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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易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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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嗲声嗲气的笑着,揪陆九的耳朵。陆天赐伸头看的时候,陆九的手还在那女人衣服里头摸来摸去。那女人看到陆天赐,把陆九推了一把。陆九看到站在楼梯上的陆天赐翻了个白眼,对那女人道,“这是我儿子,下回你再敢不老实,他敢拿枪毙了你?”
女人吓了一跳。陆天赐不吭声,跟着祝三通进了雅座。汤德彪已经坐在那里跟曹金榜聊着些什么,聊得十分投机。看到陆天赐进来,曹金榜站起来:“陆团到了,快请坐。”
汤德彪看着他的阴沉脸:“怎么了?”
“没什么。”陆天赐嘴上敷衍着,脸上又是另一回事。祝三通扯了扯曹金榜,曹金榜心知肚明。陆天赐睨看着他:“什么都好,大烟这玩意儿就别让他碰了。”
“这个陆团就放心吧。”曹金榜笑着,挥手让上菜。
泰和坊的酒菜相当精致,靡靡之音也颇为销魂蚀骨。酒足饭饱,两个女学生打扮的女孩进了包间。曹金榜和祝三通各自退去。汤德彪虽不纵欲,但也不是无欲无求。挑了一个,抱进安排好的屋子里。陆天赐坐在桌边瞧着另一个咬着嘴唇,身体微微发抖。他挠了挠头,突然“哇”的一声,吓了那女孩一跳,他倒是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喝光杯子里的茶,那女孩赶紧替他蓄了一杯。陆天赐兴趣缺缺的起身径直离开。
“陆团,怎么了?”祝三通从半截在地下的烟馆上来,看到陆天赐要走,立即迎上他,“不合心意?”
陆天赐未置可否,伸头望了望地下的烟馆:“怎么样?”
“好的很。”祝三通笑道,“如今也只有我们这里货源稳定,还都是上好货色。隔壁的,也不得不跟我们这里谈买卖。”
“嗯。”陆天赐点点头,走到泰和坊的门前。之前接他的吉普车换了司机,陆天赐低头看了一眼,回头看祝三通。祝三通干笑了两声,拉开车门,“陆团,既然要回,那……,恕不远送。”
陆天赐关上祝三通拉开的门,走到司机那一侧冲那司机呶呶嘴:“滚那边去。”
司机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陆天赐坐进车里,把车子开离泰和坊。
车子城的灯光昏黄,看人的脸看得不那么清晰。坐在副架位置上的男子装得好像看着前边的路,手指像爬虫一样慢慢的爬到陆天赐的大腿上。陆天赐侧脸看他,论五官有几分姿色,看动作必然是风月场中老手。纵使不看自己,一举一动也掩不住骨子里渗出来的妖媚。难怪曹金榜就窝在这个小地方,生意一样做得风生水起。
陆天赐不吭声,握着方向盘往僻静的路上开。那小倌更大胆了些,伸手到他大腿的内侧轻轻抚摸。酥酥痒痒的,勾起陆天赐几份欲望,却又不想把人带到家里去。他蹙着眉,唇着浮着笑将车子开到景秀街的街口。虽然才夜里八点多,街上已经少有行人。陆天赐斜着眼,熄了火看着不远处的沈家大门。有几日不见,这里显得更落寞破败了些。也不知道坐在屋里的沈启俊现在在做什么。虽然布匹的事,似乎是赢了自己一局,但是自己这里并没什么损失,倒是他那里破财不少。想到他还煞有介事的当着自己的面把警探找来跟自己逞强,陆天赐又笑了。
小倌见他露出笑,只道是自己伺候得他舒服了,便大胆的扯开陆天赐裤子上的扣子,像水蛭似的手握住了里头半硬起来的钝匕,手指灵巧的疏导。陆天赐幽幽的吁气,捏着那小倌的下巴看他的脸。美侧美矣,眼珠过于灵活了些。随时随地媚眼乱飞,看久了便叫人生烦。陆天赐按下他的脸不想再看,小倌颇为识趣的伏下脸含住了他的钝匕,舌尖轻轻的勾转。陆天赐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扶住小倌的头。小倌整根含住,吞吞吐吐直插深喉,陆天赐慢慢的回过神来,低头看着伏在身上的后脑勺,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看不脸,身体便突然配合的兴奋着。看着头发和身形,倒是与沈启俊有几分相似。等到沈少爷有这一天的时候,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作为。
沈府的门响了,陆天赐汗毛一凛,浓稠的液体全泄在小倌的嘴里。小倌面不改色的吞了,抬起头看着陆天赐。陆天赐却是盯着沈家大门,出来的只不过是老毕。伸着头左右看了看,又退回到门里,把门栓上。陆天赐失望的吐气,看了一眼满脸春色的小倌摊开手:“坐上来。”
小倌扒下裤子坐到陆天赐身上。果然是个风月老手,后边已经湿漉漉一遍,慢慢坐下整根吞没也都不废吹灰之力。小倌双手扶着陆天赐的肩,双眼波光潋滟:“团座……真是……”
这种恭维陆天赐兴奋不起来,也不想看他的脸,只叫他自己颠波自己坐着享受,例行公事一般。小倌自己扭动着,不消片刻就忘情的哼哼起来。陆天赐冷笑,这种哼唧,也不知道有几分的真的。真假也不过都是戏,他只是对那紧闭的沈家大门不死心。
也不知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还是怎的,陆天赐从吉普车的后视镜里看着沈启俊的身影。他穿着身灰扑扑长衫,轻薄的衣摆被夜风撩得乱飞。不知道这个时间才回,又是在外忙了些什么。或者是想对付自己的法子,也不坐个黄包,走路低着头便显得身形清瘦佝偻。前所未有的兴奋感从毛孔里迸发出来,陆天赐挺着身子往里乱戳,小倌没想到他还会发力,尖叫一声。陆天赐重重的按着车喇叭,沈启俊惊了一吓抬起头看到车里伸出来的陆天赐的手,漫不经心的挥舞着同他打招呼,而他身上还趴着个人……
“团座,团座……”小倌被陆天赐突如其来的兴奋折腾的迷乱的叫唤。陆天赐看着惊呆的沈启俊咬着小倌的耳朵,一边挺腰,一边低声:“喊,天赐哥……”
“天……天赐哥……”
沈启俊电击了一般,脸色刹时灰白。赶忙低下头,飞似的跑向沈家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依然蹲守此文的民那,真不好意思,作者现在被懒龙附身~~~~~
TAT
让我懒散一阵子……
对不起各位,
我会慢慢更的……
☆、二十四
又做了一夜绮梦,各种色欲交错,以至于醒来时还意犹未尽。陆天赐睁开眼,外头明媚的夏日阳光透过细小的缝隙挤到屋子,照在他的床上,莫名的气息都透着爱欲的味道。翻身起来,麻利的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路过穿衣镜的时候特意看了自己一眼,精神饱满,英姿飒爽。
下楼吃早饭,摆好早饭的餐桌前没见到陆九。陆天赐皱皱脸看着一边的勤务兵:“太爷呢?”
“昨天晚上……,没回来。”勤务兵小心翼翼的说。
想必是留宿在泰和坊了,陆天赐厌恶的沉下脸。
吃罢了早饭,陆天赐整整衣服准备出门,门一打开,陆九哼着淫词小调回来。一看到陆天赐;皱巴巴的脸笑得更加皱成一团:“这就要出去?”
“嗯。”陆天赐睨了他一眼,扣好领子。陆九坐在饭桌前架起瘸腿:“没想到你跟泰和坊的大老板认得。”
陆天赐不应声,伸着腿,勤务兵蹲在跟前替他擦皮靴。
“那些势利眼,一看到你,对我可是服侍得周到客气。”陆九得意的抓了根油条嚼得叭叽叭叽。
“你适可而止。”陆天赐淡淡道。
“呵呵,教训我啊。自己不是也去抱着卖屁‘眼的走了么?”陆九笑道:“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喜欢捅□。日子过得舒心,难怪把你娘都忘了。”
陆天赐懒得听他又在那里借题发挥,也不等勤务兵把靴子刷好,踢开小兵径直出门。
街外闹哄哄的,莆县虽说算得上一个大县,但是有点风吹草动,还里瞬间传遍街头巷尾。尤其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一家布厂这样的大事……
陆天赐骑着马慢悠悠的穿过半座城去军营里,沿路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议论纷纷,他淡笑了笑夹了夹马肚子。
沈家布厂门前又热闹起来,前几日还吵着要走的工人一下子又全聚在沈家布厂门前。老吴瞧着乌央乌央的人一阵阵头皮发紧。不叫走的时候,都走了。现在布厂已经没什么生意养不起这些工人,又全都吵着要回来。那些工人也自知理亏,不说什么,领着大家子人跪在布厂门前。
沈启俊站在二楼的办公室看着厂子外头真可谓“壮观”。余会计递给他一支烟,他揉着发涨的太阳穴接过来,余会计划了根火柴替他把烟点着,却没点自己的,只是叼着烟看着外头的人:“别管他们,走的时候都结清了工钱,沈家也不是开善堂的。”
沈启俊吸了一口,渐渐有些习惯这种烟草的味道。他吁了口气看着手里的烟轻轻的叹气。说得轻巧,都是一个县的,乡里乡亲。只能说,陆天赐的这一步棋还真得狠,他绝对不许自己在他那里讨到半分便宜。
揉了揉太阳穴,沈启俊看着余会计把烟又扔在桌上,蹙眉:“你戒烟了?”
“没。”余会计笑了笑。
“这烟在哪儿买的?外头摊子上没见着。”
“亲戚从省城带来的,说是洋货。你要喜欢,给你吧。我觉得呛人。”余会计从抽屉里拿了两盒新的扔给沈启俊。沈启俊不客气的接了。
抽完一根烟,他拿起凉帽下楼,从厂子的后门出去。
上了黄包车,沈启俊叫车子往县政府去。还没到县政府门前,他便看到冯英翘气呼呼的奔进政府办公的那幢洋楼。看她那神情,想必是来找冯县长的,沈启俊下了车也加快了点步子。想着有冯英翘在,想对冯县长说的一些话也都比较容易说得出口。政府洋楼一楼的办事员认得沈启俊,听说他要见县长,便领着他直接上到二楼县长办公室。刚上到二楼,冯英翘同冯县长争执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两人滞了滞,互相看了一眼。办事员指着门外的长椅说:“沈公子请先等等,我去通传一声。”
“好,有劳了。”沈启俊等在外头,办事员刚走到办公室门前还没抬手敲门,就听到重重的拍桌子的声音:“什么叫危言耸听,你看不到吗?外头那些大烟鬼,一个个面黄肌瘦。当铺里成天都是那些人在当东西,换了一点点钱就赶紧去烧个烟泡。你怕得罪人,怕丢了乌纱帽。你不敢惹那些青帮。你根本就无所作为,也不敢作为。”
“你放肆,你懂得屁!”冯县长怒吼,“你给我滚回去,再大呼小叫,我把你……”
“把我怎么样,抓起来?好吧,来抓!”冯英翘双手伸到冯县长跟前。冯县长被气得青筋暴起,比划着手掌想扇她一巴掌。想着是亡兄的独女,左右思量着又放下手,“给我回去!”
“我不回去!”冯英翘一屁股坐在县长的办公室里。
“你……”冯县长气急败坏,瞪着倔得像头牛的冯英翘:“你慢慢坐,我不奉陪了。”
冯县长说着,从办公室出来。办事员低声:“县长,沈公子……”
冯县长看了沈启俊一眼,叹了口气:“启俊,我现在有点忙,你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说着他已经快步下了楼梯。沈启俊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但是瞧着他的样子,猜度他是知道邵家布厂突然消失的这件事。就像邵家突然来开了一间布厂一样,已经有人在后边打过了招呼……
沈启俊泄气的,皱着脸,看到同样不得意的冯英翘沉着脸从县长办公室出来。四目相对,冯英翘吸了口气:“启俊,你怎么在这里?”
“有些事本来想找一下县长……”
“什么事?”冯英翘重重的吐气。
沈启俊悻悻然笑了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今天好大火气。”
冯英翘摇摇头:“时局不好,烟馆的大烟都坐地起价。那些烟鬼不思戒烟,却一个个的变本加厉的抽。抽不起的就去抢,抢不到的就自杀。医院已经收冶了两、三个类似病人。有个护士的先生也是大烟鬼,前天为了抢她的陪嫁,把她打伤了。本来就是违法的事,保安大队不管、警察局不管、县政府也不管!”
沈启俊凝着眉看着冯英翘义愤填膺的样子也爱莫能助。黄赌毒都是青蛇帮的生意,已经领教过青蛇帮了,若不是同这些政府要员们都私下有来往,哪能一直在莆县与各路人马相安无事。
冯英翘瘪着嘴笃定道:“我要写封信到省城的缉毒署告发他们。”
“你别!”沈启俊赶忙拉着冯英翘,“你哪里斗得过他们?”
“斗不斗得过也要试试。”冯英翘哼了一声,“人人都为自保,到时候日本人来了,这里全是一群大烟鬼,还打什么仗。”
沈启俊轻轻的吁口气笑了笑,看着冯英翘一脸倔强的样子,便觉得自己也该同她一样。有些事,倘是冯县长都不好插手,那就想些别的法子。
他跟冯英翘并肩走出政府洋楼。冯英翘要回医院,沈启俊:“我送你一程。”
冯英翘点点头。看着沈启俊的衣襟迎风飘摆,突然道:“你又瘦了?”
沈启俊呃了一声笑:“夏天了,本来也是会瘦。”
冯英翘叹息:“我这阵子忙,往你家去的少。你又不遵医嘱了吧。”
“没有的事。”
“我不信你。”冯英翘嘁了一声,“下班了就去你家,顺便看看伯父现在的身体如何。”
“恭迎大驾。”
两人说笑着,陆天赐又在视线里出现。冯英翘笑了声:“今天真巧,都凑到一起了。”
“真巧啊!”陆天赐从马背上跳下来,看着沈启俊悠然笑道。
沈启俊沉着脸,想装得若无其事,装不来。
“听说布厂出了点事。”陆天赐淡淡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沈少爷但说无妨。”
“布厂出事了?”冯英翘一惊。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我先走一步回去看看。再见。”沈启俊也不等他们应个声,自顾的又坐上一辆黄包车。
☆、二十五
冯英翘如约到沈家替沈玉池检查完身体。他这一向倒也还好,许是天气热起来的缘故,没怎么生病。留她吃罢晚饭,冯英翘又想着要回去同叔叔争辩查封烟馆这档子事,没有久留,道罢再见就骑着脚踏车回去了。沈夫人这一向手紧,不敢同别的太太们出去打牌,心情不好,也没空理会沈家两父子,早早的回房休息。沈启俊陪父亲在院子里走动。
沈玉池柱着手仗慢慢的踱着步子。进入五月之后,他的身子就似乎轻松些,每天傍晚都能出屋活动活动筋骨。毕竟久病在床,身体像是生了锈的机器,每多动一下,骨头都发出咯吱吱的钝响。
“你现在开始抽烟了?”沈玉池在院子里走了一小圈,额头上起了汗。风吹送若有似无的烟味到他鼻子里,他嗅了嗅,找到源头时,皱脸睨看着沈启俊。
“呃,嗯。”沈启俊点点头。
“戒了吧,又不是什么好习惯。”
“是。”
“厂子里的事,我听说了。”沈玉池扯了扯搭在肩上的外套,“现在反正也没什么生意了,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厂子结了。厂房机器都在,都是我们家的产业。等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开工。那些先前去了邵家的工人,按在我们家做的时间长短,补些钱。那些一直留在沈家的,若有别的地方安置的就安到别的地方去。若是没有,多补些,别亏了他们。”
“是。”沈启俊点头。其实,他心里也是这么盘算。反正都是钱的事,给工人了,他们还会感念沈家的恩德,总好过被陆天赐左右盘剥了去。
天色暗下,沈玉池回房歇息去了,沈启俊差人去把老吴和老白还有余会计都叫来。
人到齐之后,沈启俊简单的把意思说了一遍。三个人都料到会有这一遭,也没多说什么,各自叹了几口气跟沈启俊告辞。
沈启俊回到房里,想着到了明天从父亲手里接过来的,这间辛苦经营了两年的沈家布厂就这么关了,心里总是有些不安。虽说也跟时局有关,自己的能力也着实不济了些。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疲惫的合上眼睛,眼前花乎乎的眼影飞舞着,睡得不安稳。熬到凌晨四点才睡着,七点又被自鸣钟叫醒。洗漱完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发青的眼皮失笑。过了今天,只怕就不必再这样劳心废神。守着几间铺子还有那些田地,荒年荒过,丰年丰过。
立土打开衣柜,沈启俊挑了件黑色的长衫套到身上,整个人又显得老沉了许多。对着镜子照了照,起身去布厂。沈玉池怕宣布布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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