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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没小事儿-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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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看他那样儿，被个娘们欺负都不还手，说不定是被男人上多了，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
“呸，看他现在这副奶奶样，白让我□都不干！”
接着他们哄堂大笑，眉飞色舞的不知道又说出多少淫｜言浪语。
这一刻我连死了的心都有，我用力抓着地面，手指破了鲜血直流，可是我已经麻木了。
我为什么还要活着？所有的自尊，所有的坚持都化为泡影，那些在耳边回荡的话语让我仿佛有回到被尹千越甩掉之后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日子。
“死同性恋！”
“死基佬！”
“艾滋病！”
……
一声声诟骂让我再也坚持不住痛哭出来，疯了似的使劲全身力气推开打我的男人，捂着脸冲出人群跑了出去。
我懦弱、自傲、患得患失，所以根本就没有听苏启明解释一句就慌慌张张的逃了，如果我稍微冷静一点也许我跟他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心里像被人狠狠地挖去了一块，浑身冷得发抖，我好想见苏启明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也好……可是我这么不堪，还有什么面目再见他？
Chapter 55
回到家我想了很久，才终于知道自己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当初我只是看到苏启明和孟婷在咖啡厅里喝咖啡，后来试探性的问了问苏启明，没听到真话就以为他背叛了我，然后就不顾一切的说要分手，但是从头至尾我都没有好好听苏启明解释一句。
当时苏启明拉着我的手让我听他解释，为什么我就这么冲动的走了。我早就应该看出来苏启明对待孟婷那么冷淡是有原因的，可是怎么就离开了他。
想到我们俩因为这样的误会彼此折磨了这么久，我的心里就一阵阵抽痛，想要见他的心情更加强烈的。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我跟苏启明同居的公寓前，等我缓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走了进去。
苏启明说会在这里等我，永远不会离开，可是我凭什么让他等我，我已经这么不不堪了，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再去见他，我只想远远地看他一眼，就一眼，我就满足了。
这间公寓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白色墙面被淘气的孩子踩上了脏兮兮的鞋印，破旧的走廊扶手上面，红色的油漆也有些斑驳，透出里面的铁锈，铁灰色的防盗门上贴着倒福字，可惜金色的字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看到这些我忍不住想哭，一切都没有变，唯一变的却是住在屋子里的人。
我坐在楼梯台阶上，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因为出来得及，再加上遇上孟婷，我压根就没有带钥匙，只能眼睁睁的躲在角落里盯着那扇熟悉的门，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的人。
夜色渐浓，静谧的楼道里没有一丝声音，静的连我自己的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样寂静的环境让我害怕，因为我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和苏启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就在这扇熟悉的房门里面，他曾经拿着刚刚做好的早餐哄我起床，曾经跟我窝在沙发里看电影偷偷地说着情话，也曾经握着我的手说“我知道我一旦松手，你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现在我放下一切自尊回到了这里，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毕竟最先放弃的是我。
这时房门突然开了，我吓了一跳，赶忙跳起来躲进一边的角落里。我真没想到这间屋子里还有人，这个时候苏启明应该还没有下班啊。
房里走出一道白色的身影，身形纤细，头发蓬松，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件和一个公文包，低着头就要锁门。
我总觉得这个人眼熟，但是在黑暗中又看的不那么清楚，我想不出到底是谁能够这么自由的进出这里，难道是苏启明又找的男朋友？
想到这种可能，我的胃里一阵绞痛，莫名的觉得很委屈，我才走几天，就在这间屋里金屋藏娇了，有一个孟婷还不够，又找了一个男人。
想到这间充满我跟苏启明回忆的房子，被别人侵占，我的心里就一阵泛酸，甚至还没等我想清楚，身体就已经先于意志走了上去。
我慢慢地走过去，故意露出了些许声响，想让这个男人发现。
这时他已经锁好房门，转身抬头突然发现我站在身后，不由得吓了一跳，叫出声来：“喂，你是谁啊，站在这里吓人吗？”
我一听这个声音瞬间愣住了，赶忙退后几步，慌乱的要跑，他一把跑过来抓住我的手，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没事儿站在别人家门口到底想干什么？”
我无比的庆幸走廊里的灯坏了，这样他就看不到我的脸，我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侯萌，自从我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联络过他，要是现在让他发现站在面前的是我，那我这条小命就完了。’
想到这里我不顾一切的用力挣扎，也不敢吭声，就这么默默地横他抗衡，祈祷着他趁着天黑赶紧走。
可是我却忘了侯萌这家伙是出了名的难缠，我这么不作声的挣扎把他的兴趣勾起来了，他凑近一点盯着我的脸看，我赶紧撇过头。
他哈哈一笑，“喂，你到底干什么的，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认识这家人？”
我摇了摇头，趁机甩开他的手，撒腿就跑，甚至已经来不及细想，侯萌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他拎着东西跑过来，街边的路灯映的路面铮亮，我努力的低着头往前跑，我的衣服刚刚被孟婷撕破了，脸上还有泪痕，这个样子要是被侯萌看见他一定会疯了。
侯萌可能意识到了不对，又或者认出了我的背影，快步跑了上来，我的腿刚才受伤了跑不快，一不小心就跌在地上，我挣扎的要起来，却被他抓了个正着。
我死死地低着头不看他，他却一把拉起我的脸，惊叫一声：“川川？！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赶紧撇过头，忍住一肚子的委屈不吭声，我这辈子就真心对待过两个人，一个是苏启明，另一个就是侯萌，当初我灰溜溜的瞒着他跑了，现在哪还有脸面见他。
他看我不说话，心里急得要命，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腕，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你和苏启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是不是从来不把我当朋友！？”
“不是！”
我一张口，眼泪就快掉下来了，抬头看了一眼侯萌，发现他的烟圈也红了，瞬间我再也没有力气去反抗。
“猴子……我对不起你，这些事情我不想再说了。”
侯萌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又倔又认死理，你走了我也不怪你，但是就冲你对苏启明那个狠劲儿我真的打心眼里看不起你。”
侯萌从来没有对我说话这么重的话，一瞬间我有些发蒙，心里也一阵苦涩，“被背叛的人是我，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咱俩的认识这么多年，我本来不该说这么多，但是我有眼睛，会自己看，你知不知道你一声不响的离开后苏启明过得是什么日子？连我这个外人的看不下去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当初说喜欢他的是你，现在嚷嚷着要分手的也是你。”
“猴子……你怎么不为我想想？你以为我离开之后过得就好吗？如果我过得好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苏启明跟孟婷纠缠不清，你说我不走还能怎么办？”
我的心里非常难受，我以为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理解我，至少侯萌他懂，可是现在连他都这么说，我真的不知道该依靠谁了。
猴子抱住我，拍拍我的肩膀，心疼地说：“以前我割腕闹自杀的时候你就经常抱着我说，人难免会受伤，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就难为自己一辈子。现在我把这句话再送给你，你到底还要纠结多久？如果苏启明真的对不起你，他也不会想现在这幅落魄样子，你们俩难道就没一点转机？”
我愣了一下，抓住他的手腕连忙问：“苏启明他怎么了？”
侯萌叹了口气，“总之不太好，自从你走了之后他每天疯了似的工作，每天在公司里加班到凌晨，老板都看不下去了，可是谁劝他都不听，把自己当工作机器一样，没日没夜的拼命，最后因为胃穿孔住了院。”
“什么！？严不严重，他怎么这么傻啊，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侯萌打了我脑袋一下，“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什么去了？他出院之后本来心情好了很多，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去外地出差回来就变得更加魂不守舍，这不今天我们单位跟一个大客户吃去唱K，他还把合同落在了家里，害得我特意跑来一趟。”
侯萌后面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见，满脑子都是苏启明，他出差回来就变了个人，是不是因为碰到我的关系，那天我看到他摔在地上，却连问都没问一句，他肯定很伤心吧。
想到这些我心里更难受了，巴不得马上去见他，看他过得好不好。
“猴子，启明现在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猴子勾起嘴角，无奈的耸耸肩膀，“这就对了，恋人之间有什么误会说开了不久好了，如果像你俩这样什么都憋在心里，那我和魏云泽早就不知道分手多少回了。苏启明现在陪客户呢，我带你去找他，你们好好聊聊。”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抽了抽鼻子，跟着侯萌坐上了出租车。
在路上我把整件事情都给侯萌说了，当然没有提到今天被梦婷和那个男人打的事情，虽然猴子问了好几遍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但是我始终没有说。因为就算侯萌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想给自己留最后一点自尊，如果让他知道孟婷的所作所为，我不敢保证以他的性格会不会让魏云泽出手教训她。
到了KTV门口，侯萌拉着我往里走。
“一会儿苏启明见到你估计能乐疯了，赶快走吧，我巴不得赶快看见他那副猴急的样子。”说着他对迎面走过来的服务生说：“421房间，我们有预约。”
我扯住他的袖子，低声说：“猴子，我有点晕车，想先去趟洗手间。“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不会又想溜吧？我告诉你，今天你死后都得给我个交代，休想逃跑。”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的，我就是想去洗把脸，不是421房间吗，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们，不过你能先别告诉他我来了么？”
他还是不相信的看了我一眼，最后叹了口气妥协了，“你一定要来啊，如果你再逃跑，我就跟你绝交，我说真的啊，绝对不是和你开玩笑。”
我使劲点了点头，顺着指示标的方向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靠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我捧起水泼在脸上，看着脸上青青紫紫的印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其实我又骗了侯萌，我压根就不打算跟苏启明见面，我只是想躲在角落里看他一眼，知道他过的好，身体也没有大碍的话我就默默地离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跟他已经没法回头了。
不是我不爱他，也不是因为我知道一切都是孟婷耍的手段，而是因为今天在酒吧门口那些人说的话点醒了我。
他们说的对，我本来就不干净，又何必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我是gay，但苏启明并不是，我们不是一种人，又何必非要凑在一起让彼此都痛苦呢。我想如果苏启明没有遇到我，他现在应该活的更好。
我苦笑一声，握紧拳头给自己鼓足勇气，不安的往421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熙熙攘攘，混着音响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我透过房门上面的原型玻璃往里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苏启明。
他还是那么帅气，无论身处何处都鹤立鸡群，今天他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米色的休闲裤，显得格外清爽，只是他一直低着头，跟身边那些欢歌笑语的人格格不入。
这时一曲终了，大家起哄着鼓掌，一个坐在中间穿着西装的男人粗着嗓子拿着麦克风说：“小苏，从进屋到现在你可是一声都没吭，不给我面子是不是？来来来，唱一首，大家都唱了，就剩你了啊。”
苏启明抬起头说了什么，隔着房门我听不清，只是看到他皱着眉好像在婉言谢绝。
那个中年人依然拿着话筒说：“你这就不对了，你跟我谈生意的时候口才不是挺好的么，别推脱，今天你要是不唱，这合同上的字我可就不签了，哈哈哈哈……”
那人爽朗的笑着，周围的男男女女都跟着起哄，苏启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了句话，拿起了另一只麦克风，点了一首歌。
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默契的安静下来，因为之前大家唱的都是很欢快的歌，什么《爱情买卖》《荷塘月色》《忐忑》之类的，总是之什么欢快恶搞点什么，而苏启明却点了一首抒情的慢歌，大家纷纷笑着翘首以盼。
“曾不懂，我们拥有的爱太过奢侈
游夜的街都不紧扣手指
情话彼此不经心
都随风而逝
后觉后知重开始
已经无补于事
连泪也无痛的被流失
流给自以为是
……”
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伴随着悠扬而哀伤的音乐敲在每个人的心头，苏启明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我却看到出他的肩膀有些许颤抖。
我捂住嘴站在门口，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他，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我不知道他在唱给谁听，但是眼前却浮现出跟他在一起的每一段回忆。
那么刻骨铭心，痛的仿佛都凿进骨头里，随着血脉而心脏搏动，只要一呼吸就扯得痛不欲生。
“说祝福给你，
幸福给你
呼吸都给你
错在那些使命
那些任性不该也给你
说日要一起
夜要一起
活着就要在一起
但结果只剩说一句
对不起
……”
每一句歌词都沉甸甸的带着伤痛和漫天的回忆传入我的耳朵，我想捂住耳朵跑开，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我捂住脸，眼泪却从指缝中流出来，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吭一声，但是全身都痛的蜷缩起来。
“说日要一起，夜要一起，活著就要在一起，但结果只剩说一句，对不起……”
这句歌词不断在我的脑海里重复，伴随着惊涛骇浪让我再也忍不下去，痛哭出声。
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原来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却要用一句“对不起”来做终结，如果需要道歉，那这个人也应该是我……
间奏响起，苏启明的声音越来越抖，我们两个人就隔着这一道薄薄的门板，互相折磨，这又是何必呢？
我捂住眼睛再也听不下去，转身要走，却听到门里面侯萌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启明！夏川在外边！”
“砰”一声，麦克风掉在地上，苏启明冲了出来。
我低着头疯了似的狂奔，显然他已经看到了我
“小川！你别走！”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受伤的腿发着抖，我却不敢停下一步，我知道自己就是这么懦弱，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苏启明的速度非常快，在空荡的大厅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了我。
我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想要挣开却使不上一点力气，我哽咽的盯着鞋尖：“苏……启明，你松手……”
他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周围所有惊悚的目光下，把头埋在我的肩头，嘶哑着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第三次在我面前溜走……我一直告诉自己，再见到你，一定要狠狠地把你抱在怀里，你哪也不许去，只能在我身边……”
一瞬间，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砸在脏兮兮的，还留着高跟鞋印的球鞋上，染出一块难看的湿痕。
56。Happy Ending
周围围满了人，甚至有很多KTV的工作人员出来凑热闹，可是苏启明没有丝毫放开我的意思，我受够了被别人戳着脊梁骨的日子，所以羞耻的垂着头根本就不敢往周围看一眼。
在421包间里的人看到苏启明冲出来，都吓了一跳，纷纷跟出来却被侯萌堵在了后面。
猴子笑嘻嘻的对着周围的人说：“苏启明见到多年没见的老朋友有点激动了，大家赶紧回去吧，刚才王总可是说要唱《青藏高原》的啊，别想溜号。”
大家被侯萌逗笑了，往这边看了看却被周围的人挡住了视线，没意思的耸耸肩膀往回走。侯萌跟着在他们后面，回过头对我跟苏启明眨了眨眼，嘴角勾起笑容，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在这样的气氛下我实在不能不妥协，轻轻拽了拽苏启明的衣袖低声说：“你放手吧，有什么话咱俩好好说行吗？”
苏启明愣了一下，接着露出笑容，不由分说的抓着我的手走出了KTV大厅。我尴尬的被他牵着，不敢抬头看周围人的眼色，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我和他的关系的，至少在此刻他没有因为我们都是男人而松开我的手，这已经让我很感动了。
坐在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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