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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今朝作者:晨钟声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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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耐心,最难得的是很善于聆听,一帮人凑在一起,很多男生都喜欢侃侃而谈,吹牛皮摆龙门阵,而他总是静静地坐在一边,间或才说一两句,无论听不听得懂有没有兴趣,他都能在别人有需要时聊上一聊但永远懂得适可而止。
当时便被他这么一个特性吸引住了。
与大多男生不同,贺睿英的思维方式相对偏向文艺哲学,对文学哲学历史政治很有兴趣,自小就爱看书,各种各样的书看了一大堆,脑子里堆的东西也一大堆,偏偏身边能跟他聊这些话题的人不多,认识程卓斌简直就像捡到宝一样,时不时就拉着他谈这说那,对方也一直很给面子,从来不会显示兴趣缺缺,偶尔还会互相探讨探讨。渐渐地,他对程卓斌产生了依赖,渐渐地,这依赖越来越深,深得发现自己居然回不去了。渴望能一直呆在这个人的身边,有了依恋。于是也开始不遗余力地满足他,也在满足对方的同时满足自己,因这个人对自己逐渐形成的依赖而沾沾自喜。
本来没打算坦白,想着默默守在他身边就够了,也曾跟他半坦白地说过,结婚时别让我当伴郎,但我会在远处向你敬酒,在一旁祝你幸福。
终究,合久必分。虽然对这个“合”,两人的理解有所不同,但结果还是一样的。
喝掉杯中的酒,灼喉感翻涌而上,贺睿英垂眼看着空空的酒杯,镜片后笑容迷蒙。
☆、Chap。3
“Champion,你知道副班喜欢你吗?”
“……你听谁说的?”
“他本人说的。”
“……是吗。”
“……你有点反应行不行。”
“你想我有什么反应?”
“感动或者恶心,答应或者拒绝。”
“感动是有,但我和他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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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众人送走老赵,就嬉闹着往续摊的地方走。
张丽茵因为家里有两个小的,扔给丈夫一个人带还是有点吃力,所以散席后就回去了。陈友亮这气管炎也表示不能在外过夜,加上他也有一个小的要陪,吃完饭后也溜了。于是渐渐地,就成了程卓斌和贺睿英肩并肩走在一起。如同往昔。
看着前面三五成群或勾肩搭背或手挽手的一众背影,贺睿英突然问:“从初中到现在,多久了。”
程卓斌算了算:“18年。”
“原来这么久了。”近二十年,跟旁边的这个人同窗3年,勉强算邻窗3年,天各一方仍维持联系4年,之后的8年,居然近乎失联。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最终还是免不了问这一句。
程卓斌笑笑:“也就那样。刚大学毕业时很辛苦,主要是工作跟兴趣相差太大,加上我这人又懒。之后慢慢好很多了,现在好歹爬到这个位置。”
贺睿英点头,漫不经心地看着两旁挂上灯笼的榕树。“那就好。”
对比起贺睿英的漫不经心,程卓斌看得仔细许多。浓密树冠下缀着两三只被内中灯泡照亮的灯笼,一路往前延伸,总让他觉得有些虚幻,还有必然的,怀念。
这条路,这种景色,他差不多5年没见过了。
贺睿英扭头看他,镜片下的眸色随着两旁灯光明明灭灭,直至程卓斌奇怪地转头回视:“怎么了?”
嘴角轻扬,心情莫名地觉得很不错,很……轻松。“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么多年来你还是没变。”
程卓斌嗤笑一声,也不知道笑的是他那句话还是自己。“我这人,想要变,难。”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旁边的人:“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贺睿英刚牵起的笑容仿如海潮那般,稍稍褪去,又再次浮现,只是多了无奈。“的确。”垂眸半晌才再看向身侧:“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长的沉默。
贺睿英叹气:“不方便说就算了。”
又走了一段路,程卓斌才出声:“其实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我个人不怎么愿意想起而已。”
贺睿英刚想说什么,就被他截住了。“那年,老爸被人诬陷,抓派出所了,还在狱里蹲了一个月。”
贺睿英皱眉。他是知道应该是他家里人出了些事,但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老爸被抓,对方还讹诈大笔赔款,当时老妈快要哭瞎眼,四处求助,才在娘家那边的帮助下把老爸赎出来。”
“赔款呢?”
“给了呗,还能怎么样。”想到当年的事以及相关人士的嘴脸,程卓斌冷笑:“搞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讹诈么,给了就消停了。”
“怎么不……”贺睿英不认为妥协是最好的办法。
程卓斌看他一眼,脸上是一闪而过的讥讽:“没有人证,所谓的被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贺睿英一愣:“……没有……人证?”
程卓斌嗤笑,转头继续逐渐映入眼中的别墅群以及其前被灯火装饰得梦幻的花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嘛。”
仿佛被狠狠砸了一拳,原有的轻松不再,反而沉重得喘不过气。“物证呢?”
“没有。”或许是过得久了,原来的感情没那么深刻,嘲讽一阵语气也就归于平淡。“当时那个人浑身是伤地倒在路边,因为算是店里的熟客,老爸看见就送他去医院了,结果就被咬着不放,非说是老爸打的。”顿了顿,他又继续说:“偏偏在前一天晚上,老爸还真碰过他。”于是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怎么碰?”贺睿英的眉心自开始这个话题后就揪得紧紧的。
一阵寒风吹过,程卓斌拨了拨被弄乱的头发。“老爸喜欢抽水烟,就用那水烟筒碰了他一下,碰过后还活蹦乱跳的,结果第二天晚上就倒路边了。”
“没有伤鉴?”
程卓斌终于笑了,他拍了拍贺睿英:“就这里这个小地方,普通市民的小打小闹,会有伤鉴?我怀疑警察法官连医院开的证明都没看过。”又摇了摇头:“不对,医院也没开证明。当时就是将人送医院里医治,连医药费住院费都还是我们垫的。”原本以为顺手做好事,谁想到呢。
“那人硬说是老爸把他拉到阴暗角落暴打一顿,人证物证都没有,只有当事人口供,不就被赖定了么。”
贺睿英沉默,良久才叹气:“难怪你当时……”
看着对方隐在黑夜灯光下的面容,程卓斌也不禁想起当年的情形。
程家不富裕,但日子还过得去,尤其程父程母对孩子比较宠,即使家里经济不怎么好也会尽力满足孩子的要求,也幸亏程家的两个孩子比较乖,较之其他男生懂事,不算太省也不会随便乱花钱。大哥具体怎么想的他不清楚,就程卓斌本人来说,除了兴趣也就没什么能花钱的地方,所以自小花费最多的也就是买书,然后就是小学时报了个油画班,这两件事一旦提出父母都很快就批准了,弄得程卓斌一直也没怎么忧心过家里的经济情况。
直至那件事发生。
善良市民的一次助人为乐结果把自己抛进深渊。到这件事爆发出来时,他才知道,原来家里存了那么久,家里开的小店一直看上去生意不错,但这么多年,也就五万左右的存款。只是对方要求赔付的十万的一半。也幸好当时程卓斌已是大四,交了最后一年学费和住宿费,程卓斌本人也在实习中。
最后,老妈从大哥那里借了些,又求娘家人借了些,东凑西凑,又在一位干部远亲的周旋下将赔款压到七万,堵了那边的口,顺利把人放回来。只是那案底到底是落下了。
在听到这消息时,程卓斌正好处于找工作的迷茫期,正为兴趣工作不能相符而郁闷,添上这件事,瞬间把本来就没怎么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挫折的人压得几乎倒下。精神压力严重超标,整个人处于负能量满溢状态,对外也就没了一贯的好耐心好脾气。
于是十分难得的,他这个本来不擅长也不喜欢喝酒的人开始酗酒。
贺睿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他身边的。
到了之后二话不说扣下他的酒杯,双眉皱得死紧:“你究竟怎么了?一点也不像你!”
程卓斌就笑了,说:“不像我?那你觉得怎样的才是我?永远冷静理智,永远耐心好说话吗?”
贺睿英皱眉不语,只是盯着程卓斌。
程卓斌被他盯得烦了,胸中的怒意再也压抑不住,加上多年以来的压抑隐藏,他决定还是向他挑明:“贺睿英,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你以为你是谁?识人之力有多强悍?你以为就凭这么多年的来往你就能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知道我是一个什么人了?作梦吧?”
“我……”
“我告诉你贺睿英!我忍够了!”不等他说完,程卓斌就把手上的杯子猛地摔到地上,剔透的杯子顿成片片晶莹碎片,有几片甚至溅到贺睿英身前,里面装的酒也洒了一地。
摔完杯子后算是把怒气去了一半,程卓斌又深呼吸几下,才看着对方,紧紧盯着眼镜底下的那双眼睛,一字一字地说清楚:“贺睿英,你觉得跟我待在一起很舒服?但你知道在一起时,我的压力很大吗?就思想层面来说,你就是一高高在上的圣人,你想着国家想着人民甚至想着世界;就学识来说,你也能把我甩出几条街,你博学,什么都难不到你,在我为了考试焦头烂额时你总是那么轻松;你做事有规划,目光长远;你有想法,凡事都有独到的见解。在你的映衬下我就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俗人!在我找工作时,你曾跟我说别太自卑要有自信,你知道我的自卑就是被你逼出来的吗!跟你在一起时还得一直维持自己最好的一面,这么多年来有多累压力有多大你知道吗!”
见对方紧绷的身体,程卓斌既想哭又想笑:“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跟你说过好多次我们只是朋友,可你表示只想在一边陪着我就够了。我知道你不计回报,但你知道每次我收到你送我的礼物时,心里不是高兴而是烦闷,我欠你太多,多得我根本还不起!你家庭环境比我好,经济头脑理财能力也比我好,所以经常借着一些由头送我东西,有些还是我根本负担不起的价钱!甚至还送到我侄女上!其实我想问你很久了,你理会过我的感受吗?在我看来,那些根本不是礼物,而是一份又一份的人情债!”
深深吸一口气,程卓斌垂眸,沉声说:“贺睿英,够了。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我不值得你付出这么深这么伟大的感情。”
良久死寂一般的沉默。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重得能让人窒息。
“对不起。”贺睿英低声说。
程卓斌又笑了,虽然笑得比哭更难看:“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很好,只是我这个人自尊心太强,也……太混蛋了。其实是我对不起你。顶【1】。”最后还是低低地骂了一声,程卓斌双手掩面:“能让我自己静一静吗?”
贺睿英低头半晌,沉默着离开了。
那一次,就是两人最后一次面对面的交流。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1】顶:“顶…你…个…肺”的简单说法……
☆、Chap。4
“都上大学几年了,你还不找个对象吗?”
“……没有这个必要。”
“别啊,多点出去走走,多跟其他人交流交流,或许能碰到个合适的呢?”
“……你就当时曾经沧海难为水吧。”
“大哥,你连沧海都没见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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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众人已经来到山脚下。
看着因接近半夜而空旷的停车场,程卓斌还是怀念小时候的山门公园和荷花池。再望一望黑黝黝中间或夹着点点灯光的山,不禁想起,自己好歹当了三十几年的本地人——虽然中间有十几年的空白期,但过年过节偶尔还是回来的,居然一次也没试过在这山上看日出。小时候曾经是想过要一家来看日出来着,结果因为贪懒而错过了,之后也没再动过这方面的心思。
突然有点想在这里看看日出呢。程卓斌眯眼。可惜今天他们只是路过,现在他们的目的地是离这里近一公里的游乐场……附近的K歌厅。
或许是走得累了,前面的大部队速度慢慢降下来,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于是他们两人终于融入了大部队中。
程卓斌听到有人向杨鑫焯抱怨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唱K,后者回答是为了照顾外漂党。程卓斌想了想,算是明白了。那家K歌厅是近几年新开的,在外面漂着的工作党或半定居党甚至已经定居外地的人,很有可能没去过。
……好吧,班长也算用心良苦了……
“干脆凌晨过来看日出吧?”不知不觉把自己的想法低喃出来。
贺睿英推推眼镜:“好啊。”
程卓斌一愣,看向旁边,对方一脸平静地回视。
“好吧,等会问问有没有愿意的。”
贺睿英四周看看,笑着说:“他们精力应该很好。”
程卓斌也笑眯了眼:“年轻人嘛。”
又一路说说笑笑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到达此行的目的地。
看这暖黄霓虹灯映照下显得大气端雅的大门,程卓斌深深觉得,果然比自家小店外面那条街上的K歌王有格调。走进去后这种感觉就更浓烈了。
服务生笑着将人迎到特大间中,打开机器,很多人就迫不及待地围着点歌台争吵着点歌。
程卓斌摇摇头挪到一个角落里窝着,贺睿英在他身边坐下。
稍微安抚一下激动点歌的那帮人,杨鑫焯出去地给大家张罗吃喝玩的。在他跑进跑出几次后,贺睿英也跟着帮忙去了,过了一会两人回来,程卓斌看贺睿英手里拎的白酒,无奈地又提醒了一句:“你别喝太多,没人照顾你。”
闻言,贺睿英只笑着开了瓶,就着瓶口直接喝。“放心,醉不了。”
程卓斌摇摇头,不管他了。
随着第一首曲子响起,一个晚上鬼哭狼嚎宣布开始。
这房间虽然很大,藏十几近二十个人还是小了点,加上麦克风只有三个,其他的就自发围成几团,或吐槽喝彩,或一起聊聊天,或打打扑克摇摇骰子,或窝一边打瞌睡,更多的是几样轮着进行。
程卓斌就属于先跟别人聊聊天,然后组团打扑克,最后累了困了就窝一边装死的人。旁边的贺睿英也差不多,除了手边始终放着一瓶白酒。
由于他们两人都五音不全,除非是小圈子的玩乐,在这种大型聚会里基本都是不出声的,但这不妨碍别人起哄,迫于压力两人只好挑了几首调子比较平的应付过去,又在众人的闹腾中合唱了一首歌才被放过。
于是程卓斌就无奈了,怎么每次都是这个流程啊,上次大学之前的聚会也是这么一个套路……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房间里的人渐渐倒下一大半,只剩下几个精力特别旺盛的还在吼着。
看他们东倒西歪的样子,程卓斌摇头耻笑:“战斗力太低了。”
倒在他身边的人嘟囔着:“你怎么还这么精神啊……”
程卓斌拿起自己的那杯饮料喝了一口:“也不看看我是做什么的,熬夜加班几天不睡的时候多了。”
那人彻底没声了。
比起刚开始的那阵热闹,现在房间里安静不少。只有音乐还在放,两三个人还在唱。
程卓斌问贺睿英:“你不睡?”
贺睿英摇头:“不困。”
程卓斌点头,伸个懒腰后站起来。
“你要去哪?”
站着又活动一下身子,程卓斌回答:“打算出去走走。”
贺睿英站起拿过外套,又把程卓斌的外套递给他:“一起吧。”
程卓斌不置可否,跟正在唱歌的几位打个招呼,静悄悄地从众多“尸体”中挪出去。
走出K歌厅,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阵阵清凉的风吹过,瞬间把原来的丁点睡意也吹没了。
“没想到今年的春节又不冷。”说实在的,现在程卓斌十分怀念当年几乎裹成个粽子去拜年的日子。
跟出来的贺睿英应和:“这几年都是,冷日子不是在春节之前就是在春节之后。今年估计也是之后吧。”
程卓斌啧啧几声,沿着公路慢慢走。贺睿英始终与他保持并肩的速度。
走到游乐园入口,贺睿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东西递给程卓斌。
程卓斌眨眼接过,在路灯帮助下看到那是一张请帖,婚宴的请帖。又啧啧几声,他打开帖子,里面的名字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这是我妹妹的婚礼,就在初六,有空的话就过来吧。”贺睿英说。
程卓斌笑嘻嘻地挥了挥请帖表示收下了,然后问:“你有打算办一个吗?我很乐意参加。”
旁边的人脚步微微一顿,低下头沉默半晌后说:“如果我说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对象呢?”
程卓斌神色不变,懒声回答:“饭席上不都说了有吗。”
贺睿英也笑了,只是笑容有点寂寞:“那句话能有好几个意思吧,而且说不定我说谎呢。”
见他那副神色,程卓斌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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