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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尧点点头：“对我来说，最美好的记忆都是从遇见你开始的，国外没给我什么好印象。你也舍不得你父母吧，既然这样，一张国内法律根本不承认的结婚证书，又有什么意义。这样就挺好了。”
　　程瀚扬很难能听到路尧这么感性的话，他知道路尧是在跟他解释说不想结婚的原因，这是路尧在乎他的表现。
　　“而且，”路尧话锋一转，招牌的笑容露了出来，“现在这样多好，不想在一起的时候就分开，你自由我也自在。”
　　程瀚扬狠狠捏了路尧的脸一把，就知道这人嘴里听不到几句好的。
　　两人一起打打闹闹的，其实心里都明白对方对自己到底有多重要，只是，有时候自己明白不一定对方就能明白。路尧心里始终都觉得，是他带着程瀚扬走了这条路，程瀚扬或许根本就是可以喜欢女人的，他们在一起的过程对程瀚扬来说或许太容易，会不会……他就不懂得珍惜？路尧心里不是没有疑问的，只是却从来不问。
　　他愿意让自己去信任程瀚扬，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也是一门学问，除了爱，更重要的还是包容和信任。对于程瀚扬的那一点点疑问并不妨碍他爱着程瀚扬，而且，每一天都会觉得更爱一些。
　　路尧也相信，程瀚扬是爱着他的，如果不够爱，他会努力让他更爱一点，只要……让他离不开自己不就可以了吗？
　　这么想着的路尧也确实这么做了，等到他的手解开程瀚扬睡衣的时候，路尧笑得别提多勾人了。
　　“你故意的。”程瀚扬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路尧笑了两声，合上自己的衣服转过身背对着程瀚扬：“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程瀚扬不管那么多，三两下就把路尧剥了个干净。
　　“喂，我爸妈在隔壁呢，你找死吧？”路尧笑着抱住程瀚扬蹭了两下。
　　程瀚扬堵上路尧的嘴，这样就没声音了吧。
　　至于这一晚，隔壁的路爸爸和路妈妈到底听到了些什么就没人知道了，反正第二天两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路尧，他们明天就要离开了。
　　路尧虽然心里也有些疑惑，但却没有挽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向来也就是他老妈爱干的事情，只是这次停留的时间也稍微太短了点。
　　最近警局也不太忙，程瀚扬专程请了一天假，陪着路妈妈他们逛街，当然，还有程妈妈也一起被叫了出来，六个人大采购了一天，拗不过两个妈妈陪着她们看了一场电影，等程瀚扬和路尧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路尧瘫在沙发上，逛街真是个体力活。
　　路妈妈他们没有跟着一起回来，说是就在机场附近订了间酒店，明天一早的飞机比较方便。
　　程瀚扬递了一罐果汁给路尧，有点犹豫的问：“你觉不觉得怪怪的？”
　　“你说老妈他们？”路尧打开果汁喝了一口，说，“老妈肯定有事瞒着我们，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也不打算问。从小到大，他们俩瞒着我干的事情还真不少。”
　　“他们不是已经退休了吗，应该不会再干老本行盗卖情报之类的了吧。”程瀚扬有点担心，毕竟现在他也管那两人叫爸妈。
　　路尧点点头：“他们答应了我的，不会不守信用，可是干这行，有几个仇家是肯定的，我估计这次他们也是因为这个回的国。”
　　“没关系吗？”
　　“也不是第一次了，放心吧，他们俩有的是逃命的经验。”
　　话是这么说，但是程瀚扬明显感觉得到最近几天路尧打自己父母电话的时间变多了，几乎是每天一通电话，为的不过是确认对方安全。
　　这就是他的小尧，刀子嘴，豆腐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星期任务有点艰巨……我觉得自己可能会被脱掉一层皮……




☆、第二章

　　午夜，漆黑的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风吹过的沙沙声和雨滴的滴答声，一栋看上去已经废弃的五层小楼里，时不时闪过几个人影。
　　直到远处十二点钟声的敲响，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宁静的夜空，然后……归于平静。
　　
　　程瀚扬接到在警局值班的艾华打来的电话时，正在被窝里抱着路尧睡得香，结果两人都被这个“午夜凶铃”给吵醒了，路尧拿起程瀚扬的电话接通，正打算好好臭骂一顿打电话来的人，结果一听到艾华的声音，下意识就知道出事了，赶紧把电话开成了免提。
　　“路医生，老大跟你一起的吧？你们俩赶紧来X大，路医生你的工具我已经让周孝琪给你带过去了。”
　　“X大出事了？”路尧无奈的问道。
　　“是的，是命案，而且，死得还不只一个人。”
　　挂断电话，程瀚扬和路尧一刻不停的起床，随便拿起衣服穿上就离开了。
　　尽管程瀚扬还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对于X市来说，同时死亡几人这样的案子已经算得上是特大事件了。
　　还好事情是发生在半夜，希望没有惊扰太多人，能够把事情顺利压下来吧。想到这里，程瀚扬微微皱了皱眉。
　　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程瀚扬才知道自己想得太乐观了，这里已经围满了学生和老师，虽然被警方挡在外围，但是从周围的痕迹不难看出，想要取这附近的脚印查线索已经不可能了。
　　亮了证件，程瀚扬和路尧进了现场。
　　这是一栋看上去已经废弃的五层小楼，一看就知道是很久以前的学生宿舍，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拆除。在一楼的楼梯口，程瀚扬和路尧遇上了艾华。
　　“你们终于来了。”艾华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程瀚扬一边跟着艾华上楼，一边问道：“情况怎么样？”
　　艾华身上一僵，连脚上的步伐都慢了下来，几秒后才回答道：“我刚来不久，只是听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说了一下情况，总之……很怪异。对了，路医生，今天要辛苦你了，因为……在二楼、三楼、四楼分别有一个死者，因为暂时不敢挪动他们怕破坏现场，只能请你一层一层的去验尸了。”
　　程瀚扬心里叹息，虽然已经做了心里准备，但是听到同时有三名死者，还是忍不住想爆粗口。好不容易能安安心心的过几天舒服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又不能消停了。
　　路尧的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只冲着艾华和程瀚扬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去验尸了。在二楼的走廊尽头，路尧发现了蹲在那里的周孝琪，旁边还有两名穿着警服的同事。
　　“怎么样？”
　　周孝琪递了一双手套给路尧，眉头微皱：“没有明显的外伤，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跟人搏斗的痕迹，不过你看他的样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吓死的一样。”
　　路尧听了周孝琪的描述，感兴趣的一挑眉，随后看向地上的尸体。
　　死者看上去应该是个学生，穿着T恤牛仔裤和帆布鞋，只见他的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胸口的一副，一双眼睛大大的瞪着，嘴巴微微张开，瞳孔放大，眼睛里还布满了血丝。
　　路尧伸手轻轻按压了一下死者的胸部和腹部，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再抓起死者的手指。由于死者死前握住自己胸前衣物的力气太大，让路尧不得不选择用小剪刀剪掉被他抓住的衣服。
　　周孝琪仔细的看着路尧的动作，跟了路尧两年，其实他早就已经可以自己单独出现场了，不过在周孝琪心里，路尧一直是在“师父”这个位置上的。
　　“其他两具尸体你看过了吗？”路尧放下手里的东西擦擦手。
　　“还没有，不过听其他同事说，三个人的死状很像。”周孝琪也觉得有点纳闷。
　　“走，我们去看看其他两个人。”
　　路尧没有对周孝琪说他的验尸结果，虽然路尧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可能性，但是不通过解剖还真不敢确认自己猜的对不对。
　　两人提着东西来到了三楼的走廊尽头处，路尧挑了挑眉，说：“和楼下那位躺的位置基本上差不了多远。”
　　周孝琪显然也发现了，却因为这个发现更觉得背后有点凉凉的。
　　在路尧验尸的同时，另一边的程瀚扬也没有闲着，艾华和古铭峰去找外面围观的同学老师了解情况去了，而同样被一个电话挖起来的薛子轩这时正在程瀚扬身边打了个哈欠。
　　“老大，我们已经在楼里转了好几圈了，你到底想找什么。”
　　程瀚扬一巴掌拍在薛子轩脑袋上，当然，没有用力。
　　“就是不知道才要四处看看，如果我知道的话，早就结案了。”
　　薛子轩揉了揉脑袋，看来大半夜的被叫起来看凶案现场这件事，也让老大“欲求不满”了。
　　至于为什么要用“也”字，那就只有薛子轩自己心里比较清楚了。
　　程瀚扬默默记下刚才在大楼里看到的情况，这栋已经可以确认是学生宿舍，因为程瀚扬刚才用手电筒扫了一下，房间门上还隐约能够辨认出上面的寝室号码。楼里有两处楼梯，除了程瀚扬他们刚才进门时走的那条正对大门的楼梯外，还有一处是在走廊尽头，正好对着一楼的宿舍后门，那扇门是铁闸的，程瀚扬试了试，铁闸纹丝不动，程瀚扬也就作罢了。
　　“老大！”
　　就在这时古铭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瀚扬回过头看他，只见古铭峰一脸的气急败坏。
　　程瀚扬有些疑惑，古铭峰是他们组里除了自己以外最稳重的人了，这时却显得有些浮躁，难道是除了什么大事。
　　“峰哥，怎么了？”程瀚扬连忙问道。
　　“我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学校的老师，笨成这样怎么当老师的。”古铭峰恨恨的说，“刚才我和艾华在楼下了解情况，才听比较早赶到现场的学生说，除了这三个死掉的之外，他们刚刚赶到时，还在宿舍门口不远的位置发现了两个昏倒的学生，已经被送去医院了，但是他们的老师居然忘了这件事，一个字都没有提到。”
　　程瀚扬拍了拍古铭峰的肩，说：“突然发生这种情况，学校里值班的老师恐怕也吓得半死，别怪他们了。这两个学生现在醒了吗？”
　　“还不知道，我就想说要不要派个人过去守着，万一出点什么意外……”
　　程瀚扬点点头，如果还活着的这两个人知道点什么，难保会不会被人杀人灭口之类的。
　　“峰哥，辛苦你跟林杰赶去医院吧，如果人醒了，立即通知我。”
　　“好，放心吧。”
　　古铭峰离开了，不可能让艾华一个人去搜集资料，程瀚扬和薛子轩也开始了询问周围学生和老师工作。学校宿舍里住着的老师像是全都赶来了，大多数老师都是震惊和担心的情绪居多，但是对于程瀚扬想要了解的东西，他们却提供不了多少线索。而学生们更是语无伦次，还有几个是死者的同学和室友，难过的都已经哭出来了。
　　程瀚扬只能找到一个看上去还比较镇定的男生来问。
　　“你叫什么名字？”
　　“叶振。”
　　“里面有你的同学？”程瀚扬不太想提“死者”这样的字眼来刺激这些学生。
　　“没有，我是听到这边有人尖叫，才想过来看一下出了什么事的。”
　　“你们怎么知道里面的死者是谁的？”程瀚扬问道。
　　“老师他们进去看过，出来以后告诉我们的。”
　　程瀚扬点点头：“也就是说，除了老师之外，没有其他的学生进去过吗？”
　　“应该是没有的吧，我很早就到这里了，没有见到其他人进去。”叶振想了想说。
　　“进去的老师有几个？你认识他们吗？”
　　“两个，是王老师和张老师，他们俩都是体育老师，又都是男的，就住在那边的单身教师宿舍，是宿舍生活老师去叫他们来的，宿舍老师是个女的，她不敢进去。”
　　“他们俩现在在哪？”
　　“刚才跟着救护车送人去医院了，好像还没回来吧。”
　　程瀚扬递给叶振一张名片：“谢谢你了，如果有什么发现或者线索，请联系我们。”
　　叶振点点头，看了看名片然后放进了兜里。
　　一旁还在哭泣的一个女生引起的程瀚扬的注意，他走过去温柔的对这个女生说道：“别难过了，我们一定会尽快破案的，方不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生抽噎了几下，这才说道：“我……我叫封蕊，是孔眉的室友，他们说她……她死了。怎么会这样呢，她傍晚离开宿舍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程瀚扬递给女生一张纸巾，问道：“你和孔眉关系很好”
　　封蕊点了点头，说：“我们是四人寝室，有两个是本市的，经常回家，寝室里只有我和孔眉是外地来的，所以我们俩一般干什么都在一起。今天她本来也问过我要不要一起玩，可是我今天不太舒服，就没有跟她过来，早知道，我就拉她在寝室里陪我了。”
　　说着，封蕊又哭了起来。
　　对于这样的女孩子程瀚扬显得有些无奈，只能将人交给了艾华，女孩子之间说话始终要方便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三章

　　等到程瀚扬他们勘察完了现场回到警局的时候，路尧早就已经先回来了，一共有三具尸体，看来今天路尧不弄到天亮也不行了。
　　换好衣服，程瀚扬推门进了路尧的工作间，路尧带着口罩和眼镜，双手在尸体身上摆弄着什么，而一旁的周孝琪正拿着本子在记录路尧说的话，看到程瀚扬进来，笑着冲他点点头。
　　“怎么样了？”程瀚扬有些心疼的看着路尧，虽然他也觉得路尧工作的时候很迷人，但这样一下子来三个，估计路尧也会受不了吧。
　　路尧看到程瀚扬，心里这才稍微放松一点，解下口罩说：“来得正好，这是二楼的那位，刚刚确认了我的猜想。致命的原因是心脏破裂，不过他的脾脏、肺还有肾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没有中毒的迹象，没有外伤，手指甲很干净，没有其他人的衣物纤维或者皮屑，说明他死前没有跟任何人纠缠过，瞳孔的放大有些异常，推断应该是死前受到过什么惊吓，如果不出意外，其他两人的死因应该和他一样，胃里的东西都要送去化验，不过我估计找不到什么线索。”
　　程瀚扬皱眉道：“这是什么死法？”
　　“这就是要去调查的了，一时半会我还真想不出来。”
　　路尧招呼周孝琪把这具尸体放好，重新戴上口罩开始解剖第二具，有了第一具尸体的基础，后面检查起来就轻松了一些，果然不出所料，三具尸体的致命原因都是一样。
　　“其他倒没什么，只是有一点挺奇怪，”路尧一边洗手一边对身边的程瀚扬说，“三具尸体分别在二楼、三楼、四楼，他们死亡的位置相差不多，死亡的方式也一样，但是在三楼的那具尸体内脏受损得明显要更严重些。”
　　程瀚扬递过去一张干净的毛巾给路尧擦手，顺便帮他脱下了白大褂挂扔进专用的消毒机，然后才开始打理自己。
　　路尧满意的笑了笑，说：“两个小时后验尸报告会放在你的桌上。”
　　程瀚扬却有些担心：“你不休息一会儿？”
　　路尧笑得更灿烂了：“谁跟你说验尸报告是我来做了？徒弟就是这种时候用来欺负的。”
　　早已经习惯了路尧的套路，周孝琪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本来这些事情就一直都是他在做，做起来也比较得心应手，说不定用不到两个小时就能赶出来，路尧这个法医还不是早就已经捞过界去帮忙查案了？
　　两人一边说这话，一边往重案组走，办公室里只有陈曦和蒋彦在，程瀚扬也不避讳，拉着路尧就进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你躺下休息一会儿吧。”程瀚扬把路尧按在沙发上，语气里隐隐有些强硬，路尧笑了，这个人总是在这种时候特别的霸道。
　　路尧听话的乖乖躺下，问：“那你呢？”
　　程瀚扬想了想，现在在医院的还没有传来消息，说明人还没醒，艾华也还没有回来，说明学校那边的情况不明朗，加上送去化验的各种证据和线索不可能这么快出报告，最快的，可能就是那份验尸报告了。
　　路尧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接下来你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过来一起休息一下吧。”
　　“沙发太小了。”
　　“你不是怕我吃了你吧，放心，我没那么禽兽。”路尧坏笑。
　　程瀚扬担心会挤到路尧，本想拒绝，可是看到路尧眼里的坚决和脸上的笑容，只能叹了口气，脱掉鞋子，也窝进沙发里，本来还算比较宽敞的沙发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程瀚扬没有告诉路尧，每次看到他这样笑的时候总是会觉得特别心动。
　　吃不吃什么的问题，他也就自动忽略了。
　　反正……谁吃谁的，自己心里清楚不就行了吗？
　　两人紧贴着彼此，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休息，路尧说得没错，几个小时后要忙的事情还多着呢。
　　
　　或许是因为心里牵挂着，程瀚扬一直睡得不安稳，两个多小时后就醒了，好在他睡的位置是在外面，小心翼翼的起身，程瀚扬没有吵醒路尧，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