眉心，看着紧抿的嘴唇，又轻手轻脚地凑上去，轻吻了一下，柔声而又十分虔诚地道：“我喜欢你，这样就好，不要不理我。”说完也不管这话有什么逻辑上的联系，带着满足的笑意睡过去了。

　　　　却不知没多久，旁边的人又合上了被子，蒙住了头。

　　　　第二天一早是被林姨叫醒的，隔着门，吩咐他们姥姥已经做好早饭，赶紧起来吃完上学，之后就急匆匆地赶去开店了。

　　　　早餐不丰盛却是相当营养。吃完之后，两人理所当然的一起去上学了。

　　　　7路公车，二中后门。进校门之前，林白羽突然拐到一边，王家瑞有些不明所以，想问他干吗，还没出口，就明白了。见林白羽进了一家豆浆店，跟老板说了句“加糖，带走”，然后掏出两块硬币放在桌上。

　　　　“你经常给她买豆浆？”王家瑞想起昨天陈曦临走时说的话，看到林白羽对她这么照顾，突然有些不爽。

　　　　“偶尔。”

　　　　确实是偶尔，陈曦虽然说过后门这家豆浆味道特别正宗，但却很少要林白羽帮她带，只有她帮了林白羽一些忙后，林白羽过意不去会帮她买，他不喜欢欠别人。然而，次数少到可怜。

　　　　说起来，昨天还是陈曦第一次主动提。想到昨天的事，他有的只是抱歉。陈曦对他来说，比一般同学关系比较近一点而已，仅此而已。

　　　　正想着，老板榨好递过来，伸手准备接的时候，却被王家瑞接过，又看他掏钱对老板道：“还要一杯，跟这个一样。”

　　　　林白羽狐疑地看着他，王家瑞打开道：“我渴了。”

　　　　“你不是不喜欢喝甜的？”

　　　　“你管我！”

　　　　于是，林白羽就不管他了，拎着王家瑞买的那一杯往学校里走去。楼梯爬到二楼，要分开的时候，王家瑞拉住他道：“放学下楼来找我，我等你。”

　　　　点头。既然住在一块，一起回去也是正常。

　　　　王家瑞露着白牙，揉着他的头发，“快去吧。”

　　　　横了他一眼继续上楼。被横的人却是很得意，小羽虽然对谁都寡言少语的，可至少对别人是客客气气的，谁被他横过？只有自己啊。这“唯一”的待遇让王家瑞很满足，也不想这待遇是好还是坏。

　　　　结果当他一脸得意的进班坐定后，猴子吓了一大跳，夸张地往后一靠，“我擦，瑞哥你怎么了？”

　　　　这一年，王家瑞动不动就沉着脸，要不是猴子打高一起就跟他坐同位，早吓跑了，哪里见他笑过这么灿烂。

　　　　王家瑞一脚踹过去，“哥高兴。”

　　　　还没从上一波的惊诧中惊醒过来，看到王家瑞翻出N久没动过的练习册，猴子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哆嗦的问：“你，你，你是王家瑞么？”

　　　　王家瑞不理，垂头作认真学习状。

　　　　“我擦我擦我擦，瑞哥你这是要改邪归正认真K书了？”

　　　　王家瑞仰天长叹，“不K不行啊，考不上的话，就追不上他了啊。”

　　　　于是，校园里关于王家瑞新的传闻就是——“王家瑞新喜欢的姑娘学习很好，为了追她，他要改邪归正了！”

　　　　学习很好的“姑娘”中午来找改邪归正某人的时候，某人已经在伸头苦等良久，见人来了，很欢喜地跳出来，和他一起回了去。

　　　　下午一样的交待后，王家瑞看着林白羽上楼，想着现状，十分满足。

　　　　☆：

　　　　傍晚放学，等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林白羽才从五楼往下下，来到二楼理七门口的时候，却见他们还没有下课，拖堂。瞅了一眼，准备往旁边去等，却见里面的人对他直打手势：等等，马上就下课了。点了点头，走到一边，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

　　　　“白羽，你来等王家瑞？”是陈曦。

　　　　林白羽扭头，看到陈曦，明白她大概也是来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