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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是我的错咯？RJ觉得自己很冤枉也，很郁闷。　

　　“我没打算对付西苑，对付了你一个就行了！”阿要恶狠狠地看着山猪。　

　　“……”　

　　“……”　

　　RJ叹了一口气，转向山猪：“什么提议，你说来听听。”　

　　一丝微笑划过山猪的嘴角：“在这里跟我单挑吧RJ。”　

　　蓝天，白云，清俏的风。　

　　“哈啊——”小四夸张地打了个呵欠，“两个小时啦，两个小时啦，谁能告诉我里面那两个人还要打多久啊！”　

　　“天晓得，唉，山猪老大已经很久都没有亲自动过手了，上学期他毕业时还以为再也见没机会了，真想进去看看啊！”　

　　“喂喂，两个那么危险的人物，你不想要命啦！”　

　　“话说回来，山猪老大今天把大家都叫到这里来，不是说什么要决定我们西苑的未来让我们都来做见证么，怎么会在里面自己跟人打起来了啊！”　

　　“……”　

　　这些危险人物现在看起来也蛮正常嘛！这样想着，小四推推阿要：“喂，你说里面怎么样了，应该不会出人命吧！”　

　　“管那么多干嘛，我只是觉得不能亲手揍那个山猪让我很不舒服！”阿要冷冰冰地说。　

　　“说起来，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啊！”小四看看在一边打瞌睡的FOX。　

　　“担心什么啊，虽然神经大条了一些，但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还要强的家伙！”出乎意料，FOX居然插话了，可是闭着的眼睛却连眼皮也没抬起来。　

　　“喂，叫山猪的，你说西苑就交给我了是什么意思啊，你毕业就毕业，不要丢下一堆烂人让我收拾烂摊子啊！”　

　　RJ的大吼清楚地传进耳朵——FOX不禁想要微笑，嚣张又粗线条，却真的比任何人都还要强，也都还要可靠。　

　　“连那家伙唯一的优点都毁了的话，以后头痛的是我！”——说起来RJ先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吧，唉唉，真的会有男人为了其他男人的脸挥拳头么？　

　　FOX皱起眉头，他是真的很喜欢我这张脸吧！　　
　



　第七章　

　　还真是没用啊，稍一走神就会看见那张讨厌的脸！　

　　靠着一根电线杆，RJ点燃他的希尔顿，神情恍惚地一连吐出几个烟圈。　

　　被女人甩了，所以要好好自我反省——居然会慌慌张张的，用这个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借口把他赶走了。RJ狠揪一头乱发，越是害怕被他嘲笑轻视，越是表现得像根木头。明明就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看着他，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的，当时却有种从他面前落荒而逃的冲动。　

　　“一夜之间成了变态也就算了，居然对方还是那个家伙！”RJ有种大吼的冲动，“老天，你究竟看我哪里不顺眼啊！”　

　　深吸一口气，RJ自嘲地笑着——实在很麻烦也很讨厌啊，这种连尼古丁和焦油也杀不死的情愫。如果爱上的话，不都会想要更紧地拥抱对方吗？可是虽然明明就想抱他想得发疯，可是俯视着那双空洞颓废的眼睛，心里却像撕开了一个口子，血淋淋地刺痛。　

　　如果爱上的话……原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吗？　

　　娱乐场所聚集的地方，白天的“不夜城”总是有一些萧瑟冷清。RJ走进一间半开着门的小小酒吧——漠色烟花。　

　　“喂——雄性与狗不得入内！”柜台后传来女人嚣张的声音。　

　　RJ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祖儿，别闹了！”　

　　“哎？这么一大早就无精打采的，RJ你被人甩啦？”叫做祖儿的女子笑嘻嘻地趴在柜台上，浓妆，算不上绝美，烟视媚行，“想到我这里哭诉不行哦，我从来都只会幸灾乐祸嘛！”　

　　“祖儿，我该向你道歉。”RJ突然说，“我告诉你我不爱你，还跟你上床，真的很对不起。”　

　　“什么啊，RJ，你脑子坏掉了？要跟所有跟你上床的女人道歉的话，你不觉得自己会忙死么？”祖儿大笑。　

　　RJ垂下眼睑：“可你当时是认真的，对吧？”　

　　祖儿一愣：“说什么傻话啊，当时上床的确是我主动的，可是你别忘了上完床后甩你也是我主动的，而且都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现在跑来说什么对不起啊。”　

　　“我……原来也以为那样无所谓，可是结果伤害到你了吧，虽然有些太迟了，但我真的很抱歉，没能体谅你真正的心情。”RJ认真地看着祖儿。　

　　沉默，红了眼睛，摆弄着手边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祖儿却终于抬起头微笑起来：“差点又再爱上你这个混蛋了呢……RJ啊，你快变成一个好男人了呀，恋爱了吗？”　

　　“大概算是吧！”RJ低下头，不让祖儿看见自己有些挫败的苦笑。　

　　“看来症状很严重嘛！”祖儿好奇地睁大眼睛，“我还真想看看对方啊，能把你整成这样，一定是个有趣的人！”　

　　“完全错了！”RJ摆摆右手食指：“老天看我不顺眼，根本是一个不负责任，狡猾，神经质，逃跑功夫天下第一的混蛋啊。”　

　　“因果报应哦。”祖儿咯咯直笑，“让对方知道了吗？”　

　　“我哪敢。”RJ皱起眉头苦笑，“那个家伙从来都对这种事抗拒得不得了，如果说出来，依他的个性一定掉头就跑了。”　

　　“哎？比我当时的情况还糟糕嘛，真的就那么爱她？”　

　　“啊啊——”RJ拼命点头，“明明就知道一旦靠近就会被那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伤害，却还是想要狠狠地抱紧他。”　

　　祖儿不再笑。　

　　“RJ啊，今天难得我心情不错，破例招待你喝一杯如何，本店特制的经典饮品哟！”　

　　“特制经典？”RJ露出夸张的神情，“祖儿，你不是想毒死我吧！”　

　　“真过分啊！”祖儿厌恶地看RJ一眼，将一个小玻璃杯放在后者面前，转过身开始擦拭酒柜，“不喝的话，把你一脚踢出去哦！”　

　　“这是什么啊，居然是咸的啊，怎么会有酒吧卖这种东西。”RJ浅尝一口，冲着祖儿忙碌的背影抱怨，难以置信地看着杯子里透明无色的液体，很淡的咸伴着一点点苦涩，真的有人愿意喝下这种东西吗？　

　　“Broken　Heart。”祖儿没有转身，她背对着RJ，声音像滴落湖面的水滴，“据说是跟人的眼泪一个味道，最近很受欢迎呢，难道是想哭却哭不出来的人太多了吗！”　
　
　　因为深爱着对方，因为还不想放弃，所以不能哭出来，所以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体会内心破碎的感觉——即使被拒绝，还是想在一起；即使被刺伤，还是选择拥抱——RJ你真的知道这样的恋情需要多少的勇气和坚强吗？　

　　祖儿轻轻叹息着。然后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回头，RJ已经不在那里，留下空空的玻璃杯，“Broken　Heart”的泪水，一滴也没有剩下。　

　　离开漠色烟花，R再次J漫步在依然人烟稀少的街道。　

　　北风夹杂着湿气，RJ于是将外套的领子立起来，已经是深秋了啊，却是今年第一次意识到这样的寒冷。　

　　所谓的恋爱，难道不就是约会，亲吻，上床，然后分手或者定下一个名为婚姻的契约？自已跟FOX当然没法结婚，也无论如何都不该莫名其妙地分手，所以最高阶段应该就是上床了？可是说起来，上床不是上个月一直都在做的事情？如果在开始以前就已经站在了最高阶段，那还要怎么开始？　

　　很复杂的问题，RJ觉得困惑。　

　　人也许真的很奇怪，已经可以毫不在乎地说出“FUCK”，却不知道该怎么喊他一声“LOVER！”　

　　　

　　FOX一觉醒来是下午，口干舌燥，于是拍拍自己晕晕的脑袋：“RJ，我要喝水啦！”　

　　没有回答，FOX于是想起自己是在蝎子家。　

　　“蝎子，我要喝水！”　

　　还是没有回答。　

　　“什么啊，放我这么一个不熟悉的人在这里，自己居然跑出去啦。”　

　　这样嘟哝着坐在床上，FOX开始低血压地发呆。　

　　说起来最近真的很喜欢睡觉啊，好像一躺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用想，就这样一直下去的话，似乎也不错呢。一睡不醒的话……FOX嗤笑一声，听起来好像是自杀的人说的话呀，就只为了想睡觉而自杀，实在是太逊了一点。　

　　不过如果真的就这样死掉的话，RJ会后悔今天早上跟自己吵架吗，说起来都没见过那家伙后悔的表情。“FOX，已经……这种游戏，我们不要再玩下去了。昨天那个时候，应该是在后悔吧，却偏偏被他用手蒙住了眼睛。　

　　切，无聊——FOX爬下床，决定自己去弄一杯水。　

　　“喂，FOX，你还真是大少爷脾气啊！”刚一出卧室门，FOX立刻听见熟悉的刻薄声音，VIOLA大大咧咧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我同意让你住这里，但是没说过你可以把我男朋友当小工使唤吧！”　

　　“偶尔借用一下，别那么小气，好像满世界都是重色轻友的家伙。”FOX不慌不忙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下午上完课就过来了。”VIOLA扁扁嘴，“放心不下啊，总觉得你们会打起来！”　

　　“怎么可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啊！”FOX随意地坐在VIOLA旁边，“说起来，蝎子那家伙呢？居然放心把女朋友跟我单独留在家里啊？”　

　　“怎么可能，那个小气鬼！”VIOLA好不掩饰地大笑起来，“不过也没有办法，他都已经是社会人了，给报社做印前，真的很辛苦，我来的时候人已经去上班啦！”　

　　“哎？你有这里的钥匙啊？”FOX突然显得有些惊讶。　

　　VIOLA愣了一下，有些腼腆地微笑，“哎呀，说漏嘴了，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从高中就开始听着你口口声声说要甩了他，现在进展很顺利嘛，小心点，听说学生时代就做妈妈会很辛苦啊。”FOX坏笑。　

　　“胡说什么！”VIOLA毫不客气地狠捶FOX的背部，“哪有那么夸张，我可是很认真地想着以后又一个完美的家，一切都得完美才行，在那之前才不会那么随便！”　

　　“哈？你们还……”FOX做出夸张的表情，耸耸肩，“蝎子还真可怜！”　

　　“喂，你别忘了自己现在可是无家可归，被我们收留的处境！”VIOLA威胁地眯起眼睛。　

　　“是是是！”FOX投降，“不过，这样不是很好？蝎子也很认真啊，尊重你，工作也很努力！是一个好家伙嘛！”　

　　“谢啦，能听你这么说还真不容易啊！”　

　　“哦，对了，记得要生一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女儿，我很期待呐！”　
　
　　“喂，说的什么鬼话啊，那时候都年纪一把了，居然敢打我女儿主意。FOX，我说你也差不多一点，找一个好对象，定下来为将来打算打算，这样不是会比较幸福吗？”VIOLA哭笑不得地看着FOX。　

　　“好像有点困难啊！”仰在沙发靠背上，FOX呆呆看着天花板，“都没有人送我家门的钥匙呢。”　

　　“废话啦，你这幅没有一点责任心样子，谁敢把给你，是要用心来交换的东西呀。”VIOLA喷笑，“想要对方送钥匙的话，就先把自己的交出去如何？”　

　　“怎么可能！”恢复了往常带着一些奸诈意味的笑容，FOX缓缓开口，“别开玩笑了，那种东西我根本就没有呀。”　

　　“……”　

　　从很久以前FOX这样笑起来就总是会有种冰冰冷冷的感觉——就好像把所有的门都关上了，却不给任何人钥匙——VIOLA看着FOX，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突然就有些害怕，这种拒人千里的感觉，就好像连靠近的人也会被伤害。　

　　钥匙开门的声音，让VIOLA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逃跑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进门的蝎子却傻了眼。　

　　“VIOLA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喂，FOX我提醒你不要动歪脑经！”惊讶，疑惑，然后是必然的抓狂。　

　　FOX毫不在乎地翻个白眼：“太迟啦，该动的已经动过一轮啦！”　

　　“你——”　

　　“好啦，好啦！”VIOLA喷笑，“蝎子，你这里常备物品不足，我给FOX带一些日用品过来啊，你们也不想两个用一条毛巾洗澡吧！”　

　　“当然不要！”蝎子看了FOX一眼，嘀咕着。　

　　“啧，用想的就觉得恶心。”FOX于是干脆大大方方地把厌恶摆在脸上。　

　　VIOLA觉得很满意，于是开始从带来的大包包里一一掏东西：“呐，牙刷、一次性口杯、毛巾、内裤……”　

　　“等一等！”蝎子怪叫一声，“内裤？”很快被VIOLA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FOX于是奸笑，故意凑到蝎子耳边吹气：“喂，她还没给你买过内裤吧，如果你今天乖乖听我的话，我就自己重新买一条穿，留着这条给你怎么样？”　

　　这家伙是恶魔吗？而且怎么好像连角都露出来的样子。蝎子摆出一张臭脸。　

　　上钩了。FOX得意地忍住笑，刻意提高了嗓门：“喂，蝎子，你忙了一下午也该累了，我也不好太为难你，待会记得帮我捶捶背啊！”　

　　“喂，说过不准拿他当劳工啦！”VIOLA抗议。　

　　“没关系啊，蝎子自愿的嘛，是不是？”FOX回头微笑。　

　　蝎子咬牙切齿，一声不吭。　

　　VIOLA狐疑地看了看FOX又看了看蝎子，无力地摇摇头：“唉……算了，我不管了，对了，蝎子，洁洁她说放学后过来。”　

　　“我反对！”蝎子严重抗议。　

　　“反对无效！”VIOLA头也不抬一下，“就算是做哥哥的，妨碍别人恋爱的家伙还是会被马踢死。”　

　　“哈？”FOX诧异地抬起头，蝎子汗流浃背：“VI…VIOLA，你说这是什么话啊？”　

　　“哎？蝎子，连你都不知道？真是迟钝啊！”VIOLA嗔怪地皱起眉头，　“FOX，我知道你是完全没放在心理，但是洁洁可是从很早就一直是认真地喜欢着你哦！”　

　　“什么？！开玩笑的吧！”蝎子惨叫出声，被VIOLA斜了一眼：“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说完，后者神情地看向FOX，“喂，这个样子，你打算怎么办？”　

　　短暂的沉默后，FOX开口了，并没有多少犹豫，也如往常一样坏笑着。　

　　“这样啊，还真是有些难办啊，小女孩这种理想化的初恋，根本就是我最不想招惹的东西嘛！VIOLA，先前已经说过了吧，谁都不可能给予自己没有的东西。”　

　　有些落寂地垂下眼睑，VIOLA苦笑：“还是不行啊，你转学以后跟先前感觉有些不一样，结果你一点都没有变呢。”　

　　“抱歉啦，我没有打算成为好男人呢！”FOX抬起眼，咧开嘴笑，“洁洁的事，我也会当作完全不知道的。”　

　　“什么叫当作完全不知道啊！喂，FOX，你有没有搞错，现在说的是我妹妹哎！”一直愣在一边的蝎子被FOX的态度激怒了，“既然都已经说明白了，你这种完全不负责任的态度是什么意思啊！一般总该做些什么吧！”　
　
　　“做些什么？能做什么？”FOX嘴角嘲讽地笑着，“你是要我跟你妹妹上床吗？”FOX几乎是好不在乎地说着，“或者，虚情假意地跟她交往，然后再狠狠把她的美梦撕碎，这样好吗？”　

　　“FOX，你不要太过分了！”VIOLA刻意提高声调想喝止FOX，下意识地拉住一边脸色铁青的蝎子，“蝎子，你别冲动，FOX一直都是口无遮拦，他没有恶意……”　

　　“我知道，我知道的。”蝎子低下的头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声音出乎意料地冷静，紧紧攥住的拳头，指甲却深深掐进肉里，几乎要把手心也割破了，“早就知道洁洁喜欢的这个家伙是个栏到骨头里的混蛋，怎么偏偏就是这种混蛋呢！”　

　　“蝎……蝎子，你没事吧……”VIOLA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蝎子挫败的语气让她觉得无措。　

　　“FOX，你一直都很会哄女人，所以算是我拜托你。”蝎子抬起头，有些发红的眼睛紧紧盯着FOX显得冷漠的脸，“要怎么样都可以，就算是拒绝也好，请你不要让洁洁受伤太深。”　

　　没有回答，一阵沉默。　

　　FOX低下头，伸手去摸口袋里，空空的烟盒，记起原是今天早上就已经抽完了，于是摸出打火机，开始无谓地摆弄着，点燃，熄灭，再点燃，再熄灭……渺小火焰的倒影，跳跃在他冰冷的深邃瞳孔中。　

　　轻轻的敲门声，在静寂的屋子里格外清晰——“哥哥，开门啦，我手上来的东西很沉啦！”　

　　蝎子与VIOLA看向门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FOX于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　

　　粉色带蝴蝶结的外套，黑色的羊绒裙角上点缀着精致的花边，可爱大方的barbie套装，是FOX喜欢看女孩子穿的衣服。女孩看到FOX的脸，有瞬间几乎惊讶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FOX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两个沉重的提袋，如常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