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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兰天堂-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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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的探进衣服上下抚摸着。 

  他想做什么?不就是那种事嘛。紫堂醉意朦胧地冷笑着。 

  男人见紫堂没有抵抗,干脆抓住紫堂压在墙上,开始拼命地撕扯他的衣服。紫堂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 

  压着他的力量忽然松开了,紫堂一下子滑坐到了地上。然后耳边传来挥拳殴打得声音。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发着抖在求饶:“别,别打了!是他先勾引我,这种事勉强不来的。别……啊……” 

  紫堂将眼睛睁开一线,借着小巷里昏暗的灯光,努力了半天才看到陆天昊狠狠一拳撞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肚子上。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滚!” 

  男人如同丧家犬一样消失在夜幕中。 

  陆天昊气恼地看了一眼像流浪狗一样蜷缩在地上的人。“你再不回去,你的那些花都要死了。” 

  “它们没那么脆弱……至少它们有人爱……”平淡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悲哀,紫堂勾起身子,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这样胡闹,你还有理了是不是?!”天昊气极,将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揪住领子拎了起来。 

  “我只是有点累……”紫堂仰起头,笑容惨白,“对了,你帮我放松一下吧,你不是很擅长那种事吗?一晚之后还会把我踢下床,逼我帮你洗床单,撕碎我的衣服,让我光着身子回去……” 

  “你有被害妄想症!”天昊大喊。 

  “你以为是谁害的!” 

  “那你也不能这样自甘堕落!” 

  “自甘堕落?你以为我有多干净?你以为我这七年是靠什么活下来的?”紫堂微笑着抚摸上天昊的脸颊,那是一种歇斯底里的微笑,他伸舌舔噬天昊的唇角,“我也许该庆幸自己有一副好皮囊呢,无论男女都舍不得我……” 

  刺目的微笑,很碍眼很碍眼地在天昊面前晃来晃去,天昊毫不犹豫地对准那人俊秀的脸上狠狠一拳。 

  这拳打得太狠,紫堂整个人跌倒,重重地摔在地上,膝盖跪在一边的水洼里,全身疼痛。怕天昊不原谅,也怕他原谅。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干干净净的紫堂了,再也配不上他。泪,在眼角无声地淌过。紫堂跪坐起来,用手掌把脸深深地埋了起来。 

  “紫堂,你哭什么?太不像男人了!” 

  紫堂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冰冷的水马上就渗透进了裤子,膝盖痛到发麻。腿像是被什么咬住,神经似乎在那儿打上死结,疼痛从整个小腿牵扯向身体各处。勉强弓着身子,试着用手去抚摩,更加冰冷的手掌加重了抽筋的状况。于是紫堂只得蜷缩起来,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发抖,但是比起心口的绞痛,却又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七年前那个小心翼翼呵护着自己的紫堂,曾经在夏日耀眼绽放的幽香紫罗兰,为什么会是现在这般伤痕累累,憔悴如斯?到底是谁的错?明明当初做错的是紫堂,为什么好像受伤最重的也是紫堂? 

  凝视那张苍白惊惶的脸时,陆天昊渐渐动摇,俯下身去替他揉。天昊的掌心很热,熨烫着紫堂似乎从身上剥离的腿。“还疼吗?” 

  每一次对话,每一个微笑,都强忍着还未愈合的悲伤,明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放不下。 

  为什么每一次回过神来天昊都会在身边……是他带来了一切灾难,然后又以拯救者的姿态出现? 

  紫堂不知道,更不明白。 

  一次次整个人崩溃,一次次几乎坠入无底深渊,为什么每一次快要摔得粉身碎骨的时候,天昊都从他身后抱紧他,握紧他的手臂,把他从悬崖边拖回来? 

  难道这是陆天昊一手安排好的游戏,为的就是看他在边缘徘徊的绝望与苦痛? 

  “够了,天昊。我受够了!”紫堂忽然向后缩,揪住自己的头发,神情痛苦不堪,“你要的是什么,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不过是两句话。一句是对不起,一句是我爱你。可是我说了又能怎么样?一切都不可能重新再来,不可能的。我说对不起,你也不会原谅我。不说,你就能一次次针对我。让你出气,你会好受些,不是吗?” 

  “你以为你做这点事就能弥补一切了吗?” 

  “对,我什么都弥补不了,我什么都没办法给你,和我在一起连饭都吃不饱。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要来找我?我花了七年的时间想忘记你,你为什么还要再出现?!如果不是又遇上你,我会自然地娶妻生子,即使不爱我的妻子也会好好照顾她。为什么会再遇上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何上天要你出现在我的面前?随你而来的是纷繁迷乱的事情,我穷于应对,我疲于奔命,我声嘶力竭,我黯然伤神……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从你一出现我的生活就陷入漩涡,我已经无法感觉到方向…… 

  为什么?! 

  “你在怪我?你后悔不该认识我?” 

  “我不后悔,我责怪的是我自己,怪自己为什么那么不争气,为什么忘不了你!” 

  “那你就离我远点!”天昊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 

  “天昊……”紫堂有些慌乱,跪着紧紧抓住天昊的腿。 

  “放开……”天昊命令着,脚甩动的力道加大了,就差没抬脚踹人。 

  “……天昊……天昊,我放不开,我想留在你身边……”紫堂的身子开始颤抖,眼泪滴落在裤子上,很快晕染出深色的痕迹。 

  天昊的脑子空白了几秒。 

  “你撒谎!”天昊尖叫起来:“你丢下了我!你说了不要我,你亲口对我说的!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丢下了我!” 

  “不……”紫堂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我没有丢下你,我没有丢下你,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想救你的,我筹了钱准备救你!” 

  “钱是爸爸出的!筹钱……那时我们身无分文,你凭什么筹钱?” 

  紫堂吃惊地松开手:“我……”剩下的半句话梗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你说了不要我!你亲口对我说的!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丢下了我!” 

  紫堂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失落:“你就那么相信了?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你却对我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你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天昊的眼眶已经快要湿了,酸涩得难受。 

  “我是被你父亲逼得没办法啊……”紫堂将天昊慢慢拉低,手掌缓缓抚过天昊的脸:“对不起,天昊。你知道吗……我找不到你,我只好留在这里等你,一等就是七年,我已经七年没回过家了。我在这里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我不想回家,我只想把心爱的人留在身边啊……” 

  天昊怔怔地握住了紫堂的手,抬起他的下巴,用指腹擦过他湿润的眼角。 

  紫堂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攀住了对方的肩。 

  “当初和你一起走,是因为觉得那样你会幸福,离开你是怕你会死,死了就没幸福可言了,再次遇上你,你不停地报复我,我没有解释,因为我觉得那样你会比较幸福……”紫堂把头靠在天昊的肩膀上,喃喃不断,“我希望你幸福,一直幸福,最后家庭幸福……天昊,我只要你幸福,你幸福我就幸福……天昊……” 

  到这个时候,执着已经开始弹性疲乏。赌气抱怨憎恨了七年,心里深处还是一直等着这一句话。期盼了太久,这一幕忽然成真,陆天昊发现自己都没有了眼泪。 

  “傻瓜!笨蛋!你不幸福,我怎么可能幸福?” 

  对话很残酷,听着很心痛,却很希望能听一辈子。 

  ╰☆╮ 

  ╰☆╮ 

  ╰☆╮ 

  我的感冒终于痊愈了。 
  我欣喜之余,却发现天昊在连连打喷嚏。摸摸他的额头,温度挺高。 
  活该,谁让他在我生病的时候有事没事往我身边凑。 
  可惜他并不这么想,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说我蓄意把病菌移植到他那儿。临睡前抱紧我没心没肺地吻,卯足了劲想把感冒再传回给我。 
  实在招架不住,只能对他进行口头警告—— 
  “天昊,我听说发烧的人,体内的温度更宜人哦。” 
  他安静了一会儿,显然是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气乎乎地哼了一声,翻身,用背对着我。 
  小样,和我斗!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二十一日 

  花店破例关门一天。 

  “紫堂,你是个不务正业的老板。”天昊说。 

  “你就是我的正业。”紫堂孩子气地撑开身体,在草地上躺成一个大字,舒服地闭上眼睛。 

  没有任何理由,紫堂念高中时看到陆天昊的第一眼就陷进去了,晚上做梦全都是陆天昊的身影。梦里天昊像婴儿般赤裸干净,第二天早晨醒过来,紫堂胯下湿湿凉凉的,紫堂立即明白了,原来自己一直不交女朋友是因为自己喜欢的是男生。 

  紫堂的父亲对儿子的品行要求甚严,但成绩倒是大大放手,紫堂念书也就得过且过。但是,由于陆天昊在特优班,紫堂开始发了疯似地用功。紫堂本就极聪明,以前只是懒得念书,用点心,成绩突飞猛进,一次月考奇迹般的高分让紫堂破格进了特优班,还正巧成了陆天昊的同桌。陆天昊不喜欢说话,不太与人结交,人缘很差,但紫堂毕竟是紫堂,才一个星期就把天昊哄得和他称兄道弟,好不亲热。紫堂明白,自己最多只能走到这一步,他不敢向天昊坦白自己异于常人的恋情,他只想默默守在天昊身边。直到有天放学,陆天昊拦住他:“紫堂,我找你有事。”校园花坛边的草地,斜阳夕照。紫堂的心莫名地乱跳起来,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就那么跟着天昊走到校园深处。天昊背对着他,半天什么也不说。他越来越紧张,口干舌燥,正想先找点话题,天昊突然回头把嘴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两人的牙齿笨拙地磕到了一起。天昊尴尬地抓抓头,像个大孩子般红了脸。紫堂微微偏过头,搂住天昊的脖子闭上眼睛主动吻了上去,瞬间感觉搂住了天昊的臂弯里一阵震撼。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轻轻摩挲,带着一股嫩草般清新又青涩的气息,渗到心里,却是冰淇淋一样的甜美。“原来你也没安好心!”天昊跳起来大叫,跟着紧紧抱住了紫堂。然后,然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水到渠成。 

  这一刻,天昊愣愣地望着紫堂。阳光轻泻,慵懒而迷蒙。 

  不知过了多久,紫堂的睫毛动了两下,张开了眼眸,美丽干净的脸显得有些旖旎妖娆,流光异彩。 

  安静地躺在草地上,好像全世界都消失了,就剩下他们两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过去一切痕迹都交织着,迷幻不明。 

  风总是轻轻地吹着,它带来很多东西,也带走很多东西,世间万物对它而言仿佛都是那么的简单那么的轻而易举。短暂的生命中,总是在为了刹那的时光而不停地忙碌和焦急。但总有一天会明白,所有的争执所有的背叛所有的埋怨……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云淡风轻。 

  “紫堂,紫堂……” 

  一遍遍叫着紫堂的名字,天昊的语气是从没听过的哽咽。 

  天昊,始终是那个让人心疼的大孩子啊。 

  紫堂坐起来把他的天昊抱进怀里。 

  是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随着时间渐渐流失,直到尘埃落定,又再来一次轮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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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坏消息,天昊丢了工作。因为生病在家消息没有请假,算作无故旷工,就这样被开除了,一点通融的余地都没有。 
  “至少……至少以后紫堂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不必累死累活得还半夜起来接我。”天昊笑着安慰我。 
  以前还靠他拿的小费过日子,今后就难办了。好在前些天刚发了工资,我们可以撑一阵子。 
  天昊偏食很严重,他讨厌吃蔬菜,总说蔬菜味道怪怪的。平时也就由着他了,可现在生病了,需要好好补充营养。 
  吃饭的时候,我警告他说只吃肉不吃菜会发胖的。 
  “我才不怕呢!紫堂你说过的,肉肉的抱着才舒服。不许反悔哦。” 
  我立即夹起一筷子绿色青菜堵住他的嘴。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二十二日 

  清晨,紫堂展开笑容,打开花店的大门。 

  转身,陆天昊站在门边,怔怔地看紫堂。 

  “来了多久?”紫堂问。 

  “没多久。” 

  “你要是想见我,可以去我家,别每次都在这里等。” 

  “我喜欢在哪里等是我的自由,你管我!”陆天昊板起面孔。 

  紫堂轻轻叹口气:“天昊,以你的个性,十句话九句是傻话。你到底是怎么塑造自己现在这个冷漠冰山的形象的?” 

  “不说话就行了……”天昊随口回了一句,忽然察觉不对劲,“我哪有说过傻话!” 

  紫堂点点头进了门,侧过身体把陆天昊让进店里,然后笑吟吟地看着他:“既然你这么喜欢往这里跑,不如我请了你做店里的伙计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陆天昊没有回答。紫堂反手将店门关上,然后走上前,突然抱住陆天昊。 

  “天昊,你瘦了。果然是肉肉的抱着才舒服。” 

  陆天昊气极,想要推开紫堂,奈何紫堂抱得太紧。很紧。很紧。天昊有点慌乱的心平稳下来,任他紧紧拥着…… 

  “紫堂,我喜欢你这样紧紧地抱着我……” 

  “为什么?” 

  “有安全感,而且能和紫堂靠得很近……” 

  …… 

  “紫堂!松开点!热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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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紫堂,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的吧。” 
  “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以前我一直担心等我变老了变丑了,紫堂会不要我。今天终于想通了。” 
  “是吗?”这个大醋缸会通融,打死我都不相信。 
  “你想啊,紫堂和我一样是十八岁。等我老了,紫堂不也是一把白胡子,再也没法出去乱勾搭,只能乖乖地在家陪我,哈哈……” 
  我发誓以后一定要玩一段黄昏恋气气他。哼!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二十三日 

  “普通紫罗兰的花语是请相信和清凉;冬紫罗兰的花语是占有欲;野生紫罗兰的花语是薄命……嗯,我感觉紫堂比较像香甜紫罗兰,香甜紫罗兰是恋爱和美的女神——阿芙洛迪忒的代表花,花语是美……” 

  不请自来的江皓然坐在花店里侃侃而谈,浑然不觉自己这个电灯泡有多大功率,惹得一旁沉默的陆天昊脸色越来越青。 

  “别尽说紫罗兰啊,说说你自己,天昊和你才刚认识吧……”紫堂试着缓和一下气氛。 

  “我?”江皓然眨眨眼睛,“我的生日花是雏菊,是森林中的妖精贝尔帝丝的化身花。花语是快活、纯情和活力。雏菊是一种生命力极旺盛的花,常被用来占卜恋情。藉着一片一片剥下来的花瓣,在心中默念,爱我,不爱我,到最后一片花瓣,就代表爱人的心意……” 

  紫堂听着江皓然笑嘻嘻的言论,一扭头看到天昊的脸已经开始发黑。 

  “你还和他调情啊。” 

  紫堂有些不满,悄然用嘴形说了声你好小气。 

  后来紫堂的大腿肿了好久。 

  ╰☆╮ 

  ╰☆╮ 

  ╰☆╮ 

  莫名其妙的户口制度。 
  今天下班时,被两个貌似公安的人拦住。他们要我出示暂住证,我没有,于是被遣返原籍。 
  我没敢要求回家拿行李,怕牵连到天昊,因此他们似乎更加深信我是无业游民。 
  被逼上火车前,我拉住一个貌似憨厚的人,给了他一点钱,请他帮我传个口信,好让天昊别太担心。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二十四日 

  开店最重要的是人气,人气能带动生意,不过这也不是必然的。例如紫堂的店里人气好得有两个家伙不停地吵架,生意大大受影响,客人全部被吓跑了。 

  陆天昊老是和江皓然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不逼到对方缴械投降绝不妥协。 

  紫堂不得不时时盯着他们两个,以此避免随时可能上演的暴力流血事件,结果眼睛差点没成斗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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