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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兰天堂-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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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堂是我的!是我一个人!”陆天昊情绪濒临失控。 

  “哦,那你拿出点证明啊。”江皓然继续不知死活地玩味地笑。 

  陆天昊气急败坏地揪住一旁的紫堂。很深入的舌吻,紫堂只觉得满口腔都是天昊的味道,强烈的感官刺激让人几乎晕眩。 

  “看清楚了,这就是证明!”天昊松开紫堂,扭头气势汹汹地朝江皓然示威,那较真的模样让被吻得气昏八素昏了头的紫堂一阵气愤。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紫堂喘着气大吼,“出去!统统给我滚出去!” 

  把两个噪声源轰了出去,整个世界总算是清静了。 

  紫堂稍稍打理了几株花草,走到店门口透透气,惊讶地发现江皓然站在门外没有走。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江皓然仰起头,一脸阳光:“我在等你向我道歉啊。” 

  “你还真是……”紫堂又好气又好笑,不知该拿江皓然怎么办。 

  “对不起啊,天昊他有时候太孩子气。” 

  江皓然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着:“没有自我意识,处处以别人为主,紫堂你还真是个大情圣。活该你让他那种从小被宠坏了的性格欺压,搞得自己周围寸草不生……” 

  “江皓然,别太小心眼啊。” 

  江皓然摆摆手:“果然重色轻友的本质这么快就暴露出来了。算了算了,我是成年人,不和你们这些小孩子计较。” 

  “你是不是气糊涂了?我们比你大哦。而且至今还是学生身份的人没资格说自己是成年人。” 

  江皓然也不生气,依旧笑容满面。“他的冰山形象都是装出来的,实际年龄顶多半大的孩子,稍稍添油加醋他就原形毕露了。呵呵,还嫩得很。” 

  “你别玩得太过火。” 

  “呵呵,是不是心疼了?” 

  “你别太过分,天昊他打架很厉害的,他动起手来我根本劝不住。” 

  “原来是担心我啊,不过……那天我家小雨的身手你见识过了,对吧?身为护花使者的我当然会比她更有自保能力哦。原来你是担心我,而不是担心她,哈哈,我好感动,好感动……” 

  眼看着紫堂一言不发脸色越来越铁青,江皓然只得稍稍收敛。“紫堂,我说过,你救了小雨,我会报答你的。他才是你最想要的吧……”江皓然眉毛一挑,神采飞扬,“看样子,我该收工了,以后不会再继续做电灯泡。呵呵。” 

  临走的时候,江皓然回头朝紫堂比划了一个V字。“加油,一定要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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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塞着满满的人,我尽量不去看,把脸看向车窗外。窗外的景色快速切换,我对以后的日子开始惶恐和茫然。 
  “这人的侧脸好看极了。” 
  “他才多大,还是个孩子呢。” 
  邻座的两个女的很小声的讨论被我听到了。我转过头去,她们颇有些尴尬地对我笑笑。 
  紧挨着我坐的是一个瘦黑的妇女,她问起我的年龄和出行目的,我撒谎说说我18岁读大一,来这个城市看高中同学,顺便自费旅游。 
  她很惊讶地看着我,“那太冤枉了,你是被错抓的。” 
  聊到后来有些疲惫,想睡觉,我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迷迷糊糊睡着了,惊醒时发现我不自觉地靠到旁边的人身上,觉得不好意思, 
  她拍拍自己的胳膊爽快地说:“我家里的孩子和你一般大。男孩子爱困。” 
  天快黑的时候,她们去买了两盒水饺,要分给我。 
  我一点食欲都没有,谢了她们的好意。 
  天昊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他的感冒不知道怎么样了。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二十五日 

  江皓然言出必行,当真从此消失,不再来打扰天昊和紫堂的二人世界。只是可怜剩下两个人每天要做原先三个人的活,天昊又坚持不许紫堂雇人帮忙,所以两人难免在这种盛夏的日子里累得汗流浃背。 

  天昊抹了抹满头满脸的汗,环视一周。碗莲是精致的粉红色,似乎稚气地扬着脸笑,娇嫩得无以复加;茉莉花苞细细,轻香幽幽;四色月季开得如火如荼,花色清丽。总算没有白忙一场。 

  “天昊,你的衣服都汗湿了,去洗个澡,再到卧室换上我的干净衣服吧。” 

  天昊洗完澡,围着大大的浴巾走到紫堂的卧室。 

  已经开了一会儿空调的房间空气清凉。天昊刚想打开衣橱就被不知何时进门的紫堂从身后抱住。 

  紫堂轻舔天昊的耳背,手伸到前面慢慢扯掉天昊的身上浴巾。靠得太近太紧,天昊无法回过头看,身体有些发抖。紫堂开始温柔地轻咬他的耳垂。直到身体栽倒在床上时,天昊才确认了紫堂想要做什么。面对突然压下来的紫堂,天昊慌了神:“……不,紫堂……呜……” 

  毫无征兆的吻冲断了天昊的声音,紫堂的五指插入天昊发间,天昊被吻得全身酥软,虚脱地瘫在紫堂怀中,享受着紫堂带给他的感觉,柔软的唇,调皮的舌,轻易地挑起了他身体深处的欲望。紫堂褪去衣物,双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天昊身上抚摩。温柔的吻沿着唇一路往下,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唇,用舌头四处点火。 

  天昊的手搭在紫堂腕臂上,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尽量不去想此时自己身体的反应。 

  紫堂瞥了一眼天昊泛着红潮的面颊,嘴角勾起一弯浅弧,满意地看着天昊的身体在自己的挑逗下染上了一层瑰丽的玫瑰红,使天昊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有些透明,细致到仿佛可以看到血管里的流动。 

  “天昊……”紫堂扳起天昊的双腿,轻吻腿的内侧,“放松一点……” 

  天昊狼狈地喘着气,被啃咬的酸软酥麻的地方越来越接近,忍不住轻轻的呻吟出声,软软粘粘的声音,充满了情欲,勾人心魄,销魂不已。 

  “别怕……天昊乖……” 

  天昊紧紧抱住紫堂的背部,快感太强烈,让他几乎压抑不住叫出声来,指甲陷入了紫堂背部的皮肤。 

  “嗯啊啊……紫堂……啊……”天昊脑海一片空白,只剩恋人在体内的感觉随着每一次的推进和撞击而越发清晰…… 

  紫堂舔掉天昊眼角的泪水,爱恋地抚摸天昊紧绷的背脊。 

  “我爱你,天昊。” 

  “……我也……是……”天昊微微撇开头,羞于直视紫堂的眼睛,湿湿的头发软软地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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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很晚才到站,天已经完全黑了。 
  邻座妇女分别时好心地告诉我说到了这边车站就没人管了。我完全可以再做一趟火车折回。 
  我一心想再坐火车回去,连顺便回家探望一下父母的念头都没有,或者说是不敢有吧。 
  可是身边连吃顿饭的钱都不够,更不要说买火车票了,我只好在车站附近徘徊。兜了一圈,连张空的长椅都找不到。每张凳子上都挤了不止一个人。 
  困得要命,却不敢坐在地上,地上太凉,这里的夏天白天热得够呛晚上却很冷。不再像从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任性,我怕很多东西,尤其怕生病。我知道我们那点微弱的积蓄根本不允许我们中的任何一人生病。 
  我从地上捡了几张脏兮兮的报纸垫着,然后坐上去,全身缩成一团。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二十六日 

  “天昊,该起床了。”紫堂推了一下天昊,自己则准备起身下床做早餐。 

  “紫堂……”天昊迷迷糊糊的声音。 

  “什么事?”穿了一半衣服的紫堂停止动作。 

  “吻我……你不吻我就不起床。” 

  “你不起床对我又没什么影响?”抱怨归抱怨,紫堂还是顺从地妥协了。他从床上把天昊挖出来,俯身在他嘴唇上啄了啄,再揉揉天昊的头发,“快起来,再不起来没你的早饭。” 

  “啊?”果然还是食物威胁比较管用,“我要吃紫堂做的早饭。” 

  紫堂捏了捏天昊的鼻子,笑了笑,“想吃我做的早饭?可以啊,不过等我先吃了‘早饭’再说。” 

  “可以啊,来吃吧。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天昊垂下眼睑,趴下了身子,意料之外地顺从。 

  “拜托你以后别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方法来诱惑我。”紫堂露出一抹淡笑,当真开始品尝起天昊的颈子。 

  “紫堂,你……不会吧……”天昊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什么不会。我每句话都是认真的。” 

  “我记得你以前体力没那么好……” 

  “那么只能怪你自己失算哦。” 

  悔恨来不及上浮,身体已经被再次占据。天昊闭上眼感受紫堂的唇舌和手在他的皮肤上造就的触觉,力度适当的吮吻使得他舒服地轻吟出来…… 

  当陆天昊拖着几乎能发出嘎吱嘎吱声响的身体出现在厨房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食物,而是那个笑得眉飞色舞的紫堂。这个妩媚的男人比平时散发着更强的电波,电波的温度持续上升中,笑容也比平时扩张了好几倍。 

  “紫堂,你脑子坏掉了啊?!笑什么笑!” 

  “我在想我们的好事啊。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 

  “哼哼,我才没答应。是你擅自霸王硬上弓!” 

  “我敢对你用强的?早就被你一拳打飞到南极洲去了。陆大少爷神功盖世,小的惹不起啊。” 

  “哼,知道就好。”天昊沉浸在自己的幸福泡泡里,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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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记得我在地上坐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有人正在推我的肩膀。我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到眼前站着的人是天昊! 
  坐了太久,下半身酸疼得厉害。我一下子站起来,立即站不稳,跌进他的怀里。 
  傻瓜!白痴!他竟然就着这么冒冒失失坐下一班火车追来了! 
  一来一回浪费了两个人昂贵的车票费,我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想骂他,想打他,想咬他,最后却抱住他吻了他。 
  “紫堂,你哭了?” 
  虽然在哭,可是被紧紧抱着的感觉,被人揉进身体直到发痛的感觉──很安心。 
  天昊在身边的时候,心就会变得很平静,不仅仅是像被依赖的人拥在怀里的感觉。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二十七日 

  “我怎么觉得我在养猪啊……”紫堂看看赖在床上的陆天昊,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一边小声嘟囔着。 

  发现指甲太长了,紫堂从柜子里找出指甲刀来剪指甲。 

  天昊一脚飞起,踢到紫堂面前。“帮我剪脚指甲。” 

  紫堂一掌打开空气污染源。“你是怎么洗澡的?再去把脚洗洗干净!臭死了!” 

  顺理成章的同居。天昊搬了进来。生活很简单得有些无聊,似乎和七年前没什么分别,只不过现在所有的家务都是紫堂来做,洗衣、做饭、整理房间,反正他样样精通,而天昊只需在那等着,紫堂便会打理好一切。 

  花店关门后,看看时间还早,两人决定去附近买点东西。谁知一买就停不下来,等想到回家时手里已经是大包小包。 

  “紫堂再买个西瓜吧。”天昊继续建议。 

  “拿不动了,算了。” 

  “你还有另一只手空着。” 

  “那只手有特殊用途,不得外借,非特殊情况不能挪为他用。” 

  “什么特殊用途?” 

  紫堂伸出空着的手,握住了天昊的手指。 

  天昊愣了一下,然后不再说话,只是低头走路。 

  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第一次牵着这个人的手,只记得两只手相握的瞬间,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人触碰了一下,感到了温暖的疼痛,于是便心甘情愿开始了漫长的马拉松之旅,甚至于在未来某一天无论疾病灾难荣华富贵都不愿放开这个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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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票的时候,注意到了附近贴着的寻人启事,那上面登出来的照片我熟得不能再熟悉。 
  我侧过头看看天昊,他脸上的表情让我很难猜。 
  “天昊,如果你想回去的话……” 
  他打断了我的话:“我们快点去买票吧。” 
  什么都不必再说,我们一起坐火车回去,回到那个甜甜的小屋,回到我们真正的家。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二十八日。 

  天昊对着紫堂抱着的大束鲜花看。“又进了新的品种?” 

  紫堂点点头:“嗯,它的名字是天堂鸟。” 

  “天堂鸟?不错的名字啊。”天昊想起那个名叫紫罗兰天堂的小屋,接着嗅到空气中遮盖不了的紫罗兰香味,满意地笑笑 

  “天堂鸟含苞紫红,开的却是橙黄花萼,淡蓝色花瓣,很别致的一种花。”紫堂娓娓道来。 

  “可惜根被截了,不知道还能开多久……” 

  “天堂鸟喜阳光,却不宜盆栽,所以花店里都是断了根后一束束卖的。没有了根,的确不能维持很久……”紫堂轻声说着,语调渐渐透露出一些悲哀。 

  天堂的滋味,也就是幸福的滋味;天堂鸟的遗憾,或许也是所有幸福的遗憾。 

  晚上躺在床上,紫堂一直握着天昊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天昊。突如其来的,有些害怕,总觉得阳光不再,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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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回到了我们俩的小屋,可是情况却越来越糟。因为无故不去上班,没有请假,我丢了工作。而我们的积蓄都被来来往往的车票浪费的差不多了。 
  平生第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前所未有的忧心忡忡。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二十九日 

  邢诺唯突然出现在紫堂的花店,让原本阳光明媚的氛围一下子笼上了阴霾。 

  紫堂疑惑地看着邢诺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事,快说。” 

  “紫堂,我有不好的消息告诉你……” 邢诺唯迟疑地看着紫堂,决定还是如实相告,“因为我蜜月的关系,上一次的员工体检报告刚送到……你以前每次都有事耽搁了……这次,你的血液检查出了点问题……” 

  手里的花被狠狠折断,紫堂睁大眼睛。“邢先生,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这是化验单,你自己看……” 

  紫堂捏着那张宣告噩耗的薄薄纸片,还是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这不可能!不可能!” 

  邢诺唯心里隐隐生疼:“如果你没有什么危险行为的话,可能是那次的大量输血,五年前……” 邢诺唯说不下去了。依稀记得,五年前月下越窗跳楼的那一幕,勾人心魄的残忍和美丽。 

  紫堂的肩头剧烈地抖动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邢诺唯越发内疚。“紫堂,你别这样……” 

  “别碰我!”紫堂向后退了几步,尖叫起来。 

  “紫堂,还只是潜伏期。” 

  “邢先生真会说风凉话啊……”紫堂忽然面部抽筋般怪异地笑了起来,“邢先生现在一定很高兴吧。一切都如你所愿。你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染指,呵呵,不能也不敢染指……” 

  那样的紫堂,那样的微笑让邢诺唯毛骨悚然。“紫堂,对不起,我真得很抱歉。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你尽管说。” 

  “离我远点!” 

  “紫堂……也许……你需要再做一次检查,进一步确认……” 

  紫堂突然想起了什么,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般跃起,抓住邢诺唯的头发狠揪:“邢诺唯,你给我听着!如果、如果天昊也被牵连,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做鬼也要先咬死你!!!” 

  深夜,紫堂大叫着从梦中醒来。 

  天昊抓住紫堂的肩膀,大声问发生什么事了。紫堂的心脏在狂跳,扶着他的双臂无法说话,只是把头靠在他胸前剧烈地喘息着。 

  天昊的手缓缓抚摸着紫堂的脊背,平复他的呼吸,过了好久紫堂才抬起头:“……天昊……” 

  窗外的月光照着紫堂俊朗的脸,天昊分明地看见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紫堂轻轻抱住天昊,呼吸声在耳侧轻轻地,似在告诉天昊一些什么,然而天昊听不懂。于是,紫堂俯首贴在天昊的项窝,嗅着他清爽气息,心里奢求着时间静止。 

  然后,天昊轻轻把紫堂压回了床上。 

  “做噩梦了?只是梦而已,一个梦……”他轻轻地安慰紫堂,“没事,没事了……” 

  “嗯。” 

  天昊凝视着紫堂的脸,温柔地盖住他的眼睛:“睡吧,睡着就好了。我去喝点水。” 

  紫堂不再说话,只是感觉过了一会儿天昊的手离开了,门被无声无息地关好。 

  如果白天邢诺唯的造访也是一个梦,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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