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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随而来上菜的服务员看得眼冒桃心，心儿乱跳，手都有点抖，“呃……两位先生，这是法式煎饼……”
　　　　“谢谢。”连绝清微微一笑，害得服务员脸红得像番茄，几乎落荒而逃。
　　　　云季修视而不见地坐在他对面，瞥了眼被端上来的煎饼，有些纳闷。
　　　　连绝清看出了他的疑惑，回答道：“这些菜都是我提前预定的，人一到就上菜，才能加快速度。”
　　　　原来是早有预谌的！云季修不动声色地想着。
　　　　“先尝尝味道吧。”连绝清拿起刀，将煎饼细细切开，舀了一小碟端到他面前。
　　　　云季修并未伸手接，只是看着他，道：“先说好大望的事情吧，不急着吃。”
　　　　连绝清微一挑眉，嘲讽地道：“警官大人还真是公事公办，连饭都不让人好好吃！”放下了碟子，“说吧。”
　　　　“大望在哪里？”
　　　　“我挽留他在本地玩几天，目前在我为他准备的地方休息。”
　　　　“你确定他没跑？”
　　　　“没，我派人跟踪着他。”
　　　　云季修眯眼问：“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出卖他？”
　　　　连绝清咬了一块煎饼，耸肩道：“我跟他不熟，没必要保护他，用他来换你陪我吃一顿饭，我觉得很值得。”
　　　　“……”这叫什么？不讲义气，不黑吃黑，不算出卖，他越来越不懂连绝清这个人了。“那你把他的地址给我吧。”
　　　　连绝清取来被他挂在旁边椅子上的皮衣，从兜里找出一张卡片，递了过去。
　　　　云季修疑惑地接过看，是一张网球俱乐部的VIP会员卡。
　　　　“他住在俱乐部里？”
　　　　连绝清笑了，“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
　　　　“明天是星期天，下午陪我去打一场网球，然后，周一的时候我会亲自把大望送到警局门口给你。”
　　　　“……”
　　　　
　　　　27　嫉妒的酸意
　　　　
　　　　云季修回到警局时已经下午两点了，办公室里的同事出去了几个办事，还剩两三个在那讨论事情。
　　　　一见他回来了，小兰朝他举了举手，“云副，文队让你回来了进去找他。”
　　　　“哦。”
　　　　云季修揉了揉眉心，喝了点红酒后觉得脸有点发热，趁机遮掩一下。
　　　　敲了敲文鉴的门，“文哥，我回来了。”
　　　　“进来。”
　　　　他推开门进去，看到文鉴正坐在会客几旁，脸色阴沉地抽着烟。
　　　　将门关上，他走近坐到另一张椅子上，问道：“文哥找我什么事？”
　　　　文鉴将只剩个屁股的烟头在烟灰缸中熄灭，抬起头，透过缭绕的烟雾看着他，“刚刚和朋友吃饭去了？”
　　　　云季修伸手将烟雾挥开，“是啊，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吃个饭也要两个小时？”
　　　　云季修一阵沉默，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呃……大学同学。”
　　　　文鉴抿着唇，将眼神下移到刚被自己熄灭的烟头上，“这几天，你的精神状态一直很不好，我很担心你。”
　　　　云季修愣了愣，“我……只是没休息好。”
　　　　“失眠？还是有心事？”
　　　　“我没事……”
　　　　文鉴轻叹道：“季修，你若是把我当朋友，有什么心事的话，不妨告诉我，就算不能为你解决，或许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一个人憋在心里多难受？”
　　　　“文哥，”云季修深吸口气，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手上这件案子的事情，等事情完了再说吧，说了也没必要”
　　　　文鉴却紧皱着眉头，突然问道：“你那三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就是不肯告诉我吗？”
　　　　云季修一愣。
　　　　“肖胜倒是全都告诉我了，那小子被对方的一台什么’挠痒痒机‘折磨了三天三夜，他说自己都快崩溃了，那你呢？你一直守口如瓶不对任何人说，难道是什么让你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云季修脸色苍白，敛下眉来，不知该怎么说。
　　　　“对于那间酒吧和那酒吧里的人，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也能知道那里出入的是什么人，都是些同性恋！季修，你反应这么失常，我根本没办法不往这方面去想，你是不是被人……”
　　　　他将话隐去了，因为看到云季修瞬间难看的脸色，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云季修沉着脸，道：“文哥，你想多了。”
　　　　“我有没有想多，季修你自己清楚，”文鉴的脸色也极度不自然，“我知道那三百万的事情了。”
　　　　云季修嘴角抽了抽，“小肖告诉你的？”
　　　　文鉴没有否认，“他刚才告诉我，他去买饭的时候，看到你和那酒吧的老板在一起，那人是不是缠着你？你有把柄在他手里，就是那三百万对不对？”
　　　　云季修悄悄握紧了双拳，“文哥，这是我的责任，我不会连累到警局的……”
　　　　“问题不在这！”文鉴突然吼道，“我关心的是你被人威胁和勒索！”
　　　　云季修一怔，愣愣地看着他，因为从没看他对自己用这么恕吼的语气过，印象中他总是对自己诸多照顾，语气温和，就像亲兄弟那样。
　　　　“文哥，我知道，他没勒索我，只是找我吃顿饭而已。”
　　　　“谁会找欠自己三百万的人吃饭？还是纯吃饭！”文鉴表明了不相信。
　　　　“……”也是，笨蛋都不会相信这种事。但连绝清两次请他吃饭都没提三百万的事情，这是事实，甚至于今天中午还是过来提供大望线索的……
　　　　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连绝清这个人的难以捉摸，说的话，做的事，让人根本无法揣测到他真正的用意。
　　　　他是不是利用自己，弄好关系后，想要得到什么情报？
　　　　这么一想起来，就觉得他特别危险，心机也颇重，以后能避多远就避多远吧！
　　　　文鉴似乎很生气，抿着唇，站起身走向办公桌，“这件事我会给你想想办法。”
　　　　“文哥，不用，我自己……”
　　　　文鉴板起了脸，“我还有资料要查，你出去做事吧！”
　　　　文鉴别扭起来的时候，谁也无法说服他，云季修深知他的脾气，只能照做。“那我先出去了。”
　　　　“嗯。”
　　　　下班后，文鉴和云季修到一家小饭馆里，点了三四个菜，每人一瓶啤酒，慢慢地吃着。
　　　　因为下午的那段对话，彼此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异常，话也少了很多。
　　　　文鉴的表情似乎十分压抑，云季修偶尔飘过几眼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神总是很沉郁，像是带着点哀伤和悲痛。
　　　　他在生气吗？
　　　　“老极，再来一瓶啤酒。”文鉴抬头对老极说道，然后又对云季修道：“我今天要多喝一些，你就别多喝了，你酒量不好。”
　　　　云季修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
　　　　很快，老板就上了啤酒。
　　　　文鉴开了酒瓶，又倒了一杯。
　　　　端起酒杯正要喝，想到什么了又停住，问道：“你们中午吃了什么？”
　　　　“中午？”云季修有点奇怪他的问题，但还是照实说了，“去吃了法国科理。”
　　　　“法国科理……”文鉴怔了怔，虽然没吃过，但也听说过，这些外国科理价格都不菲，“花了多少？”
　　　　“……好像花了差不多5000。”看到连绝清掏出银行金卡去刷的时候，云季修脸都黑了，越是不想和他有所交集，就越是纠缠不清啊啊啊……
　　　　“……”文鉴喃喃自语，“M的，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就不知道他这钱干不干净！”
　　　　云季修很赞同。
　　　　“你说，你欠他这么多钱，他为什么还愿意在你身上用钱？”文鉴纳闷地问。
　　　　云季修沉着脸道：“文哥，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做警察了。”
　　　　“……诶？”
　　　　云季修闷闷地喝了口啤酒，“我干脆去他酒吧当MB算了。”
　　　　“……”文鉴嘴角抽了抽，脸色变得很难看。
　　　　云季修看到了，忙咳了咳道：“文哥，我开玩笑的，真的，做警察很好，匡扶正义，消灭坏蛋，是我从小的梦想，真的！”
　　　　文鉴的反应则是一口将杯中的酒灌了下去，看得云季修一脸黑线。
　　　　他真的是开玩笑啊……
　　　　吃完饭，文鉴将云季修送回家。
　　　　云季修解下安全带，想要开车门，顿了顿，回头又道：“文哥，你刚刚喝了不少，一会儿开车小心点。”
　　　　“嗯。”
　　　　云季修下了车，转身朝自己住的小区走去。
　　　　文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复杂。
　　　　季修，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喜欢你，很久了……
　　　　一直怕说出来会破坏两人的兄弟感情，他只能拼命压抑着自己，然后从因任务而培养出来的默契中找到一些安慰，证明守护在他身边的只有自己。
　　　　其实很想问他，你会歧视同性恋吗？
　　　　或者，你会尝试着接受我吗？
　　　　有了朋友的关系作为基础，是不是能更好地过度成恋人关系？
　　　　他不知道，也不敢试。
　　　　今天听了肖胜说的话后，他震惊了，竟然有人抢他一步夺走了云季修的注意，乱了他的心，上了他的人……
　　　　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紧握着，心里泛起嫉妒的酸意。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他会错过很多的！
　　　　掏出手机，翻找出云季修的号码，正要拨，突然又想到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有感觉，便又收起手机，熄了火，下车准备上搂。
　　　　云季修在等电梯，已轻按下了开门键，电梯还在十楼，看来要站一会儿了。
　　　　刚刚喝了点酒，有点晕，眼皮也有些沉重，这么站着，睡意突然就浮上来了，一会儿洗完澡就先睡。
　　　　打了个呵欠，听到手机在响，眯着眼掏出接听。
　　　　“喂？”
　　　　“你在哪？”
　　　　连绝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他顿时酒醒了，左右看了看，发现就自己一个人，原来声音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吐了口气，沉声问道：“什么事？”
　　　　“没事，聊聊。”
　　　　“没事我挂了，我有事。”
　　　　“你到底在哪里？”有些不耐烦。
　　　　“回家睡觉。”
　　　　“真的？”
　　　　“真的，就在回家的路上，而且一回家就打算睡觉，不出门了！”
　　　　那边舒了口气，似乎心情变好了，“好，我等你。”就挂断了。
　　　　“……”云季修莫名其妙。等我？等我什么？
　　　　电梯到了，他收回手机，乘着电梯上了七楼，习惯性地找出钥匙。
　　　　跨出电梯，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门，抬起头，却愣了。
　　　　连绝清正倚靠在他的房门前懒洋洋地论着，嘴里叼着一根烟，已轻吸了一半，地上还随意扔着三四根烟蒂。
　　　　难怪说等他……
　　　　连绝清看到了他，将嘴里的烟吐了，用手爬了爬头发，抱怨道：“真慢，我还没吃饭就在这等了，你怎么那么晚？”
　　　　“……谁让你等的？”淡淡地说着，云季修睡意却消了，也不知为何，看到他后心情一阵舒缓。
　　　　“我自己啊，想见你，想得心里发慌，嘴也痒，手也痒，想给你惊喜，所以就自己过来了，结果你……跑哪儿吃饭去了？”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啧啧，都八点了……”
　　　　云季修哼了一声，“你以为就你会请我吃饭？”
　　　　连绝清眯起眼，绿眸掩不住嫉妒，“看来我晚了一步？”
　　　　云季修正好走到他面前，听到他话里的嫉妒，勾了勾唇角，“嗯哼。”
　　　　连绝清抿紧唇，看到他走近，蓦地伸手将他拉了过来。
　　　　云季修惊呼一声，忙站稳脚，正要抬头恕斥，却见他的脸压了下来。
　　　　文鉴走出电梯，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28　只是路过
　　　　
　　　　连绝清将云季修抱在怀中，狠狠地啃咬着他的唇，那力道，仿佛是在给做错事的同伴一记重重的惩罚般，暧昧又热烫。
　　　　云季修有一瞬间的怔愣，被他的吻弄愣了，是因为喝酒的关系吗？他竟然感觉到心口发热。
　　　　连绝清没有过于加深这个吻，很快便退出了他的唇瓣，将额头抵在他的额际，唇贴着唇，亲昵地笑了，“修，我好想你……”
　　　　云季修很快回过了神，微微喘着气，一把将他推开，恼恕地道：“你叫谁呢？”
　　　　修？他讨厌这种故意的过分亲昵，他们之间应该还没熟稔到这种握度吧？
　　　　“上次这么叫你，你不是也没拒绝吗？”连绝清无辜地眨眨眼。
　　　　“你——”云季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怎么不记得这人有这么叫过他？！
　　　　“还是你害羞了？”连绝清轻笑道，“这里也没人啊，不请我进去坐？”
　　　　云季修瞪着他道：“你要是再有什么不规矩的行为，我就踹你出去！”
　　　　“是是是……”连绝清举手做起誓状，语气中却满含宠溺与关怀。
　　　　云季修紧抿着唇，绕过他开门。
　　　　一抹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不经意地回头看去，却在下一刻怔住了，“文哥？”他在那里多久了？
　　　　一想到连绝清刚才吻了自己，这样的画面被文鉴看到了，他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十分尴尬。
　　　　文鉴脸色很阴郁，本来是想要上来对云季修表白自己的感情的，却没想到撞见了这一幕，让他情何以堪……
　　　　两人尴尬的气氛没有影响连绝清，只见他双手环抱胸，朝着文鉴挑了挑眉，笑着打招呼：“这不是文队长吗？我们见过一面对吧，在酒吧里？”
　　　　云季修想起，连绝清在自己被囚禁的第一天确实说过文鉴去找过他，两人已经见过面了。
　　　　文鉴看了连绝清一眼，又将目光放到云季修身上，“你们……很熟？”
　　　　云季修正想否认，连绝清却抢先一步将手搭上了他的肩，摇头道：“不熟，一点都不熟，文队长你别误会，咱家小修可是位称职的好警察，为人民服很到位，怎么会和我熟呢？呵，我就是路过”
　　　　如此欲盖弥彰的解释，还“咱家小修”，分明就是在表示他们其实关系不浅。
　　　　文鉴哪会听不出来？黯了黯眼神，双眼失神地看着云季修。
　　　　云季修拍掉了连绝清的手，冷冷地道：“既然是路过，那就顺便说’再见‘吧，走好不送！”
　　　　连绝清哑口无言，只能苦笑着道：“修啊，你真绝情……”一脸的无奈兼宠溺，“好吧，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瞧你浓浓的黑眼圈，我会心疼的”
　　　　看云季修皱起了眉，忙往后退了退，“OKOK，我马上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微笑地道：“明天我可能还会，凑巧路过，哦”
　　　　“不用明天了，”文鉴突然开口了，看着云季修，“路过的，应该是我吧？”
　　　　“文哥，你说什么呢？”云季修打开了门，“你刚喝了酒，不适合开车，进来坐会儿吧。”
　　　　连绝清却眯起眼，留在原地看着文鉴。
　　　　文鉴却摇摇头，“本来想上来和你说几句话的，但是……”他轻笑两声，“没必要了。季修，有些事，我看懂了就够了，不一定要说明白，既然我是路过的，那就让我继续路过吧。”
　　　　“文哥，你——”
　　　　“好好休息。”文鉴说完，淡淡地看了眼连绝清，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文鉴走后，连绝清转身朝云季修耸耸肩。
　　　　云季修沉下脸来，“你刚有是故意的？”那个吻，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昵称……
　　　　连绝清叫屈了，“你怎么把我说得这么坏？你不知道有个词叫’凑巧‘吗？”
　　　　“这个词和你完全没关系吧？”云季修冷冷地说道，进了房门后，又抛下一句：“你也说了你是路过的，那就不留你喝茶了，你也继续路过吧！”当着他的面，“碰”的一声将门关上。
　　　　被留在门外的连绝清，眯起了眼，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伸出舌头舔了舔，似乎在回味着留在唇上的味道。
　　　　云季修，吃过了还让我意犹未尽的人我还没遇到过，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吗？
　　　　遵命。警官！
　　　　不知道是打了第几通电话了，手机一直没人接听。
　　　　云季修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着墙上的时钟，一边一遍遍地拨打着文鉴的手机。
　　　　一点半了，他从早上给文鉴打电话，一直打到现在都没人接，不知他在做什么呢两点种就要去和连绝清打网球，但是，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对文鉴看到他和连绝清接吻的事情耿耿于怀，以至于考虑了一整晚，决定今天给他打电话解释解释某些本不该发生的事情。
　　　　结果从早上打到现在，打通了却无人应接，是出了什么事吗？
　　　　本来想在出门前和他说清楚的……对着手机，他闷闷地撇了撇唇。
　　　　放下手机，他走到厨房里，倒了杯茶喝着，又转回了客厅。
　　　　斜眼看了下时钟，一点四十分。
　　　　轻叹口气，再打一次吧。于是又将手机拿去，不死心地再拨过去。
　　　　手机在响了五声后，终于被接起，“喂？”文鉴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含了沙砾，似乎是睡眠严重不足的那种无力状。
　　　　云季修愣了，“文哥？你怎么啦？”
　　　　听到他的声音，文鉴顿了顿，略微扬到了声音，“季修？我……我头很痛。”
　　　　“头痛？”云季修担忧地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不是，”文鉴轻喘了口气，“我昨晚喝太多酒了，所以没睡好。”
　　　　“喝酒？你不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