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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纪事作者:啾啾橙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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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树材摆摆手,示意不抽。“谁敢为难我?老弟你应该问如今谁不敢为难我?”
  明仁笑道:“这世道要怎么走,不是我们这些斗升小民能决定的。上头要怎么样,你怎么样就是了。”
  “上头?我如今是真不知道我上头是谁。少主手下那一帮人,打着匡扶社稷的旗号跟老爷子对着干。你说我敢得罪他们?说起来许哼通敌叛国也算最有应该,但我查,我他妈查谁去啊!”王树材嗓门越来越大,震得两撇小胡子直哆嗦。
  明仁凑上前去,轻声问道:“力行社的人?”
  “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弟弟现在还活着?”
  “不是陈天荣救了他?”明仁赶到仙乐宫的时候,听到的解释是这样。
  “哎——”王树材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是硝化纤维,含氮量12。5%,刚刚达到爆炸临界点,威力有限。”
  “现在军方不是推崇□□吗?”明仁在这方面虽然不通,却也有所耳闻。
  “是啊,所以根据尸检报告,许老死于HCN摄入过量。”王树材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补充道:“简单说,许老想与虎谋皮,被看不惯的人毒死了。”
  明仁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所以你想告诉我——是力行社的人下了毒,为了洗脱嫌疑,他们又加上了一出爆炸案。和西番戈勾结的败类人人得而诛之,他们何必画蛇添足折腾这两件事”
  “是,但你能给出更合理的解释?或者老弟你向我解释解释阿义和顾琦晋那天在仙乐宫到底是闹的哪一出。”王树材盯着明仁,他的兄弟他了解,但他兄弟的兄弟他不了解。
  明仁冷笑,挤出一句:“所以王局长今日来是想提审阿义?”
  “不敢。”王树材拍拍明仁的肩,颇为诚恳的说道:“‘就算是阿义借着顾琦晋的事情下的手,我也不敢拿他如何。但是,老哥我有自己的难处,只有知道了是谁干的,我才能找到方法把面上的事情圆过去。”
  “我可没听说过天完的政治纠纷波及到了亚美利加。”
  “老弟,明家的过往和社会关系都是摆在台面上的事情。阿义即使不是,也很容易被人盯上。年轻人,总倾向于热血报国。”这是王树材最为无奈的地方——警察的职责是维护国家法典和公民
  人身安全,但力行社就是挑战法典的存在。偏偏那又是一群有志青年,置生死名节于度外,但求国家得以保全。他夹在中间,困惑到无以复加。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本是高尚的行径。如果他是,我会告诉你,但他不可能是!”明仁将最后一句话说得尤为坚定,不容置疑。
  “既然如此,就算了。”王树材拉过帽子扣在头上,他并不想为难兄弟。
  “等等。”明仁拦下王树材,说道:“另一种可能——做这件事情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军用炸药,或者说他们不想伤及无辜。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你怀疑是力行社下的手。”
  “司机也死了。”
  “可在场那么多人,真正被炸死的只有那个司机。或许怪他福薄命浅呢?”
  “你这样的推断,可是把你弟弟往死路上推。”王树材领悟了明仁的意思,但不能理解。
  “不,是有人拿阿义和琦晋的事情当幌子,把他们往死路上推。”
  “够狠。但我喜欢。”
  之后,是明公馆的佣人看到王树材大步流星的跨出了院门,带着春风得意的神色。
  “《沾染桃色新闻,宛城大亨喋血街头》,《暗杀黑幕,许顾两家结仇》,《通敌卖国,终遭天谴》……顾大少,你惹出来的好事。”明义捧着报纸,坐在顾琦晋身边一一读着。
  “我惹了什么事了?喝多了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顾琦晋撇撇嘴。
  “知道我才想跟你打一架!”明义狠狠的把手中的报纸砸在顾琦晋身上,笑骂道。
  “那老家伙死了关我什么事?早知道他要死,我就留到他坟前再跪。还有,我是个伤患,你轻点!”顾琦晋指着自己缠满绷带的手,愤愤不平的感慨道:“凭什么那个姓陈的就把你死死护在
  怀里,他也不知道有点博爱情怀?”
  提起这件事情,明义有些茫然——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总归是要理由的。但以他和陈天荣的关系,断然给不出这样的理由。
  “二少爷,警察局的人抓了陈老板。”
  “为什么?”明义和顾琦晋同时叫道。
  “据说是和爆炸案有关。”
  “你乖乖躺在这里,我去找大哥问问。”明义丢下一句话,便冲了出去。
  顾琦晋气结,默默吼道:“谁才是你朋友啊!”
  ……
  “辛苦你了。”
  “无所谓,这样的人死了就好。”
  “那——”
  “别劝了,我没有信仰。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随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入狱

  还未进门,明义便看到院内一字排开的九辆汽车,想来又是有贵客来访。这样的时候本不应去打扰哥哥,但是他实在不想陈天荣付出不必要的代价。
  “二少爷。”阿忠站在书房门口,恭敬的问候也是委婉的阻止。
  明义显然明白了阿忠的意思,默默转身离开。
  “站了那么久,进来吧。”明仁送走访客,对着廊柱后方的弟弟笑了笑。“你倒也不怕累着。”
  明义摸了摸鼻子,略带尴尬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明仁有些好笑,回答道:“我怎么知道?你也不想想你嫂子是干什么的。”
  也是,明义点点头。这府里上下没什么动静能逃脱嫂子的眼睛,大哥跟她在一起呆久了,自然也练出了这般本事。
  “是不是想我去找人将陈天荣保出来?”看着踌躇半天不敢开口的弟弟,明仁问道。
  “嗯。”明义点头。他了解这个国家写在脸面上的法律,却不懂得这个国家烙印在骨子里的规则,要想帮陈天荣脱离困境,他只有求助于哥哥。犹豫了一会儿,他还加上了自己的解释:“他不是坏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坏人?”明仁知道弟弟念着陈天荣曾救他性命,可也没想到这孩子编了半天,就给出这样一个理由。
  “他救过我。”
  “有时候救你的人比想杀你的人,用心更加险恶呢?”明仁伸手理顺弟弟额前的碎发,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他不该承担原本属于我的罪名。”
  明仁摇头,轻声反驳道:“如果他能收获更大的利益,就不会在意一时得失。”
  明义愕然,他没想到哥哥居然会拒绝自己。“如果他是坏人,你为什么要将他留在明公馆?”
  “我没说他是坏人。”
  “那你见死不救?”
  “我也没说他是好人。”
  明义瞪着哥哥,却只是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问党政纷争是我的原则。想救他,你自己努力。”明仁说完,便将弟弟连同这句话一起,关在了书房之外。
  “阿义生气了?”婉瑜倚在明仁书桌旁,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问道。
  明仁无奈的笑了笑,答道:“嗯。从小到大,他的请求我可从来没拒绝过。”
  婉瑜递过咖啡,笑道:“那现在怎么忍心了?”
  “外面的路,他必须自己去走。”明仁点燃一支雪茄,看着缭绕的烟雾,脑海满是阿义单纯天真
  的过往。或许这么多年,明义一直无法摆脱阴影,是因为明家为他遮风挡雨的同时,也挡住了外面世界的阳光。
  婉瑜清理着桌上的文件,说道:“能跟在陈世昌身边,陈天荣算不上老狐狸,也是只小狐狸。我怕阿义好心相救,到时候被反咬一口。”
  “我正在尝试,教阿义做一个好猎手。”
  ……
  古语有云: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大概是所有贫苦人家对于衙门这个象征司法公正的权力机关仅有的了解。原本陈天荣小时候也这么认为,他不知道这个世道,谁能给自己做主,谁象征着所谓正义。直到长大,看到很多人念着捐躯赴国难的诗句,前仆后继,他才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像想象中那般不堪。即使苟延残喘,也会有人用自己的血肉支撑着国家屹立不倒。
  冰冷潮湿的墙壁淅淅沥沥的滴着水珠,微弱的烛光忽明忽暗,似乎一口气接不上便会窒息在黑暗的魔掌中。腐朽的木桩上缠绕着铁链,斑驳的暗红不知是凝结的冤魂,还是年代久远生出的锈迹。
  陈天荣一步步靠近牢房,刺鼻的恶臭夹杂着血腥扑面而来,属于冬季的阴冷钻心刺骨。也许是顾忌陈世昌的名号,虽然抓捕过程阵势浩大,却没人恶意为难于他。他靠着墙壁坐下,背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当日为了救明义,他后背严重灼伤。
  虽然当时陈天荣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救明义,但现在看来,让明家欠自己一个恩情,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老板。”一个穿黑色制服的年轻人打开铁门,欠身对陈天荣说道:“这次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是‘血鹰’匪徒毒杀许老,之后嫁祸于您。对于这几日给您造成的困扰,王局长吩咐我代他向您赔罪。”
  “匪徒?”陈天荣想起了去年闹得人心惶惶的各类刺杀事件。那似乎是一群,恐怖分子?
  “是。有人发现许老私通敌寇,便杀了他泄愤。”
  “这样的人不是民族英雄?”
  “汉奸人人得而诛之,但法律容不得践踏。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调查清楚了?”陈天荣拍拍外套上的泥泞,起身问道。
  “是。”来者与陈天荣年岁相近,态度却极为恭敬:“罪犯已经伏法,警局也在报上澄清了事情原委。”
  陈天荣不屑的哼了声,说道:“早干嘛去了?告诉你们王局长,他欠我56个小时,这笔债日后是要还的!”
  “是,您的话我一定带到。门口还有人在等您,我就不浪费您的宝贵时间了。您请——”
  几日不见,宛城的天似乎蓝了些,亮了些。陈天荣盯着熟悉的车牌愣了一会,车窗中隐隐约约透出的身影,已让他猜出了来者的身份。他不想上前,却不得不上前。
  “与他置气,看来陈老板现在气性愈来愈大了。”
  陈天荣刚钻进汽车,便听到这样的讽刺,但他却只能低头认错。“小辈狂妄,给您添麻烦了。”
  “麻烦?你还知道麻烦?”来者正是哥老会元老陈世昌,他瞅了一眼侄孙,颇具讽刺意味的说道。“你爹好歹也是读书人,就没告诉你做人要讲道义?”他前来,不只是要解决陈天荣的麻烦,更是要解决王树材的麻烦。
  “既无三徒教,不闻过庭语。”陈天荣的回答掺着些苦涩,记忆中那个形容枯槁的男人,身上从未体现出一分读书人的风雅。
  “算了,不提了。”陈世昌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是他突然记起——那个最为自己看重的后生,眼前这个孩子的父亲,已经死去若干年了。“但这件事情,你做得过了。”
  “是。”陈天荣点点头。
  陈世昌对于陈天荣的反应还算满意,感慨道:“不过你的手下出手如此迅速,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阿荣只是想活下去。”
  “你一早就知道王树材会对你动手?”
  “嗯。”陈天荣替陈世昌点燃香烟,解释道:“我知道尸检结果的时候,就猜王树材会选择对我下手。为了兄弟情义,他宁可得罪青帮,也不会调查明义和顾琦晋。阿荣不想担着通匪的罪名不明不白的死在他手上,所以吩咐了手下若是听到王树材动手的风声,就绑他妻女为质。”
  “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但是你记清楚——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命。行事太狠,不是成为阎王,就是化为厉鬼。”陈世昌似乎在陈天荣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想鼓励,却又忍不住劝阻。大概人老了,都会变得矛盾起来。有时候想想,如果是卫满钧,一定极力劝阻。过来人总是教导小辈——做人,是要讲点道义的。
  “阿荣记住了。”
  旋即有人凑到车窗前,向陈世昌送上王树材的谢礼。陈世昌撇了一眼精致的唐方漆木盒,笑着向陈天荣说道:“看来他是以为我从你手上救了他夫人。”
  “我原本是打算杀了那两个女人。”陈天荣附和着笑了,狠毒和无耻,还不是一个概念。
  汽车扬长而去,路上的行人都匆匆避开这些黑色的铁壳,目光中却带着些羡慕或嫉妒。人嘛,都是这样。就像此时的陈天荣,人是向着安琪的住处去的,心里却回想着陈世昌最后一句话:“虽然没起到任何作用,但明家的那个小公子为了救你,还是费了些功夫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谈判

  如果泯灭天良会堕入地狱不得超生,那世上又怎会有如此多的罪人。每当耳边响起他人关于是非善恶的言论,陈天荣就会想到师父。仰不愧天,俯不怍地,卫满钧这一辈子做到了,可还是死于非命。这样的一辈子,谁都不欠,却会欠了自己。
  “大哥,大哥!”
  还未走进胡同,陈天荣就听得身后传来白宗飞的叫喊。他心里一惊,便知道不好。按照原定计划,在他迈出警局的同时,会有暗探知会白宗飞和兄弟们放了王树材的妻女。那么在这个时候,
  白宗飞应该在清理场子,而不是出现在这里。他定了定神,回头问道:“出了什么事?”
  “上车再说。“白宗飞喘着粗气将陈天荣推进汽车,发动了才解释道:“我们的人被堵在了城南的场子里。”
  “没闹起来?”
  “没有,但是人还在我们手上。”
  “放人比抓人还难?”
  “大哥。”白宗飞偏着头说道:“来的人比我们对场子还熟,一上来直接把各个出口堵死,摆明了就是不让我们放人。我问了,但没见到他们管事的。”
  “自己人?”陈天荣皱着眉头问道。人多关个一时半刻不要紧,要紧的是自己亲自定下的计划,怎么会如此容易被人洞悉。严密的组织和传承机构是哥老会赖以生存基础,难道在自己这里出了纰漏?
  南市是宛城最为贫穷的地区。但赌,似乎是这里的传统,历经千年不衰。
  “陈先生,在下恭候多时了。”黑色礼帽下飘忽出一句话,言语温和,不温不火。
  陈天荣仔细看去,他在明公馆见过这个人,好像叫阿忠。“不知明老板有何事,要用这样的方式传达。”
  “陈先生,我们老板让我提醒您——你能在警察局摆上自己人,其他人也能在你身边摆上自己人。”阿忠摘下帽子掸了掸,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陈天荣点点头,问道:“明老板吩咐这么多兄弟来,就是想告诉在下一山更比一山高?”
  阿忠笑着摇头:“本是想找陈先生谈谈生意,但您的属下似乎没什么诚意,在下就只好把这里堵起来了。”
  “明明是你——”
  “阿飞!”陈天荣斥退冲上前的白宗飞,却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如果我不想做这桩生意呢?”
  “您不会不想的。”
  “说说看。”
  “三鑫百分之五的利润,换你一个承诺。”阿忠歪歪头,颇有自信的说道。
  “三鑫公司可是垄断了宛城的鸦片生意,据我所知,杜老板也只是应允将其十分之一的所得让渡给明老板。飞来横财,我怕无福消受。”
  “陈老板只要保证丝茧业同业公会的事情杜老板不插手,就没什么消受不了的。”
  “在下人微言轻,可能有负重托了。”陈天荣抓过赌桌上的骰子把玩起来,人生不过就是一场豪赌,赢家主宰乾坤。
  阿忠干笑了两声,示意手下退开,说道:“明家的诚意已经摆在这里了。既然大家都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为什么不尝试合作呢?”
  “我要周家药业工坊百分之十五的暗股。如果明老板答应,从此鞍前马后为他效劳。”陈天荣将白宗飞的惊愕尽收眼底,但宛城医药行业,他一定要分一杯羹。
  “请陈先生现在随我去见老板,他会答应您的要求。”
  “大哥!”白宗飞拽住陈天荣,请示将如何处置王夫人及小姐。
  阿忠见状说道:“看来陈先生还有些私务要处理,我在门口等您。”
  “大哥你答应他干什么?”白宗飞心里虽然对陈天荣的做法产生了质疑,但更多的却是担忧。“明仁不是善类,他的钱哪里那么好拿?”
  “他们能够出现在这里,也能够让我们从这里消失。何况他最后一句话,确实打动了我。”陈天荣拍拍白宗飞的肩,低声说道:“阿飞,我能一辈子看一个人的眼色,但不能一辈子看所有人的眼色。你和你姐姐,也一样。”
  血脉是所有人的羁绊,看得再淡,也是看在眼里。白宗飞也会为了姐姐无条件的支持陈天荣,就像王树材会为了妻女放了陈天荣。陈天荣看到了这一点,明仁也看到了这一点,可看到了,不意味着能够逃脱。
  当然,如果套用国人“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古话,这场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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