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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公馆作者:陈叔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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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冯砚棠闻得他的境况,立刻资助了他一笔,他老实不客气的收下了,并且说道:“若是别人给,我是不要的,既然是你给的,我倒不跟你讲那些虚面子。”冯砚棠道:“这本来就是你的钱。你当年给咱们厂子的投资,如今连本带利也是一笔巨款了,你算算,我这才还给你多少?”韩幼亭愣了一阵子,笑道:“没想到我当年那些投资,居然还有一笔能获得回报。”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当日的冯砚棠哪里会想到这些,他只知道四处打探消息,看能不能帮上韩幼亭一把,不想得到的回音是:上头原本要杀了韩幼亭的,不过总统念在旧日情分上,终究是饶了他,判了个终身监禁,也算是够轻的了。又说韩幼亭算是政治犯——与冯砚棠当日入狱的罪名不同——因此他的待遇与从前无差,除了不得自由而外,倒也不必担心其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冯砚棠很明白自己是帮不了韩幼亭了,他只得提出想再见韩幼亭一面,却不料连这个小小的要求也被驳回了。
  等到了晚上,章司令回了家,冯砚棠才明白人家为何不让他去见韩幼亭——原来问题竟是出在章司令身上。章司令本就是总统的得意门生,又因为救驾有功,自然免不了嘉奖,不过他说让校长涉险,本已是自己失职,故此不要奖赏,却抢先将冯砚棠提回了自己的公馆——他跟外人说,冯砚棠是自己安插在韩幼亭身边的眼线,若不是冯砚棠一直关注着韩幼亭的动向,这件事还不能解决的这么快。


    ☆、第 31 章

    冯砚棠窝在楼下大厅的沙发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脚下的地毯,要搁以往,章司令大概又得呲他一句“坐没坐相”,不过现在他实在是懒得说话了。他这一整天都在为韩幼亭的那点破事善后,顺道还得应付着校长的坏脾气。他那总统校长有个特点,越是亲近和重视的人,他对人家的态度就越严厉——很可惜,韩幼亭显然不了解这一点,否则他大概不至于惹出那些事。不过话说回来,做为场面上的人物,任谁被骂得劈头盖脸估计都高兴不起来,就拿章司令来说:他从进入陆军学校至今,被骂了不知多少次了,按理说早已习惯,然而这些年他一直都是以封疆大吏的身份驻扎在外,猛然间又像是回到了从前做学生的状态,还真有点不大适应。再加上韩幼亭一倒,城内外谣言四起,韩家军的几个老将各怀鬼胎,通通望风而动,章司令虽然看不上那几个人,但是冲着他们手底下的人马,也不能不接着他们的招式,这种虚虚实实、试试探探、含着笑使绊子的死缠烂打经得多了,要说不烦那绝对是假的。但是这些话他不能跟冯砚棠说:冯砚棠对他而言,似乎是代表着他青春年华当中最单纯快乐的一段回忆,他不愿意让这个孩子也牵扯进黑暗的漩涡里来。
  恰好这时他的小男仆端着一壶碧螺春走了上来,看他的神色也知道他累了,便说道:“大爷今天早些去歇着吧。”章司令不答,却看着冯砚棠,然而等了半天,冯砚棠也没抬头往他这儿扫上一眼,他心里很失望,只能闷闷的哼了一声,说道:“给少爷倒杯热茶,让他喝了压压惊。”
  小男仆递了茶过去,冯砚棠终于有了动静,他还是没抬头,却问道:“干爹,你真觉得小韩是坏人?”
  章司令在这件事上,其实是有点感激韩幼亭的,因为姓韩的够仗义,自始自终都没将小棠牵扯进去,省了他多少麻烦。可是作为一个活在政治漩涡之中的人物,韩幼亭究竟是好是坏,这样的问题,还有什么值得讨论的需要吗?他想了想,便一皱眉,答非所问的说道:“他?我可帮不了他,他惹了这样的祸,除非校长开口,不然谁还能救他?”
  冯砚棠便不语,章司令又说:“你这回可给我老实一点吧,我虽然能把你抢回来,可管不了上头是不是已经对你留了心,幸好这一回也是有惊无险,不然,我都恨不得狠狠抽你一顿!”
  然而冯砚棠继续问道:“只是您为什么,又要跟外人那么说呢?”
  章司令一皱眉,心道这小混账敢情还是没得着教训呢,便有些沉不住气,答道:“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你?难道非得等着上头把你也给扣下了,你才高兴?”
  冯砚棠闻言终于望了望章司令,章司令寒着一张脸,冯砚棠便说道:“我不信。我跟小韩再亲密,可毕竟没参与过他谋逆的事情,难道上头会因为我跟他合开过一家工厂,就把我也给抓起来?”
  “你参与没参与,别人可不知道!”章司令口气很冲:“谁让你这两个礼拜非得去他那儿住!你固然无心,却赶错了时候,上头为了韩幼亭的首鼠两端,已经盯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偏偏你前脚住进去,后脚他就生事,你让别人怎么想?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人!”
  冯砚棠闻言一愣,因为并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有牵扯到章司令的可能,不由得僵住了,章司令却还气不过,又说:“倘若他们真抓了你,你以为审问个一两天,知道你是清白的,就能把你放出来?笑话!你为了一个家具厂跟人干仗,报纸上都敢骂我纵子行凶,你要是因为韩幼亭的叛乱被搁进去了,保不齐旁人不给我泼脏水!栽赃你,那是何其容易的事情!你以为我在校长跟前面子很大吗?是,我这些年替校长‘看大门’,是承蒙了他的信赖,可你也别忘了,这是个多么敏感的位置!我要是不提前把你拎出来,恐怕现在就不是咱俩坐在这儿拌嘴这么轻松了!”
  冯砚棠低声说:“但是我没有做错事。”
  “难道交友不慎还不算错事?”章司令反问他:“我承认,韩幼亭跟你的来往,我一开始没能及时制止,这是我疏忽在先——可是结果呢,他惹出这种事,险些将你也连累进去!你难道还以为,这是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您是不跟我开玩笑,”冯砚棠说道:“可是您那么跟外人一说,别人以后要怎么看我?小韩是我的好友,结果说来说去,却是我这个朋友在背后给了他一刀,你让我日后如何见人?您要救我,把我带回来就是了,您又何必给我栽上这么个名声?”
  “你要见谁?”章司令嗤之以鼻:“韩幼亭的手下?你放心,他们绝对不敢向你报复,韩幼亭这一判刑,他们群龙无首,自顾尚且不暇,又怎么敢得罪我?至于你那几个小厂子里,难道还会有人为韩幼亭打抱不平吗?再有——”章司令顿了一顿,加重了语气说道:“韩幼亭自己那群狐朋狗友,这会儿也没有谁敢为他出头!依我看,趁此机会,让你跟那些人断了来往岂不更好!”
  “好个一箭双雕啊!”冯砚棠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怒极反笑,提高了声音说道:“我自然是不配见人了,小韩的朋友,在你看来都是狐朋狗友,那我想必也算一个了?多谢您提点:我跟他,只怕还真是一路货!他是韩老将军的儿子,我是冯老帅的侄子,我们俩本就是小门小户的出身!他在外人
  眼里是什么德行我管不着,可他帮过我,我就不能不认他这个朋友。现如今倒好,他帮了我,我反而害了他,我还算个人吗?”
  章司令听出冯砚棠有些物伤其类的意思,想想倒是没了言语,异常严肃的沉吟了半天,觉得也应该宽慰他一下,便放缓了态度说道:“可是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我若是不这么说,又怎么可能替你撇清?要是真等着你被牵扯进去了,我再想捞出你来,那时候所要花费的,可就不是一两句话的功夫了!我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
  “你是无奈何,”冯砚棠点了点头:“可是您就不考虑一下我的立场吗?我的事业固然无足轻重,我的交际圈更无所谓颜面高低,可我也是个男人,不是您养的姨太太!”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章司令走到他身边,两只手叉在腰上,看样子是真不耐烦了:“既然跟了我了,你还管自己是什么身份?咱们是异体同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你不再给我惹事,你想要什么,还怕我给不了你?”
  “这话有意思,”冯砚棠笑了:“那我倒要请教一下,您想给我什么?”
  章司令让他给噎了一下:“你这简直是胡搅蛮缠!”
  冯砚棠失笑:“我当然是胡搅蛮缠了。我明白,我错了,我错就错在,不该以微贱之躯,高攀了您这棵大树!”
  “你说什么?”章司令闻言便怒了,忍了半天才说:“我真不明白,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考虑问题的角度,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吗?”
  冯砚棠望着章司令,两个人的脸色都是越来越难看,有句话他明白说出来一定会将情况弄得更糟,然而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您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虑吧?”
  “你混帐!”章司令登时就吼了起来:“难道我会害了你吗?你当初跟了我的时候,多么乖巧懂事,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冯砚棠想了一阵子,才慢慢答道:“那是因为您要的不是爱人,您要的是一个聪明伶俐、却又没有主见的傀儡,很可惜,我做不到这一点。”他说着便站了起来,章司令察觉到不对,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说:“你干什么?”
  “我要走。”冯砚棠冷冷的抬起头来:“我受够了,我要离开这里。”
  “你敢!”章司令手上一使劲,将他给按了回去:“你还想去哪里惹事?我现在才发现,对你不能太宽松!你要敢出这个大门,看我不打折了你的腿!”
  冯砚棠闻言,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便说道:“那你动手啊!只要您留下我一条好腿,就别想拦住我!”他说着便又往外走,章司令无可奈何,情急之下,只好将他一把扛了起来,左右看看也没
  有得架子的地形,便索性扛到楼上去了。冯砚棠高声叫骂,章司令心里也明白自己这回做得过火,料着一时哄不回来,便将冯砚棠扔进卧室,锁上房门,而后叫来了卫兵,命令他们在房门外牢牢看守。冯砚棠在屋里骂到脱力了,也不见有人给他开门,只得赌气去睡。
  第二天他吵着要去工厂,章司令觉得不好再招他,便将他放了出来,但是仍旧派了一支小分队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冯砚棠既赶不走、也甩不掉这么多士兵,无奈只得匆匆处理完了公务便又回到家里来,以免在外头丢人现眼。


    ☆、第 32 章

    冯砚棠自这一次闹僵了之后,跟章司令足足冷战了小一个月,这段时间里章司令仍旧天天派人跟着他,弄得他走到哪里都十分引人注目。他跟章司令说了两回,章司令总不答应撤人,他气得嚷道:“我就是要走,也得先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啊!我的厂子都在这里,你难道以为我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章司令则说:“恐怕要不是为了你的厂子,你早把我抛下了!”两人越说越顶,最后只好谁也不搭理谁。战火虽未升级,却也绝无弥消迹象,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某一天冯砚棠遇到了一点状况为止。
  冯砚棠的厂子里,只有两三个人是坐车来回的,其中以他的排场最为浩大眼,因为前前后后总有那么一堆小兵跟着他,工人们都在暗地里偷笑,管事经理虽觉得这样不妥,然而问清楚了缘由之后,明白此事不好干涉,便也缄口不言。冯砚棠一开始自然窝火,后来实在没辄,倒索性听之任之了。结果每逢他上下班,人还离着老远呢,门卫就慌着先给洞开了厂门——没办法,他身边簇拥着那么多人,门不开大点,这一堆人不好通过啊!
  这一天傍晚,他的车子刚刚驶到门口,照例那门卫已经在前面候着了,后面的小兵们一则敬畏他的身份,二则这些天里不见有事,也都懒散了起来,因此全部骑马列队,不远不近的跟在他的车后。他正跟那门卫打着招呼,眼角余光却瞥见门外马路上有一个人,正用一种古怪的姿势疾步走了过来。
  冯砚棠虽然舒适日子过得久了,但是因为自小见多了这一类的事情,感觉仍是十分敏锐——那个时候天气正冷,平常人走路喜欢抄着手,可这个人只有一只手掖在大衫里,而且他面色诡异,眼神里竟带出一种阴森森的杀气来。冯砚棠这一瞥之下,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就觉出来不对劲。说时迟,那时快,他眼见这人越走越近,不待细想,合身便往座位上一扑,冲着司机喊道:“快开车!”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呢,那枪声就随着冯砚棠的话音响了起来,得亏那辆车马力足,司机也是在章公馆里做久了的,此时见势不好,一脚加大油门,那汽车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刺客见一击落空,立时又往前跑着补了几枪,冯砚棠听得耳边嗖嗖作响,明白是车身被子弹穿出了窟窿,一时间只好紧紧闭上眼睛蜷成一团。又不知什么时候,一扇车窗也被打破了,碎玻璃洒了他一头一脸,他只顾害怕,竟然也没发觉。
  幸而这几枪之后,落在后面的卫队已经反应了过来,火速冲出了大门,士兵们的枪技远比刺客娴熟,很快撂倒了刺客,那司机听得后面有人哇哇呀呀的喊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方
  知危险已经解除了。
  司机费了几倍的力气,才停稳当了车子,冯砚棠晃掉了头上的玻璃碴子,慢慢的坐直了身。他双腿发软,不过看看前排哆嗦个不住的司机,倒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卫兵们赶着过来跟他请罪,他看了看众人,竟然先安慰大家道:“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这是突发情况,谁也想不到的。”只是那声音里还有些颤抖。
  小兵们却后怕的厉害,冯砚棠又问那刺客怎么样了,不料那人已被乱枪打死。他往后面张望了一眼,只看见一滩鲜血,不由得有些作呕,便匆忙扭开了头。士兵们不敢久待,留出两个人善后,其余人则是飞快的护送他回了家。
  他前脚进门,后脚章司令就赶回来了,冯砚棠这时刚洗完了脸,没事人似的坐在大厅里,正吩咐杂役给他烧洗澡水、预备换洗衣裳。天还没黑,屋里却已经放下了厚厚的窗帘,章司令赶着过去看他的情形,偏那室内太暗,他猛一进来看不大清,不小心带倒了旁边的茶几,将一支红药水打碎在地上。章司令闻见了药味,心里登时就急了:“不是跟我说没大碍吗?这是哪里受伤了!”冯砚棠看了他一眼,说:“是没大碍,这不过是我的脸被玻璃碴子给划了。”章司令慌忙往他脸上细看,见是两个小口子,心里才放松了下来,又说道:“怎么这么早就放帘子?又不开灯,绊着了可怎么好?”便令人去将电灯打开,不料冯砚棠说道:“别开!”
  章司令心里一惊,还以为他是哪里受伤了不肯让自己看到,冯砚棠却喘了一口气,急急的说:“我心里还有点慌,黑着点倒好,舒服。”章司令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冯砚棠还是被今天的暗杀事件给吓到了。其实这倒是正常现象:冯砚棠本是一介平民,不像他曾在战场上、官场上跌打滚爬,经历过那么多危险之后,章司令对这些事情几乎麻木了,可冯砚棠何曾体验过这些?就算曾经耳闻目睹过类似的事件,然而那跟亲身涉险毕竟不可同日而语……章司令想到这里,一时间真是心疼坏了。
  他攥住冯砚棠的手坐到沙发上,冯砚棠手指冰凉,掌心里全是冷汗,他正想宽慰他两句,偏偏这时候他的卫队长走进了屋,说道:“司令,刺客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
  “这么快?”章司令十分惊讶:“是什么人?”
  “是……”卫队长忽然很犹豫:“韩幼亭的一个远房妻弟。”
  章司令不由得一惊,同时也感觉到冯砚棠的手在自己掌心里一颤,他握紧了冯砚棠的手,问道:“可以确定吗?”
  卫队长点点头答道:“那人的身上,揣着一封遗书。我们根据遗书的落款去查,很快就查
  到了。这个人原本在韩家军里当过两年兵,因为犯事而被开除了军籍,韩幼亭心软,时常接济着他,所以他一直念着韩幼亭的恩。韩幼亭一倒,他没了生活来源,估计是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咱们家的事,便来给韩幼亭‘报仇’。他在厂子外面晃悠了几天了,后来发现了少爷上下班的规律,便决定铤而走险,给韩幼亭出一这口气。”
  卫队长的话说完了,屋里的气氛登时就有了些尴尬的味道,章司令皱了眉,下意识的只觉得太阳那里抽抽的疼。卫队长倒是又说道:“不过,有一个情况很奇怪:这刺客的家人,前天都已经搬走了,据他家的邻居说,搬的时候十分大方,只赶了一挂骡车,其余家当都扔下了。虽说他家里家徒四壁的也没啥好东西,但这样的扔法未免也太阔绰了。”
  章司令立刻说道:“那你们接着去查他的家人,我怀疑……这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卫队长说:“我也是这个想法。要说搞鬼,那多半是日本人了。他们最近不是一直在为了那个‘五省自治’的卖国计划逼迫您吗,我觉得他们的嫌疑最大。这一招借刀杀人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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