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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纪事作者:啾啾橙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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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天荣一身戎装,和当日简直判若两人。“明总长现在可方便?我要说的话,于任何人的利益无关。”
  有些事情会变,有些事情不会变。
  明仁点点头,示意他开口。
  “我翻遍了顾琦晋的指挥部,住所。审了能找到的侍从官,还是没有结果。”陈天荣狠狠攒着拳,他不相信是自己的方式有问题,那样出众的小家伙,若是有人见过,如何能问不出来?
  明仁抿着唇,看陈天荣掏出烟卷吸了几口,才缓缓说:“算了,天意如此,谁都强求不得。”他
  在陈天荣惊诧的目光中苦笑了两声,算是自嘲。他也知道天下难得出自己这般冷漠狠心的兄长,当日放任幼弟独自赴险,今日过不关心他的生日存亡。“你应该知道,阿义当日是求死。”
  陈天荣默然,他感觉到,却不敢承认。
  “于他而言,日益严重的恐惧,戒不掉的毒瘾,是摆脱不了的梦魇。与其那么被长久折磨,倒不如选择一种有意义的结局。”明仁拍拍陈天荣的肩,垂着眼说了几句,不知道是在安慰陈天荣,
  还是替自己找寻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没想到明总长一放手,放得如此彻底。”陈天荣的指责含糊不清,却带着任何人都都听得出的讽刺意味。
  明仁放下手,却也未生气,自己冷漠得可怕,又如何该生他人的气?或许是当日发生在府邸中的太多是非,让他对阿义的情意,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奇异存在着。护在怀里时,恨不得挡住所有风雨,撒开手去时,却似乎连明义生死都不在乎了。“你在宛城那位红颜知己可有下落?”
  陈天荣摇头,他不知是否是政院浑浊太过,才将明仁洗刷成了这般模样。他依稀记得前些年与婉瑜在阵地战壕中相见,那位飒爽的女军官虽然周身打扮与曾经相去甚远,但眉眼神态中流露出的温柔关切,却还是当日那副长姐模样。他原以为自己带来的消息,会给明仁造成巨大创伤,他甚至想好了劝解之词。没成想,是如是光景。难道连明仁都信了那个田道雄一的无端挑拨?“既然如此,在下告辞。”
  陈天荣转身离去,自然没有看到,明仁一拳砸在门框上,血滴从指缝间渗出,滴滴答答像调皮的孩子。
  血脉羁绊大约是人生中最不可磨灭的情感,自降生到死亡,牵连人的一辈子。哪有人能随意逃脱,甩甩手便丢入红尘不再理会?
  只是,有时心存幻想,不若设想残酷,或许不经意间便能得到上苍不一般的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重逢

  
  乌云密布,低低压下来,淹没了日光温暖,仿佛要为寒冬开路一般,惹得路人拉紧衣带,匆匆走过。
  这一切,和八年前的元旦,何其相似。当日陈天荣就是在这里阴沉沉的元旦日子里,第一次见到被人绑架的明义。那个时候,他单纯觉得小家伙就是需要保护的纯真存在,需要人精心爱护。可爱上了,才发现那纯真的背后,藏着无数令人心惊胆战的过往。
  但再说已然意义,如今的宛城,物是人非,恍如隔世。
  陈天荣在黑色大理石台面上放下花束,花朵上沾的水珠,滚落在石台上,不知想要逃往何方。他俯下身抚过的石碑,凹凸不平的字迹,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爱妻白安琪之墓。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年轻女子,没享受过自己带去的一丝得意,却陪着自己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陈天荣曾问自己,是否全心全意待过白安琪,哪怕只是过往的一瞬间。可即使到了如今,他依旧给不出答案。
  大世界舞小姐白安琪,宛城守卫役爆发时,加入了市政组织的妇女救护会,以护士的身份随军奔波。两年后,不幸亡于战火。这个并不算太美丽的女人,在国之艰难时刻,尽了全力。那份连男儿都为之崇敬的决然,是这份温柔后爆发的力量。
  陈天荣看了看石碑最下方刻上的名字,那是一个陌生的男性字号。他在不断打探的过程中,听说了这个男人的故事——那是宛城之役时因受伤勉强逃过屠杀的下等士兵,白安琪救了他性命。这位朴实醇厚的年轻兵士,在相处中爱上了安琪,他不介意这位护士曾经舞小姐的身份,固执的想迎娶她为妻。乱世之中,人人都会珍惜来之不易的温暖,安琪同样如此,她答应了这位淳朴青年最执着的追求,开始等待属于自己的幸福时候。可惜,还未等到晋升为排长的年轻男人为她准备好大红嫁衣,她便永远离开了他。
  如果当日陈天荣带上安琪共同前往帝都,如今她就是尊贵的将军夫人。随着丈夫仕途得意,她会被上流社会所接纳,一如婉瑜那般。可谁能说得清,是陈天荣薄情,还是造化弄人?有些事情,约莫是常人说不清楚的。只道是这样过着,也算一辈子。
  “先生,您好。”一位年轻人出现在陈天荣面前,很有礼貌的问好,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墓碑。
  大约这就是故事中那位年轻的士兵吧。陈天荣笑笑,说:“我是安琪的朋友。”他本想说是故
  人,和一句故人牵扯出的种种旧事,怕是能毁了人家对安琪的情意,他便中途改了口。
  好在男子并未在意那小小的异样,点点头,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陈天荣也觉着尴尬,便告辞走了。他想着那个男人大约有份体面工作,有些文化,是个不错的依靠。但也只能是想想了,如今他能为安琪做的,只是去找到白宗飞,补偿他一份安逸的未来。
  “看报了,看报了!明总长幼弟海外归来,携巨款助选!看报了,看报了……”
  游荡在街上恍恍惚惚的陈天荣,被报童的叫喊振得一愣。明总长?那是明仁!他似乎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冲上前去揪住已然走得老远的报童,甩下钞票就抢过了报纸。
  黑白油墨报纸首页,赫然印着《明总长胞弟海外归来,携巨资助选》的标题。自己没听错,陈天荣抑制着颤抖向下望去,巨幅照片上正是印着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影像——明义。这个小家伙,微微笑着,一身黑色西装,端正的领结,多了些许成熟,少了年少岁月的娇媚。那真切的存在,竟让陈天荣有些茫然,他攒着报纸站在街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或许是意外来得太快,他心中居然连喜悦都不曾泛起,巨大的空洞填满了他的脑海,除了惊异愕然再也容不下其他。
  八年销声匿迹,却以这样辉煌的身份重回故土,陈天荣猜不透这其中究竟有怎样的玄妙。报上大肆鼓吹的苏黎世实业家,金融家,毕业于西洋著名学府的业界翘楚,更让陈天荣琢磨不清。按时间算,报上这个人,根本不可能为明义。这位实业家大学肄业的时日,正是明义离开帝都付顾琦晋之约的时日。
  带着无数疑问和忐忑,陈天荣敲开了明公馆的大门。这里在宛城战争时期由于顾琦晋的特殊照顾得以存留,还是当日的风貌。陈天荣曾听说过明仁在战后派专人维护修理过,但晋升后长久留在帝都,也不曾回来看过。如果不是这次为了安琪的事情从帝都回到宛城,他大概也不会有机会在此时出现在明公馆门前。恍惚间,他突然有些相信命运的安排。
  “您好,请问您找——”开门的是位西装笔挺的男子,他本是笑着向来者问话,却在看到陈天荣后生生将询问的语句咽了回去,叫道:“大哥?”
  怀着不安心意的陈天荣听到这句更是愕然,他哪里会想到白宗飞会出现在明公馆?他赶紧跨上前去,开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就如八年前那段战争,恍若平地惊雷,生生炸翻了多少人一辈子。
  白宗飞扑上前去抱住陈天荣,竟然像孩子般哼哼起来,带着哭腔,也是期期艾艾不知在说些什么。两行眼泪顺着他的面颊留下,喜悦已经代替了他所有的情感与理智。
  “没事了,没事了。”陈天荣拍着白宗飞,对于安琪的愧疚,让他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有愧于白家。却让他忘记了自己站在这里的目的,直到午夜梦回不断出现在脑海中的人物真正站在自己面前了,他才想起手中攒着的报纸。
  “阿飞,要哭也进来哭。”明义推着二人进门,他笑着,一如见到普通朋友串门走访,全然没有二人的惊愕。美丽的眸子中平静如水,似褪去波涛翻腾的江水,在平稳中渐渐东去,甚至看不出流淌。
  陈天荣就是这么被拽进了明公馆,这个他与小家伙第一次斗嘴的地方。虽然印象已然颇为模糊,却依稀能发现这里陈设装潢都没有变过,还是当年的样子。他急于寻找这一切的答案,甚至没有坐下,便凑上前拥住了明义。虽然将思恋踏踏实实抱在了怀中,他却依然觉着不安,生怕一眨眼又回去当日光景,想开口却不知从何问起。心中太多疑问涌出,反而堵在那里,留得寂静。
  明义被人搂在怀中,既不挣扎也不迎合,只是很随意的解释了两句:“我带阿飞去了苏黎世,他在苏黎世皇家学院旁听了好久的,也算成了半个专业人才。如今我回国支持大哥,他自然一道回来了,暂住在这里。”他倒像是说起街头巷尾闲谈的样子,三言两句,一带而过。
  “你明知道我关心的不是这些!”陈天荣对上明义的眼,他所熟识的目光中,还是藏着当日的一丝羞怯,在躲闪间尤为可爱。“告我你去哪里了,好吗?”
  明义偏着头靠在陈天荣肩上,似乎在考虑,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瞒着陈天荣。这个为了自己担忧这么多年的男人,还是和当初一样,无论人前多么沉着冷静,总有些失态的小把柄握着自己手里。“和我一同去帝都吧,大哥马上就要站上巅峰,实现他的理想
  了。他的事情办好后,我就都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尾声

  
  天完很久没有迎来这样的盛世了,民众涌向街头,争先目睹立法之后第一次全国性普选。曾经的岁月里,口口声声称自己宪政的天完帝国,空有着这幅名头,却从未实现过。每一次不过是帝都几位要员走走过场般的形势,就算定下了政院方针。终于,一场异常惨烈的战争,打醒了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们,除却郑氏父子,更多人开始接纳西洋方式,渴求一个再不受人欺侮的强大国家。大约今日,就是这个国家迈向富强的第一步。
  鲜花满道,人群簇拥,这大约也会成为明仁比生最为得意的时刻。在众多掌声中,他踏上了天完政院的巅峰。他将在这里,利用手中的权力,和着心中的理想一起,为这个国家推开通往富强之门。这是他在人前庄严许下的承诺,也是他这些年积攒的理想。
  婉瑜同丈夫一道出现,温和漂亮的女子,风韵万千,带着上校军衔,成为了街头巷口传颂的又一佳话。她还记得,自己曾经一度以为明仁已然背弃了当日的理想,没想到,他是在那条路上走得太远,暗中脱离了平凡眼光,直接通向巅峰。
  这是明家名扬海内的时刻,来自各界的祝贺几乎要把公馆撑倒。而随着明仁大选获胜,这里即将成为明义的私人宅邸。其实早在几年前,明仁就开始向明义让渡财产,暗中帮助他扩展海外业务,使得明义的身价,真正达到了富可敌国的程度。
  兄弟二人,一政一商,原本还是极为避讳的事情,却没有在舆论界产生什么轰动。因为明家,一位财长,一位上校,一位特工,为了保国于危难,夫妻分离,骨肉相隔。这完全是满门忠孝的典范,哪里有人能产生异议?况且多数人想着,明家已经积累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应该就不会再与民夺食了。能有一位兢兢业业不贪不抢的领导人,管他家亲戚是干什么的呢?
  当然,这些都是市井小民并无恶意的揣测。此时作为舆论中心的明家,完全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无瑕理会外界溢美之辞。
  明仁,婉瑜,明义,陈天荣,再加明仁刚满两岁的女儿,正玩闹着。
  “头一次见到最高级别安保工作,真是不容易。”明义抱着明艾卉,任由小侄女摆弄自己的领
  结,凑到大哥身旁感慨着。“以后想蹭餐饭,是不是还要先通报,经由三道岗哨?”
  小艾卉咿咿呀呀的叫着,似乎在替父亲回答叔父的问题。
  “可没人有时间招待你这位大老板。”明仁接过女儿,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但在他眼中,明义永远是那个需要人照料的小孩子,又哪里会照顾孩子?他看了看于明义同来的陈天荣,其实是有些愧疚的。自己瞒着他那么久,耗费了他许多心力与时间。即使事出有因,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但此时,他与陈天荣一位是首脑,一位是将军,要想避开众多目光相见,还是有些困难。“你最近见过克文和郑先生吗?”
  陈天荣摇头,他只在郑克文出国考察前夕前去送行,有过短暂的相见。至于已经卸任的郑老先生,他从未有过上门拜访的念头。“克文说他过些年回来,到时候再说吧。”
  “毕竟是一家人,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吧。”
  “还没怎样呢,就摆上架子了?你看到时候阿义和他身后的大财团走了,还有谁支持你这个光棍司令。”重装之后的大青楼,有许多地方需要总裁夫妇亲自过目。然而婉瑜担心丈夫过于忙碌,便一力承担了下来。以至于良久才得空插一句嘴。婉瑜看着眼前两个小孩子如今又走到了一起,满心欢喜之下,当然不允许明仁提起着不愉快的话题。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阿义你是常在帝都,还是怎样?”明仁本想问是去宛城还是如何,却碍于往事,没有明说。
  明义靠在陈天荣身边,望了一眼爱人,笑道:“我考虑考虑。”八年的时光,改变了很多,却唯独没改变自己身边之人的情意。明义感念上苍厚待自己,又怎么会选择分离?他说这话的意思,也算是委婉表达了心意。
  陈天荣握着明明义的手,指间传过的温暖,湿润了心头。此时他意识到,自己只有这个小家伙,只希望他能回到自己身边。至于八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明家上下为何向自己隐瞒,他都不在意
  了。
  “你知道大哥为什么从战时开始那么热衷于政治吗?”熟悉的江岸,生了锈的铁索桥,沿街叫卖的小贩,嬉戏的孩童。虽然斑驳的建筑物上依然能看出战火留下的印迹,可到底还有些复兴的氛围。明义站在当日自己与陈天荣分离的地方,抚摸着锁链,问身旁的人。既然上苍为他保住了这样一段情,他便不再保留。
  陈天荣现在明义身旁,任由江风从耳畔吹过,扬起大衣,在风中翻飞。“嗯?”
  “不久之后,陈将军你会拥有更辉煌的履历,助你更上一层楼。”明义微微笑着,带着几抹神秘的意味,靠在陈天荣肩头。
  陈天荣搂着明义的腰,有兴趣却也不是十分在意,打趣一般说:“我都打算解甲归田了,还有什么辉煌。”
  “小道消息:政院体制变更,首当其冲是为当日各类非法组织正明。据说付于不日将出任宛城市长,这对你而言,应该是个好消息。”
  血鹰?自从加入战斗部队,陈天荣就与所谓组织失去了联系。偶尔听到关于付于的消息,全都来源于前方战报。或许日子再过得久一点,他都会忘记那个承载了外自己最初梦想与回忆的地方。
  明义转到陈天荣身前,伸出双臂环着他的脖颈,仰起头,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大哥是血鹰的创立者之一。只不过这个组织的发展逐渐偏离了他预想的轨道,又被政府击杀,他便放了权。”
  陈天荣确实没有想到,那个文质彬彬的商人,居然是自己年少时崇拜敬仰的血鹰首脑?在他印象中,组织里一直有传言,创始者是位年青富商,家中在帝都颇有势力。因为从小看遍了这个社会顶层的不堪,才暗地里创立血鹰,意图用暴力手段铲除国之奸佞,重新建设富有生机活力的世界。将明仁的影像与这一切结合起来,陈天荣才发现其实每一句话都是只向自己认识的明老板。说起来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似乎还是没有看清楚,明仁究竟是怎样的人,拼搏半生,又是在追求什么?可如此轻易放弃一个庞大的组织,真是一位合格领导所为?
  大概没有人愿意听到类似被抛弃的话语,但过往的事实就是如此,明义又能辩驳什么?“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介意了好不好?大哥也是心里有愧,才会趁着这次机会提出议案。”
  是啊,都过去了。现今的陈天荣,顶着郑氏嫡亲的头衔,正顺风顺水前途无量。他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只是没想到,他还有过这样的热血时代。”
  “明家出自东南蛮荒之地,家风彪悍。你以为是浪得虚名?”明义是有意玩笑,可笑完了,有些事情还是要据实以告。“是顾琦晋在最后时刻放过了我,让我去了西洋。”
  如果事情是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明仁又何须在战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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