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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玉作者:郑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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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松在去银行的路途中被急召回公司,沈补玉正在双臂怀抱在一壁账目前悠闲踱步,此时的他嘴角含笑,满是得意神色,像个博弈游戏中胜出的顽童。扶松久不见他这种笑容,马上就猜:“您发现了?”
“是股票。”沈补玉眉飞色舞,“是投资股票。金大宏把这些资金通过股票买卖从自己的公司转到其他公司,这些公司之间一定有种必然联系,我查到了其中一家公司的负责人,猜猜看是谁?是海都财务副总经理的独生子!”扶松倍感吃惊:“那么也就是说——”
“对!现在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些公司一定都跟海都有关系,这些资金从海都贷出,在金大宏手里转圈,最终重新回到海都高层的私人帐户里,上百亿啊!真是干得棒极了!我要你现在马上去查清这些公司的负责人,我真是太大意了,到今天还叫你跑银行。”他一边说着一边跑到沈檐的办公桌后面开密码箱,从里面取出一把格洛克17,检查弹药之后把它从桌上推过去,“要小心,动静别太大。”尽管他们只是以上下属的关系相处了五年时光,但柳扶松对于这个对自己算得上有知遇之恩的年轻上司一直有着崇拜敬仰的微妙感情。从调查金家的账目开始到现在,差不多也有两三个月时间,两人分工明确,柳扶松只负责跑腿收集资料,而那些有用或者没有用的资料叠起来能装满沈檐办公室里的一墙书柜,沈补玉一个人看完了,不但看完而且精确的找出了异常可疑之处,并且是在不影响日常工作的前提下。这段时间他的日均睡眠不到四个小时,他的效率抵得上一个团队,柳扶松很难想象如果沈补玉不是在为沈家效力,那沈氏将会面临一个什么样的对手。他头脑清晰直觉灵敏,从天赋和勤奋上说,他比沈檐更加出色而专注,只是他现在还年轻,为人纯善世故不足,社会根基又浅,又好在对于沈檐,他始终有种怪异的顺从与依附,像具被控制着灵魂的傀儡,不会做出一点点不利于沈氏的事情。其实在柳扶松心底最深处,他为沈补玉感到惋惜,沈檐虽然钦点他为执行总裁,从职务上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始终控制着沈补玉在沈氏占有的股份比例。可如果说沈檐防备沈补玉,他对他又是完全放任,沈补玉随意出入他的办公室,掌握着沈氏最高机密,甚至有他保险箱的密码。无论是弟弟,还是下属或是床伴儿,这种信任都是极不寻常的。柳扶松看不清这两人的关系,他感到迷惑,却又不自觉被吸引。
乌黑的枪械折射着冰冷低调的哑光,不到最危险的时候沈补玉不会把它拿出来,扶松犹豫了片刻,问沈补玉:“那您接下来要做什么?”沈补玉没有回答他。他坐在靠椅里,十指交错抵着下颌,琢磨着怎么才能拿到金大宏在瑞士银行的私人帐户信息。他需要沈檐的帮助,但这件事情沈檐如果知道了,非但不会帮助他,搞不好还会大发雷霆,从此就把他关在阁楼里,关到他打消这个念头为止。那么现在能帮助他的只有警方了,而且,他手上现在掌握的这些证据也足够警方逮捕金大宏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沈补玉彻底不再跟沈檐交流金家帐目的事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沈檐在中秋那晚的话表达的太有立场,作为一个决策者,他显得太过顽固而愚昧,使沈补玉感到了失望。在沈补玉看来,娶金玫跟收拾金家的烂摊子其实完全可以做为两件事情来对待,并不是他未尝情爱所以不知爱的力量,而是沈檐完全没有爱金玫爱到要包养她全家的程度。沈补玉原来以为沈檐根本不爱金玫,但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迂腐的家族责任与社会道义在驱使他一意孤行,对于沈补玉来说,无论是哪一种可能,看起来都不是沈檐的作风。因为无法捉摸,所以他干脆就不再捉摸了,只一心想早点解决了这桩事情,然后可以专心为沈檐的婚礼出谋划策,亲手为他整理衣冠,与家人一起看着他牵起另一个人的手走向圣坛。扶松花了两天的时间调查那些公司的幕后老板与海都财务的关系,调查结果印证了沈补玉的猜测,细数名单,海都至少有五名高官参与了这次贪污,涉及资金总额高达三百亿以上。但这并不是沈补玉关心的重点,他的重点就只有一个:如果无法说服沈檐的慈悲,那就说服金大宏,让他主动放弃沈氏的救济。他必须知道金大宏一开始是如何卷入这场贪污的,金家家底虽不如沈家来得厚,但往前几年的固定资产总额也有百亿,好好经营的话,不必自毁生机。因此必定是有了一次经济危机,而且还是不能公示的经济危机,使得金大宏铤而走险剑走偏锋。沈补玉仔仔细细回忆了这两年来金家的一些交易,数额这样巨大,动静必然不小,可他并未发现异常,在签英国那边子公司的文件时他想到了可能是境外的生意,不被人察觉的话,金大宏很可能是在利用境外某个国家的政策漏洞进行投机套利,这类高风险的生意往往随着对方国家政策的改变而失利,套牢之后倾家荡产也不无可能。小小一个生意人,无论如何都是玩不过政 治的。查公帐跟查私帐的区别就在于后者的保密性质更高难度更大,沈补玉几乎确定金大宏私人账户里有一大笔资金,具体数额他不能确定,或许足以填补金家公司的漏洞,但那样一来必定所剩无几,因此金大宏打着算盘要沈氏来填,这样不但转亏为赢,还一举两得。沈补玉想清楚了这些,便真心佩服起金大宏来,一错再错誓不回头,把一次投资失败滚成贪污大案,真是蠢的登峰造极了。
扶松隐约察觉到沈补玉要做些出格的事情,他担心他的安危,沈檐曾说过整个沈氏没有沈补玉的性命重要,因此他在公司总部几千人里只选了有特种兵经历的他来做沈补玉的贴身助理,且不论沈檐是如何得知他这段没有写在履历上的特殊经历,对于沈补玉,他确实是当作掌上明珠胸前宝玉,如果可以,扶松相信沈檐会拿自己的性命交换沈补玉的性命。一个前特种兵的直觉,也许不是太靠谱,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沈补玉不是第一次把沈檐办公室当作自己办公室使用,但最近他的频繁出入与日夜霸占还是很不寻常。不但整日不开窗,连保洁员的日常打扫也免了,若不是整个秘书室都在忙沈檐的婚礼,大概早就有人去告发他的异常举动了。李淡浓几次想把冰激凌送到顶楼去,都被扶松拒绝,他“以董事长办公室如非紧急事件不得随意进入”拒绝她,并表示自己也是领了沈补玉的口谕才能进去。其实他这段时间爬顶楼的次数比他在沈氏工作这么些年加起来还多,可让他感到心中无底的是,他开始猜不透沈补玉的心思。他们已经有了第一手证据打垮金大宏,可相反的是沈补玉却应允了沈檐对于救助金家的命令,他把手里两千多万股房地产股票以市值一半的价格转让了给金家。扶松问原因,沈补玉说,大哥心疼大嫂,我心疼大哥。
他确实心疼沈檐不假,可那跟金玫没有半毫关系。沈氏虽然长期投资房地产,可对投机生意向来过分谨慎。这次的转让商界都知道是沈氏对金家嫁女的补偿,明着看沈补玉是割肉了,可事实上房地产股票升值空间受局限了,再留着也没有什么大意义,而且他这么做不但可以保全沈檐宅心仁厚的好名声,也暂时让金玫不再有理由和沈母哭诉,总算能像样的配合婚礼筹备流程。尽管沈母总是旁敲侧击,沈檐却始终无视她对于沈补玉疏忽婚礼筹备事宜的不满,如果沈补玉不愿意,他不会勉强他来张罗,最近一两个星期,他们接触的并不太频繁,沈补玉显得精力不足,情事上,虽然没有拒绝,但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吃力与麻木。若是从前,沈檐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敷衍,但随着婚期的逐渐临近,他开始放宽了对沈补玉的所有限度,因为他无法确定沈补玉的一切反常不是来自于对婚礼的抗拒与伤感。就这么两头脱节各忙各的,公司的生意里突然就出了一桩意外。
因为沈楣的失误,沈氏失去了境外一个码头,沈檐因此食不下咽,沈补玉为了哄他高兴,不得不处心积虑为他争取另一处集装箱转运站,当时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却因为一部分当地民众反对中资企业垄断市场而失利,沈檐领了他的心意倒是宽慰了许多,尽管生意不成也没有责怪他,但这事儿到底成了沈补玉心底的刺,他手上少有失利的事情,也不甘心不是因为自身原因而失手的生意,因此他耐心的等着,等到对方国家总统换届,才又开始计划收购那个被自己国家经济体制拖到负债累累的港口。原本收购案已经谈成了,签约也都在半年前笃定了,可不知怎地该国众议院又把这事儿想起来了,声称沈氏的收购有政 治目的,严重威胁了他们的国家安全。中秋过后沈补玉一连两周都没有回老宅,唯一的理由就是忙。他这样忙,却仍是出了纰漏,沈母听见了一点风声便立刻跟沈檐说,补玉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到底人太小了,哪里担得起这么重的担子,当初要不是你跟小楣一起保证,你爸爸还有几个叔叔,谁都不会同意让他坐这个位置。沈檐正看秘书室统计安排的婚礼当天接送贵宾的飞机航线申请,听了沈母的话,随口便说:“这个家上下,除了他,你也找不出另外的人来帮忙了。”沈母说:“那就在外头找嘛,我看别家的,在外头找也挺好的,选择余地大,选出来的人自然就更优秀。”
沈檐抬头与她对视,他看人的目光有些天生的冷淡凉薄,常常心无恶意却看得人想要退缩,连亲身母亲都不例外。
他在她借口逃开之前开口了:“我实在没有时间做这件事情,让小玉亲自去找个外人接替自己的位置,这也太难为他了,你要是还腾得出时间,那就你去挑吧。”“我?”
“是啊。”沈檐倒说得很自然,“你去挑个比小玉好的,如果有人干涉你,就说是我的意思,小玉要是顶撞你,我来打他。”沈母站在原地装得不知所措,但到底不是太聪明的人,转身便眉开眼笑了,没有见到沈檐垂下的眼睑盖住了眼底一丝冷漠与悲凉。
为了尽快解决港口的纷争,沈补玉急飞境外求见总统,却被对方拒之门外。他心里很明白这种事情一定要沈檐亲自出马才搞得定,毕竟在竞选时下注的人是沈檐本人,跟人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人也是沈檐本人,谁也不会买他这个执行官的账。但他就是不想跟沈檐开这个口。
沈檐等了两天,没有等到他的电话,便无奈的主动打了过去。
沈补玉接了电话也不说话,站在异国海边吹着海风默不作声。
沈檐叹息:“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孩子气,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没做到位,你就不能提醒我一下?”
沈补玉不知怎地就眼红了,说:“我原来是想自己解决,不来烦你的。”
沈檐说:“嗯,乖。”
沈补玉想来想去没有什么话说了,沈檐以为他伤心得说不出话,便更加温柔的说:“我的老毛病又犯了,颈子这两天疼得厉害,你快回来给我捏捏。”沈补玉听他这么撒娇,心就软了,啼笑皆非的挂了电话。
大概离婚礼还有两周时间时,沈檐还在忙着解决这个事情。他在当地媒新闻界公开声明沈氏只是经营该集装箱码头,不会控制航权,而且沈氏只是该港口经营集装箱业务的其中一家公司,和当地公司与台湾香港的公司相比起来,甚至不是最大的一家。造成这样的局面,其实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沈家老四沈檩。沈檩的外祖父在军中供职,他军校毕业之后便没有再离开军队,前两年刚升副团。这是唯一一条让当地议员怀疑沈氏与本国当局关系特殊,收购转运站目的不单纯的理由。沈檐一再的强调沈氏单纯只为生意的立场,并私下与总统会面,使他在公众面前确认沈氏不会对该国安全构成威胁,尽管如此,众议院的银行和金融事务委员会还是举行了一次听证会,认为沈氏收购案缺少透明度,指责政府贪渎,使中资背景的企业取得了该国战略性的地产。沈檐忙得不行,不得不在境外逗留以处理这个棘手的麻烦。
婚礼的筹备也陷入了僵局,沈补玉应管家的恳求回去处理,被沈母当着众亲友的面质问,老太太许是好不容易才逮着这次机会,态度不免有些过激,她问他是怎么在管的公司,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了事情,是不是成心不想让沈檐结婚。沈补玉维持着他一贯而来的乖顺,面对责骂一声不吭,像个孩子立在客厅中央听训。
沈母骂的累了,便总结性的说了一句:“我看你年纪太小,做事又没有章法,不合适坐现在的位置!”
沈楣闻言,抬头看沈补玉,他的表情太过平静,彷佛不是即将被夺权,而是幼时打翻了碗盏被罚面壁。
沈母这话声音不轻,听见的不单只有厅内的自家人。
沈补玉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确认了沈母不再有别的要求,便清晰的吐字说:“我已向大哥递了辞呈,按照程序,下个月才可以离职,是我的失职,报告打得不够早,害大哥没能找个能人帮他打理好生意,弄得他要结婚了还回不了家。”他的态度太干脆了,所有人都很惊讶,尤其是沈母,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你……真的愿意辞职?”
“我已经递了辞呈,大哥回来就能看到。”
沈蔷跟沈楣交头接耳:“没想到小玉做事也这么刻薄了。”
沈楣皱着眉,若不是没有资格插嘴,她早就上去问候沈母是不是脑抽了。
晚饭时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偷偷打量沈补玉,他却毫无察觉一般,照吃照喝,胃口都没有受一丁点儿影响。
沈楣饭后去敲沈檐的房门,沈补玉正坐在梯子上面翻箱子,应了门,见是她,便叫了一声二姐。
沈楣说:“大妈从来没有管过公司,她的话不做数,大哥也不会听她的。”
沈补玉翻着衣柜顶的大箱子,说:“其实旁观者的话更清醒。”
沈楣见他翻小时后沈檐给他买的玩具,有些气闷,便问:“你是不是早不想干了?”
沈补玉无辜看她:“哪有。我只是发现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沈楣踢了梯子一脚,沈补玉差点掉下来,连忙紧紧抓着衣柜叫:“二姐!”
沈楣忿忿:“现在撂挑子,当初怎么雄心勃勃要跟我抢呢?!你几岁了,做事这么不负责任?!那么在意你可以不同意大哥结婚,依你的本事,让他当太监都是轻的,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辞职之后大妈不会让你在家久留你想过没有?”沈补玉怕她踹梯子,抱着箱子苦哈哈哀求:“二姐……”
沈楣被他的胡搅蛮缠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可又没办法,沈补玉的狡猾一直是她不能相比的,好几次她都意识到这是血缘的差距,沈补玉做事没有一点沈家人的风格,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们他的不合群。她靠在墙上烦躁点烟,沈补玉默默在梯子上坐了一会儿才下来,坐在床沿捉了一只发条青蛙玩,等青蛙不动了,才低低说:“他需要婚姻。”沈楣问:“那你呢?”
沈补玉长长叹气,说:“我有点累,这几年实在是太忙,忙得我都快要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现在开始,我想休息一段时间。”“……他不会同意你走的。”
沈补玉低头半晌,才说:“他已经同意了。”
他们之间有比常人更亲密的关系,由此,也比常人多了一份默契,这种默契犹如天生而成,不受任何后天因素影响。
沈家的掌舵领袖,注定就该是个孤独的角色。沈檐习惯了有沈补玉陪伴在侧,到了不得不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时候,便格外的沉默,仍旧不好说话,但比平时更加木讷,老态毕现。他只带了一名随身助理,没有带暖床的女眷,在沈家人看来这是他对于金玫的尊重,无论怎样糜烂,总归是要结婚了。
沈补玉找了个空闲偷偷飞了一趟过去,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敲他的门,在他徒然睁大眼睛惊喜万分不知所措时扑到他怀里紧紧与他纠缠,来不及上楼就在客厅地毯上被剥了个精光。一夜疯狂之后,他又很快离开,坐最早的班机回到家中。
沈檐转醒时身上盖着厚毯子,屋子里除了菲佣再无他人,他喝了一些热茶才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打起精神为家族为责任而出战。两个人之间连一通电话都没有,这时候已经什么都不需要了。
沈补玉知道是李淡浓先发现了异常,她不愧是沈檐秘书室里最精干的助手,桑陌寄来的明信片往往用打印的方式以不同的商业机构为名问候他,这是他们约好的事情,一旦桑陌摆脱沈檐的人,他便会按照沈补玉事先嘱托的那样,为他安排离开以后的事情。这些明信片正面都是异国风景,每到一站桑陌便会寄出一张,直到他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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