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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着你的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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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身着白纱明艳照人的新娘子出现在客厅,所有人都捧场地站起身开始起哄。称赞完李曼的美貌,又撺掇着宋鸣雨站去新娘子身边,说要给过去的班长和团支书拍张照留念。 
    宋鸣雨明白这群人打得是什么馊主意,嘴里半开玩笑地骂着,看着李曼的眼里却满是尴尬。毕竟他只是个外人,更何况还有当年那一出。 
    谁知李曼却毫不在意,甚至挽过宋鸣雨的一只手臂,摆了个pose落落大方地让大家拍。 
    宋鸣雨见主角都不介意,自己也不便矫情,只是冲着大家的笑容,僵硬中掺杂了一丝羞涩。 
    关寅为避免显得突兀,也随众人摸出手机来装作拍照。 
    屏幕中的宋鸣雨虽然只穿着衬衫羊绒毛衣,大概是打了领带的关系,站在全副武装的李曼身边倒也并不逊色。也难怪大家要取笑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挺般配。 
    想起中学时,李曼曾经向宋鸣雨告过白,关寅的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 
    操作手机拉近焦距,屏幕上宋鸣雨的脸一下子放大。 
    关寅看到屏幕中的宋鸣雨似乎向这边看了一眼。饶是透过屏幕的四目交接,仍旧令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待抬头望去,宋鸣雨却已经看着别处了。 

    算算时间,新郎也快上门来接新娘了,宋鸣雨便招呼大家开始收拾房间。 
    关寅走上前接过宋鸣雨手里的垃圾袋,说我帮你。宋鸣雨瞅了他一眼没搭腔,关寅只当是默许了,便搭着下手一起收拾。 
    关寅撑着垃圾袋兜在桌旁,宋鸣雨将桌面上的果壳杂物扫进袋中。无言而默契的合作,让关寅一瞬间觉得似乎回到了过去。看着眼前人白皙的侧脸,随着动作轻摆的发尾,内心的不甘便又重新燃了起来。 
    “……老” 
    宋字还未说出口,门铃响了。 

    “新郎上门了!” 
    随着孩子稚气的叫声,屋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李曼的堂姐蹦起来似的站起身,快速走去门前,凑近猫眼看了眼,对李曼点了点头,拉开了房门。 
    本来还想闹一闹新郎的众人,待真的见到长了张纯正外国人脸的新郎,便都忘了吱声。 
    只见那一身雪白燕尾服的法国新郎,跟电影镜头似的走近来,一脸惊喜感动地拉起新娘的手,在手背上落下轻柔一吻。 
    “Tu es tellement belle me une rose épanouie; ma chérie。”新郎说着捧起了李曼的脸,深情道,“Je t'aime beaucoup。” 
    李曼的眼里泛着泪光:“Moi aussi;mon petit。” 
    说完深情对白,男女主角便旁若无人地热吻起来。 
    女人们羞得有扭头的,有捂脸的,还有忙着遮小孩子眼睛的。男人们则鼓起掌,吹起口哨来。还有人问着石藤不枯是啥意思。 
    虽然法语大家都听不懂,但真情却都看得明白。国界隔阂一下子消弭无形。 

    众人都被主角吸引去了注意力,关寅却鬼使神差地低头看向了身边的宋鸣雨。 
    宋鸣雨抹过果壳的一双手半抬在空中,看着那两人的脸上满是温和的笑容。 
    见宋鸣雨的笑中除了祝福并无其他,关寅不由得安心了些。却不曾深想为何自己会有此担心。 
    宋鸣雨抬转头,对上关寅探究的视线,刚才的笑容顷刻转为了皱眉。 
    啧了一声,“你看我做什么?” 
    关寅的眼前还晃着刚刚宋鸣雨看向自己的,那笑弯的眼,连句像样的借口都找不出来。 
    只能眼看着宋鸣雨抢过自己手中的垃圾袋,转身走开,零碎后发下的脖颈,似乎隐隐泛起了红。 


    那边厢终于亲够,新郎弯下腰,公主抱一把捧起了新娘便向门外走。大家也匆匆拿起自己的衣帽,簇拥着这对异国新人出了门。 
等宋鸣雨一行人收拾完屋子下楼,底下已经只剩李曼堂姐家一辆车了。 
    堂姐夫驾车,堂姐抱着孩子坐进副驾,热情地招呼车外三个大男人上车。宋鸣雨皱着眉还在犹豫,说自己还是打车去饭店吧。先钻进后座的老同学却扯了他一把说你就别客气了,堂姐夫妇也笑着说没多少路就别浪费钱了。盛邀之下,宋鸣雨只好领情。 
    关寅低头钻进车里时,宋鸣雨瞥了他一眼。关寅吃不准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只晓得安分点总是没错的。 
    私家车的后座塞进三个成年男人,尤其关寅块头还挺大,的确是显得拘束了些。为免与宋鸣雨贴得太紧,关寅一手握着车窗上方的把手,侧着身子,尽量贴紧车门。即便如此,膝盖仍是不免碰着对方。 
    生怕宋鸣雨会不自在,关寅抬眼偷瞧,见他神色如常,只顾着与堂姐夫妇搭话,便在心中悄悄舒了一口气。 
    堂姐看着后视镜说,早上太忙都没来得及问,小宋你怎么没把孩子一起带来。宋鸣雨笑着答说自己还没结婚呢。堂姐一脸惊讶,说看你不像没成家的样子啊,是只顾着事业了吧。宋鸣雨便顺着话说是啊,等察觉的时候身边的好姑娘都已经嫁人了。 
    听宋鸣雨无比顺畅地说着假话,关寅不禁皱起了眉,心底隐隐泛起一丝酸涩。无法不去思考,是不是自己耽误了他。 

    突然,车身猛地向左一歪,前一刻还在谈笑的宋鸣雨霎时被巨大的惯性甩进了关寅怀里。一辆超速驾驶的电瓶车险险贴着车身擦过,堂姐夫爆了句粗口忙又往回打方向盘。关寅立刻一把死死搂过宋鸣雨的肩,生怕他再被甩出去。 
    这一惊,把可可吓得大哭了起来。 
    关寅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定了定神看向自己怀里的宋鸣雨,也是瞪大眼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堂姐夫问,大家没事吧。老同学干笑着打了个哈哈说,有惊无险,必有后福。 
    宋鸣雨似乎还未回过神,撑着关寅大腿的手微微颤抖,眼神有些发直。关寅不由得担心起来,搂着宋鸣雨的肩又往自己胸前紧了紧,轻声问,“你没事吧?” 
    这一问,把宋鸣雨的魂叫回来了。 
    宋鸣雨触电般地缩回手,坐直身子答说没事。等了一会见关寅仍是不动,便抬眼瞪他,“你可以把手松开了。” 
    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恼得,宋鸣雨原先一张吓得雪白的紧绷面孔,此刻正泛着血色,映得眼角那抹红晕愈发鲜艳。 
    “……哦” 
    关寅恋恋不舍地放下手,看着宋鸣雨扭过头去,只露给自己半截粉红脖颈,和通红的耳廓。心里那面本已杂乱无章的鼓,便更加乱了节奏。 
    ……看来自己也被吓得不轻。 


    之后宋鸣雨便不再理会关寅。就连入了席,明明两人是邻座,宋鸣雨宁愿跟右手边不怎么熟络的中学同学搭话,也不愿多给左侧的关寅一个正脸。 
    关寅明白这大概是因为来的路上那一搂,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怕宋鸣雨磕碰到,没多想就身体自个儿条件反射了。关寅觉得委屈,却不敢再惹宋鸣雨不开心。心里再想找眼前的人说话,也只能忍着。 

    婚宴六点半准时开始,节目虽都是那老一套,但也煽足了情。当李曼的母亲含泪提起已去世的老伴时,下面甚至能听到吸鼻子的声音。 
    明明台上不可谓不吸引人,关寅的一双眼却大半时间都留在宋鸣雨身上。看那人一手架在椅背上,面朝主席台背对着自己,时不时转过头来剥一颗喜糖放进嘴里。估计是下午一直忙着,现在饿了。瞧时间,怕是还得过小半点钟才能开席。眼瞅宋鸣雨把最后一颗巧克力塞进嘴,关寅拆开自己那盒,搁进宋鸣雨盘子里,凑他耳后轻声说:“我不爱吃甜的,你吃吧。” 
    宋鸣雨僵了一下,没回头,倒是也没推辞。关寅紧张了半晌,等宋鸣雨捻了一颗吃了,才松下肩悄悄弯了嘴角。 

    等开席,少不了互相敬酒。关寅每每想替宋鸣雨挡着,对方总是不领情,倒让敬酒的人反过来说他不上道。 
    酒过三巡,新人来敬过,也敬过了新人,上齐的菜已吃了个七七八八,却仍未散席。桌上的人带小孩的,去别桌叙旧套近乎的,没几个还留在位子上。宋鸣雨已经喝到两颊一片酡红,夹了两筷又要举杯,关寅忙压下他的杯口。 
    “你今天喝得够多了,我给你倒杯饮料。” 
    刚要扭头找饮料瓶,就听到手边一声钝响。 
    宋鸣雨将杯子顿在桌面上,拧眉瞪着关寅,眼周泛着一层薄红,已是有了三分醉的模样。 
    “你今天到底什么意思?” 
    没头没脑问得关寅一头雾水。 
    “没事干嘛这么亲热?” 
    “……不是你说今天还像以前那样吗?” 
    一句话堵得宋鸣雨没了声。 
    宋鸣雨扁了扁嘴,似是有话想说又不好开口。只能用力瞪着关寅,眼底的怒气更盛了些。 
    看着宋鸣雨眼尾那抹红晕颜色渐浓,不知怎地,关寅就兴起了抬手去将它化开的念头。 

    “你们俩又坐在这儿说悄悄话。” 
    李曼满含笑意的声音自身边响起,关寅抬至半空的手放了下来。 
    李曼手里握着酒杯,满面红光地拉过宋鸣雨身边的椅子坐下,看那情绪高扬的样子,俨然已经喝高了。宋鸣雨问新郎呢,李曼答说一早喝挂了,待会还要送客,现在隔壁休息呢。 
    两人东拉西扯地聊着,忽然李曼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下手。 
    “刚听堂姐说,你还是单身?去年谈的那个呢?” 
    关寅心里咯噔一下,忙去看宋鸣雨脸色。 
    宋鸣雨倒像是不介意,笑着答:“个性不合适,分了。” 
    李曼道了声可惜,又说:“刚好我有个发小也还没对象,不如介绍你们俩认识认识?” 
    宋鸣雨嘴里说不必了,面上却笑容不减,李曼便只当他是害羞客套,“又不是要你去相亲,认识一下也没损失。” 
    说着便起身拉人要走。这一拉却没拉动。李曼还以为是宋鸣雨不肯,回头才发现是关寅拉着宋鸣雨的另一只手,不让人走。 
    一时间,似乎空气都凝结了。 
    关寅望了宋鸣雨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松开手,低下头去。 
    “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地……” 
    关寅心里跟千军万马踏过般,隆隆作响,不敢看那两人脸色。 
    李曼哈哈干笑了两声,“是我不好,打断你们说话。——你们还有事儿要聊吧?我先走了。反正介绍什么的也不急这一时。” 

    “……你到底什么意思。” 
    宋鸣雨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我、我没……” 
    关寅想说自己根本没想那么多。等察觉的时候,身体已经先行动了。 
    “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没可能再和你做兄弟的。” 
    宋鸣雨撂下这句话,便猛地站起身离开了桌子。笨重的椅腿在地板上蹭过,发出令人不快的声响。 
    李曼叫他不要多想,顺从本心做了再说。可他今天却似乎做得越多,错得越多,反而惹得宋鸣雨愈加不高兴。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在席位人群间穿梭,关寅搁在膝盖上的拳不由得越捏越紧。 
    当宋鸣雨的背影消失在厅门外时,关寅终于忍不住,站起身追了上去。 


    关寅走进洗手间时,宋鸣雨正双手撑着洗手台发呆,见有人进来,便装作洗手的样子。洗了一阵,进来那人却只望着这边,没有动响。抬起头,发现是关寅,宋鸣雨吓得慌忙直起身,手甩开去,抛出一串晶亮水珠。 
    “你跟来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关寅摸着后脖颈走近一步,“只是想跟,就跟过来了。” 
    宋鸣雨后退一步,酡红的面颊似乎更红了一些。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很奇怪。” 
    关寅又走近一步。 
    “我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怪……”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说过我们不可能再做兄弟。” 
    “为什么?” 
    宋鸣雨被问得一愣,一脸疑惑,似是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问。 
    见宋鸣雨不回答,关寅又迈近一步。 
    “为什么?你不是说都忘了吗?那我们再从头做兄弟不就好了?” 
    宋鸣雨早已退到背贴墙,死瞪着那个仍不断逼近的傻大个。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关寅终于走到了宋鸣雨跟前,牵起他湿漉漉的手。 
    “……你没忘。” 
    宋鸣雨狠狠瞪着关寅,一双眼睁得像是眼角能滴出血来:“你耍够了没有?我可没兴致再陪你玩儿下去。” 
    愤愤甩开关寅的手,宋鸣雨侧肩撞开面前的人,快步走向门口。 
    关寅转过身,一把拉回宋鸣雨的手,用力一拽,便将那个怒气冲冲的男人牢牢锁在了怀里。 
    “……那不做兄弟成吗?” 

 
 宋鸣雨像被一道雷劈中一般,整个人都怔住了。 
    感觉臂弯中的男人瞬间变得僵硬,浑身紧绷得似根木头,关寅的心却软得几乎快化了。 
    起先,他只顾着因为宋鸣雨的拒绝而伤心。慢慢地,便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来,但细想又想不出。直到忆起以前自己每每对宋鸣雨举止亲热时,对方那排斥的反应,及容易害羞的薄面皮,关寅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被骗了! 
    宋鸣雨说谎时总是不动声色,以致直肠子的他也总是深信不疑。假如真如宋鸣雨他所说,已经把一切都忘了的话,又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反应激烈?按他的性子,不该这么沉不住气才是。 
    除非……他根本就没有忘了自己。 
    只要一想到这里,关寅的心便雀跃得不能自己。面前的男人表现得越是凶狠,他反倒越是开心,恨不得把这个口不对心的人整个揉到怀里去。 

    “你疯了!!” 
    宋鸣雨使尽全身力气,狠狠推开关寅,退出两步远。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唐惜其怎么办?!” 
    关寅脸上的笑还一时收不回来,愣愣迈前半步,“……我跟他已经分了。”见宋鸣雨的脸一下子没了血色,硬是生生止住了脚步。 
    “——不是因为你。 
    “你也知道,我跟他……就算没有你的事儿,我跟他也长不了了。” 
    宋鸣雨瞪着关寅,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关寅也不敢妄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并没有很久。 
    “……你这是在同情我?” 
    关寅刚想反驳不是,不巧有人开门进来,宋鸣雨便趁机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那人看了看宋鸣雨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眼关寅,“吵架?” 
    关寅在心里轻叹一口气,不置可否地苦笑了下。 


    回到宴会厅时,宋鸣雨已经不在了。问李曼,答说有急事先走了。 
    关寅一时间有些恍惚。 
    李曼抬眼瞧他:“不追上去?估计还没走远。” 
    关寅想了下,摇了摇头:“不了。我也有些事得先想清楚。” 
    李曼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说:“打铁要趁热。过了这街就没这店了。” 
    关寅不知道李曼到底看出多少,只暗暗在心底计量,往后千万不可跟她作对。 

    宋鸣雨骂他疯了,倒也没错怪。 
    当时那句话是脱口而出,根本没经过细想。不过虽然算一时冲动,说出口后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觉得本来就该那样。 
    关寅躺在床上,细想今天宋鸣雨的形容举止。想着想着,眉眼就不自禁地化了开来,嘴角也无意识地勾起一个弯。左手掌还残留着在车上搂住宋鸣雨时的触感,一想起那张腾地泛起红晕的脸,心头便痒痒的。若不是宋鸣雨不乐意,他真想就那么一直搂下去。 
    这样的感情,怎么可能是出于同情。 
    若宋鸣雨要问他是几时有了这份心思,他也答不上来。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一直都以为只把宋鸣雨当兄弟看待,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竟然不知不觉变了味。是去年年初那一遭,还是说绝交那会儿,或是宋鸣雨对自己坦白那天……。以他的迟钝,想不出来也正常。搞不好唐惜其会那样在意,也是因为看出了些什么。只是现在再去想以前,也没有意义了。 
    虽然并不能确定宋鸣雨会接受自己,但想清楚后,关寅的心却莫名地轻快了许多。仿佛阴霾了许久的天空突然云消雾散了般,突然不再瞻前顾后了。 
    原来他并不是想跟宋鸣雨再做兄弟。 
    他只是想要跟宋鸣雨在一起而已。 


    一大早,宋鸣雨便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了,迷糊间随手接起。 
    电话那头一把熟悉的低沉男声,精神十足:“醒了没?我在你家楼下。” 
    宋鸣雨一下子清醒了,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昨晚他翻来覆去了一夜,至凌晨才浅浅睡过去,现下眼窝正隐隐泛着青黑。 
    罪魁祸首在电话里道,“我有话跟你说。” 

    裹着大衣走下楼,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缩着肩等在楼下,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露给宋鸣雨一个傻傻的笑脸。 
    憋了一肚子的怒气猛然被消下去一半,宋鸣雨只得闷着头,先将人领到楼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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