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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文鉴轻喘了口气，“我昨晚喝太多酒了，所以没睡好。”
　　　　“喝酒？你不是才喝三瓶啤酒吗？”文鉴的酒量很好，别说三瓶啤酒，一整箱都可以喝下。
　　　　文鉴苦笑一声，“昨晚回到家后，我又喝了两瓶白酒，喝到最后不省人事了。”
　　　　云季修吓了一跳，“你喝那么多酒做什么？现在要不要紧？”
　　　　“没事……”文鉴犹豫着，问道：“呃……那个酒吧的老板……还在你那里吗？”
　　　　“他？他怎么会在我这里？昨晚你走后，他也就走了。”
　　　　“真的？”文鉴似乎有些意外和惊喜，“呃……他没留下过夜？”
　　　　云季修沉了沉脸，有些心虚，“文哥，你想多了，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关系，他来是提供大望线索的。”
　　　　“只是提供线索？那为什么要晚上在你家门口等你？”文鉴疑惑地问：“你确定不是因为那三百万吗？”
　　　　“应该不是吧，他都没提。”
　　　　“季修，如果你真对他无意，这三百万我们最好想办法解决掉。”
　　　　“我也知道啊，”云季修轻叹，“问题是，到哪里去弄三百万？”
　　　　文鉴沉给了会儿，道：“如果我们不从钱这方面去想，而是从那些灯上考虑呢？”
　　　　云季修一愣，“文哥你什么意思？”
　　　　“我会先做一番调查，然后再告诉你，”文鉴的声音较刚有缓和了，“我还没吃午饭呢，过来陪我一起出去吃吧。”
　　　　云季修有些为难，“文哥，如果可以我也想过去陪你，但是……”
　　　　“你有事？”
　　　　“……他要我陪他去打网球，然后才肯告诉我大望的下落。”
　　　　“……”文鉴听了，怔了一会儿，有不悦地道：“这个人……季修，你要对他小心，他对你肯定有企图！”
　　　　云季修讷讷道：“有什么企图？我也怀疑过他想从我这里弄什么情报之类的，可是细想之下又不像……”
　　　　“怎么不像？”
　　　　“……反正就是不像，感觉吧。”一种他也说不清的感觉。
　　　　文鉴沉默了一会儿，有道：“季修，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上他了！”
　　　　云季修倒抽了口凉气，脸上顿觉火热，“文哥，你别胡说！我和他都是男的！”
　　　　我也是男的，可我就是喜欢你啊！文鉴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好在忍住了，忍着剧烈的头疼，深吸口气，“季修，你等我，我陪你一起去。”
　　　　“诶？可是你不舒服，需要休息……”
　　　　“没关系，反正不会倒下，让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但我不确定他给我的那张贵宾卡是不是能带人进去。”
　　　　“如果进不去，那我们就把他叫出来谈。”
　　　　云季修无语了，只能答应，“好吧，我们快去快回。”
　　　　结束了通话，云季修起身去换了套运动服，拿了钥匙钱包就出门了。
　　　　和文鉴会合后，由他开车，朝着连绝清所指的那间俱乐部而去。
　　　　一路上，云季修担忧的注意着文鉴的情况，见他一副精神萎靡，头疼欲裂的样子，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这样的他，怎么去和连绝清打网球？
　　　　正想着，身上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眼，认出是连绝清的号码，接了起来，“喂？”
　　　　“来了么？”连绝清总是喜欢单刀直入地开口。
　　　　“嗯，在路上了。”
　　　　“呵，我等了很久了。”
　　　　云季修看了眼身边的文鉴，他也正看过来，说道：“我带了一个人一起来。”
　　　　“谁？”
　　　　“我们队长，你昨晚见过的。”
　　　　连绝清沉默了一会儿，才笑道：“好啊，人多热闹才好玩。”
　　　　调笑的声音，也不知有几分真假，云季修挂断了通话，一阵郁闷。
　　　　
　　　　29　故意挑衅
　　　　
　　　　连绝清去的俱乐部，当然是高档的俱乐部，这里实行会员制，没有会员卡是不能进的，而一张会员卡至少一万元，连续交五年的费用则可直接升级为VIP会员，他给云季修的那一张，就是VIP会员卡。
　　　　每张会员卡可以携带一个人进去，因此，云季修和文鉴并没有事受到阻拦就成功进去了。
　　　　俱乐部内部场地非常大，每个网球场都被设成单独的空间，和正式比赛的场地一样大。
　　　　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了某间房间，敲了敲门，一会儿后，有人来开。
　　　　是尤亮，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服，额际裁着一顶遮阳帽，手里握着网球拍，脸上滴着一些汗水，看样子是正在打球。
　　　　他微喘着气，看了工作人员一眼，然后将视线转到他身后的云季修身上，挑了挑眉，笑道：“云警官，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云季修抿着唇，道：“当然，对你印象深刻，忘不了！”
　　　　“那真是我的荣幸”尤亮打发了工作人员，让他们进来，看到了绷着脸的文鉴，吹了声口哨，“是你啊……”
　　　　文鉴看到他，也有些发愣，“你……”
　　　　“原来你是警察”尤亮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颔。
　　　　云季修看到文鉴有些紧张，心里不禁疑惑起来，但想到连绝清和文鉴也见过，那尤亮认识他也不奇怪吧本来以为这里应该是室内，没想到头顶上却是一整块大玻璃，阳光直射进来，某些光线却又被玻璃吸收了，采光好，却又不刺人，这就是高挡的半室外运动场的效果难怪尤亮要截遮阳帽了，会显得比较凉爽些。
　　　　连绝清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看到他们走过来，放下手中喝到一半的矿泉水，上下打量起云季修的穿着来。
　　　　云季修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运动装，高挑的身形，白皙的脸蛋，被这同色系的运动服衬托得更为纯净，和他黑色的运动装形成反比。
　　　　连绝清收回惊艳的目光，暧昧调笑道：“修，你那么喜欢和我穿情侣配装？以后我会买更多给你”
　　　　尤亮噗嗤笑了。
　　　　云季修脸上一阵潮红，咬牙道：“连绝清，你正轻一点行不行？我这衣服又不是你给买的！”
　　　　“你在暗示我没给你买礼物吗？”连绝清转动着手中的网球拍，颇为遗憾地道：“好吧，我记住了，下次会满足你的愿望的”
　　　　懒得和他再继续这个话题，云季修决定忽视他的调戏，道：“你可别反悔，我就陪你打这一次网球，你明天就把大望给我送到警察局去！”
　　　　“放心我一言既出，决不会舍得欺骗你的。”
　　　　沉郁的文鉴开口了，“季修陪你打网球，你就送大望去警局？”
　　　　连绝清看了看他点头道：“这是我和修约定好了的。”
　　　　他称呼云季修为“修”，这个昵称让文鉴十分不舒服，他皱着眉头，问道：“不论输赢与否？
　　　　连绝清眯起眼，”文警官什么意思？“
　　　　文鉴直视他，道：”季修和你约定的是陪你打球，那我来和你玩输赢游戏。“连绝清勾起唇角，似乎颇为有兴趣，”文警官说说看。“文鉴沉声道：”我们输了，大望我们自己抓，不用你送来：如果你们输了，那么，那三百万的帐就此清了！“云季修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文鉴会想出这一招来，赢了还好说，如果输了，那岂不是连大望的消息也没了？”文哥……“文鉴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出声。
　　　　尤亮囔道：”文警官，你也太贪心了吧？大望算什么呀？本来就是我们大哥送给警方的一个小礼物，你却用来和我们赌三百万美金？这怎么算都是我们损失吧？“文鉴冷冷地道：”就看你们大哥玩不玩了！“云季修紧张地看着连绝清，等待他的回答。
　　　　连绝清歪着头回视他，冲他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好啊，不就是三百万么，既然这位文警官都提出来，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吧？我奉陪了！“云季修又是一惊，他竟然答应了！！
　　　　于是，原本只是一场休闲性的对打，立即转型成了带有重大赌注的比赛，连绝清和尤亮一组，文鉴和云季修一组。
　　　　连绝清不喜欢拖泥带水，马上吩咐工作人员拿来了一副全新的网球拍，说好了三局两胜制后，四人便各自站好了自己的位置。
　　　　云季修和文鉴握着新球拍，看着那对面已经跃跃欲试的两个人，轻声问道：”文哥，我都不知道你会打网球呢“文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谁说我会？我不会打。……“云季修满头黑线，”那你还下这种赌注？！“完了……连绝清和尤亮一看就是常打网球的主，尤其是连绝清，握球拍的动作看着都那么专业，微微下弯的动作，双眼凌厉地看过来，从它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那双修长健硕的长腿……
　　　　啊啊啊……他在想什么？！
　　　　云季修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文哥，这样不行的我们输定了！“文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就是气不过……“诶？气不过什么？
　　　　云季修正纳闷间，就听见尤亮喊了声：”准备好了没？我要开球了！开始吧！“文鉴回答。
　　　　尤亮微微颔首，将手中的绿色小球高高抛起，然后朝着云季修的方向打了过来。
　　　　就当是打羽毛球吧！云季修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跑前几步，挥出球拍，打中了！
　　　　他吐了口气，看着那颗球被他打向连绝清的方向，连绝清轻松回打，球又朝他飞来，他便又挥拍打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球似乎不难接啊……
　　　　连绝清接到了球，蓦地，云季修看到他的眼神一变，一丝杀气出现，重重地挥出了球拍，球以比刚才几下快得多的速度猛地朝文鉴飞去。
　　　　云季修愣住，眼睁睁地看着那球飞过来，却无法动弹……”咻——“一声，网球从文鉴耳际飞了过去，他只来得及举起球拍，却没来得及碰到球。
　　　　云季修冒出冷汗，好危险，再差几公分就会打中文鉴的脑袋了……”文哥，你没事吧？“文鉴喘了口气，道：”没事，他果然很厉害！“
　　　　云季修转头恕视连绝清，”喂，你是故意的？“
　　　　连绝清却轻松自若地拍了拍球拍，道：”抱歉，一时没控制住力道，文警官没事吧？继续吧，我没事。“文鉴喊道。
　　　　连绝清笑了，笑得很得意，朝云季修眨了眨眼，重新又俯下身子。
　　　　一个小时后，云季修喘着粗气，努力吞咽下口中的口水，看了眼身边同样疲累不堪的文鉴，心里的不安更重了。
　　　　连绝清和尤亮的球技简直可以媲美专业球员，每一球都打得十分完美不说，还轻轻松松没用多少力气，虽然每一球都打了很久没错，但他们故意施展延长术，两个人互相配合，交换穿插着打，硬是把他们两个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个小时里，他和文鉴打赢的次数少之又少，总是在开球后被玩得团团转，然后再被人以一记十分狠命的夺命杀给击败……
　　　　文鉴本来就因为昨晚酗酒而脸色难看，眼晴里遍布红血丝，现在更是因为运动的极限几乎耗尽了力气，分明连站立都有些颤抖了。
　　　　云季修很担忧他的情况。
　　　　轮到文鉴开球，他犹豫着，瞪着手里的球，好半晌才学着刚刚尤亮的样子，将球高高抛出，然后挥动球拍。”啪——“球被打中了，飞了出去……两秒种后却因为打中球网而弹了回来。”……“云季修滴冷汗。
　　　　文鉴又拿了一个球，吐了口气，再次发球，终于这次过了网，他放心地擦了擦眼睛，没想到再一抬头，却发现球已轻在被连绝清打回的途中，而且是朝着自己的方向，顿时呆住了……”文哥……“耳边响起云季修提醒的惊呼，可是他无法动弹，就听”咚“一声，文鉴被那颗球打中正中心的眉间……
　　　　惯性让他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摔倒在地。
　　　　球掉在了地上，咚咚咚弹了几下，跑远了。
　　　　云季修大惊，跑到他身边蹲下，”文哥，你怎么样？“文鉴捂着眉心坐起身，”我……没事……“被这颗球打中，好像是把刚刚被他忽略的头疼唤醒了，疼得就像是有人在脑袋里面敲。”你需要休息，我送你回去。“云季修忙扶起他。
　　　　此时，连绝清和尤亮慢悠悠地踱了过来，走到几步远外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文鉴，淡淡地道：”文警官的球打得真好，一点都看不出来是第一次打，佩服“云季修恕视他，道：”连绝清，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这种话来刺激他？你仗着自己网球打得好，欺负人吗？“他的态度让连绝清眯起了眼，似是不悦，”修，你别忘了，今天可是他挑衅我的！不要这么叫我，我和你不熟！“云季修咬牙道：”今天，就算我白来一趟，我会想办法还你钱，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连绝清沉下脸来。”文哥，我们走吧。“云季修扶着文鉴转身离开。
　　　　走到门边的时候，身后的尤亮却扬声笑道：”文警官，欢迎你以后再来酒吧喝酒，上次的卡好像到期了吧，下次看到你我会再给你一张新的“云季修顿时感觉到文鉴僵了僵。
　　　　他也开始疑惑起来——文哥经常……去那间酒吧？？
　　　　
　　　　30　　狗血死因
　　　　
　　　　（更多的回忆请在相应的番外里看吧）
　　　　云季修轻轻地摇晃着杯中仅剩一半的冰红茶，表情淡淡的，似乎刚刚那一长串的回忆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可是小沫看得出来，他一定因为那个故事的结尾而心痛吧？”你　　……不喜欢你们文队长？“她小心翼翼地问。
　　　　云季修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一个跟你曾经出生入死，患难与共的朋友，能用简单的喜欢来下定论的吗？就算我对他没有所谓的爱情，但至少，他的死是让我揪心的，是我害死了他。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云季修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那次打过用球后，文哥开始将注意力放在那些疏璃灯上，因为他认为连绝清说那些灯一盏值一百美金是骗人的，只不过是想要束搏住我的慌言而巳，所以，他上网查了很多关于那些灯具的资料。
　　　　“后来，查到那些灯在美国是有专利的，要购买只能去美国本土，其它国家都没由代理，所以，他决定去美国一趟。”
　　　　“他去美国了？”小沫问道“他为了你拒艳了去美国带人犯回来，后来又为了你答应去美国，是为了找那些灯？”
　　　　云季修微颌首，“因为当时李局找过我，让我劝他去，所以，当他主动告诉我要去美国时，我没有想太多，两天后就送他上了飞机。”
　　　　“那，然后呢？他死在美国？”
　　　　云季修垂下头，没有否认，“那一年，美国东海岸的龙卷风突然比预计捉前了几天来临，正好就发生在文哥去的佛罗里达州……”
　　　　小沫一脸震惊，“他是因为龙卷风死的？？”
　　　　这样太拘血了吧？一代正义大英雄死于了龙卷风袭击？
　　　　（狗血吧？哇叶咋……）
　　　　云季修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道：“文哥到了美国之后，首先和疏璃灯的厂商联系上了，对方带他看样品，当晚就住在那人家里，可是半夜龙卷风袭击，整栋别墅都被夷为平地　　……”
　　　　小沫不禁咋舌，说不出话来。
　　　　她看到云季修低垂的双眸充满了哀伤，眼眶内还有可疑的水光在泛滥，不禁开始为他感到心疼。
　　　　她伸手摸了摸云季修的手，感觉到那上面的冰冷，轻轻拍了拍，安抚道：“唔　　……小云，人死不能复生，何况还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看开点嘛”
　　　　“我知道。”云季修的声音略显沙哑，“如果文哥的死是因为公事，我可能只会为他难过，可是，他毕竟是为了帮我解决那三百万的债务问题而死的，他走了，我却活着……我觉得自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
　　　　“你别这么想呀”小沫急道：“他的死不是因为你，那完全是意外！”
　　　　“你不用安慰我，”云季修淡淡地道：“这几年来，我也想了很多，他的死究竟意味着什么，我都有想过。”
　　　　“那你想出什么来了？”
　　　　“如果我和连绝请没有相视，可能就不会有那件事情的发生了吧？”
　　　　小沫一楞，忙道：“这根本是两码事嘛老大和你彼此喜欢，那文队长　　……你又不喜欢他”
　　　　云季修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冰红茶，道：“文哥死后，我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很恨连绝清。”
　　　　“呃……”
　　　　“我拒绝接他的电话，拒绝和他见面，拒绝所有和他有关的事情，甚至有那么一两次极端的时候，我想杀了他！”
　　　　小沫抽了抽嘴角。
　　　　云季修又苦笑，“就在我消极的同时，连绝清反而没有躲着我，他不断地找机会出现在我面前，承受我的怒骂，拳脚相向，最严重的一次，是被我打到断了两根肋骨，鼻梁骨也塌了，眼睛肿得他戴了一个月的墨镜遮羞……”
　　　　“……，”老大　　……好英勇！
　　　　云季修怔怔地陷入回忆，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轻笑出来，“连绝清真是只打不死的蟑螂，勉强住了十天医院后，就又跑到我面前来了。”
　　　　“又被你打了？”
　　　　“不，我和他上床了。”
　　　　“……”这两个人原来从那时候起就开始这么纠结了吗？？
　　　　云季修淡淡地道：“我还记得第二天早上，他在我家醒来的时候，抱着我的样子，很开心，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