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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着你的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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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明白对方想要什么,但是自己却不可能告诉对方真实的原因。隐瞒了十几年的事情,没有理由现在将其暴露出来,尤其是在自己已经决定了断的情况下。
那么该说什么。要说什么,才能让这个死心眼的家伙接受断交呢。
宋鸣雨闷着头,默默思考着。
“不要再说绝交。”
宋鸣雨抬起头来。眼前的男人皱着眉,露着一副弃犬般的可怜神情。
“我就你这么一个兄弟。有什么话你摊开来说,揍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别说绝交什么的气话。……好不好?”
宋鸣雨眼底泛起热来,轻颤着睫毛低下了头。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才好。要我继续戴着面具,为你的爱情护航吗?……如果是以前,也许还有可能。但现在,在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的情形下……
“……你先放手。”
宋鸣雨的声音软软的,看不清那低着头下的表情,关寅慢慢地松开了手。
当滚热的手指离开皮肤的一刹那,宋鸣雨抬起头后退了一大步。
“对不起,我做不到。”
“为什么?!”
宋鸣雨侧过身去,避开关寅的视线。
“因为我觉得恶心。”
关寅伸出去想要去抓宋鸣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其实年初那件事,我也想要不去在意,可就是没办法。”宋鸣雨说着又将头偏过去一些,只露出半边耳廓给关寅,“只要一想到,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恶心得不行。”
“实在是对不起。”
说谎!骗人!这绝对不是真的!!
尽管内心如此大声叫嚣着,关寅却半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宋鸣雨渐渐走远,僵在半空中的指尖隐隐发颤。
当宋鸣雨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时,关寅便宛如脱力一般在花坛边坐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愤,双手不受控制地直颤,怎么也停不下来。关寅懊恼地抬起手环住后颈,深深埋下了头。
满满的悔恨堵塞了胸口,让人喘不过气。要是那天没有喝醉,要是没把宋鸣雨错当成唐惜其,要是唐惜其不老给自己吃闭门羹……越是想就越是容易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其实说到底,还不都是自己混账。
喉咙里咕噜了一声,关寅的头埋得更低了些。
多少年了?从还是个小屁孩儿的时候,就一直在一起,两个人总是出去玩得一身泥巴回来,为了这个不知道被大人骂了多少次。等上了小学,又因为放学后老绕远道去疯,不准时回家而被骂。初中隔壁班,高中同班。大学虽不同校却也在一个城市,毕业后又都留了下来。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太久,久到自己都以为是理所当然。
这么久的感情,突然说断就断。
点滴水痕在脚下的水泥地面扩散开来,晕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灰色圆点。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宽厚的肩膀微微抖动着,手指不断抓着脑后碎短的头发,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心里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大块,又痛又凉。
没有开灯的厨房里,宋鸣雨站在窗边,垂眼看着坐在花坛边的男人。明明算身材高大,这么看下去却觉得好小一团。有些可怜。
“小雨?怎么还不睡?”
宋鸣雨放下手中的水杯,向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的母亲笑了笑:“喝口水就睡了。”
楼下有摩托车驶过,宋鸣雨看着天花板上的梯形光斑快速移动直至消失。吵人的引擎声渐渐远去,听不到了,却还是没有睡意。眼前都是那个窝在楼下的小小身影。想要起身去看一眼,却又懒得动。要是人已经不在了,故意起床去看的自己不是很傻。万一还在的话……
床头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宋鸣雨一惊,伸手拿过。是短信。
对不起。
宋鸣雨盯着这三个字,直到手机屏幕暗下来。
起身走进厨房,楼下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情不自禁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结束了。
自我折磨了十几年,总算结束了。
早知如此,在当初关寅搂着唐惜其的腰,笑着说他们俩在一起了时,自己就说恶心要绝交的话,该有多好。那样自己就不用揪着心看那两个人你侬我侬,还要演戏装出一副好兄弟的嘴脸。关寅也不用一直介意着自己这个所谓兄弟的眼光,到了现在才受打击。
过了这么多年,事到如今才说恶心,一定伤人不浅。
……该说对不起的是自己。
关寅回到家里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几乎两天没睡,加上脑子里盘转的又尽是些烦心事,关寅已经累到只想倒头就睡。
打开门,唐惜其站在屋内,冷着一张脸,一看就是打算兴师问罪的神情。关寅太阳穴一紧,故意低头换鞋,不去看对方的脸。
“你昨天去哪儿了?”
话音里隐含的怪罪意味,让关寅内心无名火起。昨天发短信时没回音,现在这样又算什么意思?这么多些天来自己在家里明明一直被当作空气,一夜未归按理说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心里虽然不痛快,关寅却不想挑起战火。沉声说了句,回老家了一趟,便脱下外套,面朝里和衣窝进了沙发里。
“家里出事了?”
唐惜其话音里的紧张让关寅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没。”
“那你回去干嘛?”声音瞬间又冷了下来,唐惜其推了推关寅,“跟你说话呢,——你昨天没睡觉?”
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尤其在对方如此咄咄逼人的状况下,就更不想开口。
见关寅含糊地“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唐惜其更加不耐烦起来,用力拽过关寅的被子,“问你话呢!你昨天到底干嘛去了?!”
关寅被拽得翻过身来,干涩的眼被天花板上吊灯的灯光刺得发疼,抬手用手背挡住眼睛,无奈道:“……找宋鸣雨去了。”
唐惜其静了一会儿,果然问道:“鸣雨哥怎么了?”
虽然是预料中的问题,关寅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是说宋鸣雨跟女朋友分手了,还是说宋鸣雨一声不吭跑去国外旅游了……或是说宋鸣雨要跟自己绝交?若照实说了,唐惜其问起原因来,自己又该如何回答?
因为我觉得恶心。
还没想清楚,宋鸣雨的那句话突然在耳边响起。胸口一窒,连带得胃也不舒服起来,想吐。关寅抓过被子,翻身又缩进沙发里去。
“没什么……我现在很困,明天再说吧。”
努力不去回想昨晚,闭上眼,头便重得仿佛会无止尽地陷进沙发里去,晕得厉害。
可惜唐惜其根本没有放过关寅的打算,再次将人翻过来“没什么你会突然跑回去?——你既然有力气大老远连夜跑去找别人,就没力气跟我说两句话?!”
“我真的很累……”
“你不说清楚就不许睡!”
关寅皱起了眉,眼睛在眼皮底下胀痛着,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
“……他说要跟我绝交。”
“谁?”唐惜其一时没反应过来。“鸣雨哥?!”
唐惜其语气中的惊诧,轻易地击碎了关寅心中那原本就不够坚实的墙壁。这么多年的交情,突然说要绝交,果然任谁都会感到讶异。
虽说唐惜其语气不佳,但到底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既然对方都已经先开口跟自己说话了,又何苦再别扭下去。更何况,现在除了唐惜其,这件事自己有还能跟谁去说?
如此一想,关寅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说觉得我们恶心。”
刚张开嘴,泪水便随着字句一道涌了出来。
原本以为会得到情人温暖的安慰,谁知传入耳中的,却只有冷冷一哼。
关寅诧异地睁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眼前唐惜其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是冷笑。眼泪流到一半,生生止住,眼角很快变凉。甚至连心也跟着凉起来。
“你笑什么?”
唐惜其瞥了一眼这边,看到关寅眼角的泪水,厌恶地皱了皱眉:“笑你是白痴,那种话也信?——哭什么哭,难看死了。”
“什么意思?”
“到现在说什么绝交……”唐惜其脸上挂着的嘲讽笑容,让关寅没来由地觉得不舒服。唐惜其对关寅摆了摆手,“算了,那种人。真绝交了也没什么不好。”
关寅头皮一凉,猛地坐起身,声音也大了起来:“什么‘那种人’?怎么说话呢?!”
“你吼什么吼?!宋鸣雨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哪种人,你知道吗?!”
“他是我兄弟!!”
“你把人家当兄弟,人家把你当兄弟了吗?!”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哥们。
关寅一下子没了气势,咬着牙,无话可说。
唐惜其又哼了一声,凉凉道:“亏你还对人家掏心掏肺的,现在知道了吧?”
“——现在看清楚也不晚,早点断了。省得老看着那张虚情假意的脸,我都嫌烦。”
关寅吃惊地张着嘴。
“……你怎么能这么说。好歹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
“切,我老早就没把他当朋友了。”
陌生。
好陌生。
昨晚的宋鸣雨陌生得像是别人。
现在眼前的这个又是谁?当真是自己相处了十多年的情人吗?
一个说没把自己当过兄弟,一个又说没把对方当朋友。
那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三人和乐融融的自己,又是什么?
为什么短短一夜之间,世界就颠了个个儿,变得让他看不懂了呢?
“你也早点忘了吧,别为那种人难过了。”
关寅抬臂格住了唐惜其伸过来的手。
看着情人诧异的脸,关寅缓缓站起了身。他是想要被安慰。却没有想要这一种。
一直认为唐惜其只是娇惯任性,本性并不坏。但刚刚那番话却让他寒了心。
本以为只是看不懂宋鸣雨,结果原来自己连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情人,都根本不了解。
关寅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冰窖之中,只想环起手臂缩成一团。
“怎么了?”唐惜其也跟着站起身。
关寅后退了两步,随即转身打开门冲了出去。
“喂!这么晚你又要去哪里?!”
老旧的小区根本没有私家车库,关寅奔下楼直接上车发动引擎。汽车开动时,唐惜其才跟下楼。绕过楼角驶上主干道,开出几十米,还能从后视镜看到唐惜其站在路旁挥着拳头,不知在喊些什么。
随便什么都好,他已经不想去理。
逃一般开出小区,却没有目的地。缩起肩,关寅才发现自己连外套都没穿。
打开暖气,茫然地在夜晚的街道上行驶着。狭小的空间里,马达和暖气的声音单调地持续着,让人窒息。嫌暖气机运作得太慢,关寅心焦地不断升高着温度。
然而任温度设定得再高,身体却一直无法暖起来。
狭小的单人房,六个平米都不到。带着米黄色斑点的枕头,散发出一股霉味。关寅和衣拽着被角,将自己卷成一团。明明应该累极了,脑袋却异常的清醒。
早知道刚刚应该买几罐酒带上来。他现在只想闷头大睡,什么都不想。因为再怎么想,不明白的事情还是不明白。
到底是怎么了。有谁能告诉自己。有谁……
三十出头的男人,闷在满是霉湿味的被子里,呜咽出声。
不知几点钟才睡过去,等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慌慌张张赶到公司,免不了被一顿臭骂。关寅低着头,听主任说着奖金长奖金短,却完全没有心力去理会。主任见关寅低着头一脸的阴郁,只当他已经在反省,便挥挥手让他回座位去了。
枯坐到下班时间,其间有同事关切地来询问,虽然挤出笑容来应对,内心却觉累得慌。大脑一片空白地走到停车场,坐进车内,将钥匙插进匙孔,才发现无处可去。
回去吗?不知该如何面对唐惜其的脸,也不想面对。
他害怕,害怕那张脸再说出什么令人惊诧的话语。换作以往,每当遇到此种情境,宋鸣雨都会收留自己。然而如今,已经再没有能够收留他的地方了。
因为跟唐惜其的关系,他疏远了大学时的同学,连同事都故意保持距离,不敢走得太近。别说去谁家里借住了,他连同事家住哪里都不清楚。
“住几天?”口红鲜艳得不自然的中年妇女冷冷问道。
关寅想了想,答说三天。
“两百块押金。”
“那个……请问这附近有可以停车的地方吗?”
中年妇女自柜台后一脸奇怪地看了看关寅,告知了地点。
在单人床上坐下,拿起枕头嗅了嗅,竟然没有霉味。虽说有股淡淡的烟味,但也分不清到底是枕头上的,还是房间里的。
关寅向后倒下,看着窄窄的长方形屋顶,白色的四壁,没有窗户。好像被关在了牢笼里。让原本就不轻松的胸口,变得更加沉闷。
也难怪老板娘会用那种眼神打量自己。有车的人大概极少会来住地下旅店。然而在不清楚需要外居多久的情况下,自然是越便宜的地方越好。
排风扇转动的嗡嗡声在窄小的空间里回响着,那便是自己与外界空气的唯一联络口。直径还不到30厘米,所以房间里的烟味才会久久飘散不去吗。
然后就突然想起宋鸣雨来,不知道那个家伙的烟戒得如何,有没有坚持下去。
因为我觉得恶心。
心脏一阵揪痛,像是被谁拧了一下。
肯定是谎话。
宋鸣雨自己说过,若要觉得反感也不至于等到现在。唐惜其那晚的话虽然刺耳,却也的确说过,那是说谎。
他想相信。
却远远没有自信。
他面对宋鸣雨时,一直都没有自信。
若要举出这句话的例证,他可以立马说出数条。要举反证,却一条都说不出来。宋鸣雨对彼此身体接触的反感,他再清楚不过了。每一次抗拒都会让他受伤,却总是叫自己不要在意。
因而他无法不去相信那句话的真实性。平时光是搂个肩都会让宋鸣雨那样不舒服了,更何况那晚他还做了那种混账事。
不可挽回了吗。
尽管自己是如此地珍视这段友情。
就到此为止了吗。
第三次续房的当天晚上,关寅正在旅店旁边的小饭店里吃着自助便当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唐惜其。
吵架之后对方主动打电话过来,这还是第一次。
手机铃声延绵不绝地响着,当邻座的中年男人厌烦地瞥过来一眼时,关寅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
“这么多天你跑到哪里去了?!刚刚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刚刚?是了,地下没有信号。
但却懒得解释。
“说话啊?你在哪儿?该不是又跑去找宋鸣雨了吧?!”
听筒那头唐惜其的声音大得邻座都能听见。关寅看了眼一旁的男人,搁下才吃了一半的餐盘出了店门。
“我怎么可能去找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
是啊,为什么呢。
“……我还没整理好。”
“有什么好整理的……。——你还在气我那晚说的话?”
“我没有生气。”
“撒谎!没有生气你干嘛不回来?”
“……我真的没有生气。”
我只是觉得陌生而已。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唐惜其不说话,关寅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对面不挂电话,这边也不知道该不该挂。
就这样握着耳机站在路边,望着脚下出神。
“你……回来好不好。”
唐惜其的声音有些堵。这是对方第一次摆出低姿态。
本应该是很值得纪念的一瞬,关寅却觉得心里空空的,感觉不到一丝触动。
然而,既然对方已经求和。再耗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嗯。”
回到家里,彼此都很有默契地闭口不提宋鸣雨,似是知道一旦提起又会免不了一番争吵,不愿去破坏这久得的小小平和。
然而不开口并不代表问题不存在,关于宋鸣雨的意见分歧成了两人间的一个疙瘩。表面看起来衣食住行还跟往常一样,两人的心却如同隔了一层磨砂玻璃,摸不到也看不清。关寅不敢问唐惜其那天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怕又听到些让自己吃惊的话。而唐惜其明明清楚关寅在意,却不知为何一直不主动提起。
慢慢的,关寅开始觉得这件事仿佛成了一个定时炸弹,知道它总会有爆炸的一天,却谁都不敢去碰。因为爆炸后的结果,未知到令人恐惧。
而宋鸣雨那边,则完全断了联系。空闲下来时,关寅就会调出手机里那个熟悉的号码,盯着显示屏,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键盘。
把事情憋在心里一向不是他的风格,然而对宋鸣雨这个人他却毫无办法。宋鸣雨打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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